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锦炎来了精神，“请问能具体的指出他住的位置吗？”

“哦可以！”老板娘拿出纸笔画了一个简易图递给他，“就是这间！”

汪锦炎看了看画的挺明白，收起来感谢老板娘。“十分感谢您的配合！”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板娘被他弄的挺不好意思连忙摆手。

尉迟马上打电话联络他们队长，汪锦炎两人从旅馆出来悄悄摸了过去，老平房附近连个路灯都没有，附近还有个等待施工的工地，一到晚上这里基本一片漆黑，脚下的路都是土，被来往的大车轧的坑洼不平。尉迟从口袋拿出手机照亮，终于找到了旅馆老板娘所指的那间平房。

汪锦炎借着手机光亮看了看老板娘画的图，确认了一下位置没错，手指一点对尉迟说到：“应该就是这间。”

“嗯！”尉迟举着手机点点头。

汪锦炎往前继续走尉迟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干嘛？”

“我先过去看看！”他们离的距离不算近，手机又不是手电筒，照亮的范围有限。

尉迟不同意，“不行，里面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这样贸然过去太危险了。等头儿他们过来再说！”

汪锦炎点点头，尉迟放开了手他往前移动了位置，突然闻到什么回头问他：“你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尉迟仔细闻了闻也闻到了一股异味，用手机一照不远处隐隐有个大垃圾箱，上面的盖子已经腐烂掉在了一旁，里面的垃圾堆满溢出撒的到处都是。“不就是垃圾箱的味道！”

汪锦炎觉得不对，“不像垃圾箱的味道，像是……尸臭！”这个味道太特别了。

尉迟被他吓了一跳，“不会吧！”那可是7个孩子，想想就让他心凉半截。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汪锦炎说着就要往里冲，尉迟刚要阻止他就听见了警笛声朝着这边过来了。回头的功夫汪锦炎就冲过去了，尉迟对他这冲动的性格真是没辙，不过反正他们队长已经过来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么想着就快步跟了过去。

汪锦炎虽然性格冲动可也不是莽夫，悄悄的冲到门边的位置对尉迟打了个手势，尉迟点点头把手机光亮调小。这一挨近尉迟也闻了那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心跳开始加速。

汪锦炎拿出匕首，门是那种老式的，用匕首一撬就可以拽开。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汪锦炎小心的拽开门，这一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直接扑了过来。尉迟马上捂鼻，看着汪锦炎贴着门边走了进去他马上站起身打开手机给他照亮。

房子也就30多平米的样子，除了一些锅碗瓢盆堆在右手边，左边就只有一张铁制的单人床在无其他东西。没有看见孩子的尸体，但味道刺鼻。

尉迟用手机照亮扫了一圈没看见人，“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敲晕身子一软倒在门旁，手机掉落一旁发着微弱的光亮。

“尉迟？”汪锦炎听见声音一回头只觉得有东西冲他脑门招呼，一矮身类型木棍的东西带着风声从他头顶晃了过去。半撑起身子快速的抓住他的胳膊一侧身双手用力，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黑暗中他看不清，只知道他大概的位置，掏出手铐往前一步就感觉手臂一凉，随后一阵疼痛，一道亮光晃过眼前，是他刚才掉的那把匕首。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胳膊的疼痛，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就知道不是个长锻炼的人。闪到了死角处屏住呼吸，那个人去捡尉迟的手机手刚碰到手机，汪锦炎看准时机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背后上，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撞击碰翻了堆在角落的锅碗瓢盆一阵乱响。汪锦炎快速的冲过去膝盖顶住他，窗外人声想起，强光透过玻璃和敞开的门照进屋里。

孙进看见了倒在门口的尉迟，马上大喊。“在这！”

汪锦炎松了口气，手铐利落的反手扣住他。借着光亮看清这是一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男人。

李权带人冲过来的时候尉迟也恢复了意识，被孙进扶起，“尉迟你没事吧！”

尉迟右脑发晕听见孙进的话哭笑不得，“你被打下试试！”缓过神看见人已经被汪锦炎抓了。

李权皱眉，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这尸臭味已经不言而喻了。民警带来挖掘工具，在手电的照射下开始对屋里的地面进行挖掘。半个小时后2具孩子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汪锦炎真是后悔刚才自己下手轻了，居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尉迟本来在车上休息，缓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大事，就是脑后有一个包。从车上下来借着车灯的亮光才看见汪锦炎的胳膊血正从手腕处蔓延到手指，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你受伤了？”

汪锦炎看过了，不过是划伤不严重。“没事，就是看着吓人点。”

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7个孩子只挖出了6具尸体，最小的孩子7岁，最大的也不过13岁。

剩下的一个孩子下落不明更让人心里难安。

经过一夜的审讯，嫌疑人赵某终于交代了犯罪事实。他是个有恋童癖的人，这些孩子经常去他所在的网吧上网，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他利用各种理由哄骗被害人到他家里实施犯罪的恶行，事后怕被人揭发就把孩子埋在了地下。剩下一个孩子被他变态的烹煮喂狗了。

新来的一个警员还没审讯完他直接就吐了，他们虽然见惯了各种犯罪场景，可这种让人打心里恶心的还是少有的。

第九章：平淡是福（上）

一连几天他们都睡在办公室处理后续事情。想到通知报案家长来认领尸体的时候那个凄惨他的场面就令他难受。

好不容易可以回到家，家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陈瀚还没有回来，汪锦炎只做了清粥。

陈瀚回来看见他吓了一跳，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样子憔悴。想起那天的事确实是自己冲动了，坐到饭桌前先开了口，“怎么这副样子？”

汪锦炎也没什么心情去想那天的事不想说话，把粥推给他，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刚办了个恶心的案子！”

陈瀚知道他肯定是累了，换好衣服重新坐下一看才发现只有清粥和咸菜。“你没事吧？”

“没事你吃吧！”汪锦炎摇摇头，他心里还是挺堵的，快速的喝完粥站起身去刷碗了。

陈瀚莫名其妙，低头开始吃饭。

晚上两人在床上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汪锦炎说完发生的事他都觉得胃里翻腾，这也是人干出来的事！难怪他难受，是个人都不会好受，没当场吐出来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了。这警察二字也就听着风光，这阵子他算彻底打翻以前对警察的认知，对这个行业有了重新的定义。

早上照例先送汪锦炎去上班，刚在十字路口下车，转头就看见了尉迟，显然刚才他全看见了，他觉得尴尬。“早！”

尉迟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从汪锦炎刚进警队的时候他就对这个人有好感，越相处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他，可怕他恶心一直都不敢表白。现在突然一个男人开车送他上班而且态度亲密，他后悔的肠子都清了。“你是弯的？”

汪锦炎僵住，“这个……好像是不触犯法律吧！”

尉迟脸色难看的笑笑，“如果我说我也是，你是不是就能放松了！”

汪锦炎没想到他也是，可这种事情当事人不说上哪猜去。

两人无语的往前走，尉迟叹气自己犹豫的性格。“你们两个同居了？”

汪锦炎点点头，尉迟这就不奇怪他脸上的伤了，不过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受。他的爱情还没等开花呢就先凋谢了。

这阵子两人都忙着工作的事情，好不容易陈瀚医院研讨会结束了，汪锦炎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看见他在自己眼前晃是个男人都不能无动于衷。

陈瀚从身后一把抱住他，汪锦炎正在想事情被他一抱吓了一跳差点条件反射回头给他一拳，“干嘛？”

陈瀚一口咬在白皙的耳垂上，他只觉得身子一苏手里的碗‘啪’的一声掉进水池里，陈瀚抓住他的手把他按在墙上俯过头来吻了过去。对于姿势的别扭汪锦炎扭着手想挣脱，陈瀚更加用力的按住他，干燥温热的唇一点也不温柔长驱直入闯入口腔和他的舌彼此纠缠，轻噬着他柔软的下唇。霸道而有些粗鲁直接吻得他喘不过气来。汪锦炎十分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直接不服气地反吻回去。

湿热的唇慢慢转移了方向，松开纠缠的唇舌，滑向耳际，在耳垂轻咬了一口，再度轻轻啃噬耳边周围细致的肌肤，看着皮肤周围变的粉红很有成就感。汪锦炎身子一颤，打了个寒颤，偏了偏头想避开，陈瀚更顺势沿着颈项往下吻去。

汪锦炎仰头喘息不忘轻轻撞他，声音不稳的提醒，“不许在脖子上……盖不住。”

陈瀚不敢用力，吻顺着曲线滑过喉结，感觉他咽了口口水，喉结微微一动，陈瀚张嘴含住喉结来回舔噬。细碎的麻痒让汪锦炎避无可避只能偏过头躲开这种折磨，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轻笑着顺着脖子的曲线来到衣领处。用牙齿咬在他衣领衬衫扣子上慢慢将衬衫扯开。

汪锦炎喘息着，十指抓他的手背扣紧，指都泛了白。吻落在肌肤上，反复吸吮，慢慢吮出鲜明的印记。

看着一个个红痕他觉得很有成就感，继续用牙齿咬着白晰的胸膛。

汪锦炎抿紧唇，轻咳了声，想打破太过僵凝的气氛，却发觉陈瀚的手在往下探。灵活的手，滑过他腰际，探入他双腿之间。看不到衣服遮掩下的动作，却慢慢感觉到陈瀚的手的动作，或轻或重地玩弄着。

人类都是下半身动物，本能胜过一切。无意识地想着这些，低低地绷紧身子喘息着。随着陈瀚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汪锦炎咬紧咬下唇神情迷醉，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直接在了他手上。两人胸腔贴着胸腔，大腿贴着大腿，彼此的心跳都能清晰感知，也不知是谁跳得更快。

“这就不行了？”陈瀚贴着他嘴唇在他耳鬓厮磨调笑，说话时胸腔震动，声音似乎是由身子渗入，而不是由耳听入。

看他的样子就想一拳打不过，陈瀚早有准备握住他的手扣在墙上，在他耳边轻声吹气，“回床上还在这？”

汪锦炎咬牙，在这他能被折腾死，上次就已经领教过了。“床！”

陈瀚邪魅一笑回到房间坐到床上等他。汪锦炎走进被他一把抱住腰，衬衫半脱半挂的穿在身上，陈瀚快速的解开剩下的扣子亲吻他的腹部，他闭着眼睛在他的挑逗下有些发抖。陈瀚的唇继续往下，滑过腰侧也没停下，就这么一路向下吻到双腿间。抬手抓着他的汪锦炎惊呼了声，低头看他居然就这样张口含住。

“嗯……”控制不住的声音哽在了咽喉间。

陈瀚只是低声笑了笑。温热的口腔包抚着冰冷的欲望，舔吻吸吮着。

汪锦炎慢慢放松了僵硬身子，伸手抱住他的头，手指无意识的在他发间穿梭，抬头看着上方白茫茫的石膏板，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希望他更靠近。

看着他的表情陈瀚一用力抱着他翻身倒在床上，“你还满意吗？”他的手和唇都在肆意品尝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面对这种问题汪锦炎面皮一红懒得回话，只是哼了两声。

“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嗯？”陈瀚笑吟吟更加过份地肆虐着汪锦炎胸前，禁不住弓起身发出痛苦的怒吼：“嗯……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瀚低声轻笑，手慢慢往下滑，滑到刚才用嘴唇安抚过的地方，又笑了出来。汪锦炎的身子一绷，脸埋在陈瀚的肩颈间，不适地闷哼了声。

两具身体完全没有间距地磨擦在一起，有几分急躁地分开汪锦炎修长的双腿，将整个身子沉入其中。

陈瀚也发出呻吟而湿热的内壁紧紧包裹住他的欲望望，黏膜收缩蠕动着，那般紧窄，软热。他不由将欲望更加用力的埋入，整个身子都倾压而上，想得到更大的满足。

汪锦炎发出痛楚的哽咽声，汗水流下眉骨落在颤动的睫毛上，漆黑的眸子因为痛楚而更加明亮通透闪着魅惑的水光。双手紧紧抓住陈瀚的背，手指深陷入他的肌肉。还没喘过气来，陈瀚已调整好两人的身形，开始律动。激烈而疯狂，强悍地撞击占有着身下之人。

窗外下起雨来，骤雨急速打在玻璃窗上劈啪作响，很快整个世界都变的烟雨迷蒙，只有唰唰的雨声。

早上起来汪锦炎站在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赤裸的上身满是暗色的红痕他的脸就有些抽搐，还好昨天提醒的早脖子上没有。

第十章：平淡是福（下）

吃完早饭两人各自上班，上次的事情出了之后在全城造成了轰动，上面下达了命令，全市网吧全面整顿，上网的所有人员都要出示身份证并且登记在册，凡是不够18周岁的未成年人一律不准到网吧上网。他们的工作就是走访管辖区内的所有网吧，查看登记情况核对上网人员。

走访了一圈下来尉迟都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看汪锦炎依然挺直他都佩服他这股精神头。其实只有汪锦炎自己知道他感觉腰要断了，现在弯腰都是件难事，只是他的本性不允许做出软弱的姿态。

两人路过公园刚一上石桥就听见有个人在救命，循声一看下面的荷塘里有个孩子掉了下去。上面的一个孩子在喊救命，围了一大帮人过来。

尉迟不会游泳正急的跺脚，汪锦炎把外套一脱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尉迟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扑通’一声才缓过神，捡起他的衣服往岸上跑，看着汪锦炎抱着孩子往这边游，岸上的人伸手把孩子抱了上来，尉迟赶紧伸手把他拽上岸，这个季节池塘里的水可以用冰冷来形容了。孩子的家长跑过来一顿道谢，汪锦炎冻的牙齿打颤，只好摆摆手。白衬衫被水打湿变作透明黏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身上的吻痕，尉迟看的一愣马上把外衣给他穿好，心里一阵犯酸。如果他能早些表白，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跟陈瀚在一起之后就一点最好，家里各种药都有，品种齐全。找到感冒药吃了两粒，虽然不一定会感冒，但预防一下总是好的。

陈瀚一进家门就看见他在吃药，“怎么了？”

汪锦炎把杯里的水喝光摇摇头，“没事，怕感冒预防一下。”

陈瀚走近他探了探的额头，觉得一切正常也没多想，只是适当提醒他，“是药三分毒，谨慎点好。”

汪锦炎笑了，“是，陈大医生！”

吃过饭在浴室里陈瀚坐在小板凳上汪锦炎在他身后给他洗头，陈瀚一阵恍惚，他和李曦的生活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记忆。看他不说话汪锦炎在他满是泡沫的头上抓了下弯身看他，“怎么不说话了？”

陈瀚半睁着眼笑笑手背到身后摸着他的腿部，“被你伺候的太舒服了不知道说什么！”

“靠！闭眼！”汪锦炎笑骂，拿过一旁的花洒试了试水温给他冲头发。

都忙完爬上床汪锦炎就想挺尸，被陈瀚摸了下腰部酸痛麻涨的感觉难受的想死，抽着气‘嘶’了一声。

陈瀚一掀开他的睡衣汪锦炎吓的马上按住他的手，“不行！”

陈瀚好笑的拍开他的手，“不行个屁，你以为我要干嘛，女干尸？趴好别动，给你按摩腰！”

汪锦炎看了他一眼摸摸鼻子翻身躺好，感受着陈瀚的手每一下都按摩在最想碰触的位置，力道适中，舒服的很快就睡着了。

“怎么样？”按摩了一会没听到回答，一抬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陈瀚笑笑拽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好挨着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