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能眉间微锁，他摸不着秦奇所言的意图何在。

「师兄，他说的是真的吗？」廖人凤审视秦奇与苏九能的眼睛。

「这事我不方便提，还是秦兄自己说吧。」苏九能又将球给丢了出去。

「好吧，就由我来说。」秦奇清了清嗓子：「我昨夜向苏九能告白了，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啊？！」廖人凤张大嘴巴，苏九能则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语，没多久，廖人凤大笑起来。

「呵，这是在演哪一出戏？大师兄干嘛伙同他一起骗人家，真不够意思。秦奇看上眼的不都是美人嘛，怎么也跟大师兄联想不到一块儿。」廖人凤看了自家的大师兄，长得是斯文彬彬，五官端正，但跟美实在扯不到一边，若要说俊，离秦奇还有点远呢。更别提大师兄的气质是让人相处起来会自在的那型，对任何男男女女都不具杀伤力。

「他不是开玩笑的。」苏九能看了秦奇，心里头有了个猜测，所以顺着秦奇的意思说下去。「但我昨夜已经拒绝他的美意了。」

「拒绝不就好了，就算大师兄你也喜欢秦奇，也会为了我而出让的。」廖人凤厚脸皮的挽起苏九能的手。

「但我没打算放弃，就算他不接受我……」秦奇诚恳道：「我还是会继续追求苏九能。」

秦奇深情朝着苏九能的目光，看得廖人凤与苏九能都不知所措。

「你……下流。」廖人凤被这话给激着，她手一挥就是给秦奇一个耳刮子，秦奇没躲，挨个正着。接着廖人凤又举起手，想给苏九能耳刮子，被苏九能的眼神给慑住，不甘心的放下手，往外冲。

「师妹……」苏九能想追，腿一抬起，却被秦奇给制止。

「别追，你若想娶师妹，就要先让她放弃我。」

苏九能担忧的一直朝师妹跑远的方向瞅个不停。「她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我也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秦奇靠近苏九能的耳边说，趁苏九能分神与廖人凤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苏九能下意识的在秦奇另一边脸上留下了耳光，之后还风度的向秦奇说声抱歉。然后丢下秦奇，去追他的师妹，留下无奈的秦奇。

追到了门口，已经没了廖人凤的踪影，苏九能失落的在门口徘徊，遇到月虹。

「你有看到廖人凤吗？」

「她刚才把我的东西撞倒就跑了，我光顾着捡东西，没注意到。」月虹向他说声抱歉，他也代替师妹向月虹说声抱歉。

「还没开门做生意，你就在勾搭客人啦？」俩人才说不上几句话，身旁传来一阵嘻笑，月虹抬起头，看到来的人，又低下头来。

一个不算美丽的少妇，挽着一个书生气质的男子，对着月虹笑。

「走了，这种地方别留太久。」男子拉着少妇，眼神避开月虹，想离开。

「干嘛这么见外呢，好歹你们也曾经夫妻一场呢，当年不惜拒绝我，只为了追求她。我来向姊姊打声招呼也不行嘛。」少妇捂着嘴，假惺惺的笑。

月虹听到这番话，勉强打起精神，对少妇说：「张夫人别这么说，我怎么承受得起你的一声姊姊，连替你提鞋都不配呢。我这样的人，连在这里想糊一口饭都难了，如果爷跟夫人能帮我介绍一些客人，这大恩大德来世我给你们做牛做马也会回报的。」说完，将头压得低低的。

听到月虹的话，男子的脸色更是铁青，他心疼的看了月虹一眼。

少妇看了，颇不是滋味的对月虹说：「唉，装什么可怜样，你先想办法替自己骗个男人吧，别整天对着我家夫君矫情，你啊，跟他是不可能的了。」

「够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男子挥了袖，转身就走，少妇不甘心的瞥了月虹一眼，追上她的夫君。

「等等我，你急啥。」她不满的嘀咕。

俩人走远之后，月虹擦了擦眼，蹲下去继续捡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苏九能也帮忙捡，他问这事转移月虹的注意力。

「这是城边卖的胭脂水粉。」月虹吸了吸鼻涕，开心的说：「咱们天香楼来的胭脂商人带来的都是顶级品，我买不起。我通常都等船靠岸，有些便宜又好看的脂胭与饰品，这是昨日去城边买来的。买回来后发现有些不适合我，我想拿回去问老板看看，能不能让我换。」

「你不擦胭脂也很美的。」苏九能将捡好的粉盒，交还给素着颜的月虹，月虹倩然一笑。

「我知道我自己有多恶心，你就别再夸我了。」月虹的笑容沧桑。

「你的美是由内而外的，跟那些肤浅的人不同。」苏九能摸着月虹的头：「我不认为他跟他的夫人在一起，会比和你在一起还要幸福。如果她夫君比较爱她，她又何苦来找你耀武扬威。她表面上看起来得意，其实也不比你好上多少。」

「我明白了，苏公子，谢谢你。」月虹向苏九能点头，脸上总算有些发自内心的微笑。

「既然我找不到师妹，不如陪你一同去城外换货，如何？」

月虹红着脸，点头。

俩人个走到城边的摊贩，已经一群姑娘们挤在那儿看货。

「老板，我昨日来买的胭脂，有几盒不太适合我，可不可以跟你换别种的？」

「唉啊，姑娘你也行行好，你就别为难我了。你用过的东西，我怎么敢卖给其他客人。这些货都很便宜，不适合用就送人吧。」

月虹困难的看着手里的货，虽然便宜，但好几盒的钱也可以换一盒上好的水粉了。她心疼着，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东西我买下来。」月虹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俩人回头看，是刚才的人。

月虹感激，却也困难的看着手上的胭脂盒：「这些东西我都用过一次，你要拿来送人多不大器。」

「她只配用你用过的东西。」男人淡淡的说，不管月虹的同意，就拿走她手上的盒子，将银两塞到她的手里。

「没这么贵。」月虹感受到手上的重量，她吓得将手上的银两想还给对方。

那男人不肯收，对她说：「我欠你的不止这些，如果不是我无能，你也不会沦流至此。先别说了，我夫人等一下看到就不好了，先走一步，你要保重。」

那男人赶在少妇发觉之前回到他的新妻身边，月虹看着手里的银两，发愣。

一会儿，俩人又走到月虹的面前，看来他的夫人离开时发现月虹，偏要走经过月虹的面前，然后故意在月虹身边大赞夫君送她的胭脂多漂亮，月虹低头不语。

这次等那俩人都走远了，月虹才跟苏九能慢慢的朝另一条路走，虽然绕了点路，但总不会再碰上对方。

「他对我很好，是吧。」月虹笑，苏九能不置可否。

「当年他追求我时，每天都找藉口跑来找我说话，对我很好很好，我好希望我们能一直一直恋爱下去，如果不是我家人需要聘金，硬要我嫁，说不定我现在还能跟他好好的说说话……」月虹泛红眼说。「虽然我早就知道嫁了的下场是这样，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她将手上的银两握紧，放在胸口，蹲在地上呜咽。

苏九能感概，一个无法替自己作主的可怜男人，一个得不到丈夫心的可怜女人，还有一个除了情份却什么也不剩的月虹。

除了站在月虹的身边，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

回到天香楼，看到天香楼的气氛不太对劲，今日好像没打算开门生意。月虹跑去问了其他姑娘，原来是一名大商人包下天香楼，而且还要所有的姑娘公子们都出来接他这一位客人，要月虹赶紧去打理一下。

月虹向苏九能暂别，跑回她的房间梳洗。

苏九能到秦奇的房间里找人，秦奇不在房内。问了院里的人，告诉他说，秦公子今天要接待客人，所以不在，那位贵客就在天香楼最大间的天香一号房，要苏九能避开那里。

苏九能识相的在秦奇的房内等，等到了深夜，秦奇未归，又等到隔早，开门声惊醒了苏九能，才看到浑身酒味与香味的秦奇回来。

秦奇无视趴在桌上的苏九能，走到自己的床，脱了鞋子倒头就睡。

苏九能走近看，秦奇上身的衣不蔽体，身上都是吻痕与亲咬的痕迹。他皱眉，替秦奇盖好被子。

然后他特意绕到月虹的房间，看到月虹还没就寝，敲门。

「苏公子？！」月虹看到苏九能，傻住。

「秦奇他一整天都做了什么？」苏九能问月虹。

「秦公子累坏了吧，你今天就让秦公子好好休息吧。这次的客人真是折腾人。」月虹说：「这个客人可能不行吧，所以喜欢看人做，一口气就包下秦公子对付全部的公子姑娘，他对我没兴趣，给了些银两打发掉我，虽然变态，但是出手很大方。」

「全部的公子姑娘？这里有多少公子姑娘？」

「在场的姑娘三十三名，公子六名，都是那名贵客精挑细选下来的美人。但我不知道秦公子实际上是做了几回。那个商人好像是卖药的，想试看看他的新药，拿了壮阳药给秦公子试。只听说他很满意秦公子的表现，事后又打赏好大一笔钱。」

苏九能捂着头道：「秦奇平时都是这么拼命吗？」

「不是的。」月虹想了想，摇头：「平时就算有客人做出这样离谱的要求，他都不会当一回事，他是天香楼的老板，他可以自己做主要不要做这笔生意，这次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竟然跟客人认真起来。说也奇怪，他的心情看起来好差呢。」

「月虹，接下来这几天，我搬到秦奇的房间里照顾他，天香楼的事情就给这里的二把手处理，你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我跟秦奇。」

「你们真的……」月虹捂着嘴笑。「好的，我会转告大家。」

月虹离开后，苏九能打了水，回到秦奇的房间，替他擦拭身体。

秦奇睡得很死，任凭苏九能在他身上擦拭了好几回，苏九能这才满意。

苏九能解开秦奇的裤子，里面果然没穿底裤，茂黑的丛林下面有各种体液混合乾渍的痕迹。他擦着擦着，好奇的剥开往里面看秦奇鲜嫩的后茓，还好后庭没开花，看来里面的公子应该没人敢对秦奇的后面下手。

接下来苏九能为自己的下流汗颜，他冷静的替秦奇擦好身体，帮他换上干净的裤子后，盖上被子。托着污水又到外面换了一盆新的水进来，替秦奇擦好脸，这才完工。

坐在床边看着秦奇的睡颜，苏九能想起了童年。

那天，大鼻子神秘兮兮的跟在他身边，捂着自己的下半身，不发一语。

无论他如何跟大鼻子搭话，大鼻子都心不在焉。

然后，大鼻子告诉了他一件秘密，俩人来到了一间废弃的破宅，大鼻子解开裤子，害羞的让他看下半身。大鼻子说他看到娘如何帮爹摸摸，然后就在他的眼前自摸起来，还大方的分他摸。

大鼻子在他的手下快高朝的表情，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客人也看到这样的表情吧。想到这里，苏九能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对秦奇的确有些意思，但想到月虹，他不想感情路走得跟月虹一样坎坷，所以他宁愿选择那个他唯一能接受的女人，廖人凤。

苏九能看到秦奇的模样，忍不住对自己已作的选择又开始挣扎，如果顺着真心走，他能承受这些后果吗？

他想着想着，就躺在秦奇身边睡着。

秦奇睡了一整天，到了夜晚才醒来，醒来时苏九能已经离开房间去外头练剑。秦奇不知道苏九能照顾他一日，他醒来后，就走到柜子里，淡然的拿出一瓶药，将里头的一颗药丸弹进茶杯，倒入茶水，很快化成一杯深色的茶水。

然后，他漠然的喝下茶里的水。

碰巧苏九能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对秦奇问：「你喝的是什么？」

「我喝的是能清醒的药。」

「醒酒的？」苏九能说：「我请厨房帮你煮了一壶醒酒茶，你还用得着吗？」

「用得着。」秦奇说：「我吃的药不是醒酒的，是对感情清醒的。」

「你是在打哑谜吗？我听不懂。」苏九能说。

「这是忘情药，入水即溶，成忘情水。能忘却所有感情烦恼。」秦奇说完，好奇的瞧了苏九能：「你是谁？」

「我是你的情人，你忘了我，就表示这药发挥功效了。」苏九能淡然的说。

「就凭你？」秦奇大笑：「趁我忘情时趁火打劫的人不少，每个人都跑来说是我的情人，我还有时间经营天香楼嘛。」

「大鼻子，你别闹别扭，看你平时把我的玉佩随身带在身上，还不承认把自己当我的媳妇儿？你说过要是我娶你的话，你就从良了，现在正好把天香楼收起来，跟我回去做苏夫人。」

「我明明说是你嫁给我，不是你娶我。」秦奇反驳。

「还说你全忘光了。」苏九能挑眉，靠近秦奇身边坐下。

「是忘情水，又不是失忆水，当然还记得。」秦奇撇嘴。

「坦白说，那到底是啥？」稣九能的头朝那瓶药点去，问。

「让人感觉退化的药，专治情伤的。」

「也不过拒绝你一次，有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吗？那药没问题吧？」苏九能担心秦奇不在话下。

「吃不死人。」秦奇不冷不热的回答，没因苏九能的挂心而牵动他的心情：「我吃这药也不是为了你，不干你的事，你不用自责。快去追你的师妹吧，现在是好时机。」

「追她之前，我得向你讨回东西。」

「玉佩吗？」秦奇问，摸了衣服，没找着，是否掉在床上？便走回床边找。

「我要向你讨回一个吻，你那天没经我同意就亲我，欠我一个吻。」

苏九能拉住秦奇，将他推倒在床上，秦奇这时的下盘没力，就这么的让他得逞。

俩人倒在床上，苏九能的重量全压在秦奇身上，秦奇推不开，任由苏九能对他予取予求。

秦奇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他干脆大方的张嘴给苏九能亲吻，稣九能处子归处子，舌功倒是不弱。

俩在用尽力量的啃吻彼此，许久，都舍不得放开。

「我想跟你试试，无论如何，无论结果，我不知道我试了后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我不试的话，我百年后一定会后悔。」苏九能对着秦奇的双目，诚心的说。

「对不起。」秦奇愣愣的说：「我没想到你会认真了。」

「为什么要吃那种药？」苏九能抚摸秦奇的脸，问。

「遇到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就吃了。我离开他之后，就吃了不少药，后来你又勾起了我对他的思念。」秦奇苦笑。「真的跟你没关系的。」

「通通算在我头上吧，以后你苦，我宁可你花精力找我出气，也不要你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跟他一样温柔呢，这叫我怎么出得了气。」秦奇苦笑。

「不气的话，就好好爱吧。我要你在想他的时候，抽一部份想我，慢慢的，总有一天，你想我会多过想他，好吗？」

秦奇愣住，许久后，笑着点头。

「然后……既然我们要在一起，我就不会再对师妹有任何非份之想，你也是，以后不准接客。」

「我不接客，天香楼要吃啥？」秦奇促狭的笑。

「你不接客，天香楼还有一票姑娘与公子，既然是龟公就称职些，别老抢他们的风头。」

「啧啧啧，才跟我在一起几天，口才也流俐了。」

「不能怪我，刚才吃了你不少的口水呢。」

话说完，苏九能解开腰带，将床帘拉下。

「你耐着性子等我恢复吧。」秦奇银笑：「这么等不及。」

「你不行的话，我来。」苏九能露出白齿，下流的话从他的嘴巴说出来变得没那么下流。

「我后面是第一次……你行吗？」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替人开苞，承让了。」

「你要是弄痛我，下次我让你加倍奉还。」秦奇一点儿也不紧张，大方的倘开双腿。

「这不成问题。我喜欢你，我也愿意让你这样对我。」

秦奇笑，引导苏九能的手指来到他的后庭。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小瓶的药膏给苏九能：「喏，开苞必备良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九能闻了闻药膏，有淡淡的草香。「这涂在你的后庭里吗？」

秦奇点头。「等一下哥哥我夹得你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