重生之报仇雪恨 上——苏胡黎
苏胡黎  发于:2015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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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子想要抱末曦上床查看一下末曦有没有受伤,手刚碰到末曦的肩膀,末曦就惊骇的大力瑟缩了一下,抖得更加厉害了,嘴里也不住的念叨着,“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敢了……”

华瑾看到末曦这模样感觉像有一双大手攥紧自己的心似的,心疼的都能滴出血来。他再次伸出手还没碰到末曦,末曦就尖叫一声,颤抖着身子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去,整个脸上都是泪水,连头发都被泪水浸湿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

华瑾觉得末曦的眼泪都滴在了自己的心上,印烫出一个个大坑,整颗心都酸疼不已。

他看着末曦惶惶不安的双眼,慢慢的走近末曦,“末曦,你看看我,我是哥哥啊,我不会伤害你的。”

“哥哥?华瑾?”末曦总算听到华瑾讲话了,听到“哥哥”两个字重复了一下。

华瑾看末曦有松动的趋势,小心的蹲到末曦旁边,轻轻地伸出手圈住末曦,“是啊,我是哥哥,我是华瑾,我不会伤害你的,末曦乖,哥哥抱你上床好不好。”

“哥哥……”末曦感觉周围一阵温暖,他哽咽的叫了一声哥哥就伸出手依赖的环着华瑾的脖子哭出声来,“哥哥……救救我……末曦要死了……要死了……末曦活不了了……”

华瑾把他抱在怀里,坐在床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尽量轻柔的询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末曦会死呢?告诉哥哥,哥哥来保护末曦好不好?”

末曦已经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的抽噎,“舒梓言……舒梓言找来了……末曦会再被抓回去的……他会把我抓回去,用各种方法折磨我……”

华瑾再次听到舒梓言的名字皱紧了眉头,决定要查一查他和末曦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表面却不露声色,继续轻拍着末曦,“不会的,哥哥在,没有人能伤害末曦的。”

末曦在华瑾耐心的安抚之下渐渐停止了抽泣,身子也平静了下来,华瑾看他好多了,摸摸他的额头烧还没退,更加担心,准备把末曦放在床上再请刘医生过来一下。

可是手上的力气刚有点松懈,末曦就像被烫到了一样惊醒了过来,但是还并未完全清醒,局蹐不安的看着华瑾,“你……你要丢下我?”接着又尖利的叫起来,“你要去找舒梓言是不是!你要把我丢给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华瑾赶紧又把末曦揉进怀里,“没有,我只是想给你拿一杯牛奶。”

“不要走……”末曦加大了力气抱紧华瑾的脖子就像在茫洋大海中抱紧唯一的求生浮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华瑾抱紧了末曦柔声哄劝。

华瑾胸前的衣服都被末曦的泪水打湿了,他觉得胸口滚烫一片,一直深入到他的心脏里,灼热的好像要把他的心烧出一个洞。

末曦和舒梓言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和舒梓言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末曦这么惧怕舒梓言?是末曦叛逆那五年认识的人么?华瑾无法想象舒梓言到底对末曦做过什么才会把末曦训练的有那样的行为,这些念头一个个在华瑾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现在问末曦他根本就表达不清楚,等清醒以后怕是更加不肯说了,因为就算末曦依赖他,可是那些小心翼翼的防备和眼底的犹疑不决华瑾都是看到了的,他觉得末曦是真的不一样了。

华瑾和末曦相处的着四个月中非常明显的察觉到末曦有很大的变化,比如现在的末曦很是温顺柔弱,那是连小时候的莫希都没有的,莫希从小就是精灵搞怪的,后来的莫希是专横骄躁的;比如以前的莫希的桃花眼很是勾魂夺魄,气质很是邪佞;可是同样的桃花眼在现在的末曦身上妖娆依旧却又多了清正之色,让人毫无邪念;再比如莫希本来是大一的学生,不学无术,可是在医院躺了三年却奇迹般地知道很多关于建筑设计的知识,有的时候他提出来的idea连他这个做哥哥的自叹不如。还有很多很多的习惯、表情、动作和很多细节的地方都有很大的变化,华瑾虽然更喜欢现在的末曦,一直告诉自己末曦大病刚好有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会这样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是现在末曦的表现很明显不是一个失忆的人应该有的表现,他无法在欺骗自己了。末曦、和舒梓言之间一定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解铃还须系铃人。华瑾决定要好好的查一下舒梓言。

华瑾看到末曦在自己怀里真的睡着了,拿起手边的手机先给刘医生和他说了一下末曦的情况,请他立刻过来。

然后华瑾又打了一个号码,他看着末曦在梦中也不安稳的睡颜冷声对着手机吩咐,“给我查查舒梓言这个人,仔细的查。”

第九章

末曦退烧清醒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三天末曦时不时的就会挣扎呼救,只有华瑾在旁边情况才会稍微好一点,所以华瑾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是也没有得到什么更多的信息。因为末曦只是反反复复的求饶叫救命,当华瑾想要更深入的询问时末曦就会尖叫哭喊,弄得华瑾只能轻声低哄再也不敢多问。

末曦一醒过来就看见华瑾趴在床边睡着,他感觉自己浑身脱力脑袋昏昏沉沉的,比他从植物人清醒的时候还要难受,嗓子火烧火燎的。

他想下床倒杯水,一动就把华瑾给弄醒了,华瑾抬头看见末曦坐起来了赶忙伸手去扶他,“想要做什么?感觉好点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水”末曦抬手指了指桌子,声音低哑干涩,“我想要喝水。”

华瑾赶忙倒了一杯水给末曦,末曦接过就急切地两口就喝完了,虽然嗓子还是难受的跟什么似的,但是也觉得舒服多了。

“你呆着,我去叫吴妈把准备好的粥给你端过来。”

末曦食不知味的吃着粥眼睛还不断地小心翼翼的瞟着华瑾,他在生病的这几天中还是有点意识的,他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但是看见华瑾殷勤周到的照顾他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华瑾不眠不休的忙着照顾了末曦三天,这会终于有空收拾一下自己了,他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刚好看到桌子上那个关于舒梓言资料的文件夹。

舒梓言,男,31岁,汉族人,是曾经的宁氏现在的舒氏集团的董事长,舒氏旗下的公司涉及多个行业。在3年前开始热心各类公益,是青年企业家反馈社会的典型代表,在社会上的知名度很高,企业形象也非常好。感情状况是恋爱,但他的恋人从来没有人见过,据舒梓言说是在他们之间吵架,恋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回来,传闻舒梓言的恋人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只是舒梓言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所谓的离家出走只是他的臆想,但舒梓言坚信恋人还在世间,所以每做一项公益投资都会有一句宣传语出现:我在等你回来。

华瑾用半个多小时看完了舒梓言的所有资料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和莫希扯上任何的关系。

要非说哪里有关系,只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曾经的宁氏的公子也叫末曦,传闻宁末曦就是舒梓言口中念念不忘的恋人,曾经舒梓言有过感情纠葛,当时很是轰动的样子,据说宁老爷子就是被这事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呜呼哀哉了,从此宁氏就一蹶不振,没多久这件事情就以舒梓言吞并了宁氏而结束了,从此以后宁末曦就不知去向了。

“末曦,莫希。”华瑾念着这两个同音的名字感觉有点不对劲,想到末曦曾叹息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莫希”时的惊讶,说“希望的希,真好”的时候的羡慕的神情,以及那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难怪同音不同命。”华瑾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那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末曦在病好了之后就进入到了华瑾的公司工作,职务是副总裁,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华瑾却把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包惆给了末曦来听从末曦的调遣。

末曦让包惆派人寻找他尸体的事情,舒梓言的出现给他提了个醒,让他知道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自己的尸体找回来,就算希望渺茫,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又不是十恶不赦,也未曾作奸犯科,没道理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包惆把末曦让他做的事情报告给了华瑾,华瑾也没显得太惊讶,就让包惆按照末曦说的做,找到尸体的时候支会他一声就好了。

华瑾对末曦很大方,从不限制末曦的花销,因此在末曦下了血本之后,不到三个月他的尸体就被找出来了。

据说是那个小镇即将成为旅游景点,政府要花大价钱打造一个度假村,准备修路的时候挖到了一具骸骨,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但是却从口袋里残破的身份证依稀辨认出死者是,宁末曦。

刚好当时包惆的派的人也正在寻找末曦的尸体,消息一出来包惆的人就开始和镇长接洽,这么晦气的事情镇长也不想宣扬,包惆给了镇长钱打通了一下关系,镇长就把尸体交给包惆了。

包惆颇费了一些周折才把末曦的尸体从云南运到北京,他先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华瑾,请示应该怎么办,华瑾颇有点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告诉末曦吧。”

华瑾也让人调查了宁末曦,除了“生死未明”这四个字就在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很多资料都被保护的很好,想要调查出来很有难度,需要更多的时间。

可是就末曦的行为来讲,华瑾那么聪明多少也能猜个一二分出来,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很显然在这个看似惊世骇俗的外衣之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符合逻辑的解释了。

华瑾心里决定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家的,他很是担心末曦。

华瑾嘱咐包惆一定要看好末曦,等末曦看完尸体之后一定要把末曦带回家。

包惆和末曦说的很婉转,“尸体找到了。”

末曦虽然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被白布蒙着的骨架时他还是怯懦了,他是怕的,怕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的样子,怕自己都认不出来这个曾经最熟悉的身体,怕这么一掀就坐实了他死了这个事实,就算事实是他真的早就死了。

末曦最后还是逼着自己把白布掀开了,当时眼泪唰的就下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么?自己来看自己的尸体。或者已经不能叫做尸体了,曾经的尸体早就被三年时间砍刷成了一具骨架,而且显然包惆已经让人处理美化过了,可是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只剩一堆枯骨。

末曦从死后到重生这三年之间是完全没有意识的,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场磅礴大雨之中,这对他来说就相当于从上一世到现在不过四个月的时间,自己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或许再晚点寻找他看到的可能就是一柸黄土了,甚至连黄土都不剩只是空气中的一丝尘埃。

末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万念俱灰,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这种局面,只能死死的盯着那具尸骨,凶狠的好像他这么盯着这堆骨头就能活过来似的。

他痛心疾首的惨白着脸色死死的咬着嘴唇,用颤栗的双手轻轻地抚摸那一堆森森白骨,他整个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用过这个身体做过的事情,他曾经年少无邪奔跑在马路上,也曾意气风发去领奖台上领奖,还曾亲手痛苦埋葬妈妈和外婆,也曾拼尽全力和宁家的人抗争。

无论是开心的难过的天真的伤痛的,无论有过多少磨难,至少曾经他是鲜活着的生命,是生气勃勃的,是会哭会闹会笑的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森森,白骨一堆,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末曦一寸一寸抚摸着那一堆白骨,摸到腿骨那里看到很明显的裂缝和钢钉,忆起当初腿骨粉碎性骨折的的巨大痛苦以及钢钉钉进腿骨时的撕心裂肺,顿时觉得头疼欲裂,心痛如绞,他不堪重负的扶着简易床的床柱蹲下身去,摸着胸口难受的抓住胸前的衣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有些发白,心脏疼的正在一顿一顿的抽搐,他觉得自己快要难以呼吸了。

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的,这不是失去小猫小狗的留恋不舍,也不是失去朋友的伤心难过,亦不是失去亲人的疼痛难当,这种痛,痛彻心扉,难以形容,是比死亡还要糟糕的感觉,因为他失去了他自己。

末曦心痛的难以言喻,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发泄一下,他把手直直的向墙上砸去,一拳一拳又一拳,血肉模糊,直到他完全脱力一头栽倒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游离,身体外部已经哭得麻木到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内脏却痛的搅成一团,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紧他的心,痛心疾首,他只能无意识的一边又一遍的开合着嘴唇,“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末曦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神呆滞毫无生气,就像他已经死了一样,如果不是他的鼻翼还轻微的翕动,胸口还微微的起伏,那他与床上的那副骨架几乎就只剩下有肉与没肉的区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时钟还在滴滴答答走个不停,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失意人的痛苦。突然末曦坐起来抬手下死劲儿的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白皙的脸上立刻就浮现了手指印。自己真是被这四个月的优渥生活、珍惜关怀、呵护宠爱给惯坏了,竟然就想这样生活下去,竟然忘记自己是曾经是怎样被欺骗背叛,怎样生不如死,又是怎样葬身泥石流的,他竟然会把如此的深仇大恨忘在脑后,甚至连寻找尸体都是在见到舒梓言之后想起来的,真是该死!

末曦有些踉跄地扶着床站起来,把颤抖不已的手移到骨头裂缝那里,触碰到冰凉的钢钉,心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舒梓言,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向你摇尾乞怜!怎么会沦落到到今天这境地!我又怎么会亲眼见证到自己的死亡!都是你!都是你!!!

末曦觉得巨大的悲伤汹涌而来,可是他却无法宣泄,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从他亲眼见到骨头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像一个紧绷着到了极端的弦,而腿骨的骨缝已经冰冷的钢钉就是他断裂的最后一点力量,就像是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嘣”的就断了。

“舒梓言!!”末曦咬牙切齿的叫着舒梓言的名字,握紧了双手,连指甲掐进肉里也浑然不觉,末曦自己感觉对舒梓言的恨已经深入骨髓,苦不堪言。舒梓言,我现在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自己的过去,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失去了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你!如今我人不人鬼不鬼的鸠占鹊巢;日日夜夜要担心明天起来会不会被别人发现真相饱受煎熬,你却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生活,我活不好,你这个罪魁祸首害人之源凭什么置之度外逍遥自在?老天让我重生一次是我的幸,却是你的不幸,我宁末曦发誓一定要你比我更加痛苦百倍千倍,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第十章

包惆把末曦送回山庄就立刻给华瑾打了电话,虽然包惆不知道其中内情,末曦也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红肿不堪的脸颊,鲜血淋漓的双手那么明显,一看就极度不正常,包惆还是很怕末曦出什么事情。

华瑾挂了包惆的电话就立刻往家里赶,刚进门一阵酒气就扑面而来,末曦喝酒了?华瑾走近发现末曦醉醺醺地坐在地上,衣服已经被扯破了,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头发乱蓬蓬的,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低着头,手里抱着一个酒瓶子正在喃喃自语,时不时还打个嗝,嘟嘟囔囔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隐约之间听见“报仇”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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