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之心尖痣 下——南枝
南枝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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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蕤满脸愤色,“你不害我,苏葳会去找你吗?”

说到这里,他就狠皱了眉头,“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你要那么害我,还故意接近苏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做这么恶毒的事。”

襄海伸手要把苏蕤的手挡开,“别这么抓我,我身上绑着绷带。”又做出诧异之色,“我害你?我哪里害过你?”

苏蕤怒瞪着他,“记者的事情,难道不是你!”

说到这里,苏蕤一下子又冷静下来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将襄海放开,自己坐回了旁边的椅子,心想自己现在和襄海争论这种事情有什么作用,只求保佑苏葳没事,求苏葳不要有事。

襄海像是要断气一样,喘了几口气,就靠在椅背上,眼睛也半闭上了,对苏蕤看也不看一眼。

苏蕤不知道苏葳的手术什么时候会完,闲坐着只会胡思乱想,他看了谢林云一眼,就说,“谢谢你过来了,我去问问大约会花费多少钱。”按照襄海所说,他可能会推脱责任,到时候苏葳的医药费,都要自己出,苏蕤至少要去把苏葳的医药费凑上,而不能在一开始就指望襄海的赔偿,无论是什么情况,病人的治疗该放在第一位。

谢林云还没回应,襄海这时候侧过头来瞥了苏蕤一眼,道,“我和苏葳这事,我是不会负刑事责任的,当时有很多证人,是苏葳先打我,我只是自卫,之后苏葳摔下楼梯,也只是意外,不是我故意。不过,他的医药费,我会出的。”

看苏蕤惊讶地看过来,他就冷笑一声,道,“这只是我的朋友之义而已,本来我找律师,我连医药费也可以不出。”

心想要不是因为苏蕤,他会和苏葳闹到这一地步吗。

他每天和苏葳一起玩游戏,日日在一起好几个月,没想到遇到一点苏蕤的事情,苏葳就那么对自己,简直根本没把自己当朋友,一点也没有。

他实在看不出苏蕤有哪点好,凭什么大家都要觉得他好呢。

这些人脑子是坏的吗。

苏蕤看着襄海,看了好一会儿,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最好找来律师,签一份医疗赔偿协议书。”

襄海怒道,“你以为我会赖掉。”

苏蕤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看着他。

襄海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出医药费了,你去找律师向法院上诉好了。”

苏蕤觉得他就和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没有区别,之前那么恼怒他,此时看到他鼻青脸肿,嘴角受伤歪着嘴,头发散乱,和以前见过的两次截然不同,不由都生不起刚才那份恼怒了,他说道,“你和苏葳是怎么认识的?之后经常联系吗?”

襄海愣了一下,才道,“不过是一起玩游戏而已。”

苏蕤道,“哦,你就是游戏里那个夜华流锦?”

襄海没应,苏蕤也不再和他说话,转而向谢林云,谢林云和之前好像没有什么区别,苏蕤却不自在起来,第一是自己乱糟糟的,第二是谢林云也许有新女友了,自己却把他叫来找他帮忙。

就像是自己无事时就把他扔开,现在有事了又把他找来,这算什么。

他不知道该和谢林云说什么,看了他几眼之后,他反而低下了头。

第十四章

谢林云看苏蕤眼里全是慌乱之色,他从没见过苏蕤这般六神无主过,不需要苏蕤说太多,他伸手轻轻搂了搂苏蕤,语调温柔,“先不要胡思乱想,等手术做完。别的事也不要操心,我会安排的。”

听到他的话,连襄海也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很见不惯人好心一般地勾了一下唇表示不屑,把脑袋扭开了。

苏蕤没理睬襄海那让人心烦的小孩子行径,同谢林云道谢。

谢林云看着他说,“和我这么客气了?”

苏蕤之前着急上火又一路上了楼来,面颊泛红,此时则苍白下去了,只一双眼睛,黑幽幽的,将谢林云看着,只是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苏葳的手术完了,但是人并没有及时清醒过来,而且还进了重症监护室,苏蕤守在病房外面的玻璃窗口处,襄海拖拖踏踏地面无表情地也站在那里往里看。

到了这时候,苏蕤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襄海,但襄海却拖着在这里不愿意走。

虽然说了不补偿医药费,但襄海还是让护士拿了自己的信用卡去刷钱,到这时候,襄海不想懊悔也不行了。

谢林云去安排事情去了,之后来叫苏蕤去一间单人病房睡一觉,苏蕤拒绝了他的好意,又说,“谢林云,谢谢你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林云笑了一下,道,“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是不是?”

苏蕤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豫,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让谢林云出力不讨好,自然不是他的本意。

但他现在能怎么办,把已经有新女友的前男友拉来帮忙,也许他最初就不该给谢林云打电话。

但要是没有谢林云帮忙,他又担心苏葳,谢林云来帮忙了,他又觉得对不住谢林云,要遭受道德和良心的谴责。

最后也只好快刀斩乱麻,说,“你不要想太多了,是不和你客气,我才请你来帮忙了,但现在苏蕤在ICU里,只有护士能够进去照顾,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在外面也没用,你还不如回去休息,之后你有时间,再来好了。”

谢林云叹了口气,说,“那我让陈简留下来,你有什么事就和他说,我就先走了。”

苏蕤看谢林云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苏蕤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整晚,苏葳也没有醒过来,原因是苏葳颅内还有淤血没有散。

苏蕤知道有些病人昏迷十几天才醒来,这一晚没醒,算不得什么事,但他实在害怕,根本不敢离开。

襄海之后倒是去病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就来了个律师,他签了一份医疗赔偿协议书,让律师拿去给了苏蕤,而他自己,则不大想看到苏蕤。

苏蕤也不想看到他,互生厌憎,大约就是这样了。

苏蕤对苏葳的身体忧愁不断,学校里只好请了假,专门在医院里等消息。

苏葳的手术费加之后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费用,便是非常大一笔,要不是襄海愿意付这笔钱,苏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是生生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

苏葳在五天后才醒过来,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

这五天,谢林云过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看看就走了,没有留下来和苏蕤多做接触,苏蕤知道一定是自己伤了他的心。

虽如此,他并没有时间来为和谢林云的关系伤怀,每天担心苏葳已经占尽了他的时间。

他又看了不少关于护理苏葳这种病人的书,一边祈祷苏葳能够赶紧醒来赶紧好,一边为之后照顾苏葳做准备。

而看苏葳这样子,苏蕤已经在心里打消了出国的念头,苏葳即使醒过来,几个月内,恐怕都是需要人照顾的,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严重后遗症,他现在想也不敢想。

苏葳醒过来后,开始并不能很好地说话,但是眼睛却很灵活,并没有被摔傻的迹象,这让苏蕤松了口气。

苏蕤为他擦脸擦手,说,“嗯,没事,你别着急,你现在不能好好说话,只是颅内还有淤血没有排净,之后就会好的。”

苏葳醒不了多久,多数时间还是睡觉,有时候前一刻还有点精神,没一会儿,他就睡过去了。

谢林云安排了一个护工来给苏蕤帮忙,苏蕤没有拒绝,只是心里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谢林云这份好意。

在苏葳醒过来后,谢林云只来看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苏葳工作地方的老板和老板娘以及同事也来过一次,送了些水果来,苏蕤不知道苏葳什么时候会好,只好为苏葳辞了职。

襄海每次都是在苏蕤没在的时候,进病房看苏葳。

苏葳看来是被摔得心平气和了,没有见到襄海就生气。

前面几次,他都不能好好说话,这次,他已经可以说话了,就和襄海说,“你来做什么?”

襄海道,“看你而已。”

苏葳道,“我不要你看。”

襄海说,“你现在治病的钱还是我出的,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

苏葳皱眉不语了。

襄海道,“我那时候不是有意要让你摔下楼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玩游戏吧。”

这已经是他后悔加重新伸出橄榄枝的话了,但等苏葳的回答,却没有,再看苏葳,苏葳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有些不高兴地伸手去碰了碰苏葳的脸,“喂,怎么不说话。”

才发现苏葳已经睡着了。

襄海不高兴地嘀咕,“有你这样的吗,我和你说话呢,就直接睡着了。”

护工阿姨在一边说,“医生说苏葳最近会比较嗜睡,你不要去碰他的脑袋,别出事了。”

襄海像被吓了一跳地赶紧把手收了回去,讪讪地说,“到底听到我说没有。”

他阴着一张脸,连护工阿姨也有些怕他,看他不再去碰苏葳,就不再说他,也不和他说话,不敢让他从病房里出去。

苏蕤每天家里和医院两头跑,加上天气又热起来了,累得很快就瘦了不少。

好在苏葳恢复得算不错,除了有时候头疼之外,苏蕤担心的一些后遗症都没有。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之后,才准备出院了。

最初是住的单人病房,之后就改到四人病房去了。

是苏葳自己要求的,苏蕤也觉得总住单人病房不好,有故意占襄海便宜之嫌,虽然他觉得苏葳受的罪,是多少钱也无法补偿的。

苏葳出事的事,范晓竹同苏蕤打电话的时候也从苏蕤嘴里知道了,她还让齐丽丽送了两千块钱来看望苏葳。

齐丽丽来病房的时候,苏葳已经住在四人病房了。

她穿着一身裸色裙装,披着长发,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拿着一束花,提着包而来。

苏葳本就是比较能惹人好感的人,和病房里的其他家的家属已经认识了,大家看到齐丽丽,一边赞叹她长得漂亮,就说,“和苏蕤长得真像呢,也是你姐姐吗?你们家还真出漂亮人。”

苏葳不认识齐丽丽,且没想起曾经在西餐厅见过她一面,主要是女人脸上的妆变了,那真就有不小的变化,而且齐丽丽的气质也不是变了一点两点。

虽然不认识齐丽丽,但苏葳也猜测出了齐丽丽是苏蕤亲生父母那边的姐妹。

苏葳便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苏蕤亲生父母那边的人。

苏葳没有回答病友家属,齐丽丽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苏蕤,就对苏葳笑着说,“你是苏葳吧。我叫齐丽丽。”

苏葳只是对她点了一下头,说,“我姐出去了,一会儿回来。”

齐丽丽道,“哦,没事。我妈叫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是从楼梯上摔下去摔到了脑袋,没事了吧。”

苏葳心想我明明还在住院,能叫没事吗,说,“还好。”

齐丽丽在病床边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了,觉得这家医院还很不错,病房里虽然有四张病床,但空间大,且还有单独卫生间,一切给人很新且干净整洁的感觉。

齐丽丽将手里的花放在了柜子上,又从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来,递给苏葳,说,“这个是我妈给的,这是我给的。送别的来,你这里也不一定有用,钱才最有用,你病了,苏蕤又还在读书,你们也没金钱来源,这个钱就拿着。”

她其实年纪比苏葳还要小点,但语气却非常老道了,像苏葳的长辈一样。

苏葳说道,“我不收钱。”

齐丽丽却硬是按在了他的手里,说道,“收着收着,一家人,不要客气。”

苏蕤这时候进来了,看到齐丽丽,就愣了一下,道,“你来了。”

齐丽丽已经提着包起身来了,说道,“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要来看看,也是亲戚的本分。我还有事,就不想多坐了,准备走了。”

苏葳要把钱还给她,但她已经走到了门边去,苏蕤说,“谢谢你过来。”

齐丽丽对他笑,道,“那我走了。”

然后就摇曳生姿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一路上惹起无数的视线,等她走过了,还有人在感叹,“刚才那个美女真漂亮。”

苏蕤进了病房来,苏葳就把信封给他,说,“刚才那个叫齐丽丽的给的。”

苏蕤有些惊讶地把信封拿过去看了一下,发现每个信封里都是一叠钱,摸厚度就知道不少。

苏葳说,“拿去还了。”

苏蕤说,“既然给了,那就收着吧。”

苏葳说,“又不是多亲近的人,收人家的钱,怎么好。”

苏蕤说,“还好吧。以后他家有事,咱们再送回去就行。”

苏葳就不高兴了,于是一会儿又哼哼头疼,苏蕤只好按铃叫了护士过来。

第十五章

总算可以出院了,苏葳和苏蕤都觉得受尽了折磨。

古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实在不是子女孝心不够,只是说明那照顾病人的确不是简单活。

苏葳不是多么折腾人的病人,但苏蕤每天家里医院两边跑,也觉得累得比做什么事都厉害,于是心里无比感谢谢林云安排过来的这个护工。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苏蕤给襄海打了电话,毕竟要结清费用,襄海出医疗费,自然要让他过来结算。

出于礼貌,他也给谢林云打了电话。

因为苏蕤对他故意客气和疏离,谢林云生苏蕤的气吗?

谢林云自己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答案是,生。

他很生苏蕤的气,想,出了这种事就找我,我也的确满心担心你和苏葳,所以什么别的事也顾不上了,就往医院跑,为你安排这安排那。

结果,我就是那过墙的梯,过河的筏子,被用完之后,你便觉得看着我压力大了,于是就表现得客客气气,好像我是个陌生人。

谢林云也不是那么死皮赖脸的人,自然就也表现得客气点,在苏葳脱离了危险之后,便没有再去过医院了。

虽然生气,但厌恶苏蕤的这种行为吗,谢林云也知道不厌恶。

看到苏蕤那么着急和辛苦,他心疼还来不及,只想着苏蕤要是小鸟依人多依赖自己那该多好。

所以苏蕤给他打电话,他便很快接起来了,苏蕤说,“谢林云,你现在没忙吧,没有打扰吧?”

谢林云说,“你打扰我了,你要怎么办。”

“啊?”苏蕤知道他是在故意开玩笑,就说,“那也没办法了,我要把话说完。苏葳他明天出院,所以我准备请朋友们吃顿饭庆祝,你要来吗?”

谢林云在心里叹了一声,说,“我被归到朋友们一块儿去了,是吧。”

苏蕤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好沉默下来,还是谢林云打破了沉默,说,“我让陈简开车接你们回去。是多少钟出院?”

苏蕤道,“出院是上午,具体什么时候还没定下来,吃饭是晚上,晚上七点,在我家里。你来吗?可能有些吵,你不习惯。”

苏蕤早已了解谢林云的饮食习惯,他是不习惯和多人在一起吃东西的,而且吃得很挑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谢林云说“来”,还是说“不了”。

谢林云道,“苏葳出院的大事,我自然会过去的。”

苏蕤说,“谢谢你了。”

谢林云道,“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苏蕤愣了一会儿,才又给另外的人打电话,例如来看过苏葳的齐丽丽,齐丽丽上次拿了四千块钱来,苏蕤觉得要请客庆祝苏葳出院,应当要叫一下她,齐丽丽接了电话,她也许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在迟疑了一瞬之后,并没有拒绝,说道,“哦,好的,你能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吗,我到时候开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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