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包子 四)——neleta
neleta  发于:2015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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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燕翔浑身发抖,露在外的胳膊上好几道鲜艳的红痕,燕飞没手下留情。

孙敬池过去把爬不起来的燕翔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燕翔哭得站也站不稳,又因为身上有伤也坐不住,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被哥哥狠揍一顿,他再也不敢隐瞒了,哭着说:“他们,让我,带他们,去玩……呜……我不去,他们,就,打我……还说,说……”

“说什么!”燕飞的眼中一片冰冷。

“呜……”燕翔的哭声变大,似乎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他们,说……说哥……被帝都,的,有钱人……给,给包养了……”

燕飞瞬间握住了拳头,孙敬池的眼里闪过寒芒。燕三牛和田晚香愣了,两人的脸上是受伤和难堪。

“哥……哥……他们说,我要是,不听他们,的话……就把,哥的事,说出去……他们,不让班里的,同学,跟我玩……哥……哥……”

燕飞的心被紧紧地揪着,不是因为针对他的风言风语,而是燕翔在学校的处境。燕翔真正的哥哥就是被人敲诈勒索逼上了绝路,没想到,相同的事情又落到了燕翔的身上!不能饶恕!

燕飞朝燕翔伸出一只手:“过来。”

燕翔挣扎地站起来,颤巍巍地挪到兄长的面前。孙敬池让开燕飞的身边,燕飞抓住燕翔的人,让人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抱住了他。

“哥——!”

一贴近哥的怀里,燕翔嚎啕大哭。

燕飞忍着杀人的欲望,按着燕翔的脑袋,说:“哥打你,不是因为你学习成绩退步,而是因为你说谎,因为你有事瞒着我。以后,不管是什么事,哪怕是天塌下来你也不要怕,你只要记得你有一个哥哥,只管告诉我。不要怕惹事,更不要怕给我惹麻烦。咱家的事对哥来说都不是麻烦,记住没有?”

“嗯……嗯……记住,了……”

被哥哥狠抽了一顿,此时,燕翔却是紧紧抱住哥哥,为哥哥的话而哭泣。

燕飞揉揉燕翔汗湿的头发,狠厉地说:“欺负了你的人,哥一个都不会放过。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绝不饶他们。”

“嗯……嗯……”

燕翔更紧地抱住哥哥。以后打死他他也不敢瞒着哥哥了。哥哥发起火来被被人欺负还要可怕百倍。

孙敬池适时出声:“飞,我带翔子去洗把脸、换身衣服。翔子的事我会处理,你别往心里去。”

燕飞怎能不气,若他发现的再晚一点,难保燕翔不会走上他亲哥的老路。难道老实人就活该被人欺负?!

孙敬池扶起趴在燕飞身上的燕翔,生怕他压到了燕飞的肚子,他现在已经把燕飞当半个准孕夫了,只等验孕棒判决了。

孙敬池扶着走路不稳的燕翔去了两位保镖的房间,燕飞沉声:“爸,你给翔子拿一套干净衣裳,妈,咱家有没有伤药?”

燕三牛和田晚香擦擦眼睛,两人分头去拿东西。坐在沙发上,燕飞的手骨被他捏的“吱吱”响。敢欺负他燕飞的弟弟,找死!

孙敬池把还止不住地抽泣的燕翔带回屋里后,亲自给燕翔拧了一块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脸。燕翔也不知道这位陌生的男人是谁,他也没心思多问。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哥哥打,就这么的严重,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燕翔哭得手脚都麻了,又一身的伤,还在哭着,孙敬池也不急着问他话,只给保镖打了一个电话,让保镖去查燕翔在学校里的详细情况。燕三牛和田晚香拿来了干净衣裳和跌打损伤药,孙敬池没让两人留在屋里,他帮着燕翔换了衣服,顺便上了药。燕翔浑身上下除了脸以外,都是伤。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燕翔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孙敬池开口:“翔子,我叫孙敬池,是你哥的未婚夫,你知道你哥的事情吗?”

燕翔顿时震惊地看向对方,眼睫毛上还是湿漉漉的。孙敬池用毛巾擦了擦燕翔的眼睛,说:“你哥的事情稍后我再跟你详细解释。现在,你告诉我,是哪些人欺负你、敲诈你?”

燕翔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敬池摸摸燕翔的脑袋,犹如一位亲切的兄长,说:“你就当我是你另外的一位亲哥哥。告诉我,学校里的人是怎么欺负你的,谁敲诈你?你哥的那些谣言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燕翔看着这位和蔼的哥哥,在对方温柔的劝慰中,他放下了紧张,把自己在学校受到的委屈和欺负全部告诉了对方。

在燕翔说出自己为什么要说谎的原因后,燕飞就不生气了。孙敬池带走了燕翔,燕飞在客厅里安慰父母。而他本来还在犹豫的一件事他也做出了决定。

“爸、妈,等翔子中考完,你们就跟我一起到帝都去。这里的房子卖了,咱们家就在帝都定居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愣了愣,燕三牛犹豫地低声道:“大娃……我们,还是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燕飞不高兴地说:“什么叫添麻烦。你们在这里我才是不放心。爸、妈,我的事你们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别说他们仨不会不要我,就是有人拿枪抵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放弃我他们也不会答应。你们会知道他们有多放不下我的。到了帝都,你们还会跟在这里一样,住自己的房子,种一块自己的地,有心情了就养几只鸡。翔子,我是说什么都要让他在我身边了,不然又不知叫哪些王八蛋给欺负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握住两人的手,燕飞坚定地说:“爸、妈,这个家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咱们,谁都别想占咱们的便宜。我跟你们保证,咱们家的人,今后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随意欺负、宰割!”

田晚香的眼泪刷得就出来了,燕三牛的眼眶也是红红的。田晚香哽咽地说:“大娃……你姑和你伯伯他们,知道咱们家搬家了……他们,他们说你爷爷留给你爸的地和房子,咱们家不能独占,得分给他们。”

燕飞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田晚香擦着眼泪说:“4月中的事。你爸跟他们说家里的事你做主,得等你暑假回来才能说这件事。”

燕飞咬牙:“家里到底还出了什么事?不许再瞒着我了!”

燕飞刚才教训燕翔的那股狠劲也让燕三牛和田晚香对这个儿子更有了一丝敬畏,两人不敢再隐瞒,田晚香说:“听说咱村要徵地盖房子,你姑跟你大伯、二伯他们就找上门了,说你爷爷留下来的地和房子他们也有一份。然后……”田晚香抿抿嘴,“你四婶也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徵地补偿款你四叔也该有一份。你姑父跟你大伯他们来过好几回,我跟你爹只说要等你回来才能决定。”

燕三牛补充说:“村里还没开始徵,只是有这么个风声,村长说还没正式订下来。”

燕飞冷笑:“我当他们都死了,原来还健在啊。一听到有钱拿就都冒出来了,我草。他们一分钱都别想拿走!爸,我记得你说过爷爷去世前曾留下过一份遗嘱,还在吗?”

“在在。”燕三牛抹抹眼角,赶紧起身去房间里拿遗嘱。燕三牛一直把父亲的遗嘱仔细地收着,倒不是要给今后做个凭证,只是想着是父亲为数不多的遗物,他应该收好。却没想,这时候到起了关键作用。

燕三牛拿了个布包出来,坐下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布包里有一个玻璃镜框,里面赫然是燕老爷子去世前留下的遗嘱,上面还有燕老爷子的红手印。燕三牛把遗嘱交给燕飞,又把布包里其他的证件一一交给燕飞,说:“这是咱家的土地合同证、房子的宅基地地契,还有你大伯、二伯把他们承包的土地转让给咱们的转让证明,都在这儿呢。”

燕飞一一看过,口吻轻松地说:“这些都是证据。”他抬头,“爸、妈,你们放心,那帮家伙这回别想再占咱家一分便宜。这件事不管他们怎么闹,你们都别吭声,交给我来处理。爸,这回你该看清楚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了吧,你可不能再那么好心了。他们可没人记得你的好。”

在外人眼里窝囊了一辈子的燕三牛缓缓点了点头。自他们搬家,亲戚没一个人来问问他的情况,直到传出村里要徵地的消息后,亲戚才来找他,那时候他就已经被那些所谓的亲戚彻底寒了心。哪怕打官司,这回他也绝不再退让。

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收回布包里,燕飞没交还给燕三牛,而是道:“爸,这些东西先放这儿,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再给你。”

“你收着收着。”燕三牛觉得放在儿子那儿比他自己收着还要保险。

客房的门开了,孙敬池扶着燕翔出来了,燕翔的眼圈还是红红的。看到燕飞,他又想哭了。燕飞拍拍身边,燕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下。燕飞搂住燕翔的肩膀,看着燕翔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有点心疼了。孙敬池在燕飞的另一边坐下,简单解释道:“学校里的几个混混知道翔子住在这里,想着翔子有钱,就敲诈他。翔子怕你们担心,就没说。”

燕飞岂会听不出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当着父母的面他没多问。燕翔靠在哥哥的怀里,低着头。孙敬池道:“翔子,跟爸妈和你哥道歉,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燕翔吸吸鼻子,站起来,恭恭敬敬给爹娘和哥哥鞠躬道歉,哽咽地说:“爹、娘、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谎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心疼地用力点头,燕飞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许再瞒着我。”

“嗯。”燕翔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燕飞让燕翔坐下,重新搂住他,口吻温柔了几分:“好了,哥不气你了。哥给你请假,中考前你就不要去学校了,在家里复习。我不管你的考试成绩,我只要看到你是不是尽力了。考完试,咱们一家就去帝都,哥给你安排帝都的学校,你去帝都上学去。”

燕翔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抱住哥哥,把脸埋在哥哥的怀里,哭着“嗯”了声。刚才孙哥已经跟他说了,说哥哥要接他和爹娘去帝都,要接他去帝都上学。

“傻孩子。被人欺负了你就打回去,打不过,你就拿刀砍,砍死人哥给你赔。你越不敢吭声,某些人就会越欺负你。等到了帝都,哥找人教你怎么打架。不要怕闯祸,你闯再大的祸也有哥给你担着。”

“嗯……”

燕翔紧紧抱住自己唯一的亲哥哥,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化成一滴滴眼泪留在了哥哥的衣服上。这一刻,他只觉得,有个哥哥真好。场面十分的感人,燕三牛和田晚香也又一次地眼里含泪,只不过他们不是伤心,而是高兴。

不过有一个人不是太高兴,那就是孙敬池。燕飞被燕翔影响的情绪也很激动,问题是他现在的情绪可绝对不能起伏太大。孙敬池急忙开口:“好了好了,别哭了。翔子晚上还没吃饭,先让他把饭吃了。”

孙敬池这么一说燕飞也才想起来燕翔还没吃饭。他推开燕翔,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脸,说:“好了,不哭了。肚子饿了吧?”

“嗯。”燕翔抽泣着——哭得过猛的后遗症。燕三牛去厨房给小儿子拿晚饭。燕翔拖着浑身的疼,跟着爹一起去厨房。看着燕翔的背影,燕飞在心里感慨:真是一家子的老实人,要不是他重生到了燕飞的身上,这一家子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被人欺负呢。

虽然被哥哥狠抽了一顿,但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都没了,燕翔整个人都轻松了。吃完了饭,他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燕飞把他叫到楼上又单独跟他说了好半天的话,让燕翔相信,哥哥会帮他解决这些麻烦。又是被打,又是哭,听哥哥说完话,燕翔也累了,燕飞看着他上床睡着后才离开。

这一晚,燕三牛和田晚香的精神也是高朝迭起,燕飞让他们去休息,时间也不早了。等燕飞回到卧室,已经快11点了。孙敬池看他一脸的疲惫,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还给燕飞换了睡衣。燕飞哈欠连连,在孙敬池也上床后,他把徵地的事情告诉了孙敬池。孙敬池轻拍他,哄他睡觉,一如既往地说:“我会处理,快睡吧,你今天很累。”

“那我不管了,你要好好教训一下燕家的那些亲戚,尤其是那个燕四牛。”又连打了两个哈欠,燕飞放心地把事情交给孙敬池,疲倦的他甚至没精神再问燕翔的事情了。窝在孙敬池的怀里,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孙敬池的喉结动了又动,手慢慢地移到燕飞的腹部,轻轻探进睡衣里摸了摸,心,狂跳。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萧阳正半躺在宿舍的床上打着应急灯做英语试卷,手机震动,以为是许谷川的,他赶紧拿起来,一看,他纳闷。

“喂?孙哥?”

“还没睡吧?”

“没,等会儿才睡。”

“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躲在卫生间里的孙敬池坐在马桶上一手捂着嘴压低声音问:“你把燕飞从船上回来后的不适症状详详细细地再给我说一遍,一定要详细!”

“是不是燕哥病了?”萧阳一听很是担心。

“不是,别多问,你给我仔细想想他有哪些症状。”

听孙敬池很急的样子,萧阳也不敢耽搁,一边努力回想,一边说:“首先是特别容易累容易困。每天基本上一上床他就睡着了。然后特别虚。他说他现在跑几步都喘得厉害。嗯,还特别能吃。每天都要吃宵夜。不喜欢吃油炸的东西,特别是炸鱼排,说一股腥味,恶心。一开始他自己不吃,后来我们打了鱼排他也受不了,说味道重。嗯……哦,对了,有那么几天他吃不好就会吐。”

“怎么个吐法?!”

“嗯……就是吐,但也不是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就是吐几口。可过一会儿他又喊饿,也不像是肠胃有问题。早上起床的时候吐的次数比较多,不过最近他明显比以前能吃多了。”

“……”孙敬池的心听得是越跳越快,早上起床的时候吐的次数多!

同样还没睡的焦柏舟听出些意思,在那边喊:“萧阳,燕飞最近反应也有点迟钝,常常忘东忘西的。”

萧阳赶紧告诉孙敬池。

孙敬池紧张地问:“那他最近,喜欢吃酸的吗?”

萧阳的反应很直接:“喜欢!他最近总想吃酸的。还买了好多酸梅、杨梅什么的。牛奶也只喝酸牛奶。吃饺子吃面条的时候他要放很多醋。总说想吃橙子橘子什么的。”

孙敬池紧紧闭了下眼睛,声音有点哑了:“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别跟他说。”

萧阳担心地问:“孙哥,燕哥不会真的病了吧?他从船上回来就一直很不对劲。你们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嗯,我们会带他去医院,我先挂了。”

“好,再见。”

萧阳放下手机,睡在他身后的卫文彬马上怪叫:“我了个去,燕飞又爱吃酸的又爱吐,不会是怀孕了吧?”

焦柏舟给了卫文彬一个白眼,萧阳扭头很无语地说:“有种你当着燕哥的面说,看他不撕烂你的嘴。”

卫文彬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怕怕地说:“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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