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无价青春
无价青春  发于:2014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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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困意就上来了,左右无事可做,无悔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想来是梦到了开心的事情,刚刚进门的无忧也注意到了无悔的微笑,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起来无悔的心情应该好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愤懑了。不想吵醒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的人,无忧小心的退了出去。

说起来,无忧很同情无悔,自己是孤儿,自小就没有父母,连个名字都没有,到哪里都一样,进了轩辕阁,算是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哪怕身不由己,也很知足了,但是无悔不一样,他虽父母双亡,但毕竟有名有姓,不是自己这样无根的人,却被自小看着长大的父老乡亲卖掉,虽是生计所迫,但是是个人都会怨怼的,那样的事情,岂是说不计较就能不计较的。

第六章

“少主命我们将你押到刑堂!”

无悔睁眼的时候已是日暮四合了,只觉浑身神清气爽,伤势似乎也好了不少,可刚刚洗净了脸,便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冲进了房间。

无悔看着四周小心地围上来的侍卫,突然就想明白了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有如此谨慎小心的手下,主子又怎么会是个废物?怕是自己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下,上次的责罚算是对自己私自行动的一个警告吧,可惜自己自以为聪明,却没能领会,竟再次妄图探查殿内情况……

看来少主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没用,只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不得不掩藏自己的实力,无悔默默的想着,一言不发地任由侍卫将自己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推搡着向刑堂走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刑堂大门,无悔想着这次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

这是轩辕殇第一次踏进无悔的屋子,阳光顺着敞开的屋门照亮了屋中的一切,屋内除了桌椅、床榻、衣柜便再没有多余的物件了,一眼望过去空空荡荡的,轩辕殇看着手下人在屋中搜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搜查不完,便走到院中,凝神注意四周的动静,虽然殿内的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但是难保自己曾经无意漏出过什么破绽,引来有心之人注意,还是谨慎一点好。

“少主,屋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物品,只在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护身符,看做工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请得起的,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古怪。”

轩辕殇看着手下手中的护身符,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快的抓不住,拿过来翻了翻,见里面并没有暗藏什么东西,只是个普通的护身符,便不怎么在意地扔回给手下,道:“照原样放回原处吧,想是其父母在生时为他求来的,无须理会。”

“是。”手下人应承,自去行事。

“少主,人已经带到主屋了。”

“走,过去看看。”

轩辕殇踏进院子,就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跪在屋门口,略靠近一点,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着眼前人硬撑着挺直脊背,不免对眼前人多了一丝赞赏。

“属下见过少主。”在刑堂整晚,折磨人的刑具一刻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招呼着,一大早又被带到主屋门口跪到现在,若不是担心着少主时刻会返回,无悔怕是早已意识不清了。这会听到脚步声,知是少主回来了,急忙行礼。

“进来。”

“是。”无悔暗中掐了掐自己,剧痛使自己清醒了一点,膝行进了主屋,按规矩在离少主三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离那么远做什么?还想逃?”

“属下不敢。”无悔闻言,以为少主想亲自动手惩罚自己,不想被误解,膝行上前,在少主触手可及的位置跪好,等待发落。

“看起来倒是听话,就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轩辕殇玩味的看着眼前人恭敬地动作,挑了挑眉。

第七章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背着少主查看殿内路线,不该……不该妄图逃跑,属下甘愿受罚,但求少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自当尽心竭力效忠少主。”

“你倒识趣,知道瞒不住我,但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想要逃离轩辕阁的人会独独效忠于我?”

“属下……”无悔语塞,私逃等同于背叛,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无法容忍,怎么还能再让别人相信自己?

“张嘴!”无悔正不知如何答话,就听见一声低喝,下意识张开嘴,便见一个黑影飞进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吞咽下去,才察觉出是枚药丸。

“此药补气养血,需一月一服,千万不要误了日子。”

“属下不敢,属下明白。”无悔恭敬地回答。

“下去吧,去药房领点伤药。”

“谢主人恩典,属下告退。”

“主人……”无影心中疑惑,见无悔离开,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能出此下策,不过那紫凝丹虽名字好听,可发作起来生不如死,解药的配置方法只有我一人知晓,他不敢轻易尝试。”

“是,属下多虑了。”

“不过这无悔的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不能不令人生疑,你还是要盯紧他,免得旁生枝节。”

“是,属下明白。”

无悔回到自己的屋子,虽然身上疼痛难忍,但是却抑制不住一脸的激动,顾不得给自己上药,颤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枚护身符,紧紧地贴在胸口。

在刑堂受刑,实在疼得受不了时,便听听侍卫们闲聊,借此分散注意力,无悔竟无意中得知少主在年幼时淘气贪玩,曾经两次落入暗部训练营边的池塘,第一次被个暗卫救起,恰逢盛夏,也没什么大碍,第二次却正是暮冬时节,被救起后连续数天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还嚷嚷着要去找什么石头,醒来之后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也不记得梦中要找的石头到底是什么。无悔顿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认识那个小男孩正是盛夏,而自己告诉他,自己叫石头,自己第一次出任务,也恰恰是在冬季……且那时小男孩长得瘦瘦小小的,自己才会以为两人年龄相仿,后来言谈之中竟无意得知小男孩竟比自己大了5岁,只是长期无人照顾,缺乏营养,才生的瘦小,细想想少主的年纪,也恰好吻合。无悔又想起那个小男孩左手有个割去第六指留下来的伤疤,待见到少主,无悔便留心观察,果然在少主的左手上发现了那个伤疤,虽然也许一切都是巧合,但是,无悔宁愿相信,自己找到他了,虽然他已经忘了自己……

童年的一切已经化作遥远的回忆,他们都不再是当年无忧无虑的小男孩了,但是无悔忘不了那个小男孩,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在这个冰冷的世界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让自己不忍放手,这么多年,唯有时时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自己才能撑下去,否则怕是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现在老天竟然让自己再次遇到了他,还让他成为了自己的主人,分明是给了自己一个报恩的机会,一想到自己可以名正言顺为他付出一切,无悔心中就止不住的激动。

无悔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一个一辈子的承诺,而承诺的对象尚且不自知,待到知晓一切,却悔之晚矣。

第八章

深夜,无悔伏在尚书府主屋屋顶之上,下面依然灯盏未灭,听着更鼓的声音,无悔不免心急起来。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主人开始让自己外出执行任务,多是为主人清除些障碍,一旦稍有差池,不论是何原因,就是严刑责打,此番窃物倒是头一次,若是不能按时回去,难免又会被主人误会借机私自行事,想到刑堂中种种折磨人的刑具,无悔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可是当前的情况摆在眼前,明显不适合动手,若是完不成任务,不知道会给主人带来多大的麻烦,还是静心等待,伺机完成任务,就算晚归被主人责罚,也可安心受罚。

无悔直等到丑时才见到屋中灯火熄灭,耳边传来门扇开合的声音,略等了一等,确定四周再无其他人,无悔快速跃下,翻窗而入。借着屋外的月光,无悔快速扫过屋内的陈设,并没有主人所说的玉龟,想是重要的物什,藏得隐秘些,也没什么,仔细查找便是了。可是当无悔足足在屋内翻找了三遍,也不见那东西的踪影,不免怀疑起来,难道线索有误?无悔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事关重大,主人若是没有十分把握,不会行动,可是那么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玉龟能放在何处呢?刚刚的一番搜索,无悔并没有在屋内发现任何的暗格,东西必定在这房间某处,可是究竟在哪儿?屋外天色已经发白,再有一会儿,府中下人就该起床了,若是再找不到,只能无功而返。

无悔第四遍搜查整间屋子,仍然一无所获,听见外面已经隐隐传出人声,不敢再耽搁,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准备翻窗离去,眼角一扫,觉得房梁下方一处似乎有异,刚刚虽然搜查仔细,但无悔想着如此易碎的物品不会倒悬在高处,只是注意了房梁上沿,却没想到房梁下沿另有乾坤。纵身越上房顶,手掌摸过那处房梁,轻轻敲击,响声空洞,无悔心中大喜,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撬开那处木板,露出一个暗格,大致辨认无甚危险,无悔伸手进去摸索一番,拎出个黑色包裹,里面正是那玉龟,来不及想其为何不会掉落,屋外已有脚步声靠近,无悔将包裹绑在身上系牢,将房梁恢复原状,从上面一跃而下,靠近窗边凝神静听,脚步声尚远,当下不再犹豫,翻窗而出,小心避过府中早起的下人,从后墙翻出了尚书府,纵起轻功,赶回轩辕阁。

虽然回去必然是一番严厉的拷问,但是无悔却十分开心,总算是不辱使命。

“主人,属下无悔。”

“进来。”

“主人,这是你所需的东西。”无悔将玉龟恭恭敬敬的呈上。

“你昨夜子时之前就该回来,去哪儿了?”

“属下一直待在尚书府,直到天明才取得此物,属下学艺不精,甘愿受罚。”

“学艺不精?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属下确实一直在尚书府,尚书大人知道丑时才离开书房,又因为此物藏匿的十分巧妙,属下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因此才回来迟了,确实是属下学艺不精,请主人惩罚。”

“既然如此,你自到刑堂领100鞭,记得要好好练功。”轩辕殇刻意加重了“好好”二字。

“是,主人。”无悔恍若未觉,也不辩解,乖乖地去刑堂受罚。

见无悔离开,轩辕殇身边的无痕、无影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影上前一步,道:“主人,尚书大人向来勤政爱民,处理事务直到深夜是常有的事情,这玉龟是其家传之宝,藏得秘密些也正常,无悔应该没有撒谎,主人为何……”

“我知道他没有撒谎,但是这次不私自行事,不代表以后不会,我必须让他时刻记住他是谁的人!”

“可是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会看着他的。无痕,无忧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确如无影所说,无忧确实做事踏实,一丝不苟,若无意外,下月十五之前一切都会妥当。”

“好,我没看错人,无忧那边不用盯得那么紧了,但是严禁他与无悔接触,他和无悔关系匪浅,难免会一时冲动做出些什么事情,这时候不能出差错。”

“是,主人。”无痕、无影恭敬的应答。

第九章

“轩辕殇!我的玉龟呢?!”

“尚书大人问得好生奇怪,您的家传之物怎么会在草民手上?”轩辕殇坐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酒楼的包间中,看着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的人,笑得像个狐狸。

来人正是吏部尚书李立,他年纪轻轻便官拜二品,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原本李立、轩辕殇二人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的,但是缘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李立为人耿直,又年轻气盛,得罪了朝中一手遮天的丞相。丞相阴险狡诈,明面儿上要装作宽宏大量,时时对别人称赞李立后生可畏,实乃国之栋梁,暗地里却勾结轩辕阁的大公子,轩辕殇的哥哥轩辕旸,想要除去李立这个绊脚石。轩辕旸向来嫉恨庶出且不学无术,却被立为少主的轩辕殇,时不时的就给轩辕殇下个绊子,又一心想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将阁主之位传给自己,现在权倾朝野的丞相竟然主动联系自己,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当下就答应了丞相的请求,帮他除去李立。这事儿被轩辕殇的眼线查得,虽然本就人手紧张,但轩辕殇仍然抽调了一部分的人把李立救了下来,本是不想让轩辕旸得势,以防他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添乱,谁成想两人交谈之后竟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轩辕殇又对李立有救命之恩,两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朋友。之后几番会面,两人对对方又有了更深的认识,相处的时候也就更加随意,不再拘泥于礼教。

“轩辕殇,那东西虽说是我的家传之物,可在别人手里就是个垃圾,没有丝毫用处,但是少主您可不一样,那东西可是能给您带来源源不断的助力的。”来人似乎确认了东西在轩辕殇手上,也没有来时那么急切了,施施然在凳子上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每样菜色夹了一点,“一大早就被老爷子扔出去寻找那玉龟,饿死老子了。”

“丫的,知道那东西对我如此重要,还不趁早拿出来,非得等到我自己动手!”

“我不给你,你不是照样拿得到,还省得我被家中长辈怀疑。你拿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没有被牵连,多好!”

“你!!好了,闲话少说,那玉龟虽然曾经属于我的家族,但早已在数年的家族争斗中遗失了,既然流落到你祖辈手中,也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不会强取豪夺,东西用过之后自然会完璧归赵,不过我要的名单,最好别给我忘了,否则,你知道后果!”轩辕殇假装恐吓道。

“想我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竟然要替你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哎,真是世风日下。我先走了,东西拿到了我会通知你,后会有期!”李立熟知轩辕殇为人,自然没把他的恐吓放在心上,反而开起了玩笑,不过见轩辕殇有变脸的趋势,还是立刻假装害怕地溜之大吉。

轩辕殇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同僚眼中刚正不阿的吏部尚书,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子的李立,竟然会有如此的无赖的一面,不知道他的那些同僚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不过若不是这样的人,想必两人也不会成为朋友吧,轩辕殇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复又想到,那玉龟乃是上古轩辕家族权势的象征,虽早已遗失,但轩辕家族众人依然以此为尊,谁若能寻回,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家族的支持,若是李立能顺利拿到与轩辕阁有联系的朝中大员的名单,自己的势力绝非其他人短时间内可以超越的,离阁主之位就又近了一步,一想到这些,数日来在轩辕旸那受的窝囊气也一扫而光。

第十章

“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轩辕任看着眼前的儿子,似乎不认识一样。

“轩辕任,你在处死我娘亲的时候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了。”轩辕殇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你在说什么?!”

“那女人两次把我推下池塘,你都没有责怪她,我娘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轩辕旸,你就处死了她,而轩辕旸连块皮都没有擦破!”

“你……你不是失忆了吗?!”轩辕任终于不再冷静。

“您怕是忘记了,我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也难怪,父亲都快要忘了我这个儿子吧,那女人推我下去的画面,娘亲死之前死不瞑目的眼神,我记得清清楚楚,想是老天也要惩罚作恶多端的人!”话已至此,轩辕殇索性说个痛快,“什么少阁主?就是个送死的棋子,为那个女人的孩子挡住所有的危险,就是日后成为阁主,怕也是个傀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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