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父莫若子之爹爹别闹(子撑父菊 穿越 FZ)下——阿子夏
阿子夏  发于:201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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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上铭撑起身子,道:“顾惘的心,我理解,我没有事,你们不用继续宽慰我了。”

那样虽然一脸淡然,但是却明显让人不放心的顾上铭如此说,两人也只好随他去了,顾上铭既然说了自己没有事,他们一个劲的去宽慰,反而是戳他的痛处了,现在顾上铭需要的是独处,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才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

而在书房赶来的柳珍和顾上铭擦肩而过,两人的身形同时停顿下,顾上铭看着柳珍问道:“柳小姐,你就如此想要嫁入我顾家?”

柳珍道:“是!”

顾上铭侧头看着柳珍,没有表情的看着柳珍,气氛很压抑,两人之前,仿佛是有着无形的气压一般,顾上铭道:“柳小姐,你如此的作为,还半点都不掩饰,进了我顾家,只怕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柳珍的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她道:“自然应当如此,到了顾家我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好过,若是过得太好,我也会良心难安。”

只要能嫁入顾家,让顾柳两家联姻,而她,她宁愿自己过得痛苦,如果过得太舒心,她自己也会难受。

把一切都表现出来,她只是不想要遮掩自己的这些作为罢了,只要顾上铭能清楚的算出,她到底欠了他们多少。

顾上铭看着柳珍面上浅浅的笑意,那样安宁的模样,顾上铭神色一沉,道:“何苦!”

说着就抽身离开了,没有半点的停顿。

柳珍在顾上铭的身后,两人错身,顾上铭越走越远,她的面上还保持着那样的笑容,淡淡的,像是临死前的恬静一般,她轻轻的,像是呢喃一般的道:“不苦。”

第九十四章

不日,便是黄道吉日,秋日五谷丰熟,宜婚嫁。

柳珍说她和顾上铭什么时候成亲,顾惘就什么时候就回来,既然如此,顾上铭半点也没有耽误。

答应了柳震军的提议,当下就找了一个黄道吉日,随即就让让开始布置山庄。

而众人提议让柳震军带着柳珍先回临邑,然后在让顾上铭去迎娶,毕竟是女子出闺阁,闺阁闺阁,不在自己家里出嫁却在新郎官的家里,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这么都是个笑话,回临邑出嫁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在礼节上,却是对的,面子上也要好看了很多。

但是却不知道柳震军是为何,一听到要让柳珍会临邑,二话不说的就一直反对,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柳震天出钱在山下去买一个房子,柳家的资产,算在柳珍的嫁妆里面,也算是柳珍的闺阁。

还好江湖上没有那么多的名堂和讲究,规矩也不是很严格,这样也算是过得去,便也这样定下来了。

顾上铭对柳珍想要嫁入顾家的事情一开始就感到了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怎么分心去仔细查看,而现在,事情逼近了面前,他才开始为柳珍费上心思。

一开始柳珍那样直白的态度,如果是真心想要嫁入顾家,根本就不会表露出那样的态度,可是柳珍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

她是想要嫁入顾家,可是不是真心的,那么是谁在逼她呢?

顾上铭能想到的人,就是柳震军了,被逼着去联姻,算不得什么新奇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在江湖还是朝堂的官宦人家,这样的事情都是多得数不清的。

而态度执拗,誓死不嫁的见过,被逼婚的拼死拼活想要嫁入对方家的却是顾上铭从来没有见过的。

柳珍是在顾忌什么呢?而柳震军的态度也是不寻常,正常情况下听见要把女儿送回本家,然后在出嫁,最多是觉得麻烦,慢慢的商议着,可是他一听要把柳珍送回临邑的事情,却是态度坚决的反对,半点也不动摇。

临邑有什么,是必然不能让柳珍回去的?而那不能能柳珍回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柳珍想方设法想要嫁入顾家的原因。

假如,假如那个原因是一个人,那个人在临邑,柳震天用他来威胁柳珍……

红绸红缎攒起的绸缎花,柳絮山庄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顾家和柳家联姻,庄主娶柳家的嫡女,这又如何不好呢?

絮娘看着满庄的红绸,嘴角泛起笑容,看着身旁的陆伯,难得再次露出像以前一般没心没肺的笑容,她道:“庄主这就要成亲了呢!锦庄主看见应该很开心。”

陆伯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红绸半响,他才缓缓的道:“人老了,也开始不明事理了,庄主成亲,我自然是应该开心的。”说着摇了摇头。陆伯看向絮娘,道:“絮儿啊,陆伯是老了,你长大了,庄主也成亲了,以后我开我还是找个小院子自己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吧,管了那么久了,在不放手就要累死咯!”

说着陆伯眯了眯眼睛,他仿佛都还能看见顾锦还是少女的时候,看着他,说要让他当大管家,替柳絮山庄守住钱,那时候他还在抱怨,为什么他要当守钱的,而顾锦给他的答案是‘因为你小气又抠门啊!’那时候他也才不过二十。

而顾上铭软软的小脸也仿佛很近,好像才过去一段时间一样,但是转眼就长了那么大,就像是那春草一样,看起来好像长得一点都不明显,但是春风一吹就长,就一茬一茬的往外冒,止也止不住。

他看向絮娘道:“絮儿啊!以后陆伯就靠你养老了,要是庄主还看得上我,就让我给他带孩子,现在还能带的动一代,庄主的孙子就指望不上我了,庄主的儿子应该是个胖嘟嘟的小子,和庄主小时候一个样子,那样捏起来最好了。”

絮娘在一旁听着,温和的笑着,心中却全是黑线,原来您老是这样带小时候的庄主的啊!

柳絮山庄上下一片的喜庆,众人忙都忙不过来,都在为庄主的一生大事做准备。

而在书房里,顾上铭低着头,处理着案上的事务,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喜服就放在他案上,是仆人送来给顾上铭看的,可是顾上铭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喜服一眼。

直到桌上堆积的事务被他处理完毕了,他才将眼神移到那喜服上,顾上铭伸出手,在那柔软的布料上抚摸,红色的布料显得他的肌肤十分的白皙。

顾惘,是不是我娶了柳珍,你就马上会回来呢……?

而在离柳絮山庄相隔千里的地方,那处有一座破庙,寺庙已经因为太破烂而看不出原本是叫什么名字了。

霭乾跟着顾惘一路从柳絮山庄到了这里,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本以为和以往一样,只是路过不会逗留,却没有想到顾惘听到这破寺庙里传出的阵阵木鱼声给吸引。

会让顾惘停下脚步的木鱼声自然不是简单的木鱼声,顾惘对那木鱼声感觉到很熟悉,那样的感觉,虽然都只是‘咄咄咄’的木鱼声,但是那声音,却完全和顾惘脑海中在柳絮山庄山中的时候听见的木鱼声一样。

那样的声音,让顾上铭记忆深刻,自然到了现在都没有忘记,而后顾惘进了破寺庙中,和里面敲木鱼的和尚开始聊起了天。

这一待,又是好几天,而当仁知阁的属下找到他们两个,并且把消息给他们两的时候,离顾上铭的婚期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

顾惘不打算回去,如果他回去了,顾上铭亲就成不了了,若是他不想要破坏这场亲事,却又偏偏回去了,那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很难保证他不会因为忍不住而把顾上铭拉出柳絮山庄。

以上的那些情况,都不是大家想要看见的,顾惘也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那和尚敲着木鱼,敲着敲着却停了下来,他睁开眼道:“顾施主有心事?”

顾惘对着那和尚,点了点头,道:“有一些。”对着这个和尚,顾惘觉得自己总是能没有什么厌恶意识的打开心扉,可能是因为那木鱼声吧。而更加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在破庙中敲木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后在他来到世界的时候,那时在林中敲木鱼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让顾惘格外的愿意和这个和尚说话,他总觉得这个和尚能帮他解决很多的事情。

那和尚看着顾惘,笑得格外的慈和,眼神像是一泓清水一样的透彻,半分也不像是一个中年人拥有的眼神。

和尚道:“缘既起,缘未灭,顾施主惜缘便好。”

顾惘听得和尚这样说,难免心中要琢磨一下,和尚既然是问他有什么心事,那他说的这话,自然也是指他的心事。

顾惘听着,没有说话,他和顾上铭的缘,来得太复杂,若是说惜缘,他自是一直在惜着的。

那和尚见得顾惘没有说话,他接着道:“这事情,必然是有因才有果的,因果循环,万事万物皆是起自有因,最终也有果,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施主不必太在意。”

那和尚接着道:“顾施主心中之事,是顾施主自己放不下,人生在世自当遵应本心,顾施主心有执念,却又不去顺应它。”

顾惘道:“很多事情他本来就是如此模样的,我要是顺应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改变了原本事物的发展,对众人都有影响。”

和尚道:“施主此言差矣,既然施主说道,事物本来的面貌,那么施主是自己揣测的本来面貌,还是施主自己见过的本来面貌呢?如果是施主揣测的,未免太杞人忧天,事情还没有发生,依靠自己的揣测去理解,本就是不对的。而若是施主你见过的,不论是眼见还是心见,我问一句,施主看见的时候是在其中,还是在其外呢?”

顾惘道:“在其外。”顾上铭和柳珍成亲的时候他还没有出世,他自然是在其外的。

和尚听得顾惘回到,继续道:“既然顾施主见得的时候,是在其外见得的,现在顾施主身在其中,又怎么保证那事物还是你原本见得的事物呢?你见得的时候,没有你,而现在,事物中却有了你,便是这事物已经与你见得的事物不同了。既不同了,结局不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而又说,顾施主见得事物时不再其中,现在却已经在其中,那么以和尚大胆揣测,顾施主应该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看的事物,而顾施主身处其中的时候,怎么能分辨出,你以往看见的,和现在经历的是一个事物呢?或许有很多的东西已经改变了,而只要产生了改变,便是两个不同的事物了。”

“就好像是人一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而若一个人经历了不同的一件事,他们便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这便是事物给出不同的答案不同的回馈。”

霭乾在一旁听得那和尚说那一堆,那和尚虽然没有说一大堆的善男子善女子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非法相人像众生相之类的东西,但是却也让霭乾听得很迷糊,尤其是见得顾惘听得那和尚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霭乾就更加的迷惑了。

那和尚好像是在说顾惘身上的事情?

顾惘心中听得那和尚的一番话,心中心神激荡,若是有了差别便不是同一个事物了,有了差别也就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和尚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和他在二十年后所知道的世界有了偏差,那么着这个世界和那二十年后看见的世界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第九十五章

若因为顾惘的到来,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那么顾上铭担心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顾惘自然就不会消失了。

但是顾惘离开却不是因为顾上铭不和柳珍成亲会不会让自己消失,而是不想要顾家在顾上铭这里断代,顾上铭是庄主,他对柳絮山庄,对顾家,都有责任,而顾惘,是在成全那份责任。

他不想让顾上铭在携手和他走过那么多时间的之后,回头看见那一份没有完成的责任而感到愧疚。

如果顾家还有一个孩子的话,顾惘怎么都不可能让顾上铭去娶一个女人,虽然他自己也是顾家的血脉,但是在这里,却是半分作用都没有的,难道要他去生一个孩子给顾家当继承人?

名义上说不通,行为上也很难让顾上铭宽心啊!

那和尚见得顾惘的模样,知道他心中已经顿悟了他所说的事情,但是还是有放不下的心结,他说了该说的话,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说了该说的,对方既然听懂了,放不放下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破烂的寺庙中,秋风瑟瑟的吹了进来,在这样万物凋零的季节里,这样的风难免让人觉得凄凉。

门口是半斜着的破门挡在门口,但是上面有许多裂缝,根本什么都挡不住,寺庙在一块裸露的空地上,风没有什么遮挡,哗哗的往里灌。

那和尚,闭上眼睛,不在继续说道,咄咄咄的木鱼敲击声又重新在寺庙了响了起来,沉实的木料相互撞击的声音深沉又悠扬。

霭乾站在顾惘的身边,模样有些踌躇的看着顾惘,可是这样的状态只是维持了一瞬,他看着和和尚一起坐在干稻草上的顾惘,他模样像是在沉思,眼神很深邃,衣衫的衣摆铺在稻草上,在这样的地方,也没有损他的半分英气。

霭乾在顾惘身边坐下,出声道:“顾惘,顾庄主大婚在即,你真的不回去吗?你真的……可以就这样看着他娶柳珍吗?”

所以啊!你确定你不回去捣乱,劫亲,或者抢新郎什么的吗?霭干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顾惘听得霭干的话,道:“等他成了亲我在回去。”

霭乾听得顾惘的话,不知道顾惘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自私,但是也会一直的把顾上铭给看得牢牢的的顾惘,现在怎么开始做善事了?

霭乾道:“那你为什么要等顾上铭成亲后回去?你怎么不等他的孩子生下来再回去?!你就算在顾上铭成亲后回去,你在那里,顾上铭可能在你的眼皮下和柳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吗?何况你也会是第一个阻拦的人,你对自己唯一的把握就是你看不见顾上铭和柳珍的种种,所以你可以不管,但是若那些都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能忍!”

“或者说你干脆一辈子不要回去算了!等柳珍嫁给顾上铭,等柳珍给顾上铭生了孩子,那个时候你回去,你能在柳絮山庄待下来吗?面对柳絮山庄的女主人,面对顾上铭的孩子。你要做好人!那么你和顾上铭的下半辈子就别想好过,等那个孩子长大,他又怎么看你们?!难道这样顾上铭就不难过了吗?都说斩草除根,你既然想要和顾上铭在一起,你就不要让夫人和孩子这样的东西出现,不然她们在你们两自己就是跨不过天堑,你们一辈子都会有这个心结!”

顾惘垂下眼帘,眼神依旧冰冷,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知道会收到顾上铭的喜讯,但是却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比他想象得要快很多,顾上铭要比他相信中要果断很多。

而且顾上铭如果和柳珍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会是谁?

当他出现在这里,出生的绝对不可能是顾惘,世界上不可能有同样的两个人,而在不同世界里出生,就更加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霭乾说得很有道理,一旦生下孩子,那么那就是他们两之间一辈子不可跨越的天堑,这这个孩子的存在,就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

他们一辈子都要在这样的心结中渡过,看着那个孩子的长大,成为最大的隐患,而那个孩子虽然不是顾惘,但是却可能就是顾惘。

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在不同是背景下成长,成长为两个人,那个出生的孩子很可能和顾惘的硬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软件和原版不同。

这样的情况下,顾上铭又应该怎么对待那个孩子呢?

柳絮山庄的女主人生下的孩子和庄主的表弟长得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可能比笑话还要笑话吧。

而顾上铭是身边,将会有一个女人,她会触摸顾上铭的肌肤,他的头发,他的眉眼,那些属于他的一切都会被一个女人拿去一半,他要和一个女人一起拥有顾上铭。

就算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也没有办法接受,尤其是那个女人会给顾上铭生下孩子,然后组成他们幸福的三口之家,而那个孩子,更有可能就是另一个顾惘。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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