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工程兵二憨 中——陌夕月
陌夕月  发于:2015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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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伤害还是伤害,想到魏占国忍不住的委屈,魏建国的眼底越发的幽深,心底也好像翻滚的油锅灼烧的厉害,要说魏建国这辈子有什么后悔的,那就是把年幼的魏占国扔在老家,当接到魏占国失踪的消息,魏建国差点没疯了。

宁可上军事法庭也要离开的坚持在任敏生的运作下以修养的名义离开戒备森严的部队,跟在任敏生身后奔波了七个月才在寒冷的冬季找到野孩子似的魏占国,那一刻,于红睇去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的魏建国抱着骨瘦如柴的魏占国失声痛哭。

魏建国永远不会忘记被找回的魏占国那长达三年的藏食物的行为,每一次从沉睡的魏占国被窝里拿出魏占国偷偷藏起的各种食物,魏建国的心好像刀绞似的疼的厉害。

这么多年魏建国一直没有问过一年半的时间六岁的魏占国时如何度过的,魏建国问不出,好像真正问出口后,就会赤裸裸的把当初的那份自私和丑陋显露在魏占国面前一样,而同样,魏占国也从来没有说过,就是大弟魏年国试探性的询问也在魏占国嘻嘻哈哈中打岔过去。

很多时候,魏建国害怕去深想年幼的魏占国是否向恨魏庆那样恨过狠心的大哥,不是没有想过询问是否怨恨,但每当面对魏占国幽深的眼神时,魏建国都会发现深藏骨子里的懦弱,不敢出口的询问让魏建国苦涩的意识到无论外表如何的坚强,但内心深处在这件事上确实有着深深的胆怯与退缩。

缓缓吐出的郁气中,魏建国在一声清脆的嘶啦声中把魏正轩的调令撕个粉碎,看着慢慢变成一堆废纸的调令,魏建国的脸上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好像不解气一样,眼底黑漆漆的魏建国甚至拿出火机,直接把那堆废纸点燃。

燃尽的黑灰中,魏建国的脸上有着解恨也有着淡淡的松缓,要说魏建国绝对算的上是个人物,竟然能够在魏庆的眼皮底下熬出头,虽然不能否认有任敏生的关系,但在n军区魏建国却是响当当的人物,要功劳有功劳,要资历有资历,要文化有文化,要头脑有头脑,典型儒将的魏建国最出名的是能带兵会带兵,n军区唯一的一支特种大队就是由魏建国亲手组建的。

当初没有任何人看好年轻的魏建国,要不是当时的直属领导力排众议点将一样的点了魏建国,而魏建国又不声不响的把特种大队组建起来,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魏建国,可就是所有人不看好的魏建国硬是带出一支名副其实的英雄团,和平年代能够得到由军委颁发的英雄团称号,魏建国也算真正的出名。

好在魏建国为人低调而且极其谦和,既没有特种兵特有的冲劲也没有特种战士的血腥,魏建国的存在对于特种大队来说更像一块不可缺少的调和油,不过魏建国的为人虽然谦和而且低调,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瞧魏建国,用特种兵们的话讲,满身儒雅气质的魏建国身上有种让人忌惮的味道,也可以称之为隐形的危险。

但也正是因为魏建国的这种为人处世方式才愣是让魏庆抓不到一丝机会把落在魏建国手中的魏正轩调走,这让原本打算把魏正轩放在特种部队训练一番过度一下的魏庆一次次的在魏建国手中铩羽而归,而且最让魏庆跳脚的是魏建国这一压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只能靠熬资历的魏正轩仅仅提升了一级,这在特种部队这个军衔好像坐火箭的地方,魏正轩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熬到最后总算在魏正轩快三十并过了特种兵黄金年龄的现在,魏庆借着这个机会找能说上话的人让魏建国同意放走魏正轩,也可以称之为魏建国玩够了。

暂且先不管魏庆与魏正轩因为魏建国撕毁的调令而怎样的跳脚,挂断电话的魏占国总算露出了笑容,摸着一夜长出的胡茬,把憋屈倒出去的魏占国乐颠颠的跑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极其丰富的早餐,吃饱喝足的魏占国打着饱嗝回到卧室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晨,饿醒的魏占国抻了个懒腰带着满眼的眼屎再次走进厨房,烧水熬粥等待的间隙,洗了个战斗澡的魏占国精神抖擞的走出洗漱室,吃过早饭,坐着来接的专车离家赶往团部。

而就在魏占国赶往团部时,一脸傻笑的二喜却站在了哭笑不得的莫正凯面前,因为前天的过度疲惫,大手一挥的莫正凯给了二喜三天假,让二喜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但让莫正凯没有想到的是,二喜仅仅休息了一天就又跑来了,这样的态度让本就因为当初的武断而有些愧疚的莫正凯心底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欣喜。

把手里的书卷吧卷吧敲了一下二喜,“得了,来了就来了,走吧,跟我上山。”

说完莫正凯越过二喜大步往外走,得到认同的二喜因为这声招呼满脸笑容的哎哎的点头赶紧跟上,来时的那种忐忑也在莫正凯没有掩饰的笑意中彻底消失了。

笑呵呵的二喜赶上莫正凯接过莫正凯背在肩上的工具箱,二喜的举动让莫正凯充满喜悦的心顿了一下后随即松开抓住背带的手,顺着二喜的力道把工具箱交给二喜。

坐上停在门口的工程车,加上刘庆和三个人直奔还在继续施工的工地,虽然莫正凯知道转手的事情没有那么快有结果,但莫正凯还是希望在魏占国接手时能够给予魏占国最大的帮助,不管是出于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那舍不得放弃的工程,莫正凯只想做的更好。

再次出现在工地的三人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不到最后一刻,无论工人们怎么抱怨,施工还是会继续进行,哪怕这样的进行缓慢的让人着急,交代莫正凯、二喜注意安全后,刘庆和转身走进了正在施工的隧道内部,而莫正凯则带着二喜在山体上进行测量。

行走在陡峭的山壁上,看着生长在夹缝中的树木,那怕是见识了很多次,但二喜依然暗暗的称奇,“半个多月了你还没看够?”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莫正凯伸了半天手没有得到回应后转头看向二喜,满脸称奇的二喜闪亮的双眼正在四处看着,嘴里还只吧嗒的二喜把莫正凯逗的够呛,打趣的调笑让二喜呵呵的笑着摇摇头,“莫老师,你说这树到底时啥时候种的?谁种的?”

边靠近莫正凯边询问的二喜还拍了拍身边的树干,满脸好奇的二喜让莫正凯失笑的摇摇头,“测量仪,这事我可不知道,不过像这种石头缝里长大树的地方不少,你是见识的少所以好奇,等以后看多了你就不好奇了。”

边闲聊边接过二喜递过来的测量仪的莫正凯把测量仪架好,清晰的孔镜内,连绵不绝的山体一个挨着一个,从远处看好像紧紧相连一样。

“二喜,你过来。”微微愣了会神的莫正凯抬起头招呼着身边等待的二喜,不解的二喜上前一步,在莫正凯的示意下把右眼放在测量仪的孔镜上,“二喜,看到远处的大山了吗?那些都是需要打通的。”

莫正凯的解释让二喜吃了一惊,连绵的大山在视线内好像一个庞然大物似的伫立在眼前,全部打通,那要花多少钱啊?

诧舌的二喜抬起头看向莫正凯,莫正凯笑了笑,“不用怀疑,隧道工程从来都没有只打通一个山体后绕行的说法。”

没有过多解释的莫正凯只是静静的看向远方,“二喜,你记住,工程兵在工作的时候讲究速度,但其实真正重要的却是安全,只有安全做到了才能去谈速度,如果做不到万无一失,那么一切都是虚假的,尤其时勘察,手里攥的是人命,什么最大?人命最大,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无论死后有着怎样的荣耀,那都是假的。”

莫正凯的感慨并劝告让二喜愣住了,慢慢的把莫正凯的话翻来覆去的咀嚼了几遍后,二喜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勘察好地形,工程兵才会动手,可一旦勘察出现偏差,那么等待的会是什么?

二喜不敢往下想,骤然升起的压力让二喜感觉呼吸发滞脸色也有些苍白,二喜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负担他人的生命,二喜始终记得一句话,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有多少能力办多大的事,这一刻,在这个高高的山壁上,二喜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识到勘察是如此的重要。

如果之前二喜努力学习是因为心底那份不服输,那么现在二喜更多的是一种无言的责任,紧了紧双手,指甲扎进掌心的刺痛让二喜清晰的知道这份沉甸甸是如何的沉重。

静静的去想的二喜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正如莫正凯所说,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只有努力在努力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二喜额头渗出的点点汗珠和脸上一闪而过的了悟让一直观察二喜的莫正凯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二喜的肩膀,“二喜,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增加你的心理压力,更多的时希望你能正确认识到什么是勘察,明白担负的是什么。”

二喜郑重的点点头,“莫老师,我明白了,我会努力。”

二喜没有去说保证,但二喜的凝重和诚恳却让莫正凯感觉到了二喜心底的那份坚定,收回放在二喜肩膀的右手,莫正凯笑着结束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

边轻声讲述着一些经验边带着二喜继续往前走,然而走出不到十分钟,脚下的大地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二喜手比脑快的一把抓住一脚踩进缝隙的莫正凯,把自己垫在了底下,重重的摔在山壁上的二喜感觉后背和胯部、大腿一阵钻心的疼,“二喜,二喜怎么样?”

被二喜拉出没有摔到的莫正凯脸色一变,抓住了二喜的胳膊,二喜疼白的脸让莫正凯不敢伸手去拉二喜,然而就在这时山下突然响起一阵骚乱,刘庆和的嘶吼声伴随着骚乱同时响起,声音中的急迫让莫正凯心底咯噔一下,一个不详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莫老师,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咋的了。”

咬着牙忍痛的二喜推了一把莫正凯,这时刘庆和的声音越发的急切,看看挤出笑容的二喜,莫正凯咬咬牙,站起身就往山下跑,“二喜,你等我,我去看看,等我。”

边跑边急切的交代二喜的莫正凯心底突突突的直蹦,迅速消失的背影让二喜含在口中的呻吟从口中泄露,不知道山下发生什么的二喜又急又疼,伸出有些发颤的右手缓缓的碰触着疼痛的最厉害的后背,入手的潮湿让二喜咧了咧嘴。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努力的把这股让人抓狂的疼痛压下,好半响才适应疼痛后,二喜小心的按住身下的大地缓缓站起身,轻轻扭动了下身体,感觉了一下好像没大事,二喜忍痛使劲扭了几下随后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跑。

跌跌撞撞的冲到山脚下的二喜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黑洞洞的隧道口已经被巨大的碎石淹没,完全没有一丝空隙的遮掩住了曾经挖掘出的隧道入口,好像突然冒出一座山似的隧道口让二喜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冰冷,刺骨的冰冷不断的从骨子里不断的袭来,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莫正凯刚刚才说过的人命大于天。

就在二喜要被这抹抑制不住的冰冷彻底侵袭时,“谁他妈的让你们上机器了。”一声震耳的怒吼让惊呆的二喜打了个冷战,挤满恐慌的双眼下意识的顺着熟悉的声音看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莫正凯,此时的莫正凯满脸涨红,愤怒的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老莫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紧的,你给魏占国打电话求救,我联系局里。”急的满脸都是汗的刘庆和一把扯住冲着研究员喷火的莫正凯,鄙视的瞪了一眼已经吓的站不起来的怂蛋研究员。

扯着莫正凯就往工程车跑的刘庆和好像一阵风似的冲过二喜,刮脸的风让二喜眨了眨满是慌乱的双眼,下意识的跟在两个人身后跑到了工程车上,先是联络了局里后,随之请求部队工程兵支援。

紧急联系完的刘庆和转动视线之际看到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的二喜,突然响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勉强压下心头慌乱的二喜,“二喜,赶紧问问老顾,多少人进隧道了,问清楚什么位置。”

被刘庆和吓的一哆嗦的二喜死死咬住压根努力记住刘庆和的话恩恩的点头,心底不断叫嚣着冷静冷静的二喜稳住慌乱的心神瞪大眼睛紧紧盯住刘庆和,记住刘庆和所说的每一个字,交代完的刘庆和推了一把二喜,踉跄的冲下车的二喜一把扶住车门稳住差点没再次摔倒的身体后,四处寻找顾海强的身影,当在右前方看到手里拿着探测仪的顾海强时,二喜的眼神蹦出一抹惊喜。

完全忘记身体疼痛的二喜撒腿就往顾海强身边冲,拿出百米冲刺劲头的二喜很快冲到顾海强身边,“顾师傅,多少人进去了?都在什么位置。”

二喜急切的追问让已经第一时间确定人数位置的顾海强把手中记录本塞给二喜,“都在这上面,给老刘,让他快点,告诉莫正凯,隧道是从中间开始塌的,让他算能坚持多少时间。”

快速的把需要转告的话告诉二喜后,顾海强把手头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全部集中在一起,而带着顾海强需要转交的情况和记录本二喜再次回到工程车前,刚刚跑到就看到手里已经拿着铁锹和铁钎的刘庆和准备先行救援。

抢过刘庆和手中的铁锹和铁锹的同时把记录本塞给刘庆和的二喜大声把顾海强转交给莫正凯的话喊出,边跑边喊的二喜随着大部队冲上被彻底挡住的隧道口。

看着眼前一块块碎石和沙土,二喜直接把铁锹和铁钎插在一旁直接上手,仅仅只有不到三十人的外围工作人员又用铁锹的又用手的,可哪怕所有人全部动手对于巨大的塌陷来说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等待救援队赶到的一个半小时内,全部上手的外围甚至连一个小角都没有清出,这让已经计算出时间的莫正凯急的双眼充血。

怒吼着快点快点的不断加快手中的动作,抱着一块巨石的二喜双眼好像要鼓出似的捧着比身体还大的石头慢慢往一旁移动,这一时刻,没有人会想着帮二喜搭手,所有人的心中只想快点再快点。

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的指甲因为用力流淌出一滴滴鲜血,可二喜眼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快点再快点。

与此同时,心情爽爽的魏占国赶到团部后,先是跟已经接任政委一职的杨光把即将开始的工作嘀咕了一阵后,拿起两天来挤压的工作开始处理,忙碌中,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魏占国手中的动作,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颈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莫正凯急促的求救惊了一下,救人如救火,在莫正凯说完那边的情况后,呼的一下站起身的魏占国紧绷着五官只说了一句话,“马上到。”

挂断电话的魏占国走出办公室,快步跑到位于走廊尽头的响铃,刺耳的铃声很快在团部大楼内响起,三分钟后,听到铃声的工兵团各个部门的中高级军官赶到会议室。

五分钟的会议很快结束,一条条命令随之从团部飞快的下达到各个营区,接到命令的工兵团直属四个营除去基本的留守外全部紧急出动,而就在工兵团直属四个营准备就绪准备出发时,三九军迟到的命令才刚刚达到魏占国的办公桌。

坐在第一台车上的魏占国大手一挥,工兵团一千六百人救援大队匆匆赶往出事地点,而三九军军长张承斌同时赶往出事地点。

一个半小时后当魏占国带领一千六百人的救援大队终于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好像蚂蚁搬家一样的小分队,庞然大物前的三十人狼狈不堪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法遮掩的焦急。

而魏占国的到来让急的嗓子眼发干的莫正凯几个箭步冲到魏占国身边,一把抓住魏占国的手臂,“大虎,里面的六十三人最多能坚持七个小时,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四个小时内必须把隧道口打开,否则没有空气的隧道会直接把那六十三人憋死。”

眼眶发红的莫正凯急促的把面临的紧急情况转述了一边,一言不发的魏占国紧绷着下颚抽出手臂,转身大步走到集合完毕的队伍前,手指身后的巨石山,“巨石后面是六十三条人命,刻不容缓的救援就在眼前,三个半小时内必须把隧道口打开,有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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