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上——我爱豆芽
我爱豆芽  发于:201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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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中培看着房如陵,对方的脸上完全没有上一次那种温柔和爱意,却充满了恶意的嘲讽。其实细想一下,他们根本没有感情基础,房如陵对他的那些好实在很莫名其妙,所以或许就像当年的郑东盛一样,那些温情的一面都是假的,现在的这些,才是真的。

“好。”他轻轻的答道。

他的“好”字,让房如陵脸上的笑僵了几秒钟,然后他忽然松开宋中培,冷冷的说了句“贱货”,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中培一直等到他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寒意入骨,宋中培觉得好像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里都有寒意进入,这让他全身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许久后才僵硬着身体慢慢的转身进了门。

郑东盛刚回到家,老管家就迎上来告诉他曲元一大早就带着行李走了。郑东盛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就上了楼,进了卧室,站在床边环顾四周,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慢慢的在床上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拿起床头他和曲元相拥在一起的相片看了一眼,又默默的将它倒扣在床头柜上,这才重重的倒到床上。

他应该是病了。生理上和心理上双重的原因引起的。生理上的,应该是昨晚淋雨引起的。而心理上的,到底是因为曲元的背叛,还是因为宋中培的冷漠,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陈凯向房如陵报告明仔死讯时,对方正在合胜名下最大的一家夜总会里面喝酒。

房如陵点了点头,又一口将杯中的酒闷掉,然后抬头看他,“你帮我把程扬叫过来。”

陈凯看了眼桌子上快空了一半的酒瓶,不由的多了句嘴。“陵少,少喝点,注意身体。”

房如陵一边倒酒,一边冲他摆了摆手,“少罗嗦,去叫人。”

陈凯没法,只得下楼去叫程扬。

程扬一走进房间,就看到房如陵端着酒杯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对方立即冲他招了招手。“快点过来,陪我喝酒。”

程扬立即微笑着叫了声“陵少”,并坐到房如陵身边。

说是要他陪着喝酒,但其实只是房如陵一个人在喝,而程扬,一直在旁边坐看客。

程扬虽然不停的在劝房如陵少喝一点,但其实,他巴不得这个人能喝醉。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得好好把握。

他是这家夜总会里的MB,可能未必是最好看,最红的,可是他很明白他在某个方面可以吸引到身边这个人,并因此而可以不用再接其他客人。

这个人有钱有势,又年轻英俊,即使他不爱这个人,但做为金主肯定是非常合格的。程扬是很愿意伺候这个人,如果对方愿意包养他那就更好。可是让他担忧的是,以前对方两到三天就会找他一次,虽然未必次次都做,但对方却愿意把时间耗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介意做替身。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替身不能长久的做下去。

比如说这一次,这个人有十来天没有找过他了。而据他那个在这个人手下做事的同乡所说,这个人应该是和他一直代替的那个正主好上了。所以他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这让他感到惶恐,他实在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不得不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中间的日子。所以现在,当这个人忽然又愿意找他时,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他的职业让他在如何打动男人这方面有独特的优势,加上他还有这张脸,而这个人又喝醉了,所以并没过多久,程扬就如愿以偿的被身边这个人压到身下,剥了裤子,强硬的进入。

未经足够润滑的进入让他痛的直抽气,可是他的嘴角却带着满足的,得意的笑。

就在这时,房如陵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中培半夜从梦中醒来。又做恶梦了。这让他全身发软,心跳加速。他在这时,忽然想到那个会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的年轻人。

经过一个白天,对于早晨的事,他也有了新的认识。其实也不怪房如陵会误会,以他和郑东盛的关系,相信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昨晚是清清白白的。而且他在这时,不知怎么的想起房如陵向他表白那天说的话,要他不要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房如陵不是郑东盛,他也的确不应该用应对郑东盛的那些方式来应对这个人。

宋中培觉得或许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电话,主动的作一下解释。

手机的响声让程扬身上的人感到不耐烦,他含混不清的说你帮我接,身体上的动作还一直没有停止,正用力的在程扬体内进出。

程扬用力的伸出手,艰难的将手机摸到手里,却在看到来电的名字时愣住了。他飞快的看了眼正在他身上奋战的人,几乎没加迟疑的就做了个决定。

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终于被接通了,宋中培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听到里面有人惊呼一声,“陵少,好痛,轻点。”

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娇媚,还伴有轻微的呻吟声。

宋中培一下子呆住了。这种声音他当然明白意味着什么。

这时他又听到里面那个人一边喘息着,一边说了句“陵少,我爱你。”然后又是一阵喘息声,那个人又问了句“你爱不爱我?”

宋中培觉得他应该立即挂断电话,可是却又像是着了魔一般,手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

耳边又有声音传来,除了会让人面红耳热的呻吟声之外,他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爱……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

宋中培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并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宋中培放下手机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经过郑东盛这个人之后,他竟然还这么幼稚,一点没有长进。性这种东西,对于很多人,尤其是男人来说,不过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生理需要的一种罢了。而“我爱你”三个字,也只是增加情趣的一种工具。只有他这个傻瓜,一直把这两样东西看得那么神圣。

还以为别人都和自己一样。

愚不可及!

不过幸好,他还没有爱上那个人,至少这一次,不用像上一次那样受伤。

他慢慢的躺回床上,却觉得胸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无奈之下,他只得又重新坐了起来。可是没有用,他还是觉得呼吸困难。明明上一次在马场,亲眼看到那两个人接吻,他都可以无动于衷的,好像也没过多少时间,现在反倒这么不争气了。

宋中培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下了楼,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生机,只有路灯还在尽职尽责的发出微弱的光,照亮它周围小小的一方天地。

宋中培慢慢的走下台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冰凉彻骨。不过肉体上的不适的确可以很好的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觉得那种胸闷的感觉终于好像消失了。

这是他早就发现的,并且百试百灵。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痛苦都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没有人可以帮他分担,甚至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他唯有用这种方法来减轻心理上的痛苦。

要不然可能在当初刚刚杀死郑东荣那一年,他就把自己逼疯了。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默默的去承受所有不好的东西,并且以为一辈子都会这么过下去,可是就在前段时间,却有一个人告诉他,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要他不要将什么都藏在心里。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击中他心底最深处。

只是,连那句话也是假的。

他这一辈子都是这么失败。

宋中培在天快亮时,才终于渐渐的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手机的铃声吵醒。

头很疼,两边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宋中培不太情愿的伸出手将手机摸到手里,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郑家的老管家打来的,因为郑东盛病了,很严重,却又不肯就医。

“曲先生呢?”宋中培闭着眼睛问道。他觉得老管家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这种事找他有什么用,肯定是找曲元啊。

不过,难道是因为他们吵架了,曲元不肯管?

“曲先生昨天一早就离开了。带着行李走的,到现在也没看到人。”老管家很着急的语气,“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打扰宋先生你。”

宋中培听到曲元走了,也是一惊,立即睁开眼睛,说我现在就过来。

老管家在那边忙着道谢,宋中培已经挂断电话,又快速的将自己收拾好,然后去取车,却在刚刚坐到车上时,又立即给何小东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何小东应该是被他吵醒的,声音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让人查一下曲元的行踪,找到人了,能带回来就带回来,不能带回来,就跟着他。”

何小东对他的命令一向不废话,也没多问就一口答应了。

“对了,别伤着他。”宋中培忙加了一句。在不知道郑东盛是什么态度前,他还不能伤着曲元。

何小东说了句明白,又说培哥,我办事你放心。

宋中培不由的笑了笑,刚想挂断电话,忽然听到何小东在里面叫他。

“差点忘了,你让我准备的六爷的寿礼我准备好了。”

宋中培这才想起今晚是六爷的七十大寿。以前这种生日宴都是他和郑东盛去的。对方身份特殊,即使郑东盛几乎不管帮里的事,却还是不得不出席。不过今天郑东盛应该就不能去了,他最好得先向六爷赔个礼,以免老人家心里有什么想法。

程扬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被子里很温暖,而那个人也还没有离开,正站在窗口处抽烟。

“陵少。”他忙轻轻的叫了一声。

房如陵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脸。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程扬先是一惊,然后心中涌起一阵压制不住的喜悦。

“陵少。”他伸手按住房如陵的那只手,将他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有个长辈过寿,你陪我过去。”

程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愿望会这么快就成真,但他肯定不会拒绝这个要求。能被这个人带着出席长辈的生日宴,至少在某个方面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肯定。

他一定会好好的表现,争取牢牢的抓住他身边这个人。

第二十二章

六爷一看到房如陵,立即向他招手,房如陵春风满面的走过来,先是和六爷打了个招呼,然后像才看到宋中培一般,说宋先生好早啊。

宋中培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陵少也早。”

房如陵忙给他们介绍了程扬,然后指着六爷说这位是六爷,就是今天的寿星。

程扬立即乖巧的叫了一声“六爷”,又将手中的礼物双手递给六爷,“如陵和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六爷笑着接过来,说每年都这么客气,只要人来,我就很开心了,不过如陵今年总算来早一回了。“说着眼睛在程扬身上飞快的打量了一趟。

因为有郑东盛和曲元这一对作榜样,他对房如陵带个男伴过来倒也不算太过吃惊,之所以会让他专门扫这一眼,是他觉得这人有点像宋中培。

“我说再晚一点来比较好,你非不听。看,我被六爷笑话了吧。”房如陵偏过头对着程扬笑道,程扬立即露出一点腼腆的笑容,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

房如陵凑到他耳边,用另外两人都可以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回去再惩罚你。”这句话充满了暧昧,程扬立即面露羞色,六爷倒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房如陵说完又将视线投到宋中培身上,对方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在两人视线相交的一瞬间,他甚至还微微冲房如陵笑了一下。

“忘了给你介绍这位了。宋先生,道上有名的冷美人,高岭之花,到现在还没有人摘得下来。”

他这话明显很是轻佻,连六爷都微微皱了下眉头。

程扬立即说了句“久仰宋先生大名了”,宋中培冲他点头微笑,“陵少就是爱开玩笑,程先生莫要当真。”

六爷见房如陵好像又要开口,虽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多年的历练让他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忙抢过话头。

“如陵,你带着小程过来,我这个老头子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只是你爸爸泉下有知,恐怕就要不得安稳了。”

他是用一种玩笑的口吻来说这句话的,但程扬却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倒是房如陵神情自在,“六爷您放心,我爸的心愿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房如陵上面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却都不幸夭折,到他这里,房家人花了不少心力,才保住他这棵独苗,因此房如陵父亲在世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房如陵尽快长大,成家生子,为房家添丁继香火。

六爷听到他这么说,立即笑了,“你倒比东盛懂事,他呀……”他本来想说郑东盛都被那个曲元迷的神魂颠倒,也不顾郑家后继有没有人。

宋中培听到他们说到这个,忽然很有感触。

郑家,房家和六爷这三家,只有六爷当年及时收手,转做正行,算是没怎么做伤天害理之事。结果现在也只有他这边是人丁兴旺。六爷自己有两儿一女,现在小一辈也都有儿有女。而郑家和房家,只剩郑东盛和房如陵这两人,还都喜欢男人,眼看着就要香火不继。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从这里也可以窥见一斑。

而再想到他这些年犯下的罪孽,倒不知以后会报应在哪一方面。

或许说,他情路艰难,其实已经是一种报应?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六爷说你们聊,我先过去应酬一下。原来是有新客人来到。

等他离开后,剩下的三个人站在那里,都没有马上开口。

宋中培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忽然听到房如陵问道,“怎么没见郑总和曲总啊?”

宋中培微笑道,“郑总身体抱恙,他们两个不便出席。”

房如陵哈的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郑总怕新欢旧爱聚在一头,不知如何应付呢。”刚说着好像又想到什么,马上又加了一句,“不过现在好像也是这样啊。”说着在程扬的腰上掐了一把,语气非常亲昵,“都怪你,整天和我闹别扭,害得我去招惹宋先生。既得罪了宋先生,又惹你伤心。”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宋中培,“宋先生,真过意不去,希望你别介意那两晚的事。”

他这话里传达出来的是什么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房如陵说着,就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宋中培。

宋中培面带微笑,语气平淡,“不应该记的东西,我从不放在心上,陵少多虑了。那边有个朋友,我先失陪了。”

说着也没等房如陵开口,就先转身离开。

他面色如常,一动才发现双脚沈的厉害,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一般。

他气自己放不开,也后悔有那个第二夜。要是没有发生第二个晚上的事,他或许会轻松很多。

六爷洗白多年,宴请的大多是商界人士。宋中培因为专注帮务,和这些人很多只是点头之交,甚至有几个完全是生面孔。他和那些人寒暄了一遍之后,因想着没那么快开席,就偷偷的躲到一个露台上看夜景。

这几年他都是这么过的。因为郑东盛带着曲元出席,他和郑东盛以前的关系又不是秘密,所以那些人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在他们眼里,他如果微笑,那是强颜欢笑,他如果板着脸,又会被人视为在羡慕嫉妒。反正无论他怎么做总是会被别人看笑话,倒不如躲到一个角落里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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