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松!”沈严冲门外叫道:“这宾馆怎么什么洗漱用品都没有啊?!”
程晋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啊!我忘了告诉你了!湖南省的宾馆都不提供洗漱用品的,没事儿我带了,我这就拿给你!”
很快,门口就传来说话声:“沈严,给你东西。”
“等下!”听到开门声想起,沈严瞬间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他连忙转身去扯浴巾,可还没等他围好,那边程晋松却已经打开了门——
“沈严给……”
程晋松的话突然断掉,他睁大眼睛看着屋内,大脑完全当机——
此刻的沈严未着寸缕,一条大毛巾尚未来得及遮挡住下身。大概是刚刚冲了热水的缘故,他的皮肤比平时微微红些,被水打湿的黑发散乱于额间,他手上抓着毛巾,眼中带着一丝慌乱。
“你把东西放那儿就行。”沈严匆忙转身去系浴巾。光洁的背部展现在程晋松眼前,带着水滴的迷人曲线在灯下显得无比性感。
程晋松只觉下腹瞬间热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安静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走上去一把扯过沈严,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
沈严不料程晋松突然袭击,顿时一阵慌乱,他下意识地想推开程晋松,却被他越搂越紧。沈严感觉到程晋松发烫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那种热度与力量,让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唔……我……”沈严在亲吻的空隙中不成声地抗议:“唔还没洗完……”
“我们一起洗……”程晋松在亲吻中呢喃。
……浴室中再次氤氲起了水汽。两具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紧紧贴合在淋浴之下,不断地亲吻,纠缠。理智被水冲走,情欲在蒸汽中加温,仿佛只有最原始的亲密,才能说尽心中的爱恋……
纠缠从浴室转到了床边,两人在床上亲吻、抚摸、互相磨蹭。迷乱中,程晋松的手指探向沈严的身后——
沈严的身子顿时一颤。
程晋松停下动作,他略微抬起一点头,看着沈严,轻声地问:“怎么了?……”
“我……”沈严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他咬咬嘴唇,略带尴尬地说:“我没预备东西……”
程晋松明白过来,他笑笑:“我带了。”
“你?……”
还没等沈严反应过来,程晋松已经下了床。他走到自己行李箱边,从里面拿出些东西,然后才再次回到床上。沈严看着莫名出现的润滑剂与保险套,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早有预谋了是吧?!”
程晋松笑笑,用吻封住了沈严还在质问的双唇。
有了润滑剂的辅助,准备活动变得顺利了许多,程晋松耐心地开拓,直到沈严的hou穴可以容纳三根手指的进出。
程晋松微微抬起上身,他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沈严,你忍着点。”
言毕,他猛地一挺腰——
“呃!”
在进入的刹那,沈严还是吃痛地闷哼出声,他的头向后仰起,脖颈拉出一个好看的曲线。
程晋松这一下只进去了一半,见沈严表情痛苦痛,他立刻停下动作,俯下身去给予沈严安抚。程晋松细密地亲吻着沈严,同时伸手去抚慰他的分身。慢慢的,沈严终于放松下来,分身也再次变得坚硬。程晋松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深入。
完全进入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叹息出声。沈严体内的热度与紧致让程晋松如登天堂,他难以自抑地动了两下,引来沈严隐忍的哼声。程晋松低头看去,只见沈严紧闭着双眼,脸上是痛苦与情欲夹杂的性感。程晋松继续爱抚着沈严的身体,直到他皱紧的眉间慢慢舒展,这才开始缓缓律动。
“沈严……沈严……”程晋松一边动作,一边低声叫着沈严的名字,声音嘶哑而性感。沈严闭眼承受着,本就俊美的面容被情欲蒸腾得愈发迷人。终于,当触碰到某一点的时候,沈严猛地呻吟出声——
“啊!——”
沈严的脖子猛地后仰,他鼻翼急速的翕动,动情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溢出喉间。程晋松看着沈严如此性感的模样,终于按捺不住自身的冲动,开始忘情地律动,带领沈严共同纵身极乐的海洋……
Chapter 10 另一种可能
程晋松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大概是警察的条件反射,他人还未清醒,手却已经自觉地摸向床头,拿起那一直嗡嗡作响的手机。
“喂……”
那边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喂?沈队长?……诶不对……你是程队长?”那人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明明打的是沈队长的电话啊?……”
听到这句,程晋松“腾”的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睁眼看看自己手中的手机——果然是沈严的!而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正是彭福石。
要死了!
程晋松这下是完全清醒过来了。他这才想起,昨天他们和小彭警官商量好了,今天早上八点出发。程晋松看一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八点零五分。
完蛋了,这下睡过头了——程晋松这么想着,连忙坐了起来。
他这一起身不要紧,身边的那个却不满意了。程晋松只觉怀中一阵异动,低头一看,只见沈严正在自己身侧睡得正香,大概是觉得程晋松乱动弄得他不舒服了,沈严竟紧了紧搂在程晋松腰上的双臂,并将自己的脑袋更往程晋松的肩窝拱了拱。
这样有些孩子气而又充满依恋的无意识举动,让程晋松心中顿时涌出一阵幸福。
而这时候,手机那边又传来说话声,小彭警官还在叫着:“喂?喂?”
“哦,彭警官,是我。”程晋松回过神来,连忙拿起电话,压低些声音说:“那个,沈队正在洗脸……抱歉我们俩睡过头了,不好意思,我们很快就出去。”
听到程晋松这么说,小彭警官立刻也放低了声音,他有些歉疚地说:“诶呀,我是不是把你们吵醒了?……”
“没有没有,我们已经醒了,不好意思麻烦你稍等一下,我们这就出去!”
“没事儿没事儿,不着急。你们慢慢收拾,我在你们楼下对面的早餐店等你们,就在路对面!”
“好的好的!”
程晋松挂断电话,赶忙推沈严:“沈严,醒醒,醒醒了!迟到了!”
沈严本来还在睡着,可听到“迟到”一词,瞬间睁开眼睛。
程晋松见沈严睁开眼睛,苦笑着说:“咱们昨天不是跟小彭警官约好了八点出发么,现在都八点多了,小彭警官都到了……”
“什么?!”沈严猛地坐起身,跟着却又“嘶——”一声,骤然弯下腰。
“怎么了?”程晋松吓坏了,连忙扶住他。
“没事儿,我没事。”沈严不肯抬头,耳朵有点微微地发红。
看到沈严这副模样,程晋松瞬间明白过来,他轻声地问:“是那儿不舒服么?”
“没事儿。”沈严尴尬地回了一句,再次坐起身,慢慢下床。
下身传来一阵有些怪异的感觉——其实昨天程晋松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而且两人都知道今天有工作,也没有过度纵欲。可是毕竟是第一次,身体没有完全适应,沈严只觉得一走路就能感觉到一股异状,总是有点别扭。
“怎么样?还是很难受?”程晋松走过来,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沈严摇摇头,看到程晋松还不放心的样子,他微微笑笑:“没事儿,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程晋松看着沈严明显比平时缓慢的动作,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愧疚。他对沈严说:“今天还要坐车呢,要不我跟小彭警官说一声,让你再歇歇,咱俩下午再去算了。”
“不行!”沈严立刻否决:“我们时间本来就不多,再歇着就更查不了几个地方了。你放心,我没事儿。”
尽管程晋松还有些担心,但终究拗不过沈严的倔脾气,只好叹气妥协。虽然程晋松并不后悔昨夜吃掉沈严,可是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自己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了点歉疚。现在,唯有希望今天的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十五分钟不到,两人便已准备完毕,赶到了宾馆对面的早点铺子。小彭警官正坐在一张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看到两人出现,小彭警官站了起来:“沈队长,程队长,刚才真不好意思,把你俩给吵醒了。我忘了你俩这两天太累了,应该让你们多歇会儿才对。”
“没有没有,是我们不好意思才是真的。”两人本来就因为睡过头而有些心虚,听到小彭警官这么说,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两人迅速落座,闷头扒饭。
吃过早饭,三人便上了车,开始奔赴泸西县。
车子沿着国道行进着——湘西这边没有多少高速公路,全是国道。而这里国道也显然不如北方平坦,车子开在上面,颠簸得颇为厉害。
程晋松和沈严坐在后排。程晋松悄声问沈严:“怎么样?能行么?”
沈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可是他时不时就会挪动一下身体,似乎还是坐得不太舒服。
“彭警官,”程晋松突然探头向前,说:“能不能麻烦你稍微开慢点?沈队长他有点晕车了。”
“啊?好!”小彭警官立刻减慢了速度,颠簸的感觉立刻小了许多。
小彭警官通过内后视镜看着沈严,笑着说:“沈队长,你还晕车啊?你们平时查案不是常开车么?”
“呵呵,是啊……”沈严尴尬地笑笑,手上却使劲在程晋松大腿上一拧——你丫这理由编得烂透了!
程晋松当然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强烈痛感,他悄悄伸手覆上沈严的手,缓缓地摩挲安抚着,嘴上却笑着对小彭警官解释:“沈队他平时不晕车,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泸西县距吉首市也就五十公里,即使放慢了速度,开到也不过只用了一个小时而已。三人下车后,便直接奔向这里最有名的傩戏表演地。
“这个人我们没见过……”傩戏舞团的张指导看着许鹏的照片摇了摇头。“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泸西人,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来看个热闹,真正想要了解傩戏是怎么回事儿的年轻人根本没几个。如果真有孩子来问,我不可能没有印象。”老人笃定地说。
又没有——程晋松和沈严看着热闹的表演现场,心头却是沉甸甸的。这个许鹏,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
两天的时间,程晋松和沈严跑遍了湘西自治州的几个主要县城,将各个民俗博物馆、文物遗址打听了个遍,可是却没有打听到关于许鹏的任何消息。就在两人对他们的预测产生怀疑的时候,调查竟意外有了突破——吉首大学民族学的一位教授表示,他曾经接到过许鹏的电子邮件。
这件事说起来真应该感谢小彭警官。这位年轻的警官有着土家族人特有的善良与热情,这几天里不仅开车陪着沈严和程晋松四处寻访,打点着两人的吃住琐事,还经常帮助两人出谋划策。当听到程沈两人说起许鹏是历史系的大学生、在校就对考古非常感兴趣的时候,小彭警官突然一拍大腿,说:“对了!我们吉首也有大学诶!你们说那孩子会不会是联系了大学里的那个老师?”两人一听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于是小彭警官便帮着联络了吉首大学,对相关专业的教师进行询问,结果没想到,竟真的问到了消息。
这位教授姓熊,叫熊炳金。他用笔记本电脑登陆了自己的邮箱,然后打开一封邮件说:“要不是翻邮箱我还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他指着屏幕上显示的收信时间说:“这孩子是五年前的4月28日给我发的这封信,说他是一个历史系的大学生,对我们湘西的民俗历史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墓葬方面的,他说想过来进行一些考察,让我给他提供一些建议。我当时就回了一封信,给他介绍了一些地方。后来这孩子又来了一封,问我如果他过来的话,可不可以阅读一下我们系的一些书籍资料。我说欢迎,你过来之后可以联系我……可是这之后这学生就没了动静,我猜他可能有什么事,不能过来了,也就没再理过。今天要不是你们问起来、而我邮箱中又还留着当年的邮件的话,恐怕我就真的把这件事儿给忘光了。”
沈严和程晋松浏览了一下那几封邮件,果然与熊教授所说全无二致。
沈严与程晋松对视了一眼,之后起身对熊炳金道谢:“好的,谢谢您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熊教授。”
“没什么,应该的。”
“熊教授,我送您出去吧。”小彭警官对熊炳金说。
那两人离开后,沈严看着程晋松,面容严肃地说:“照这么看,许鹏当年恐怕真的没有来过这里。”说到这儿,他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那这人五年前到底去了哪儿?怎么突然就没了消息?……”
程晋松没有说话,他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沈严见他表情愈发严肃,不由问道:“怎么了?”
“沈严……”程晋松缓缓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就是许鹏其实五年前就死了?……”
“什么?!”沈严吃了一惊。
“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怪么?……”程晋松思量着分析:“现在咱们能找到的所有关于许鹏的消息都是到五年前的夏天,之后这个人就突然间不见了——他计划好的考察没去,准备要读的研也没读……而之后,他的尸体却在S市被发现……”他深深看了沈严一眼,缓缓地说:“如果说许鹏是在五年前被杀的,那这一切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可是……不是你们化验的结果,说许鹏是死了三年么?……”到现在为止,重案组关于许鹏死亡时间的推测全是来自法证组的化验结果,所有人都从未怀疑过这个结论。
“所以我现在怀疑,会不会是我们的化验分析哪里出了问题。”程晋松表情严肃地说:“我们是根据尸体的腐烂速度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的。但是许鹏的尸体是被浸泡在水中的,水的温度、里面的矿物质成分,都会影响尸体的腐烂速度。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我们当时忽略了一些什么因素,从而计算错了死亡时间……”他想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迅速地说:“沈严,咱们赶快回S市,我要再对许鹏的尸体做一次检查!”
两人打定了主意,便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向小彭警官道过谢,便匆匆收拾东西奔赴火车站,从吉首赶回了长沙。因为两人来的时候就预定好了从长沙回S市的火车票,现在必须要改签火车票,于是,趁着程晋松排队换票的时间,沈严给方礼源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