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语虽然对二当家不上眼,但二当家一直觉得她是自己生命中的神,不像他现在的媳妇,虽然温柔贤惠,不嫌弃他是个粗鄙的土匪,但他总觉得她太过于怯弱不是他理想的情人。
所以现在他见到萧浪有难就出手相救,只因为他和慕容语有关联。
可现在在他媳妇的面前,他不好说这些是是非非,萧浪又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样子,让二当家的头疼不已,正在想着怎么办时,外面突然熙熙攘攘起来,然后,他那可怜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力气之大让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往门口看去,只见大当家的黑着脸看着他们三人。
大当家的冷着一张脸走到萧浪面前,将人拉回自己的怀中,然后看都不看一眼二当家夫妇,就把萧浪往外带。
萧浪几乎是被这个强壮的男人夹在腋下带回他房间的,他已经完全不做挣扎了,他只在遇到这群山匪前吃了点干粮充饥,现在他饥肠辘辘,加之之前一直在绝食,今日落水游到岸边废了不少精力,身体已经虚弱到撑不住的境地,可一想到那个大锅和散落在地上的碗,他还是饿死算了。
那大当家的见到萧浪不挣扎脸色稍霁,放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从怀中掏啊掏,掏出了一包用草纸包裹的东西,塞在萧浪的手中,道:“这个是给你的,知道你读书人比娘们还爱干净,我亲自去洗的,特干净你放心吃。”
萧浪将信将疑地打开纸包,里面竟然包着半只肥大的兔子,兔子被考得金黄酥脆,看上去蛮干净,一点都不与那锅和碗搭边的样子,萧浪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绝食那么久他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吃啊,”大当家的看他拿着兔子不动,“可惜还有一半被我吃了,你再看也长不出另一半来,快点趁着还有点热吃了吧,想逃走也要有力气再说。”
那大当家的说的十分云淡风轻,仿佛一点都不计较萧浪逃跑的事情,萧浪犹豫了片刻,终究食欲战胜了一切,撕下兔子肚皮上的一块肉,开始吃了起来。
……
萧浪吃饱后就后悔了,那大当家的一副饿狼看小羊羔的眼神看着他,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化身为禽兽的样子十分可怕,见萧浪吃完猛地站起来,道:“你早点休息吧,别妄想逃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萧浪:……
他好像有点跟不上这大当家的想法。
如此在乌龙寨度过了一段日子,每日萧浪最大的计划就是如何逃走,可大当家的早就增加了对他的防范,他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每天萧浪都是,吃着大当家给他特地开的小灶喂饱自己,然后用尽各种方法想逃跑,未果被抓回来,中午生气地绝食,晚上又觉得绝食什么的简直是对自己的残忍,又将自己喂得饱饱的计划第二日的逃跑。
那大当家的虽然人看上去很粗鲁可耐心出奇的好,脾气也不差,纵然萧浪这般折腾都一如既然地对他十分地好,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有什么好的东西也留着给他,甚至还带他去下山抢劫,为了展现他威武英勇一般,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前与那些商队的护卫厮杀。
顾追风确实来乌龙寨救了萧浪,纵然他的武功不错,对上乌龙寨的那么几百人,即使二当家的因为曾经见过顾追风,知道这人是慕容语的干爹,也没办法。
他拗不过大当家的,那大当家的块头大,被萧浪看成外强内虚,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弱,至少武功还是不错的,带着可以抢一个商队的人手,顾追风被打成重伤扔到深山野林自生自灭,幸而有个二当家的明里暗里帮着,不然顾追风早就被吊死在乌龙寨的门口了。
这些是萧浪不知道的,他一直还在默默地自救。
萧浪当了一辈子的狐狸,碰到个粗鄙的山贼,发现他以前的那些东西对这些人根本用不上,他们的宗旨都是大当家说的算,而大当家的宗旨是除了逃走他说的算,可萧浪除了逃走没有别的奢求。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大当家的目的是抢萧浪回去做媳妇的,可前面一阵子他都没对萧浪做过什么事情,让他一个人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直到一日,乌龙寨抢了一票极具规模的商队,赢得了十分多的战利品,一个山寨的人整个夜晚都在狂欢喝酒,那大当家的夜喝得醉醺醺的,摸进了还在想着第二日逃跑计划的萧浪的门。
37.暧昧
顾追风走后,尚未渊也未去再关心他们的事情了,他对萧浪始终存在着芥蒂,顾追风也没开口要他帮忙,他没有理由去做这个烂好人。
所以尚未渊依旧过着自己悠闲的日子,除了萧千吟不尽他的意以外。
原因是,他已经很久没和萧千吟亲热过了!!!
之前是因为萧千吟身体原因,后来萧千吟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尚未渊就每天都动着这种心思,可不是逢上萧千吟心情不好不愿意配合,就是有事情,而且因为有身孕在身,萧千吟犯困得厉害,随便坐一会都会睡着,尚未渊看他一脸永远都睡不饱的样子,也禽兽不起来。
结果就是他这样忍着,看着萧千吟都在像看着一包移动的春药,时刻想将他扑在床上这样那样一番。
这日,春日正煦,暖暖的春风拂面,十分惬意,尚家的院子里,各种花草都繁茂起来,萧千吟讨厌那些花香浓郁的花草,因而后院种的都是那些看起来好看但没什么花香的花草,如今开得葱葱郁郁,空气中也不会弥漫着一股掺杂着各种香味的气息,让萧千吟十分满意。
他又如往常一般,在尚未渊搬在院中供他休息的睡塌上随意歪着,捧了一本书看,居然奇迹地没犯困。
尚未渊捧了一盘青梅进来,萧千吟特别爱吃酸,如今正是梅子要黄不黄之时,那种梅子,尚未渊看着都觉得牙酸,萧千吟却可以吃下一盘,有时候还嫌不够,但尚未渊怕他吃了太多捂心难受,每天就给他吃一小盘。
他以为萧千吟在这么好的日头下,肯定又睡得不省人事,可是他进去时,却发现萧千吟居然精神很好地在看书,一点都没犯困的意思。
萧千吟一个男子,皮肤却出奇地白,阳光照在他脸上,尚未渊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透明一般,睫毛比女子的还长还黑,轻轻抖动,长发随意挽着,一缕长发还掉了下来,萧千吟也不嫌它碍眼,就任由它呆在额前,薄唇抿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在尚未渊眼中却出奇地宁静和诱人。
将盘子放在睡塌旁边的矮桌上,尚未渊在睡塌上坐下来,萧千吟看了他一眼,往另一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尚未渊笑了一下,伸手将他那一缕长发拢在耳后,手也不离开了,就抚着人家顺滑的长发。
萧千吟看书正尽兴,忽然被尚未渊这样子抚着,不耐烦地抬起另一只手想抚开他,尚未渊却用力扣住他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唔。”萧千吟的一切话语都被尚未渊堵在嘴中,刚开始还挣扎了几下,随后就渐渐地软了下来,手上的书不知不觉松了手掉在地上,后来就被尚未渊压在睡塌上随便蹂躏了。
尚未渊最近一身火烧的正旺,如今喜欢的人抱在怀中,手下柔韧的触感让他痴迷不已,他小心地避开萧千吟肚子上凸出的一小块,将他压在睡塌上,手开始不规矩地在萧千吟的身上摸了起来,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喂……”萧千吟微微推开他,正要说话,又被尚未渊堵住,尚未渊不容他反抗地搂住他的腰身,吻到他耳畔带着几分诱惑道:“交给我。”
孕期的身体比往常来的敏感,萧千吟被尚未渊逮着他身体的敏感点摸着,也渐渐地动了情,哪还有什么心思拒绝,甚至还主动抱住尚未渊,微微调整自己的姿势,使尚未渊更方便做坏事。
“咳咳。”
两人正情意正浓之时,后面冷不防地有人咳了一下,萧千吟几乎是立刻推开尚未渊,尚未渊本来还想继续下去,萧千吟黑着一张脸推拒他,生气道:“有人来了。”
尚未渊无法,只好放开萧千吟,回头看到沈管家一脸不自在地站着,显然是撞见他们两个正在亲热不好意思,又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打扰他们,问道:“何事?”
“那个,外面李公子求见。”
“恩,我知道了。”
沈管家通报过之后就迅速走了,尚未渊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到萧千吟又拿起刚才掉在地上的书在看,脸上还有未退下的红晕,被蹂躏了一番的红唇上泛着水光,脸色不好看,显然是被撞破了那种事情心情不爽,不禁俯下身,正要亲上他的诱人的嘴唇,就被萧千吟一把不耐烦地推开道:
“你不是要去见客么,赶紧滚去。”
“啧啧啧,”尚未渊低声笑道,不顾挣扎地禁锢住萧千吟的双手,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间,暧昧道,“听着这口气,你怎么这么不舍得我走的样子,是不是相公没满足你心里不爽,嗯?”
“你!”萧千吟挣不开他的禁锢,又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脸皮比墙还厚的家伙,只好把脸一偏,决定不理这个人。
尚未渊知道不能逗得太过分,不然等下真生气了自己下半身的性福可就又要遥遥无期了,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去看看李公子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
萧千吟还是偏着脸不理他,一副你爱滚不滚的样子。
李公子坐在厅中,一向独来独往的他,这次居然带了两个人,抬了一个大盒子放在厅中央,尚未渊与他寒暄过后,李公子指着厅中的盒子道:“听闻萧公子近来特别爱吃酸物,如今正是梅子要黄之时,想必萧公子不会缺什么酸物吃,不过我近来得了一件好物,相信萧公子定然会十分喜欢吃。”
李公子说着,命人打开厅中放着的大盒子,却是一盘红得发紫的杨梅,盘子的旁边全部都是厚厚的冰块捂着,防止它坏掉,杨梅上挂着水珠,还有翠绿的叶子,一看就十分新鲜,也不知李公子从哪里弄来的。
尚未渊一看到那些杨梅,就赞叹这李公子十分知道人心,萧千吟最喜欢吃的就是杨梅,怀孕更是想吃的要命,可现在纵然是他一代无所不能的尚大侠,也找不出杨梅来给他解馋,只有街上卖的旧时的杨梅干,萧千吟却看都不看,他想吃的是杨梅不是杨梅干。
“李兄真是费心了,”尚未渊笑道,让下人收了盒子,抬去后院给萧千吟,“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弄到新鲜的杨梅,想必李兄费了不少心。”
“唉,”李公子叹了一口气,十分惭愧道,“萧家的事情,我没给尚兄提供萧公子的行踪,让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如今莫要说杨梅,就是摘下天上的月亮给他,也不足以谢罪。”
尚未渊忙道:“李兄不必如此,所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虽然我与李兄私交甚好,也不能因为私交破坏了九幽的规矩,若是李兄因为此事坏了规矩,尚某心中也过去不去。”
“尚兄理解就好,”李公子道,又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竟是那名为无名的玉雕,放在桌上,推到尚未渊面前,“这也是萧公子的东西,物归原主。”
“这……”尚未渊看到那玉雕,道:“这虽然是萧家的东西,可现在千吟已经不再是萧家的掌权人,这东西原本容易带来江湖纷争,千吟当时也极其喜欢此物,但怕这东西带在身上终不可能万无一失,本来想让它长眠在萧家,却被他父亲拿出来,如今萧家也名存实亡了,这东西不如就放在九幽,天下没有九幽不知道的事情,谁也不敢来九幽将这东西偷走拿去做什么事。”
“话虽这样说,”李公子为难道,“这东西是认主的,我九幽不是它的主人,它迟早会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它本来就是萧公子的东西。”
尚未渊对于李公子这种玄乎的话显然是不相信的,但李公子既然这样说,也不好推脱,将玉雕放入袖中,道:“那我先替千吟谢谢李兄了。”
“哎,我们之间还客气啥,”李公子笑道,“其实尚兄也不用太担心,那空妙手确实是个能人,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盗,不要说尚家,就是皇宫那种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他想要的东西照样能盗出来,但皇帝的玉玺不照样好好的。他虽然会偷爱财,但这种会引起纷争的东西他从来不沾手,这次会来偷,是因为他实在欠了萧浪一个很大的人情,不能不还,所以才会让它在尚兄萧公子的眼皮子底下两进两出,如今他人情还清了,铁定不会来沾手了,尚兄放心拿着便是。”
尚未渊当然相信李公子,两人又一起说了一会话,李公子好久没与尚未渊一起聊过天了,这次来也没急着走,还找尚未渊出去喝酒。
于是尚未渊去了一趟后院将无名给萧千吟,萧千吟肯定不会和他们去的,二人就结伴去月盈楼喝酒去了。
萧千吟拿着无名无聊地翻来翻去,它有本事没长脚在尚家两进两出,现在又回来了,可萧千吟总觉得这东西不会属于它,看了一会之后,就无趣地将它随便收了。
再说尚未渊和李公子二人来到月盈楼,要了一个雅间,也不计较位置有多好了,只要临窗就行,让小二将上等的好酒拿上来,二人要不醉不归。
说是不醉不归,二人却不是一人一壶地灌,李公子不是那种江湖上混惯了的豪爽人士,学不来那种捧着酒壶死命喝,还是让小二拿了两副酒杯,几样下酒菜,二人就看着窗下的风景,便说话便喝了起来。
李公子端着酒杯一直看着楼下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多,尚未渊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在等什么事情,也不急,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酒,该来的迟早会来。
38.强迫
“尚兄你看那个人。”李公子突然用折扇指着来来往往的街上一位壮汉。
尚未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一个中年壮汉在街上走着,东瞧瞧西瞧瞧,后面跟着两个仆人,手上搬满了东西,那壮汉的块头特别大,看长相也不太像中原人士,尚未渊不解地看了眼李公子,道:“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玄乎?”
“那人啊,”李公子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眼光扔在那人身上,“他有两个身份,而且都非同寻常。”
尚未渊帮他把酒满上,听到李公子的话后,感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李公子道:“他原本是北疆那边一方的霸主,他和他的手下个个都骁勇善战,虽然底下的兵力不多,但也够那边守卫的将士头疼了,北疆天气寒冷,长年都是积雪,不像我们中原这样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他也特别想在我们中原能有一席之地,供他与他的属下居住。”
尚未渊听李公子说,来了兴趣,不过看那个渐渐远去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方霸主的样子,倒像是个土匪一般,浑身都充满了那种强盗的气息,问道:“那他成功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算成功了,”李公子将目光收回来,笑道,“他性子高傲,不愿与别的人一起结盟共同打江山,又想在我们中原有一席之地可能力不够,这可急坏了他,后来他听闻我们中原有种人的身份叫占山为王,觉得十分适合他,于是在我们这土壤肥沃,人杰地灵的青城西边的乌龙山,与他的部下弄了个土匪窝,就叫乌龙寨。”
“哈哈,”尚未渊听后笑出了声,“这也是个能人。”
“确实,不过,”李公子收起笑容,严肃道,“听闻近来有个从爪哇国前来朝拜的商队,运了许多他们本土珍贵的东西上京进贡,要途径我们青城的乌龙山脚,爪哇国长年与我们国战乱不断,虽然不关我们的事情,但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如今他们愿意前来和解,还朝拜我们的皇帝,若是那些小的土匪还罢,他们自己能对付,但这乌龙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