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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竟傲抱着霍小白进家门的时候，明显秦菁和李念辉已经睡下了，一楼的大厅里漆黑一片，李竟傲看着霍小白醉成这样，还是不要惊动他爸妈的好，于是直接就抱着霍小白悄悄地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四年的时间，不只是养成了霍小白对于李竟傲事事的依赖，更重要的是，也让李竟傲对于霍小白的熟悉程度就像是熟悉自己——那种已经深深融入了骨血怎样都分离不出来，想要舍弃除非也毁掉自己的那种程度。

霍小白直接就趴在了床上开始慢吞吞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这次李竟傲再没什么犹豫，直接上前来帮着霍小白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光，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小内裤。

霍小白只要一喝醉了就不老实，李竟傲想要把霍小白从床上拖起来去洗澡，但是无奈霍小白浑身上下滑溜溜的像是一条鱼，怎么样也不肯听李竟傲的话。

但是如果今天晚上不弄他去洗澡，明天早晨起来这小孩绝对会和自己闹脾气。

李竟傲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浑身上下软绵绵的霍小白从床上抱起来然后去了浴室。

浴缸里早就放好了水，李竟傲卷了卷袖子，把霍小白的小内裤也扯掉才把他给抱进浴缸里。

其实这种事儿李竟傲这些年早就已经做得得心应手，唯一不同的是，最初相遇的那一年，李竟傲还记得好像也是这个时间，霍小白被灌醉了，自己当时还嫌弃得要命。但是如今……果然，李竟傲想着自己大概真的是这二十年过得太不检点了，现在居然心甘情愿地伺候起别人来。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窝在浴缸里，刚刚开始发育的身体透出一股子属于少年的独特气息，但是小时候的习惯还是没有改，他总是把自己窝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就像一个滑滑腻腻的团子，你不仔细盯着他，他就会趁你一不留神的时候溜下去了。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忍不住嘴角边也挂上了笑，然后伸手勾住了霍小白的腰。

李竟傲一边搂着霍小白一边伸手从旁边的杂物架上拿过来了沐浴露，然后扶着霍小白的脑袋另一只手单手打开了沐浴露的瓶盖，顿时一股子牛奶味儿就在浴室里蔓延开来，是的，就是霍小白从小喜欢的味儿。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只要是他说过的，自己总是能记得一清二楚。

李竟傲把沐浴露先在自己的手里晕开了然后才慢慢地开始往霍小白身上抹，霍小白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因为喝了酒，所以身上有点发热。

虽然脑子不太清楚，但是霍小白心里还是有意识知道李竟傲这是带着自己回来了，因为他已经闻到了自己喜欢的牛奶沐浴露的味道，这个认知让霍小白心里愉悦起来，然后就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李竟傲凉凉的手也恰到好处地安抚了霍小白身体里的燥热。

看着霍小白这副温顺的样子，李竟傲心里一片柔软。

其实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今天霍小白会不开心。

虽然霍小白看上去像个被宠坏的小少爷，时时刻刻在李竟傲面前都带了一股子娇气劲儿，李竟傲也愿意纵着他，但其实不只是因为李竟傲在心里真心疼霍小白，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通过这几年的相处，李竟傲明白了霍小白的性格里有很缺爱的因子。

或许是因为霍小白父母常年忙于自己的艺术事业无暇照看霍小白也或许是天生的凉薄感，霍小白会习惯性地很黏和他亲近的人。

刚刚回国的不适应和四年的悉心照料，无形之中，李竟傲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已经成了霍小白依赖的第一人选。甚至霍小白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会习惯性地去找李竟傲解决。

所以，当李竟傲的身边出现了一系列让霍小白觉得不安的存在的时候，他就会敏锐地像是被觊觎了糖果的小孩子，无论怎么样，都要使出全身力气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扞卫自己仅存的依靠。

想到这里，李竟傲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心疼，今天怎么能一气之下又让他喝了酒，看着霍小白不安地在浴缸里轻轻扭动着身体，李竟傲有点后悔今天自己没拦着他。

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因为霍小白，什么游戏规则都能够被打破。

李竟傲拿过旁边的花洒给霍小白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霍小白稚嫩又青涩的身体立刻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准确的说，这副身体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功劳，但是或许就是日子过得太快了，快到连李竟傲都没意识得到，霍小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窝在自己怀里的小软球了，青春期的霍小白身条明显抽长了，虽然脸上还是有点婴儿肥，但是还是慢慢开始显现出了独属于少年的精致轮廓。

每当这个时候，李竟傲就会感觉无比欣慰，还好自己把他养得很好，虽然霍小白是小骨架看上去很瘦，但是其实身上摸上去还是肉乎乎的，触感很好，并不硌手。

每次李竟傲抱着霍小白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得意之感，李竟傲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小东西现在能这么漂亮诱人都是自己一手养出来的，但是李竟傲同时又有点矛盾的心理，想着他家宝贝的美还是他一个人知道好了，这件事情他不想要分享。

所以现在李竟傲看着霍小白裸露着身体闭着眼睛窝在自己的怀里，身上因为刚刚洗过澡而显露出了一种粉嫩又白皙的色泽，霍小白小小的乳头也沾着水色，因为先被热水刺激而又暴露在空气中而微微颤栗着，向上是精致的锁骨和纤长优美的脖颈，李竟傲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心脏在密闭的浴室里也突然之间跳得厉害。

他连忙扯过了旁边的浴巾把霍小白整个裹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扯了扯嘴角笑自己绝对今天是喝多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基本睡着的霍小白，忍不住笑了笑，这才慢慢把他抱起来走回了卧室。

李竟傲把霍小白塞进被子里，自己也去冲了一个澡然后才躺回了床上。不过一会，霍小白就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主动贴过来黏在了李竟傲的身上，蹭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了。

李竟傲就像是想要给他安全感一样也很配合地伸出手臂搂紧了霍小白的腰身，把他完全地拢在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之间的动作，早就无比熟悉，配合天衣无缝。

李竟傲听着霍小白沉沉地呼吸声，就知道今天他绝对是累坏了。李竟傲不由得低下头吻了吻霍小白的额头，最后用像是调笑的语气但是又很认真地说着，“小鬼，你怕什么？谁都代替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李竟傲也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后来李竟傲想念霍小白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想起这一天晚上，因为那是所有的暧昧和心动最初萌生的夜晚。

但是或许命运往往就是弄人的，爱情也往往与年龄无关，它不知不觉中侵入了李竟傲不识情滋味的心灵，那么他也就注定也要遭受爱情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以至于李竟傲后来曾经一边用酒精麻痹自己一边还是忍不住无数次地想着：哪怕再多给他一个夜晚，是不是或许结局也就会有所不同？

第二十章：车祸

第二天一早李竟傲就醒过来了，虽然李大少极少去上课，但是自小养成的作息习惯还是让他的生物钟在六点准时让自己醒过来了。

李竟傲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还睡得很沉的霍小白，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他裸露在外面的肩头，然后盯着霍小白看了看，就披上衣服起床了。

李竟傲洗刷完之后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早，想着小家伙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身上肯定是不舒服，估摸着他能在九点之前起床就不错了，李竟傲想着去买小家伙最喜欢吃的那家小点心来哄他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然霍小白的起床气绝对能持续一天。

李竟傲索性换上了一身运动装，准备跑着去，顺便锻炼身体。

清晨的天气还是挺冷的，李竟傲一出门被冷空气吹得打了个哆嗦，想着自己最近真是疏于运动，于是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李竟傲一路停也没停地跑到了霍小白最喜欢吃的那间糕点店，买了他喜欢吃的栗子糕和小甜饼。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店家才做出来了第一盅出来，热气腾腾的，都还有些烫手。

“小伙子，这么早就来帮女朋友买啊？呵呵呵……”

李竟傲接过店家包好的食盒，听见对方的话也并没有否认，但是想起来小家伙睁开眼就看见栗子糕和小甜饼的样子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啊，他很喜欢吃这里的甜食。”

店家听了李竟傲的话眯起眼睛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然后把装好的食盒递了过去。

李竟傲道了谢接过食盒付了钱，就开始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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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竟傲掐算着时间，果然到家的时候霍小白还没从床上爬起来，人倒是醒了，但是就是还死闭着眼睛在和睡意做斗争。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两腿夹着被子搂得死紧的样子顿时就乐了，心里想着他家宝贝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李竟傲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了一边，然后就上前去把裹在被子里的霍小白抱住然后轻声诱哄着说，“小白……准备起床了……”

霍小白听见李竟傲的声音凭着本能往对方的怀里了缩了缩，但是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沉了半晌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声，“哥哥，我头疼……”

李竟傲伸出手放在了霍小白的头上帮他揉了揉，“知道你头疼，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你喝酒了……”

霍小白听了李竟傲这句话瞬间变得温顺起来，他把头放在李竟傲的颈窝里蹭啊蹭啊就像是一只在跟主人撒娇的宠物。

李竟傲太了解霍小白的个性了，知道他这就是不想起床在冲自己撒娇呢，于是李竟傲凑到他的耳朵边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买了栗子糕和小甜饼……”

“真的？！”

霍小白身上的倦怠和疲惫瞬间不见了，抱着李竟傲的脖子就啃上来了，对着李竟傲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之后，霍小白眉眼都带着笑，“哥哥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啊……”

“先去洗漱。”

李竟傲嘴边上带着笑意吐出了这句话，霍小白瞬间就哭丧了脸，他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但是为了美食，他还乖乖下床，只来得及穿上了一条小内裤就去洗脸了。

霍小白风风火火地洗漱完，就直接像一颗小炮弹一样投进了李竟傲的怀里，李竟傲无奈地伸手捏了捏霍小白的腰窝，笑着说，“穿上点衣服，又想生病？”

霍小白讨好地笑了笑然后随手从床边拿了一件李竟傲的T恤就套到了身上。

李竟傲的T恤穿在霍小白刚刚开始发育的小身板上明显还是太大了，而且李竟傲的个子高，T恤的下摆刚好只能够盖过霍小白的小屁股，露出来了他两条又直又长的小细腿，看得李竟傲大早晨的气血翻涌，李大少好歹也是个需求正常（是需求过盛吧……）的青年人，他下意识地伸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霍小白显然是没有发现李竟傲的异常，他直接伸手搂住了李竟傲的脖子，然后语气里带着点上扬的撒娇的调子，“哥哥，你看我都穿好了，我们快去吃吧……”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满是笑意的脸，回过神来，伸手刮了一下霍小白的鼻尖，这才搂着霍小白下楼去了。

霍小白人看上去秀气，可是吃起东西来却是绝对不含糊，他一边自己伸手一口一个栗子糕往嘴里扔着，一边扭过头来喝着李竟傲递上来的鲜榨果汁。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吃得一脸开心，脸上的婴儿肥使他的脸颊上的肉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颤一颤，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觅食的小松鼠。

李竟傲顿时心情大好，伸手摸了一把霍小白的小腰，纤细的但是却柔软，李竟傲对于霍小白身上的触感很是满意，肥瘦适中，摸着正舒服，李竟傲点了点头，还是自己养得好。

而忙着吃的霍小白完全就无视了李竟傲揩油的举动，他看着桌子上的栗子糕，恨不得一下子把它们全部吞下去，可惜自己这个小胃，吃一点儿就有饱腹感了。

“饱了就不准再吃了，省得又不舒服。”李竟傲警告着霍小白，但是霍小白只是对着李竟傲眯起眼睛笑着，示意自己再吃一点点就好。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的可怜样，终于点了头，这时候，自己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李竟傲瞥了一眼上面跳动的“父亲”两个字心里有点奇怪，这个时间，父亲怎么回给自己打电话？

李竟傲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忙着吃的霍小白，拿起手机走到窗户边接了起来。

李念辉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李竟傲的心里突然之间就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他听着李念辉简短地说完之后，心里瞬间凉了一半，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李竟傲无力地垂下手，把电话挂掉，转过身，就看见霍小白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哥哥，怎么了？”

霍小白一脸无害，往自己的嘴里又塞了一个栗子糕。

李竟傲看着霍小白稚嫩的脸，却说不出话来，李竟傲一便又一遍地在自己的心里说着，他今年才十二岁啊，这么残酷的事实，自己又怎么张得开口。

李竟傲的心里一片悲凉。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最后，李竟傲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压着嗓子看着霍小白的眼睛慢慢地说，“小白……你爸妈，出事了……我们现在要去医院。”

霍小白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消失，手上的叉子不受控制地“啪”地砸在了玻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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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竟傲从未觉得自己的心里这么乱过。

他已经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颤抖着手拿过车钥匙抱起早就僵在原地走不动路的霍小白飞车去了医院。

霍小白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窝在手术室外座椅的一个角上，颤颤巍巍地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全身露出了一双流着眼泪的大眼睛。

李竟傲在一旁看得心疼，他知道，这是人在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下意识做出的自我保护的姿态。

李竟傲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是徒劳，因为在手术室里的那两个，是霍小白的父母。

这是一场意外，刚从巴黎参加完艺术展的霍易罡夫妇因为挂念家里的小儿子于是搭了最快的一次航班回到A市，但是却在回家路上的高速公路桥上发生了车祸。

霍易罡夫妇的车和一辆大货车相撞，随即被甩出去几十米远，等到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两个人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虽然现在还在抢救，但是李竟傲心里明白，这次恐怕已经是，回天乏术。

手术室的灯暗下来了，李竟傲猛地回过头去看向手术室被打开的门，秦菁和李念辉已经按捺不住上去询问病人的伤势。

但是医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秦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的霍小白，然后就靠在李念辉的身上默默地抹着眼泪，李念辉站在妻子的旁边用手臂搂着他的肩膀，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楼道里渐渐传来了秦菁压抑着的哭声，李竟傲的心却凉了个彻底，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下了一桶凉水，冰的他来不及喘息。他看着窝在一角的霍小白，不受控制地走过去用自己颤抖着的双手把他圈进自己的怀抱里。

怀里的人虽然有体温，但是现在他的两眼放空，淡漠得简直就像是没有了人气儿，李竟傲心里一阵恐惧袭来，他伸手捧住了霍小白冰冷的脸，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

“宝贝，你看看我，你别这样，那你说句好吗？你跟哥哥说句话好不好？哥哥求你了……你哪怕说一个字也好啊……你别这样……你别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