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V恋爱法则+番外——翦南
翦南  发于:2015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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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有预感。”我告诉他实话。

“哦?连我的份也一起有预感?”

“这个倒没有啦。”我摇头,冲袁监制笑,“只是直觉……他应该暗恋谢彦前辈。”

我不愿提陆禾两个字,也不愿再和任何人谈论陆禾。我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胸闷。我脸皮再厚,也有最底限度的自尊。

“你没看错,陆禾的确暗恋谢彦。可笑的是,唐卡今年16岁,也就证明陆禾大学还没毕业,就和其它女人发生了关系。”袁监制向我发泄他对陆禾的不满,“重要的不是他和女人上床有了孩子,重要的是,他竟然隐瞒我和谢彦这么多年,混蛋!”

“是啊!混蛋!”我狠狠地咬住麦管,佯装若无其事的附和。

得到附和的袁监制,明显情绪高涨,继续愤然的巴拉巴拉说着他们的陈年旧事,“当我发现自己竟然是Gay,对谢彦的兄弟感情变质的时候,那已经是毕业以后。当时CV还不能称为职业,在国内商业价值为零,虽说我最先进入东星,可做的却是和音响监制完全无关的工作。唉……”袁监制叹了口气,

“后来,东星大刀阔斧开创商业CV先河,谢彦也应邀加入幸运的成为业内第一批商业CV。哈!陆禾却因为家人反对,入行比我们都晚,他当年可是也视谢彦为偶像的哦……虽然,只有我看得懂,他看谢彦的眼神,和我并没有两样。”

我不明白袁监制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可话题既然是我提起,他一定要说,我也只能强忍反感和揪心,做他忠实的听众。

“别看我和陆禾表面和气,其实为了谢彦,一直明争暗斗。哼,可当年终究都年轻,社会风气又闭塞保守,没人敢像现在的后辈打擦边球,拿同性恋当时髦炒。我们都不敢先向谢彦表白,害怕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袁监制嗤笑一声,“呵,结果,谢彦被人追走,而我和陆禾,反倒成为真正无话不谈的兄弟。”

“监制,你们很像台本里的狗血故事的笨蛋主角呢。”我没心没肺的吐槽,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平衡感,没想到,袁监制这样貌似精干潇洒的人,也会有像我一样笨蛋的感情黑历史。

“是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在把笨蛋的进化史告诉你,你也可以少走一些弯路。”袁监制难得没有毒舌地反驳我。车子驶入医院,他熄了火,抽出钥匙,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继续他的愤愤不平,“

“我认为,人总活在过去,是愚蠢的。所以,我有过很多次恋爱,也有过很多的床伴。可陆禾不同,虽然谈不上去主动破坏谢彦的恋情,这么多年,他的私生活却检点得根本不像个三十多岁、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他又把话题扯回陆禾身上。

他一定想不到,陆禾不但生理机能完全正常,浴室还常备保险套,∫M用的捆缚工具更是应用尽有。想到当初被他酒后做到出血,还心甘情愿傻瓜一样痴恋他的自己,我只能低头苦笑。

“我一直劝他,早点找个男人,或者女人也行,他每次都笑着搪塞过去。”袁监制咬牙,不甘心地拍了下方向盘,“我是真心。呵,结果,人家连儿子都有了,还年满16岁。谢彦说,应该相信他,可看到你前些天喜欢他到快疯颠的地步,我看到他,就只想揍他。”

“监制,你是因为当对方是好友,所以,没办法接受欺骗,觉得自己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吧?”我了然地直视他,在他将要发怒之前,微笑说,“我也一样。可与其怪别人恶劣,我更怪自己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我哑着嗓子,声音渐渐低弱下去,屈辱地想到,因为感冒露出虚弱姿态的我,是怎样在陆禾顺手推舟的玩弄下,丑态毕露的释放和恳求。

“很好,绕了半天,终于回到正题。”袁监制突然下车,拉开车门,夺过我手中的拉茶扔到一边,拽住我的胳膊,盯着我的眼晴说,“既然已经想通,就赶快像我一样,把过去丢进垃圾桶——扔了!不管朋友还是恋人,我们都会遇到更合适更好的。”

我明白过来,不禁感动,这仍是袁监制声东击西的开解方式。

“是,长官,收到!”为了不让他失望,我手指并拢放在额前一挥,打起精神咳嗽一声,“咳!小的我一定努力!”

午休时间才刚过,诊室外的座位不仅全部坐满,旁边还排出一条长龙。

主治医生姓姜,果然是袁监制的熟人,他亲自为我做了各项繁杂检查,意外的是,其中两项还包括尿检和抽血化验。

有他疏通关系,各项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声线暗哑的主因,并不只是情绪激动所致,而是服用了超剂量的苯海拉明。”姜医生看着化验单宣布。

“什么?!”我不敢置信,从座位上震惊地弹起身体,被袁监制按住了肩。

袁监制沉着地问,“姜羽,苯海拉明是什么?毒药?”

“苯海拉明是一种抗组胺的药,一般用来预防晕车晕船,也可以治疗荨麻疹和过敏性鼻炎。本来对症服药当然没事,可在没有上诉疾病的情况下,还超剂量服用,自然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

“医生,抱歉,我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可是是不是搞错了?”我忍不住插嘴,“因为最近除了退烧药,我从没服食过什么苯海拉明,我没有荨麻疹、更没有过敏性鼻炎这种病。”

“不管你有没有服食,事实就是,你体内验出了超剂量的苯海拉明。虽然喉镜和超声波检查看不出问题,但验尿及血液化验证明是苯海拉明中毒无疑。”姜医生语气笃定地重复事实,并向我确认,“除去喉咙发乾嘶哑,你应该还有思睡、疲乏、气急、胸闷、咳嗽,以及情绪失控等症状。”

我想了想,颓然地靠坐在椅背上,喃喃答道,“没错,好像……全部都是!”我疑惑地看向满脸变得铁青陷入思考的袁监制,轻声问,“监制,难道,是之前的医生开错了药?”

那是陆禾找来的医生……不可能!我绝对无法相信!

32.患难兄弟

“绝对不可能!”袁监制说,“陆禾请的医生只开药方,药品和针头是我亲自去楼下药店买的。药方在家还没扔,除了消炎镇痛类,就只有普通的营养液,不可能有苯海拉明。”

我陡然松了口气,最关心的事情变成,“姜医生,请问,我的声音还能不能恢复?”

“因为药物滞留体内时间过长,声带多少会受到刺激和损伤,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影响减少到最低程度。至于,”姜医生顿了一顿,“声音能不能恢复,我也无法保证,但可以肯定一点,暂时几个月内,你想要恢复以前的声线,是不可能。”

我无力地耷拉下头。

我连抓住最后在航拓打个翻身仗的机会,也没有了。现在只能推辞掉百胜科技的签约,想到为我竭力争取一切机会的经纪人,我愧疚的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见她。

“有生命危险吗?”袁监制问。

“放心,他服用的剂量,没到危害性命的地步。”姜医生拿起电话拨号,“我马上给他安排手术。”

姜医生打电话吩咐实习医生过来替班,袁监制在我身边坐下,拍拍我的肩,“赖原?”

“监制,我没事,也许……也许只要过几个月,声音就恢复正常了。”我努力笑着,心里却慌张苦涩到极点,说的话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袁监制沉默地看了我一会,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无意中误食苯海拉明,自己却不知道?”

“我从没买过苯海拉明,不可能误食。”

我力图镇定,可不好的预感,却在心底慢慢的聚集。

“医院有一例陀中毒病例,做案人是患者大学同寝室好友,长期在患者喝的水中投入微量的陀,患者在日积月累中,身体毒素积少成多,等发现不适送来时,已经多处器官损坏。”姜医生放下话筒,突然抬头说。

“既然是好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大声问,额前的青筋在微微跳动。心底无形的阴影越聚越多,兜头笼罩住了我。

“这件事我知道,前不久登过报纸,犯人作案动机是嫉妒朋友比她有才华。”袁监制声音陡然变冷,神情十分郑重严肃,“所以,小鬼,不妨好好想一想,谁最有可能投药害你。”

“难道是……笃志?”我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我也认为他嫌疑最大。”袁监制蓦地抬高声音。

我瞪圆了眼看向他,胸口刺痛得厉害。

……不,不可能。

“现在立刻手术。至于,”姜医生倏然打断我们,站起来道,“术后要不要报警,你们自己决定。”

手术完成后,窗外的太阳已经将要西沈,袁监制陪我去住院部的病房。

在肛肠科的门外,我们意外地遇到了压低帽子翻着杂志等待的笃志,使我大跌眼镜的是,他身边竟然坐着大腹便便的秦监制。

笃志看见我时,神色略微慌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笑着向我跑来。

他比我小了足足一岁,笑容烂漫又天真。我和他在东星声优学校同届优等生毕业,同时间签约航拓,又住在一起彼此打气、相互照顾,兄弟之情用中文来表达,只有四个字:患难兄弟。

袁监制突然在我耳边低语,“赖原,现在还不到爆发的时候。”说完,他居然越过跑来的笃志身边,走过去和秦监制打招呼,还递给对方一根香烟,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笑着腾云驾雾。

我扶墙站着,向笃志微笑。

“天啊,小原,你怎么在这里,还穿着病人服,你到底怎么了?”笃志伸手要扶我,被我本能地躲开了。

如果笃志在对我演戏,那么此刻,我承认他的演技足以甩我几条街。

“我病了,你呢,你怎么和秦监制在一起?”我嘶哑着声音把问题抛回给他。

看着他笑眯眯的眼晴,我突然想起,曾经我们新年没钱回家,窝在公寓的沙发里喝啤酒,将秦监制骂得禽兽不如。

“靠!小原你知不知道,秦兽老流氓竟敢在录音室摸我屁股,还问我是不是处男!在我们神圣的录音室这么问我哎!”当时的笃志将薯片咬得哢嚓哢嚓响,举高右手宣誓,“干他妈妈,等我红了,我一定找十个超级壮汉爆他的菊!”

后来,有一次试音,我趁秦监制不备,在他的茶杯里放了不少泻药,害他跑了一个下午的洗手间。回来告诉笃志,我们两个幼稚的家伙,幸灾乐祸到拿拖把当麦克风,拿风干的火腿当电吉它,跳到沙发上扮演演唱会solo,又唱又跳,“害虫!害虫!我们消灭了害虫!”

“小原你不要误会,我……”笃志涨红脸想要解释,突然又发出一声惊呼,“你的声音?”

我的拳头握到了发白,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有人趁我神志不清喂我吃了苯海拉明,害我声带坏了。”

笃志怔忡住,眼神略微闪躲,垂下了眼皮,嘴巴吃惊到合拢不上。

“96号,肖笃志。”肛肠科诊室内,护士在叫号。

我和笃志面对面对峙站着,谁也不再说一句话。

“嗝……肖笃志,你耳朵是不是聋了?要不要叔叔我抱你进去啊?”

我从没见过比秦兽笑得更猥琐,把玩弄男孩子当炫耀的低级流氓,他丝毫不忌讳周围等待看诊的人唾弃的目光,嘴边叨着一根香烟,抖着右腿朝我们大吼。

他还穿着风骚的大花衬衫,誓要闪到看见他的人回去都呕吐。

“先生!这里不许抽烟,不许大声喧哗!”护士小姐探出头来提醒。

秦兽撩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袁监制连忙把他拉住。

笃志低头站着,脸更红了,突然他抬眼,“小原,我先进去了。”这一次,他没有笑。在他转身的瞬间,我发觉他嘴角的线条,在神经质的抽搐。

笃志进入诊室后,我走向秦兽质问,“你对笃志做了什么?”

秦兽身上一股酒臭味,像看怪物般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无耻地笑了:“哎呀,年轻人就是干得带劲,玩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插爆了肛门,就这么回事。”说完他又打了个酒嗝,暧昧地看了看我和袁监制,拍拍袁监制的肩,伸出大姆指揶揄,“兄弟,我和陆禾都抢不过你呀。”

我扬起手唯一想做的,就是揍扁他猪头一样的肥脸,却被袁监制适时攥住了右臂。

“老袁,你管教不严哪。”秦兽眯着色眼,向我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他病了,心情不好。你大人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袁监制边示弱边拦腰抱着我,用拖的将我拖进了电梯。

我甩开他扶着墙,慢慢蹲在了地上,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袁监制陪我蹲下来,拉开我被咬出一排深深牙印的右手,语重深长地说,“赖原,要想在圈子里立足,就要懂得进退,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根基不稳,没有像谢彦和陆禾可以硬气的资本。我们可以一拳揍扁秦兽泄愤,可以后难保不遇见像他一样难搞的人,何况他有乔家做靠山。”

袁监制不愧为袁监制,感情上貌似冲动幼稚,重要时候,却头脑清楚,进退得宜地处处为我打算,铺平后路。

“监制,我的声带已经毁了,我再也不能配音了。”我吸了吸鼻子,哽咽地笑了,“监制,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感觉我自己太蠢太没用,根本不是个男人!”

“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和陆禾在为争谁明天去看B’z的演唱会时可以和谢彦坐在一起,而瞒着谢彦大打出手,最后被路人举报斗殴,在看守所关了一天罚洗马桶,结果谢彦一个人拿着三张票,替我们看完了整场演唱会。谁年轻时,没犯过傻?”袁监制拽起我,柔声说,“赖原,姜羽也说过,慢慢用中药调养,也许可以痊愈,这只需要时间。而且,再不济,只要你愿意,我养你一辈子,养你父母一辈子,都没问题。”

“监、监制,我有手有脚,就算声带坏了,也没有被包养的打算。”我眼前蒙上了一层白雾,咬住了唇嘟囔着说。

“你个小混蛋!少臭美,我说要包养你了?做给我刷马桶的男佣,我还嫌你手脚不够灵活!”袁监制毫不客气地狠狠给了我的头一下。

我抱住脑袋,电梯门开了,袁监制拉着我出去,进入另一部电梯,按了往下键。

我们并没有按原来的决定,住在博爱医院,而是在姜医生的帮助下,秘密转去了另一间私人诊所。当夜,姜医生打来电话,“来了几个八卦记者,蹲守在你们订好的病房,还四处打听赖原和你的情况。”

“小鬼,现在确定是肖笃志搞三搞四无疑。报警吧,有姜羽作证,即使肖笃志不老死监狱,判他几年在里面天天被人爆菊,也够他享受的。”袁监制说。

“我想明天回租房的公寓,先当面找他问清楚。”我苦笑着慢慢垂下头,“如果不听到他亲口承认,我没办法相信是他做的。”我情绪激动,“监制,笃志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是这样!他一定有苦衷!一定是秦监制逼他做的!”

“你认为有可能吗?因为强暴你不成功,所以逼肖笃志害你?秦兽虽然人品烂,但还不至于脑抽到这种地步。”袁监制的话一针见血,顿时打消了我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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