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爱 上——枫落紫蝶
枫落紫蝶  发于:2014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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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常识啊!这是什么车,是动物园特制的观光车,要坐这车都会给弄伤,那这地方一天要伤多少人啊?再说,不就是些大号的咖啡猫嘛,有什么可怕的……”就在榆童忘乎所以的吹着牛时,一只斑斓猛虎大吼着就扑到榆童坐得位置边。

这一下猛扑不但让车子产生的微微的震动,还让原本就故作镇定的榆童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健恒见状立马推开伟乐一屁股坐到榆童身边张开双臂就将榆童搂入自己坚实的怀中,并不停的轻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这举动健恒自己看着是不要紧,问题是现在全车的人都不顾外头狮虎们的精彩,将全部目光聚焦到二人身上。弥笑见状故意做出取笑的姿态。“哎哟,我说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未免太紧张了吧。这么护着着自己的弟弟,看你弟弟以后出去社会,没了你在身边,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健恒对这话显然不明正要反问弥笑。“什么我弟……”

亏得榆童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立马就领会到弥笑那话的用意。一把就推开健恒。“哎呀……哥……我都说了我已经长大了,以后这些东西我自己会处理好。”说罢不停的给健恒使眼色,健恒呆看着榆童,好几秒才才反应过来。

灿笑道:“哥就是以前照顾你习惯了。”

周围的人听得这番说辞才慢慢的把注意力转移回车外的那些猛兽身上。见危机解除,榆童回头对弥笑报以明媚一笑。

弥笑也以一个微笑作为回应,榆童根本就不知道在弥笑心里刚才是多么想过去宽慰他,无奈健恒坐在他的外面,出了事自然反应的快些。今日发生的种种事实在是叫他心伤,不过之前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如何尽快让这份心里的伤感压抑下去,以免再去伤害别人。

在接下来的旅程里大家少了摩擦,玩的到也尽兴些。只有一直在叽叽喳喳的伟乐直出了猛兽区后话就少了起来,不过榆童他们也没有太注意,只当是他之前玩累了。晚上健恒驱车先送伟乐回家,然后才载着弥笑和榆童回去。

“今天真的很开心。”榆童趁着健恒去停车的间隙和弥笑聊着。“要不是有你在,有好几次我都不知道如何收场。”弥笑静静的看着榆童,对榆童的话始终保持着一个淡雅的微笑。“那个死人邓健恒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每次都只会惹人家生气!”弥笑见榆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那股幸福,便知道榆童的心装着的是什么。

“瞧你笑得那样甜,怕是口是心非吧?!你也不用解释,尊重自己内心的感受或许才是最好的。”

“两个在说什么呢?很晚了,天野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和榆童先走了。”健恒说着便去搂榆童,榆童厌恶的将其推开,还狠狠的打了健恒一巴。

“大庭广众的发什么神经呢!”

“榆童,记住那天我们在天台说过的话……”榆童和健恒转身不久,后面传来弥笑的声音。二人随即转过身子,只看见弥笑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用手在自己嘴前划了一道弯弯的弧。

健恒看了正不知所以,榆童却照着做了同样的一个动作。然后拉起健恒的手与弥笑同时转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去。就在此刻榆童心里默默的对弥笑说了声谢谢,“谢谢你弥笑,谢谢你的宽宏,也谢谢你的错爱!”

“你们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啊?那天是什么时候啊……”

在电梯里健恒捉着榆童问了很多,但榆童一概不答,最后在出电梯时掷给健恒一句。“这些是我和弥笑之间的秘密。”这次健恒倒是比上午显得绅士了不少,没有咬着榆童不放。一进屋健恒一个箭步就冲到厕所。

“人有三急,童童麻烦你给我倒杯水,这次真是又急又渴啊……”等到健恒出来榆童已经给他杯子里倒好了无色透明的液体,健恒可能真是很渴,拿起看都没看一下就给自己灌了下去。就在这液体接触到健恒的味蕾时,那股强大的刺激才让他将所有口腔里的液体全吐回到杯子里。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酸?”

“食醋啊,原来你还知道酸啊!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都吃醋吃到味觉失调了呢!”榆童一听健恒发问,立马打趣道。

“我才没有吃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我又吃谁的醋了?”

“这个嘛就要问你自己才知道了。”

健恒这时已经整张脸像给红漆染了一样,气的囧囧道:“我不知道,今天玩了一天我很累了,我要去睡觉了。”说着如见鬼般逃入自己的房间。

“喂,你还没有洗澡呢!”不管榆童怎么喊健恒只当听不见,锁了房门一句话也不再搭理。反倒是榆童见了健恒那囧样甜甜的笑了。

之后几天二人见面一如往常,大家都好像忘记了元旦那日发生过什么。倒是榆童在公司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野生动物世界回来后,平日总爱围着自己转的伟乐这几日都不太搭理榆童了,见面匆匆打声招呼,要是远远看见他还会莫名其妙的避开。最初榆童也没觉得什么,加上那些天要出版新一期的刊物,榆童也没时间搭理他。只是这几日杂志出版了榆童在闲下来后才发现出了问题。

“苟伟乐,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你看我今天拿了对面新开的那家餐厅的优惠劵。”榆童拿优惠劵在伟乐面前晃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直接问道:“诶,你这几天怎么了,总不爱搭理人,不舒服啊?”榆童刚问完,伟乐马上用一种探寻绝境的目光盯着他,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榆童,你是不是同性恋啊?”榆童听得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般,错愕、惊恐、担忧轮番登场,表情换的比川剧变脸还要快。榆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那样问?”

“总之你别管为什么,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可以了。”伟乐的样子极其严肃,这是榆童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榆童先是一慌然后故作镇定的回答:“你是我就是,你不是我就不是,还有,我不歧视同性恋。”听完榆童的话,伟乐的目光还是没有从他身上拿开,这不禁让榆童觉得很不舒服。“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工作了,希望你中午赏脸。”榆童放下一张优惠劵后急速逃离了现场。

“你很讨厌同性恋吗?”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贺梅这时终于发话了。

“讨厌,何止讨厌!我觉得同性恋的人都特别恶心。你说所有生物活在世界上不都是为了繁衍生息吗?要是都像他们这样乱来,生命岂不是不用延续了!还有如果梅姐你儿子是个同性恋,你会怎么想,你不会觉得他特对不起你吗?你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然后他居然跟你说他喜欢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就这样使你失去了做奶奶的机会,失去了看一个生命延续的过程,你难道就不恼怒吗?”伟乐说的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他的咆哮声几乎渗透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榆童自然也在接收范围内。

第二十章:世态

“谁在外面鬼叫啊?现在是上班时间,这里是杂志社,文字创作最重要的就是安静,大吼大叫的让别人怎么干活啊。是谁喊的,立马给我滚出来,要是等我查到的时候你收的就不是警告信了!”伟乐的声音直接惊动了坐独立办公室的关悦心,只见她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对着外面所有人警告了一通。

“关总监说得对,识相的就自己站出来,别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公司可不要这样的人。”正当关悦心扫视着众人时,梁思辰也出来了。

“小子,你激动了。梅姐劝你还是快点自己认了吧,两大长老都发话了,自己认,死得没有那么惨。”贺梅凑近伟乐低声提醒着,伟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怯怯的站起来。

“等一下我会叫人把警告信给你的,全部人都别看了,干活。”关悦心回去后,紧接着梁思辰又向伟乐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娘娘腔也不等伟乐自己回答,拿起他胸前的工作证瞄了一眼。“哎呀,你真不应该来杂志社工作,你应该去生物研究所,那里才是探讨物种繁衍的地方!”说着娘娘腔随即双手优雅的搭在前胸,轻蔑的瞥了伟乐一眼,冷笑着继续道:“苟伟乐,我记住你了。你的名字还真好记,连发音都和畜生的一样,看来你真的该转行了。”

伟乐愤愤的看着娘娘腔扭着臀部离去的背影低声咒骂:“一看就是一个发骚的同性恋,我呸。狗都比你干净。”

“行了,伟乐你就少一句吧!”

榆童见伟乐当众给两个总监训,想着过来给点安慰予他,没想到他才刚开口,伟乐就没好气的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邹榆童、邹主管。麻烦你拿上你那虚伪的面具从我面前滚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姓梁的根本就是同一路货色。”榆童过来的目的是安慰伟乐,没想到刚来就遭到如此攻击,榆童自己一下就懵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应答。

“你闹够了,苟伟乐。”这次说话的是贺梅。“大家同在一起干活,至于为了那么丁点问题闹成这样吗?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梅姐,我现在是没法冷静,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一个都是变态。”伟乐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没事的榆童,等他气消了就会好起来的,我们不用理他。”贺梅宽慰着还没完全消除忧虑的榆童。“午饭时间快到了,先去吃饭吧。”说着贺梅推了推还在原地发愣的榆童。“走吧,我们一起去。”

“梅姐我还不饿了,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去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榆童接收到伟乐发出的这些信号,心里就开始发慌,看来在这么一条逐爱的路上还有很多死结等着他去一一解开。

“那你记得吃饭,要不,我打回来给你?”贺梅拍了拍榆童的肩膀道。

“那好吧,麻烦你了!”有了榆童这话,贺梅浅笑点了点头。

榆童自己一个人上了公司楼顶的天台,在他的脑子里此时装着的都是之前和健恒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只要方才伟乐说的话在心里出现立马就会同时浮现出很多和健恒一起的画面,大学时候的、之前几个月相处下来的,通通都历历在目。

这些画面正以北约轰炸南联盟之势疯狂的挤占着原本停放伟乐观点的那点脑容量,致使榆童再也无法安静的判断自己现在的所做所为到底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多大伤害。“啊……烦死了……”榆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吼开来。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宣泄出他心中此时此刻的烦闷与苦恼。

“意料的结果没有说太多风雪划过的是我太懦弱华丽的沉默也许是解脱……”许久,榆童的手机铃声清脆读的响起。自从选择顺其自然的面对和健恒的这段感情后,榆童的手机铃声就换成了林希儿的这首《卑恋》,这样的爱本来就是卑微的,哪怕它来的再轰烈,还是要承受世人那份歧视、唾弃的眼光。

其实就像歌词说的,榆童已经意料到今天的结果,而今天只是伟乐一个人而已,以后怕是要面对的可能会更多。暴风雪还没有降临,难道这么快就要选择懦弱吗?榆童上来后就不断自己反问着自己。

榆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下了通话键。“喂,梅姐。”

“榆童啊,我给你买了汤粉,现在快到公司楼下了,你在公司里吗?我怕你不在,这汤粉泡涨了不好吃。”

“嗯,我在呢,一直在等你。”榆童轻拭一下眼角,站起身往楼下观望,果然看到贺梅提着一个白色的餐盒往公司正门走来。随着“叮”的一声,六楼的两扇电梯门同时打开了“哎……榆童你怎么也从电梯里头出来,真巧!”

“刚刚上了天台透透气,听说美食即将驾到,就马上下来了。”榆童说着报以贺梅一个还算灿烂的微笑,连榆童自己都觉得出到社会这些年自己的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想什么时候笑就什么时候笑,想笑出何种状态也不难。

“看到你又会笑了,梅姐我就放心了。”就在二人说笑着走入公司这当口,伟乐抱着一个纸皮箱从公司里出来。“伟乐,你这是做什么?”贺梅见状一把拉着正气冲冲往外赶的伟乐问道。

“梅姐你这不是看到了吗?还问什么!我苟伟乐辞职了、不干了。”

“为什么?”

“你这不是多余问吗,邹榆童。为什么……”伟乐扬起一侧嘴角,用下巴对着榆童道:“就是因为你,我不削与你这样的人为伍,看到你们这种人我就觉得恶心。”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苟伟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要是走了,再想找回一份这么稳定的工作有多难!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一件什么事,会有什么后果?”榆童严词厉色质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想的很清楚,我是不会和你们这种变态一起共事的,你回去好好侍候梁思辰吧!他一定会教给你很多的……”伟乐说完不顾贺梅的阻拦上了电梯离开了。

“走的明智啊!”电梯门刚关上娘娘腔便鼓掌而出,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欣赏完榆童他们这场闹剧。他走到榆童跟前,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将榆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得榆童后背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梁总,我还没有吃午饭,你要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榆童指了指手上的餐盒,战战兢兢地说着。娘娘腔只是诡笑着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一语。因为伟乐的举动,榆童自己都觉得现在全公司上下看自己的眼光都是异样的,甚至是不怀好意的,每天上班面对这些人简直就是对榆童灵魂的最大折磨。

在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中榆童都被苟伟乐、梁思辰,还有全公司上下那种目光困扰着,每晚不是梦见给伟乐追杀就是梦见给梁思辰强暴,在梦里他们都是那样的面目狰狞、每次出现都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有时前一分钟还梦见伟乐,下一分钟就变成了梁思辰。总之没有一晚榆童是可以安睡的,几天下来原本白皙的脸蛋上竟多了两坨黑影,远远看着就像熊猫似得。

榆童自己受折磨不要紧,他还连累健恒也没觉好睡。一旦榆童开始做恶梦,便会在梦里大喊大叫,“救我”、“不要”、“求求你”这些词总是断断续续的从榆童嘴里冒出,每当这时候健恒就会急忙起来跑到榆童的房间,每次看到榆童被梦魇折磨的满身大汗,听着榆童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就如刀割一样。

但他又可以为榆童做些什么呢?叫醒榆童是万万使不得的,健恒从小就听说过不可以突然叫醒梦游的人,否则那人醒来后就会形同痴呆,不管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科学依据,健恒无论如何都不会冒这个险,因为那个人是榆童。

但任由着梦魔纠缠也不是办法,看着榆童一直没有醒来的症状,健恒只能自己也躺到榆童的床上,然后如接过一个新生婴儿那般小心细致地将榆童搂入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抚着。

其实健恒根本就不知道榆童能不能感受到这份慰藉,但只要自己这样做了,榆童真的就会慢慢安静下来,或重新安睡,或起身歇气。其实几日下来榆童只惊醒过一次,那就是第一次噩梦时。榆童不喜欢与别人分享自己的被窝,所以那天一醒来便把健恒轰了出去,而在健恒离去后榆童自己也无法再次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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