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修仙传(四)——恶搞君
恶搞君  发于:2014年11月27日

关灯
护眼

在结界中有一所亮闪闪的华丽宫殿:赤金盘龙柱、用整株灵珊切片,取了天然奇巧的枝丫,又拼接了颗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和珍珠作为点缀,做成了精美的镂花墙面,配了天蓝的丝藻纱帘;檐上挑了瓷盘大小的水晶扇贝作瓦,地上用彩石和螺壳镶成路面,其它地方都铺了浅金色的灵砂——整座宫殿闪闪烁烁瑰丽无双,映得水底如同白昼,龙门牌楼上还嵌了几个金字:“冲海宫”。

邬鳞到了结界外边,走到一颗矮珊瑚前,伸手把上面的夜明珠转了三下。不一会儿,那结界上便退开了个圆洞。邬鳞熟门熟路地跨入结界,桓僖也紧紧地跟了进去。

冲海宫龙门前守了八个虾蟹兵,还站了个宫装女妖,背上长了一对泛着珍珠光泽的蚌壳,正是个蚌精。她见到邬鳞,上前笑嘻嘻地请了个安,道:“龙君许久不来,主人还以为……哎呀!龙君怎地受此重伤?”

邬鳞脸上戴着黑鳞面具,眼神阴冷,没有搭理她。本来照他的脾气,要是有人敢戳他痛处,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打狗须看主人面,这女妖虽然只是个引路丫鬟,邬鳞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只能当作没听见。

蚌精见邬鳞脸色不好,偷偷嗤笑了一声,便把他引往宫内去了。

174.小人不好惹

穿过重重宫阙,那蚌精将邬鳞二人引到一处地方,便又施了一礼退下了。

“给老祖请安,老祖龙体万寿。”

邬鳞一反常态,先是朗声问安,紧接着又低眉顺眼一跪到地;跟在后面的桓僖也乖顺地跪下了。

眼前是片宽广的圆形沙池,里面铺满了浅金色的灵沙。沙池边缘用一条条形态各异的赤金雕龙镶了池沿;沙地中间有一颗身大如山的金色灵珊,半没于灵沙之中,枝叉被打磨得滑溜溜地泛光,上面悬挂着许多闪闪发光的奇珍异宝。

在这颗灵珊的枝丫间,盘着一条巨龙:浑身金光灿灿,龙角仰然指天;须发鳞尾威严,四爪五趾森然。这条金龙如同金铸,却又比黄金更加耀眼,呲啦啦地放着灵光,将那灵珊和上面悬挂的珍宝衬得黯然失色。

这金龙如同巨蛇缠枝一般,将身体扭曲地搭在灵珊上,拧得如根麻花;巨大的龙首架在一颗枝岔间,恰似在打瞌睡。

它听到邬鳞问安,张开一只龙目瞥了邬鳞二人一眼,然后又合上了。

“免礼。”

邬鳞从地上爬起来,见金龙不说话,咬咬牙,抛开面子诉苦道:“老祖明鉴,邬鳞此次前来,却是有事相求。我龙族自古地位尊崇,却在天地变故中大受劫难、死伤无数,地位亦一落千丈。如今肖小之辈趁势而起,不将龙族放在眼中;就连晚辈亦受人妒忌,近日被九尾狐族与凤族联手排挤,更有龙族半血叛逆不肖子孙,勾结外人陷害于我,致使晚辈断臂残目……晚辈百般退让,众恶妖却咄咄逼人,定要置晚辈于死地,以重利诱使天下仙士诛杀晚辈……如此视龙族威严不顾,求老祖为晚辈作主,清理门户、扬我族威!”

金龙闻言,总算睁开了眼睛:“半血子孙?是青原岭那貔貅,还是雍江府那麒麟……它们竟有此胆量?”

“老祖英明,但凭此些龙种,岂敢欺凌于我?那却是一只龙人半妖。”

“龙人半血?人族聪慧体弱,诞下我龙族血脉却非易事,此事倒是头次听说,这龙种倒是稀罕……既是龙裔与你相争,你等小辈之事,本尊却不便插手。”

这金龙名叫“颂龙”,正是龙族最尊崇的黄龙一脉。

身为大乘神裔老长辈,颂龙也清楚邬鳞的德行,对他的言辞向来只信小半,早就怀疑邬鳞想拿他当枪使了。因此它一听就听出了重点:那狐狸和凤凰都是掩护,这半龙才是目标。

但是,在他眼里,邬鳞不过是个淘气些的晚辈,世间生灵都是龙族的下饭菜,就算他屠了人全门派,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辈受了欺负希望长辈帮打架,倒也情有可原,因此并不计较他瞒骗。

另一方面,龙族对后代的血脉观念非常端正:既然是自家的种,就绝不歧视,哪怕它们长得跟自己不一样——比如麒麟貔貅之类的,龙族也是纳入晚辈范围之内的;所以在颂龙看来,那个龙人混血一样是龙族后裔,不应偏帮。

颂龙这种心态邬鳞自然清楚,他自己最开始对秦月的态度也算不错,只是想骗他回家当作宠伴诱教罢了,并不打算像对桓僖那样束缚虐待;只是秦月受不得这个,所以后来才开罪了他。

颂龙虽然表了态,邬鳞却并不死心,又开口道:“人族诡狡,岂可与其它龙种相提并论?晚辈原本一番好意,愿将他引荐于老祖,却不料此人目高于顶,竟以为龙族今时不同以往;身为龙族子裔,却瞧不起我天龙一族,只与那天狐妖凤鬼混,实为龙族之耻!”

他先离间了一番,着重攻击了秦月的人族血统,说完人心险恶野妄,又说他瞧不起老祖,离心离德。

颂龙表情虽然有些不悦,但仍然将信将疑,没有开口应承。邬鳞心里暗暗咒骂这老不死的太狡猾,无奈之下,又摆出恭敬的表情道:“且不说那半龙,妖狐妖凤却也欺人太甚,老祖岂可放任?邬鳞深知老祖超然物外,不愿理会世事……故今日特将僖儿奉上,若老祖不嫌弃,请尽情享用……虽非处子,滋味却是极好的。只求老祖念在邬鳞一片孝心,替邬鳞主持公道。”

颂龙眯了眯眼睛,很有些心动。这桓僖长得的确可爱,当年邬鳞头次带他来拜见时,颂龙就有点眼热。可是这桓僖一直是邬鳞的心头肉,身为尊贵的金龙长辈,它倒不好开口跟邬鳞要他用过的东西……这次送到嘴边,这个诱惑可有点大。

邬鳞见颂龙终于开始动摇,心中暗喜:这老家伙平日什么都不缺,要能找到让它心动的东西确是不易;若不是见它每次看到僖儿的目光都是饿馋馋的,还真是十分麻烦;虽然心中十分不舍,但日后老家伙吃腻了,也许能用点东西换回来?

邬鳞正在高兴,颂龙发话了:“念你身受重伤确是委屈,本尊便受了你这孝心,且替你小小教训一下那狐狸与凤凰罢……多余之事,本尊却不会再做了。”

邬鳞闻言顿时傻眼:献上了心爱的僖儿,却只换来这个结果?小小教训?那半妖呢?怎能让人甘心!

他气得胃出血,但却不敢表露出一丝来,低着头忍了半天,终于咬牙使出了杀手锏:“多谢老祖……老祖愿为邬鳞平冤,邬鳞感激不已……邬鳞尚有一枉发现,此事关系孚应皇族秘法《天罡金龙经》下落……不知当不当讲……”

“天罡金龙经?!”颂龙一怔,猛地从珊瑚上飞腾落地,激得四处沙尘飞扬:“讲!”

邬鳞心中暗恨:这本来是自己的秘密,原打算让老家伙先制服了那半妖,再将他讨过来搜问功法……此时盘算落空,不得不将它拱手让出,这老家伙当真该死!

“邬鳞曾与那龙人半妖斗法……这半妖身具金龙血脉,料是孚应黄帝嫡脉之后,已将《天罡金龙经》练至中阶,手上必有此神功宝册。”

颂龙沉默半晌,眯起眼睛围着邬鳞转了几圈,忽地冷笑了一声:“好孝心……怎地不早些报知于我?”

邬鳞心中滴血,脸色却十分诚恳:“老祖德高望重、高风亮节;邬鳞虽是不肖,对老祖却一向仰望敬慕,从不敢在老祖跟前放肆。孚应一脉神功非同小可,晚辈有心想与老祖言之,又恐老祖疑心邬鳞贪婪龙帝功法,严加责斥……是以迟迟不敢相告。”

颂龙被这顶高帽子扣得脚步一顿,心中很是不爽:这小子鬼心眼不少,竟敢拿话堵我!别的东西都好说,但《天罡金龙经》乃龙族至宝,哪条龙不眼红至极?就算自己想要也算不得贪婪!就不信这小子不是想瞒天过海、私吞此物……他与那半妖结仇,怕也是因此功法而起……说起来,自己迟迟不敢渡劫,正因畏惧大天劫无上之威;而世间更难有坚韧胜逾金龙鳞之物,既便有金鳞护身,古早渡劫的金龙也是九死一生,仅有练了《天罡金龙经》的孚应一脉抗过天劫通达大道,此中奥妙还用多说?

邬鳞知道自己这番话唬不了老家伙,怕他翻脸不认人,急忙又补救道:“那半妖血脉稀薄,怎配拥有龙帝功法?若是孚应帝尚在,帝要将功法传与那半妖子孙,你我自是管不得甚么;但孚应帝大去数千年,那半妖却年轻得很,想是其父未经龙帝应允、偏爱私传,若教龙帝得知,必当龙颜震怒。依晚辈之见,老祖亦是金龙一脉,虽非孚应嫡系,亦是旁系血亲,只是少了个名份,血脉却是一点不差的。这龙族第一神功,应当有德者居之;当年孚应一支正是凭此功法荣登帝位,如今龙族无首,老祖自立正统又有何妨?”

颂龙虽然对邬鳞那点小心思很清楚,但听了这番话,心中亦是舒服了不少:这小子还算识相,送了个台阶给自己下;就算他心中不甘,又能如何?哈哈!

颂龙向来要面子,虽然是掩耳盗铃,但也算一些理由。他已经决定:必须要让那小子把功法交出来……若是他不肯……一个半龙子裔和龙帝神功,哪个更重要……这个取舍自然不用多说。不过,对方既是孚应正统,打的又是对方家传功法的主意,多少还是应该客气一些——至少表面上要客气一些,先礼后兵是免不了的,希望这半龙能和邬鳞一样识相就好了,乖乖地把功法让出来,免得有人说自己以大欺小。

“鳞儿此言甚是在理。我龙族如今族员稀薄、处境艰难,若有强者照拂后辈,是否正统却不甚重要。若那后辈能以大局为重献上功法,你我仍需以礼相待。此事便交予你去办罢,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令其清楚其中厉害。”

颂龙吩咐完毕之后,便开开心心地留下了桓僖享用,三言两句将邬鳞打发走了。

邬鳞神色如常地走出冲海宫,脑海中回想着桓僖惊慌失措的神情,阵阵憋屈和屈辱不断地冲击着心肺——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以礼相待?让你们好好商量着共享功法,那我的断臂仇、盲眼恨,怎么算?都是些杀才!绝不就此善罢甘休!

他心中怨念无处发泄,回牙崤渊的路上遇到了一拨百来个找他麻烦的元婴修士,心下一横,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掳了十几个就跑。

这种闪电突袭很容易就得了手,邬鳞卷着这些人,远远地潜至一处没人的深山里停了下来。

被掳的修士看清邬鳞的模样,都吓得面如土色,心道:此次小命不保,运气怎地如此之衰!

邬鳞将黑云一收,十几个修士噼里叭啦掉在草地上。他几步上前,在修士们身上种下了禁制,神色疯狂地狞笑道:“终于寻见敝人,各位心中可是欢喜?

一群修士骇得大气也不敢出,都缩成了一堆,颤抖着身子紧紧盯着他,不知道下一步将会面临什么样可怕的死法。

邬鳞咬牙切齿道:“如今你们俱是本座掌中之物,只消本座一个念头,便可神智疯颠、走火入魔,轻则识灭,重则魂散!你等可清楚本座手段?”

这些修士感应到神识禁制,哪会不知厉害,有个骨气不多的顿时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龙君爷爷,饶了晚辈这遭吧!晚辈不该鬼迷心窍,受那外物鼓惑……还求爷爷大慈大悲,放了晚辈狗命!”

这修士哭喊不止,又引得其它修士跪地求饶,口里全是骂自己不开眼和认错的话——这并非他们全无脸面,只是在他们看来,自己与这黑龙没有血仇,犯不着为这个扛骨气;自己这性质和受雇于人一样,是情有可原的;再说对方修为寿岁都高了自己许多,叫声“爷爷”也没错。

邬鳞流年不利,这时看到一堆人跪在自己脚下惨嚎,心里终于舒服起来,似乎找回了些当年威风的感觉。他对这些人倒不会心软,只不过他们另有用处,却是不会就此杀掉的。

邬鳞在求饶声中渐渐平复了心情,脸上神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看着仍然磕头不止的众人,心中冷笑一声,换了平和的口气淡声道:“都起来吧!本座念你们修行不易,且不会伤害你等性命。”

修士们闻言心中大定,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等着黑龙发话放人。

邬鳞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你等受人愚弄,本座也不记恨。但你等可知,那璃宫宫主为何悬赏于我?却是因我悉知了他们两枉辛秘,想要杀我灭口罢了。”

“这第一枉,是那璃宫主人与其道侣合修一部效用逆天的双修功法,短短十年便令两人从元婴初阶跨入了化虚之境……看你等神色,可是不信?此事亦非不可查,那璃宫两位主人十八年前曾参加了卡拉国酬神比试,本座当年便曾与璃宫主人亲身斗法,自是知他深浅……”

“这第二枉,却是这满口替天行道之璃宫,实为穆沃尔蛮夷之牙爪奸细,将天下大义之士玩弄于股掌,使计引得你我自相残杀,鹬蚌相争,何人得利?此计用心何其险恶!璃宫与我东神国背心离德,诸位万勿再受其鼓惑!”

175.事态扩大化

邬鳞指鹿为马信口开河,胡诌得众修士目瞪口呆:这黑龙神色不像作伪,其中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邬鳞见他们神色动摇,冷笑道:“诸位如若不信,自可前去打听查探……你等冒犯本座,本该受罚,本座便令你等将此两枉消息散布出去,若想重得自由,便将功赎罪罢!若五日之内未见成效,便自刨个尸坑躺好等死去!”

修士们面临性命攸关的压力,效率非常高。没过两天,东神国便爆出了这两条大新闻。

原本矛头一致的东神国民迷茫了:这一切原是穆沃尔蛮夷和叛徒设下的惊天毒计?

众人将信将疑,纷纷前往琅海原一探虚实:那璃宫主人夫夫修为逆天确有其事,也的确与穆沃尔人私下往来……可听琅海原的人说,黑龙却是打死璃宫主人的妹妹,这才结下的仇。那黑龙确实不是好东西,单凭诛杀它,便能惑乱整个东神国?这阴谋也太莫明其妙了……真是扑朔迷离,难辨真伪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原本大家“去寻黑龙麻烦”的时尚活动一下子就被抛在了脑后——即便不能确认璃宫是叛徒,那也有嫌疑;自己不清不楚地帮着打黑龙,岂非就是助纣为虐?再说好多人都不打了,这项活动就变得危险起来。

经过了段暂的迷茫期之后,一些修士渐渐又萌生了新想法:逆天双修神功、十年从元婴初期进阶化虚,和这个一比,璃宫的悬赏算个鸟?可是……璃宫三个化虚,听说那穆沃尔人还是合神级,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妄动……虽然眼红得紧,可是没有实力……

邬鳞从那被抓的修士身上弄到了幻身符,不慌不忙地等了几天。通过观察,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心下暗自冷笑:那老不死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这次又深深地得罪了自己,岂能容他好过!那些小畜牲神通广大,若能和它杀个两败俱伤,岂非一箭双雕?不过,老不死的法力高强,且透些消息给小畜牲们准备准备,若是老不死胜得太容易,就白白错失了捡便宜的大好机会!

东神国民心转向,秦月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手下的分析报告:除了不问世事的高阶强者依然保持淡定态度,余下的人分成了五种立场:25%对此事漠不关心;35%纯粹八卦围观心态;15%倾向璃宫,憎恶黑龙;20%严重关注事态发展;5%眼红“双修功法”,跃跃欲试。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