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是在体内经脉灵识能量全都混成一团时处于濒死的那一刻才能练成。那是人类最接近于混沌的那一刻。”言曜说完，愣了愣低声说：“倒还真的和暗蚀之气有缘……”

“那个……弟弟你是算好的么？所以才恰好的找来《周天诀》？恰好的时机让父皇修炼？”言玥也看出了这里面的巧合，同样迷惑的问道。毕竟他可知道他的弟弟另一个身份可是神者，小说传记上都说了，那些大神通者无一不会推演，说不定弟弟就是算到了这个。

“不是！我不知道暗蚀之气竟然被传到了下面。”言曜沉郁的摇了摇头。察觉到言曜沉重的心情之后，小猫安抚的舔舐着言曜的手指。感觉到被安抚的言曜好笑的拍了拍小猫的小脑袋，示意它他的心情好了。小猫僵着身体停止了，但是垂下的眼睛里晦暗不明。知道言曜心情不好的言玥也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言曜、小猫和言玥就一直呆在温泉旁边，一边远远的帮一直保持着五心朝天姿势的东煜晖护法，一边专心的修炼。悠苑这里灵气浓郁，特别是温泉旁边。天赋异禀的言玥很快的突破了后天大圆满到达了先天中期，之后言玥按照言曜说的，不再专注于修炼内丹，而是将更多精力放在外功上面，按照着秘籍开始修炼里面的精妙剑法和身法。

从来到悠苑之后十天过去了，那天中午，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一直不动的东煜晖突然间轻灵的站了起来。随后发出一阵愉悦畅快的笑声，仰天长啸的东煜晖将竹林的鸟儿惊飞了一片，也引来了不远处正在对招的言曜和言玥。

听到东煜晖的长啸声后，言玥面色浮上惊喜，飞快的跑向黑人似的东煜晖。一下子扑上全身脏兮兮的东煜晖，言玥蹭了蹭东煜晖，高兴的问：“父皇，你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了吧？”

“嗯！”东煜晖用着布满黑漆漆污垢的手摸了摸言玥玉般的脸颊，言玥猛地捂住鼻子跳下去跑远了。东煜晖正奇怪的要问猛然跑远的言玥，眼光不经意见注视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言曜，一时间挺住了嘴，复杂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男孩。

13、黑气由来

言曜坦然的迎接着东煜晖复杂的目光，而后蹙了蹙眉后气鼓鼓的抱着小猫大力的踏步走到温泉旁边的软榻上窝起来，表示着——我很生气，你要安慰我。被言玥和东煜晖疼爱了六年的言曜已经有了孩子的样子，将他们当做他最亲的人的言曜受到了委屈很自然的孩子气的表示出来。

见到言曜这个样子，东煜晖无力的张了张口，呼出一阵阵空气。而后，东煜晖看到言曜瞪过来的眼睛，愣了愣，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透着释然和爽朗。脑子返回现实世界后东煜晖立刻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被熏的头昏脑胀的东煜晖立刻环视四方，本能的想要找出恶臭的源头。

“父皇！是你身上！”言玥看到东煜晖晕乎乎的四处查看寻找，就知道他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听到言玥清亮的声音和戏谑的笑声，东煜晖猛地停下来看了看手。看到手上竟然覆了一层黑色黏腻的东西，东煜晖又撩起袖子，眉头都挤成一道深沟了，这时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手臂都覆盖着同样的黑色黏腻的东西，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东煜晖忍着浑身的恶臭，对着卧榻上仍旧委屈着被小猫安抚的言曜朗声说：“小七，先待父皇洗一洗。”说完，便飞快的跑向温泉。正待他下水准备好好清洗一番后，就看到言玥拦住他。

“父皇，你还是到浴桶里洗洗吧！去温泉里的话怕会直接把这一潭好水给污染咯！”言玥笑呵呵的指着他刚刚弄来的硕大浴桶，现在里面已经装满了温泉的水。东煜晖了然的点点头，快速的将和自己身子都黏在一块的衣服全部脱下来，跳进浴桶里面奋力的清理那些很黏的杂质。

坐在一旁的言曜看到东煜晖飞快的跑过来，带动的气流携带着那些恶臭四处翻涌。言曜抽了抽鼻子，不见他的怎么动作，下一刻就连人带着卧榻直接出现在远处的花丛中。听到东煜晖的笑声，言曜放下心来，虽说还没得到父亲的安慰，但是……现在的父亲太臭了，嗯……还是等他干净的再说吧！要不，先睡一睡？心动不如行动，言曜立刻抱着小猫调整好姿势后开始甜蜜的睡眠。

帮忙东煜晖清理的言玥看到弟弟可爱的抽了抽了鼻子，竟然还能保持着其他部位完全不动，惊奇的眨了眨眼，就在闭眼和睁眼交替的这瞬间，就发现弟弟不见了，言玥了然的朝着远处的花丛中看去，在层层叠得的争艳的各色花朵中，玉般的男孩窝在锦绣的卧榻上闭眼休息，好一幅金童酣睡花丛图。

“小六……你早就知道了？”东煜晖眼神灼灼的看着言玥。

“嘿嘿！父皇……”言玥眨了眨眼睛，舔着脸笑着说。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的……”东煜晖语气里透着委屈。

“这个……那可是弟弟啊！啊！对了，父皇，你看看哟！”想要转移东煜晖的注意力的言玥又拿出一个硕大的浴桶放在旁边，专注的看着那潭温泉，认真的挥出一掌，无形的掌气击入平静的温泉后，随之一道水柱借着力量朝着硕大的浴桶飞去，将浴桶填的满满的，填满之后仍有后余的水柱继续冲向浴桶。剩余的水溢出，漫过言玥的脚，朝着周围溢过去。看到这里，原本想展示一番的言玥略略尴尬的眨了眨眼。

东煜晖看到犹如落汤鸡一样的言玥尴尬的看着自己，从已经被黑色杂质污染的浴桶跳出来，轻巧的坐在新浴桶中，安抚道：“小六，你现在对于气力的控制已经很好了。父皇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远远不如你。”

“父皇更厉害！我是因为……因为占了便宜！”言玥瞪着眼睛认真的说。东煜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有什么话还是等把这些臭东西给洗了再说吧！现在他完全怀疑，他的嗅觉已经被熏木了，难得言玥还能一直在一旁帮忙。

污染了五个能装两个人的浴桶后，东煜晖终于将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穿上整洁的衣袍的东煜晖精神奕奕，明明面容与从前相同，但是细看的下却又不同，感觉精神上像是脱胎换骨。

将自己也清理干净后的言玥飞快的将温泉旁边的一片狼藉清扫干净。东煜晖看言玥忙碌的样子，急忙去帮忙。但是从下就被精心侍候的东煜晖怎么可能做得好，结果是越帮越忙，气的言玥将他赶走。被打击到了的东煜晖倚靠在卧榻上，撑着下巴低头思索。

没过多久，动作麻利的言玥将那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后，看到言玥和东煜晖一个在花丛中一个在温泉旁，想了想之后小跑到花丛中，轻声的喊：“弟弟！”

原本闭眼在酣睡的言曜不自觉娇憨的睁开眼，一下秒，言曜就带着卧榻回到了原处——东煜晖的对面。

感觉到前面突然出现了东西的东煜晖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像是凭空出现的言曜，而后皱着眉开始思索，不知言曜是使得什么神通，毕竟距离太近了。

“小七，父皇练得那个《周天诀》感觉很好，而且是从未有的好。现在父皇已经成功筑基。”东煜晖很是自然的说。颠颠的小跑过来的言玥听到东煜晖这么说，提起一半的心就彻底放下了。

“那就好。父皇你很适合练这个，但是有一点。”言曜严肃的看着东煜晖，严肃起来的言曜散发着令人不自觉臣服的气势，“父皇你一定要忍受住痛苦。”

“什么痛苦？为什么还有痛苦？有多痛？”东煜晖还没说是什么，满脸焦急的言玥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

“《周天诀》中一个‘周’一个‘天’，天道如此。”言曜含含糊糊的解释道。不是他不想更详细的解释，而是天道让他开不了口。解释完之后，言曜认真的看着东煜晖，“父皇，你……决定了么？”

“吾不惧任何痛楚。”东煜晖言辞郑重。

“那就好，父皇你就继续修炼下去吧！之后的事有我呢！”言曜笑着说。“对了，父皇你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吧！”而后小声嘟囔，“反正你问了也不代表我会说。”

听到了言曜的嘟囔，东煜晖立刻笑了起来，“那父皇就问了，小七，你从前是什么身份？”

“寻神者……”言曜眨了眨眼，说道。

满头问号的东煜晖瞧见了言曜眼底的调皮，好笑的转过头去看旁边跃跃欲试的言玥。

果然，言玥不负众望的立刻骄傲的大声说：“弟弟就是大家供奉的神者哟！”

东煜晖听罢，满脸震惊之色。片刻之后，恢复了平津的东煜晖赞叹的说：“父皇真是被吓到了！小七真厉害！”

“对了，小七，奉辰殿的黑气到底是什么？”东煜晖疑惑的问道，心有余悸的说：“如果不是小七，父皇就真的栽进去了！”

“那个具体叫什么我不太清楚，就先称之为蚀雾吧！我猜应该是脱胎于暗蚀之气。原本这个大陆就出现过暗蚀之气，所以有一半的大陆都被生生吞噬了。原本那时候我们原本已经将使用暗蚀之气的堕落者和暗蚀之气都消灭干净了，但是……”言曜想到死前的情景，眼神暗了暗。乖巧的窝在言曜怀中的小猫垂下的眸子里立刻酝酿着金色的风暴。

“嗯！据说修真界也被侵蚀了，但是天山派的典籍语焉不详，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东煜晖补充。

“嗯！这个变异的暗蚀之气更好被控制，但是既然它脱胎于暗蚀之气，不管怎么样威力都不小，最起码能继承暗蚀之气的如附骨之疽般的特点。在场的所有被黑气侵蚀了的人肯定活不久。只是因为它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特性的缘故，没显出来罢了！活不多久，就算那个光系的魔法师施了神愈也同样改变不了结果。”心情有些低落的言曜简单的解释道。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东煜晖和言玥异口同声的问道。

“应该是这样说，它吸取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才显示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特性。”言曜打起精神后继续解释道：“在一定范围内，按照着那些人的功力，将人群分成三等。一等弱者，二等强者，三等是超强者。具体在这凡间说，一等就是后天大圆满之下，二等就是筑基期之下，三等就是筑基期之上。一等人被黑气侵蚀之后，就会慢慢的被吸取固有的精气神，二等人就会先将体内的经脉内丹五脏六腑全部打乱搅在一起，然后混合着人的精气神结成一个能量球供他们吸取。三等人则完全不会受到侵蚀。……那三个分法是我比喻用的，我没研究所所以不知道。”

“可是那九个人已经死了吧？”东煜晖疑惑的问道。“死了就没法吸取精气神了吧！？”

“仍会，就算失去堕落者的控制，侵蚀在身体的黑气仍会慢慢的吸取精神气，然后将能量散在天地间。”

“那……有法子救么？”

“应该可以！”

“真的？可是弟弟你不是说被沾到就没救了？”

“那是最高等的暗蚀之气，这始终是个劣质品，连暗蚀之气都算不上！”言曜撇撇嘴说。

“那就好！”言玥庆幸的拍了拍胸口。东煜晖也同样点点头，那些可有朝中重臣、自己的儿女以及忠心的侍卫，如果真的救不了，朝中真的会乱成一团。更何况皇位的下一任继承人也在其中。

这时，言曜猛地抬起头，微微眯着眼。言玥和东煜晖顺着言曜的目光看去，一片湛蓝的天空。没过多久，就有两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从空中御剑飞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地上。

东煜晖急忙站起来，对着那个身着紫衣的中年男子行了个大礼。言玥见状也拉着言曜随着东煜晖行礼。

“子然不用多礼！这是玥儿和曜儿吧？也起身吧！”紫衣男子面色柔和的说道。虽然他尽量柔和了冷硬的面容，但是仍泄露出曾为上位者的威严和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来。

“这是拉米什，孤的好友。”紫衣男子也就是辰辉大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那个面色平和的光系魔法师，然后悠闲的与拉米什坐在一个卧榻上。东煜晖带着言曜和言玥恭敬的坐在对面的卧榻上。

“子然，你和两个小家伙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余毒么？”辰辉大帝不在意的问道，像是很自信被黑气入侵的人已经完全恢复健康。

“老祖，这是什么毒？殿上出现的那些魔法师是怎么回事？他们并不是暗系魔法师吧？！”东煜晖没有正面回答，面上急切的问。

“有前辈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琰儿他们的症状及其像曾经被堕落者吸取精力的样子，但是略微处又不像，商讨了半天应该是觉得那些应该是仿照着暗蚀之气所做的。余毒很好清理，就使用光系魔法神愈就祛除。”辰辉大帝不在意的说着，而后眉头微蹙，叹息着说：“但是，当我开始查源头准备清理的时候，却始终找不到。并不是说没有，而是感觉各处都是线头，各处又都不是，似是而非，查了这四十多年，还不如你查的多。现在也是，那两个自爆的魔法师应该是九级魔法师，九级魔法师是西方大陆接近于仙的存在，程度大致相当于我们的先天大圆满的程度，那片广大的西方大陆上我能察觉到的九级魔法师有45个，我们和光明教廷的记载一一确认过了，都是真人也确实是存在，没有遗漏。而且根据那两个魔法师遗留的东西也查不到他们的信息。”

“那九个可以使用黑气的黑衣人呢？”东煜晖问道。

辰辉大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拉米什将黑气消灭干净后，那九个黑衣人便融成一团黑液，根本查不出来任何信息。”

“陆思明也是。原本他没有练习任何武技和内功，仅仅吃机缘得到一颗长生丹才勉强能活到如此岁数。可是这次他竟然有了先天大圆满的实力，虽然因为他战斗经验不足和没有其他攻击手段才被我打压，而且也是突然爆炸烂成一滩黑水，但是不可否认，他就是突然之间有了先天大圆满的实力。”东煜晖皱着眉说。他心里总感觉毛毛的，这次陆思明的事不是结束而是开端。

“我们在发现那些人全部都诡异的死亡之后，首先就是去的陆思明家。奇怪的是根本就查不到任何异样，就像他仅仅只是一个谋划已久的反贼而已。”辰辉大帝头疼的说道。这次他回家乡后总是感觉这个凡人的大陆却总是透着一股不平凡的味道，但是就是查不出来。

“没关系。我们查不到就等他们再次出手再查。”一直坐在旁边的拉米什淡淡的说道，充满着自信。

“对！现在陆思明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的势力这次也是连根拔除了。孤想，他们之后的几年应该不会再在辰国出现，所以子然你现在就是严密控制着辰国，一有蛛丝马迹就立刻查。现在你已经凭着自己的力量完成筑基，而且是完美的筑基，这很好，子然你的天资很好，两个小家伙的天资也不输于你，那个琰太子的天资也不错，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提升实力。记住，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证安全，任何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都是苍白无力。”辰辉大帝郑重的说。

“嗯！老祖我会铭记在心。”东煜晖郑重的说道。

“那两个小家伙七岁的时候还是送进天山派吧！你退位后也还是去天山派！”辰辉大帝满意的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