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表哥——亡沙漏
亡沙漏  发于:201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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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职称低点的更糟糕了,煎药的,成天都对着晒干的中草药,连个花仙子都不可能有,最后都能跟药嘴儿搞上,朕有一阵子还真不敢吃他们的药,直到听表哥说阳精挺补的。外科的则成天对着破碎的人体,再大的隐私都被精密的医学知识浇灭了。麻醉的更惨,成年累月看不到醒着的活人,干个几年就失去了语言能力,跟人猿泰山似的全靠打手势交流,其中幸运得中彩的,就被前头所说的那些煎药医师骗去做了小受。至于帮助宫里人缓解宫斗压力的心理医生,从我爷爷那朝开始,死亡率就超过了就业率,还都是自杀。

所以马应龙如此饥渴,我是很能理解的。但是此刻我只想让他搞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怀孕?”

“四个月。男的。”马应龙只消看上一眼,便得出如此结论。怪不得他们都说马御医瞪谁谁怀孕。

我望着对歌微殷勤比划怎么打马球的七哥,以及站在一边顾自生气的史八龙,一个头有两个大。七哥那么幸福的笑脸,那么闪亮的大虎牙,我一刻都看不下去了。我跟他匆匆道了别,让史八龙去整理车驾,我自己则去后院找我表哥回宫。结果在七王府的水榭旁,绿茶婊靠着我表哥的肩膀哀怨地啜泣,而我表哥搂着他静静望着湖水,看起来很温柔。他平常一看到我就是提枪就上有木有,有木有!

我就知道我这样温柔恭俭让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叫他绿茶婊的!操!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

第10章

一回宫,我就把顾亭林调去了工部做侍郎,他刚收拾了包袱,要进宫投奔他的太学同学、当今皇后,一听调令就面露土色,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想来可以在码头那里找个安身之所。他从翰林变成侍郎,明升暗降,工钱是给多了,职称也变成正四品,就是以后成天灰头土脸在码头做包工头,想来过个把月就能晒得皮糙肉厚。呵呵,到时候就去坦桑尼亚做你的绿茶婊吧。

我表哥听说之后眉头一皱,大中午的跑来找我,“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倚在贵妃榻上,简直恨不能在他面前涂指甲油来展现我的胜利,后来一想我是纯爷们,这样不太合适,只好作罢。我表哥看到我这幅样子,面如寒霜,“你把他叫回来。”

“这么快就心疼了啊。”

“开什么玩笑。”我表哥挥开我的二郎腿,在榻上坐下,“他刚被人强暴,又失恋,你居然把他调去造大桥,你不怕桥塌?”

“你分明是偏心!工部就不是六部了?工部庙小就容不得翰林这尊大菩萨了?总要有人下基层为广大劳动人民做贡献,为什么顾亭林就不行?”

“他的才能不在修桥。你把他召回来,户部或者吏部都可以。”

户部吏部,一个收税一个管官,都是肥差,他分明就是向着顾亭林,我真是烦死他了。他平常都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碰到我就嗯,啊,要不就是晚上嗯嗯啊啊,都不带多说几个字的,现在居然为了个顾亭林一口气跟我吵了起来,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这回我也看开了,死也不下诏,有本事你弑君啊,结果他居然取了国玺自己盖了个印,堂而皇之地走了。我立刻吩咐史八龙,以后皇后再来昭阳殿,就把他打出去!见一次打一次!我还不信了,堂堂近卫军打不过个皇后。

史八龙比了个大拇指,“干得好。追求妇女独立和解放。”

“就是!”我应和之后发现有什么不太对,扶了扶额头。看到他的脸,我就想到另一件烦心事,“老实说,歌微是不是你的女人。”

“严格来说不是,第一,我们俩只是偷情,可能连偷情都算不上,我只是经常势弱博取女人的同情。第二,在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前,应该一直都以为那晚上是加热过的黄瓜。”史八龙为自己辩解。

“真恶心……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我不想替你擦屁股,我觉得你自己去跟七哥解释会比较好。”

“为什么我们非得做什么?历史上也过这样的故事,他们什么都没做,结果也很好。”

“你倒是给我举个例子。”

“吕不韦送邯郸姬。吕不韦把自己怀了孕的侍妾送给秦昭王,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鸠占鹊巢,成就千古一帝,这个故事现在又要重演了,大概就在二十年以后,作为重大历史的参与者你就不觉得幸运?”

我让他滚,“我可是皇帝,我才是重大历史的书写者。”

史八龙敏锐地对我进行人格分析,证明我绝不可能成大器,然后又严肃地对我指出,因为表哥的存在,我这一脉的帝系会因为没有继承人而断绝,将要继承大宝之位的将是与我血缘最近的七王爷一系,而七王爷的嫡长子就是他的儿子。他严密的论证让我完全找不到破绽,为了阻止我家被史家篡权,我打算立刻行动,处理掉歌微。

“处理掉她,顺便也把顾亭林嫁过去,是吧?一箭双雕。”史八龙靠在门边对我呵呵两声,满脸不屑,“你真可以去演《绝望皇帝》了。”

我很潇洒地跟他说:“顾亭林和我七哥会不会在一起,看他们俩的姻缘,从今天起,这事儿我不管了,他就是要跟皇后一道,我也双手赞成!我跟皇后没关系,我们不熟。”

史八龙微微点了点头,“你好久没单身了。”

我也松了口气,是啊,朕好久没单身了。

“晚上一起去看蹴鞠?”史八龙掏出两张门票。

我笑。

当我身上穿着蛮族骑射服、脸上绘着匈奴国旗进场的时候,依稀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六岁大婚前。那时候的我就是这样的一条好汉子,每天捧着爆米胖和史八龙一起无忧无虑地看蹴鞠,逸兴遄飞时,还要拿着那种可伸可缩的喇叭呜呜直吹。我们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加油,穿喜欢的球星的外袍,那时候我最喜欢的是七海部的不花剌斡达哲瀛台倏,这次匈奴来中原,带队教练就是他,再过几日蹴鞠开赛,我要以东道主的身份宴请他,想起来我就激动得要死。到时候我一定要乘史官反应过来之前,让他在我的皇袍上签名,那真是太酷了!啊啊啊啊啊!

我正高兴着呢,却发现我们的座位旁边挨着表哥和顾亭林。这时候我都已经挤进过道了,还兴高采烈挡在史八龙前面,退出去太做作,不退出去的话我就要跟表哥挨着坐,真尼玛扫兴。表哥他一直在跟顾亭林小声说话,这时停了下来,冷冷地望着我们,我借故去外面买饮料,回来的时候史八龙果然挨着表哥坐下了。

史八龙接过饮料的时候很高兴。这是冰镇酸梅汤,装在竹筒里,用芦苇杆吸着喝,上头还插着一朵喇叭花,在我们这个时代特别时髦,我们以前都爱喝。糖水店开在校场东门,有时候我下了朝还会让史八龙出门买去。所以他高兴是因为我总算也跑了一次腿。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看球么?”

时光如梭,我感叹地点点头:“不记得了。”

“bitch,fuck,fuck,bitch……”开场之前史八龙就这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

为了拯救我的耳膜,我沧桑地与他讲:“你不要生气啊,我跟你看过多少场球赛,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嘛。”这一定是我讲过最煽情的话好么,我自己这么有文采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啊!

史八龙用一双死鱼眼瞪了我半晌,嘴里把芦苇杆咬得变了型,“216场。”

我默默地错开视线,转身坐好。

后来整场球赛史八龙都在念叨:“bitch,fuck,fuck,bitch……”

直到国朝进了一枚球,他才兴高采烈地地拍了拍我的膝盖。我想他应该看到我把手放在膝盖上,所以这样做实在有点奇怪,史八龙是不会那么温柔的,他这么温柔的时候只说明他想上你了。“史八龙你……”

这个时候,我觉得肩膀被人点了点,我回过头去,身后的人眯缝着眼居高临下望着我们,表情不齿,我以为是我误会了,讷讷地转身看球。隔壁表哥叫了声喂,我才反应过来是他。他绕过史八龙推了我一把,“晚上要吃什么?”

怪不得坐我们背后的人表情是那样的:表哥一直在安慰身边哭唧唧的顾亭林;史八龙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表哥的手绕过史八龙的腰狠狠戳了我的腰。要是我也会很不齿地哼一声:贵圈真乱。

看我不出声,表哥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晚上要吃什么?”

自从我们成亲后,每天晚上戌时末都要偷溜出宫去吃个夜宵。他现在突然提这个,我没理睬他。他也识趣,后来没再烦我了,只是我整场球都看的没心思。

这场训练赛,我朝和匈奴双方都还没找到感觉,踢得昏昏沉沉,看台上也沉闷,只有隔壁顾亭林在嘤嘤嘤哭泣之余一个劲地在喊:“国安傻逼!国安傻逼!”

因为我朝的国家蹴鞠队队员大多来自安邑,所以我们都简称其为国安。国安也是第一次跟匈奴队正面对决,被他喊了一晚上,等踢完就把他拦在看台下,“你骂谁傻逼!快给我下来!”

顾亭林梗着脖子,很有种的模样,“你们有本事上来啊!”

我朝蹴鞠队二话不说,倾巢而出,顾亭林这下瞬间傻逼了。表哥迎上前拦住国安队长,解释说这人刚失恋,随他去,这种理由当然不被接受,眼看国安要暴动,表哥让我赶紧喊御林军。

“这算什么事,让匈奴人看我们的短?”我瞟了眼顾亭林,“把他交出去道个歉不就完了么。”史八龙偷偷比了个好,“蹴鞠队的爷们一个个龙精虎猛来者不拒,顾亭林这样的江南小爷们落他们手里,不论以哪种形态总要被拆吃入腹。”

我操,我不看中原足球我不知道啊!

这下我表哥火了,一脚踹开看台椅,指着我的鼻子道,“你有完没完?我问你你有完没完?阴阳怪气算什么样子,有话痛快说!”

国安队长大概认出史八龙和我了,赶紧上来拦住表哥,“他大概刚失恋,随他去……”

我看他们也打不起来,便带着史八龙回宫了。我表哥凶巴巴地在背后叫了我两声,还是直呼名讳的那种,让我很没面子,我让司礼太监去椒房殿禁他的足,眼不见心不烦。

第11章

当天晚上,我和史八龙喝了小酒,一起去从前最喜欢的赌坊玩了两把,把裤子押给赌坊之后,我顶着月色熏熏然地往昭阳殿走,心里一身轻快。对,这才是男人的生活!男人的本色,就是单身!

我摸黑走进寝宫,正待宽衣解带,突然背后一寒,那种感觉只有被老鹰盯上的田鼠才能与我感同身受!下一刻,我就被人从背后袭击,扑倒在床!

表哥又抓又咬非常凶暴,我抓着他的头发踢打,挠脸,朝他吐唾沫,泪眼惺忪地尖叫:“你就只会用强的么!”

我们打架的时候,我表哥不知怎么随手一挥,殿中的立柱应声而倒,地动山摇。我愣了一下,表哥淡定地望着我,眼里狰狞。

“我是只会用强。”我表哥呵呵笑起来。

“挺好的,挺好的……有特长的都是人才。”吓出一身冷汗的我把亵衣脱掉,自动翻身。当天夜里昭阳殿塌了柱子不说,还塌了床。

我和表哥开始陷入冷战。很没有尊严地说,这可能是我单方面发动的,因为我表哥平常就很高贵冷艳不愿意理睬我的模样,但是我们还是照旧上床。这就是他的平常态,我觉得他心目中的理想状态也应该是这样。我们就这样,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最陌生的火包友。”史八龙纠正我,“或者最火包友的表兄弟?”

他就是喜欢咬文嚼字,而且不喜欢我表哥。但是当我告诉他我也不喜欢我表哥的时候,他就感叹伴君如伴虎。他就是这种毒舌的贱人。

这个贱人最近给我捅的篓子真是丧心病狂。他把一个宫女的肚子搞大了,又把她逐出宫去,结果引起了一连串连锁反应:怀着他儿子的歌微要嫁给我七哥,于是顾亭林被NTR,顾亭林又出奇制胜把我给NTR了,就是这么一回事。这贱人作为始作俑者搅得我圈如此混乱,貌似最近几天都得意得很。简直要把这件事改编成年度宫廷大戏,名字就叫《绝望皇帝》。

“我不会让你给七哥戴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你颠覆国朝的阴谋也不会的得逞的。”

“你去跟他说呀。”史八龙一脸游刃有余地笑,好像歌微肚子里怀的种是我的一样。“你真的狠得下心来么,明月王爷多喜欢她呀,他俩都快要结婚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当心报应啊皇桑。”

“你都不怕我怕个吊。”

不过他也的确给我出了个难题:怎样拆散七哥与歌微,又不着痕迹,不伤害七哥的感情。这可真是愁死我了。我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我经常为了这种狗屁事情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又不是孩子他爹,我也碰不着孩子他妈,我为什么就得拿主意他到底跟哪个爹?做皇帝就是这么烦,烦逼死了。我看得出来七哥是认真的,他一天要催我三趟,把我应允的宴会早点举办,他好对全天下人宣布他要娶歌微了。我除了拖下去不知道怎么解决。

“容易啊。”史八龙又给我出坏招,“明月王爷和大长公主素来交好,你不如让他去打探打探大长公主的口风,事情办成了,再给他指婚不迟。”

“你真是个bitch!”我跳起来以拳击掌,突然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姑姑最近低调得不像样,保准是在暗地里酝酿什么阴谋。我把刺探的任务交给七哥,一方面可以名正言顺地拖指婚,另一方面则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die。我当即就宣七哥入宫,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回来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姑姑她深陷情网,甚至顾不得为她女儿报仇!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银乱之事呢?”我们同时望着太液池摇摇头。我想我应该把那个情夫找出来,然后好好谢谢他,再跟他商量商量,怎么才能继续魅惑我年近四十的姑姑,好让我多活几天。

“我的任务完成了,明天就摆宴席吧!”

七哥望着我兴高采烈地说。

OMG……

做皇帝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君无戏言。其实我经常出尔反尔啦,但是因为刚过完年节,本来就该有这么一场宫廷宴会,刚好我姑姑又偶感风寒不能来参加,我权衡了一下,到底是姑姑可怕还是歌微可怕,最后发现天平两端没有可比性,就只好先答应下来。我七哥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自动承担分派请帖给帝都名流的任务,真是恋爱中如风般的男子啊。

宴会在太液池边的桃林。天气太冷,桃花未开,史八龙让人点上暖炉,再引进温泉水,如此奢侈地把桃花催开不说,尼玛朕去的那天还看到了荷花啊!果然朕的钱都烧在看不见的地方啊啊!世家大族一姓围出一片空地,拉出锦障,枫红、杏黄、湖蓝、绯白一层一层煞是好看,连日来我被马应龙吊命的苦难也一扫而光。

当天的主角自然是七哥和歌微,拦都拦不住,我想只要还没有成亲,事情总会有转机,没有去阻拦他们。这让史八龙很得意。不过其实我自顾不暇:我外公!也来了!

我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让我摆脱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我小时候,外公作为外戚当权,我挺怕他的,后来因为我娶了姑表妹的缘故,让我姑姑得势,我外公远遁避走锋芒,前不久才再次出现,我与他这么多年未见,都有点生分了。但是生分归生分,我好歹是他的亲外甥吧!何况我老母死得早,我承欢膝下外公岂不应当很可怜我,再说我可贵为天子啊!我想来想去他应当没有理由不向着我,于是对他诉苦:“姥爷,我的表妹怎么换成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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