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撩云 上——sylvia死鱼
sylvia死鱼  发于:2015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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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哪来看过的都说赞啊?

在诺尔云丝哭笑不得间,刃心已经一把揪住老婆,制止她继续搓揉儿子的脸。

“央,说好要回来吃午餐的。”青筋已起,抓人者声音倒是平板。

“干麻啦——人家和儿子亲腻一下嘛!真是的……”令央嘟嘟囔囔,却也不敢大声。

“嗯?”刃心沉下脸。

“没、没事。”令央陪着笑脸,还用手指在老公嘴角拉出笑容,挤眉弄眼。

这让诺尔云丝又不知道该不该看他们夫妻调情了。

“咳、”看到儿子红着脸转移目光,刃心提醒令央该走了。

“啊!差点忘了要出发。”

令央收回调戏老公的手,走到镜子前面,让儿子后退些,然后迅速地抬腿、踹。

“喝啊!”

诺尔云丝本来盯着母亲动作的好奇视线猛然又收回去,因为令央穿的迷你裙随着抬腿的动作,本就很不安全的裙底风光在镜子的反射中一览无遗。

“令、央·展、依!”刃心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念道。

“呃、啊哈哈哈,这通道只开启一下下,云云学着我的动作,要跟好喔!”尴尬地吐吐舌头,令央选择逃离现场。

似乎明白了此趟“增进母子感情之旅”的地点,诺尔云丝收回害羞、无奈、想笑的情感,换上紧张与严肃,和父亲点头道别后也跃进黝黑的通道。

令央有跟他提过儿子和神之间的事,那时的忧心忡忡可是连一贯的笑容都掩不去的,只是他想的比较简单,既然神和云目前都没察觉这份心思,以后说不定会就这么错过也好;但如果发现了,那么基于魔族对神的爱与敬,以及没什么道德、某方面来说也没有常识,自然是支持儿子和神追求幸福,反正众生皆知“魔族任性”,那么纠缠着神纠缠到他也心动似乎说得过去,虽然现下看起来是神比较积极。

当然,如果令央能因此而收敛点,别再对神又扑又抱又刻意挑逗给他看,是再好不过的。

******

通过隧道,映入眼帘的是夜晚的景色。

异常大的满月沉在地平线,诡异的十颗亮星全浮在空中成一直线,光芒却没有彼此抵销,反而谨守着自己的区域没干涉到别颗星的光芒,地上奇花异草沿着青石砖路绽放着萤光,令央一时兴起弯腰轻碰,居然还会变色,但都是温柔的色调。

青石砖路外有几朵不成比例的蕈类,高高低低的让伞盖上紫色纹路在月下妖异;也有一小堆一小堆,全是萤蓝色、看着像是宝石的……姑且称之为“花”,七八片花瓣底部全黏在一起成一朵,根部周围有一圈石子围住;小路之外的大片空地上还有些巨大贝壳,或开或阖,泄露出珍珠光泽;在远处的阴影中,隐有圆形建筑物矗立,轮廓隐约是一个柱体上一个顶,堆个三层的样子,青灰的光妖异闪烁,不知藏着什么。

“母亲。”诺尔云丝轻声开口,提醒着令央莫要被迷惑而离开道路。

对方却漫不在乎道:“安啦!烟岚只让我带你来,这条路是你走的,这场景分明是为了吸引我跑开,这不?几只精还躲在大香菇后面跟我招手呢!”说着就跑开了,她的身影不一会便消失在夜幕中。

回荡着母亲饱含深意的话,诺尔云丝目不斜视,边想边走着,便到了尽头。

寒星温和地笑着点头,指着诡异出现在道路尽头的石楼,说:“哥哥,司予要我跟你说,对着楼顶的窗口喊:“长发姑娘、长发姑娘,请放下你的头发好吗?”就可以上去罗!”

看着诺尔云丝先错愕后无奈的脸,她又开口:“但是姊姊打了她一下后,她又跟我说,说完这句话、看完哥哥的反应就要说“冰镜开门”。”

面无表情,诺尔云丝说:“这两个故事我都知道。”

“但是第二个是正确的喔!说完之后石楼会有变化,但是姊姊不说会怎么变化,我也很期待呢。”

“……冰镜开门。”

当诺尔云丝感觉到自己在下坠时,寒星温和依旧的声音清晰传入:“啊!我忘了说,最后两句是司予要我加的。”

第五章:清

那刮在耳边却不生疼的风声好不容易停了,下坠途中十分安然自在的诺尔云丝反而在落地后有了紧张感。

一星落有了吧?好久没看到烟岚了……在路上还没那么明显地意识到这件事,结果还是事到临头才慌张。

落地处似乎是个方寸大小的密室,诺尔云丝掉下来的通道已经关闭,这房间里没有多馀的摆设,就是一只漂浮的光球照亮这里,一张白色小笺在灰黑色调中非常明显,诺尔云丝定了定神,走过去拾起来看内容。

短短四字:为何而来。

什么意思?烟岚在打什么哑谜?

诺尔云丝非常疑惑,来这里不就是讨个道歉或是自己给个道歉?不然呢?

等等!光是这两者之间自己就没想清楚,到底是为了摆低姿态而来,还是希望能知道烟岚这些年的想法?是要将他视作神而为无礼道歉,还是让烟岚为隐瞒“朋友”而陪罪?

不、不对,自己真是这样想吗?好像什么地方差了点……为何而来、为何而来?云丝你为何而来呢……

盯着手上只有四个字的白色纸笺,那正中间的四个黑色渐渐因为长时间盯着而模糊,反而在白色处闪过十几年来烟岚和自己在莫黎树下的相聚,有时仅仅是一起发呆,但两人在一起连发呆都变得不无聊;有时自己会被烟岚捉弄,就算恼羞成怒也是开心的;有时自己让烟岚开导,就会想少了他该怎么办;最后出现的,是自己懊恼为什么要赶走烟岚、为什么要破坏两人的情感……

是了!为什么要道歉呢?两人心中希望的是“和好”,并不是要谁软化谁认错,而是能把误会解开,回到以前!

“和好”,是的,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回到从前而和好。

就在诺尔云丝豁然开朗的那霎,就觉得脚下一虚,却不是往下掉而是浮在空中,四面灰色的墙壁扭曲消失,一抬头,果然顶上那块墙也不见了,自己似乎处在“虚无”中,没有色彩、没有实体。

诺尔云丝忍不住拧了一下大腿,确定自己还存在。

接着从“虚无”中淡出模糊的影像包围着诺尔云丝,在正前方出现了异常清晰的主角——一个抱着一条大黄狗嬉闹的小女孩,用非常快的速度在动作。

渐渐清楚的背景随着女孩飞扑向一神色温和的成年人飞快地变换着,诺尔云丝站在影像中心,偶尔跟着女孩移动转着身体。他看着女孩飞速成长、没有亲近的朋友、难过大黄狗死亡、小心翼翼对待那成年人,想亲近又不敢;到她长大成少女,日渐沉迷书堆,对冷淡的周遭也懒得去理会,时间流转飞速直到某日那个陪伴她的老人倒下,继而听到她的身分、存在初衷。

这部份的画面速度稍慢,只见女人手紧握住对方不放,瞪大着眼硬是没落下眼泪,仔细听着老人说秘密。

女人从小就好奇监护人是男是女,可惜对方虽然温和但不大说话,似乎更喜欢看着她活泼,现下终于听他坦承,吐出的确是“无性别”这答案。

原来老人是从别的世界专门跑来这里造人,为的是他本来创造的世界覆灭,本体也虚弱到只能逃离到地球生存,仍心心念念着原来的美好,于是牺牲了“性别”与宇宙交换到一颗宝石,由于能力衰弱要创造世界绝不可能,他退而求其次让宝石变成女婴,打算养大了再将一身能力交给她去架空世界。

短短二十几年只恢复不到一成力量,老人说若她愿意继承遗志,这身力量在她身上能以倍速培养,可若她只愿平凡一生,这段记忆将被消除。

想当然耳对老人待之以母的女人选择前者,并得到老人的记忆球,里面装着更详细的解释,包刮创世大忌、母亲的额外礼物、初得异能的使用方式、以身上东西与宇宙易物的方法,以及多年来其实没尽到母亲该给与爱的责任的愧疚。

老人则在交出一切之后没撑多久便去世,在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突然身体化作冰晶,仅留一堆白絮。

时间从这里开始加速,变换的画面是女人在习惯能力,直到她强烈地感受到“是时候了”,才向宇宙提出交换,以最没用的“性别”,换得一颗能力充沛的结晶。

这个世界,迦耶弥多确实是以小小宝石的爆发,其光芒所及的陨石及行星,皆被吸引而纷纷聚集结合,随着光芒的延伸,圆球也越来越大终至今日;在地球以精神控制一切的女人——笙波烟岚(老人说那是宝石的原名)·迦耶弥多确定了它的结合成功,就立刻开启连结最初结晶的门,告别所有关于地球的生活。

花了三百日食用性植物、弱兽,以及天、地、时间、日、月、星辰等等,再用一日把设定好的六族躯壳细心捏出——最完美的六个便是如今六位最亲近的子女——再把自身能力放入躯壳,以能力复制成千,最后对着大地释放全身能量,使万物“活”过来,进入设定好的轨道。

于是,和善妖族、淡漠精灵、天真兽族、任性魔族、守序仙族,以及意外没有被干涉大致性格走向的人族各自繁衍,在最初始,神希望能尽量同族配对,不要让还没完善的生育系统乱掉,谁知仍有小部份通婚,于是诞下的孩子的种族总是充满惊奇,一如会出现牛脾气的妖族、暴躁的精灵、狡狯的兽族、嗜血的仙族等,皆属于宇宙定则中的特例,某方面而言这样是正常的,于是神也没有去改变生育系统,只是让人族的配偶能更高机率生下有别族能力的人族,算是给他们的礼物。

世界顺利运转,神也因为消耗多年积存的力量而虚弱,大多时间都待在创世小居休养着,只偶尔观察六位未来领头人的成长。

诺尔云丝看见神才恢复一点就凑去找那六人旅行,隐瞒身份却让魔族女孩早早发现,其实行程中六人还是带着隐隐的敬意,直到他们成年被召回去加冕,才算是公布了烟岚的身分。

第五章(2)

诺尔云丝看见神才恢复一点就凑去找那六人旅行,隐瞒身份却让魔族女孩早早发现,其实行程中六人还是带着隐隐的敬意,直到他们成年被召回去加冕,才算是公布了烟岚的身分。

所以说到底,把烟岚完全看作朋友的人,似乎只有自己罗?

不等他心情复杂,画面仍在继续。

嘉勉典礼上神动了手脚,才帮最后的令央锁完时间,就刚好感觉气脱体虚,正巧自己即将临世,烟岚便藉着抱住令央匆匆离去的假象遮掩不适。

神因为把六人的时间锁在自己身上,所以六位子女一直保持着五十岁时的模样,现在还是壮年看不出明显的老化,但到了四百多岁绝对会有人疑惑,不过连世界都不满百岁,那些都还太远。

休养了二十几年,恢复一点力量的烟岚才第一次靠自己的翅膀飞行,那便是十多年前莫黎树下的相遇。

诺尔云丝发楞着看这段记忆,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烟岚那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份,更遑论是受母亲之托而来,不禁愧疚心大起。

向前走的记忆,都把重点放在每日短短的午后,诺尔云丝又喜又羞,喜的是烟岚果然有把自己往心里放;羞的是以第三者看到自己,那时不善应对烟岚的逗弄,不时脸红、支唔、着急、恼怒,不得不说还挺蠢的。

看到自己以镜相赠,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送冰镜与烟岚的意义:那可是烟岚成神、不,精准来说是成形之后第一次收到没有目的的礼物。

接着让他讶异的是司予的身分,烟岚不是兽族她也果然不是精灵,想到他居然偷偷吃醋了有一段时间就好笑;那司予如果是镜框化成的精,寒星是冰镜也能猜到。

寒星成型的那日下午,自己果然乱疯了一把,现在从这角度看去更是令人懊恼,居然发出了羞耻的声音、做出很有遐想空间的动作……就算烟岚那时也是男子姿态仍有许多不妥、不,该说是更不妥……

按着想掩住脸的冲动,他发现烟岚似乎是从那时开始会对着自己发呆,像在研究他的表情、当下的动作。

观察到自己疑惑时的“迷惘”非常明显,再加上偏头的动作,怪不得烟岚总会呆住、母亲总会想扑上来捏,自己看多次了也有冲上去的冲动,不过是想撕掉自己那张脸……以后要记得别再露出蠢相!

时间快速翻到最近,那是母亲特意跑到创世小居找烟岚,说了奇怪的话,这才让烟岚忍不住问自己那件事;自己太冲动就一个劲钻牛角尖,和烟岚闹翻,反而是司予寒星安慰他;烟岚跑去找母亲弄清楚她的意图,母亲却说了让自己和烟岚都摸不着头绪的话;那日下午和魔族大姊的对话促使烟岚行动,于是他让司予去夜袭自己,母亲还提供帮助……呃?烟岚貌似不知道司予的“拜访”时间,所以她那晚回去后又被丢到魔宫来,直接摔出镜子……

诺尔云丝默默地感到痛快,司予那小姑娘有时太大胆了;倒是寒星比较像是被迫帮凶,自己反而没那个想报复的心,只能叹惜她遇到匪类?方成形便被带坏。

这些以第三者角度纪录烟岚的画面终告段落,定格在最后他布置了创世小居等待自己造访,影像就慢慢散去,周遭回归虚无。

又等了一会儿,虚无中淡出一只光球,慢些出现的身影是一袭白衣,一对收起的翅膀洁白。

那抹在虚无中令人觉得刺眼的白转过来,果不其然是烟岚。

诺尔云丝微愣,意外他竟然是以神常使用的仙族之姿而来……这有什么意思吗?

烟岚眉目平和如水、淡然若云,没什么表情,就只挂着似笑非笑,弄得诺尔云丝发楞,不由得胡思乱想,也许他是打算以后都以神姿对己……

不对,那张纸笺表示得很清楚,两人都想回到从前,并不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望。

看着对方又陷入疑惑,烟岚失笑,眨眼又变了另一个样子。

黑发的魔族凤眼妖娆,紫色的眼勾引诺尔云丝脸上一红,耳尖的黑纹繁复而细致;白发的精灵眼睛虽笑却让人感觉到距离,本就不凡的脸蛋又更精致,气质是幽远得让人不敢有动作;黑发人族更接近方才画面里的女子,脸孔仍美却比之精灵暗了三分;白发的妖族浑身亲近之气,笑眼一弯更是令人忘了精灵时有深渊横在中间,心情不禁放松;最后出现的是他最为熟悉的黑发兽族,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的烟岚感觉年纪更轻、脸蛋更生嫩可爱,大大的紫眼灵动之气更深。

诺尔云丝明白了烟岚在“坦白”,给他看了化身为各种族时的样貌,仙族是对外最常使用的,而妖族是陪那六人旅行时展现的姿态。

各种族的特色由他展现非常明显,即使同一张脸也会有小变化,给人的感觉更是相异,不过烟岚的发色似乎只在黑白间变换,是习惯还是另有原因呢?

看出他的疑问,烟岚主动回答:“化作六族时的样貌是固定的,发色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了解,可能是所谓“互补”吧?”

定定地望着透出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不安的烟岚,诺尔云丝不禁好笑,方才有一堆疑问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似乎问问题也没那么重要,现在该要想个办法让烟岚别再紧张了。

想了想,诺尔云丝出其不意地扑上去,双手环住烟岚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错愕的拥抱。

有记得要抬头欣赏烟岚的表情,诺尔云丝非常满意烟岚边放松边满足自己。

笑吟吟地退开,他依然是莫黎树下的温和样子,烟岚则从傻傻的状态也恢复“在云丝面前不自觉使坏”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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