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他爹是苦逼(包子)下——情知起
情知起  发于:2014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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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到第四天早餐的时候,那边三个长辈例行提起了这个话题,又开始争执起来。

昊昊坐在那里等着爸爸给他舀粥喝,他已经不再问爸爸,“为什么爷爷和祖外公要给我改姓啊?”这个问题了。

可是,谁也想不到,丁凯竟然爆发了。

“够了!爸!外公!江外公!昊昊就姓季!不会改!”

丁志聪一脸惊愕,“小凯,为什么?”

丁凯道:“昊昊是惺哥好不容易一年怀胎才生下来的,那么辛苦那么痛,他都忍住了,这些事情我当时一点都不知道,我已经很愧疚了!而且这五年,昊昊是他一个人养的,他付出了不少辛苦,怎么能你们一说改姓,就改姓呢?我说不改,就是季昊!”

董沛忍不住道:“小凯,董家本家现在就你一个后代……”

“外公,我知道!”丁凯一梗脖子,“但是这事情我真的不介意。总之,我只认一点:昊昊是惺哥、和我的儿子。”

三个长辈还待要劝,丁凯却就是不听。

昊昊稚嫩的声音突然间响起:“爸爸,原来我是你生的啊?”

几个大人统统住口,集体向坐在凳子上矮一截的昊昊望过去。

——刚才丁凯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大家争得太激烈,倒把当事人昊昊小朋友也在场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几个长辈尴尴尬尬地哄着他:“昊昊,祖外公/爷爷是开玩笑的……”

丁凯一头黑线,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句话圆过去。

季惺从容地开口了,“昊昊,以前你不是一直问爸爸,你妈妈在哪里吗?那今天爸爸会把你是怎么来的全都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爸爸,爸爸跟你说的话,你不可以告诉除了这里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姚叔叔也不可以吗?”

“姚叔叔也不可以。”

“秦爷爷也不可以吗?”

“秦爷爷……呃,可以。”

“那奶奶、小叔叔呢?”

“都不可以。”

昊昊点着毛乎乎的小脑袋,“嗯,昊昊知道了,昊昊不说。”

看季惺异常镇定地带着孩子去了玩具室单独说教,一桌子大人都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想来季惺一番话,应该能让昊昊不再有疑问。这个年轻爸爸还是很称职的。

几个长辈各做各的事,丁凯则一直守着玩具室的门口,等他们出来。

过了起码一个小时,门才打开。

丁凯振奋精神站直,却见昊昊扑到了他的怀里,“丁爸爸!”

丁凯一时间欣喜若狂,“昊昊!……惺!”

季惺走了出来,嘴角噙着笑,“看你今天表现还不错,只是给你个奖励,如果你表现不好,我还是要叫昊昊改回‘叔叔’的!”

丁凯喜得凑过来就亲了他的腮帮子很响的一下“啵——!”

“你!孩子在呢!”季惺气恼,转而对小宝贝儿道:“昊昊,不要叫丁爸爸了,改成丁叔叔!”

“嗯。”昊昊这个小鬼精灵,看出大人是在闹着玩儿了,嘻嘻笑着喊:“丁叔叔——!”

丁凯惨叫,“不要,是丁爸爸!……惺,我错了,让昊昊改回来好不好?”

“不好!看你表现!”

第八十七章:回g市

在董家住了有一个月,季惺委婉地表达出了自己想回g市一趟的愿望。他不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跑来y市,然后什么都不管了吧,总得回去把工作啊、家庭啊,各种事情处理了才好。

丁凯晓得季惺就是这么一个负责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可没有那么闲了,董氏如此大的一个企业,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千千万万,怎么能丢给父亲一个人,30岁以后,他必须撑起董氏和董族。肩膀上的担子重着呢。

虽然不能回去很长时间,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季惺一起回去面对季家的长辈。他把人家儿子睡了,还让人家生了个孩子,然后拍拍屁股一走就是五年。这种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尽管他和季惺不能正大光明的结婚,不过总得给人家父母一个交代。

这件事倒是在理,于是得到了董沛江洋的支持。董外公甚至提出,和江外公一起,跟他们小两口去g市,提亲,随便当是去旅游。现在他绝口不提g市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因为,g省已经发展成为全国旅游省份,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就这么着,除了苦命的丁志聪,一行人全部跟着季惺回了g市。

那天下午,在季家的客厅里,田赛芬一下子看到那么多人,懵了。

董沛非常有风度,“您就是季惺的母亲吧?您好,我是丁凯的外公,这是我的……管家。”董家的事情,除了“外孙媳妇”之外,其他的人还是不能说,即便是“外孙媳妇”的母亲,也不可以。

董沛不为人知地对江洋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江洋领会,微笑摇头。

田赛芬谨慎地给他们让座,眼睛瞟着季惺,询问是什么意思。

“妈,其实,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千头万绪的,让人难以解释清楚。

丁凯倒好,一个箭步上前,把手里的礼物递给田赛芬,“妈,这是外公帮我准备的聘礼。”

妈……!聘礼……!我去!

季惺满头的黑线,“你、你……你胡说什么!”

“原来昊昊真的是季惺跟你生的!”田赛芬很快就掌握了事实的真相,有些面色不善,“丁凯,你实在是太对不起我们家季惺了!”

丁凯低头,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妈。我是真的很爱很爱惺哥,当年我不知道他已经怀孕了,不然我死都不会离开的。现在我知道了也不晚,我会补偿惺哥,用我的生命去爱他,和他共度一辈子。”

那么油腻又矫情的话,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田赛芬给唬得一愣一愣。

季惺再也忍不下去了,猛的一拍丁凯的肩膀,“小凯!你给我到那边去!”

季昊看着两个爸爸的互动,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咯咯咯的笑。董沛和江洋也看得津津有味,伸手把昊昊抱到了他们中间。

季惺低低地说:“妈,你现在也知道了,昊昊是丁凯的儿子。他现在是浙江那边董氏集团的总裁,以后的工作重心都会在那边……”

田赛芬明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也好,昊昊在这里连户口都上不了,如果他过去的话,丁凯作为一个什么集团的总裁?总能给他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那边的教育也比这边好多了。你也是,妈知道你其实很有能力,只是事情太多,被埋没了。如果你要跟着丁凯去,妈支持你!”

“我……我……”季惺想说,不是的,我不想走,可是却说不出口。毫无疑问,如果是为了昊昊好的话,去浙江无疑是首要选择。不过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是难免的了,他也是个大男人,现在这种像嫁到董家的节奏是要闹哪样?

唉,算了,有舍才有得。开心快乐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回头望着丁凯。那男人也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当下,这个话题也没有多说。董沛作为丁凯的外公,来与田赛芬聊了一番,说了他们对季惺的重视,也感谢田赛芬培养出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几位长辈说话的时候,季惺和丁凯就在厨房里做饭。忙活了好一阵,摆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董沛和江洋一瞧,拿起筷子一尝,顿时看季惺的眼神又不一样,季惺真不愧是十佳好孙媳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贤惠的男人了,丁凯捡到了一个宝!

饭中,董沛道:“季惺妈妈,我们也听季惺说过你们的家庭情况,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到董家去吧?那边环境好,房间也多的,小镇的空气也清新,到哪里都方便。”

这是季惺想说的话。但他毕竟不是董家的人,不好邀请母亲去董家。这会儿听到外公这样讲,就拿黑黝黝的眼睛紧紧盯着母亲,希望母亲能够答应。

田赛芬几乎没有考虑,就摇头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我在g市也呆了这么多年,又不是他们年轻人,实在是不想换地方了。我在这里也不会寂寞,每天早上去公园遛遛,跳跳广场舞,晚上也可以打打麻将,走走亲戚,相互之间也有照应。跟着季惺去,也许我会不适应的。再说了,季惺还有弟弟在这边,我可以让他们回来来陪我。所以还是不去了,谢谢您。”

季惺第一次觉得,母亲为人其实还是有礼有节有分寸的。

董沛也不好勉强田赛芬,便邀请她有空的时候过去玩。

过了几天,董家做东,在g市最好的海鲜大酒楼,请了田赛芬、季恪、季惺一家人吃饭。因为他和丁凯的事情太特殊,所以大舅啊、大姨啊,都没有邀请。但这一顿饭也吃得很好了。

季恪知道是哥哥和丁凯的事,并没有带女朋友来。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打了打丁凯,“你小子,还真快啊,上次跟我说要追我哥才没几个月,这次居然就连家长都见了!我跟你说啊,你可别欺负我哥,还有小昊昊,虽然他不是你的儿子,但也要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照顾!”

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丁凯听到季恪说“不是你儿子”,怔了一下,才点头,半真半假地说:“叫我哥夫!谁说昊昊不是我儿子,我可就拿他当亲生儿子看!”

昊昊坐在祖外公身边听见了,伸长了脖子叫了一声:“丁爸爸!”

“哎!”丁凯立刻眉花眼笑。

季恪看呆了,“行,你真牛!连昊昊都叫你爸爸了!”

丁凯耸耸肩。

那天吃完饭,季恪自告奋勇拍着胸脯要做哥哥和丁凯的先锋军,去刺探老爸季维时的情况。如果董沛、江洋他们贸然就跟着丁凯季惺他们过去,只怕季维时还不一定能够接受。所以季恪可以先去看看老爸,随意提起几句,假若老爸已经不介意,那么就再去拜会他。

第二天,季恪满载着季惺的期待,就回了郊区。结果才没两个小时就打了个电话来,语气沉重道:“哥,你们还是快点来吧,爸很不对劲。”

季惺一惊,“出了什么事?”

季恪似乎是跑到阳台上打的电话,“刚才我一来,爸就拉着我的手长吁短叹,但是什么都不讲,过了一会儿居然拿了几个存折出来,说这些都是他最后的积蓄,一份给我、一份给你,一份留给妈。我就奇怪了,这怎么那么像……我问爸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讲,就是摇头。”

怎么那么像遗嘱?

季惺六神无主,手一阵阵发凉,“你留在那里不要走,我们马上就过去!”

他把这情况一说,几个人都点头,开着车子就去了郊区的季家。

一进门,季维时坐在客厅里,看到他们,愣住了。

季惺和弟弟上次来看过父亲,这时才发现,原来光鲜的老爸,不知为何头发也不打整了,衣服也穿得老气横秋,颓废地垮着肩膀,坐在那里,老风流的感觉全部消失。

“你们是……”季维时倒是觉得那两位老人蛮脸熟。接着,他眼睛猛一睁,看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婆。

田赛芬忍不住过去先开口了,“季维时,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苦笑。

季惺忙给几位长辈和丁凯安排座位,然后又和季恪去厨房里给他们倒茶。

季维时恢复了一点精神,强带微笑和他们聊起来。

董沛道:“季惺爸爸,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一说,丁凯和季惺的事情……”

“丁凯和季惺?”季维时皱一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啊……原来昊昊……”

“老季!”田赛芬忙用眼神示意季恪在场,阻止了季维时的话。

“哦……”季维时反应过来,但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原来竟然是这样……”

董沛和颜悦色道:“季惺爸爸,我们这次来,也是想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家都很喜欢季惺。希望你能够同意两个孩子在一起。毕竟得到家长的祝福,能够让孩子们更加幸福。”

季维时想了想,倒是真心微笑了,“连季惺妈妈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季惺的情况也特殊,丁凯能够接受是好事。”他还在以为是季惺体质的问题,才会怀孕。

他转过去面对季惺和丁凯,正色道:“希望你们两个以后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要吵架、不要……做对不起对方的事,好好带昊昊。”

听到他说“不要做对不起对方的事”,田赛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到一大家子认了亲,江洋提醒了一下董沛,董沛忙说:“季惺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刚才我们都听季惺弟弟说了。你如果有困难,不妨说出来,让我们都替你想想办法。”

季维时摇头,“没事,真的没事。”

田赛芬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脑给他骂过去,“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好面子,现在这里都算是家人了,你有什么不好讲的?你和别人的事情,我也不追究,我就想知道你分配遗产是怎么回事?啊?还让季恪给我带存折,你以为我稀罕?劝你赶紧把事情说出来,不要惹得我发火!”

从心底来说,这么多年,田赛芬还是放不下季维时。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堪,她也不能看着他这样没落。

季维时忍不住唏嘘。

原来,他日前总是头晕目眩,以为是高血压的问题,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结果被告知,他脑中长了一个瘤子。这个瘤子压迫着神经,生长速度极快!如果不做开颅手术把瘤子割掉,恐怕很快就会让他再也醒不过来!但是如果做手术,又没有十全的把握,也有可能在手术台上丧命!听到这事,季维时仰天长叹。

g市的医疗水平不高,做手术的危险说不定比不做手术还大,都是要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他想了想,还是不愿手术,回来和他的“女友”商量。这女人就是当年丁凯在车站看到的那一个,季维时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但这五年,也没有公开地住在一起。

听季维时一说,那女的就力劝他做手术。季维时开始还以为她是为他好,可听着听着,就变味了,那女的要他把家里的财产先列出来,弄个一清二楚,然后要他存折放到她那里去,让她替他保管,等做完手术,她再还给他。

季维时大笑。

自从知道得病之后,他倒又生出了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情来。果然疾病是试探人是否真心最好的工具,那女的不说安慰他、照顾他,却是贪图他的财产。当下,他拒绝了女人的“好意”,说,我可以给你一笔分手费,咱们不要来往了。

气得那女人走了。第二天给他发个短信,说:“分手费打到这个账号来。”

季维时想起老婆和两个儿子,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惭愧的,便分起了存折。刚要给儿子打电话,季恪就去看他了,于是就有了那么一幕。

一听他说完,田赛芬竟然抹起了眼泪,“老季,咱们再去别的医院瞧一瞧行不行?实在不行,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瞧瞧啊!总有好医生能够动这种手术的!你咋能就这样放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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