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统统去死 下——寻香踪
寻香踪  发于:2015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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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焱和凯文人手一支香,开始点火放烟花。郑世钧说:“别都一下子点完了,慢慢点,这个放完了下一个,这样放得久一些。”那么孩子的快乐也就能持久一些。

谢元垚家里也买了烟花,但是只有五把彩珠筒,还有四桶小礼花,都是他爸妈和他外出打工回来的姐姐们给他买的,在往年,这已经是邻里间很值得称耀的事了,小伙伴们都会跑到他家来观看,但是今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谢元焱家的烟花吸引去了,可把谢元垚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

凯文点燃了第一桶礼花,震天的响声和绚丽的烟花炸响了孩子们的欢乐,也照亮了孩子们小小的虚荣心。谢元焱和凯文一个接一个地放着烟花,有孩子眼馋,过来讨好谢元焱,试图让那美丽的烟花从自己手下点燃炸响。

谢元垚就是其中一个:“阿焱,我跟你换一个玩吧,我用两包彩珠筒换你一桶烟花。”

谢元焱头也不抬:“不换。”这孩子头一回扬眉吐气,别提多神气了。

谢元垚便跟凯文说:“我跟你换烟花,我这个可以拿在手里的,比你那个更好玩。”可惜凯文听不懂潮州话,他的话等于鸡同鸭讲。

谢元焱拉着凯文,跟他说粤语:“别理他,他有的我们自己也有。”卖烟花的人见他们买得多,给他们送了好几包彩珠筒。

凯文是元焱的小跟屁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欺负他不懂,他懂得很呢。

放完烟花的时候,谢元淼将放完的烟花桶收回来,放在屋檐下摆着,别挡着人走路。谢元焱心血来潮,数了一下:“咦,怎么只有十九桶?明明是二十桶的。”

谢元淼看了一下码得整整齐齐的烟花桶,果然少了一个角:“外面的都收回来了,可能是谁家小孩看着好玩,抱了一个回家去了。”

郑世钧说:“就是你大伯家那小子,偷了一桶没放的回家去了。”

谢元淼看着他:“你看见了怎么不做声?”

郑世钧摊摊手:“我说什么?他都看见我了,还明目张胆地偷。我一个大人,也不好跟个孩子计较一桶烟花。”

谢元淼望着隔壁的大门,冷笑了一声:“胆子越来越肥,都偷得明目张胆了,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大伯好不容易得个宝贝儿子,结果就培养成了个偷鸡摸狗的东西。”

郑世钧见他话里有话,压低了声音:“这还是有前科的?”

谢元淼点头,拉着郑世钧进了屋:“那年我妹在家养了一群鸡,有一天丢了两只,就被他偷去吃了。”

郑世钧抬眉:“你怎么知道是他偷了的?”

谢元淼说:“我在他家院子里发现了一盆子没吃完的鸡,有两个鸡屁股。不过年不过节的,谁家一口气杀两只鸡啊,而且我阿姆那人,平时吃个鸡蛋都要掂量一下,别说吃鸡了,更何况是两只呢。”

郑世钧皱眉:“那后来怎么了?”

谢元淼嘿嘿笑:“我在里面给他们加了点蓖麻油,让他们一家子拉了一整天。”

郑世钧笑了起来,伸手点他的额头:“看不出你小子还挺坏。”

谢元淼皱皱鼻子:“那是自然,小爷我可是睚眦必报的,别得罪小爷啊。”

“不敢不敢,我疼爱还来不及呢。”

谢元焱和凯文从后面进屋来,凯文说:“还有人在放烟花,他们放的没我们的好看。爹地,我们明天还去买来放好不好?”

郑世钧说:“不买了,过年的时候放一点高兴一下就好了,天天放,就会污染环境,不好。”

凯文仰着头看着郑世钧,又看看谢元淼,谢元淼点点头:“爹地说得对,放多了就会污染环境,环境不好,就会影响到大家的健康。”

凯文点点头:“那好吧。我们明年过年还可以放,对吗?”

“明年可以。”郑世钧点头。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凯文说。

谢元淼家里没有电视,就没法看春晚,电视机原来是有的,但是他们太久不在家,海边的春天太潮湿了,电视都给潮坏了。谢元淼为了大家守岁不无聊,特意安排了别的节目:“我们一边烧篝火吃烧烤。”

谢元焱和凯文果然都分外高兴。谢元淼在院子里架起柴堆,烧起篝火,等火烧起来后,将鸡腿鸡翅都叉起来,放在火上烤。明火不比炭火,烧出来的东西会有些发黑,但是大家明显是乐趣多于食欲,好玩多过好吃,也都兴致勃勃的。

郑世钧和谢元淼肩碰肩,腿碰腿,并排坐在火堆旁,矜矜业业地烤肉,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就着灯火嬉戏。这个冬夜并不寒冷,天气非常晴朗,抬头还能看得见漫天的繁星,郑世钧抬头看天:“没想到大年夜会是这样过。”

“我也没想到。”往年他们兄妹要么看电视,要么就坐在一起烤火聊天,还从没想过要烧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也不拘什么内容,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凯文和谢元焱时不时跑回来,要肉吃,或者缠着两个大人讲故事,这天晚上,谢元淼搜肠刮肚,将自己知道的故事都说了一遍,郑世钧也说了不少故事。终于熬到十二点,谢元淼让谢元焱去放了迎新爆竹然后睡觉,自己则抱着凯文去睡觉。

将凯文放到床上的时候,凯文抱紧了谢元淼的脖子:“哥哥,我要和你一起睡。”

谢元淼说:“凯文和爹地睡,哥哥和焱焱哥哥一起睡呀。”

凯文说:“不,凯文要和哥哥一起睡。”

郑世钧说:“这床也够宽,就睡这儿吧。”

谢元淼说:“那你去把惠娴床上的被子拿过来,先对付一晚上。”他担心三个人盖一床被子不够盖。

郑世钧将惠娴床上的被子拿过来,谢元淼已经脱了鞋子上床了,郑世钧也上床躺在他身边。谢元焱上了床,半天都没见哥哥过来,等外面的爆竹声稍稍平息了些,大声问:“哥,你还不来睡?”

谢元淼说:“你熄灯睡了吧,凯文非要拉着我一起睡。”

谢元焱打了个呵欠,熄了灯,最后一个念头是:哥哥要睡在那边,两个大人带个孩子,能睡得下吗?

郑世钧将那床被子搭在他们的被子上,三个人合盖一床被,谢元淼挨着凯文,他就挨着谢元淼。孩子的觉重,玩了一整天加半夜,很快就睡着了。郑世钧从身后抱着谢元淼,将头靠在他的颈间:“一起睡个觉还真不容易,真要多谢凯文。”

谢元淼抓住在他腹间游走的手:“凯文还睡在这里呢,别乱来。”

郑世钧的呼吸有点重:“就摸摸,不干别的。”

谢元淼有些抓狂,光摸也会出事的啊。

郑世钧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元淼,亲爱的,新年快乐!”

谢元淼转过脖子:“新年快乐!”

郑世钧在他耳边说:“你放开凯文,转过身来,让我亲亲。”

谢元淼小心地将凯文的胳膊拿开,转过来,与郑世钧面对面,郑世钧温柔小心地吻他,谢元淼小心翼翼地回应,被窝里传来濡湿的声音。郑世钧将手伸到谢元淼下腹,那儿已经有些微微抬头了。谢元淼抓住郑世钧的手:“别,别在这里,我总觉得对不起凯文。”

郑世钧欲火焚身,却被天真无邪的儿子打败,只好收回手:“那好吧,等回广州。”

谢元淼在他唇上吻一下:“晚安!”

郑世钧说:“宝贝,晚安!”

第七十三章:拜年

睡梦中,谢元淼只觉得双腿间多了一个滚烫的硬物,那东西一抽一送的,摩擦得他也起了反应,他夹紧双腿,想要挽留住那个令他心痒情热的东西。最后那东西突然一跳,有一股滚烫的热液流到他的双腿间,烫得他也一阵哆嗦,自己也泄了出来。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天亮了,有人在放开门红鞭炮了。谢元淼睁开眼睛,身体一僵,胯间腿间一边濡湿滑腻,大年初一做春梦,而且还梦遗。郑世钧从身后抱住他:“亲爱的,新年好!”

谢元淼察觉到,郑世钧的孽根还停留在自己腿间没有退出去,他有些脸红,啐他一口:“郑世钧,你耍流氓!”

郑世钧嘻嘻笑:“我真不是故意的,做春梦了。梦里还有人挽留我,所以我没忍住。”

谢元淼伸手掐了一把他腰上的痒痒肉:“还不赶紧起来!”

郑世钧吻着他的脖子:“还想要,怎么办?”

谢元淼踹他一脚:“大过年的,做点积极向上的事吧,别想这么下流的事。”

郑世钧美得冒泡,大年初一就能得偿所愿,是否意味着这一整年都会性福无边?

在谢元淼的一再催促下,郑世钧也没能再来一发,懒觉也没法睡了,起来收拾残局。谢元淼换下裤子,胡乱擦洗了一把,去放了开门红鞭炮。谢元焱也被鞭炮声惊醒了,打着哈欠出门:“哥,新年好!”

谢元淼看了一眼弟弟:“新年好!”

只有凯文一个,哪怕门外的鞭炮响翻了天,他依旧睡得呼呼的。不过等他起来的时候,发现床单上有一摊湿的,不由得傻眼了:“爹地,我尿床了。”凯文是个诚实的孩子,他觉得床单湿了,肯定是自己尿的,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尿过床了。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郑世钧面无表情地说:“主动去跟元淼哥哥认错吧。”他心里说:儿子,谢谢你主动替爹地承担错误,以后爹地会对你更好的。

谢元淼看着凯文一脸羞怯地跟自己道歉,说他昨晚上尿湿了床单,想到今天早上自己腿间那湿滑的一大堆,知道那才是尿床的真相。他有些脸红地看着郑世钧,孰料郑世钧说:“凯文,以后晚上不能玩火了,玩火就会尿床的。今天是大年初一,就算了,不责罚你,爹地替你把床单洗了。”一边朝谢元淼挤眼。

谢元淼腹诽了一句:靠,这爹真无耻啊。

大年初一是走访本家亲戚和邻里,谢元淼带着弟弟去给大家拜年,郑世钧和凯文自然不用去,但是凯文哪里闲得住,听说要去串门拜年,他才不管是不是自己本家呢,也要跟着去。所以很多邻居看见谢元淼背上的凯文,跟他开玩笑:“阿淼,今年怎么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你有福气啊。”

谢元淼只好红着脸解释:“这是朋友的儿子,跟着一起来玩。”其实邻居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他的大儿子。

一圈年拜完,谢元淼、谢元焱和凯文都收到了不少利是封,有些邻居会给拜年的孩子准备利是封,钱不多,主要是讨个好彩头,孩子们收着也欢喜。

凯文拿着几个红包回去跟爹地报喜:“爹地,你看我得了好多红包。”

郑世钧抱着儿子:“我看看,凯文真有福气。”其实他自己在家也发了不少出去,隔壁邻居知道郑世钧在谢元淼家,也打发自家孩子过来拜年,郑大老板拿着一大叠红包,每人一个,每个里面都包了五十块,不知道发了多少出去。

“来来来,我给你们也派个利是,一人一个,祝你们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学习进步、身体健康!”郑世钧拿出三个大红包,给谢元淼、谢元淼和凯文每人发了一个。

谢元淼赶紧说:“谢谢老板!恭喜老板发大财!”

那两个小的也赶紧说:“恭喜郑大哥(爹地)发财!”

郑世钧笑嘻嘻的:“好,好!我最想要的,就是性福无边!”

谢元淼也没把幸福往“性福”那方面想,不然非要狠狠啐他一口不可。他拿着郑世钧给的红包,厚厚的一叠,估计给的很不少,但也没当即打开看。倒是谢元焱按捺不住,当下就把红包拆了,看见红花花的老人头,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哥,你看郑大哥给的,这么多!”

谢元淼一看,居然有十张之多,拆开自己的来看,也是一样的,他明白了,郑世钧将自己给他的股票分红当成红包发给他们兄弟了。果然,下午他们去车站接惠娴的时候,惠娴也从郑世钧那里得到了一个大红包,依旧是一千元,这样,三千块又重新回到了谢元淼手里。

谢元淼对郑世钧说:“干嘛又都给我们了?利是封给个彩头就行了,不用这么多。”

郑世钧说:“我自己的孩子,我就乐意多给些,别人家的孩子,我每个都给了五十呢。”

谢元淼瞪他:“你简直就是个土豪!”

郑世钧笑:“我给得高兴,就当做慈善了,又能赢个好彩头。”

“那你也给谢元垚了?”谢元淼问。

郑世钧眨眨眼说:“他来得最早,我红包还没准备好呢,所以就给他抓了一把糖。”

谢元淼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他后来没返回来问你要?”

郑世钧说:“他再来的时候,我红包已经派完了,没有了。”说完还一摊手。

谢元淼心里乐死了,撞了一下郑世钧:“真有你的。”

郑世钧朝他挤眼:“那还用说,你男人也跟你一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谢惠娴是下午才到家的,她这半个月赚了两千块,临走的时候,老板又给她包了个三百块的红包,这样一来,她下学期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省着点花,还能有盈余,所以回到家的时候,心情非常好。谢元淼和郑世钧很默契地将她的谣言之事压下去了,大年初一,不说不开心的事,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黄美云不在了,但是儿女还在,元淼兄妹几个和外公家走得近,肯定是都要去拜年的。郑世钧说他和凯文也去,谢元淼看了一下郑世钧,笑了一下,没有反对。郑世钧心里乐开了花,这就说明谢元淼真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出发前,谢元淼拉着谢惠娴,将罗小芳散布谣言一事说了,谢惠娴果真气得眼泪差点都掉了出来,嚷嚷着要去和她当面对质。

谢元淼说:“遇到这种事,我也很气愤,恨不得去撕了那贱货的嘴。但是外公说了,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顺心,这种事也难免碰到,让我们放宽心,别计较。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就好。”

谢惠娴擦了一下眼睛:“哥,我不想去外公家了。”她一向规矩本分,自尊自爱,从不做出格的事,让她一时间去承受这种谣言,说不怕那是假的。

郑世钧说:“为什么不去?这种时候,你更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让那些听信谣言的人看看,你到底是哪种人。谣言止于智者,你洁身自爱,就不怕别人泼污水。别担心,时间会给你证明清白的,公道在人心。”

谢惠娴红着眼,看看郑世钧,又看看哥哥弟弟,凯文拿出手帕,递给惠娴:“姐姐,别哭,我给你擦擦。要去走亲戚了,有红包拿哟,开心点。”

凯文的童言童语逗乐了谢惠娴:“好吧,姐姐不哭,跟大家一起去外婆家拜年。”

郑世钧开着车带着谢元淼兄妹去了外婆家,郑世钧高端气派的汽车把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惊了一吓,一家人接着郑世钧父子这对稀客,热情得不得了。凯文的嘴巴甜,长得又漂亮可爱,大人们都喜不自禁,每人都给了一个红包,凯文拿着一大把红包,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谢元淼跟外公舅舅们介绍,说郑世钧是当年救了元焱的那个贵人。外公外婆激动得差点要给郑世钧作揖了,郑世钧连忙拦住两位长辈,说起当年谢元淼救凯文一事来,大家都惊叹,世上的事真是巧啊,他们之间该有多深的缘分,才能结下这么一段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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