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辰眼眸一暗，顾慎廷觉得是时候了，斥了一句：“ser你今天话多了。”

“跟梓辰道歉，他要真有私心，就不应该放任林优出道，这可是来自人莫大挑战啊。”顾慎廷拍了拍谢梓辰肩膀，“不知道我说对不对？时光是可怕敌人。”

谢梓辰已经恢复了原先神色，眼中一片温和，笑着摇头：“总监是提醒我老了吗。”

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夏阳虽然张扬，但不是无理取闹人，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着顾慎廷给台阶往下走，规规矩矩地认了错。

后林优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有顾慎廷，他不可能被刷下。他长时间地注视着谢梓辰，后者留意到他注视，朝着他谦和地一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林优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谢梓辰，这个事业重心已经转移到国际市场天王巨星很少回国，没有人知道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出席一个小小艺人选拔考核。

这次选拔，通过了二十个练习生。

胖子内四个人都通过了考核，按照胖子性格，他肯定要出去庆祝一番，可他现南市减肥，鞭长莫及；潘东隅还生林优气，好几次碰到都是一句话都不说；至于顾灵均，他心思全林优身上，每天叮嘱林优吃药、换药，就怕留下伤痕，根本没心思庆祝。

留院察看了两天，医生觉得恢复情况不错，可以出院了。顾灵均还是不放心，林优却跳下床，动作利索地收拾东西走人，一刻都不想医院多待，依旧是面如表情脸，顾灵均愣是从他看出一丝窃喜。顾灵均忽然觉得好笑，林优不经意间流露孩子气总是让他不自觉地微笑，心里暖暖。

林优讨厌医院，怕喝药、怕苦、怕打针、怕换药，怕疼，虽然他从来不会说，很多时候只是会淡淡地皱眉，任由护士摆布，那样子林优让顾灵均觉得加真实可爱。顾太子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彻彻底底地栽了。不管林优是什么样子，他早已沉溺其中，深陷不能自拔。

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宿舍时候正好晚上。开了灯，看到一屋子书，杂乱无章。

顾灵均说：“前两天搬家带过来，房间里放不下，我就先放大厅里了。”

林优慢慢地走近，手指划过书架上书，厚厚书脊，他很轻地说：“没关系。”说完就往自己房间走，却门口站定，回头对顾灵均说：“钱我会还你，谢谢。”

顾灵均刚想说不用，看到林优漆黑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他那种决绝性格，也就没说出口。

晚上，林优没去酒吧工作，顾灵均这才知道林优那份工作还是丢了，不过这也正好合了顾灵均心意。窗外雨下不停，顾灵均坐桌边写稿子，翻看着手边书籍，不时做着标注。累了时候，就喝一口咖啡，看看窗外雨。梅雨时节，宁市雨就是这样没完没了，看哭哭啼啼妇人惹人不。

他正这样想着时候，林优忽然来敲门。

顾灵均放下杯子去开门，门口站着林优衣服上湿了一大片：“怎么了？”

林优抬头看着他，连睫毛上都带着水汽：“漏雨吗？”

顾灵均愣了一愣，明白过来林优是问他房间有没有漏雨，他回了一句没有，步走到林优房间一看。果然，他那里跟水帘洞似，叮叮咚咚，尤其是靠床那一边，整个墙面都漏雨。他们住顶楼西边一户，看来是大雨渗了进来。

顾灵均给宿管打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对林优说：“宿管说，维护工人都已经下班了，明天会安排人手过来修漏。”

“明天……”林优淡淡地皱眉，忧心地望着淋湿了床。

顾灵均和他一起把床移到了另外一边，但这床已经没法睡了，还不停滴水。林优原本已经睡着了，硬是被这雨漏得冷醒。

顾灵均颇觉好笑，打趣他说：“是不是做梦自己淹死了，这才吓醒？”

林优正找了几个脸盆和水桶接水，脸色一白，背对着顾灵均没有接话。

好他房间里东西不多，该收都收了起来。顾灵均看着他忙碌不停，靠门边：“要不睡我那里吧？床大，两个人也睡得下。”

林优抿了抿嘴唇，走到衣橱前找了套衣服，放进包里：“不用了。胖子不，我住过去。”

“外面还下大雨呢，他那里又远，而且你有钥匙吗？”顾灵均看着他。

林优背了包从他身边走过，语气淡淡：“没关系，不远，我有钥匙。”

擦身而过一瞬间，顾灵均伸手扣住了林优手腕，深吸了一口气：“林优，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第13章：同床

他是气急了，看到林优那副样子他就心头火起，说话也就没考虑后果。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而林优那边，顾灵均从来没有见过他现这样子，还是没有表情脸，眼观鼻，鼻观心，长长睫毛垂下来，眼中情绪看不清。硬是被顾灵均看出了一丝尴尬和狼狈。

“不是。”林优很轻地回了一句，转开脸，视线一直停留地板上，好像那里开出花来一样，吸引着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该处理现局面才好。

顾灵均松开他手，低头看着他：“那就这么定了。”

松开他手之后，看着林优有些局促样子，生涩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是低着眼睛看着地面。顾灵均突然有些想笑，越是相处久了，就越是清楚林优性格，他其实并不难相处，只是一个有交流障碍、性格缺陷人。

顾灵均推开门走回了房间，不再理他。林优站门口发呆，低着头。

顾灵均坐窗边位子继续写稿，窗外雨不停。一室书籍狼藉，怪不得他会把书放到客厅，他这里真是放不下了，咖啡香醇味道，桌面上开着一盏橙色小灯。

“准备站到什么时候？”顾灵均靠着椅背，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林优。其实他根本看不进书，心思全部林优身上。

这时候林优才走了进来，拿出包里衣服，去洗了一个澡，换下了身上湿透衣服。洗好澡出来时候，顾灵均还写稿子，灯光下，头发都晕染成温暖颜色，侧影非常帅气，男人专注认真样子迷人。

林优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是奥黛丽·尼芬格《时间旅行者妻子》，边上放着是一本《霍乱时期爱情》。

坐床边擦着头发，一边翻看着手中书，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声音。

你有没有这样感觉，坐一列火车上，沿途跟着一条河，你看着它晨光暮霭中变换着色彩，看着它洗涤一缕缕阳光，看着它映衬一片片星辉，看着它或是汹涌或是平静，一直相随，不离不弃。看着书中句子，渐渐觉得意义支离破碎。困意上涌，林优合上书，拉过毯子盖上。

脸上伤口有点痒，可能是刚才洗澡时候碰到水了。

“林优，先别睡，还没换药。”顾灵均站起来，从一袋药里找出了需要药膏，拆了纱布换药。

伤口愈合，特效药作用加速着恢复速度，再过上几天就该结痂脱落了。顾灵均把人从床上挖了出来，被打断睡意林优有些不，漆黑眼眸时带着睡意恼怒和迷茫。

冰凉药膏，让林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顾灵均一只手抬着林优下巴，小心翼翼地上药，就怕弄疼他。这样近距离，彼此呼吸都感受得到，有烟草味。顾灵均英俊脸孔他眼前放大，那些画面一下子浮现脑海：片场床戏，戏里接吻，唇齿间纠缠，他霸道力量……怎么会想起这些！睡意全消，心一下比一下跳得，不受控制。林优不敢乱动，觉得这样情况很尴尬，非常尴尬，他不喜欢。

“我自己来。”林优低着眼睛，转开脸，淡漠地说。

“别乱动。”顾灵均强扳回他脸，语气不容置喙，“听话，马上就好了。”

顾灵均语气很强硬，林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下子没了动作。

真是马上就好了，顾灵均动作很轻地给林优重包扎好，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小心翼翼。

林优抿着嘴唇，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像涂了淡淡胭脂，他五官本来就漂亮，现是美得不可思议。脸上还残留着顾灵均手指温度，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

顾灵均洗了手回来，看到林优发呆：“睡吧，记得明天早上再换一次。”

那个夜晚灯光太温暖，橙色小灯光芒，是林优喜欢温度。看着还继续写稿子顾灵均，暂时没有睡意林优躺床上，翻了翻身，难得地开口说话：“顾灵均，你以前是干嘛？”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顾灵均好奇。

顾灵均有些意外，从书堆中抬起头，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以前是学生。回国前开始写剧本，你片场那个戏就是我写。不然也不会碰上你。觉得写怎么样？”

那个还没拍完戏。林优认真地想了想，忽然就笑了：“很烂。”

他笑起来非常孩子气。展颜一笑时候，眼睛里都会带着浮动、零星光，就像暗夜里开出白色小花，无声地绽放。

那是笔端无法描绘美丽，美得惊心动魄，顾灵均只觉得自己被眼前笑容晃得呼吸一滞。他第一次看到林优笑，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林优鼻尖蹭了蹭被子，看顾灵均愣住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话太过伤人。脸上笑容就挂不住了，转开了视线，像犯错孩子一样无措，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灵均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掩饰说了句没事。

“你还不睡吗？”

“了，写完就睡，你先睡吧。”

窗外大雨不停，林优静静地听着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先前是太困了，现又太清醒，心底有一种从来没有感觉，他说不清那是什么。

“睡不着吗？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了。”顾灵均合上书，键盘上，修长手指停止了敲击。

林优又翻了一个身，心里就烦躁起来，他不是一个挑地方人，以前跟胖子他们唱k时候，他喧闹包厢里也能睡着。他不明白他现烦躁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他平淡生活中出来没有出过这样纰漏。心烦意乱，把所有矛头都对准了顾灵均，他声音闷闷：“你开着灯，我睡不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事，明明他不是这样挑剔人。

顾灵均一愣，关掉了灯。

一室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他听到顾灵均脚步声，先是走到橱边拿衣服，然后走出去冲澡，等他回来时候，林优还是没睡意。然后，又听到顾灵均走了过来，林优往床外让了让。顾灵均上了床，动作很轻，他身边躺下，林优分了一半毯子给他。

渐渐地，他听到顾灵均呼吸轻浅，像是睡着了。

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只剩雨声，楼下街上偶尔有飞驰而过车辆，车过之后，四周静到了极点。只有他还折腾，辗转难眠。

翻了一个身，闭起眼睛酝酿睡意，无果；然后睁开眼睛，又翻了一个身。

忽然腰被一双手扣住，手心温度烫人。身体床边沿被拽了回去，然后落入一个温暖怀抱，顾灵均声音有些暗哑，低低地笑了笑：“我要是不拦着你，你是不要摔地上睡去？”

他滚烫呼吸喷薄林优耳边。林优脸上发烫，心中那种说不清感觉又浮了起来。并不喜欢这样拥抱，但是也没有强烈厌恶，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

顾灵均已经松开了他，伸手把落下来毯子盖林优肩膀。细心地枕了枕，他知道林优怕冷，所以基本上都盖林优身上。

后，折腾了很久林优还是慢慢睡着了，梦里有着他贪恋温度，永远也忘不掉冰湖刺骨，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摆脱噩梦，也只有睡梦之中才能得到短暂温暖。

早上醒来顾灵均，看到就是缩他怀抱里林优，像天真软弱小动物，没有平时冷厉，没有平时戾气。晨光之中，睡容安详林优，柔和得像小孩子，嘴唇带着淡淡粉色，诱人地微微张启，像是某种邀请。

顾灵均实忍不住，清晨欲望太过强烈，他太想得到什么，不顾一切地想得到。然后，他俯下身亲吻了他。

睡梦之中林优只觉得脸上痒痒，他以为是伤口原因，根本没意。先是眼睛，然后是鼻梁、脸颊，后羽毛般触碰又到了嘴唇。他微微皱眉，闷哼了一声，转开脸继续睡。

那闷哼声是林优自己都不知道性感，顾灵均听来像是呻吟，撩拨着他。

转开脸被强硬地扳了回去，有什么湿润东西覆了上来，熟练地撬开他牙关，纠缠着他舌，口腔被那舌头蹂躏了一个遍。林优难受极了，不舒服地挣扎着，呜咽声顾灵均霸道唇齿间全成了呻吟。

密长睫毛不安地轻颤，下一瞬就要转醒。

第14章：亲密

林优嘴唇柔软，体温有点偏低，连带着嘴唇都微微凉，破碎溢出唇齿间呻吟声。舌尖勾着他上颚，吻到动情处，顾灵均直接掀开林优衣服往里摸。林优看着单薄，其实身体非常有力漂亮。一身白皙皮肤，一上手就让人欲罢不能。

他手像带着火，一路林优身上抚过。

林优被他弄得难受极了，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双幽深漂亮眼睛毫无征兆地睁开，没有聚焦，带着薄怒还有迷茫。

顾灵均知道他有起床气，而且每次醒过来总有一段迷糊时间，顾灵均喜欢他这个时候迷茫懵懂样子，肆意林优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松开了他。

顾灵均心情甚好换着衣服，回头看时候，果然，林优还坐床上发呆，恍惚着。

“醒了就先换衣服。”顾灵均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对他说。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去林优房间拿了衣服给他。回来时候林优还发呆，身上浸着一层薄汗，眼睫毛像不安地蝴蝶轻颤，脸上有些泛红。

“小优，不舒服吗？”顾灵均担忧他身边坐下，伸手去摸他额头。

一碰之下，林优跟着颤了一下，人往床里缩了缩，把被子一直拉到胸口，脸上有些不自然。冷冰冰地砸下三个字：“你出去。”

顾灵均一愣，明白过来之后，忽然就笑起来。

林优低着头，咬着嘴唇，竟是说不出羞愤，连耳廓都泛红。低垂着眼睑，生涩得手脚都没处放。

顾灵均放下衣服，看着林优这个样子不由好笑。林优他已经长大了，是梦遗，还是晨勃。是男人都会有反应，就算是冰山做成人也不能避免。顾灵均看他样子实是羞愤得不行，怕他尴尬，也就依着他话走了出去。

经过这么几件事情，两个人关系不像之前那样平淡，但也没有什么进展。林优还是一天下来都说不了几句话，对顾灵均态度甚至比以前加冷漠。顾灵均也不着急。

这一天，两个人舞蹈房练习，为第三轮考核、也就是后考核做着准备。顾灵均要考是舞蹈，林优考乐器，带着耳机坐地板上听着歌，望着落地窗外天空出神，有时候会看一眼顾灵均练习情况。

顾灵均舞蹈，动作很漂亮，内容却很杂。练breakin，也练ppin，l，还有一些他自己留学时候，纽约下东区学街头舞蹈。他练舞时候很专注，神情都有了细微变化，看得出来是真喜欢，也下了苦功，没有两三年时间练不到这样地步。

要应付考核当然没有问题，但总觉得欠缺什么。

林优一下子也想不到那是什么，舞蹈这部分，他称不上擅长，顶多也就够应付老师水平。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摘下耳机：“要喝水吗？我去买。”

顾灵均动作一停，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喘了一口气：“glaea柠檬谢谢。”

林优点了点头，继续带上耳机，往街上自动贩售机走去。听着jasn·mraz专辑《esing，edangs》，现单曲循环是专辑里和clbie·caillat合唱一首《lky》，旋律很轻，连带着林优脚步都有些欢。

买了水往回走，树荫间，散碎阳光洒了一地，斑驳影。

楼下潘东隅也，林优拿着两瓶饮料愣住了。怪兽生他气，林优再迟钝也看出来了。

潘东隅自从林优那次脸受伤之后，就再没理过他，就像现见面，也不会说话。看着他一副要有事出去样子，林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