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 上——夕阳看鱼
夕阳看鱼  发于:2014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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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虽然没有开口理人,但是他悬在温邢远身侧的脚丫子轻轻在他的西裤上蹭了两下。

人是他打电话招来的,林世杰此时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震惊。唯有愣在了原地。

高级病房里外两间,病床很大,温邢远将怀里的宝贝搁到床上,也不起身,对上林宝的眼睛,双手撑在他颈侧,柔声命令:“现在要给我乖乖吃东西。”

林宝早闭上了眼睛,一扭身子钻进了被子里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温邢远一边小声哄他一边用手去扯,林宝就隔着被子恨恨地蹬他,缩在里面死死攥住被角。

王特助将热乎乎的米粥盛到了碗里。并贴心地将房门关上了。他再看不出门道就可以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

温邢远无奈连被子加人整个抱到怀里来,把林宝的小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小东西脸都憋红了,立即将鼻尖顶了上去,轻声威胁:“再不听话干爹又要用大宝贝罚你了。哭坏了也不饶你。”

林宝听了这话臊得立即就撇了嘴地要将脸转到一边去,被温邢远捏住下巴又转了回来,贴上去就一口含住了单薄的小嘴唇,用劲咬了一下,舌尖才撬开牙齿钻进去,勾住滑腻的小舌头从底到上地舔吻。林宝裹在被子里挣来挣去不给他亲,被温邢远用手臂牢牢地箍在怀里,钳住了下巴贴紧了用力吸允,嘴里含糊不清地唤他“宝贝,想你!”

林宝本来身体就虚,此时哪还有力气,唯有脆弱地仰了小脑袋,任凭干爹亲吻了。温邢远的鼻尖触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呼吸喷得他直发痒。嘴唇被温邢远辗转用力地吸舔,脑袋早已是晕晕乎乎的了,终于嘴角也被撑得疼得受不了了。

“嗯……疼……”林宝挣了一下脑袋,哭唧唧地哼出一个单音,然后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样立即全淌了出来,嘴里细细地哭伤心地嚷:“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你害我心里好难过。我要死了。呜……”

温邢远心疼得不得了,被他哭得浑身冒汗,唯有把人搂紧了不停地去吻他的泪珠子,轻轻舔他破裂的嘴角,不停地小声哄他:

“干爹最坏了,宝贝不要哭了。”

“干爹是坏蛋,但是干爹不能没有宝贝,宝贝不能不要干爹。”

“小乖别哭了,再哭成小花脸子了。”

“嘶……打得好,干爹说错了,干爹的小乖再哭都不是小花脸。宝贝最帅了。”

林宝哭得直打嗝,红肿着眼睛断断续续地骂:“嗯……我、打死、你这个、坏蛋。”

说着抬手又要打,被温邢远抓住了手递到嘴边亲吻,“乖,把粥吃了,干爹随便宝贝怎么打都行。”

林宝哭了一场终于愿意吃饭了。靠在温邢远怀里被他抱着喂着,将一碗米粥慢慢地打着嗝地吃完了。

温邢远将碗搁到一边抽纸巾给他擦嘴。林宝不错眼珠子地看着他,半响,沙哑地开口:“我这个事闹得挺大的,哪个学校我都不要再去了。我想好了,转去江滨外婆那儿读书。温邢远,你不是还要在重庆呆几年的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等你事情真正忙完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

第二十九章

“分开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暂时分手。”

“……”温邢远扳正了林宝的小脸对着自己,非常不解并且,开始有些不高兴。

“……”林宝先是垂着眼睛,继而抿嘴十分认真地抬眼看他。

“为什么?”温邢远问得严肃,声音低沉。

“我觉得现在这样不公平。”

“……”

“我们两的差距太大了……温邢远,我真的不喜欢这样。”说着说着林宝又觉得委屈起来,嗓子眼里一阵发紧:“那天晚上半夜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的,还说你俩有重要的事情,叫我不要再打了……”

“嘘——”温邢远将人往怀里搂紧了,将脸贴上去反复磨蹭林宝的脸蛋,亲他的耳朵:“不准再哭鼻子了,干爹要心疼死了……是不是我走的那天晚上。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妹妹。我母亲在美国收养的混血女孩,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太鬼灵精怪。我母亲带着她回国来看我。她一定是把你当成我以前的那些……”温邢远忽然停住了没往下说。对上林宝潮楞楞的漂亮的大眼睛,忽然从中读懂了他说的差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身上有太多太多过去的东西,是单纯年轻的林宝还承担不了的。所以他会受伤会难过会说他要死了。

是他做的不好。他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说要陪伴他,他目前根本做不到,除非放弃利益争斗。

“你不愿意在这边的学校了,要到江滨去读书干爹当然都没有意见,但是分手……”温邢远捏着林宝的下巴凑上去用力一个啄吻,眼神极认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可以答应你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再去找你。”

林宝听了温邢远上面的一番解释和那句斩钉截铁的“绝不同意”,心里早不争气地又涌出了许多舒坦甜蜜。分手也不是单方面就能决定的,于是最后勉勉强强地默认了温邢远的说法。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蒋语玫还睡在之前的陪护床上。林世杰在电梯旁的吸烟区抽烟。之前在走廊里碰到温邢远的那个特助,他笑着说放心吧,小公子已经吃饭了。林世杰苦笑,温邢远可真是一记灵药灵。药到病除。

温邢远躺在病床上,怀里趴着快要睡着的林宝。

“快睡,别硬撑着。”温邢远歪头亲了亲林宝的额发。

林宝晃了晃身体,小声地拐着弯地“嗯~”出来,低喃:“你明天天亮又要走了。”以后就好久都看不到了。“你和我说话啊。”

“……宝宝有什么是以后特别想去做的事情吗?”

能和你每天在一起。林宝蹭了蹭脑袋,暗自不好意思:“你先说你的。”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建一条最漂亮的轿车流水线,做凌江自己的轿车。”

哼哼!林宝立即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温邢远特别想做的事情竟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觉得干爹这个想法怎么样?”

“别吵,我要睡了。”

“你这个小东西!”温邢远宠爱地笑骂,大手惩罚地拍拍他的小屁股。

过了一会。

“温邢远?”

“嗯?你不是要睡了?”温邢远佯装不高兴。

林宝毛毛虫一样蠕动再蠕动,两手攀住温邢远的肩膀将自己往上移到和干爹脸对着脸。

“温邢远……要不,你再亲亲我嘛。”林宝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垂了眼睛先凑上去亲了干爹一下。

温邢远顿时笑出声来,一张嘴就将面前的两片单薄的嘴唇咬住了,转瞬间翻身将林宝压到了身下,进行无止境的索取纠缠。

两个人后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一夜都没有睡。第天早上,温邢远陪着林宝吃早点。蒋语玫终于放下心来,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直到温邢远走了,也没能说出一句谢谢来。

十点钟,温邢远走了,再耽搁就赶不上飞机了。林宝站在十七楼的阳台上看他。

离得虽然远了一点,但是林宝数的很清楚,温邢远匆忙的脚步曾停下来三次回头望他。

林宝病好了以后在家里住了一个月就去了江滨的外婆家。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就等开学。蒋语玫还是非常不放心,经常打电话问母亲林宝暑假在家里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人去看他,有没有经常煲电话粥。得到的回答是林宝每天都在屋子里学习,带着耳机学英语,念得可大声了。学累了就上网玩会游戏。每天起得早早地去湖边写生。

过了几天,蒋语玫接到母亲电话,说林宝认识了附近的几个孩子,都是学画的。

“几个人经常在一块画画。昨天还一块出去吃饭呢,一个男孩子过生日。这下可好了,宝宝整天呆在家里学习,我都怕他累坏了。”母亲欣喜的话却让蒋语玫眉头一紧。

“里面有女孩子吗?”

“有啊,好几个呢。”

“漂亮吗?”

“你这话问的,怕宝宝谈恋爱啊?再漂亮也没我的宝宝漂亮。”

“妈,我说正经的呢。”

“漂亮,男孩女孩都漂亮。”外婆有点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听了这话,蒋语玫更皱眉头了。她现在不知怎么的,一听说林宝和漂亮男孩子在一起玩得好她就心里头一紧张。

四个月以后,凌江的卡车堵门事件在公安的不懈努力下内情终于全部浮出水面。但是各大报纸上都语焉不详,只说是内部有些矛盾,目前已经解决。如此报道更是让业界人士纷纷揣测,各种流言应运而生。有人从张应枫被温长庆免去一切职务大胆猜测堵门事件的策划人就是温家女婿。

温邢远当机立断适时地抛出一条消息顺利扭转了媒体关注的风向:明年凌江将和沪上的长江轿车合资,向轿车市场进军。先利用长江的生产线混线生产,随后将选址建厂。

一石激起千层浪。温长庆几十年才建成的凌江集团,短短五年之内,其孙温邢远已将重卡基地建了起来,并要涉足市场更为广阔的轿车行业。让人不得不佩服温邢远的杀伐决断。

夜深人静的时候,温邢远忙完了全部工作,终于能悠闲地捧着热咖啡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山城的夜景。到明年年初他就把重庆这摊子全部丢给郭正东。想到和长江的合作,温邢远雄心勃勃的同时也有一点小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忙完。不知道他的小东西现在怎么样了。好想他。

金秋十月。一直宣称要为艺术奉献一生的刘存明结婚了,新娘就是他苦追了半年的王婧岚。

温邢远忙里抽闲地飞了回去。先去老宅见了爷爷,下午睡了一觉。晚上换上正装早早地去了酒店。之前刘存明曾要他和侯元生一起做伴郎。温邢远在电话里直告饶,他忙得实在没有时间,哪有功夫飞来飞去地陪他准备婚礼。倒是侯元生乐颠颠地一口就答应了。

进了酒店,刚从电梯出来,一抬头见到站在大厅入口处的那个人,温邢远顿时就楞住了。林宝穿着一身服帖的白色西装,打着黑色领结,一头黑发抓了个微微凌乱的造型,脸上正带着一点腼腆的笑,唇红齿白面色如玉,俊美得像个小王子一样站在那儿。在看到温邢远的时候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惊喜的亮光。

第三十章

刘存明结婚两个伴郎,一个侯元生负责待会喝酒,一个林宝,负责拿戒指收红包。伴娘则一个是王婧岚的妹妹十九岁的王婧黎,另一个是她多年的闺中密友陈潇。

温邢远来得比较早,客人大多数都还没有到,新娘已经在楼上的房间里一切就绪,礼仪公司的人正在场内做最后的准备确认。

温邢远刚出电梯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一个小王子一样的林宝,到了这时候才发现林宝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体态轻盈气质如兰,眉眼看着和王婧岚很有几分相像。林宝脸上那腼腆的笑就是因为刚刚听了这姑娘说了什么。

林宝眼里的惊喜早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见面,看着紧盯着自己走过来的温邢远,一时竟同干爹生分起来,得体地微笑,礼貌道:“温先生你来早了,客人都还没来呢。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婧黎,师母的胞妹。婧黎,这位就是那个温邢远先生了。”林宝之前和王婧黎聊天时聊过,他顶替的就是温邢远的伴郎位置,他是师傅的至交好友。

温邢远几不可察地快速地收缩了眼角,对着已经微笑向自己伸手的王婧黎抬手一握,微微点头致意。

“楼上有安排好的休息室,温先生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婚礼一个小时以后才会陆续开始。”林宝接着礼貌询问。

温邢远此时已经完全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居高临下地用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审视他。他不知道小东西在搞什么花样,非要跟他用这种口气说话。林宝心立即蹦的漏了一下,看着温邢远近在咫尺的西服扣子,耳尖慢慢热了起来。抬眼看了他一下,对上他如电的目光,眼神一个飘忽赶紧将眼帘又垂了下来,“可以让婧黎带你过去。”

“温先生,请随我来吧。”王婧黎笑着说话的同时已经转身抬步。

一个短暂的空白一样的停顿,温邢远低沉开口回应:“好的。”转身之前轻声对林宝说了一句:“长高了不少。”小东西已经要到他肩膀了。

贵宾休息室里,新郎还在理着自己的礼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坐在沙发里,不高兴地兴师问罪。

“为什么宝宝做伴郎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美人这还用问吗,不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侯元生躺在旁边的长沙发里接话,一边吃旁边盘子里的点心,待会他要替刘存明喝酒,虽然他酒量好得很,但是吃点东西垫垫胃还是必要的,“看着你和你家小心肝分隔两地,有面不能见的,我们都替你着急啊。”

“我这一辈子就接这么一次婚,你竟然不来给我做伴郎,我以前都白疼你了。”刘存明从镜子里瞟一眼温邢远,“我叫不动你,总使得动我徒弟吧。反正用他跟用你也一样。元生待会你要是喝多了不舒服就吱一声,让小宝贝替你。伴郎么,就该尽到职责。”

“啧啧啧。”侯元生直摇头大声叹气:“小宝贝今天特帅气逼人了,瞧那水汪汪的眼睛,定力差一点的小姑娘看上一眼估计就要迷失自我了。就是不知道酒量怎么样。姓刘的不是我说你,其实真不该为了报复美人找他的心肝来做伴郎,待会咱们仨往那一站,有咱俩比照着,全场小姑娘的魂估计都要被小宝贝给勾去了。”

“哎,你注意到婧黎了没有。小姑娘平日里跟她姐姐一样眼光高着呢,什么男生都爱理不理的。”刘存明说到这从镜子里看见温邢远已经彻底黑掉的脸,再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坚持着说完,“结果,从前两天见了小宝贝以后就老转弯抹角地跟我打听情况。听说自己比宝宝大了两岁,小姑娘大半天都没个笑脸。”

“两岁算什么啊,有人大了十五岁呢,不照样吃干抹净……啊!!温邢远!你想谋杀啊!!”侯元生暗自憋笑话还没说完顿时就是一声惨叫,是温邢远从旁边的沙发上突然移过来猛得坐到了他肚子上。

温邢远高高大大的,下盘用力,坐住了就不起来了,悠闲地掏出手机来对着侯元生猛拍。侯元生对着他捶打掀,还要保持面部表情,不能被温邢远拍到什么奇怪的画面。因为身材比温邢远小了一号,怎么也弄不过他。温邢远借力使力,稳如泰山地始终坐在他肚子上。

侯元生累得喘不过来气,骂了两句以后明智地开始求饶:“美人我错了,饶了我吧。哎呦!!别使劲了,我要受不了了……待会绝对不敢让你的宝贝小心肝喝一滴酒,我全包还不行么?……明哥救我……”

刘存明早在一边扶着台子笑叉了气了。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我交友不慎啊……命苦啊……我以前白疼你两个白眼狼了……”

五分钟以后刘存明还在笑,不过已经转移到了沙发上了。旁边交叠着大长腿坐着的温邢远正勾着嘴角坏坏地笑,再边上歪着的是气喘吁吁的侯元生,休息室里正播着一段奇怪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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