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给你丫咬个怀表!——啦乱
啦乱  发于:2015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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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交了作业上去,白嘉泽自然又挨了先生好一通训斥,不过居然没被罚重写,只能说柴林的答对率帮了很多的忙。下午放学两个人拎着书包走出来正商量晚饭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汽车鸣笛的声音。

小白忙把柴林拽到马路边,回头一看,俞庆生从车窗上露出个脑袋正冲俩人挥手,“今天晚上我家里有个party,我三姐的生日,走吧,一起去凑凑热闹!”

“你这会才说,什么礼物都没准备,怎么好意思去?”小白扎着手站在路边,“而且穿着学校制服呢,也不好去凑那场合。”

俞庆生摸出块怀表看了一眼,说:“多大点事,你们去换衣服,用不了多少时间,我让司机在楼下等着,礼物就不用买了也不是外人。”

“那好。”

小白拽着柴林一阵飞跑,回家换了衣服,洋装领结,头发用刨花油梳了中分,在镜子前照了照,问:“怎么样?”

柴林被他一声,方才从出神中醒过来,连连点头:“好……好看。”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他怎么一下就结巴了。

小白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傻站着发什么呆,人家还在下面等着呢,别蘑菇了。”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伸手就把柴林领口上的扣子给扒拉开了。“我瞧你昨天穿的那身就不错,抓紧换上走人。”

不想柴林却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一挥手把他的手给打了一下,后退两步,脸涨的通红,一手揪着领口,结巴的更加厉害:“我……我自己换,换就……就好。”

小白瞪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一声,“哟,还怕起羞来了,你又不是个黄花闺女,还怕我怎么的你啊?行行行……我出去等着你,你快点出来!”

他说着就真的走出去了,门被关上的轻响过后,柴林站在原地发呆,心跳如鼓,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小白对着镜子照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有点甜酸,又很渴望似的……

很想过去抱他一下,按说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本来他们两个人从小到大,打打闹闹抱成一团的时候也很多,可刚才那种感觉陌生的很,只觉得从尾椎骨一路腾起的燥火酥麻,强烈到使人惧怕。

柴林揉揉脸,脸上的温度烫的很,他想,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病了?

直到他走出门的时候耳朵还是红的,小白已经在门外等的很不耐烦,拉住他的手就是一路飞奔,一直出了巷口,果看见俞家的汽车停在路边,看见两个人跑来,俞庆生就开了车门,拽了二人上车。

“哟,二少爷这脸是怎么了,红成这样?敢是发烧了吧。”他说着就搭手上去,在柴林的脑门上试了试。叫道:“哟,还真是,滚烫的!”

小白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平时换衣服从来没避讳过对方,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柴林刚才怎么会那么反常。但是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算病了也不会这样突然,所以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没事,你别理他,他最近矫情着呢,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的疯。”

这么一边说就一边把柴林扒拉到一边去,自己坐在中间,问俞庆生:“平时也没听说你家谁生日还要办聚会的,怎么忽然想起这么一遭了?”

俞庆生神神秘秘的笑了一阵,悄声说:“不就是成年了好出嫁么,我爸精着呢,不会把姑娘藏着掖着的,这不,漫天下帖子请人,唯恐错过了哪一家的青年才俊,要是相中了你,我瞧着也挺好。”

小白嗤笑一声,道:“那敢情好,以后你见了我得叫你一声姐夫。”

“我呸!”俞庆生乐了,“少臭美了,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开始占老子便宜了,依我说,看上二少爷的几率倒比你大,看看咱们二少爷,这一眼瞅过去就是个青年才俊,哪像你,油头粉面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哟……俞大少,小的最近没招您吧,来您跟我说说,我是怎么的不正经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打闹起来,柴林缩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己跟这俩人差了起码一道鸿沟,可能一辈子都融洽不到这样,不由的有点羡慕,又有些淡淡的苦涩意味。

过了没多大点时候,就到了俞宅,黑漆铁门静悄悄的打开,车子一路开进去。柴林有些心惊,他也不算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看见俞家这样的排场,还是有些震撼。

当初刚到白家的时候,一座游泳池加个带雕塑喷水池的小花园的洋房,就让他很开眼了,时至如今,见到的东西多了,见过比白家更好的宅子也多,满以为自己总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再不能同往昔相比。

不想一下子还是呆住了。

实在是豪奢。

用这个词来说一点也不觉得夸张,俞庆生似有意无意的眼光在柴林脸上勾了那么一圈,欢声笑道:“到了到了,大好的日子,本想请假来着,老头子说什么都不允,累死了,你们先去,我上楼换了衣服就下来。”

柴林有些怯场,一时后悔跟来,偷眼看去,小白脸上倒没显出什么惊诧的颜色来,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原地,冲俞庆生点头,天色有些晚了,院中挂着的彩灯辉煌,柔和的光辉照着他脸上,打出十分好看的阴影,越发让这人显得俊朗无双。

五官简直像雕出来的一样,好看的很。

这么一对比,越发有些自惭形秽。

第5章:太子爷乃暗自苦逼

两个人在下人引领下进了大厅,找了位置坐下,过了没一会,俞庆生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眼睛倒尖,伸着脖子在上面看了两眼,马上就笑着往这边过来。

“怎么坐的这么偏?”

“饿了!”小白拿了餐点,分了柴林一份,头也不抬,“上课的时候就饿,一下课又赶场似的,不垫吧点东西,一会怎么折腾?”

俞庆生回了他个笑脸,小声嘟囔:“真不是个讲究人,这场合下居然还惦着吃。”说着伸手从小白碟子里取了块蛋糕塞嘴里,小白敲了他一下,回嘴:“你讲究,你还是主家大少爷呢,跑来和客人抢食吃?”

俞庆生嘴里塞了东西,含混不清的正准备说话,就听那边有人喊他,他回头望了一眼,说:“老头子喊我,我过去看看,等一下来。”小白点点头示意他自便。

两个人到这样的场合还是头一次,柴林显得很拘谨,小白也不见得轻松,不过从面上却看不出。好在俩人选的位置不错,这样隐蔽的角落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到。

过了好半天,俞庆生才又出现,一露面,脸上便带上了三分的急色,拉着小白的手道:“我三姐马上就下来,等那边啰嗦完了,我就带着你过去说话,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正说着就看见从楼上下来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一身粉红色的洋装,蓬蓬的卷发,皮肤白皙,大大方方的笑着,被一位中年男士牵下来。

柴林一眼便知道那就是俞家的老爷子和俞庆生的三姐了,果不其然,两个人一出现大厅就马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隐约还能听见诸如‘三小姐芳龄永继’‘福寿绵长’之类的贺词。

三个人坐在角落里听了一阵,都觉得十分无聊。好在俞家老头子是个明理的人,言简意赅的感谢了一下来捧场的人士再隆重推出自己的女儿,然后就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年轻人了。

俞庆生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台上,那边话音刚落,他蹭一下站起来,拽着小白就挤过去了,柴林坐在原地没动,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很快的就被人群淹没,不过因为白嘉泽的个子很高,他总能看着他的头顶,倒也不觉得孤单。

然后他就发现人群都往外涌出去,有些茫然的站起来,俞庆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回来的,拉了他一把,笑嘻嘻道:“傻呆着干什么呢?走吧,舞会开始了,去外面。”

一出门就听见震天的喧闹声,各色的烟花在俞宅上空炸开,映着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女,仿佛连空气中的气味都变得分外甜蜜起来了。

优美的音乐响起的时候,众人很有默契的让出一个圆形的场地出来,俞庆生拉着柴林照旧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刚才偷了小白碟子里的一个蛋糕,非但没有填饱肚皮,反而更饿得厉害了。

“你坐坐,我去拿吃的给你。”

柴林点点头,俞庆生就站起身钻到那边一长条的桌前去选食物。周围都是陌生人的欢声笑语,在最初的不安过去以后,这样的氛围便开始带来新奇。圆圈内渐渐有男女一对对的开始跳舞,那舞步优雅而暧昧,他闻所未闻。

他也听过上层社会经常会搞一些party出来联络感情,但亲身参加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聚会是一个很好的交际场合,陌生人之间很容易熟络起来,可惜他没有那个胆子主动找人寒暄,况且相比之下,很容易显出年龄的稚嫩,奇怪的是白嘉泽站在人群中却并不显得青涩。

他们原本算的上是同龄人,这回似乎一下就把距离拉开老远似的。

正胡思乱想之际,就看见一对男女下了场,欢呼声比之前高了一些。男的赫然是小白,女方不用看也猜得出是谁,正是俞庆生的三姐。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跟着那两个人转起来,连俞庆生回来都没察觉到。

“怎么样,看起来很登对吧。”俞庆生笑着坐下,把手里端着的碟子塞了一只到柴林手里。

的确是很登对,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隐约的不舒服。分明是这样耀眼的组合……他皱皱眉,下一刻就看见白嘉泽的鞋底踩在了俞小姐的脚背上。

余小姐今天穿的是一个娃娃头的公主鞋,雪白的袜子,离的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被这样一个高大的男子那么结结实实的踩一脚,是绝对不会太轻松的。

这样的错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一下子频繁起来,不到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大概踩上了七八次,俞庆生东西都忘了吃,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简直都要抽过去,一只手指着场内拼命的颤抖,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触了电一样。

柴林手心有些微微潮湿,他看出来小白脸上的窘迫,不自觉的就跟着把心提起来。

果然没过多一会,就见俞三小姐娇嗔的跺了跺脚,一扭身跑了,好在现在舞池内已经有很多双男女共舞,所以也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小白臊眉耷眼的往这边走,俞庆生兀自笑的抖个不停。

“你怎么这样笨,这种舞,跳两次还有人不会的么?你又是学过的,竟然还会闹出这样的状况来!”

“没办法,第一次和一个真正的淑女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总是会有些紧张的。”白嘉泽摊手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刚才紧张的都不觉得饿了,柴林你要不要也去玩玩?”

柴林摇摇头,把手里的碟子递过去,小白接过来挤到两人中间坐着,兴致勃发的看着场内,然后不住的叹气,颇有些遗憾的样子。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场合,我就该把舞步练的纯熟一点才好。”

俞庆生懒懒的望着他,两个手枕在头后面,“你做什么事都不上心,临时抱佛脚哪里能够如意。想要好的,总是要慢慢下功夫的……这样简单的道理,你竟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也不算太迟。就是这一下可得罪了三小姐,怕是再也不愿意看见我了。”

俞庆生笑起来,说:“榆木脑袋,天大的好机会,你赶明儿就借着道歉的说法上门来,关着我的面子,难道还有人把你赶出去?一来二去的,熟了不就好了。”

小白眼前一亮,坐直了些,道:“这倒是个好法子,难为你的猪脑子也能想出这样的点子!那你快说说,你三姐喜欢什么,下次来道歉,要是再不买礼物上门,就太不像话了!”

“好好好,你别扯我袖子,我慢慢说与你听……”

柴林坐在旁边,听着两个人讨论这种话题,愈发觉得远,怔怔的。

两个人说了半天,最后挤眉弄眼的达成了共识,柴林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俩的人话一字不漏的从脑袋里飞过去,然后一个字也没剩下……

“说真的,你要是和她成了,以后她就有人照顾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姐姐,若是得你照顾,回来我走了,也不用再有什么牵挂。”俞庆生难得的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

小白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什么一个姐姐,那边站着的难道不是你姐姐?好好的,你要走到哪里去?这话说的,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呸呸呸!”他说着给了俞庆生一拳,俞庆生被他打的身子向后一歪,也忍不住笑了笑。

“我三姐比我大两岁,她这生日一过,我离成年也就不远,眼看着日子就混不下去了,我家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就我一个儿子,难道还要赖在家里不成?”他笑笑,脸上有些冷,“至于那边站着的,俞家有她们没她们区别不大,我也从没当她们是什么人。老头子年纪大了犯糊涂我总不能跟着蠢!”

人家的家务事,话说到这已经算是僭越了,小白抿了嘴不吭声,寻思着怎么把这段圆过去。

俞庆生却好像憋了许久得了放风的机会一样,趁着这时候,非要一口气说完不可。便接着道:“我也明白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但我不是给人做嫁衣的人,若是将来我死在战场上也就罢了,我不死,俞家这一辈的,就轮不着别人做主!”

柴林扭过头,注意力也被吸引的终于集中起来,他对俞庆生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俞庆生是家里的独子,姐姐妹妹不少,男丁可就这千里的一根独苗,所以甚是受宠。

学校里都是寄宿的学生,唯独他可以不用,白白交了租钱,宿舍放着不住,天天有俞家的人开着车接送,是他们这一群人里最拔尖的那种存在。所以他忽然说出这种话来,他和白嘉泽两个人都是心中不解。

“听人说,我爸在外面又养了小的,还有了身子,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家里姨太太一堆,总也不知足,难道还想再弄个儿子出来?这不是盼着我不好么!有个备用的,他就觉得放心了?想都别想!现在就算生出来,成人还得多少年。”

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秘辛了,大户人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风流韵事,只要不太过分,也不会特别引人注目。

但俞庆生脸上的愤恨却是真真实实的。

“等过两年,我去军中历练,那杆枪,不好拿呢,我是拼了一条命去的,若是挣出来的功劳反让人捡了便宜……”他说到这便不往下说,只一位的呵呵冷笑,笑的柴林脖子里冷飕飕的。

“只是我放不下我妈和我姐……”他舔舔嘴唇,“所以希望我三姐能找个好归宿,别像大姐似的。”

第6章:二少爷乃满心不爽

俞庆生的大姐出嫁以后一直活跃在上层社会的交际圈中,用老白头的话讲就是风光。不晓得为什么到了俞庆生这就变成了这样的口气。

显然这风光背后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说起来这个大姐其实应该是俞庆生的表姐才对,原是俞庆生二姨的女儿,他这个姨妈当年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救过来。去世以后,女儿就一直养在俞家,所以跟俞庆生姐弟感情甚好。

小白没多问,人家的这种家事,知道的越少就对自己越好,要显得亲厚也不在这上。何况从刚开始接近俞庆生,小白抱着的目的就很单纯,而这个目的到现在也没有变的多么复杂。

他和俞庆生的背景悬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白了就是抱土豪大腿,捧着供着没问题,交心嘛,则能免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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