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统统去死 中——寻香踪
寻香踪  发于:2015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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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下头,不让谢元淼看见她脸上的尴尬,说:“哦,对不起,打扰了。”然后转身走开了。

回到宿舍,几个同学都围上来:“怎么样,怎么样,小可爱找你干什么?”

谢元淼放下书:“没干什么啊。”

“装蒜,我明明听见人家找你看电影。今天工会的电影是经典的《罗马假日》,看完之后,你的自行车后面便多了个小可爱啦。”赵子鲁笑得很银荡。

谢元淼说:“我晚上有家教,没去。”

广州的同学张粤广哇了一声:“是不是真的啊?女生主动来找你看电影,就算是不喜欢,也该去看看啊,多有面子的事。”

谢元淼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给人家希望,更何况,面子没有里子重要,赚钱是人生大事。

另一个同学钟然说:“我觉得阿淼肯定是喜欢系花姐姐,昨天我还看见阿淼和系花姐姐在一起吃饭。”

“原来如此!系花姐姐虽然大了点,不过我觉得没关系,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们支持你,拿下系花姐姐,我们整个宿舍都有面子了。”张粤广跟着起哄。

谢元淼笑:“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们外联部长找我安排工作,再说她有男朋友,我再怎么缺德,也不会去挖人墙角。”系花是他们系的外联部长,已经大三了,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女。

“那有什么!只要有魅力,别说有男朋友,就算是结了婚,也照样给抢了来。”赵子鲁嘻嘻哈哈。

谢元淼一下子跌了脸色:“开玩笑有个限度。我这辈子就算是打光棍,也不会干抢人女朋友和老婆的事。”说完提着热水瓶下楼去了。

留下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错话了。

晚上下了家教课,谢元淼顺便去了一趟学校机房上网,查看了一下当天的股市情况。股票买了快一个月了,他买的那支股票虽然没有大涨,但整体呈上升趋势,买的时候是五块钱一股,现在是五块七毛多,涨了七毛多,一共赚了一千四百多,以钱生钱,果然要比做家教来得轻松快捷。

已经是周五了,谢元淼决定下周一去抛售了这支股票。郑世钧说了,见好就收,谨慎贪字误人,这就是炒股的最关键所在。

回宿舍的时候,谢元淼心情非常好,买了点夜宵,舍友们闻到食物香味,嗷嗷叫着扑了上来,谢元淼举着给弟弟的粥,将手里的烤鱿鱼扔给了那群吃货:“别挤,小心打翻我的粥。”

几个人拿着烤鱿鱼串吃得津津有味,谢元淼将皮蛋瘦肉粥递给弟弟:“焱焱不吃那个,你喝粥。”谢元焱动过手术,不能吃油腻烧烤辛辣食物,谢元淼谨遵医嘱,时刻监督弟弟。

都是一群长身体的小子,胃袋就是个无底洞,填什么进去都不抵事,所以谢元淼这点鱿鱼串真可谓雪中送炭。大家都好奇:“今天有什么好事?给我们发福利。”

谢元淼眼皮也不抬地说:“做家教发工资了。”

几个人顿了一下:“还是阿淼仗义。”人家这钱可是养家糊口的,赚了钱还要来请他们的客,实在是有些汗颜。

张粤广拍着胸脯说:“以后阿淼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兄弟,兄弟我定当有福同享。”

谢元淼嘻嘻笑:“多谢多谢。”

山东的同学赵子鲁笑:“我怎么听着阿广的重点是有福同享后面那句。”

张粤广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有难同当那也是同当阿淼的难啊。”

钟然说:“啊呸,乌鸦嘴,越说越不像话了,好话不说,诅咒阿淼有难。”

几个人正笑闹着,电话响了起来,谢元淼离电话最近,随手接了起来:“你好!找哪位?”

郑世钧在电话那头笑:“凯文,来和哥哥说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稚气的声音,“哥哥,我是凯文。”

“凯文,你好啊。”谢元淼听见凯文的声音,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凯文在那头高兴地说:“哥哥,明天爹地带我去你那里玩,你在家吗?”

谢元淼说:“我在的,是在学校,不是在家里。什么时候到啊?”

凯文顿了一下:“爹地跟你说。”

郑世钧接过电话:“元淼,周末有空吧?预约一下,我和凯文明天去广州玩,大概中午能到,中午一起吃饭吧。”

谢元淼今天赚了钱,心情好,有点想向这个引路人炫耀一下,便说:“好,明天中午见。”放下电话和弟弟说,“凯文明天过来玩,一起去吃饭。”

谢元焱猛地点头:“好。”

宿舍里几个舍友都好奇地看着他们兄弟俩:“明天有约会?”

谢元淼纠正:“是有约,不是约会。”

“哦~~~”那几个发出了银荡的一声。

谢元淼白了他们一眼,腹诽道:你们才跟男人约会呢。

因为郑世钧和凯文要来,谢元淼和弟弟都没出去,在宿舍看书写作业等着他们父子。结果到了中午一点,郑世钧都没有来。谢元淼心说会不会是在路上堵车了,周末的高速公路总是容易堵车的,既然来得晚,总不能饿肚子等着:“焱焱,走去吃点东西去。”

谢元焱从自己的书中抬起头来:“不等凯文了吗?”

谢元淼说:“先吃点东西再说,他们可能堵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

正说着,就听见楼下的舍监在叫:“301的谢元淼,楼下有人找。”

谢元焱高兴地站起来:“他们就到了。”

谢元淼拿了钱包钥匙:“走吧,我们下去。”

结果楼下找他们的不是郑世钧父子,而是谢元森。谢元淼有些意外地看着谢元森:“大哥,你怎么来了?”他并没有告诉谢元森自己考上了什么学校,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谢元森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看见谢元淼和谢元焱,也没有任何喜色。谢元淼看他这样,便不说话。谢元森皱着眉头看着两个弟弟,叹了口气:“阿淼,现在如你所愿,爸已经坐牢了。唐七巧正在张罗着卖店。”

谢元淼耸了下肩:“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个是为了什么?报喜来了吗?”

谢元森气得牙痒痒:“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做这样的事,不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么?”

谢元森笑了起来,没想到他大哥居然能说出“亲者痛,仇者快”这句话来。“谁是亲者,谁是仇者?”

谢元森说:“别的人对你来说是都是仇人,可是我总是你大哥吧。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吧?你报复爸爸和唐七巧,把我也连累进去了。我跟着爸爸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最后还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贱女人卖我们的店子,我凭什么吃这个亏啊!”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谢元淼脸色顿时冷若寒霜,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谢元森抓住谢元淼的胳膊:“你是什么意思?”

谢元淼看着谢元森的眼睛:“这就是你当初知情不报的下场!你知道唐七巧是个什么货色?当初谢元表是怎么死的?别人的传言你都不知道吗?”唐七巧人尽可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初据说就是大着肚子嫁给老实巴交的谢元表的,谢元表根本驾驭不了唐七巧,新婚不到一年,唐七巧就给谢元表戴了无数顶绿帽子。没过几年,谢元表就死在外头了,说是淹死在东莞的东江。唐七巧后来不知道怎么又从东莞跑到了广州,然后成功地勾搭上了谢应宗。

但是自从黄美云死了之后,便陆陆续续出现传言,说谢元表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唐七巧和她的奸夫灌醉了谢元表,将他领到江边失足淹死的。当然那个奸夫不是谢应宗,那会儿谢应宗还没跟唐七巧勾搭上呢。事情过去太久,没有证据,谢元表的家人也就无法拿唐七巧怎么样。谢元淼想到当初让弟弟妹妹去广州和唐七巧生活过一段时间,幸亏只受了点虐待,好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现在想来不由得一阵后怕。

谢元森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谢元淼说:“谢应宗与狼共枕,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宝贝呢,结果找了个披着羊皮的狼。嘿嘿,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我是信了。”

谢元森说:“这店是我和爸爸辛辛苦苦开起来的,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她了?”

谢元淼摇摇头说:“你想从唐七巧手里讨得好处,无异于与虎谋皮,算了吧,带着老婆孩子,离这个女人远远的。她那个店子要卖多少钱?”

谢元森说:“她要五十万。”

“你要是拿得出来,你就买咯,拿不出来,就算了吧。”

谢元森的目光落在地上,喃喃地说:“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卖店子,店里有我看着,赚的钱她照样拿,为什么非要卖了呢?”店子就是个会下蛋的金母鸡,唐七巧为什么要卖了呢,他想不通。

谢元淼看着谢元森,心里说,这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会给谢应宗那老家伙守节?她现在要把一切能卖的东西卖掉,然后摆脱谢应宗,去找下一个冤大头。

谢元淼看着大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我还没吃午饭呢。”

谢元森半晌没有答话,谢元淼也没等他,拉着谢元焱去食堂了。

第四十四章:意外

谢元森最后到底有没有买下那个店子,谢元淼不知道,反正谢元森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他也懒得去理会,狗咬狗,一嘴毛,随他们自己去折腾。

他唯一关心的是,郑世钧和凯文爽约了,他们整个周末都没有出现。谢元淼心里有些怪异,郑世钧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人,平时没有打招呼,也会突然跑到学校来找他,这次说了要过来的,居然没有出现,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会不会出事了?谢元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到了周日的晚上,谢元淼终于按捺不住担忧,给郑世钧拨了个电话,这是他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铃声响了四五声之后,才有人接起来:“您好,这里是郑宅,请问您是哪里?”

不是郑世钧的声音,谢元淼问:“请问郑先生在吗?”

“您找哪位郑先生?”

谢元淼觉得这人真磨叽,自己打的是郑世钧的手机,又不是家里座机,还能找哪位郑先生呢,只好耐着性子说:“郑世钧先生。”

对方说:“哦,少爷现在在国外,请问您是哪位?”

谢元淼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人是没事,临时有事出去了,刚想挂电话,又多问了一句:“那凯文在家吗?”

“小少爷也跟着郑先生出国去了。”

谢元淼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国的?”

对方反问:“您是哪位?”警戒心还非常强。

谢元淼想了想,便说:“是这样的,我是郑先生的朋友,昨天约好了郑先生和凯文在广州见面的,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这才打电话来问一声。”

对方这才说:“郑先生昨天早上得到紧急通知,临时改了行程,带着小少爷去法国了。”

谢元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挂了电话。看样子真是临时出急事了,不然怎么都会打电话通知自己一声的。究竟出了什么急事呢,手机都没来得及带走。

第二天是周一,谢元淼发现股市有小小的波动,他买的那支股票有小幅度的下降,他没有犹豫,直接抛了,赚了一千四百块。留了一千块出来,余下的钱都买了另一支看好很久的股票,那支股票曾经有过大起大落,但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趋于低谷平稳状态,只有极小幅度的上涨。谢元淼知道这样一支股票,若是不赚,那肯定也是不会赔的。

郑世钧依旧没有音讯,谢元淼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记挂那对父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果是生意上的急事,没必要将凯文也带走。

一直等到周四,谢元淼晚上没有家教,系里也没活动,就在宿舍陪着弟弟学习。谢元焱这两年到处转学,谢元淼担心他没法适应这种变化,没想到元焱如同开了窍似的,不管到哪里,学习都能跟得上。这来广州上了一个月的学,就已经把粤语学得七七八八了,学习成绩也跟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差不多,很让谢元淼放心。

“哥,凯文怎么说来又不来了呢?”谢元焱做完作业,翻出谢元淼给他在图书馆借的书看。

谢元淼看了一眼弟弟,原来他也跟自己一样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便说:“临时有事吧,不然不会爽约。”

“哦,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吧?”谢元焱又补充了一句。

谢元淼心里咯噔一下,连元焱也这么想么,他摇摇头:“不会吧。”

正说着,电话响了,谢元淼看着电话,宿舍里就他们兄弟俩,另外三个同学都去网吧打游戏去了。他抓起话筒:“喂,你好!”

“元淼?”一个疲惫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若不是这声名字,谢元淼还真没听出来是郑世钧的声音。

“是我,老板。”谢元淼答了一声。

郑世钧许久没有出声。谢元淼等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问:“老板,你还好吗?”

郑世钧终于叹了口气:“有些累。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没能来赴约。”

谢元淼相信郑世钧是真累了,他能从那声叹息中听出发自郑世钧骨子里的疲惫:“没有关系。累了就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好了。凯文还好吗?”

郑世钧突然吸了一下鼻子:“他也累坏了。”许久后又补充一句,“哭累的。”

谢元淼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凯文怎么了?”

郑世钧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在酝酿要怎么开口,就在谢元淼以为电话都断了的时候,听见那头突然说:“凯文妈妈去世了。”声音非常低,低到谢元淼几乎以为自己没有听见这句话。

谢元淼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非常抱歉,请节哀顺变。凯文睡了吗?”

“嗯。”

谢元淼努力回想起自己见到过的那个女子,没有任何印象了,郑世钧几乎不提起她,最近一次知道她的消息,好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在自己家里,她给郑世钧打电话。他一直很抗拒自己去掺和郑世钧的家事,所以都没有去深究过,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郑世钧不是一个好丈夫,他甚至打过自己的主意,这说明他试图背叛,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经背叛过了。回想一下郑世钧当时打电话说的那些话,似乎不太像夫妻的交流,倒像是朋友间的聊天。不过人家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干预不了。

谢元淼此刻对郑世钧有些莫名的抗拒,但是他似乎又非常伤心非常疲惫,不由得觉得有些讽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正不知道怎么跟郑世钧说,突然听见郑世钧说:“元淼,对不起,让你也知道这些伤心事。我现在非常疲惫,等我休息好,我再来看你和元焱,再见。”

郑世钧将电话挂了,谢元淼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无论如何,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从道义上,他可以谴责郑世钧,但是作为朋友,如果仅从自己的主观意志去谴责他,似乎又有点太过分了。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谢元淼这么对自己说。

谢元焱看着哥哥打电话,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说什么,好不容易等挂了电话,急忙问:“哥,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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