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浩月最后呢喃了一句,只不过我没听清,而且也没在意。
街上的气氛格外的好,各大商场都添置了圣诞节专属的元素,甚至给予顾客圣诞折扣。
买了几个苹果给浩月、忠叔他们,想起凤玉卿说的外出不能超出1小时的规定,看了看表,急急忙忙的开车回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少爷,你回来了。”
“忠叔,你把这些苹果分一分,今天是平安夜,给大家过过节吧。”我将手上两大袋的苹果递给忠叔。
“少爷!您快扔了它们吧,不然大少爷看见……”忠叔急忙解释。
“熏儿,买了什么?”凤玉卿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我。
“没什么……”忠叔将我护在后面。
我皱着眉,疑惑更深了。他走下来,接过我手上的袋子,看着那些苹果,沉了沉脸。然后优雅的交给忠叔吩咐道:“扔了。”
“为什么?”我抓着他。
“今天是薰儿的忌日,一点红色都不能在这里出现。”他风轻云淡的说着,恰恰是这种语气,让我不由得一颤。
今天是萧薰儿的忌日,每个忌日都是这样,没有一点红色,他也会留在家里……我早该察觉到的,现在的凤玉卿,是连着萧薰儿的份活着的,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看着那些红艳的苹果被带出这间房子,就像我满腔的热情被抽离我的身体一样,瞬间,从头到脚连着心……全都凉了下来。
“熏儿,我要你。”
“你叫谁?”
“……”他没有回答我,径自啃噬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墙上。佣人们也见怪不怪,各自退下。
不安分的手解开裤子的拉链,游走在双臀上,凤玉卿抬起我的双腿,没有做任何前戏,自下而上插入。我抗拒的拍打着他,他放慢了动作,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熏儿……”
“凤玉卿,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闭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话音刚落,身下的动作一转之前的轻出慢进,变得快猛起来,狠狠抽出,重重撞入,每一下都顶到我体内最深处,时不时触到最隐秘的那一点,引来一阵尖叫,每一次撞入都拍打在我臀上,发出响亮的“啪啪”声,一些膻味十足的液体也从两人身体交缠处慢慢滑出。
“恨吗?”他没有停下动作,不停的啃噬着我的嘴唇。
现在轮到我无言。恨吗?在那么多心痛得无法入睡的夜里,我对他的恨意就是化解不开的毒药,—滴一滴,渗入骨髓,将那些曾经甜蜜的过往,侵蚀得千疮百孔。可是,如今一切感情又被他的深情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来,缓缓修复。渐渐看到光洁如新的记忆,我才恍然觉得自己连恨他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看见电视柜旁边的水果刀想:假使活着本身是失败、毁灭、伤感和贫无望。死了便是幸福和咏叹生命的歌谣。
我主动会吻他,将他逼靠在电视柜上,上下扭动着屁股,发出阵阵呻吟,双手拥抱着他,以触摸到那把刀,不动声色的拆下刀的盖子。
“熏儿,你乖巧的让我不知所措。”他微醺着眯着眼。
“我会让你舒服的。”我将他的下身与我分离开,蹲下,吻上他的分身。
“很棒!熏儿,你早这样,就好了。”
是吗?早这样的话,我就疯了!被你逼疯了!
我起身,主动亲吻着他的眼眸,他的唇。他也激烈的回吻着我,用手轻抚着我的脖子,我靠在他身上,仍由他抽插着我,我拿起刀对着自己的左胸,慢慢扎入。
“熏儿……”
又是一声忘情的呢喃,握着刀的手不停的颤抖,将刀插的更深了,鲜血和着泪水一起低落在地板上。我只是心痛而已……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将我推离他的身体。我想用力抱着他,但是,我现在全身无力。然后,我就这么将那血淋淋的胸膛呈现在他面前。
凤玉卿,现在——你才应该……不知所措!
他慢慢将我平放在地上,对我说:“熏儿,不要睡,慢慢呼吸。”
“熏儿,看着我!看着我!”我笑了笑,别过头去。
然后,我听见佣人的尖叫,笑意更深了。
“忠叔”他看着我,镇定地说:“急救!”
他还是那么沉稳,我以为……他会咆哮地连地狱都抖三抖。
“熏儿,看着我,别说话,别睡。”
“熏儿,慢慢呼吸。”
“熏儿,我知道,你很疼。”
那么,你现在叫的又是谁呢?
萧薰儿还是我凤亦熏?
眼前的凤玉卿越来越模糊,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看着他们结婚;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做萧薰儿的替代品;这样,凤玉卿也算报了他母亲的仇;这样,我也不用再痛苦的活下去。这样死了,也好……
嘿,亲爱的,听他们说:蝴蝶飞不过沧海。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不是蝴蝶飞不过沧海;只是,当蝴蝶千辛万苦地飞过了沧海,才知道,沧海的这边,从来就没有过等待!我,就好比这只千辛万苦的蝴蝶。而凤玉卿,就是这片从来不曾等待蝴蝶的海。——凤亦熏
第23章:冒险拔刀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亲爱的,你一定也这样无望地爱过一个人,你在尘世跋涉,经过万水千山,只为了给他惊喜,于是结果给了他,过程只是给你。眼泪是黑夜的河流,容颜是白昼的河床,只有你和悲哀被搁浅在岸上。
做尽各种事,保护也好,伤害也罢,只不过为了留在别人的记忆,又或者是,在别人那里留下记忆,然后独自一人承受寂寞,忧伤到麻木。
我将熏儿送到医院,忠叔联系了秦风,他现在是独当一面的心脏外科医师,手法纯熟。
我看着秦风穿着手术衣,走进手术室,我眼中慢慢的希望被他一个眼神击中。
他进手术室之前曾揪着我的领子对我说:“凤玉卿,如果亦熏有事,我倾家荡产都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蹲坐在手术室门口,拉着忠叔,不停地问:“忠叔。他没事的吧!”
“大少爷……”
凤亦熏,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我告诉我自己不能乱,也不能让你有事。我又想起我让那些私家侦探去查萧薰儿的死,他们最后交给我的照片是多么的残忍。曾经也有一个笑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是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而那个笑容,就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我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要让我再次失去你。
“凤玉卿?”我抬头看见夏承熙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亦熏现在怎么样?你把他怎么了!”他揪住我的衣领,衣服要拼命的样子。
“小白兔,你冷静点!”旁边那个白皙的男人拦住了他,将他拉回自己身边。
“凌宇哲,放开我!我早就该揍他了!亦熏这么爱他!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说罢,又要向我冲过来。
凌宇哲在夏承熙脸上用力打了一掌,“夏承熙,这里是医院,你这样让里面的医生怎么冷静开刀!”说完,他看着夏承熙脸上的红印,将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说,“小白兔,别害怕,相信你朋友一定会渡过难关的!一定!”
夏承熙转身搂住凌宇哲,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不断的抽泣着。
“大少爷,恕我冒犯,我想知道,您是否爱过凤亦熏?”浩月扶我坐下后,一脸漠然的问。
“……”我无言,爱吗?还是……只是爱过?
“亦熏的骨子里是水性,当你温暖柔和的时候,他便清柔似水,若你冷硬,他就会变成冰,坚硬倔强。不过,变成冰了虽硬却也易碎。”
“浩月,你逾越了。”我没有回答浩月,看着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心里不是滋味。
手术室内——
“秦医师,插在病人的胸口的水果刀刀刃位置靠近心脏大动脉。”
“医师,病人血型为AB型,血库里只剩下200CC。”
“通知病人的家属,要求他们献血。”
“是。”
“护士长,你先清理伤口吧。”
“医师,您打算怎么做?”
“拔刀。”
秦风的话让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倒吸一口凉气,尽管秦风的技巧纯熟,但毕竟他刚刚担任医师不久,如果一个小心,刀刃割破大动脉,引起大量失血,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血浆呢?”
“病人的朋友还在献血。”
“朋友?他哥哥呢?”
“这个……我不知道。”
为什么凤玉卿不给亦熏献血?刚才他不是还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吗?难道……
“医师,血来了。”
“病人情况怎么样?”
“心跳61,脉搏87,血压上面108下面72。”
“好的,输血,准备好止血工具,准备拔刀!”
待一切准备就绪,秦风握住插在亦熏胸口的水果刀,额头不断的渗出冷汗,心一狠,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刀,其余医护人员急忙上去止血。
“怎么样?”秦风看着护士长,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没有伤到大动脉,血很快止住了。”护士长的眼中传递出让人安心地笑意。
“准备缝合伤口吧!”秦风如释重负,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是。”
手术室外——
“宇哲,你怎么样?”夏承熙看着刚献完血从医护室走出来的凌宇哲,担心地问。
“1000CC而已,小白兔,别忘了,我可是警察!”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有多苍白!”
“我本来就很白的!”凌宇哲笑了笑,“小白兔,你担心我啊?”
“谁……谁担心你啊!”
“手术灯灭了……”一直看着手术提示灯浩月说完,大家都沉默下来,一直看着那扇门,不知里面传出的消息……是好是坏。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初见你转身的一瞬,我凤亦熏的一生便沉沦。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生命的旅程虽短,却充斥着永恒的孤寂,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永恒的孤寂,而是明明看见温暖与生机,我却无能为力;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无能为力,而是当一切都触手可及,我却不愿伸出手去。那个先动心的人,分明是自己;最初无情的人,分明是他;可到了如今,他全身而退,而自己却不知所措?从前他只是对自己的身体狠毒,可现在他却是对自己的心狠毒。你若无情我便休。怎么喜欢都可以抛却,不管不顾,一刀斩下。再不回头……——凤亦熏
第24章:没有什么难以释怀
年少的爱情是信仰或者是沿途的风光,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时光已经泛黄,过不去的都过去了。是谁说的,有些爱终是散落在人海。我想,爱情里最伤人的就是记忆,如果没有那些回忆,我也不会如此伤心。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
无尽的黑暗,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献了多少?”
秦风?是秦风的声音。
“1000CC”
我怎么了?全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他医院的血库联系的怎么样了?”
“2000CC的AB型血正在路上,估计五分钟后就能到。”
血?谁要用血?
“亦熏,你撑住!马上就好了,撑下去!”
秦风,你说什么,我不懂……我……
“医师,血来了。”
“输血。”
我想起来了……我自杀了……
“缝合吧……”
不要!不要缝合……我好不容易……有勇气自杀……好不容易……成功了……不可以!
“医师,病人的意识正在恢复。”
“亦熏……别急!马上就好了!”
秦风……求你……求求你……别救我……
“亦熏……”
虚无缥缈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耳边也只是隐隐听到“嘀嘀嘀”的心电图声。
手术室外——
等待已久的门终于打开了,众人一拥而上,拉住秦风询问状况。
“亦熏怎么样?”夏承熙紧抓着秦风还没有换下的手术服问。
“手术很顺利。”秦风推了推眼镜,“只不过……”
“不过什么?”凌宇哲端着一张煞白的脸看着他。
“亦熏的求生意志很薄弱,至于什么时候醒……就要看他了。”
“求生意志薄弱……”凤玉卿喃喃自语,“什么意思?秦风!你什么意思!”
“凤玉卿,你有脸来问我!你知道亦熏被伤成什么样吗?”秦风冷冷地看着他,眼里布满了一层血丝,“刀口离大动脉只有0.5厘米!亦熏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
“凤玉卿,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只有你不配爱他!”说罢,秦风径自走了。
整个对话,金浩月没有看秦风,没有说话,始终低着头。秦风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茶色头发的男孩,镜片中的眼神黯得不能再黯。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分心了,秦风进了DNA鉴证科室……
“请问,谁来办理一下凤亦熏的住院手续?”
“少爷,我去吧。”浩月低沉着声音,抬起头,一双美丽的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暗示了自己的主人已经好几天没睡了。
“好。”
vip客户办理入住手续时,进的是vip通道,而这个房间就在DNA鉴证科室对面。
办好凤亦熏的住院手续,浩月从缴纳处出来,撞见了秦风。秦风正搂着另一个医生,从DNA鉴证科室出来,原本有说有笑的秦风看见浩月不由的一愣,马上放开了搭在同事肩上的手。
浩月苦笑了一下,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啊……秦风这样想着,不得不跟着同事走,他要查清楚凤玉卿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