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霖很不屑的说道：“叫你秃毛狗怎么样了啊，再说了，你不秃啊？背上的毛哪里去了？”

“你！”赫连霖的话显然刺激到了秃毛狗，但是看了看两人之间的差距，秃毛狗又灿灿的吹着自己可怜的尾巴。赫连霖用脚拨了拨在地上的秃毛狗，问道：“你真的知道关于小钰的身世？”

秃毛脸色一变，变得得意洋洋，说道：“当然，怎么，你想知道？我不告诉你！”说到最后的时候，那语气说不出的欠揍，表情也是欠揍的很，赫连霖轻笑一声，说道：“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需要你告诉我吗？”

“不可能！”秃毛狗脱口而出，四肢站起，因为身高的差距，需要昂着头才能看着赫连霖，但是表情还是一脸的不相信。赫连霖一脸的嘲弄，道：“你还真的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知道？告诉你吧，以前的事情，桑阿姨大多都告诉我了，包括小钰的事情，要不然，你以为她怎么可能放心的把小钰留下来交给我？”

这些完全都是赫连霖编出来糊弄秃毛狗的，但是这些话倒是半真半假，他知道是不错，不过就是半斤八两，桑阿姨倒是什么也没有，至少他在读取了赫连霖的记忆后没有记载过这方面的事情。

或许是赫连霖胸有成竹的样子糊弄了秃毛狗，再加上他真的也没有怎么了解这几年兄弟二人过的怎么样，到真的开始有点相信赫连霖说的话了。

“桑阿姨，桑阿姨，是，桑琴？？”秃毛狗的眼睛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情绪，一瞬间什么事情都想清楚了。看来是真的有些相信赫连霖说的话了。不过，表面上还是很不屑的说着：“就算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赫连霖在桑琴这个人名说出来的时候就在慢慢的思索，虽然后面的剧情不知道，但是这只秃毛狗知道的明显比他的要多得多，现在需要的，就是将秃毛狗知道的全部套出来，说不定可以推断出赫连霖没有完成的那部分的剧情。但是这只秃毛狗看起来嚣张的很，但是脑子却有点好使，不管是赫连霖怎么问，秃毛狗总是眼珠子提溜的一转，然后就开始装傻充愣了。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好保密的，反正不都是他要知道的？

赫连霖想着，这次一定要套一些话出来，脸部马上换了一幅表情，假装弄着自己的指甲，瞟东瞟西的，显得很不在意的说道：“哎呀，有时事情，需要我知道的我当然全部知道，一些我不该知道的但让我也不会知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看起来那么的护主，为什么这么今年没有来找过小钰？”

秃毛狗嗤笑一声，头低下来，面容变得正经了起来。看起来表情有点失落，还有些惆怅，说道：“你懂些什么，这十多年，我一直在找。”看着秃毛狗突然转变了忧伤模式，赫连霖原本想要反驳出口的话都说不出了。秃毛狗趴下来，开始舔着自己的毛，眼神却深沉的好似人类，说道：“不过我也没有想到，找了十多年，居然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亏我还以为桑琴有多聪明，大隐隐于市，找那种热闹的市区定下来，偏偏找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言语中颇有不满，对那个叫做桑琴的颇为鄙视。

赫连霖很好奇他们那一辈的故事，在他看来，上辈的故事总是和他们的命运息息挂钩的，上前轻轻踢了踢秃毛狗的肚子，问道：“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来小钰的？”秃毛狗出现很突兀，只不过是在乌恰山寨一瞥间，就一直跟着，难道真的是什么血脉相连玄妙的东西，那也不对啊，那个是兄弟啊，秃毛狗和小钰怎么可能？

秃毛狗再次瞟了他一眼，赫连霖本来以为它肯定又要磨磨唧唧的啰嗦一阵，没想到很快的回答道：“你以为那一头的白发是怎么出来的，我一看就知道，那一头的白发和相貌，肯定是阿语的孩子。”

阿语？赫连霖想着这个名字，后面的剧情，沉水派的前任掌门，因为和妖魔勾结危害沉水派，被称为沉水派的叛徒的女人——樊倩语，也只有那个女人了，否则的话，秃毛狗也不会这么锲而不舍。

“樊倩语？”赫连霖试探性的说出了这个名字，没有想到受到了秃毛狗的强烈反对，秃毛狗跟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毛都竖起来了。朝着赫连霖一阵狂吼：“这个名字是你喊的吗？没大没小的，你要叫阿姨！！”看着秃毛狗的样子，估计这人的形象在它心目中还不小，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赫连霖马上点点头，改正改正：“樊阿姨，樊阿姨，我改，我改。”反正也是他妈那一辈的，喊阿姨倒也不吃亏。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让秃毛狗有些不高兴，套不出来后面的话就不好了。

37、周河府

看着赫连霖的态度良好，秃毛狗也放弃了继续吼叫的意图，继续蹲下来，舔着自己的毛，只不过经过毛发的一竖，整个狗的模样都显得有些萎靡。加上背脊上面秃毛的部分，整个狗，显得更像是土狗了，还是很丑的那种。赫连霖见着他的这幅模样，心中怜惜之情升上心头，走到秃毛狗的身边蹲下，摸着秃毛狗身上仅存很少的毛发，开口，语气一改平时的凶悍，说道：“我知道你很想回去报仇，但是樊阿姨的仇不是那么好报的，现在回去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什么实力都没有，难道任人宰割？”

感受到手下的身体猛地一僵，赫连霖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继续顺毛道：“你找回小钰，难道不就是为了报仇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连这种短短的时间都等不了？”说道这里，赫连霖心中有些感叹，小钰他妈还真是有点幸福，有这么一只好宠物，哦，不对，灵兽，虽然丑了点，但是好歹还是忠心，别的不说，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念念不忘旧主，拼了命想要找回旧主的儿子，为旧主报仇。

看这幅丑样子，就算是路边的野狗也比这只漂亮，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怪不得一进季府就开始祸害厨房，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平时饿得很了，在街头，能有什么吃的，就算速度在快，偷了东西就跑，但是长久以来，肯定也不是办法。

秃毛狗舔毛的动作一顿，抬头时候，眼睛中也闪过一丝迷茫，沉默后，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赫连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这只狗吵吵闹闹的，马上就要赶往云州去沉水派的地方砸场子，拜托，他们现在，先不说是实力不够，人都没有凑齐，他的武器还没有着落，凭什么去啊！

后面的剧情，加上赫连霖了解的，也应该大概的推测的出来。无非是当年沉水派出了内奸，但是诬陷当时的樊倩语，也就是小钰的母亲。无奈之下，只有将小钰托付给桑琴，不知道这位桑琴到底是什么人，或许就是他的母亲？不对啊，也不应该啊！秃毛狗是樊倩语的宠物，或许用灵兽来形容更加的合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副熊样，长得丑不说，实力，除了速度快些，完全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秃毛狗辛辛苦苦，为了主人，一直想要寻求小主人的下落，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重返沉水派报仇雪恨。

不过，赫连霖还关心着一个问题，放缓了声音，继续问道：“那你给我说说，秃毛狗，桑琴桑阿姨，是什么人啊！”如果说是小钰是樊倩语的女儿，他还真的有些疑惑，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按照记忆，那位桑琴阿姨，也是技艺高超之辈，但是关于以前的记忆，赫连霖不论是怎么回忆，也不能回忆起一丝一毫。

随着赫连霖的动作，秃毛狗舒服的想要仰天长啸，道：“唔，桑琴啊……我怎么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问我！”秃毛狗突然反应过来了，不管赫连霖怎么询问，都不在肯透露了，气的赫连霖拔下了秃毛狗肚子上的一撮毛，痛的秃毛狗在地上不停的翻，说道：“呜呜呜，我的毛啊，本来就没有多少啊。”

赫连霖理都不理秃毛狗的哀嚎，他就是不明白，有什么不能说的，让他想要了解一些以后的剧情发展都不可以，难道真的非要等到事情发生以后才能知道？这么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跟小钰说了事情，意思就是说巫逸飞邀请他们两个去家里面做客，顺便来一次魔界一月游，顺便说了一些那个平遥商会的八卦说的一些新鲜事，听的小钰眼中光芒闪烁，一拍手，兴高采烈的说道：“真的，太好了，我一定要去看看。”

第二天清晨，城门刚刚开，赫连霖三人便出发前往青州周河府，顺道再有周河府前往金河谷。临走之时，本来应该给这家主人打一个招呼，但是季老爷事务繁忙早就又跑到其他的地点做生意去了，季瑶芷昨天晚上的时候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让下人过来传话，说了一些客套话。

但是季瑶芷怎么可能就这么没有了戏份了，怎么可能，很简单的，当赫连霖出城门，走了一段距离以后，草长莺飞飞绿树成荫的官道上，就看见了季瑶芷在路中央喜笑颜颜的等着赫连霖，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显得整个人卓尔不群，微微一笑，犹如千万朵鲜花盛开一般，道：“赫连大哥，带上我一起吧。”

赫连霖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巫逸飞一脸无奈的看着堵在中央的季瑶芷，小钰也是一脸兴奋的从另外一边窗户探出头来，朝着季瑶芷招手：“季姐姐，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吗？”秃毛狗从另外的一边窗子里面探出头，嘿嘿一笑，道：：“好啊，反正人多热闹，不过，你爹知道这件事吗？”

季瑶芷毫不介意的笑了，道：“不用担心，我爹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前往云州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已经到了其他地方，而且，我留有书信，叫爹爹不用担心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赫连霖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话说，他们这样做真的没有事吗？虽然按照剧情的话，季瑶芷是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但是，这算不算是拐卖啊？不过，事已既此，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了。随即拉开了帘子，露出一角马车的景色，对她说道：“还是上来吧，不过，万一到时候季老爷知道了，可是不管我们的事啊！”总是要撇清关系啊！

季瑶芷见着赫连霖同意了，跑过来，身材灵敏的跳上马车，钻进了马车中，“咕噜噜”的响声再次响起，在巫逸飞的吆喝声中，马车渐渐驶向了远方，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两条马车碾过的痕迹在道路中间。

在一棵树上，有一只鸟雀，身材很小，羽毛也不是很华丽，跟路边的麻雀没有什么两样，看见马车渐渐的消失后，鸟雀开始展翅高飞，飞到南阳城中一户人家中。

外表看上去虽然不怎么样，门看上去与周围普通的住户没有区别，但是进去后，却是另外一番风味。小院子里面虽然空间不大，但是中间的牡丹确实开的艳丽缤纷，一朵朵有如碗口那么大，亭亭玉立，鲜艳异常，空气中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漫天的乐音应和着花朵摇摆的幅度，就如同一位上好的舞姬翩翩起舞，冰花错乱，簌簌地跌在心头，这声音就像一条游龙悠然徜徉于七窍，瞬息间心境通明，万籁流转。一只小鸟扑腾扑腾的飞过来，落在房门外的一位双手垂立的下人面前，虽说是下人，但是站姿笔直，周围隐隐有气息流动，一双眼睛平淡无关，却是一位返璞归真的高手。

小鸟颇为人性化的叽叽喳喳的在下人面前飞来飞去，好像在诉说些什么，实际上也是这样的，下人认真的听着小鸟的叫声，虽然在外人看上去，只是奇怪的的一幕。

下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抬手让小鸟落在了手上，温柔的摸了摸，嘴上说道：“干得不错，继续吧。”说完，小鸟再次叽叽的叫了两声，像是在表示同意，便展翅高飞，离开了这座小院子。

屋中的琴声不断，但是放慢了速度，一个男人的话语声从屋里面传来：“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声音温厚，如同宽厚的大地母亲让人心生好感，更带着一丝磁性，让人沉沦。

下人更加恭敬的弯腰，态度恭卑的说道：“车昱失败了，已经死了。他们一行人已经准备前往青州周河府，再由周河府道金河谷，那只狗也随同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并没有将事情全部叙说完，简明易懂的说明了结局，下人知道，这个人，只是需要结局而已，过程如何，无关紧要，纵然中途生出了变故，但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琴声不断，声音继续传来道：“继续加派人手，将苍问拿到手。”温和的声音缓缓的叙说着，但是却带了一丝命令，让人心生不出抗拒。下人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一一如既往的坚定，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是！”过后，再次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苍问中的器灵，好像现身了。”

“碰”的一声响动，一声急促的断裂声，让人的心都紧张的跳了一下，下人不动声色的低头，心中却暗暗的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他如此的失态。

沉默笼罩了整个院子，掉下一根针都都可以听得分外清楚，让人觉得有些压抑。过了一会，里面的人才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就想不用行动好了。你将那只狗的事情给商丘申透露一些，他想怎么做，随便他就好了。”

下人低头，回答了是以后，退下了。

屋子里，一张色泽明亮的上好古琴上，却断了一根琴弦，一点鲜红的的血迹跌落在白色的衣服上，像冬天中的梅花，富有生命活力。一节修长的手指反复的摩擦的这伤口，即使是上好的雪蚕丝的布料，配上那一节皓白的手腕，都有些黯然失色。

“幕兮？呵”一声轻笑，不知道是在嘲笑着谁，阳光透过了窗户纸晒进来，隐隐约约可听见的是一声模糊不可寻的声音：“真是好久不见了，还有……幕……离。”还未出口，就已经被扼杀了。只有在空中残留着的余声，仔细一听，已经查不可闻了。

38、粉嫩小生

繁闹的街上，缕缕白气从蒸笼中溢出，带着馒头和包子的香气，惹得人心里面痒痒的。淡淡的胭脂香气，从走过的举止有礼的大家闺秀的衣袖中散发出来，一抬手一抬足，即使身处于这种热闹的市区当中，也没有损害风度一分一毫。除此之外，还有身穿白袍的书生，手持一柄折扇，摇曳之间时不时的蹦出一句句的古言。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世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热闹繁华，比之南阳城还要盛一分。除了书生还有达官贵人，走过路过，也不乏穿着显眼的侠士之辈。

就像赫连霖和巫逸飞的着装，就和普通书生有着很大的区别，一眼就看得出来。毕竟，像赫连霖这种人，是不会穿那些看起来虽然很有风度，但是对于战斗来说一点益处都没有的着装。在这个世界中，好像一切都比较的自由，虽然大多数人的人都是长发束冠，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特立独行的。

赫连霖看了看旁边走过路过的某位仁兄的头发，有种长发飘飘的帅气感，有点羡慕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头发，以前的赫连霖是因为干活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干脆留一头短发，这个样子好打理些，让赫连钰也效仿，留有一头短发。

路中的四人尤为起眼，其中带头的两人其中一人留有一头清爽的短发，面部柔和，让人忍不住的心生亲近感，但是与之相反的旁边浓密柔润的散发洒在深蓝的衣服上上，宛若清幽山潭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容貌比之旁边的阳光少年还要帅气，但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却仿佛寒潭一般，让打量的人全部收回了目光。

后面的一位头发偏白色的十三岁少年，仰着一张可爱的脸看东看西，仿佛对这些很新鲜。旁边的一位少女，在一旁给着他解释，明媚皓齿，螓首蛾眉，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时间，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当有些只是偷偷的观望，别的不说，单单说是前面那位仁兄的蓝眼睛和后面孩子的偏白色的头发，都让人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