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工程兵二憨 下——陌夕月
陌夕月  发于:2015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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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的努力,二喜的刻苦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完完全全的展现给了身边的战友,每天四个小时的睡眠,长达十八个小时的刻苦学习,近半米高的草纸,三个月没有脱过衣服睡觉,一切的一切无不显示着二喜当初立下的誓言,三个月,成绩一定能赶上。

从最初的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但最后的佩服,牛晓亮等人经历了一个艰难的心里路程,毕竟二喜的成绩实在太糟糕,可就是这个成绩糟糕的让人看不下去进而连课都听不懂的二喜却在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后把所有的公式背的滚瓜烂熟不说,还入了土木工程老院士的眼里。

虽然没有直说带二喜,但一周一次的大实验课却一定会赶上二喜干活的时候上,一次大家或许会说巧合,两次大家或许或说运气好,但三次哪?四次哪?甚至于把二喜调到两天一次的专属实验室。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别说二喜,就连身为辅导员的姜涛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细细的跟二喜把老院士的事迹讲述了一遍后,近一切努力帮助二喜走进老院士的实验室。

半个月下来,二喜的动手能力如何牛晓亮不知道,但是牛晓亮却知道,二喜会经常被叫走,会经常带着一摞书回来抄写或是找姜涛复印。

羡慕有,鼓励有,嫉妒却没有,毕竟经过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八个人已经完全融在一起,彼此激励成为了寝室内最长响起的声音。

“赶紧走,回去说,这鬼天气,又起雾了。”站在楼下等了俩人半天的杜俊峰跑上楼才发现两个人竟然站在走廊里聊上了,翻了个白眼的杜俊峰吆喝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听到杜俊峰吆喝的二喜、牛晓亮同时皱起了眉头,对于c市的气候,尤其是冬季的气候,二喜真的是很厌烦,湿冷湿冷的特别让人难受,尤其让二喜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地方室内竟然没有暖气,从来没有在这种气候生活过的二喜入冬没几天就因为c市多雾湿冷的气候原因而手脚生起了冻疮,又痒又疼的疮口让二喜痒痒的两只脚经常在鞋子里蹭,蹭出血了才会舒服点。

对于这种情况,寝室内八个人,除了周广才、庄继峰本就是南方人,比较适应这种天气没有出现冻疮外,剩下的六个人脚上基本上跟二喜的情况差不多。

嘀咕的骂了一句的牛晓亮扯着二喜的手臂就往楼下跑,刚刚冲到楼下雾气腾腾的湿冷迎面袭来,狠狠的皱了下眉头的二喜边往寝室跑边把手里的书塞进棉衣里。

穿过半个操场,咚咚咚一路小跑的几个人冲回了寝室,虽然屋内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但至少没有了那股子湿气,喘着粗气的几个人或是坐桌子或是坐凳子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哈哈的笑了。

笑声过后,刘国俊想起今天姜涛特意提到的事情,拍了拍巴掌招呼大家,“兄弟们,来,跟你说点事,知道今年什么时候放假吗?”

神神秘秘的刘国俊提出的话题顿时让大家眼睛一亮,“提前了还是拖后了?”

出来半年多的牛晓亮眼睛锃亮锃亮的挤到刘国俊身边,急切的追问着,刘国俊嘿嘿一笑,“别人提前没提前我是不知道,但咱们八个是拖后了,咱们八个一月二十五号放假。”

刘国俊的答案惹来一阵不满的嚷嚷,而二喜心里却有些别的想法,两年的学习已经过去四分之一,还有一年半,他将跟随勘探队走上工地现场,时间本就不多的再加上繁重的课程,一个半月的休息时间,那怕是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二喜也耽误不起,犹豫了半响,二喜还是决定等放假的时候问问魏占国。

想到魏占国,二喜的手指不自觉蹭了下手腕上精准的腕表,这块表是来上学的时候,魏占国亲自挑选并带到他手腕上的,替换下的旧表被魏占国仔细收到家里的抽屉里,家啊,二喜低垂下眼帘挡住了被死死压下的思念。

“二喜、二喜?”陷入压抑的思念中的二喜被身边的喊声惊醒,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啊的一声,眼底带着询问的二喜看向身边的周广才,“咋了?”

翻了个白眼的周广才,“什么咋了,问你哪?回家还是回部队?你想什么哪?”

随口问了一句的周广才看着二喜等待着二喜的回答,犹豫了一下,二喜看了一眼身边同样把目光落在身上的刘国俊等人,“我想留在学校。”

缓缓出口的二喜让几个人大吃一惊,“放假不回去你留下干什么?学校都没人了?”

杜俊峰的惊呼惹来众人的一致认同,二喜摇摇头,认真的看向几个人朋友,“你们都知道我是专修生,两年的在校时间,我基础不好,已经浪费了近四个月,我耽误不起,正好趁着学校放假,我想做实验,至少要把力学上的实验掌握好,这样在开学的时候我就能完全跟上,甚至把进度往前赶。”

二喜的解释让几个人沉默了,整个系,甚至可以说整个九七届新生唯一的一个专修生就是二喜,二喜身上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而且正如二喜所说的,只有两年在校学习的二喜真的没有时间在耽搁下去。

沉默了半响,刘国俊长长吐出一口气,眼底有着少见的认真,“二喜,你会是最出色的的地质勘察员。”

带着肯定的断言让二喜消瘦的脸颊上有着坦然的笑了,摇摇头,“能不能成为最出色的哪一个我不知道,但我会努力。”

没有任何的豪情壮语,甚至没有一丝的自满,二喜有的只是骨子里那股子不服输的韧性,这一刻,外表平静的二喜让人第一次看到了隐隐的自信和成长,近四个月一百多天的时间里,二喜白了但也瘦了,可身上的气质却也在悄悄的改变着,变的更加的内敛,也变的更加的有内涵。

两天的周末过后,八名军籍生再次测验的成绩出来了,而这一次,最高分依然是刘国俊,平均分达到了九十三分,而最让人惊讶的却是二喜,当初平均分只有十一分的二喜,这一次的考试,平均分竟然达到了七十六分。

而二喜物理的分数又是几个人中间最高的,九十二分,这个成绩不单单让二喜自己惊讶不已,也让姜涛第一次在几个人面前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是扯动一下嘴角,但松弛下的紧绷却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

没有表扬没有鼓励,姜涛只是挨个的拍了拍八个人的肩膀,尤其是对二喜,姜涛第一次狠狠的按了一下二喜的双肩,说出了开学以来的第一句鼓励,“加油!”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却是近四个月中姜涛对二喜最大的认可,送走姜涛后,关上房门,八个人嗷的一声发出了尖叫的欢呼声,第一次的胜利让人心生感概,也让人无法忍耐心底那份浓的化不开的骄傲。

谁能想到,就是这一群被新生俗称大老粗的傻大兵却仅仅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弥补上了文化程度上的缺失,也就是这样一群不服输的傻大兵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的学子们,他们行,不行也行!

欢呼拥抱,捶打着彼此的肩膀鼓励加油,激动不已的几个人恨不得大声喊出心底的那份骄傲,而背对着缓缓走出阶梯教室的姜涛脸上有着二喜等人没有见过的温和,站在教学楼前,看着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姜涛心底压了一个学期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而过,送走了入校一个学期的同班同学兼战友,又送走了晚走了半个月的刘国俊等人,独自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内,静寂的校园内因为没有了朝气蓬勃的新生而显现出老校区的萧条。

静寂的小道上,一个人缓缓走向寝室的二喜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但心底却翻滚着腾升的思念,二喜想家想魏占国,想爷爷奶奶想大哥,甚至想小舅和大哥二哥。

可机会稍纵即逝,二喜做不到视而不见那份浓浓的期盼,努力是二喜对于任敏生对于魏占国唯一的回报,那怕这份努力是魏占国等人所不希望看到的,但二喜还是做不到。

回到空荡荡的寝室,一个人坐在学习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书,二喜却第一次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使劲闭了闭双眼,二喜把书扣在了桌子上,拿起了草纸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书写着那些早就熟记的公式,一遍又一遍,从中午十一点到晚上十点,九个小时没有挪动身体的二喜心终于彻底平静了,长长吐出压在心底的郁气,二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走在窗户边,看着黑漆漆的校园,二喜把手贴在了窗户上,透过指缝看向窗外,神情变的无比坚定的二喜双眼漆黑的好像渲染上了墨汁,亮的吓人也耀眼的刺目。

1998年1月26日,农历腊月二十八,星期一,晚上八点十七分。

工程学院二号楼物理小一实验室,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内,跟在没有回家的师兄后面重复了一下午力学实验的二喜眉目间有着淡淡的倦色,进行了近八个小时的实验让二喜疲惫不已,可已经动手进行了很多次的实验依然无法达到老师的要求,这让因为临近新春又因为魏占国沉默的表现而心绪有些不稳的二喜怎么都无法做到最好。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当分针指向三十七分的时候,二喜再次的失败让陪护在一旁的师兄华严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二喜,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后天,咱休息,大后天继续,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实验从来都不是一次成功的,把脑子放空,好好休息休息,没准下次就……”

耳边响起的宽慰和慢慢收拾好的实验室用具让嘴唇干裂的二喜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点点头,“恩,谢谢师兄,我会努力的。”

沙哑的嗓音让华严峰有些无奈,或许两个人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华严峰能感觉出来二喜的心情不是很好,以为二喜想家的华严峰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就打发二喜回去休息。

脱下实验服的二喜离开实验室,匆匆跑到ic卡前,把电话卡插进了卡机上,嘟嘟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没有人接电话,依然是没有人接电话,这让二喜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有种喘不上气来的窒闷。

第七十四章

1998年1月27日,除夕。

清晨六点,微微锁住眉头的二喜再次走出寝室来到电话机前拨通家里的电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熟悉的号码,可连换了三个电话号码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二喜心底有些不安也越发的焦急,魏占国没有接电话或许可以理解为生气或是有了情绪,任敏生没有接电话或许可以理解为下去慰问,但爷爷奶奶家都没有人接电话这就让二喜有些坐不住了。

微微白了脸的二喜紧抿双唇眼底有着没有察觉的慌乱,深吸一口气,“别急别急,没事,或许串门子去了。”

嘟嘟囔囔的安慰自己的二喜勉强把电话扣好转身往寝室跑,回到寝室的二喜手忙脚乱的打开柜子,拿出压在柜子下面的钱包,大概数了数,二喜带着证件转身离开。

匆匆赶到车站的二喜被一直到初七都没有车票的现实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这时二喜才想起来已经到了大年三十,肯定是没有车票,额头渗出一层汗珠的二喜匆匆离开车站赶往飞机场。

九点十分冲进飞机场的二喜焦急的询问着是否要机票,那怕没有直达的转机也可以,可答案依然是一样,不过,机场方面也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二喜可以等在机场看看是否有中途退票的。

因为紧张也因为心底的焦躁,二喜点头答应了,站在售票处等待着。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是一遍一遍的登机广播,十点、十一点、一点,等待了四个小时的二喜一遍又一遍的追问着,尤其是每当有人过来的时候,二喜的眼睛都是闪闪发光的,这样的二喜让售票的服务员都跟着有些不忍心告诉二喜不是他所等待的。

下午两点,大半天没有吃饭喝水的二喜嘴唇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在这期间二喜也不断的拨通三个熟记的电话号码,可随着时间的延长,嘟嘟的声音给了二喜答案,这让本就因为没有票而回不去的二喜急的嗓子眼都冒烟了。

而就在二喜在机场急的直跳脚的时候,搀扶着苗桂荣的魏占国抑制住心底深深的思念,带着些许激动站在工程学院的校门口,“奶奶,这就是二喜的学校,也不知道二喜看到您和爷爷会不会大吃一惊。”

温和的低语让苗桂荣紧张的拽了拽衣服,“占国,你看我这身衣服还行吧?别到时候再给喜丢人,要不,我和老头子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

“奶奶,不会的,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肯定没人,再说了奶奶这身衣服俊着哪。”

没等苗桂荣说完,魏占国打断了苗桂荣担忧的念叨,随即冲着搀扶着宋城的魏年国使了个眼神,在魏占国的提醒下,魏年国笑呵呵的护着满眼都是惊艳的宋城缓缓走进学校。

“老爷子,你看看二喜这学校咋样?我跟您说,咱二喜可了不得,学习好不说人还勤奋,上次考试,咱二喜单科物理成绩排名第一。”

一前一后走进学校的宋城、苗桂荣在魏占国哥俩的搀扶下不错眼的看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学院,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走进大学校门的宋城努力的挺直着因为年老而有些佝偻的腰身,甚至为了掩饰心底那份害怕给孙子丢人的胆怯,宋城的脸上使劲的挤出笑容,就连一路上念叨着不应该来,来了给孩子丢脸的苗桂荣好像也换了一副模样似的努力的挺着胸脯。

老两口无意识的举动让看在眼里的魏占国心底一暖,越发小心的护着从进了校园就不用人搀扶的苗桂荣。

拒绝了魏年国提出的在学校转一圈的提议,心底迫切的想要见到二喜的宋城、苗桂荣在魏占国的指引下直奔寝室大楼。

步行了十多分钟,四个人终于来到了二喜所在的六层寝室楼,站在楼下,心情激动的苗桂荣仰着脖看向有着灰色外墙的寝室楼,“占国,咱喜就住在这里?”

高声询问魏占国的苗桂荣期待的看向魏占国,魏占国笑着点点头,指向三楼的第四个窗户,“奶奶,你看,就是第四个窗户,那个就是二喜的寝室。”

顺着魏占国指向的方向,宋城、苗桂荣同时抬起头看过去,好像能够一下子看到屋里似的,苗桂荣甚至上前几步踮着脚往上看。

而就在三个人站在楼下瞅着窗户时,走进寝室的魏年国却微微皱着眉头走出寝室楼,直接走到眼底带着询问的魏占国身边,“二喜不再,早晨就出去了,你来是不是没告诉二喜?”

魏年国的询问让魏占国楞了一下,使劲拍了下额头,“忘了忘了,接到二喜电话我就往老家赶,又是订票又是接俩老人,完全把这茬忘记了。”

懊恼不已的魏占国又一次使劲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哥,你说二喜能去哪?”

这会有些着急的魏占国自觉脑子肯定不如一项聪明的魏年国好使,低低的询问着身边皱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的魏年国。

“占国,出啥事了?”两个人嘀咕让离两人近一些的宋城影影焯焯的感觉到些什么,凑近了一些出声问道。

听到询问的魏占国满脸的懊恼的看向宋城,“爷,我光顾着往这边赶,忘了告诉二喜咱们过来陪他过年的事。”

魏占国的回答让宋城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哈的笑了,对于印象中稳重的魏占国能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宋城既觉得好笑也让心底最后一丝隔阂消失,对于二喜的这个领导,宋城是存了巴结的心,不求别的,只求自家二喜有一天遭难的时候当大官的魏占国能伸把手。

这一次要不是实在惦记上大学的二喜到底咋样,已经整七十的老两口不可能跋涉好几千里地赶到这个热不热冷不冷的地方。

“二喜肯定去车站了,二喜那孩子心细,一定是打电话找不到人心里着急想回家。”

苗桂荣肯定的回答让魏占国眼睛一亮,使劲拍了下脑门子,“对,爷奶,我现在就去车站把二喜找回来,你们先跟着我二哥进去或是去宾馆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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