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目睹一个人的死亡，让段午阳大脑彻底放空，他语气艰涩的问，虽然他不指望能有人给他回答。

“……吕佩的前男友。”孟君归冷冷道。

……所以，是那个婴灵的父亲？

段午阳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但是下一刻，他却不得不被迫清醒过来。

忽然，一只小小的黑色的手从那死去的男人破裂的肚皮里伸了出来，随后，是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婴儿头……

孟君归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段午阳拽到了他的身后，而就在下一刻，那个看似行动迟缓的鬼婴像只行动敏捷的猫似的嗖的一声扑向了段午阳原先站着的位置。

段午阳惊魂未定，便又看着那鬼婴朝着他扑来。

鬼婴的眼睛鼻子不断有血流出来，他的嘴几乎裂了开来，一直到了耳根底下。

孟君归一把握住段午阳的手，开始在太平间里玩起了躲猫猫，那鬼婴好几次都直直扑向段午阳……却似乎没有要攻击孟君归的意思。

这让段午阳有些郁闷，不过这事也怨不了谁，谁让他人品不好，老是被这种事情找上门呢？

孟君归观察了这鬼婴一阵后，似乎确定这鬼婴除了扑人之外没有其他本事了，随即他当机立断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尖尖的石子模样的玩意儿，朝着那鬼婴一扔。

段午阳原本以为孟君归这一招会奏效，谁知道那鬼婴见有东西朝它飞来，竟张着本就咧开的嘴啊呜一声把那玩意儿吃了。

随后鬼婴毛事没有似的继续朝着段午阳扑来，速度似乎还比之前几次快了。

段午阳快奔溃了：“你给他吃了什么！”

“……狗牙。”孟君归耸耸肩。

“那为什么没用！”段午阳快抓狂了。

孟君归耸了耸肩，表示无以解答。

鬼婴的速度比上次还快了些，再一次被段午阳躲过后，它又以一种风驰电掣的速度朝着段午阳扑来。

孟君归啧了一声，一把将段午阳搂入怀里，微转身飞起一腿将鬼婴从太平间这头踹到另外一头，那鬼婴砰的一声砸中了停放死尸的冰柜。

第十五章

看到鬼婴狠狠的被撞飞到冰柜上，甚至将坚固的冰柜撞凹下去一块后，段午阳惊魂未定的问孟君归：“现在……怎么办？”

他再朝那冰柜看去时，发现那个鬼婴却莫名的消失了。

段午阳只觉得心里一寒，手掌心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孟君归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他随即说：“这里鬼婴的怨气虽然很重，但并不是鬼婴的怨气之源……我们要先找到鬼婴的怨气之源。”

“怨气之源……人流手术室？”段午阳皱眉问道。

婴儿都是在那里死去的，按理来说，那里的怨气应该是最重的。

“鬼婴的怨气越重，则越可能凝成实体……鬼魂刚刚形成实体之时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打散的时候，”孟君归迅速的说道，“现在鬼婴应该还尚未形成实体，不过应该快了……它的直接报复对象除了吕佩，吕佩的前男友，大概只剩下一个人了……等它将那个人也杀死后，它所汇聚的怨气就足够它形成实体了。”

“剩下的那个人……那个做手术的医生？”段午阳愣了愣。

孟君归抿了抿嘴，却笑了：“估计是的。”

“那我们现在快去那个人流手术室吧……”段午阳急切道。

他话音刚落，他们两人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砰！！！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太平间的铁门已经重重的关上了。

段午阳连忙扑了过去，想要拉开那扇门，却发现那扇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无法从里面打开。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没有人来，门怎么会自动锁上？难道是，那个鬼婴做的？

孟君归伸出手指碰了碰门锁，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十分好看，他慢慢说道：“从一开始，那个鬼婴将我们引过来，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它的本体。”

“这些都是它有意为之？”段午阳使了全身力气，都拉不开门，顿时有些泄气。

孟君归没有回答他，而是微微弯下腰，仔细端详了一番锁孔的形状。

段午阳有些奇怪的看着孟君归的动作，直到孟君归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铁丝，他顿时呆住了：“你口袋里究竟有多少东西？你的口袋是异次元空间袋吗？”

孟君归朝他挑眉笑了笑，随后用修长干净的手指将那一小截铁丝弯了弯，嵌入锁孔中。

随后他在锁孔里调整了一下铁丝的位置，又将铁丝弄了出来，用指甲尖将铁丝弯成恰好合适的弧度，再次嵌入锁孔中。

段午阳看着孟君归认真的侧脸，心里总算有点认可那些在球场里疯狂尖叫的女生的心理了。

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咔擦声，孟君归手里的铁丝旋转到最后，门锁被打开了。

太平间沉重的铁门被打开，阴暗走廊上昏黄的灯光倾泻进来。

段午阳总算松了口气，他看见孟君归已经起身朝着外头走去，心里却忽然想起吕佩男朋友的尸体……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本静静的躺在太平间床上的那具开肠破肚的男尸不见了……

段午阳正呆愣中，却忽然撞上了面前的一具温热的身体。

他连忙轻声道歉道：“对、对不起……刚刚走神了，不，不对！吕佩男朋友的尸体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那里的……”他抬头，却只看见孟君归凝重的侧脸。

孟君归一脸凝重的望着眼前，段午阳吃惊的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们眼前，这个原本是电梯口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堵墙。

电梯不见了。

“……这也是那个小鬼搞的？”段午阳苦笑了一声，看来那个小鬼，是存心要将他们困死在这里了。

如果只是把门反锁上那也就罢了，他们还能用铁丝开锁，但如果是把电梯都变没了，他们总不能自己在墙上开个洞吧？在这里，既没有楼梯，也没有下水道通风口，他们连唯一的出路，都被人堵死了。

段午阳忽然觉得有些泄气，在这场游戏里，他就像一只被人抓弄的卒子，随意被人摆放，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他连一点忙都帮不上，他感觉他只是一个累赘，只会拖人后腿。段午阳泄气的靠在惨白的墙壁上，十分疲惫的闭上眼睛。

现在这个地方，只剩下一条阴暗的走廊，以及走廊尽头的太平间。

他们似乎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根本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孟君归伸手抚了抚眉心，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静寂之中，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整个世界里，唯一跳动的仿佛只有他们的心脏了。

许久之后，孟君归忽然开口说：“如果就这么死了，你后悔吗？”

段午阳顿了顿，他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孟君归……这种话，实在不像是孟君归这种人生赢家会说的话。

“不知道……”段午阳轻声说，“我……我没有什么梦想，没有什么理想，就这么死了，应该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即使死了，也没有人会为他流泪……想一想这样的人生，似乎就这么死去，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那你怕死吗？”孟君归抬眼看着他，慢慢问。

“……不知道，”段午阳摇摇头，“我怕痛，如果死的时候很痛，那我应该是怕死的，如果死的时候不痛……似乎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段午阳说完，便似打开话匣子般又自顾说了下去：“如果死了之后真的有什么来世今生，那我下一世不想再做人了，做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做只快乐的小禽兽。”

孟君归闻言一笑，在昏沉的灯光下，他的笑容显得特别耀眼，有种令人内心一暖的感觉。

“不过，如果我能活着出去，那是再好不过的，”段午阳声音忽然低落下去，“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呢，比如谈恋爱什么的，以前我一直不觉得谈恋爱是件好事，被个女孩子管七管八的，想想就很烦，不过如果这次能出去，也许可以试试看……”

孟君归又笑了：“万一你又遇上吕佩这样的女人，那怎么办？”

段午阳打了个寒战：“那还不如找个男人凑合得了。”

孟君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他忽然开口说：“放心，我们死不了……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段午阳一愣，呆呆的看着孟君归。

孟君归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鬼婴的实体尚未形成，力量并不强，它之所以能将我们困在这里，应该是利用了这太平间的阴气，但若是我们能加重这里的阳气，也许就有办法出去了。”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段午阳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总算听明白了孟君归最后一句话，于是他问：“加重这里的阳气，如何加重？”

孟君归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戏谑的道：“男人的阳精乃是至阳之物……”

第十六章

段午阳听到孟君归的话后，愣了愣。

孟君归的意思是……让他们在这里……撸管？

在太平间外头打灰机？

“你，你开玩笑吧……”段午阳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那边就是太平间……”

“就是因为那边是太平间阴气重，所以我们才要加重阳气破坏那个鬼婴设下的困阵，”孟君归挑了挑眉，他勾了勾唇，调笑道，“……怎么，你害羞？”

段午阳咳了一声，说：“就，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虽然他听说在男生宿舍里男生之间当着其他人的面撸管是很寻常的事情，甚至有些男生还互相撸管，但是他们宿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大家撸管的时候都是乖乖去厕所……他从来都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撸过管，甚至他自己就很少撸管。

现在忽然叫他在其他男生面前撸管，他怎么可能淡定？

孟君归耸了耸肩道：“这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段午阳咳了两声，问：“你不是有很厉害的东西么……什么黑狗血之类的？”

孟君归无奈道：“之前你也看到了，狗牙没用，而且黑狗血之类的东西属于阴邪之物，能克制那些女鬼是因为以阴克阴……如果现在我用黑狗血，只会更加加重这里的阴气而已。”

“真的……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段午阳咬牙。

孟君归定定的看着他，勾了勾唇。

“没有。”

段午阳犹豫了很久，试着垂死挣扎了一下：“那，那你来就好，我走远一点。”

孟君归笑了笑，说：“我一个人不保险，两个人，双重保险啊。”

段午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呛，他想了想，万一他们就因为自己的别扭出不去，那他就是大罪人了，于是他一咬牙：“好吧！”

“我，我走远一点，你去那头，我去那边。”段午阳咳了两声说，说完他转身退到了那堵墙的角落里。

孟君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可是这个……可是有讲究的。”

“啊？”段午阳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撸管有什么讲究啊？难道还要讲究姿势？讲究角度？

孟君归轻笑道：“这个阵是以阴气所养，所以我们要在阴气最重的两个地方加重阳气，破坏阴气平衡，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破阵……而这两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个应该是太平间里，而另外一个则是在这堵墙的东南角，也就是你现在站的这个角。”

段午阳顿时背脊一寒，似乎有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背脊爬了上来。

“我去太平间里，你在这里。”孟君归恢复了淡然的表情，他对段午阳说完，便朝着太平间里走去。

段午阳松了口气，幸好他不用进太平间……他对着太平间里的那些死尸，可实在硬不起来啊……更何况他刚才还亲眼看到一个人死在那里。

不过，那个男人的尸体，到底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呢？

段午阳摇了摇头，不然自己想太多，否则他等会儿就真的硬不起来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结果又吸了一鼻腔的粉尘，想到孟君归说过这是骨灰，他又一阵反胃，他抿了抿嘴，给自己做了好一阵心理准备，才慢慢将手探入裤子之中。

段午阳穿了一条很宽松的休闲裤，所以他不必拉拉链，很轻松的就把手探入到了内裤之中，握住了他还软垂着的东西。

段午阳咬了咬牙，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一些能让他兴奋起来的画面……

结果他发现，能让他兴奋起来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他甚至从不看黄色杂志和邪恶小电影，少得可怜的几次观摩，都是被其他人拉着，而且那几次他都没有感觉到兴奋。

他虽然也做过春天的梦，但是那些梦里的片段都十分朦胧模糊，似是而非，似乎有一个人，又似乎没有……他记不清那些梦的细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春天的梦，只是每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都会发现自己的内裤粘腻一片而已。

段午阳本就不是一个欲念强盛的人，再加上现在这种非常情况，他根本兴奋不起来，越急反而越没趣……

段午阳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一副温热的躯体附上了他的背。

“怎么，撸不出来吗？

耳边传来孟君归低沉带笑的声音，段午阳忍不住耳朵一热。

虽然他不知道，耳朵一热，代表着什么。

段午阳抿了抿嘴，不想回答，但是孟君归的手，却像泥鳅一样，狡猾而又灵巧的伸入段午阳的内裤之中，附上了段午阳的手。

段午阳一愣，他急了，现在这种情况本来就很尴尬了，孟君归还要……还要……

“你干什么？”段午阳有些慌乱的想挣扎开，但是孟君归却像浑然不觉段午阳的抗拒一般，反而伸手一手扣住了段午阳的腰，一手抓住了段午阳内裤里的那只手。

他们二人现在的姿势，正像孟君归从背后抱住了段午阳，因为微妙的身高差，段午阳的个子稍微要比孟君归矮一下，所以显得两个人非常嵌合。

“……帮你啊。”孟君归在段午阳耳边轻笑着说，那只探入段午阳内裤里的手却已经不由分说的握着段午阳的手动作了起来。

段午阳非常尴尬，但是与他的心理背道而驰，他的身体却微微有些兴奋了起来。

“不……不要……放开我……”段午阳嘴上抵抗着，原本毫无反应的东西却逐渐的硬了起来。

孟君归的呼吸喷薄在段午阳的耳后，仿佛一根小羽毛似的，轻轻的搔动着段午阳的心。

在段午阳忍不住发出低吟的时候，孟君归的手摆脱了段午阳的手，直接握上了段午阳已经兴奋起来了的东西。

“不……”段午阳觉得很尴尬，但是身体却一点也不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