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母男为 下+番外——叶书
叶书  发于:2015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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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维就回忆着前世动物报恩之类的小故事讲给湛儿听。不是他不想讲格林童话之类的童话故事给湛儿听,而是旁边坐了一个大人,他怕露出端倪。实际上,司维纯属瞎担心,此时的祁荣霄心思全不在他讲了什么上,而是在他耳后的青紫痕迹上。

铜钱儿大小的痕迹,因为位置隐蔽并未被发现,它却让祁荣霄很高兴。因为这是他留在这人身上的痕迹,代表了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侯爷在看什么?”司维故意忽略身后人的目光,等湛儿睡着,他实在受不了这火辣辣的视线了,回头对祁荣霄说:“侯爷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慢走,不送了!”

“嗯,那我先走了!”祁荣霄抬脚却不是往外走,反而是走到司维身边在他的额角印下一个轻吻,“今天的事儿我们还没有说完,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司维抬头想说什么,却又被祁荣霄在唇上偷得一个吻,要说的话瞬间被忘个干净,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屋里哪还有那人的身影,只留司维一个人坐在床边脸红心跳。

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突然的袭击时常发生。祁荣霄自认是个沉稳的人,但是他也搞不明白为何遇上了那个人他就变得轻浮孟浪了,总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想要满足他一切的愿望。

关于后面一点司维深有体会,某日他不过随口说了句“亲子装”,隔了两天便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大大小小四件袍子,外加一件女式的衣裙。女式的衣裙自然是姐姐孔巧珍的,剩下的衣袍肯定有他的、荞儿的、湛儿的,“你的衣服为什么也要给我!”

“你愿意让我穿这件衣服?”祁荣霄的话让司维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你不是说这衣服要一家人才能一起穿么?这代表你接受我是你伴侣了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司维又羞又窘,“你想太多了!我现在是你舅舅,甥舅穿一样的也是可以的!”

仍旧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祁荣霄也没沮丧,笑了笑接过衣服。这些日子类似这样的对话时常会有,司维渐渐习惯了。准确地说,司维还挺享受这种被人追逐着、关注着、珍视着的感觉。

前世的男友,算是他“追求”来的。上辈子的他是比较自卑的,面对阳光、帅气万人迷的男人,他能做到的追求不过是常常假装不经意出现在那人身边,告白什么的更是没有,后来还是男人发现他的家世不错,问他是不是想交往,然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现在,一个比前男友优秀百倍的男人想尽办法对他示好,他欣喜的同时,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终于有了他被人追求了的真实感觉。不过,他没急着答应祁荣霄的要求,一来,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个男人,二来,他还想多体会一下这种被追求的感觉,说白了就是在耍花腔。

其实,祁荣霄该庆幸他遇到的司维,这个从未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小白。不然,他一个古人,不懂送花、吃饭、看电影的约会流程,还是武将,没有看雪看月亮的浪漫情怀,他要怎么追个媳妇回家?

转眼到了十五,各商铺、农庄报账本的日子。祁荣霄将司维介绍给了诸位掌柜,并言明今后他会参与商铺、农庄的管理。

“侯爷,这不合适吧?小哥毕竟是毕竟不是姓祁,祁家的事儿怎么轮到一个外人来管?”前面也说了,祁家不是个大家族,可也是有几门亲近的亲戚的。祁老爷在世的时候,觉得自家人总比外人可靠,所以不少铺子都是由祁家自己打理的。如今祁老爷不在了,轮带兵打仗侯爷也许很厉害,但是到了生意买卖就差了许多。如此情况,各家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现在突然蹦出个人来,如何让他们不慌张?

“现在不姓祁,早晚有一天会姓的!”祁荣霄语气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难道?”几个祁姓掌柜互相看看,“侯爷要与他结为契兄弟不成?”

“胡闹!”前面的话还没被祁荣霄肯定,就有人仗着自己的辈分比祁荣霄高就开口呵斥:“小哥是大哥遗孀的弟弟,算是侯爷的舅舅,侯爷怎能罔顾伦常,做出这等乱仑之事!”

“你这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本侯说话?”祁荣霄面无表情地看着说话的人,他只拿出在军营时候的一半其实就压得这群人连头都不敢抬,“你们的心思别以为本侯不清楚,顾念在亲人一场,有些事本侯不追究,你们就认为可以在本侯头上撒野了?”

祁荣霄一个一个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如果你们之中有任何人看不惯这件事,放下掌柜印信,就可以离开了!”

“侯爷,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就要惩治自己的叔伯兄弟么!”还有人看不清当前的形势,用血缘关系来威胁祁荣霄。

“祁府如今是本侯在当家,现在本侯告诉你,于公,这人是祈安侯的爱人、小侯爷的爸爸!于私,他是祁家家主的伴侣,下一任家主的另一个父亲!”祁荣霄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刚刚说话的人,“不管是何种身份,你都要尊重他、听命于他!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不要怪本侯不留情面!”

祁荣霄不愿意跟亲人摆侯爷的架子,但也不能是个人就可以用亲戚的身份拿捏他!真当他这个带领过千军万马的将军是软柿子么!

话说到这份儿上,没人再敢开口质疑什么了,厅堂里静默了一会儿,“既然各位掌柜没有别的要说的,那账本留下今天就散了吧。本侯丑化说在前头,如果账本有问题,本侯同样不会留情面!”

眼看着掌柜们一个个离开厅堂,祁荣霄一转头就看到司维气哼哼地望着他:“你来跟我说说我怎么就成了祈安侯的爱人、小侯爷的爸爸、祁家家主的伴侣、下一任家主的另一个父亲了?我有答应你什么吗?”

“暂时没有,但是我相信以后会有!”经过这些日子,祁荣霄也发现了这人对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然他的偷香不会次次都成功!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司维挑衅地看着祁荣霄,“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意!我不同意!听清楚了吗?我、不、同、意!”司维敢这样说,一半是因为祁荣霄没跟他商量就公开了他们的关系,还是用这么任性的方式!另一半是因为他最近被祁荣霄宠坏了,让他学会了傲娇。

没等祁荣霄顺毛,司维就甩袖离开。祁荣霄没去追,他看得出,这人只是在气他没提前打招呼,若是真的不认可他的话,在刚刚他说话的时候,就可以出声反对。既然这人会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才说“不同意”,就代表他还是想给自己留面子,那么待他的气儿消得差不多,自己再去哄哄就差不多了。不得不说,侯爷果然熟读兵书、善于排兵布阵,这事儿实在是算计的不错!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突然而来的事件让他变得忙碌起来,连一家人一起吃饭的习惯都无法保持,更不要说坐下来与司维好好说话了。

司维的那点小火星等他回到景泰苑就灭干净了,相反,他还觉得有点高兴,高兴祁荣霄能把他的感情公诸于众。要知道,上辈子的男友不但禁止他将两人关系公开,连作为普通朋友一起出现在众人之前都不可以!现在,这人不仅公开了,还在众人面前确定了他的身份,不是男宠、小情儿而是堂堂正正与他并肩的伴侣!

司维想,今晚那人回来吃饭,就跟他和好吧,为了这点小事吵架伤感情!结果晚上他做了不少侯爷爱吃的菜,等来的却是平安过来传话:“侯爷今晚要忙,不过来吃饭了!”

“哦,不吃算了,我们吃!”一顿饭没回来吃,司维毫不在意。

“是不是男人,为了这点小事要跟我闹别扭到几时!”三天没有一起吃饭,司维开始气恼。

“还说喜欢我,难道听不出我当时在赌气吗?”一连十天,祁荣霄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司维开始心慌了。只是吃饭这点小事就可以牵动他喜怒哀乐,司维不傻,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开始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可是,这个认知是不是到来的太晚了?司维变得很沮丧,做什么事儿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距离十五那天半个月之后,司维又一次亲自下厨,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腰。司维一惊,险些将手里的锅铲扔出去。

第84章

“你怎么回来了?”司维话中有三分嗔怪七分惊喜。

“海棠跟我说你最近情绪很低落,吃不香也睡不好,我担心,过来看看。”祁荣霄放开司维,将他转个身,“嗯,是瘦了,有心事么?”

被祁荣霄专注地看着,司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有吃有喝有人伺候,我能有什么心事?你还说我,自己还不是瘦的连两颊都凹进去了!”

“最近有些事比较棘手,比较忙,又吃不到你做的饭菜,所以才瘦了!”祁荣霄点头承认。

司维觉得脸要烧起来,“你不是大将军么?怎么说起甜言蜜语来这么不害臊?”古人不是都很内敛么,怎么这人跟别人不一样啊!

“甜言蜜语?我说了?”祁荣霄疑惑地看着司维。他曾经问过手下的幕僚该怎么讨好心上人,有人就告诉他要时常说些情话、甜言蜜语什么的多多益善。那人还举了许多例子,大概分成两类,一类是“你是世间最美的人”为代表的夸赞类,另一类是“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表白类。当然举例子的人的原话没有这么直白,语言也优美地多。

祁荣霄还觉得这些话说的很肉麻,他很难说出口。现在竟然在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吗?他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啊!

“我要做饭,你去一边发呆!”司维挥挥手,祁荣霄立刻退后了一步。

“侯爷,该出门了!”平安悄悄站到祁荣霄身后,小声提醒。

祁荣霄微微点头。曾经,他被逼放弃兵权,离开他流过血、淌过汗的军营,他心里是难过的。他觉得金戈铁马、对抗杀戮是最适合他的生活,可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他看清楚了,鲜血死亡并不是他所喜欢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静静地站在一隅看心上人无忧无虑地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凡芝,我约了人,要出门了。最近会很忙,不能总是看着你吃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只顾几个孩子,知道吗?”祁荣霄舍不得走,但是他更舍不得心上人失去现在平静的生活。

“你要走?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司维立刻明白祁荣霄是要出门应酬,“你等等!”司维找出一个大瓷碗将做好的菜拣了比较扎实的肉菜盛了一碗,又盛了一碗米饭,用食盒盛了递给平安,“你坐马车吧,路上把它们吃了,空腹喝酒伤胃!如果在家里吃饭,就让平安给我捎话,我给你做!”

祁荣霄瞥了眼平安,平安立刻会意转身出了厨房。待厨房里又只剩了两个人,祁荣霄只说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没敢上前拥抱或是亲吻,他怕自己忍不住。这个人终将属于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妻什么妻!我是男人!”司维也发现自己最近有往人妻方向发展的趋势,所以祁荣霄原本情意绵绵的情话一下子变成短刀,捅了司维最介意的地方一刀,“我给你做饭只是看在大家亲戚一场,你不要想太多!你不是约了人吗?走吧走吧,赶紧走!”

怎么又缩回去了?祁荣霄叹口气,今天真的来不及了,等这次事情过了,他一定要这人亲口承认!“好好照顾自己!”祁荣霄最后叮咛了一句才离开。

“搞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用得着这样正式叮嘱么!”司维觉得祁荣霄还是住在景泰苑,就算再忙还能连句话都说不上、连顿饭都不能一起吃吗?

事实却是,接下来很长时间他都没怎么见着祁荣霄,有时候他看到祁荣霄的人影,还没等开口叫人,那身影就转个弯失去了踪影。司维开始怀疑祁荣霄到底在忙什么,他问过两位管家,二人均回答不知情,老赵倒是多知道一点,但真的是一点,“侯爷最近跟官场的同僚走得比较近。”

司维有些担心,祁荣霄已经离开朝堂不短的日子了,之前也没见跟同僚往来太多,突然之间与同僚如此频繁地来往应酬,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将要出什么事?历史上,但凡君主没有一个不忌讳功高震主、朝臣结党营私……

“侯爷吩咐过,若是凡芝少爷问起,就说不必担心太多,如果少爷无聊,就把商铺的账册查了,侯爷最近无暇分神。”老赵依照祁荣霄事先嘱咐过的话,劝慰司维。

听到老赵这么说,司维放心了许多,“那就把账册都拿过来吧,我慢慢看。”老赵把账册送过来了之后,司维很快就全身心投入进去。

虽然是学商的,但毕竟不是专业会计,而且古代的记账的方式与现代不同,再加上几个有异心的掌柜记账的时候处处设陷阱,司维看起来格外吃力。等他把全部账册都核对一遍之后竟然过了小三个月。

司维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捡到祁荣霄的次数竟然两只手就数过来了,原先他无聊的时候在院子里晃悠还会有的巧遇什么的,从他关进书房查账开始统统没有了!司维愈发担心,刚想让人找老赵过来问问情况,海棠就跟着老赵找上他。

“主子,夫人这几日差不多到日子了,我要过去帮忙,您要与我同去么?”海棠请示司维。

没等司维做出决定,老赵先开了口,“凡芝少爷,主子吩咐过,您在书房坐太久了,该出去走走了。”

“侯爷吩咐的?”司维疑惑,这些日子两人并未见几次,但他怎么像是很了解自己一举一动的样子?“这马上临近除夕了,我们都不在府里,不太好吧?”司维不是不想去看孔巧珍,据说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转一圈,既然占了人家弟弟的身体,在这样凶险的时刻,处于道义也该去看看,但是,司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所以开口反驳了老赵的话。

“侯爷已经吩咐过,夫人的产期在除夕前后,不宜见风受冷,所以今年就在别院过年,几位主子都过去,免得府邸太大、显得冷清。”老赵转述祁荣霄的想法,“侯爷让少爷带着两位小少爷先行一步,除夕前他必会赶过去。”

“嗯,有道理。”祁荣霄的想法甚合司维的意,“只是姐姐的事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赵管家就辛苦些,过年的事儿就劳烦你多张罗了。”

“这是小的分内之事,少爷放心就是。”老赵跟了祁荣霄很久,对他有不少了解,自然发现了侯爷对这位小少爷的心思,对于未来主子,老赵就算不会刻意去讨好也不会去拂逆。

“嗯,姐姐的预产期应该是正月吧?”司维对孔巧珍究竟怀孕几个月也不太确定,印象里好像预产期在正月里。说实话,他总觉得中医把脉算日子太过神奇而不太可靠,“我们再等等,等赵管家这边都准备好了,我们一同过去。”

“主子,这……”海棠有些为难。

“你也要准备生产用的东西吧?反正都要等了,不差这几日,等赵管家一起吧,路上还有个照应。最多我们赶路的时候快点!”司维迅速作出决定,不给海棠和老赵反驳他的机会。他总觉得海棠和老赵这么匆忙地让他去别院很古怪。

“是,那小的这就去张罗,好早日成行。”出乎司维预料,老赵很痛快地接受了他的决定。

“嗯,去吧!”司维点点头,突然又叫住老赵,“还有,赵管家,在我面前的时候不要自称‘小的’了,就跟海棠她们一样说‘我’就行了,要不,我听着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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