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歌不自地别开眼,敛去一脸尴尬,“什么事不好了?”
“哦,六公子回来了,听说了您和杨姑娘事,正杨姑娘门前大闹呢。”管家急忙说道。
“什么?!”刘青歌一听,立马拍桌站了起来,“那凌……芳轩有没有怎么样?”
管家摇头,“杨姑娘一直屋子里不作声,也不开门,不过现六公子硬要往里冲,我们拦不住他也不敢拦啊。”
“胡闹!”
刘青歌怒道,忙着也出了门。
还没踏进院子,离得老远,就听到刘玄书咆哮声,还有乒乒乓乓类似踹门声音。
“出来,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说清楚!我才出门几天,你就和我表哥勾搭一起了,你这个恬不知耻贱人,给我出来!”刘玄书凌九门前踹着,想要冲进去。
下人忙着劝慰,想要阻拦,却又都不敢上前,只能一旁焦急地站着,有几个不怕死略微上前,还是不敢阻拦刘玄书动作,由着他踹门。
只是那门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刘玄书力气这般大,又踹了这么久,都纹丝未动。
刘玄书愈发生气,头发都竖起来了,他卯足了劲,准备一脚把门踢烂。
“书儿,不得胡闹!”刘青歌忙着拉住他,阻止他胡来。
“你别碰我!”刘玄书一见是他,大力地把他甩开,狠狠地瞪着他,指着他骂道:“是你!一定是趁我不勾引他,是你!”
“书儿……”见自己一贯宠爱弟弟这般愤恨地瞪着自己,刘青歌有些愧疚。
“你别叫我!你这样卑贱不知廉耻人没资格这么叫我!连我喜欢人你也敢碰,也不想想你配不配!”刘玄书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吼道。
此言一出,全场噤声。
刘青歌原本还对他心存愧疚,闻言眉头轻皱,面色不悦起来。
好看凤眸里,是咄咄逼人冷意。
“我这么卑贱人,住宅必然也是卑贱,六皇子还纡尊降贵住我这里,难道不是犯贱?”
“你!”刘玄书瞪着他,眼睛夺眶而出,又瞪了眼所有场王府下人,捂着脸跑开了。
“王爷……”管家上前想要安慰,他知道,王爷此刻心里怕是也是不好受。
刘青歌摆摆手,“我没事。”他眼底,分明满是疲累。
他看了眼凌九房门,上面金漆都已经脱落了,落满了脏兮兮脚印,可门还是丝毫未动。
这个凌九,绝不简单。
“管家,去找工匠来把门修补好,统统散了吧。”
“是。”
众人应声散去。
众人都走了,空荡门前只剩下刘青歌一个人,他没有再趴窗户上,而是淡然地坐门前门槛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良久,他终于出了声。
“我知道,你一定能听见。”刘青歌轻轻出声。
若是常人,屋里必然是听不到,可是凌九会武功,这点只要刘青歌不是白痴都能看得出来,那么以他武学修为和听力,即便他说悄悄话他听起来也跟玩似。
长久,刘青歌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二十年前,我刚出生那年,我爹被人陷害,不知情情况下做了一件错事,这件事十六年前被查了出来,连我一家也牵连其中。”
“本来是罪该灭门,可是我爹是嫡皇子,靖国祖训,继承王位者必须由嫡系长子,可是我爹无心皇位,又看当今圣上贤德爱民,就谎说自己身有顽疾无法继承皇位,将皇帝之位让给了现皇上。”
“这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我爹毕竟是嫡皇子,为了安抚群臣百姓,皇上不好杀我爹,于是废去我爹称号俸禄,断绝我家一切经济来源,由容锦王,变成了廉锦王。”
“我爹为人太过耿直,自从被贬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没两年就去世了,我娘和我爹夫妻情深,我娘也跟着服毒自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挑起整个王府。”
“我不要外人看不起,所以管有人施压,我还是努力工作挣钱,把整个王府打造得金碧辉煌,把我妹妹造就成天下第一才女,重获得封号,可是不一样,那些瞧不起王府人依然瞧不起,我只能加努力。”
“加努力,包括……出卖自己……”
刘青歌轻轻地低下头,,手抚上自己胸口,思绪似乎飘得很远,“许多年前,我为了王府生计,和某个人达成了协议,不慎弄伤了身子,每个月月圆那几天都会发作,奇寒无比,只有温泉水里硫磺能勉强压制住。”
他没有看到,身后紧关房门轻轻被打开了来。
刘青歌继续说着,“可是我是刘青歌,廉锦王府支柱,我不能倒下,不能被那些有心人知道我有病身,我只能以外出做生意为理由偷偷躲起来,对外宣称竹林闹鬼,让外人不敢靠近,再让刘绝每日偷偷送来些食物,年年如此。”
“我没想过会遇到你,起初,我想杀你灭口,因为你是杨家人我才暂时留你一命,后来发现你是男子,就像通过你找出你是谁派来,再后来……”
情不自禁地视线追寻着你,情不自禁地加速心跳……
“刘青歌这个名字是个负累,身上背得太多太多,而柳青身上除了病痛却是完全自由,不用顾忌世人眼光,可是想爱就爱无论是男是女,他是我羡慕人,可却因为做不到,所以他也是我讨厌人。”
“而我,这个为了生活强求自己,做事当断不断,也正是柳青讨厌,所以我们相互羡慕,相互嫉妒。”
“阿九,你喜欢柳青,却讨厌我,我害怕,害怕对你坦白之后,让你看清这样不堪一个我,你会厌恶,会无法接受,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对不起……”刘青歌说着,眼底泛起浓浓悲凉。
“我饿了。”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让刘青歌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