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触碰丁浩的时候,丁浩脸上红的厉害,又气又怒,可偏偏眼神儿湿漉漉的,让人克制不住尝了再尝。白斌亲吻着丁浩的耳朵,哪怕是事后也不愿放开他片刻,时不时的抚摸他的后背,感受拥入怀中的这份温暖。丁浩不知道,他喜欢这样的亲昵和温馨,更甚于肉体的交合。
白斌觉得自己跟丁浩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活着的,才有些对明天的期待和想法,他希望自己能和丁浩拼凑成一个新的人生。
他亲吻着丁浩,想着丁浩在他进入之后,熟悉之后并没有十分抗拒,忽然就有些欣喜起来,“丁浩,我一直都留意着你。”
怀里的人似乎还在赌气,又像是睡了,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
“白斌喜欢丁浩,喜欢了十年。”
在耳边的叹息很轻,但是那样坚定的语气和炙热的呼吸,让沉睡中的人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白斌一直对谁都是淡淡的,但是自从丁浩毕业来办公楼上班之后,他比平时多了一个小爱好。
他会给丁浩发短信,打上几个简单的句子,问一些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日常小事。丁浩顾忌他的身份,五次里总有一次会回复一下,说的话跟他的人一样张牙舞爪似的挑衅。白斌看着会想笑,可是他挑了挑嘴角,却无法完成那个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发自心底的开心了,只要每次想到,丁浩是因为他的身份迫不得已敷衍他,牵强地陪他做着这样的“游戏”,就无法再笑出来。
手机滴滴的响了,这次不再是短信,而是丁浩打来的电话。
“白斌!我就在你隔壁,你天天儿的发短信你……你有意思没啊?!”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心,甚至都能隔着电话想到他此刻气鼓鼓的小模样。
白斌淡淡的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对方立刻气得跳脚,压着声音嚷嚷了半天,估计是没人了,说的话也挺放的开,什么“昨天晚上答应过不给我乱发短信了”“弄的我腰都断了你有人性没”“你大爷的打桩机”都说出来了。
白斌听着他说完,末了儿只说了一句,“到我办公室来,立刻。”
丁浩的脾气软硬不吃,可他怕白斌,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进来了。
白斌看了他一眼,道:“过来。”
丁浩还在门口磨蹭,他悄悄的握着门把手,似乎还想跑,“我,我又没说错,你昨天晚上就是……就是骗我!”
白斌挑眉,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这是你弄的吧?数据错了,你过来把这里先改好。”他看了一眼丁浩有些不太正常微微分开些的腿,“私事我们稍后再谈。”
丁浩脸上腾的红了,他走过去看了桌上的那份文件,上面白斌已经划出来一部分,每句话都批注了,错的地方不少,白斌说的又毫不留情面,一时让丁浩低下头去。
白斌看着他一点点改好,拍了拍自己的腿,“好了,过来坐下,我们谈谈私事。”
丁浩反应慢,没等跑就被白斌拎着衣服领子,按着坐在了人家腿上。白斌腿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让丁浩整个人都绷紧了,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握着笔的手都在出汗,有些拿不稳。
白斌手臂环绕过他的腰,说的话近在耳边,“昨天晚上,我怎么骗你了?”
“你你,你昨天晚上明明说……”丁浩脸皮到底还是薄了点,当着白斌本人的面说出来都脸红。“说我如果听话,就让我换办公室,还有不再给我乱发短信了……你还骗我用嘴……”
“你不愿意跟着我干活?”白斌拖长了音,看着丁浩哆嗦了下,觉得真是有趣。“光这一点,就是很不听话了。”
丁浩抬头瞪他一眼,很是不甘心,“白斌,不带你这样的!你说话不算话,我……”
白斌握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捏着,“把新区那块土地竞标的事儿告诉李盛东的人,是你吧?你倒是跟他很好,事事都想着他。”
丁浩垂下眼睛,不敢说话了。新区有项目投资,这是保密文件,他真的不该说,但是李盛东跟他是最好的哥们儿,他忍不住就偷偷告诉他了。
“李盛东倒是也有点本事,竟然还真能弄到手。”白斌用鼻尖蹭了蹭丁浩的,“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丁浩,你得认识到自己错了,知道么?”
丁浩被他这么亲昵的抱着,脸都红了,别扭地想躲开却让肢体纠缠的更加亲密,心跳的像打鼓。“白斌,你别这样,我、我爸是让你教我,可没说让你这么教!”
“那怎么教?你可不是个好学生。”白斌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把手伸进了丁浩的衣服里,自上而下的抚摸着。“不听话的学生,要受惩罚。”
“我不!”丁浩还在反抗,却被白斌一把抱了起来,拖进了旁边的更衣室。这里的办公室是套间,里面一个小的房间放着一个沙发和简单的几个衣架子,让领导休息的。白斌经常留在这里加班,慢慢就放了些衣服在这儿,成了更衣室。
房间很小,很黑,丁浩被白斌搂抱的很紧,他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就能闻到白斌身上的味道。
白斌半搂半抱着他,宽大的手掌抚摸到丁浩最敏感的地方小心的揉弄,几下就瞧见手底下的小家伙起了反应。
丁浩羞愤了,忍不住趴在白斌肩膀上咬了一口,他没敢使劲儿但是也表现了自己的不满。
白斌哼了一声,也没推开他,只是将丁浩牢牢地按在那个小沙发上,困在自己和沙发中间。他的气势强硬,但是手上的力度适中,像是带着小股的电流,舒服的让丁浩腿都软了,没几下就发出压抑的喘息。
周围很黑,白斌进入的时候感觉更加鲜明,那样炽热的温度和坚硬,让丁浩眼睛都浸了湿气。他不愿意让白斌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好像怕输似的,丁浩张口咬住白斌胸前松开的领带,想把那腻人的喘息也一同咽回自己肚子里。
白斌就着连接的姿势俯下身亲吻他,吻到自己的领带的时候,慢慢用牙齿将它扯出来,“松开点,让我亲亲你。”
丁浩浑身都紧张,好像,好像要被玩儿坏了一样……
他胡乱的求饶,简直要让他哭出来。“白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白斌像是要让他安心,抱着丁浩小心换了个姿势,让他转了个身靠在自己怀里,转身的姿势让人几乎要失控,白斌鼻息重了点,只这么两下立刻让丁浩发出小声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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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干死了,明明昨天晚上已经强迫他做过两次,怎么今天白天还能发情……要不是白斌技术好到让他也有了感觉,丁浩几乎要以为白斌是刚开荤的处男。
这简直就是毫无节制!
外面模糊的响了两声,似乎是有人在敲门,丁浩身体都绷紧了,白斌忍耐了下,让自己停在丁浩身体里。
“有人吗?白局在不在?”外面的人似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离着这个小小的密封的隔间不过几步的距离,甚至都能听到他皮鞋踩过的声音。“奇怪了,丁浩那屋没人,怎么这边也没人啊……妈的,批个破文件这么麻烦!”
丁浩使劲儿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是李盛东!
白斌沉默了一下,继续抱着丁浩慢条斯理地弄了一会。丁浩浑身都紧张地发抖了,底下那儿缩得格外紧,一下一下的,像是要把白斌吸进去。
李盛东进来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起先在外面的办公室里溜达着,最后甚至还一屁股坐到了白斌的老板椅上去了。李盛东在上面试了好几下,硬皮做的老板椅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但是也没能掩盖住这个暴发户那句口头禅,“我操,真他妈结实,在办公室玩儿都够了!”
丁浩在小房间里听得清楚,脸上烫的不行,他被白斌按在那儿,拼了命才压下那阵喘得厉害的声响,“停,别弄了,外面有人……啊……白斌你别再进去了唔嗯……”丁浩扭了几下,试图挣脱下来。
白斌按住他,“怕什么,这比你平时玩儿的那些差多了,不如一会儿就让李盛东看看,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比跟他出去更享受些。”
李盛东在外面时不时的发出一点声音,并没有离开,而白斌就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跟他做了,隔着一道墙的距离……这让丁浩浑身都羞愧地无法放松。他死死地咬着嘴,死活不肯出一声,哪怕是白斌在他耳朵边上一直说话,一直在他体内折磨他。
白斌呼吸沉重,但说话声还保持了几分往日的冷静,“你跟李盛东……是怎么回事,嗯?”
“……滚蛋!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丁浩的倔脾气终于忍不住冒出来了,低头狠狠啃了白斌一下,作为回应则是更为激烈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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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帮他收拾好,抱着出去的时候,李盛东已经走了。白斌把丁浩放在宽大的椅子上,让他好好休息一会。他知道,知道丁浩和李盛东并没有没什么,只是那个时候看到丁浩那样在乎李盛东的看法,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欺负一下,甚至想着,就这样让李盛东瞧见也好。
白斌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开始不像自己了,不停的剥落着什么,又不停的覆盖上别的颜色,染上别的欲望。他忍不住在丁浩身上放纵自己,在他身上找自己失去已久的那份温暖,贪婪的汲取着,一时一刻也不肯放开。
9.三天(3)
白斌到底还是心疼丁浩的,他瞧着丁浩郁郁了几天,怕他闷着,弄了一条金毛犬来给丁浩养。
那是他妹妹白露养的一只狗,白露去上军校了,临走求白斌帮着照顾两天。白露从小崇拜她哥哥,她的爱犬,也只有她哥照顾小姑娘才肯放心。
那只金毛犬叫查理,3岁大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见到丁浩的第一面就把人给扑倒了。
丁浩被金毛犬查理扑倒在地毯上,连滚带爬都没办法躲开,他昨天被白斌干了三次,腰都快断了,捂着腰哎哟哎哟的叫,眼泪都快下来了。白斌在旁边看着,瞧着丁浩活泼了些,眼神里很有些赞许的意思。
丁浩鼻子都快气歪了,白斌欺负他还不算完,还弄条狗来欺负他!
不过很快,丁浩脸色又变了,他看了看那只体型硕大的成年金毛犬,又看了看白斌,吓得说话都哆嗦了:“白、白斌!你弄它来不会是想……”
“嗯?”白斌坐在一边,把装着些零食的餐盒放下。“我今天带你出去玩,我看你闷了好几天了,外面阳光不错,不出去可惜了。”
丁浩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几下,看着白斌的眼神简直可以说是惊恐了,声调都变了:“什么?!还、还要去外面——!!”
白斌也觉出不对来了,他看着丁浩捂着胸前的小背心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和金毛,忽然就觉得这事儿误会大了,忙解释道:“丁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算了……你等会换上衣服跟我来吧。”
丁浩瞪了他一眼,“甭!想!”他虽然原则不多,但这点上还是很有原则的,又不是李盛东那畜生,不对,这种事儿李盛东那畜生都办不出!
白斌拎着丁浩出门,丁浩脖子上挂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几盒子零食,跟在后面的金毛犬查理则叼着个网兜,里面有一个足球,查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甩得欢快异常。
丁浩不得不承认,跟金毛犬查理玩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这只狗最喜欢足球,丁浩在草地上踢着足球来回跑的时候,它便撒欢儿地跟着他到处冲,叼到足球就拼命的往白斌那边跑,一脸谄媚的将足球放到白斌脚下,还用嘴巴往白斌那再蹭了蹭,大尾巴甩的啪啪响。
丁浩玩的高兴了,招呼白斌也一起来踢球,他原本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白斌当真脱下西装外套来跟他一起踢球了。
两个人加一只狗玩的无非就是传球断球,丁浩第一次发现白斌踢球的时候,也是那么帅。哪怕是一身白衬衫和西装裤,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种……白斌式的魅力。
白斌挽起衬衫的袖子,微微凌乱的头发显得生动了许多,他拿了一瓶水给丁浩,自己也开了一瓶。两个人肩并肩坐在草地上,随意聊着些什么,“你为什么不打篮球了?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好像更喜欢篮球一些。”
丁浩差点被水呛了,咳了一声道:“我,我念旧不行啊!我小时候就喜欢踢足球……”
白斌哦了一声,看着丁浩转过去的脑袋还有那双微微透着粉红的耳朵,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后来白露从军校回来了,小姑娘对哥哥的尊敬简直排得上头号粉丝,丁浩终于知道金毛犬查理那份儿谄媚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白露背着相机,给他们照相。小姑娘拍照很认真,她哥指指丁浩,她便拍一张丁浩,她哥不说话,她便一直拍哥哥。
丁浩跟金毛犬查理玩儿的很高兴,笑起来格外灿烂,顶着一头略微长些的头发,身边一个足球,跟当初白斌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丁浩看到白斌站在那愣神,将手边的足球抛给他,笑道:“给!替我跟查理玩一会,我累了,得躺下歇会。”
白斌接过足球,看了丁浩好一会,道:“好。”他心里忽然蔓延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他想起多年之前,他见到丁浩的时候,小孩似乎也是跟人一起踢足球,抱着他的足球宝贝似的不放开。那个时候白斌就想,假如有一天丁浩能把宝贝着的足球交给自己,让自己帮他保管,那么就是已经信任他了吧?
白斌想,他不愿再放纵自己这样占有丁浩了,他想同丁浩好好的、认真的说一下将来。他和他一起的将来。
金毛犬已经兴奋地跑过来了,它汪汪的叫着,身上的毛发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跟那天的天气一样让人炫目,温暖一片。
再后来,丁浩死了。他才23岁,那么年轻,倒在雪夜里的车子被撞得乱七八糟,人也是一身血污。
白斌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那是丁浩。或者说,他不想承认,他的丁浩已经再也不会说话,再也无法冲他闹,冲他笑了。白斌在雪地里,小心地擦着丁浩满是血迹的脸,他的手很稳,可渐渐的就抖了
起来,像是抑制不住似的,眼睛里酸涩不堪,心里更是被挖走了什么,冰冷一片,心脏那个地方恐怕再也无法拼凑齐全了。
丁浩死的那天,白露哭的很伤心,她哭着让白斌放了丁浩。
白斌颤着声音,让董飞送白露回去。
他无法放开手,他放不开丁浩,就像他放不开自己。
白斌抬头看着天空,雪飘落下来,他一直那么看着,直到肩上落满了雪。听说灵魂有21克的重量,他的丁浩此刻是不是正安静的飘在夜空中?丁浩是不是也能看到,他此刻双眼中涌出的泪水……
丁浩你知不知道,我是拼凑起来的,心是,人生也是。
没有你,一切都不完整了。
丁浩走后,白斌连续工作了三个月,不肯休息。他把自己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去,让自己忙到无法去想任何事,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白老爷子派来的医生说这样下去,白斌整个人恐怕都会废了。白家人无法坐视不管,他们来瞧白斌,来劝他,甚至是求他,但是看到那个形容憔悴已经失去了往日神采的白斌,便无法再多说下去。
白露来了,小姑娘为丁浩戴了一朵素白的胸花,一直未曾摘下,连眼眶都是红着的。她为丁浩难过,更为她哥哥难过。丁浩走了,她哥也像不再在意任何事一样。她看着白斌埋头工作,看着他不分昼夜的忙碌,像是努力寻找什么事情将自己支撑起来,更像是寻找最后活下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