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戈嘲讽道：“紧张，不止吧，我觉得神经质都可以算得上了，还真有被害妄想症啊，我对他做了什么，不就是要他不要演戏了吗，他倒好，说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嘿，我到底是之前怎么样他了啊，还是我忘记了其实之前我对他弟弟其实是干了啥的！还用‘到底’这个词修饰‘怎么’，我都没有开始对他们‘怎样’，就说上‘到底’要把他怎么样了！这进度还是真挺快，事情都没开始，已经到了结尾部分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一条尾巴吗？谁没有啊？我就看我要是把他怎么样了会怎么样，人鱼，人鱼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始”

怨气深厚的明戈一开始说就没有完了，明戈越说越激动，差点把所有的事实都抖了出来，幸好最后意识到漏嘴了，明戈付出了被噎着的代价吞下了最后三个字。

话都说到成这样了，维特就算是猜也猜得到明戈想说什么：“始祖人鱼？算了，等你有了尾巴成了人鱼再说始祖两个字吧。”

“切。”明戈不屑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字，他很庆幸维特将他的话当成了气话，但是这么瞧不起他讽刺他什么的。愚蠢的人类，真相到来的那一天好想看见你忏悔的表情！侮辱始祖人鱼可是重罪对吧，对吧！

维特到底也不跟明戈计较，他知道明戈是什么样的暴脾气，这种情况下要是还不顺着明戈的话说，可有的好玩。

“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弟控成这样的人，你说，那个叫伊尔的不是疯魔了？“明戈止不住抱怨道。

“肯定是有原因的。”

明戈一想，也是，问道：“之前洛定说他们很对不起基可，到底是什么事啊？”

维特看了明戈一眼，嘴角在明戈没有看见的地方悄悄地向上勾起：“你要听这个？”

明戈好奇的点点头，听故事什么的其实还是很有爱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故事一定很有深意——绝对有意思，死对头伊尔的黑历史什么的，太感兴趣了！

“你等会在说，我拿点东西出来吃！”

将维特推到沙发上坐好，明戈兴致勃勃地进厨房翻来翻去，很快便抱出了一大堆零食。

维特默默地看着一个茶几的薯片、瓜子、蛋糕、饼干、肉干、可乐等等等各种各样的零食，无语凝咽，作为这个家的主人，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面有这些东西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维特从桌子上提溜起一袋糖果，无语得看着左下角，适用于零到三岁儿童食用几个字，抬眼看看明戈，觉得其实还是蛮符合年龄限制的。

明戈开心的在零食堆里哈拉出自己最喜欢吃得糖类，一口吞了一个才说道：“之前你不是嫌每次外卖都要你付账麻烦，就给了我一张卡啊，所以我就顺便买了一点零食放在家里，还是挺有用的，你看现在要是没有一点吃的东西我听你讲故事好无聊啊！”

维特的额上立马青筋鼓鼓：“我讲什么故事？那是事实！”

明戈敷衍着点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快讲，快讲拉！”

维特无奈的看了一眼明戈，说道：“其实基可和洛定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基可是伊尔的双胞胎弟弟。”

“等等！”明戈不可置信地打断维特的话，“基可和伊尔是双胞胎？”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像啊，不会骗他吧？

明戈用怀疑的小眼神打量着维特，维特倒也不介意，事实上看基可和伊尔现在的样子，很难有人能想象到他们会是双生兄弟。

维特耐心地解释：“基可和伊尔小时候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过后来伊尔做了人鱼改造手术，摸样变化有点大，所以现在看上去不相像了。”

明戈表示明白地点点头，用眼神示意维特继续讲下去。

“基可和伊尔是帝国一个七等贵族家的孩子。”

维特才开始说话又被明戈打断，皱着眉看着明戈。

明戈笑道：“嘿，我就是挺好奇帝国的贵族等级制度。”

“帝国等级制度分为一到九等，一等最低，九等最高！现在明白了吧！”维特瞪着明戈。

明戈也不怕维特，凑到维特面前眨巴着眼睛好奇问道：”那你是几等？“

明戈可不傻，从之前维特和洛定、伊尔的对话里面明戈知道维特的身份肯定是比伊尔的高的，连伊尔都是七等贵族，那么维特会是几等？九等，还是皇族？

维特就像没有听到明戈的话一样继续说道：”伊尔是一个七级的风系异能者，而且有一个强大的群攻天赋技能，而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基可只是一个三级的声音强化异能。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以后体质检测的时候，要不是基可会被转化成人鱼，要么就是他们两个都能逃过去。但是最后检测的结果是伊尔不合格，基可的体质刚刚在平均线上。基可躲过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家都快疯魔了，他们家出个这么有个天分的自然异能者特别不容易，要知道他们家都三代没有出现自然异能者了，更不用说天赋这么好。伊尔基本就是他们家的希望。特讽刺对吗？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居然必须转化成人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家都不相信，觉得是有政敌在陷害他们，都闹到了皇帝那里去。但是，这件事没有人动手脚，伊尔的异能是很好，但是异能好不代表体质好，伊尔的体质确实很弱。“

“他们家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们绝对不允许伊尔被转化成人鱼。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那时候帝国基本算是取消了贵族的‘原态’特权，‘原态’所需的贡献点完全就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值，一个七等贵族，倾全家都没能凑上一半。当时这件事情闹到满城皆知，他们家必须拿个孩子出来做人鱼改造手术。所以最后，他们求了皇帝，将基可换了上去，反正基可和伊尔长得一模一样，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已经掉过包了。”

“可是现在是人鱼的明明是伊尔啊！”明戈吃惊地问。

“问题就在这，基可的手术才一开始就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几乎死掉，工作人员只能将基可放入营养槽，当然改造手术还在继续。”

听到这样的话，明戈瞪大了眼睛：“都快死掉了，还要做手术？”

维特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只要上了手术台，就生死不论了，就算是只有的成功万分之一希望，这个手术也会继续做下去。”

维特的声音很平静而淡漠，但是明戈听了之后心中尤为不是滋味，人鱼，真的有这么重要么？用无数人命，用毁掉无数人的前途换取人鱼真的值得吗？

明戈想，或许这不是这不值得的问题，而是必须，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等待人类的是，这个种族的灭亡。

为了种族。

明戈的心空落落的想着这四个字，他从未领会过这四个字的含义，就算他以前贵为一国王子，但是也从来没有站在种族的角度上抉择过这么残忍的事。

牺牲个体而成就种族。

这是很残忍的事，对于那些被牺牲掉的人，尤其不公！

维特继续说道：“手术进行了两年，还没有进行到四分之一，而基可都快要死掉了。他们家最后还是忍不住让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死掉，他们告诉了伊尔当年的真相，当初应该被送上手术台上的应该是他。伊尔怎么受到了这个——他弟弟都快因为他死掉了。幸好伊尔当时还在最佳的手术年龄段，所以他用自己上手术台为代价，让人鱼协会放过他弟弟。”

“他们父母疯了吗？才让一个去送死，又让另一个去？”明戈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送葬了一个孩子还不够吗？

“伊尔当年检测的排异性很低。”

维特解释道，而他的解释却让明戈更加愤怒：“当初检测了排异性他们还让基可上去这不是明让基可去摆着送死吗？后来他们还真是良心大发了啊！”

维特叹了一口气，当年的那些事情，或许也说不清对错了：”不是那样，现在的孩子都来得很不易的，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孩子送死？排异性的检测基可没有做，基可本来是不该做人鱼转化手术的，所以当时体质检验的时候工作人员怎么会给他检测这个？他们家里想着基可和伊尔是一胎生的，伊尔排异性都这么低了，基可的身体更好，应该更低太对。他们以为基可变成人鱼没有问题，何况基可异能太低了又不聪明，以后就算是有他们家撑腰也很难娶到人鱼，还不如自己变成人鱼，说不定以后会生活得更好。当时，他们觉得这件事对两个孩子都好，所以才掉了包。要是知道基可的排异性这么强，他们肯定舍不得基可去送死的。”

明戈沉默了，确实如果基可的人鱼改造手术能成功，基可可能是会生活得好一点，至少不会这么惹人厌。

“维特你说，如果能测排异性的话，为什么不是按照排异性的高低来划分哪些人去做人鱼改造手术呐？”明戈不解的问答，这个方法不是会减少很多人死亡吗？

维特摇摇头：“排异性不是这么好检测的，历年都是只给当年进行人鱼改造手术家里贵族等级最高的那个孩子检测。”

“哦”明戈轻轻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下去。而维特则继续讲述着基可的故事。

“基可当年排异太强了，就算是后来停止了手术，他也在营养槽里待了整整二十五年。他醒来得特别不容易，所有的人都以为基可会成植物人，但是他醒来了。所以那个时候伊尔一家都特别宝贝他，当时伊尔跟洛定也订婚了，洛定是发过誓的，绝对把基可当做亲弟弟疼。洛定家也是七等贵族家庭，而且他们家只有洛定一根独苗。两个七等贵族之家全力以赴庇佑基可。我觉得基可现在这个性格都还算好的了。”

明戈点点头，他现在特别同情基可，对于基可当初的行为，明戈只能说其实他当时没有感受到来自基可的恶意，明显是开玩笑式得习惯性辱骂，这个，他其实是可以忍的。

但是想到伊尔，明戈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要是当时伊尔给我说这些事，我才不会跟他怄气。”

维特揉了揉明戈的头道：“这件事是伊尔的伤心事，有谁爱把自己的伤口展现在别人的面前呐？”

“何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你这么善良，基可可是经常做这种事，但是选择无条件原谅基可的基本上没有。”维特眼神微冷地说道。

“可是，实际上基可不是才十六岁吗？而且基可还和社会脱节这么久，他们怎么连一点包容的心都没有？”明戈愤慨地提问。

“贵族之间，很少能谈这些东西。你以为当初伊尔家为什么死活不愿意让伊尔进行手术，还不是为了利益。帝国的贵族制度是，虽然爵位可是世袭，但是如果下一代对帝国没有作出等同于爵位的贡献时，他们的下一代继承的爵位就会降低一级。伊尔他们家原本是九级贵族，但是不过三代就已经降成了七级，这一代家主也是个没作为的，他们要是以后将爵位传给基可，降成五级是肯定的。“

“可是不一定越强的人做的贡献就也越多啊！”

“但是基可也不聪明啊，比起他聪明的哥哥伊尔，他……”维特不由得摇摇头。

明戈奋力为基可说话：“我也没看出来伊尔聪明到哪里去，很泼倒是真的！何况，伊尔成了人鱼难道就不可以袭爵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人鱼不能从政也不能从军，所以，爵位绝对会降低；但是如果伊尔没有做人鱼转化手术，六级的爵位是保得住的，说不定凭着伊尔的天赋还能带领他们家重回九级的辉煌。”

明戈沉默了，小声嘀咕道：“现在还不是全完了。”

“是啊，全完了，再加上基可不断闯祸，他们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基本上没有贵族能放过来自基可的“侮辱”，他们总是会逮着这次机会，从伊尔家获取大量利益。所以伊尔就是这么被逼出来了，先装可怜，要是不行就撒泼。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帮伊尔和洛定的，上次联盟的使者出使帝国，专门查了基可的路线，上赶着去被基可骂，然后就闹着说，伊尔他们家侮辱了联盟的尊严，但是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要伊尔家的一个商业性的人鱼改造技术，为了摆平那件事情，我们三个费了不少力。我和洛定一起长大，又一直很帮他们，伊尔觉得我是很体谅基可的，所以我这次，他很意外，觉得是你在我面前说基可坏话，我才会计较这些，你看，他不是挺恨你的吗？”

“被害妄想症！”明戈骂道，“我之前都完全不认识基可，怎么说他坏话？”

维特斜眼看着明戈：“那怎么解释我的‘反常’行为？”

明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维特：“我怎么知道你抽什么疯。”

维特伸出手戳了戳明戈，低沉地笑着：”小白眼狼，那个时候要是我都不帮你说话，你不会被洛定和伊尔为难死？他们两个可都是遇到基可的事就没有理智的人啊。”

明戈嘟了嘟嘴，也是，不甘心的小声说道：“那谢谢你了啊。”

维特爽快地大笑，双手在明戈头上四处乱揉。

“你干什么啊！”明戈不满得伸手去抓维特不安分乱捣蛋的狗爪，不，是猪蹄才对！

“喂，我们明天去看基可吧。”明戈提议道。

维特爽快答应。

这下，明戈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一想，明戈明白了，怒道：“你演戏骗我啊，你之前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和洛定他们认真的？”

“没有啊！”维特无辜地摊手，又狡黠地说，“反正你们不都是当真了吗？”

25.拯救失足骚年一关

“请进。”洛定热情的邀请明戈和维特进屋。

明戈喝着洛定送上来的热腾腾的红茶感慨万千，在昨天的这个时候，还是他们两个人，那个时候洛定的态度可是恶劣多了。

洛定殷勤地笑着但是内心里极为苦逼，昨天才刚送走的瘟神怎么过来了？

明戈看了看维特，发现维特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向，也是昨天维特为了帮他已经为难了朋友，今天要是他还靠维特就不太好了。

既然是自己要求要来，那么就靠自己的力量把想要做的事情做成吧！

明戈一脸微笑地回视洛定，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和蔼可亲，温和无害，问道：“洛定，基可在么？”

洛定顿时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明戈：“有什么事吗？”

明戈矜持地理理衣服：“昨天我听维特说了基可的事情，昨天是我太计较了，我没有想到基可其实才十六岁。”

听到这话，洛定松来一口气，应该不是来找茬的。

明戈诚恳地看着洛定：“洛定，我真的很同情基可的遭遇，我想我很能理解你和伊尔对于基可的庇佑，但是你们觉得放纵基可的行为真的好吗？”

洛定条件反射地回望了一下楼上，没有看见伊尔的身影，终于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再确认了门关得很严实后，小声对明戈说道：“我也知道不好，但是我有什么呢办法，基可的事完全就是伊尔的魔障，我要是说基可一个不好，伊尔就要和我分手。”

这个，明戈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面前可悲的男人，完全在老婆面漆说不上话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悲了。但是就算是看着这个男人还是有一定思想觉悟的情况下，明戈还是觉得将他拉入自己的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