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蛊鼎ABO(穿越)——渊石
渊石  发于:2015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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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眉梢一扬,视线追随着空气中看不见的某点:“嗯?”

慕蝉不由得想叹息了,放弃了躲避的念头,撤了幻蛊,懒懒地往西塔身边一坐,顿了顿,看着他的侧脸:“……玩什么?”

仿佛知道他在困惑什么,西塔轻笑一声,打开光脑,一番调用之后,光屏上浮现出舰长室中的情形。

慕蝉无意识地坐直了背:“哦?”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几个人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句话:透过光屏,舰长在看伊普西隆;同样的透过光屏,西塔在看舰长。

慕蝉转了转头,打趣地问:“你说会不会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们?”

西塔笑着摇摇头。

但他不知道,事实确有其人。

隔着一个人的脑电波,从千年前的桎梏中侥幸逃出的一条残魂——罗艾正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光屏中对峙的双方,胜者既为西塔,或者说印楚,最后的猎物。

印楚,印楚,印楚……

罗艾默然呢喃着这个早已烙刻入他灵魂的名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忽然就有点分不清,心头那微妙的情绪,究竟是对同病相怜者的期待,还是其它的什么……

然后,仿佛某个开关被按下,西塔,光屏中的舰长,光屏中的光屏中的伊普西隆同时动了。

西塔对慕蝉一笑,伸出手:“有兴趣跟我来吗?”

慕蝉看着他,“外面有人监视你。”

西塔道:“无碍。”

慕蝉便将手交给了他。

这一刻,西塔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定定地瞧了慕蝉一会儿,眼底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暖柔和,宛若融化了的琥珀。

慕蝉被他看得不自在,将手抽回来:“不是要去哪里吗?”

西塔回过神来:“跟我来。”

窗户玻璃蓦然分开,露出的却不是广袤的宇宙星空,而是另外一层玻璃!——两层墙壁间竟存有一个隔层!

那是一条逼仄且漫长的密道,仅能容一人侧身徐徐通过,周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害怕吗?”西塔低低地问,紧紧握着慕蝉的手,不知究竟是传递温度,亦或汲取温暖。

慕蝉摇了摇头,跟着他慢慢往前挪动,意识到他看不到,才缓缓出言道:“没什么好怕的。”竟也不问这里究竟通向什么地方。

两人便再也无言。

空气中仿佛存有某种奇异的默契,让他们不至觉得尴尬。

慕蝉忽然想起,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莫纳不知道怎么样了,脑中浮现出他裹着个花布头巾,系在鼻下,吊在不知道谁的屋梁上窃听消息的形象,不由地微笑起来。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

周围还很黑。

慕蝉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开心?”

“感觉。”西塔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然后递给了他一层冰凉的薄膜。

“什么?”慕蝉好奇问。

“人造腮,贴在耳后。”西塔解释了一句,随之便响起一阵水声。

慕蝉只觉隐约触摸到什么,将薄膜贴上,往前试探了一步,有水,他正待下去,忽然一只手紧抓住他的脚踝,猛地将他拽了下去!

“……!!!”他出离愤怒地摸索着,最后抓住一把头发,狠狠地拽了一把。

底下咕噜噜翻出一堆气泡。

片刻后,两人停止打闹,西塔轻扯着他的衣服,一路游了下去。

慕蝉终于意识到,原来先前西塔带他走的垃圾排放通道根本不是他当时真正的来路,想到当时的狼狈样子,登时有点着恼,恨不得拿仙鼎出来在他脑门上狠砸一下!又猛然意识到,这个想法有点不太正常。

穹顶上洒下无数道白色光线,将这一方空间照亮,水面上陡然荡起一波波涟漪,折叠出细碎的粼光。

西塔从水中冒出头来,抹了把脸,转头问道:“你刚才不高兴什么?”

慕蝉:“……”

慕蝉惊疑不定道:“你……”

西塔笑了笑,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揉了一把,然后攀上岸去。

慕蝉跟上西塔,同时四下打量,果不其然,他们到的正是那个房厅之中——他第一反应,是到那湖心圆台上看看,那个棺中人现在如何,不过西塔并没有停下来,径自朝厅外走去,慕蝉只好跟上。

他们下了最后一层。

慕蝉看着眼前一堵看不出任何缝隙的墙壁:“这里能进?”

西塔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遂上前几步,目测几秒,然后摊开右手掌,在墙壁上一按——

墙壁上陡然亮起一道浅金色的轮廓,恰好是一扇门的形状;轮廓中央,不规则分布着数十个圆形光斑。

“接下来得赌一把了。”西塔低声咕哝了一句。

慕蝉嘴角抽搐,便见他伸手,修长的手指顺着某条路线,在各个光斑之间画着。

在他脑海中窝着的罗艾更是抽搐不已,他所接触的印楚总是一副算无遗策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能从他嘴里听到“赌”一字。

他定了定神,忽然想起,这人可不是喜欢赌么?宛若当年,他在仙踪星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只要稍有不察,泄露出风声,当时的自己绝对能够将他雷霆镇压!——只不过,这种一看就知道非常繁琐的密码门,他是拿什么来赌?

门开了,西塔赌赢了。

两人迈步进去,慕蝉只是瞳孔剧缩,罗艾却是倒抽好几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第46章

先前因为不知名的隔绝,罗艾的神识一直无法探测到此处,不曾想,这里竟然是个庞大到出乎人想象的实验室。

如果可以在前面加一个修饰,他只能想到两个字:“违禁”。

左手边伫立的数道营养槽,透过绿色半透明的营养液,隐约可以看出漂浮的人形——人造人;右手边一排排手术台,台上躺着的人尽皆被剖膛开胸,内里分布着金属器械——人体智能;几十条流水线,生产的是阻断剂之类的违禁药剂……

罗艾甚至还“看”到了一台伽马螺旋光炮——这种可能引起时空扭曲的武器,早在联盟建立伊始就被禁了。

他呆在慕蝉的脑海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从不知欧米伽号上有这样一个地方,只知道印楚印刻两兄弟有一个研究生化的导师。这些东西,究竟是在印楚时期就有的,还是只是印刻一个人的“杰作”?只凭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罗艾只觉得,脑海中一直暗恋着的那团光辉,忽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你很熟悉这里。”慕蝉看着西塔走到中央计算器前,熟练地操作着,“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以为你不会觉得好奇。”西塔打趣了一句。

慕蝉不置可否。

西塔说:“看着。”说着,敲下最后一段密码,确认。

黑色的屏幕上,白色的代码不断地跳闪,毫无阻滞。

一切似乎都没有问题,西塔刚要松一口气,恰在此时,偌大的光屏陡然变红,空旷的空间中,“嘀——嘀——”的警报声震得人魂飞魄散!

“糟糕!”西塔面色一变。

慕蝉:“怎么?”

西塔紧抿着唇,心念电转。抬起眼,天花板上凸出一块,正在往下降落,它的正下方,正是一道空着的营养槽——但照这个速度……西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嘴角一勾:“没想到……”他眼神忽然一转,目光落到慕蝉身上,动了动唇。

慕蝉眉梢一扬。

西塔说:“估计待会儿印刻就会带人下来,你能……”

慕蝉仿佛已经预料到他想要说什么,利落挥手:“我会尽量帮你争取时间。”

此时此刻,最惊异的,却是罗艾!他先前碍于特殊的材料,根本不知道棺中究竟安置的是什么人,而现在……

印……楚……他喃喃着,脑海中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这个熟悉到极致的名字,以及那念念不忘的容颜。

他真的死了……吗?

没有人知道罗艾心中的波澜起伏,慕蝉和西塔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径自朝门口走去,五毒一蝶随着他的步伐,从他手中出现,按照慕蝉的心意,排成一个他常用的,以碧蝶为中心的五芒阵;一个在尝试着修改棺木降落速度失败后,便兀自脱开衣衫,直至赤裸,然后跨入另一道营养槽——正是在那棺中人即将进入的营养槽的旁边!

还是仍然活着?如果罗艾有身体的话,他的面色一定是惨白的,前世今生,数不清的时光在这一刻如同走马观花一样从他眼前掠过。

……印楚。

他再一次咀嚼着这个名字,看了看棺中的印楚,再看看营养槽的印楚,心下一横,神识焦点落到了实验室中,某个营养槽里头漂浮的人形上。

慕蝉并没有意识到房客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站在洞开的密码门之前,仰望着其上仿若时光隧道的漫长通道,斜斜地抬起了手——

一声悠远的龙吟,一条紫玉色的长龙蓦然从他身上涌出,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紫色烟雾瞬间将他的身形淹没,直接充斥了整条通道!

从西塔触动警报,到现在各司其职,不过半分钟的功夫。

而此时,印刻舰长早已收到警报通知,他侧首,跟身侧的十八级Omega耳语了几句,竟是毫不留恋地转身。

“站住!”伊普西隆大喝。

印刻头也不回。

伊普西隆眼底掠过一丝狠戾,Alpha迅速完成包围圈,悄无声息地收缩。

印刻去路被阻,不悦地停下。

伊普西隆的眼眶发红,嘶声道:“你想去哪里?!”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的眼底竟然还没有我吗?!

印刻漠然道:“有事。”顿了顿,他道,“非常重要的事。陪你玩‘夺权’游戏,跟这件事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伊普西隆呼吸窒住,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嘴角蓦然勾起,“那我只好用事实来向你证明,究竟哪个更加重要!”

他尾音如金石掷地,刹那间,所有Alpha皆同时动作起来,那一瞬间凝聚出的勃然杀机,几乎能掀翻欧米伽号的穹顶防护罩!

印刻却只是叹息一声。

所有Alpha的动作便戛然而止。

“你都知道阻断剂里头加了东西了,”印刻声音冰冷道,“难道没有查清楚,里头究竟有哪些东西么?”

伊普西隆很是茫然。

印刻冷然地看着他,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伊普西隆瞳孔遽然一缩,他看懂了那口型——

纳米神经控制器。

说是控制其实很是夸张,但这种纳米控制器一旦进入人体,便会蛰伏,得到指令之后,便会被激活,发射出一段特殊频率的波段,干扰正常的脑电波工作;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引爆,置人于死地。

伊普西隆是知道这些,因为他曾经的义父跟他介绍过。

但这东西是一级违禁品,伊普西隆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敢真的用于实践!

一败涂地!伊普西隆想到这个词。他这一回的行动,对于掌握着所有纳米神经控制器核心的舰长来说,可不就是一次“夺权”游戏么?他原来想,若是能成功的话,便带着他离开,远走高飞,期待着有朝一日,他总会喜欢自己的……

从一开始就是奢望!从一开始!伊普西隆眼前发黑,只觉胸口陡然一痛,喉头微甜,跟着一口猩红的血喷了出来。

他颓然倒在地上,朦胧的泪眼中映出那人挺拔冷酷的背影,一时间哀戚遍体,无助地伸出手,无声地张了张嘴——

至少,至少……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没有得到回应。

他唯一得到的回应,便是那人带着几个十八级Omega越行越远的背影。

他被彻底遗弃了。

意识到这一点,伊普西隆张开嘴,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停下,喉咙深处猛然涌出一声悲恸的哽咽:“义父——!”

这个称呼,自他十三岁叛逆期起,便再不曾叫过。

然而,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回应他。

三十年前:

印刻坐在床沿,抚摸兄长“沉睡”时冰冷漠然的容颜,“奸夫死了,孽种也死了,哥哥这是去陪他们了吗?——为什么Omega会发情?要是哥哥一直没有发情,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十七年前:

废墟之中,印刻抱起襁褓中一岁左右大小的Omega婴儿,冰封的脸上忽然扯出一丝怪异的笑:“跟哥哥有点像呢……以后你就作为哥哥留给我的念想,作为我的义子成长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只要你……”

数天之前:

隔着一层棺木,印刻描摹着兄长的容颜:“那个小孩,还是没有避过发情期呢,都已经给他用了药剂……他很快就会背弃我了,跟哥哥一样,找个奸夫,生个孽种,嗯?”他俯下身,亲吻落在冰冷透明的棺盖上,“不过我会抛弃他,却始终舍不下你,你说为什么呢,哥哥?”

现在:

舰长室,印刻对身后几个十八级Omega恍若无睹,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在兄长的画像上亲吻数记,“等着我。”,说着,手中用力推开画像,星河遂道之前,男人瞳孔一缩,然后微微地笑起来,眸色沉凝:“竟然是毒?”

他抬手轻挥,几个十八级Omega纵身跳进通道之中。

通道底部,慕蝉倏然仰起头。

第47章

五个红名怪……人。

慕蝉满以为自己毒一出,哪怕是万人也得给跪下,不跪好歹战斗力也飚减,哪知上来这头五号先锋,甚至看着装还是五个Omega——虽然是十八级的,竟然从这充斥了剧毒的通道里安然无恙、精力充沛、满血满蓝满Buff的出来了——毫无异状!

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好歹是闭关之后,头一次真枪实刀地用毒!慕蝉郁卒地撇撇嘴,五指轻弹,蛊虫无声无息,瞬间侵入敌方体内,随着蛊虫的反馈,他偏过头,目光投放到了实验室一边的手术台上。

这五个十八级Omega居然都是人造智能。里头都是金属块块的话,毒蛊还都对付不了啊。慕蝉忍不住分神想着,真该看看能不能培养一只能吞噬能量,或者只是腐蚀材料的蛊了,高科技的时代嘛!

不过他很快便不能如此悠闲淡定了,作为欧米伽号上武力值最巅峰的人们,五个十八级Omega合作起来,已经远远超越了1x5的境界,慕蝉左右腾挪,一时间竟然只有招架的能力,完全无法反击!

“我、日!”他忍不住爆了个粗口,翻手一挥,巨大的紫黑色影子出现在他手中,只听哐一声,仙王蛊鼎在他手中划过豪迈肆意的弧度,只听砰砰几声,几个Omega直接被砸得倒飞出去。

“噗——”

这人造智能们极为逼真,居然纷纷吐出口血来,其中一个还喷出一颗牙!

慕蝉:“……”这造他们的人得多用心呐?

他眼角余光一瞥,不知何时,那棺中人已经落入营养槽中,浸没在泛绿的液体里,只辨得出隐约的人形;西塔所在的营养槽中也殊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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