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点了点头，“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小晨的反应会这么大。”

唐玲摆了摆手，“跟我你还说什么不好意思，赶快去吧，我先回去吃个饭，睡觉好好休息一下。”

送走了唐玲曲疏就急忙出去找聂歌晨，急急忙忙中手机也忘记带出来了，傻子般的寻找，还会聂歌晨只是在小区里面的花园里，周围的孩子声几乎淹没了这个少年，有种萧瑟的悲凉感。

曲疏坐到聂歌晨的身边，看着聂歌晨说道：“小晨，有事情就说出来，刚刚是怎么了？”

聂歌晨也感觉到了自己刚刚又多么愚蠢和无聊，就这样的落荒而逃，自己都嘲笑自己的行为，只是那一刻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如同现在不知道要怎样去回答曲疏的问题，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确实是忘了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已经想起来了。”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忘记了总有一天会是这样，只是这一天是以这样惊喜的成分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或许真的就是相见不如不见，至少不见面还可以肖想一下，见面了倒是什么也不剩下了。

曲疏站起来，来到聂歌晨的身边，蹲下身来，面对面的看着聂歌晨，“小晨，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心里话，究竟是怎么了？”

聂歌晨看着曲疏关切的眼神，差点将所有的所有托盘而出，轻轻的搂住曲疏的肩膀，“没什么，真的没有什么。”真的是没有什么，只是这样的依靠一会儿就好，只是一会儿就好。

不明白为什么聂歌晨会搂住自己，但是却能感受到怀里面的人的脆弱，明明已经变成了高大的少年，如今仿佛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脆弱的不堪一击。

阳光逐渐变弱，树阴笼罩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平静的表情似乎看不出来刚刚的那些情绪，一瞬间已经恢复了正常。聂歌晨拉起曲疏的手，回去吧，面对这样的一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曲疏那么好，又怎么忍心去破坏这样美好的一切。这般变态的自己就停留在这里吧，或许，没有想象的那样糟糕，至少他还在自己的身边。

没有看到料想中的人，聂歌晨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没有人了？”

曲疏自然之道聂歌晨指的是谁，“唐玲已经回去了，她说家里有点事情，所以让我和你说一声就直接走了。”

心里明镜般的知道离开的原因，但是聂歌晨也不点破，像是饿了很久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是鸡汤的味道。”

曲疏立马开心的说道：“鼻子真灵，知道你在学校吃的不好，所以刚刚唐……”，曲疏停顿了一下开口接着说道：“就直接炖了鸡汤，现在吃正好。”

很好吃，只是不是熟悉中的味道，吃过面前人做的饭，或许再美味的食物也变成了平淡的味道。

吃了一碗饭之后聂歌晨就放下了碗筷，曲疏注意到聂歌晨只吃了那样的一点，皱了皱眉头，“小晨你就吃这点？”

聂歌晨抽出面巾纸擦了擦嘴角，“已经吃的很饱了。”

曲疏又给聂歌晨盛了一碗鸡汤，“把这个喝了，就吃这点怎么行。”

没有办法，在曲疏的目光注视下聂歌晨只能将碗中的鸡汤喝了，倒了一下手中的碗，“这次可以了吧！”

“可以了。”曲疏终于说了这样的一句。

聂歌晨没有下桌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曲疏，甚至连曲疏眯眼睛的表情也没有落下，或许是吃到了蒜吧。

或许长大了之后人就有了心防吧，再也不是那个和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孩子了，军训留下的黑色皮肤还没有下去，倒是映衬的眼睛更加的明亮，那般的表情倒是没有变。

躺在自己的床上，皮肤紧紧的贴在床单上面，熟悉的带着点土气的阳光的味道传入鼻息中，沉醉的无法醒来，如同那个人般的味道，温暖而迷人，却不属于自己。

28、懂得太晚

那般的迷人，却不属于自己。以为放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却偏偏低估了那人的影响力，如同飞蛾扑火般，即使知道最后的结局，却偏偏如同陷入了毒药中无法自拔。

明明只有三天的假期，可是曲疏的同学来到这个城市，作为好友自然是不能缺席，愧疚的看着面前的聂歌晨，聂歌晨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宽慰道：“我自己在家也可以，还有那么多没有吃完的，正好我也可以吃。”

曲疏被聂歌晨说的更加愧疚了，想了想说道：“小晨，你和我一起去吧。”

聂歌晨摇了摇头，哪有和同学见面还附带了一个不是女朋友的人的。

怀着焦躁的心情，曲疏明显是不再状态，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回去了，即使被骂也好过收到良心的谴责，具体的应该是自责。

回到家之后聂歌晨已经躺在床上了，虽然曲疏已经很是争取了，连晚上的活动都跳了过去，但是至始至终都是过了白日了。

聂歌晨问道曲疏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朋友见面当然要喝酒了，不过我喝的不多。”曲疏笑着说道。

聂歌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曲疏是第一时间就奔到了聂歌晨这里，看到聂歌晨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也就先回去洗澡了，酒味确实是不好闻。

躺在床上，身体还有些发热，可能是刚刚洗的是热水澡的缘故，不过身体还是起了反应。曲疏感叹了一下，酒色还真是连在一起的，手伸到浴袍的下面，下身传来的舒适感让曲疏轻轻的发出了点声音，不响亮，却格外清晰。

明明只是来找曲疏说话，却不知面前的场景怎么变成了这样，白皙的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平时整齐的浴袍也在上下活动间露出了一片春光，像是故意般的没有办法转身，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曲疏的面前，手指握在了曲疏的手上，带动的动作，明明生疏，做起来偏偏有种致命的快感，明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却偏偏没有办法拒绝，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放松下来。

呼啸而至的吻落在了唇上，迷糊的神经仿佛一瞬间找到了神智，想要推开上方的人，却始终没有那样大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小孩子已经有了这样的力气，挣扎不开，被迫承受的吻，一切都乱了套。

曲疏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擦了擦嘴，“我是谁？”

你是我爱的人，你是我想要的人，你是我无数次抗拒无数次疼痛的人，“你是曲疏，你是曲疏。”

看到桌子上面的美女杂志，聂歌晨苦笑了一声，或许也是应该感激了，至少没有把自己当成变态，至少自己还没有被他赶走，想要直接扔掉，最终还是放到了桌子上面。收拾了自己的包裹，现在自己离开是最好的吧，天南地北，这样的距离总归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曲疏买完菜回来之后家里面静悄悄的，聂歌晨的房间整理的整整齐齐，独独少了他的箱包，靠坐在椅子上面，脑袋里面混乱的没有丝毫的思绪，乱糟糟的想不出来任何的东西。

混论的还有坐在公车上的人，车来车往，人来人去，停停走走，后悔吗，以为自己会后悔，心里面却仿佛变态般的想到至少自己曾经吻过他，那般近距离的接触，美好的不想离开，即使被嫌弃了，至少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如同想象般的迷醉。

日子不会走走停停，至始至终聂歌晨都没有再回去，卡里面还是会收到曲疏打来的钱，只是聂歌晨没有再用，周末出去赚点零花钱还是足够的。电话的内容枯燥的只剩下吃，只有这一个字可以轻易的讨论着却不会衍生出那些尴尬的情绪，曲疏提及过让自己回去，只是回去也只是徒增他的尴尬，又何必再增加他的那些情绪。

如果不是曲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头昏脑热，或许这样的交集会永远断绝下去吧。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根本就不存在。

看着面前的人，聂歌晨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曲疏手里面提了一堆的东西，“你不回去只有我亲自来了，天气都变凉了，你再穿这么少，不会感冒都奇怪了。”

说不出来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甚至有些不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曲疏，如同戒掉一样东西，以为已经戒掉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聂歌晨翘了班，曲疏看到聂歌晨的手掌心已经磨出了手茧，忍不住心里面的愤怒说道：“我给你的钱不够吗，怎么还出来做这些。”

聂歌晨收回了自己的手，“够了，只是想自己赚点。”

曲疏拍了一下聂歌晨的肩膀，小孩子长得比较快，慌神儿间就长了个，“以后不要自己出来做这些事情了，这都属于是乱用童工。”

聂歌晨辩解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曲疏没有当回事，就像母亲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无论多大在自己的心中都是一个小孩子，直到疼痛袭来，曲疏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夜静谧而美好，月光清凉的映射在整个室内，平添了几分的薄凉。

明明只是想要看一眼，一眼便好，只是，只是一眼便没有办法抑制那些情绪。

淡淡湿润的吻印在曲疏的脸颊上，以为是梦，却是那样的真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聂歌晨，沙哑的声音响起，“小晨，你想要吓死谁啊！”

聂歌晨没有理会曲疏的话，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曲疏推开聂歌晨的脑袋，“小晨，清醒点。”

只怨夜色太迷人，连带着责备的声音都变的性感魅惑。

无法抑制的动作，曲疏感受到聂歌晨的强压，挣扎起来，只是振动了几分，却不影响整个动作，直到身下一片刺痛，曲疏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直念叨的小孩子，那般的疼痛，身体上的疼痛，心里上的疼痛，整个灵魂深处的疼痛，越是在乎越是疼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刺眼的阳光迫使从昏睡中清醒，那些情景如同放映的默片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旋，屋子里面早已没有了人影，凌乱的床单，疼痛的身躯，遍体的痕迹，这样的清晰无法抹去。

想要起身却一下子瘫软在了床上，小晨哪里了呢，曲疏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可以这样理智的思考这个问题。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如同世界毁灭般的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这个就是他一直隐藏的吗，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哪里去了呢？

29、共同承担

以为一辈子都会消失在视线中的人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恨吗，没有了，只剩下陌生的疏离感。记忆早已经模糊了，只剩下面前这个头发已经灰白的人了，时光还是不饶人的。

“你有事吗，没事儿就让我离开。”聂歌晨看着面前的人很平静的说道。

似乎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男人只是看着聂歌晨轻轻的说道：“你说曲疏会不会恨你？”仿佛是不经意般的问话，真的只是问问而已。

聂歌晨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希望你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吗，一个十足的胆小鬼。

坐上了飞机，心里放佛都放空了，离开了这座城池。

“曲疏。”

熟悉的声音在耳中响起，身后的脚步逐渐的接近，近到可以感受到身后的人炙热的呼吸，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曲疏把书扔到聂歌晨的身上，“滚啊，你怎么不滚了，最好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聂歌晨抓住曲疏的双手，“我不会再走了，对不起。”

仿佛一瞬间的力气都消尽了，曲疏推开聂歌晨，“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去和留是你的自由，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干预。”

“你有资格，只有你有资格，是我错的太离谱了。”聂歌晨说道。

牛皮糖一般的跟在身后，回到家看到面前的人，曲疏更是肚子里面一堆的气，“你跟着来干嘛？”曲疏没好气的说道。

“这里是我的家，有你，我自然要跟着回来。”聂歌晨径自坐在了曲疏的旁边，曲疏挪动一点，聂歌晨就挪动一点，如同小孩子般的争执不休。

时间已经太久了，无数次的找寻都被时间的长河淹没了，甚至以为再也不会出现了，以为会怨恨，到头来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厨房中自告奋勇的人正在做菜，目光不时的飘来，曲疏权当做没有看到，就当做是免费吃一段饭了。

曲疏低头吃着自己的饭，不去管对面炙热的目光，在心里承认道这小子的厨艺倒是不错。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道刚刚躺在床上屋子里面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钻到了曲疏的被子里，曲疏踢了聂歌晨一脚。“滚出去睡。”

聂歌晨搂过曲疏，虽然怀里的人挣扎不断，但是不影响聂歌晨的心情，只有这样的拥抱才有一种充实感。“我是一个胆小鬼，做了却害怕你的眼神，做了一个逃兵。”

“滚吧，滚蛋了我也轻松。”

“我不会再走了，无论你如何撵我走我也不会再走了，逃兵只做那一次已经让我足够难受了，即使你恨我，怨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了。”

日日夜夜的生活在一起，生活中早已经变成了两个人的气息，丢失了那一部分空气，呼吸间都变的难过。

恨否，怨否，或许是恨自己也是一个变态，怨自己那样的感情，生活中那些细微的点滴早已融入了骨髓，又岂是轻易可以分隔开的。

或许，应该被怨恨的始终都是自己吧。

安静的相拥在一起，所有的事情两个人共同承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