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 下——夕阳看鱼
夕阳看鱼  发于:2014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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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邢远在身边的日子感觉时间都变得漫长了。林宝无聊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选台,笼统的感觉就是没劲,干什么都没劲。什么都没意思。温邢远已经去了好多天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不经意回头的时候,林宝发现窗外下雪了。

趴到窗户上往外看,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外面到处一片雪白。雪花被风吹得打着卷儿地到处乱飞。即使是在屋子里也能听到那种大风呜呜叫的声音。屋子里通了地暖,林宝只穿了一件菱形花格子毛衣,将额头贴在凉凉的玻璃上,一时看得简直要入了神,电话响吓了他一跳。

“宝宝,我今天就回去了,现在马上就登机。”

“真的?!讨厌!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林宝撅嘴撩舌地把温邢远埋怨了一顿,问了航班号,说好到时候去接机。挂了电话林宝高高兴兴地跑下楼,去了厨房,把一只杀好的老母鸡洗了放砂锅里弄好了搁到灶上,然后喜滋滋地开始洗姜,葱等等一些作料,还有自己也很喜欢吃的鸡腿菇。弄了半天,想起来楼上的电视还没有关,于是又一阵风跑上楼,正要按遥控的时候瞟了一眼屏幕,就这一眼,林宝全身的动作忽然全停住了,连呼吸都忘了,眼睛瞪圆了整个人猛得往电视机跟前一扑,双手紧紧扒住了屏幕。

电视之前被他换到了一个新闻台,现在正在播放即时新闻:“北京时间今天下午四点二十三分,从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起飞的DL0298航班刚起飞便发生了爆炸,机上乘客无一幸免。地面人员没有伤亡。其中有三名中国人不幸遇难。美国联邦调查局称此次事件极有可能是基地恐怖组织……总统奥巴马……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因为离电视太近,林宝眼睛被屏幕刺激地直发酸,汹涌澎湃的酸痛彻心扉的酸,直冲脑门。酸到了极致,疼到了极致,他已经感觉不到了。血流太快,冲得他脑袋眩晕,他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画面上一幕幕烧焦的飞机残骸一张张痛哭流涕悲伤欲绝的脸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一样扎进了心窝子里。林宝木了。大眼睛空了,脑子停了,呆呆地跪着,半响直着眼睛转动了小脑袋,伸手将电视机旁边的一个小纸条拿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手心里摊平。这是刚才和温邢远打电话的时候,他怕自己到时候会记混了临时抓了纸笔记下的航班号:DL0298。

不可能,温邢远……不可能,怎么可能。宠他爱他的温邢远,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的温邢远,不可能!!林宝一歪屁股坐到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已经恐慌到了极点,这个新闻是假的,绝对是假的。林宝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播了114查询台。

“新闻是假的。”林宝惊恐地镇定。

“是真的。”好听的女声冰冷地摧毁了林宝的一切,“航班号DL0298。”

寂静了几秒钟。

“不可能!!”林宝忽然疯了一样冲手机大喊,心底猛然开了好大一个洞,血瞬间就已经流了满地。他竭斯底里地,彻底崩溃了,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温邢远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没有你我会死的。呜呜——”

“宝贝,宝贝,怎么了?”温邢远来不及开灯,轻拍林宝的脸蛋,摸到了一脸的泪水,赶紧坐起来将人抱进怀里,拍着后背心疼地哄:“嘘——宝宝不哭了,只是做了个梦。宝宝乖啊不哭了。”小家伙肯定是做恶梦魇住了。

林宝睁开泪眼一时还没从伤心的梦境里醒透,看见温邢远就在身边,一把就把人死死搂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林宝挣扎着起来骑坐在干爹大腿上,抱着干爹的脖子,十分伤心地哑着嗓子求他:“温邢远你真的不能死。”林宝怕人跑了一样,把人搂死了,歪着脑袋趴在干爹肩膀上一动不动专心致志地哭。

温邢远伸手将床头灯拧亮了,靠在床头坐好,大手从上到下顺着林宝的脊椎骨来回抚摸,嘴里柔声安抚:“干爹答应你,永远陪着你。不哭了。宝宝乖。”一边哄一边吻他的头发。

如此这般半分钟不到,林宝就不哭了,吸吸鼻子,眨眨眼睛,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温邢远问他做了什么梦了,这么伤心。林宝回想梦中的情景,竟又是一阵身临其境的悲伤,他就这么趴着,双手双脚将干爹缠紧了,偶尔抽噎一下,哑着声音把梦里的情景说了一遍。

昨晚上温邢远和他提了要去加州陪母亲过年的话,当时林宝心里虽然因为不能像去年那样和温邢远一起过年而有点失望,但是什么也没说。他现在已经整天霸占着温邢远了,过年的时候温邢远去陪陪母亲也是应该的。临睡的时候,他还在玩电脑,从网上即时新闻窗口上又看到了美国某个州民航失事的新闻,两厢一结合,日有所思,林宝晚上就做梦了。

咕噜咕噜,温邢远忽然听到林宝肚子里一阵叫唤。

“晚饭看你就没怎么吃,现在是不是饿了?”温邢远大手张开抓住他小脑袋,将人从肩膀上扶起来。

“嗯。”林宝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半夜三更的,也没有叫人,两个人一起到厨房弄吃的。温邢远系上围裙,给林宝下面。林宝是非常质疑干爹的厨艺的,觉得他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这么多年来,就林宝所知,温邢远就做过一次饭,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跟干爹回公寓的时候,温邢远给他做了他临时起意想吃的火锅。

“宝宝,帮我把冰箱里熟牛肉拿出来。”

“哦。”

“宝宝,帮我把冰箱里鸡蛋拿出来,你想吃几个就拿几个。”

“要四个,你两个我两个,你陪我吃一点。”

“好。”

“冰箱里还有鸡腿菇呢,这个也放一起吧?”

“想吃多少就拿过来吧。”

“哦。”

温邢远占住了流理台,观火,下面。林宝负责开冰箱,拿配菜,洗切。

“好香啊。”林宝站在一边,嘴里流了口水,勾着脖子往锅里瞧,细白的龙须面,鲜嫩的牛肉片,白里透黄的荷包蛋都在随着水花翻滚。

“尝尝味。”面和荷包蛋还要再煮一下,温邢远用勺子尖舀了一点面汤,送到林宝嘴边,抬手倒进他嘴里。

林宝咂咂嘴,再咂咂嘴,感觉没品出什么滋味来。

温邢远笑着,又用筷子夹了一大片牛肉,底下用手等着,送到林宝嘴边:“先吹吹,别烫着了。”

林宝撅起小嘴着急的吹了两下,一张嘴将肉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点头:“嗯,好吃。”

一大碗,一小碗,倒上香醋,放一点香菜,温邢远将面分好,牛肉几乎全部盛给了林宝,自己就陪着吃了一点意思意思。看着林宝低着脑袋吃得狼吞虎咽的,心里面就特别满足了。

吃完饭,温邢远洗碗。林宝饱足了以后就黏在干爹身上了。从后面抱着干爹的腰,歪着脑袋贴在他背上,无聊地看窗外路灯下的昏黄寂寥的夜景。

外面肯定很冷,但是厨房里此时很暖和,有碗碟偶尔碰撞的细小响声,有水流声。有干爹结实的背给他靠着。林宝在温邢远的毛衣上蹭了蹭脸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有温邢远真好。

“让干爹把围裙拿掉。”温邢远碗洗好了,用还带着水的手拍了拍搂在腰上的手脖子。

林宝晃了一下,也不出声,也把手拿掉。

温邢远转身往浴室去,林宝一声不响地小尾巴一样,依旧搂着,跟着去。

两人重新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

“你腿骑着我,手搂着我。”林宝把温邢远的一条大长腿掰到自己腿上,“搂紧点。”他喜欢这种在温邢远怀里,身上紧紧的感觉,很安心。

温邢远手脚并用将人箍在怀里,却并没有打算立即就睡,小家伙刚吃了一碗面,怕他会积了食。两个人就这么搂着,躺在黑暗里聊天。

“是不是想让我过年的时候留下来陪你?”

“没有。”

“真没有?”

“嗯。你也好久没有见伯母了,去陪陪她是应该的。”

“去美国如果不坐飞机要多长时间?”

温邢远笑了,“坐船的话最快也要半个月吧。”

“那还是坐飞机吧。”林宝泄气的。

“据统计,飞机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失事率只有千万分之零点几,它甚至比你走路和骑自行车都安全。不要担心了好吗?只是一个梦。”

“嗯。”林宝轻轻嗯了一声。半响,才慢慢说道:“就算是只有千万分之零点几,可是如果发生在你身上了对于我来说就是百分之百了啊……百分之百的灾难……我不能没有你啊。”林宝说完了轻轻一声叹息。温邢远将他脑袋从胸口里拨出来,低头吻上。

第八十章

凌晨六点,外面还是一片蒙蒙。林宝抱膝蜷在大飘窗上要困不困的。他有点择席的毛病,换了地方头一天总是睡不好的。他睡不好就翻来翻去的,把温邢远也弄醒了。温邢远知道他的臭毛病,把人抱到了怀里打起精神跟他说了一会话,后来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在自己胸口上趴着,就安心地睡了。

林宝困是困的,就是没睡着,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来的路上顺道就这么半睡不醒地窝到了飘窗上,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心思。想到了昨天晚上跟老妈的视频,老妈怀里抱着的弟弟,已经能咿咿呀呀地喊妈妈了。小家伙长得可真可爱,和自己小时候挺像,大眼睛,红嘴唇,一笑就露出几颗细细的小米牙。八爪鱼一样扒在蒋语玫怀里,笑得咯咯的。

林宝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抱过老妈了。好久了吧。以前高中在外婆那儿读书,多则两三天,林宝是一定要给老妈打电话的,即使有时候只是要告诉她一句很无聊的今天干什么了。而如今自己回到宁城第一站竟然也可以不是首先回自己的家了。

十二岁之前,林宝人生里最亲近的人无可替代的绝对得是老妈蒋语玫。十二岁以后,林宝认识了温邢远。一开始对他是讨厌,后来慢慢的不知不觉间,温邢远开始在他的生活里扮演起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讨厌的过程是很短暂的,温邢远轻易就赢得了他的好感。温邢远的疼宠一点一滴日积月累地从各个角落里渗进来,最后在心底汇成了一片名叫爱情的海。

十六岁以后,林宝人生里最亲近的那个人开始发生改变,慢慢地,那个最要的位置被温邢远占据了。从最初的肌肤相亲,到后来的相思成灾,到现在的朝夕相对共同生活。温邢远的家,理所当然地就被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有了自己的爱人了,有了自己的家了。

不知道老妈昨天晚上得知自己已经回宁了却没有回家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闪过一点点失落呢……

温邢远睁开眼在飘窗上发现人的时候外头天已经大亮了。他起来把人抱回床上。屋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是温度打得不高,穿着单薄的睡衣不盖被子还是会冻出毛病来的。林宝掀了一下眼皮,顿时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了男人温热的怀里。

“身上冰凉冰凉的。不知道冷吗?就知道作我。生了病你就好受了。”温邢远宠溺地骂,一边拉过被子将人盖好,胳膊搂住,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林宝大半夜没睡,迷迷瞪瞪地这时候困劲已经上来了,凉凉的手从衣领里伸进去贴在温邢远温热的皮肤上,两脚也自动自发地找热乎地,骑到温邢远腰上,本来想把脚塞进他睡裤里,慢腾腾地塞了两下,没塞进去,被温邢远不耐烦地低声叱了一句“给我老实点睡觉”,也就算了。

林宝睡得天昏地暗的,快到中午的时候,被温邢远拍着脸蛋喊醒了,问他饿不饿。

“几点了?”林宝眼也没睁开。

“十二点半。”温邢远坐在床边,笑着答。

“……啊!”林宝先是没反应,忽然大叫一声,一咕噜就坐了起来,头发支楞了满脑袋气哼哼地埋怨:“你干嘛不叫我啊?大家肯定会以为……”说到半截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别人,是温宅的老管家,林宝的起床气顿时萎了,瞪大了眼睛就曲腿坐着,一时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老爷子上个月就已经飞去加州了,现在温邢远就是整个温宅的老大。而他则是第一回在温宅里睡觉的老大“夫人”。温宅这么大上上下下做饭的开车的洒扫的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号人,头一天,他就睡到太阳晒屁股,林宝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温邢远进了自己家里当然是毫不避讳的,整个宅子里到现在估计已经全都知道自己和温邢远的关系了。

老管家进来本是询问午餐事宜的,此时便知进来的不是时候,自动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并将门带好。

门一关上,林宝顿时解咒了,从被子里跳出来一把就把温邢远扑倒了,“你又是故意的,温邢远,你太可恶了,我今天饶不了你。”骑在温邢远身上,各种捶打捏掐。

“简直是欲加之罪。”温邢远笑着抵挡,找着空子就伸手往他脸上掐回一把,也并不十分拦他,他倒要看看他能怎么他。

林宝气哼哼地往下一出溜,跪到温邢远身下双腿间,按住了温邢远的腰,忽然就是一阵前后乱顶,“我干死你,干死你这个老混蛋……明明知道屋里有人……害我出丑……”

温邢远笑出内伤了,十分配合地被林宝摇了一气,猛得一翻身,将作乱的小家伙压到了身下,笑骂:“还想反了天了。”捉住林宝的两条腿,直接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人折成了一颗球,学小家伙刚才的样,也隔着两层布料前后上下地乱撞了一气。

林宝,骂着骂着就喘了起来,喘着喘着就在温邢远疯狂的乱摇乱撞里将脚脖子伸到了干爹的肩膀上,小腰身抻直了,伸手在裤腰上一勾,白白圆圆的屁股便露出来了。

温邢远速度更快,昨晚上扔枕头底下的KY已经摸出来了,他俯下身去对着林宝亲了一口:“连着来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昨晚上也做得挺凶的,温邢远有点担心。

“来嘛……想嘛……嗯……”林宝含着干爹的嘴唇用牙齿咬,从鼻管里嗯出了一个七扭八弯,几个字说得更是黏黏糊糊,用手去勾温邢远结实的腰身,差点把温邢远的魂都勾出来了。

温邢远嘴上,手上都没停,哪里还能有空说个不字。

温邢远耐着性子给宝贝儿做扩张,就在他掏出家伙准备上套的时候,林宝忽然翻身跪起来,一手握住他的大家伙,一手拦住了他手上的套子。小家伙看着他的大眼睛里水亮亮的,忽然低头凑上去对着大家伙添了一下,又快速地抬起来,笑得羞涩:“味道有点怪怪的。”

温邢远瞬间就兴奋了,林宝还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口过。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要求过,小家伙撅着嘴老是不怎么乐意,含过两次,几下就说嘴巴酸了。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事上勉强,也舍不得勉强。

温邢远站到了床下,林宝跪坐在床上,搂着他腰,如此高度正好。温邢远摸着他的脑袋瓜子,爽得身上起鸡皮疙瘩。一直低头去看下面,很快,林宝嘴角就开始往外流口水了。温邢远往他腮帮子一边顶,往他舌头底下的小软窝里顶,“宝贝别用牙……用舌尖舔……”

林宝嘴角有些酸,口水流得下巴上都是,往上翻着大眼睛去瞅温邢远。温邢远笑了,笑得有点茫,用手去摸小宝贝的脸,用手指给他擦口水,把搂在他腰上的小手挪到自己那根上,“握住……握紧了……嘶……嗯……”其实根本连一半都没进呢,但是温邢远已经爽得无与伦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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