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把通道的事查清并且处理好，白仙君那边应该不会再和你们计较什么了。”看司马红还要说之前的事，法海干脆先把话说开，“白仙君身份不比许则磊轻多少，以后你们要注意保护，如果必要，把司守局所有人的命填进去也再所不惜。”
“这……”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身份贵重也不过一界正仙，把所有司守的命填进去，真当他是两极元体了，司马红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如果还是计较袁海的事那把袁海交出来任他们处置也就是了，整个司守局所有人的命，实在是太过分了。
“贫僧不是危言耸听，这和那个袁海也没有半点关系，你只和你们的总揽官说是贫僧说的，他自己会做出判断。”法海也不理会司马红那难看的脸，继续道：“城隍那边贫僧亲自去说。”
“是。”法海已经把话都说成这样了，司马红实在也无可反驳，虽然还是不大乐意，但还是行礼称是。
“那个袁海是你们司守局战斗力最强的了。”法海深思了一会问司马红，得到确认之后眉毛立时拧到了一起，“看来司守局这些年也真的没干什么正事，就知道一心钻营争权夺势，就袁海那样的竟然已经是最强的了，哼哼……”说到最后法海竟然冷笑了两声，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司马红也是一阵尴尬，法海说的都是实话，司守局这些年虽然不至于说是尸位素餐，可和法海说的也相去不远，上管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和别的机构争夺权势勾心斗角上，而司守正神们的培养早就停滞了下来，驻守城市的司守早就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状况，可是仍然没引起上面的注意，不然也不会让能力并不够的实习司守出任一方正神的事。
“算了，你虽是京城司守，可是你们局里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这事怪不到你的头上和你说也没用。”法海不是会随便迁怒的人，抱怨两句也就算完事了，“你和贫僧也算有些交情，有些话我私下里告诉你，只要你能保护好白素君那一拨人，前途将胜过你们那位总揽官。”
“是。”虽然想不通法海话里的意思，但是司马红到底是把这些话听进去了，毕竟出家人不打诳语，法海那郑重其事的提了几次的事，司马红选择相信。
“行了，贫僧走了，通道那边的事你们尽快解决，实在不行的时候找白仙君那边的人帮忙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你要记住一点，绝对不能让他们的人陷入危险当中。”
“是。”
离开司守驻所，法海并没有继续去找白素君，而是找到了土地，让他转交一些东西给太白山神然后就去了仙界。
这一去，恐怕暂时真的就回不来了。
法海也是没有办法，既然白素君做出了决定，说服他改变想法的可能几乎为零，而且白素君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是这事必须留下一个知情的人。
仙界有叛徒一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法海必须把这当成既有事实来看到，到了仙界直接找到了界主麾下的第一战斗仙人把这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叮嘱他除了界主万不可在让任何一人知道。
那第一战斗仙人一听，也就知道法海了话里的意思，仙界有叛徒，本来就冰冷的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回仙宫了。
法海本来还想去找“天命盘”再去前推一下“白练”的事，但是考虑到保密性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白练的事变数全都知道，如果白素君想要知道的话问刘华中就好了。
至于自己么，法海边往佛界赶边想：该那以前的那些东西都找回来了……既然仙界已经有了叛徒，那谁有能保证佛界就一定是密不透风的呢。
感觉到法海的神识彻底切断了，白素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法海是个挺倔强的人，有时候根本就不讲道理，这一点和《白蛇传》里的法海还真有几分想象，所以白素君还真就怕法海会犯拧，赖在人界不走。
“白练到底是什么修为。”白素君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白练，但是因为记忆缺失，所以有的时候他还是把白练当成是别的人。
“修为么……”刘华中想了好半天才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有我这样的能力，但是却只是个散仙。”
“什么意思。”白素君有些听不懂。
“其实我也很难理解。”刘华中挠了挠头，又道：“散了纯阳灵气之后，他很轻松的就跨越了那条界线成了散仙，几乎就没怎么修行过，而且我相信即使他不是元体，修行一事对他来说也是轻松非常的，这应该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吧……到了仙界之后的他干脆就停止了修行，可是他的修为却一直在不停的增长，直到有一天我去了他的空间，我才知道他应该已经有了界主之能。”
白素君点了点头，如果自己的空间是白练的，那么一些以前想不通的问题也就有了答案。
朱霞虽然已经是大至仙君，制造出那么大一个空间不算太难的事，但是白素君的空间却有一个别的仙人空间所没有的特质，就是能自然生成生灵，而不知道空间主人以意念制造出来的，比如那些苹果，还有那些仙宫守卫，还有那源源不断的灵气。
那个空间说是一个小世界，还不如是一个新生的“界”。
还有，就是自己继承这个空间的时候一点“排斥感”都没有，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因为那个空间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那白练天资非凡，只要认真修炼，假以时日必然是一界之主，那他为什么停下了修行，最后还选择了转世。”白素君很想不透这些。
“要跨到界主之阶，除了有那种能力之外，还要有同等的大智慧。”刘华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只是半界主么。”
“修行不够。”白素君答。
“非也。”刘华中笑着摇了摇头，“我脑子笨，没有那种大智慧，所以我的修为也只能止步于此。”
“能让力量借着血脉一代一代传递，已经是一种大智慧了。”白素君觉得刘华中话里的谦虚意思实在太浓，都有些假了。
“那只是一种无奈，因为我的时间不够。”刘华中挥了挥手，继续道：“这些不提了，只说白练吧。”
白素君点头，请刘华中继续说下去。
“就因为白练有着界主的大智慧，所以他一踏入仙界就察觉了一些事。”
“真对元体人身的阴谋。”
“真对元体人身的阴谋只是假象，但是真相是什么他却没告诉我。”刘华中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他只告诉我护好以后的两极元体，然后就把我强行逼入了沉睡状态。”
“强行，把‘你’。”白素君心里的震惊是从未有过的。
制造出一个小世界，留存强大的意识给下一代，这些虽然都能说明白练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但是比起把一个“半界主”阶位的人强行逼进沉睡都不算什么了。
如果要强杀也许费点劲但是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要无伤的逼迫……那除了有强大的实力之外，还要有更强大的控制力。
“很难相信吧，我自己也很难相信呢。”刘华中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与这天地间的生灵完全不同，他们靠着修行一步步跨越界限，而我却生来就是半界主了，能把我逼成那样的，从古至今也只有白练一个人。”
“他竟然如此强大。”白素君几乎不能相信，这个世界曾经还有这么强大的一个存在。
“他，呵呵，那是你。”刘华中终于点破，“你虽然知道你是白练，可是你还缺少那份认同，等你找回所有的记忆之后，也就能找回那种力量。”
“那种力量。”白素君的眼睛陡然睁大，金眸竖瞳再现，随即消失，“既然有那种力量为什么还会死，他在仙界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想他把我逼入沉睡，也是他为了保护而做出的选择，既然那人或者那事能威胁到他，那么想要抹杀我也肯定是十分容易的，不过白练毕竟是白练，界主的大智慧也不是白有的，虽然被人抹除了前世记忆，可是你，白素君，依然是转世成功了。”
“转世成功了……”
“你是目前为止，唯一转世成功的元体人身。”
173.注定无情
越是听白练很强，白素君就越无法把白练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前世的记忆也只是那么灵光一闪，白素君知道了白练是朱霞的前一代，也知道那是自己的前世，可是听刘华中说了这么多，白素君只觉得自己和前世渐行渐远，虽然很多事有了答案，但是却没有真实感。
尽管是自己的前世，但是实在是太陌生了。
“你是怎么想起来了。”对于这点刘华中很在意，“难道你的记忆不是被抹除的。”
“应该不是。”白素君想起法海说的话，抹除他人前世记忆等于断人因果，绝对不会有好下场，那么自己的记忆应该就只是被封而已。
“恩，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一直都忽略了。”听了白素君转述法海的话后，刘华中明了的点了点头，“既然记忆可以冲破封锁慢慢找回来，那你就尽快的找回来，有太我们必须知道却又不知道的事，这么下去对你对磊子都不是好事。”
白素君点头，记忆是他想找回来的，那种能力也是他想找回来的，也只有自己强大如前甚至超过白练才能保住这一世的纯阳元体许则磊。
“你到底怎么想起来的。”刘华中再一次提出了疑问。
“……嗯，双修的时候。”白素君倒不会不好意思，只是他觉得这种事许则磊应该不希望他和别人谈的太多，所以说起来也就有了几分犹豫。
“哦～这样啊。”刘华中多少有些吃惊，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十分的下作，往白素君的身边凑了凑压低着声音说：“不如你和磊子多做做。”
“嗯，嗯。”白素君根本就没考虑，直接认可了刘华中的提议，然后扫了一眼睡的昏天黑地的胡修，说：“你要是对胡修有意思，就做道侣吧。”
“不做。”刘华中很干脆的否定了。
“你不喜欢他。”白素君其实还没发觉，因为找回了前世的记忆碎片，对于情感方面的事也有了一些感觉，所以刘华中拒绝自己的提议的时候，白素君首先想到的就是喜欢和不喜欢，“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别这么干了。”说着白素君指了指一地的各种衣服和刘华中手里的相机。
“喜欢啊，呵呵。”刘华中一扬手把相机丢进了空间里，“我喜欢胡修。”
见刘华中承认了，白素君不觉得有多意外，只说刘华中血脉能力觉醒之前就说要替胡修顶天雷就已经足以说明了。
却听刘华中又说：“如果我的血脉力量不觉醒，那我就是刘华中，前世作为流云，今生作为刘华中，我都喜欢着胡修，可是偏偏我是‘变数’。”
“这和你是‘变数’有什么关系。”
“我的使命只是守护两极元体，所以我不该有这方面的情感。”刘华中看着胡修恬静的睡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流云的驱使，我和胡修才有了这辈子的牵扯，如果我只是刘华中倒没什么，可是作为一个注定无情的人我却不能。”
“注定无情。”白素君有些无法理解，哪有人会是注定无情，就连他自己也不是。
“我和你不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无法情动大概是因为记忆缺失的关系，等你找回记忆你的情感也就能找回来了，不管那时候你是不是喜欢磊子，你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刘华中承接了过去的一切，智慧也超出过往，现在白素君身边最有本事的人就是刘华中，推算方面法海已经不及他。
“不管我喜欢不喜欢许则磊。”白素君有点无法接受刘华中的说法，“你是说我会不喜欢许则磊。”
“曾经的你很看重朱霞。”刘华中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在继续了，毕竟伴随在朱霞身边的时候，白素君还只是一条蛇，那时候的他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刘华中也不知道，所以刘华中也就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白练”对朱霞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朱霞……”提起这个名字，白素君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因为这个名字对许则磊的影响太大，他很不喜欢这样，“别说我了，说你吧，为什么注定无情。”
“因为我是‘变数’啊。”刘华中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两极元体的，除了这个我不应该有私人的情感，我现在虽然喜欢胡修，可是随着我的力量一天天的回流，那种情感就会一点点的消失，直到真正的无情。”
“怎么会呢。”
“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所以我不能把胡修牵扯进来，我无法否认我自己的情感，但是我却不能把他释放出来，胡修天劫虽过，可是情劫依然还在，他对苏其华的情感已深，我很难让他喜欢上我，而且我也不能让他喜欢上我，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已经是胡修的不幸了，如果他再喜欢上一个注定无情的人，他还能活么。”刘华中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白素君，又道：“所以胡修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上他，我没承认，因为我的确是喜欢他的。”
“因为喜欢，所以无法承认。”白素君突然理解了刘华中的话，“你是为了保护胡修，那你拍这么多照片……”
“我不想真的到了那天，我和胡修之间什么都没留下，这些照片算是个纪念吧，也许那个时候的我不会在乎，但是我还是想留下些什么。”
“那你打算就和胡修一直这么耗下去。”白素君发现刘华中其实才是自己这群人里最悲哀的那个，说那些话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凄凉的感觉。
“只能这样了，如果必要我会再帮他改一次命数。”
“你能帮别人改命。”白素君心惊，帮他人改命等于是于天地规则作对，即使是一界之主也不会轻易那么做，听刘华中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帮胡修改过一次了。
“嗯，胡修这次天劫注定是过不去的，却因为我的参与，胡修才跨越了那条界限成了妖仙。”刘华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这就是‘变数’的能力之一，即使那时候我还没有觉醒但是却已经改动了胡修的命数。”
白素君伸手掐算了一下，忽然手中一僵震惊的看着刘华中，“胡修的命线……我根本就看不清了。”
“这次的天劫本就是胡修的终点，他的命线在那个时候就该断了，现在别说你看不清，就是仙界的那个‘天命盘’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胡修的未来根本还处在一片混沌当中，任何人都无法掌握了。”
“那不是说……胡修也成了‘变数’。”
“哪倒不是，等我找回我全部的能力之后断了和胡修之间的情缘，胡修和我也就没有关系了，那时候他自有去处。”
“那你说要再该他的命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