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人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肖砚将秦羡搂在怀里，彼此温暖着胸膛。“对了，你刚才快高朝的时候好像叫了我哥哥。”“是吗？我不记得了。”两人一对年龄，发现肖砚比秦羡大一岁半。之后两人在床上又来了两炮，直到筋疲力尽，但肖砚还是抱着秦羡去浴室清洗干净了又回到床上。一般这个时候，床伴就该走人了。但是秦羡没有走的意思，肖砚本来想请他离开，心中居然有了不舍，他今天是1，他的确应该照顾好他的小0，再说自己很久没做过1了，今天做1做得这么爽快，再加上他真的对秦羡印象不错，总之他没开口赶人。
这时秦羡开了口：“肖砚，今天实在感谢你，你在我最悲伤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快乐。我能在这留宿吗？”“这个……我的习惯是不允许床伴留宿……”“给我一个机会吧，给我一个让我也带给你温暖的机会。你每天在这个孤孤单单的公寓里独自醒来，一定寂寞难耐。你那些床伴满足了你欲望，却满足不了你的心。你需要一个朋友伴你左右，你和我今晚就是朋友了。”“啊哈哈，你怎么这么草率的就决定当我朋友了？”“因为我对你印象不错，因为我信任你。下次可以叫你出来吃饭或者喝酒吗？”“我对你挺满意的，你要是想和我打炮，邀请我操你，倒是可以和我联系，其他的事就算了，我每天忙着赚钱，忙着享受生活，很忙的。”没想到刚才还热情如火的床伴，现在立马无情的拒绝了自己，秦羡心下一凉。“这么就被你无情的拒绝了。你今天所有的成效一概抹杀。呜呜。”本来肖砚不想理会这假哭，他安慰秦羡本来就是带着想和对方来一炮的心思，如今鲜肉已吃入肚，他才不管对方心里有什么感受呢，这本来就是他唯利是图的本性。但是秦羡那装哭的小模样实在可爱，他没忍住，一口啃着秦羡的唇。“好啦好啦，今天我好人做到底，我搂着你睡一夜可以了吧？”“你得答应我和我做朋友，我叫你出来玩的时候，你得出来。”“亲，你蹬鼻子上脸，索求太多。”“你不答应我就告你QJ。”“亲，你实在搞笑。我没有强迫你。最多也就是合奸。你明明很享受。好啦好啦，我都答应你。”肖砚看着秦羡居然带着种幽怨的眼神死命的瞪着他，好像自己是个强迫他的坏人，却一点不觉得反感，明明是这种恶狠狠的表情，却那么滑稽又可爱，所以中途改变了主意。
肖砚是父母身边唯一的孩子，他从小就想有个弟弟陪他一起玩，他愿意一心一意照顾保护弟弟，他幻想着弟弟和他撒娇，他伸出双臂搂着护着弟弟。他今天这床伴实在是打破了他好几条规矩，但他不仅不生气，而且他现在心中充满保护欲，他突然觉得可以和这小0做朋友，可以和他有更深的接触。
第二天肖砚刚下班，准备换上休闲衫去D吧，没想到秦羡给他打了电话约他出来吃饭，肖砚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秦羡。肖砚开车去接秦羡，秦羡今天穿着白色贴身衬衣，腰部线条凸显，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翘臀的美感。肖砚突然觉得这小娘炮穿着衣服的时候也很好看，衬衣领口处白皙的皮肤微露，让肖砚回想起小娘炮全裸的模样，当时他在自己身下，忍不住的呻吟，意乱情迷。秦羡摆着细腰扭着屁股走过来，开心的和肖砚打着招呼。“你这家伙真的是平胸受。你这举手投足，你要是没有腿中间那老二，你绝对是个女人。”“怎么，我太娘了，不够男人，你糙着不爽？”“挺爽的。你的这中性美挺诱人的，让我更有保护欲。”秦羡咯咯笑了两声，虔诚地吻了吻肖砚的双唇，肖砚伸出手捧着秦羡的脑袋，用尽全力回吻。待两人吃饭毕，肖砚想着昨日的趣味，于是邀请秦羡去他家再捅一回，秦羡其实很期待，立即就答应了。两人刚进门，肖砚没有掩饰自己对小娘炮的欲望，张口就吻了上去，没有一点温柔的感觉，秦羡积极的回应。吻罢，肖砚道：“我们去洗澡吧，一起洗。”秦羡没有回绝。
从肖砚认识秦羡开始算起，到今天已经三周了。两人基本每天都会做，做完了秦羡就留宿，所以基本上秦羡就住在了肖砚家。有秦羡的陪伴，肖砚再也没去过D吧找新床伴，他挺喜欢睡秦羡，两人睡了三周还没有生厌，而且乐在其中。
这日肖砚父母叫他回家吃晚饭，肖砚希望秦羡和他一起回去。当年肖砚和初恋沈蔺如火如荼的时候，两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双双出柜。肖砚的父母一开始很难过，后来就接受了，同意两人在一起。肖砚在和沈蔺分手后，也就带过两个短期固定床伴回家，后来那两任床伴都谈掰了。今天肖砚父母听说儿子又要带新男人回家，甚是欢喜，希望他固定下来。肖砚其实最受不了秦羡闪着大眼睛，泪光朦胧地装可爱撒娇。他还真有信心父母会喜欢秦羡。哪知当母亲打开房门迎接他俩时，在秦羡和肖砚的母亲对视的那一刹那，他母亲脸上的笑容突然彻底消失，呆立在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下一秒钟，他在自己母亲眼里居然看到了泪水，那一颗大泪珠偏偏滚了半天也没有滚出眼眶。但是很快，肖砚母亲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迎他们入门。肖砚父亲听到声响，一看是宝贝儿子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朋友，很是开心，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当四人在桌旁坐定开始吃晚餐的时候，肖砚母亲开始与秦羡攀谈。“小秦啊，我看你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和小砚处的还愉快吗？”“挺好的，我挺庆幸我认识了肖砚。”“那就好，小砚也应该去你家里看看你父母，不知道你父母身体可好啊？”“他们挺好的，谢谢阿姨关心。”“你父亲退休了吗？”“嗯，他俩都在家里享清福呢。”“他们以前工作辛苦吗？”“我爸爸妈妈都是公务员。”“哦，现在家住哪里？”“住XXX”“以前就住那吗？”“听我父母说我很小得时候，家里就搬过家，因为父亲调换了职位，后来又搬过好几次家，都是因为父母工作变动的原因。”“哦，你小的时候住在哪？”“阿姨，你认识我父母吗？问什么这么在意我家以前的住址？”“因为我家老肖在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位姓秦的至交，他们二人从小相知相伴。你父母也许就是我们多年未见的故友。因为我总觉得你像那个故友的儿子，那男孩小时候我抱过他。孩子长大相貌会有变化，但神态变不了。你父亲是不是叫秦XX？”“啊，正是家父。”“我们家和你家在你们还很小的时候是邻居，后来就如你所说因为你父亲工作调动，你们家搬走了，从此就无了音信，真没有想到我家小砚和老秦的儿子成了朋友。你还有别的兄弟吗？”“没有了。其实我父母告诉我，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本想告诉我，我亲生父母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但是我拒绝了。因为他们视我如己出，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最好让我没有别的念想。”
肖砚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她先是双眼泪光朦胧的欣喜，之后竟演变成了失望，一副想说什么但又拼命压制自己的模样，最后他母亲终于挤出一句话：“小秦，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孝子，继续好好待你的养父母。这样你亲生父母如果知道了，也会为你而骄傲。”肖砚越来越觉得这秦羡和自己家有什么渊源，一定有什么事自己和秦羡都不知道。吃罢，肖砚起身收拾碗筷，秦羡本想帮忙，但又被肖砚摁回到椅子上让他和自己父母聊天，一人入了厨房。过了一会肖砚见母亲进来了，又牢牢关了厨房门，心想母亲终于下定决心想告诉他什么了。母亲没有任何开场白，开门见山就问道：“小砚，你和小秦现在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们有过肌肤之亲吗？”“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第一天认识秦羡的时候就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了。”肖砚母亲刚才焦急的神情现在完全转变为愁云惨淡了。“造孽啊，这真是造孽啊。”看母亲这反应，肖砚已经确认了自己最糟糕的猜想，内心深处有什么情愫用钩爪毫不留情的揪着他这两年来用坚硬外壳包裹着的柔软的心，令他难受不已，他努力的掌控着自己的情绪。
“妈，我想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秦羡是你们的亲儿子，是我的亲弟弟。对不对？”他母亲眼睛迅速闪着，一滴滴泪珠接连落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妈，你刚才那些神情的变化，还有你刚才聊天时说的话，已经非常明显了。”“小秦知道吗？”“我想他应该还没猜到。我还没有机会和他沟通。”“那你怎么打算？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是亲兄弟乱仑通奸。你和男人谈情说爱我允许，因为我不想你违背自己的心。你和哪个男人搞在一起都行，你唯独不能和你的亲弟弟在一起。祖宗都蒙羞啊。”肖砚不忍母亲伤心难过，虽然自己早已心痛得没有了知觉，但他不想母亲也一样心痛。“妈，你放心。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太多了。我现在和他就是床伴关系，我从没有和他谈过感情。既然他是我亲弟弟，我以后就以哥哥这一身份和他处就行。妈，这事还是让秦羡知道的好。我知道你们虽然没有告诉过我什么，但是你们肯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个小儿子的思念，今日一家人误打误撞聚在一起了，我想让秦羡认祖归宗。”
肖砚母亲仍旧滴着眼泪，但现在眼泪里却只含着感动和欣慰。“瞧我肖家这两儿子，一个比一个孝顺。我真是感动欣慰啊。”“好了妈，别哭了。”一家四口聚在客厅里看电视，肖砚和他母亲斟酌着怎么将这事告诉秦羡。最后肖砚还是先开口了。“秦羡，我和我妈妈有件事想告诉你，我们觉得你有知道这事的权利。”“呵呵，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肖砚，你从没对我露出过这么严肃的表情。”“因为这事其实确实很重大。”“你说。”“你刚才说了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如果你的亲生父母想让你认祖归宗，你愿意见他们吗？”“如果我亲生父母想见我，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我愿意见他们。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父母曾向阿姨叔叔提起过？”“嗯，其实你的亲生父母就是……就是我父母。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亲哥哥……”“你说什么？”秦羡那双圆鼓鼓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不可置信的来回扫视着他身旁这三个人。肖砚妈妈用颤抖的哭腔说道：“孩子啊，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你像老秦家那养子。那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孩子，那神态，那相貌，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当年因为老秦家的媳妇不能生育，我家老肖和你养父老秦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就把你过继给了秦家。妈对不起你，不应该把你送人。”秦羡回过神来，拿起自己的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爸。”“小羡啊。有几天没联系了，你这几天怎么样啊？记得周末回家看看。”“爸，我挺好的。爸，我有重要的事想问您。我亲生父亲是不是姓肖，老先生名讳是肖XX，是您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片刻后长叹一声，传来了声音：“你找到你亲生父母了？两位可好？”“他们都挺好的，身体很好。爸，如果我说我想认祖归宗，您同意吗？你们依旧是我的父母，不会有任何变化。”“唉，你总归是他们老肖家的孩子，我们这边没有意见。”“谢谢爸。您想和两位故友聊会天吧？”“嗯。”之后三位老人在电话上畅谈许久。
第三章
当秦羡和肖砚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肖砚，我还没有叫你哥呢。”“叫来听听。”“砚哥。哥。”“今天还住我那吧？我们有些事得谈清楚。”“好吧，哥。”两人回到肖砚的公寓，在客厅坐定后，二人的谈话开始了。“小羡，我……我今天突然间就成了你哥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有个弟弟，我想帮他挡风遮雨，照顾保护他一辈子。我在同志圈里一直是做0的，但是我为你做了1。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在我仔细端详你的眉眼后，我觉得我似乎在梦里见过你，你身上的所有特性都让我倍感熟悉。你对我有种独特的吸引，现在想来，这种吸引就是亲兄弟的吸引，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每一次你对我撒娇，我从来都没有过厌烦感，反而觉得你特可爱，总想迁就你，每次你想要什么我就想给你什么。现在想来，这是因为我是你哥哥，所以我愿意保护你照顾你。其实我向来对很娘炮的0是没有感觉的，但是我对你有浓厚的兴趣，这也是因为我是你哥哥。我们俩之间的事就这样结束吧？我今后就是你亲哥哥，你的至亲。我会无微不至的关心你，我们一家四口的事，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你愿意怎么对我撒娇都行。我就是永远爱你的亲哥哥。”
“哥，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心话吗？这三周以来，你对我动我感情吗？我们关系结束是因为我是你弟弟，是因为我们这段时间是在搞亲兄弟乱仑，是这个原因吗？”肖砚犹豫了一下，但他觉得对方是自己的亲弟弟，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就此断了他弟弟的念想，道：“小羡，不好意思，但是我觉得说真话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负责。我没有对你动过感情，这三周，你对我而言只是短期床伴。我爱的只是你的身体和与你做爱的快感。”“哥……你……我……我知道了。我也能告诉你我的心意吗？”“你说吧。”“哥，我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人。我每和你多接触一天，我每和你多做一次爱，我就越信任你一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即使你是我亲哥哥，即使我们是在兄弟乱仑，我依旧爱你。我认定的事短期内不会改变。”“小羡，你的心意我现在明白了，谢谢你。我本以为你对我也只是性的需求，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太寂寞，你需要男人，而我能满足你。”“哥，你还记得吗？我第一天就告诉过你，我不搞一夜情。”“但你也说过，你不会让我对你负责。”“其实我现在也没有让你对我负责。但是你不能禁止我爱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不爱你。”“小羡，何必呢，你可以找一个也爱你的男人，单恋太辛苦。”“哥，我不怕，因为很快我就不会是单恋了。”说罢，秦羡带着少有的自信的微笑，抛了一个媚眼。肖砚不得不承认，他心下一紧，心中荡漾。“我去洗澡了。”秦羡蹦跳着去了浴室。
这回肖砚真的是郁闷了，他跌坐到沙发里，思绪万千。这两年他习惯了只有性没有感情的生活，其实真的，这种日子虽然没心没肺，确实很快乐。他心里再没有了任何爱人要牵挂，没有人再会轻易左右他的情绪。后来秦羡出现了，他给床伴定的规矩被秦羡轻易打破，他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单单只拥有秦羡的日子很快乐。他不再去gay吧，因为他不再孤单，他不需要再去找任何其他人来陪他。今天他突然知道自己居然是秦羡的亲哥哥，其实他真的很震惊，他尽全力努力掩饰一切情感波动，他知道他和秦羡要结束了，他真的不舍，他再次感到了心痛，两年间都没有过的心痛。他讨厌这种心痛，他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所以他不谈感情，他将自己对秦羡所有的特殊照顾归结为哥哥对弟弟的爱，亲兄弟本能的吸引，却因为秦羡刚才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不怕，因为很快我就不会是单恋了”，被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