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越)上——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4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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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在月色的勾勒下,平添了一份森然的味道:“惜玉公子,温御修?”

“不错,阁主,这温御修身带极品名器——黄瓜,但凡与他交合练功之人,必可功力大涨,事半功倍。”

“哦?我听闻他乃是】

唰地一下,容惜辞的目光刚能瞥到“乃是”两个字时,作者的鼠标滚了一滚,这一行的字,就被滚到了文档上头,瞧不着了。

关键地方,一点信息都看不到,急得容惜辞狠狠地跺了几脚,但现下他也没闲余去打作者的脑袋,集中精力地贯注全神去看剩下的内容,他有预感,这部分的内容,会使得他对温御修的了解更甚几分。

接着上头断续的话,下面是一大段的文字:

【“庄的人,可不好惹呢,我要如何方能将他弄到手?”明莲抿了抿唇,思忖道。

齐长老眼底泛起了精光,得到明莲授意后,便走到了他的面前,沉下了嗓音道:“属下这倒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哦?说来听听。”

“属下先前替阁主探温御修的身份时,意外打听了一事,听闻他先前】

唰地又是一下,这鼠标又往上滚了几滚,将关键的内容带了过去。

容惜辞的脸从铁青变成乌黑,暗暗恼恨自己看得太慢,也顾不上气,将双目瞪得大了数分,把身体朝前倾了倾,穿过作者的身体看向电脑屏幕。

【“是以,若是阁主您使些人脉,得到温御修手上那令牌,便可威胁他,迫使他来同阁主您交易。”

“嗯,”明莲敲了敲自己的下巴,沉吟道,“此法倒也可行,但若无万无一失的信心,我实是不敢下手。”

“阁主您请放心,属下早已替您准备妥当,届时只需你在邀温御修一见的信件上下好‘红香’,属下必会在温御修到来之前将那令牌双手奉上。”

“哈哈哈,甚好,甚好,如此,那便依你所言照办,我必要夺下温御修的清白之身!”拂袖一甩,明莲哐地丢下了手里的茶盏,笑着站起。

他摸了摸下巴,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问道:“是了,你说我若是得到了那令牌,该放至何地才好呢。如此贵重的东西,不好生保管可不妥啊。”

“不若放置密室里?”

“不妥,”明莲摇头道,“温御修如此精明之人,来此后多半会想出了法子探到密室。”

“那……”齐长老眼珠子一转,登时亮了起来,他凑到明莲的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语音极其微弱,只能依稀听到“架”“房”两个字。

话音一落,明莲顿时朗声大笑起来,连连拍着手下的肩膀,道:“甚好,照办!”

“是,阁主!”】

“阁主”两字之后,这篇文档下面再没有了字体,显然这章已经结束了。

而此刻,容惜辞的脸上已是乌云滚滚,准备打雷下暴雨了。起先两次他意外没有看到,还可以恼恨是自己看得不快,可最后这里,关键地方,作者竟然一笔带过,也不透露,气得他抄起家伙,这次不砸作者的头了,直接砸电脑!

该死的,没有了电脑,就没这么让他气到肝疼的东西了!

他狠狠地砸了几下,才气喘不已地出了一口恶气,当然,他做再多也是无用的,电脑不会因为他砸而被弄坏,而作者依然是神情自得地翘着脚,继续修改她的文。

容惜辞开始无聊了,他晃了一眼电脑屏幕,那关于温御修的地方已经修改过去,倒着改到了开头,这些都是明莲的故事,也没有温御修的出现。他看着无味,便一边打呵欠一边等着作者将内容拉到关于温御修的那里,好方便他穿过去能遇着温御修。他可不想见到明莲,对他压根就没个好感。

不过,也不知作者故意作对还是怎地的,愣是没拉到温御修那里。作者改着改着,忍不住发文了,便打开了浏览器,点开123言情原创网,登录了自己作者的ID,进到后台,开了名为《受之无愧》的坑。这些乱七八糟的操作,容惜辞作为一个古代人,自然看不懂,加之他生魂是在定制书印出来后,作为一篇文时他却是还没衍生出来的,是以初一见到这些古怪的操作,还看到了自己所在的《攻成身退》文章,便觉得怪异起来。他随着作者开坑,放文章内容,存稿这些动作一一看去,心底一面将其记下,一面打起了小算盘。

一章又一章的内容被放进了存稿箱里,眼看着温御修登场的那一章就要被打开,复制进后台时,作者的动作忽而停下了,她思虑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什么,就将方才放上去的,明莲见温御修前一章一口气给删掉了。

做完这些后,她毫不犹豫地关掉了这篇文的后台,考虑了一会,便点进了《攻成身退》的前台。

看到自己所在的文,容惜辞一点兴趣都无,现下有了温御修后,他对方解杨更是厌恶至极,瞧着以他为主角的文更是没个好气,嘴巴一撇,便要侧头看向别处。

哪知晃眼一过,看到作者将前台的页面下拉,现出下方的评论时,他完全愣住了。

网友:好心痛评论:《攻成身退》 打分:2发表时间:2013-08-15 03:23:20 所评章节:70

大半夜看到容惜辞死的这一章,心好痛,眼泪哔哔地流。大大,让他死而复生,给他一个疼他宠他的小攻吧~好心疼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不公平,有那样的身世和出身,后来好不容易能逃离火海,却还得为主角这个渣男而死,至死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和爱。大大,你这个后妈,嘤嘤!

心,在看到这条评论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容惜辞呆滞地望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个个绿色的字,颜色非常惨淡,但在印入眼帘的一瞬间,竟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扑进他的双眸。

无意识地伸出了手指,一点一点地触摸着那些字,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那些字活了一般,绕着他的指尖流转,好似那些字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相溶。

他从被创造出来伊始,便注定了他的木偶戏,他只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木偶,随着作者打字的双手,而在文里表现出他被设定好的爱恨情长,为方解杨活,为他方解杨死。

那双无情的手,残忍地剥夺了他一切的爱恨自由,只灌输给他一个概念:一切都只为了那个人。他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自己的一生都是要付出给方解杨的。

但,直至他死后,化成一缕自由的魂魄,他才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情感,真正明白,自己的执念其实并不是为了方解杨,而是为了一种渴望,渴望一份纯正而没有贪欲的爱。

可这些都是作者所不知道的,她的心只扑在了她的主角之上,对于他这种配角,那是死了便忘了,更无心关注于塑造他的性格与情感。但那读者不同,那读者竟然能在这篇文里,透过字里行间,看到了他的渴望,以及绝望:至死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和爱。

只是简简单单地一句,就看透了他的心扉。

脑中划过了一场回忆,那些贪婪的笑声,那些挣扎的痛哭声,还有那鞭笞的滴血声,这些都是他的过去,不堪回忆的过去。

可是有着这样经历的他,被赋予那种身世与出身的时候,作者却没有赋予他相匹配的性格与挣扎,只是强将作者自己认为的想法灌输给他,让他违背自己心意地将自己束缚在那个人的身边,至死也未抗争过。

殊不知,在那种环境成长下的他,最迫切的是对自由的渴望,是对爱的期盼,而非拘束。可作者却不懂,生生将他的性格扭曲,胡乱安了一个人生给他。

其实他多想告诉作者,在塑造笔下人物时,请给他一个符合身份身世的性格,而非胡编乱造,即便,他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配角。

但可惜,作者却听不到他的心声,只见作者点了评论右下方的[回复],在弹出的对话框里写道:“亲,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哦。容惜辞作为一个配角,他已经完成帮助心爱的方解杨成就绝世武功的人生使命了,所以,他走得也没有遗憾了。”

打完最后一个句号,作者的手顿了一下,她忽而仰起了头,朝自己头顶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哆嗦了一下,就按了发送键,把回复发了出去。

为什么,突然感觉头顶好像有一阵阴风刮过……

恶狠狠地收回自己手里的敲打作者的白玉琴,容惜辞的双眸里笼上了一层愤怒,何谓没有遗憾,他真想扯着作者的衣襟怒吼,他有遗憾,他还未得到想要的东西,他死不瞑目!

许是心底听到了这声大吼,作者打了几个哆嗦,看向手边的《攻成身退》,“容惜辞之死”刺目地印入眼眶,好似一个诅咒,慢慢地绕进了她的心田。

啪地一下,作者重重地将那本书阖上,那心底毛毛的感觉才勉强褪去。

她关上了123言情的后台,打开《受之无愧》的文档又浏览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后,鼠标就要点上上头的×,顿时,容惜辞打了个激灵,赶紧朝电脑屏幕冲了过去,在文档被关上的一刻,他成功地穿进了《受之无愧》里。

但进去后,他后悔了。

睁开眼时,发觉他正立于一条空荡荡的路上,周围一片静谧森然,只在风中回转着树叶刮搔地面之音。街道右侧是平矮的民房,但这些民房好似无人居住,半点星火都未打起,而在左侧,目光远放,沿着岸堤走下去,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湖水,但此刻这湖水上泛起的银白漪澜,竟平添了几分森冷诡异的味道。抬头望天,散星无月,白云厚积,将本便暗淡的夜,显得更为暗沉。

呼吸因着这诡异的情状而变得略微不顺,容惜辞阖上了双目,眼前划过一幕画面,但又转瞬即逝,为何,这天平白让他感觉到熟悉,好似不久前,他还曾经历过。

便在他拧眉思索之刻,长路尽头传来了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正快速地朝容惜辞所在之地驰来。

些微愣怔后,容惜辞从容地从路中央行到了右侧,贴着民房,看向来人。

踢踏声越来越近,撕破迷茫夜幕而来的,是一辆装扮奢华的马车,马夫在车前不停地抖着手里的缰绳,嘴里急切地呼喝着“驾驾驾”,催促着马匹快些飞奔。

马车里的人是谁,因何事而赶得那么急,容惜辞都无心关心,他淡漠地看着那马车掠过身侧,便动起了静立的步子,行了与马车相反的方向。

但这时,马车里的人忽而唤了一声:“停车。”

轻弱的两个字,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特别清晰,自然不意外地流到了容惜辞的耳眶里。脚步只是轻微的一顿,他复又迈步前行。

“小公子,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行这路,不怕么?不妨上车来,我带你一路。”比之方才两个字还清晰许多的话,随着马匹的嘶鸣声而响起。

容惜辞的身子一怔,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疑惑地转头望去,便对上了一张从车帘里探出的妖魅脸庞。

果真不愧是主角,当真去哪儿都能遇上。不错,眼前这人,正是明莲。

不过,与之先前容惜辞见过的明莲,颇有些不同,此刻的明莲脸上,多了一分年少无知,少了一分算计妖魅,瞧起来,年岁也与容惜辞相仿无几。

但不论是年少的明莲,还是年长的明莲,容惜辞都对他毫无好感,脚步一抬,就要转身离去。

明莲许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无视他的人,他微带了些恼意,这嘴里的话都带着些许吓人的味道:“小公子,莫怪我未提醒你,今夜散星无月,乃是地狱魔鬼出动之时,是以家家户户熄灯偃火,关紧房门。而你若再沿着这条路行下去,不小心遇着了那些魔鬼,那可糟了。”

魔鬼?好奇心被这句话带了起来,容惜辞将这词放在嘴边咀嚼了几下,为何好似在哪听过:“遇着魔鬼了,会咋样。”

“自然是会死了。”听着容惜辞对自己的话感兴趣,明莲刻意压低了嗓音,使之在夜里听来,多了几许骇人之味。

但可惜,偏生有人不为所惑,哦了一声,容惜辞继续转身走他的路。

“你……你不怕死么!”随着容惜辞的渐远,明莲忽而拔高了嗓音问道。

“干你屁事!”口头禅脱口而出,容惜辞加快了步伐,丢下了明莲朝夜幕走去。

他本便是个死人,还怕什么死,魔鬼再恐怖,也不过是个虚幻,比之不过贪婪的人类。

但当他见到魔鬼时,他却胆怯了。

下摆撩动地上尘沙发出的沙沙声,逐渐被诡异的东西拖行声所淹没,放耳去听,好似一根满是枯叶的枝桠在扫着地上的灰,但枯枝扫叶声又不及这声清脆。

随着脚步的前行,迎着惨淡的夜色,现出了两排裹着黑衣的人影,他们的脚步声低不可闻,在暗淡的夜幕中,完全看不见他们身后的阴影,若非容惜辞的内力大增,听出了他们的脚步声,只怕都要以为那些人是真正的鬼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微微低眉,便能看到他们脸上负着一个狰狞的面具,但容惜辞却并没有一点害怕,反倒气定神闲地打量起他们的装扮来。

他本便是鬼,又岂会怕这些扮鬼的人,他只是好奇,这些人是作甚的,为何如此让人胆寒。

一直到,那两排黑影迎着他的面,默不作声地从他左右两侧穿过,让他得以看清他们手中那发出诡异声响的东西时,他才震惊明白,为何他人如此恐惧他们的存在。

那是一串长而拖地的链条,这些链条不似普通的锁链,拖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声,而是发出一种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定睛看去,只觉浑身发麻,不寒而栗。

因为这链条上串着的东西,是——

人眼!

是的,那是一个个似被人生生挖出的眼珠子,瞳孔大睁,凸显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在临死前恐惧的神情。那一个个眼珠上还带着被挖出时的鲜血,有许多已经干涸,但尚有几个,还在淳淳流血,眼白在地上拖曳出一道白色的线,好似一条白中带黑的白骨,在地上而行。而那些眼珠子所过之处,地上都留下了点滴血痕,新鲜的血液扑鼻而来,可见那些眼珠子有些是刚刚才取下来的。

饶是容惜辞学医出身,见过尸体万千,见过被人弄残的器官,也从未见过如此森然的眼珠。

黯然无月的星空,给地上笼上了一层黑漆的恐惧气息,轻风扬起,刮着河岸边的树木,发出宛若鬼魅怪叫的声响,在夜里回旋流转。

容惜辞的身上渗出了滴滴冷汗,他僵直着身体,看着那些人从自己的左右两侧,带着那恐怖的眼珠拖地声,没有神情地朝前方走去。

骇人的气息,从他们身上没有意识地散出,将容惜辞的身子裹在了他们阴森的强压之下,容惜辞的手攥了松,松了攥,沉沉地吐出气息,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忽而,在容惜辞左侧行过最后一个黑衣人时,他身子竟毫无意识地一颤,心脏砰砰直跳。侧头望去,发现这人竟是孤单的在队伍末尾,而他的身侧,并无同他同排的黑衣人,他便似队伍的尾巴,拖在众人的后头,显得极其突兀。

容惜辞转身回眸望去,目光一直深锁在那最后一人的身上,略有所思。那个人,为何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好似那人不应在那队伍里,他的气息与那些人完全不同。

苍茫夜色里,两排队伍缓步走向尽头。当容惜辞从深思中走出来时,他们已经消失在了无边的夜幕里,仅有地上的血痕,昭显他们曾经来过。

容惜辞转回了身体,努力平复自己因为见着他们时的压迫感,迈步继续朝前走去。无论那些人是什么鬼东西,只要不威胁自己的生命,那他便不会搭理。

但世上,总有事情会偏离他预想的轨道,例如现下,当他走没几步时,顿觉背后有一阵阴风刮过,愕然心惊地回眸,便见到方才那些黑衣人围在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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