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斯文 上——蝶锦
蝶锦  发于:2014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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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文抬头,笑了笑,“嗯,云也觉得和西特尔一起很好。”

奥格依旧冷着脸,“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心,不会因为我们让你和西特尔的仪式退后的,我可知道你有多希望和西特尔结成伴侣。”这种拉仇恨值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奥格沉默的点点头,蹲下来,指着带着泥的番薯问道:“这是什么?”

“番薯,烤了以后很好吃,和土豆一样,可以做主食。”司文笑着说道。

奥格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眼睛却一直盯着司文,看不出情绪。司文心里一紧,笑道:“怎么了?”

沉默的又看了一会,司奥格才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会吃的?”

司文的手无意识的抓紧,压下心中的紧张,脸上依旧带着笑,“你知道我化形晚,以前一个人住,很多东西都没有,又不知道雌性喜欢什么,追求云很难。后来我听你的话,每次打猎的时候都给云带些果子和绿菜,还想带一些新奇的东西回去,所以,这儿看看那看看,就找到了这个。我觉得没毒,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吃,带回去试了好久才知道怎么吃的。”

奥格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因为陷阱和土豆,西特尔觉得他很厉害,常常跟他嘀嘀咕咕的一直说他很好之类的,所以不可避免的,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妻控吃醋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几件事对部落的帮助很大,他也很佩服斯文知道的这么多。为了把西特尔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才问,看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什么食物可以吃,什么食物不可以吃的。

不过对于司文的这个答案,奥格也觉得理所当然,兽世有很多植物,因为从来没有人吃过,所以大家都觉得不会吃。他以后也得多在地上挖挖,找些没毒的吃起来试试,到时候他也发现可以在冬天存放的食物,西特尔的注意力自然就会回到他的身边。默默的在心里计划了一番,奥格决定了今后的生活计划。

司文却被他吓得一身冷汗,他是个穿越者,又知道很多这里的人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东西纵然对兽世的发展很有用,却是一颗定时炸弹。说出来就会太惹眼,容易引起兽人的猜忌,不说出来,明明最起码可以生活在古代,却非要生活在洪荒,落差不是一般的大。穿越这件事情,实在是是一件棘手又被他嫌弃的事情。

他还以为奥格看出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到像是随意问问,虽然可能带有目的性,却和他想的绝对不一样。所以瞬间,他就放下了悬起的心,说道:“你要不要给西特尔带点,这东西烤了很甜很好吃,我觉得西特尔会很喜欢。”

奥格闻言默默的蹲下了身子,认真的挖起了番薯,到回去的时候,原本要装果子的兽皮口袋都装满了番薯。

既然确定准伴侣关系,云又没有阿父阿爸,那根据这里的风俗,除了晚上要回自己家,其他时间他都可以呆在云那里。对此,司文是一万个乐意,他没有追过人,唯一一次的恋爱也因为观念不和和自己的木讷不会哄人告终,所以对于和云以后的相处,无比担心。

不得不说奥格虽然是个面瘫,又闷骚,但是追人的功夫还是有的,从他偶尔传授给司文的经验看,这位仁兄还是很会讨西特尔欢心的。所以司文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打算照搬奥格的经验,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基本上奥格都是在西特尔家吃饭的,而且一旦没事,他就会陪在西特尔的身边,寸步不离。

理所当然的,司文决定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没事就去找西特尔,俩人呆一块,就算不说话,也能培养默契不是,默契出来了,感情自然就好了。所以司文扛着猎物和番薯,就来到了云的家。

把东西放下后,司文没有去找云,而是在琢磨地窖,地窖这种东西在北方,以前在北方是每个人家都有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东西也就只有老一些的宅子才有了。他们家以前也有一个地窖,里面的东西从没断过,他小时候觉得最神奇的就是地窖了,爷爷常常会从那里拿东西,然后把他们做成美味,比如烘烤出来的地瓜片、炸花生米,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零食。

后来父母去世,爷爷独自抚养他,生活压力虽然大,他也常常吃到这些小零嘴,直到爷爷也离开,这些记忆里好吃的,就再也没人给他做过了。

他怔怔的盯着院子的空地好久,露出一个苦笑,不过是一个地窖,怎么就想起来那么多事。他上辈子到后来也是个孤儿了,对那个世界也没有太过留恋的东西,偶尔还觉得自己的重生是父母和爷爷的在天之灵在保佑。啧!真是越想越离谱。

在院子里的角落选了一处空地,司文打算挖个地窖出来,临到动手,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第一次挖地窖,要是挖残了,云不介意,他自己还介意,所以,还是晚上回去先挖一个试试吧。

看看天色,上午的时光已经过去大半了,差不多十点左右,在院子里树下的凳子上坐下,司文紧锁着眉头,认真的思考起接下来的事情。

兽潮来临,第一要做的,就是安全,除了类似于护城河的陷阱,还要建城墙,至于砖,他只知道使用土烧出来的,用什么样的土质,怎么烧,他都一窍不通,只能慢慢摸索。除了这个,就是弓箭,要知道好的弓箭杀伤力可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很可惜,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还是要自己摸索。其他的冷兵器,想都别想,开什么玩笑,他至今都没有发现任何和金属有关的东西,八成还没有发现利用,他就是有心,也无力。

安全第一,食物自然是第二,山猫族的族人有多少,他现在还不知道,而从后天开始,集体狩猎月就开始了。按照这里的规矩,冬季前的差不多一个月是集体狩猎的日期,在这期间,雄性们会轮流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巡逻留守部落保护雌性的安全,一部分出去打猎。打猎的收获一半交给部落,一半自己留下,这会的猎物为了冬天都在拼命储藏脂肪,油光毛亮的,看着就很肥美。但是储藏却是一大难事,他总不能尝试把肉全弄成什么腊肉熏肉吧?天天吃,再好吃也会吃恶心,要是有个冰窟就好了。不过腊肠这种美味又多口感的东西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安全和食物有了,剩下的就是保暖,记载上隐隐的透露出有兽潮的冬季会比往年冷得多,这让他一直很担心。雄性还好,雌性和幼崽还有年老的兽人本来抵抗力就差,天一冷就容易感冒,如果保暖不到位,被冻死或因此得病而死的就会有很多。皮毛再暖和,也还是显得单薄了,更何况还那么硬,穿的厚了,连动都很困难,幼崽的话,那么几层下来,说不定都被压驼背了。

要是有棉花就好了,在室外,就穿着暖和的兽皮棉袄晒太阳,在室内就拥着软乎乎又保暖的被子,想想就很惬意。但是现在,没有发现棉花不说,这里床还是石床,就算是铺了多少层兽皮,还是能感受到石板带来的森然冷意。这样,做木床就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而且有可能的话,把石屋也换成木屋,他总是觉得石屋很潮,不利于人体健康。

不过说到床,他忽然想起他家的炕,这种温热的另类床铺,简直是人间神器,火一烧,床就热乎乎的,冬天睡觉再舒服不过了。他小时候好奇,还专门研究过他们家的炕,后来大了以后想起来,还专门查过这方面的东西。虽然现在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大概的构造和原理还是记得的,所以这个东西要尽快做出来。至于之后别人会不会跟着做,这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他只求可以凭着自己脑海里的东西,让云好好的过一个冬天。

有炕就要烧柴,所以木材是必备的,不仅不能少,还要很多,炕可是很费柴火的,这里又不存在煤,自然是要多多益善。除了这些,就是他们自己家的小事了。

西特尔的成人礼就在冬季结束后一个月以后,和他一起的,还有五个雌性,每年,翼虎族成年的雌性就会在这个时候在祭祀的主持下举办成人礼。兽人们则是在雌性成人礼后的一个月,由族长主持,奥格打算在西特尔成人礼之后尽快和西特尔举行伴侣仪式,那么,他就要积攒兽皮了。

在兽世,雌性和兽人举行伴侣仪式时,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雌性做的,兽人把攒好的皮毛送给雌性,雌性的衣服则是由阿爸和阿父准备。可是云没有阿父和阿爸,他以前又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不出意外,他们俩人成亲用的皮毛还没一点影。所以接下来,他不仅要多多狩猎,还要挑着物种多猎。

头痛的揉揉脑袋,司文忽然觉得前途黑暗,要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会很忙很忙很忙……

第二十六章

云刚到家门口,浓郁的饭香就传了出来,除了斯文,不会有人这么对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连疲惫的身体也变得舒服起来。再抬头时,司文已经站在门口了,坚毅的脸上满是温柔,慢慢的朝他走来,他的心跳忽然有点不规则起来。

司文有些懊恼,事情太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要中午了,只能快手快脚的做了午饭,却是来不及去接云,看着云拖回来的大大的兽皮袋,更加郁闷起来。迅速的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袋子,略微一看,全是番薯和土豆,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他知道云这里已经有很多的土豆了,要是再不搞个地窖,怕是真的没地方放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门,院子角落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司文从厨房舀了一瓢热水,示意云洗手洗脸,然后吃饭,毫不意外的换来对方惊讶的眼神。司文忍不住叹气,虽然还没有到冬季,但是已经深秋了,温度低了不少,可是云还是每天用冷水洗脸洗手的,他是真怕他过两天皮肤皴掉,那可不好受。

云低头,乖乖的把手伸进温热的水里洗了脸和手,又乖乖的擦了,跟着司文坐在了桌子边上。司文的手艺不错,食材有新鲜,菜式又是云以前没见过的,所以吃得很香。

司文笑的更加温柔,眼里也多了一抹疼惜,看他哪个菜伸筷子伸得多,就加些给他,一顿饭下来,吃的云心满意足,不意外的撑到了。司文一边轻轻的给他揉肚子,一边问道:“跳兽的皮你有多少?”

云歪着脑袋想了想,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道:“四十多张吧。”他吃的饱饱的,阳光又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肚子上还有只大手在轻轻的揉着,不自觉的,他就有些困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司文把他的揽到自己怀里,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下次抓到叫兽了,宰下来的毛不要丢,我有用处。”

云的脑袋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打起精神道:“现在陷阱都抓不到什么东西了,它们都回巢穴了,剩下的都不往陷阱里跳,好久都没抓到叫兽了。”

司文揉揉他的脑袋,“你把皮毛都放在哪里了?”

云不满的拱拱脑袋,含含糊糊的说道:“在卧房隔壁的屋子里。”

司文没有接话,只是安抚的揉了揉怀里的人,怀里的人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安稳的在他怀里睡了起来。他盯着他的睡颜,嘴角含笑,低头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满是疼惜。

等到云睡熟了,司文把人抱回了卧室,盖上兽皮,转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这间屋子不大,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堆兽皮和一个小架子,,看起来有些空旷。小架子上放着一些不大不小的陶罐,司文瞅了一下,大部分是一些颜色鲜亮的石头,他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些宝石,但很明显,这些东西在兽世不值钱。

司文走过去,翻了翻那些兽皮,跳兽的兽皮占了大部分,剩下的种类很多,但是每种差不多都是一两张,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七十章。司文心里升起一股自豪,却也多了份心疼,云不能打猎,又没有阿父,这些兽皮除了他自己打来的,都是跟别人换的,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可想而知。可饶是如此,这些兽皮里也没有特别保暖的,毕竟这样的兽皮需要换的东西很多,云还要养活自己,所以没有也是理所当然。

把跳兽的皮拿出来抖了抖,又想了一下云的身形,司文觉得这东西还是要再猎点,兔皮还是比较保暖的,冬天绝对有用。他那里还有几张狐皮,做个披风,再去打一只熊,搞张熊皮给他未来的另一半过冬。

当然,光是兽皮还不够,炕要尽快垒出来,叫兽的毛也是很有用的,他虽然不知道羽绒服里究竟放的是什么毛,但是鸡毛应该也是可以的。没有棉花,就只能想办法做个鸡毛被,总不能只盖兽皮,保温什么的,还是差了些。

想好了怎么做,司文转身出去,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云,往河边走去。狩猎月快要到了,意味着陷阱的事情就要开始了,而城墙也在他心里被提上了日程。他想着最好是在建好城墙后,在城墙外挖陷阱,所以说不准城墙得先建,但是砖的问题却还是毫无头绪,所以他决定先摸索着试试。

他记得砖是用土烧成的,干的土是不可能成型的,所以只能是湿土,但是究竟是湿度多大的土,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打算试试,把不同湿度的土做成砖的形状,然后晒干之后试着烧,烧的出来自然是好的,烧不出来,那就再烧。

不过在准备土之前,得做个模具,把木头打磨好,截成大小适当的长方形,再把中间掏空,只留下四周厚薄适中的一块板,模具就做好了。按照土离河边的距离为限,司文挖了一些湿度不同黏性不同的土,然后不用加水就直接填在模具里,要加水的就加水,不同水分的弄了几份,也填在了模具里。

有些因为水分太多或者太少,所以模具是不能拿出来的,司文又前前厚厚做了七八个模具,然后在河边放着的模具加方土块周围插了一根柳枝。这是兽人世界的风俗,如果东西旁边放了柳枝,证明这些东西是有主的,别人不能损毁或者擅动。否则,视为对兽人的挑衅,两个人就会斗上一场,所以除非是两者之间有仇,一般不会有人动有主的东西,谁让兽人的鼻子灵敏,闻得出来周围上有谁的气息呢?

做完这些,司文回去把云叫起来,俩人一起到了安全区,司文陪着云挖了一会番薯和土豆,就离开了。之前的那一小卷兽皮他已经看完了,虽然有些震惊,但是也真心感谢那位仁兄。如果不是他,恐怕他穿越来这里会生活的更原始,要是什么都靠吼而没有语言,那就真的是天要亡他,好在,老天待他不薄。

兽皮卷上的东西少又好懂,但是司文还是有些事情想问问祭祀,所以他把兽皮卷从自家拿出来,慢悠悠的往祭祀那走去。

第二十七章

司文来得不巧,刚到门口,就看见祭祀和他的男人正在拥吻,强壮的兽人死死的摁住怀里人的脑袋,煽情的吻着。他怀里的男人也没有逃避,双手死死的搂在兽人的脖子,热烈的回吻着,发出细微由激烈的吮吸声。司文脸上浮起一抹不自在,转身走到一边的空地上,发起呆来。

作为一个直男,司文从来没有见过两个男人搂在一起这么激烈的亲吻的,乍一看到,确实被惊到了。但只是瞬间,他忽然就想起了云,再把那两张脸换成他和云,欲念汹涌而来。如此强烈的欲念让他几乎被吓到,随即苦笑,这幅身体也成年许久,但是因为以前的缺陷,还是个处男,好不容易碰上自己喜欢的,欲望什么的,还真是可怕。不过,看来自己不用担心会对一个男人硬不起来,只能祈祷在看到和自己同样构造的身体时,依然硬着。

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可以了,兽人的鼻子和耳朵都很灵,他刚刚就在那占了那么一会,估计对方已经知道了。站门口瞅了瞅,果然,里面的俩人已经分开了,正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看见他进来,祭祀就笑眯眯的问道:“记载看完了?”

司文点点头,祭祀的笑容很自然,没有丝毫尴尬,在祭祀对面坐下,司文把兽皮卷递了过去,“差不多看完了,上面有关于兽潮的东西,说不准这次就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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