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不属于我的宅院(FZ)上——芊之小痕
芊之小痕  发于:201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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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主人公十八岁的时候在一次不忍心中被抓,竟然找到了自己的生父,可是父亲的心里却充满了对于自己伴侣的愧疚, 那个地方就好像一个收容所,因为什么被留在里面,可是没有温暖,没有亲情,纵然是一腔热血,总是委屈了自己,却未必成全了别人。 从小的教育因为一次多年的恩怨,主人公早就被安排送到了这里,从此,让那个他叫父亲的人悔恨成了所有报复的焦点,他越顺从,他越委曲求全,殊不知,被背后的力量操控的越完美。 善良,忍让,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过程会很虐,小痕想为虐而虐,也未尝不可这样说,从来没把自己想的多高尚,结局因该是好的,大家不要害怕。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黑帮情仇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更堇 ┃ 配角:南希,文凌,南辰 ┃ 其它:训诫,家法,sp,SP,Sp,bl,虐 第一章 “更堇,你到底在想什么,要是你再把银针乱扔到黑点以外的地方,小心你的皮肉。” 房间的四周都是石壁,却被开凿的很漂亮,纹路好像是一块块石头推挤而成的排列,实际上却是丝毫没有间隙的切合,梁上的一角有一个正方形的洞,透进来一点阳光。 那里本是没有缺口的,只不过有一年雨水太大,泥土冲的漏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那一年更堇十三岁,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阳光。 仰着头看着神奇的存在,更堇的心有些迷惑。那光亮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咣。”闷闷地一棍子,更堇只觉得背上一疼,手里不敢放松,射出去的银针偏离的更离谱了。 “恩,最后十个。”说话的男人几乎是更堇除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施刑人以外唯一见过的人,常年不变的黑色长衫,束的高高的发髻,正伸着手把最后的十根银针递过来,他的掌心里是更堇最后的希望,男人的手并没有放松的伸平,而是因为用着力道,拇指向里收着,整个手掌化成了弧形。 更堇对于他是没有称呼的,男人从不许更堇找他,叫他,更堇在这里与世隔绝多年,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更堇从他师傅的手中拿过银针,心里明白要是再不专心刚才跑出去的那些银针恐怕是都要在皮肉里过上几遍了,指尖一凉,更加难以平静。 “嗖嗖。”两根针出去还是偏离的离谱,更堇抬头看看师傅的脸,没有表情,更堇没有继续下去,膝盖向下一用力,扑通一声跪在石板上,双手举着剩下的银针,不练了。 黑衣的男人看不出喜怒,飞快地转身,带动了斗篷划出了风声。 更堇看着男人黑影消失,才感觉到有一点寒冷,大概已经到得晚秋,从那个洞口进来的不再是温暖的阳光,而是寒冷的秋风,冬天的时候还有雪花。这就是代价,是更堇看见了阳光,坚持不让人修补,挨了一顿狠狠的教训后,一直还在的代价,可是好像都值得。 更堇穿了一件绣着暗花的罩衣,里面是血红色的长衣,腰间简单的被束着,干净的白色鞋子更是带着几分沉稳的妖娆。 更堇叹了口气,在石床边略靠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都疼得躺不下去,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银针就这样练了两天两夜,手臂早就麻木了,更堇测了下身,皱着眉头忍着痛,闭上眼睛,养一会神,一会大概又要受苦了。更堇本就不是什么练武的天才,因为从小身体就单薄的厉害,纵然是黑衣人武功高明,更堇又是聪明又肯练得孩子,也只是技巧高人一等,体力上完全不是对手。 不多久更堇就浅浅的睡着了,空旷的房间里精细的像是一幅画,却又简陋的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石床雕着藤蔓,连床的平面上搜是浅浅的花纹,更堇小小的身体蜷在上面就好像一幅好遥远的画,可是后背的伤咯的生疼,冰冷的床上没有一床棉被,就算是冷得厉害更堇不过是拿一件单衣盖一盖,师傅不怪罪还好,要是怪罪又要吃些苦头。 地面上是一条一条坑洼有秩的石板,更堇的膝盖上斑斑驳驳的血点有的时候就是烂肉,都是拜它所赐。 伴着一阵风声,石门打开了,更堇从中惊醒,赶紧站起了身。 疲倦的眼睛带着配合和理解,跪在床边的地面上疼的赶快抬起了先着地的一边,那边又开始吃不消,更堇咬了下牙,在寒风里褪去的单薄的衣裳,露出的是雪白的带着层层伤痕的后背,弯下去的时候,肋骨清晰可见。 行刑人从来没有话,不出更近所料的,手里捧得是带着线的银针,当然决不是刚才的,这是带着针别的缝衣针,行刑人熟练地把针慢慢的插进皮肉里,浅浅的,不会伤了筋骨,前几下还不难忍受,可是到了后来好几个施刑人七手八脚的向里埋着针,更堇早就不自觉的抖得厉害,痛苦被要求含在口里,不许出一声。 坚持,坚持,更堇默默地告诉自己,啊,实在是太疼了,怎么好像比每次的都要多,真不该耍什么脾气,坚持什么不练了,啊,救我,太冷了,更堇的喘息越来越微弱,痛苦让他忘记了呼吸。 更堇已经开始向上翻眼睛的时候,后面的手停了下来。 线是怕插进了经脉里,随着血走进心里预防的,可是更多的是为了折磨。 惩罚还没有开始。 施刑人一个人攥着几十根针,把线来回的拉,拉出来的时候还好,插进去的时候哪里会是原来的缝隙,几百根针平直的插进去,更堇哪里撑得住,可是撑不住能如何呢?叫出来?恐怕是不知道要多打多少,师傅生了气,哪里还有他的活路。要是晕过去师傅拿药一熏再过来那就是翻了几倍的惩罚,撑着,撑不住也要撑着,更堇所有的意志都被一次次的痛苦抽干了精神。 啊,更堇的手扣在石床上,指甲已经渗出了血,啊,更堇迷离的意志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 一直一直,更紧的房间里没有计时的工具,可是那个缝隙里的阴晴告诉更堇黑暗来临了,师傅还没有出现,施刑人都有些不耐烦了,男人们粗暴的拧着更堇屁股上的嫩肉,本不该拿出拉的针也被重新拿了出来,浑身上下的戳着窟窿,手臂,大腿,脚心,通通没有逃得过。 终于,石门打开了。 施刑人把针又一次埋在后背里,鞠了一躬,出去了。 更堇毫无意识的知道结束了,可是结束了吗?为什么这么疼。 更紧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冷,疼。 “还有八根。”师傅张开了手掌,放在更堇奄奄一息的鼻前,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还有八根,既然刚才不想一块弄完,就再来一次,扔不好再玩第二次。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更堇身上新添的伤,心里有那么一丝得意。 更堇挣扎了一下,膝盖上流着血,后背上是几百根密密麻麻的线露在外面,雪白的嘴唇丝毫没有主意。在这个地方顺从向来是一个好的法则。 更堇颤抖的手去黑衣男人手里伸去,他知道做不到。 男人的手一闭,更堇抬起头来。 “要是你愿意受这鞭子八十下,你可以不用继续。” 男人的手里黑色的鞭子翻着油光,提在手里,并没有顺着重力垂下,而是弯曲的跟有韧性。打字皮肉伤恐怕是皮开肉绽的吧。 更堇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鞭子很疼,一定会鞭鞭见血,可是比上再被折磨一夜,更堇愿意,不去做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男人暗暗的笑笑,很好,时机快到了。这种性格已经成功了。 男人的手一松,鞭子落在地上,离开了。 更堇喘息了一下,他不确定自己还受得住这顿责打,八十下,行刑人大概也很不耐烦了,恐怕是不会轻了下手。 “真他妈的会找麻烦,这个浪荡样怎么没被主子看好折磨死你,倒是深更半夜的折腾我们。”行刑人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更堇有错,饶了各位休息,各位大人心里不舒服狠一点教训就是了,更堇再没什么能给各位道歉的了。更堇默默地想。 石房外面的黑衣人掂量着自己的计划,听着那根鞭子在更堇身上抽打的声音,听起来快要见骨头了吧,南希,帮你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你也该好好感谢我了。 更堇在冰冷的石床上,一夜连一件薄衣都没有披上。黑色的石床,散落的衣衫,破碎的皮肉,更堇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一直下去了,没有,没有理由,看看书,习习武,很好。 更堇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简陋的屋子里师傅房里一面无比奢华的穿衣镜,有的时候更堇就去那里看看,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有一天他明白了,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感激有一个总是穿着黑衣的老师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的本领,给了他一次意外的生命。 第二章 更堇瑟缩了一下,从睡梦中醒来,石床精巧的纹丝未变,散落的衣襟也没有沾上血污,只有自己的身体用疼痛提醒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 更堇小心地用手向后摸了摸,后背上的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抽去了,柔软的皮肉只一碰就疼得缩回了手臂。 更堇的身体累极了,无比的希望可以躺一会,直直身体,也好解除一下因为一夜伏在床边而酸痛的腰身,可是看着那精美的石床,他望而却步了。 抬起头向上看看,今天还是没有太阳,凛冽的秋风不时的带进来一片落叶,散在更堇血红色的里衣附着的浮花上,冷漠而凄凉。 一声微微的叹息从更堇口里发出,一定又让师父失望了,纵然是带些为难之意练了那么久,可是自己到底是没有完成,最后还是师父心疼没有罚那么久,早上起来银针就不见了,纵然昨天他也怄的厉害,要自己受那八十下,几乎是皮开肉绽,可到底也是一时被自己气到了吧,要不是不许自己和他说别的,怎么也要道个歉才是。 石门每次都是这样,洞天石扉,悄然中开,巨响是可想而知的。造成的执拗的声响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清晰了,可能是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可能是石门和地面摩擦的已经少了碰撞,躲了切合。更堇双手掌跟靠里,支了一下床边,纵使身上疼得厉害,还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站的很规矩,伸手抓了件衣服,匆忙地披在身上。红色的衣衫系错了几个带子,翩然的身躯更是挡不住的傲俊。 看着站的笔直的更堇,黑衣人心中充满了慰藉,时机成熟了,他有的时候甚至害怕自己喜欢上这个从小被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人想要摧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才是底线。 可是那个底线,自己明明知道,深不可测。 疼成这样,还是可以为了尊重站直身体,不矫情,不做作,好像连本能的自我保护都消失不见,在对更堇的教育里,潜移默化的是自杀是一件不被饶恕的事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是不可为之的,更可怕的是一向运筹帷幄的人,还怕难以束缚,就说起来自杀的人死后要受多少折磨。 底线在哪里?男人暗暗笑笑,如果死亡是另一段开始,那大概这个游戏会玩很久,南希的性子他很了解,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准备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把握,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的选择了这么一个太冒险的方法去报复。 更堇跪下去,膝盖的碰撞还是让他缓了好久才恢复了眼前的景象,不再是一片黑星。请了早安,男人依床坐了。 “你也起来吧,不用跪着了。”男人没有说,起来吧,不用跪着了,你身上也有伤,从来没有,所以在更堇心里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被饶恕,当然,对象是自己。 男人笑笑,没有什么比心甘情愿被人伤害,更能让伤害者肝肠寸断的了。 更堇起了身,侧站着立了。 “更堇,我养了你十八年,说不上对你多么好,可也算是尽心尽力,你觉得呢?”黑衣人胸有成竹的文,哪里是提问,分明是等着答案,早已知晓的引子,更堇的一切他都了解,操控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您养我就是难以报答的恩情了。”更堇说的很真诚。 那生你呢?岂不是更大的恩情?更堇,我想我再也不可能在谁身上找到这么大的成就感,看着自己的计划丝毫没有偏差。 “更堇,过些日子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我想让你去完成,有位先生会带你去,到时候他叫你结束了谁你照办就是。” “是。”更堇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倒不是自己的技术,可是对象第一次是人。在有把握的杀手第一次杀人也不是那么顺利地。 “你的针已经很准了,昨天为难你也是想锻炼一下,可是那么久的持续训练,谁也难以完成的,不要想这个。” “更堇记住了。”是安慰吧,已经很好了,在无限的黑暗里以为遥远的前方是光明的亮点,走了好久才知道那是眼花,可是不能放弃,还会继续眼花下去。 “最后告诉你一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失败回来,我保证你以后下不了床,断了你的双腿。”男人狠狠地说“要是被抓住,你要明白,不会比我对你好。” 更堇的目光坚定而自信,没有什么的,杀一个人而已。 男人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准备了十八年,游戏就要开始了,南希,你就要见到你的儿子了,非常孝顺的儿子,是真的非常孝顺。 接下来的几天里,更堇几乎没有什么训练,只是等着伤慢慢好起来,更堇四岁就开始跟着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学习武功,又如此苛刻,就算是先天不足,身体差的厉害,可是到底技术了得,加上黑衣人送了一块保命的红眼石挂在胸前,即使受了重伤也保住一丝元气,才勉强活到了这么大。 黑衣人有的时候在黑暗里看着奄奄一息的更堇,总是想,逆天的东西造的出来,可是到底是逆天行事,南希和文凌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说也是不该有这样身体的儿子的。 红眼石呀,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送给更堇的那一天他才六岁,唯一一次送他东西,孩子新奇的不得了,自己粗暴的挂在他脖子上,还教训了他一顿说不该如此喜形于色,轻浮作风。更堇哪里知道,十二年前这块石头就为了不久的一次计划做好了准备,那是最关键的一步,最后的一步。 南希,你杀了我的儿子,看我是多么的大度,帮你养了一个儿子,现在送回到你身边。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一个翩翩公子,顺着你,任你折磨,不会放弃,不会争取,就这样,等你有一天发现你很在乎的时候你早就失去的追悔莫及了。 “更堇,这是要穿的衣服。”黑衣人吩咐道,不用试试,这些年更堇的衣服就是他做的,哪里会有不合身的。所以马上要离开才送过来,根本就不会有要改的必要。更堇是与世隔绝的,更堇不知道别人,别人不知道更堇,明天他就会被知道,不论是光明磊落,还是偷偷藏起。 更堇想说谢谢,又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只能跪了,目送他出去。 “更堇,这就是你跟的人,他会告诉你目标。”黑衣人身边的男人看得清容貌,这是出乎更堇意料的,一种不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脑袋,看得见,怎么会看得见?第一次,多么新奇的体验,可是意味着什么呢? “是。”更堇没有时间思考,只是答了,完成任务就好,早一点回来,这种日子很好,一定要回来。 更堇换上了衣服,照男人要求的在镜子面前看了好一会。 “希望你早点回来。”男人坚决的眼神,没有眨眼。 “更堇知道了。” 回来?更堇,你回不来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太会见面了,你带着你的使命,算是还我这些年的养育吧,你从生下来就是为了从此以后的日子,不要怨我,我也曾经有一个儿子。 第三章 更堇一身的黑衣,淹没在舞台上一层远方的黑暗里,下面的灯火通明和上面的冷淡凄清是不同的。带头人看看更堇,心里一抖,这孩子从未见过人,我是第一个,还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男孩的容貌实在不是一件黑衣能挡得住的,就算是有面巾挡住了半边脸恐怕都是看不见的春光。 自己这一次的任务恐怕是有去无回了。谁说的准呢?自己效命的人是谁自己都不知道,可是自己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当然,要是完成不好,就算是回去也是要难过的,只能一心一意的看着下面的动静。成功了总是比失败好的。 今天是凌云创建十年的庆典,下面挤满了人群,台上更是紧张的准备着,等着文凌上来讲话,这凌云帮派自然是南希主权,可是南希宠文凌也是宠得厉害,大事小情,他也放心交给他去管,更何况文凌的本事并不在南希之下,当时建立凌云就是给文凌的礼物,不然也不会用他的一个字命名。 “更堇,听好了,一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今天的主角,你的目标就是他,我已经打探好了,今天他穿一件黑色绣着木棉花的衣服,别人是不会穿的,一定要马上取命,不能耽搁,看清楚了,不要失了算计。我要下去了,那边还有事情要作,一会我们会在下面制造混乱,你的任务完成了就在这里等我。” 更堇点点头,手里的银针充满了把握。 带头人从后面的台阶走下去,更堇一个人看着下面的动静,场面开始有序,要开始了吧,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失败了是不堪设想的,手里的针握的更紧,把握也更大了。更堇的确是一个帅才,面对困难的时候最勇敢。 从舞台后面,一个黑色的衣服者缓缓而出,下面鸦雀无声,黑色的面料显示着身份,浅黄色的木棉花妖魅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更堇的手没有动,他简直惊带了,突然地,从自己耳边飞过一根银针,就在自己的后面,更堇回头的时候下面已经一片混乱,几个人护着文凌在后面,文凌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更堇痴痴地看着。 那件衣服和师傅买给自己的一摸一样,那个男人的样子像足了镜子里的自己,那种神奇的感觉,那种每天的自我认知,让更堇不知所措。 下面的混乱,刚才从自己身后飞出去的银针,一切都不在更堇的思考里,他的思想被一种神奇的感情占据着。 男人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和更堇对视了,更堇颤抖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这样兴奋着恐惧着,直到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南希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文凌没有坐,不敢坐。文凌的出身并不好,原来不过是南希手下的一个杀手而已,可能真的只是人群里多看了他一眼,在他的性情里找到了最原始的慰藉,和最高尚的精神。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刺客进来,你给我说话。”南希看着录像,审问着文凌,文凌讪讪的站着,不说话。 “为什么保镖要你回去,你就站在那里,还站的那么挺拔,当标本吗?”南希的坏脾气文凌是知道的。 “说话呀,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不是说我不去也可以吗?不是让我放心吗?”南希越说越生气,文凌不敢说话。 “南希。”文凌向前走了走,示意南希不要生气。 “到底是些什么人,一点头绪都没有,倒是找到了个孩子?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南希和文凌发不出脾气,只能找些替罪羊。 “那孩子怎么样了?”文凌小心地问,他也害怕南希一生气教训自己一顿,也怕他气坏了身体倒是真的。 “还在审,都审了一天了,我都从外面回来了,飞机都坐了好几个小时了,他倒是一点结果也没有。”南希继续生气。 “那孩子还好吗?一天撑得住吗?”文凌不合时宜的问,心里是真的不知名的有些担心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远远地看不清面孔,可是那样子像足了十几年前的南希,骄傲,坚持。 “你在关心他吗?”南希的眼神吓人的挑了起来,听说那个孩子长的好极了。 “南希,我在下面看到他,我觉得。”文凌不敢说了,在外人面前他绝对是强势的,决断的,可是面对南希,不知道是宠爱多一点还是畏惧多一点,不想随便说话。 “你觉得?”南希的眼光更可怕了。 “我是觉得,那个孩子的眼神和你好像。” 好久的空白。 “你别生气,我说的是真的,虽然那么远,可是那孩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你真的应该去看一看。” “我是应该去看一看,要是再不说,我给他下点猛药。” 南希走得很快,文凌跟在后面,想着那眼神,想着这奇怪的一天,心里有些不安,针是从那里飞出来的,可是那个孩子傻傻的看着自己,哪有这么傻的杀手。 况且那针真的是够不准的,说不定是那孩子吓傻了也说不定。 更堇被双手掉在刑架上,浑身都是深深地血痕,在鞭子下,来回的翻转,就好像在打一个麻布袋子,更堇闭着眼睛,好像已经没了意识,行刑者还在狠狠地抽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停,人都晕过去了,你们在问什么。”南希板着脸,行刑人吓得跪在了地板上,鞭子被夺走。 “把药拿过来,给他熏一熏,换那根最重的鞭子。”南希吩咐道。 马上有人把一小瓶药剂拿过来,瓶子是景泰蓝的图案,掀开盖子,一股烟气散发出来,南希谴责的看着文凌,问他为什么不站远一点,这么冲的药到时候又要咳嗽了,小的时候没有心疼,死命的训练,还好没烙下什么大毛病,就是到了秋天咳嗽得厉害。更堇缓缓地醒了。 一下重重的鞭子抽在更堇身上,武功好的离谱的南希几乎用上了全力,更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是吐不出来。瞪大了眼睛。 文凌在一边看着,实在是太像了。 那眼神,那样子,实在是太像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啪。”南希的身子挺直了,岔开了步伐,腰身用力,狠狠地一鞭子,更堇还来不洗喘息就再一次的抽足了气。 “说,谁派你来的。”更堇不说话,他不能说,就算是想说,他也不知道是谁派他来了。 “你给我说,说不说,说不说。”南希的心里全是对文凌的担心,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除掉,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他。 “说不说,说不说。”每一下都是要命的力量。 南希已经疯狂了。 “南希。”文凌跑过去,一把抱过南希紧张的双手,不要这么紧张,你快看一看,他有多像你。 “主子,”外面一个手下进来,向南希跪了。 “怎么了?”文凌走过去,属下的手里是一封简陋的信。南希不过来,这个人就好像一个摆设,一封信,太奇怪了,要看看的,说不定能保住这孩子一条命,也算是做善事了,这么笨的杀手,还是从来没见过。 “这是在会场找到的。” 文凌没有打开,把信呈给南希,优雅的身体向下跪了,双手呈了过去。 男孩呀,不论你带着什么样的过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全部了,我文凌早就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可是看见你我有了一种愿意无条件的把你想得够美好的心情,可能,你和他太像了吧。 南希看文凌这样,手下的鞭子落下,扶了文凌起来。一封压在舞台音响下面的信,从此解开了一段没有人愿意接受的日子,除了,更堇。 第四章 文凌没有打开,把信呈给南希,优雅的身体向下跪了,双手呈了过去。 男孩呀,不论你带着什么样的过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全部了,我文凌早就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可是看见你我有了一种愿意无条件的把你想得够美好的心情,可能,你和他太像了吧。 南希看文凌这样,手下的鞭子落下,扶了文凌起来。 牛皮纸的信封,没有封口,看得出来里面是折了三次的一张质地优良的纸,南希把信封递给文凌,倒不是没有地方放,只是希望这个时候文凌不要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南希展开了那张纸载着无数秘密的纸。 没有字迹,没有任何的感性,是一张化验单,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具有说服力了,没有字迹,没有指纹,没有说话语气,只是告诉你一个你在任何时候都能知道的事实。南希看不太懂,可是最后的鉴定报告是用话写出来的,鉴定定父子关系正确。 父子关系,文凌说,那个孩子好像你,南希都开始怀疑,可是实在是想不出哪里会有这段风流韵事。而且看这孩子的年龄也不算很大,自己的过去已经很让文凌有些芥蒂,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孩子。 “来人,叫人抽一点血出来。”南希命令着,早有人下去唤了医生,针头扎进更堇皮肉的那一刻,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后背上是鞭子狠狠地痕迹,有的露出了骨头,吓人的厉害,早就不是能够忍受的疼痛,可是却因为药物的关系撑着这疼痛,久久的看着并不明白的事情,发展着,再也回不了头,那间石房,再也回不去了。 南希没有继续,“看着他,先不要问了,我看你们也问不出身头绪来,把他关到那件半米高的屋子里,我没吩咐不许放他出来。” 文凌远远地看着,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想,父子,任何人告诉他他都会信的,不用什么亲子鉴定,心里有一点委屈,南希,儿子都有了吗? 看这样子,还是你和我在一起之后的事情,你就没有一个交代吗? 文凌转念,这孩子关到那间半米高的地方,化验得快还好,事情有头绪还好,要是关上个十天半个月,出来的人几乎都疯了,半米高的地方,坐不直,站不起,只能躺着,还是紧紧的压迫感,身上还带着伤,哪里撑得住。 文凌对这个孩子的好感让他自己觉得惊奇,明明不该喜欢的,就算是像南希,也是正常的呀,他的儿子哪有不像他的,为什么担忧胜过了委屈。 跟着南希走出刑房,更堇被拖着去个那件狭小的房间,不出所料,被喂了些药丸不会让他晕过去。那个时候更堇的心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生死看不透,可是看不透还不如看得透,谁有看得透。 “把我的血也抽一点出来。”南希吩咐,医生当然照办。南希伸着手臂,眼里充满了思考,这件事情太奇怪了,就算是有一个儿子,怎么回去刺杀文凌,文凌现在怎么想,自己的儿子对他这么不友好。 “化验报告尽快出来,送到我房里。”南希吩咐完就直直的走了。 文凌跟在身后连委屈都不敢了。或者说这个时候,他明白南希需要自己给他支撑,软弱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尊重,可是因为爱的细软,却是无穷的力量。 “南希,”文凌给南希按着头,一边试探的和他说话,那个孩子的脸和眼神久久的不能消散,那天自己在台下,男孩在台上,对于文凌来说就是这样,那个孩子的眼里的惊喜好奇怪,到底是什么让他忘记了一个杀手的职责,让他忘记了失败是什么代价。 南希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却在不停地转,好像在害怕,文凌想要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好在乎,何苦说这些故作坚强的话呢?说了,还是会难以释怀,还是会显得自己很狭小。不要说,我就是很在意,可是我在尽量去包容你,包容一个新成员,在我们家里。这就是文凌的性情,俘获了南希的性情。 “我看那个孩子,不论是什么来历,说是你的孩子倒是一点不假,就算是真有不妥,也先放他出来,那个地方太折磨人了。”文凌的手很有分寸。 南希还是不说话。 “明天南辰也回来了,听说任务完成得相当不错,南希,养子还如此,更何况……” 南希腾地坐起来,吓了文凌一跳。 “你怎么这么多话。”南希没有好气地说。 文凌的嘴一闭,脸一拉,就不再说话了,没有和他计较这个孩子的来历,他倒是厉害起来了,反正是你的儿子,长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你愿意疯了还是死了谁管得了。 文凌拉了被子,一转身,不理南希,自己睡了。 南希心里本来就是羞愧难当,觉得愧对了文凌,哪想倒是把脾气发到了文凌身上,南希有点后悔,而且,更深的觉得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好运。 更堇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躺着,被穿着厚重的衣服,暖气打的很重,全身都在出汗,汗水浙湿了伤口,更加难受的是,想要坐起来,却是窝着脖子,更加难受,只能再躺下,来回的折腾。 更堇觉得自己的意志已经难以承受,不可以这样,平心静气,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脑海里是诵读的经文,一遍一遍,他需要转移注意,不能就这样,不能,要坚持,不论是什么总会过去的。 下面的人群开始混乱,那个男人的样子怎么会那么像,他跟着来的男人又是谁,那封信里是什么内容,为什么抽了自己的血,就离开了呢? 关到这里是好事还是是坏事。 更堇胸口的红眼石已经变成了黑色,几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回旋的余地了。 师傅那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可惜我没有回去,要是再见面,要怎么交代,会被原谅的吧,即便是受很深的惩罚。因为知道会被原谅,所以惩罚可以忍受。 不知道男人是怎么灌输了更堇这样奇怪的想法,一切都是为那个目的切合的,是不是一开始,出生就是为此,所以,更别提什么培养。 更堇只觉得浑身难以缓解的热,好难受,好压抑,喘不过起来,好疼,那个男人的鞭子好重,武功应该很好吧。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秋水面,花落掉人头。 更堇默默地背着,默默地想着,才觉得一点安宁,痛苦就袭来, 根老藏鱼窟,枝低系客舟, 喘不过起来,要怎么能缓解,要怎么能平静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一阵心悸,然后觉得冷了很多,再之后是更热烈的痛苦。 “文凌少爷,南希老爷不在吗?”医生求见的时候,南希已经离开了家门,一大早就去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即便那个时候文凌已经醒了,可是还是堵着气没有起来。 文凌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觉得很奇怪,南辰他们也叫他少爷,听起来好像自己也是南希一个儿子一样,想到儿子,文凌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文凌问。 “是,我就是拿来给老爷的。”医生恭敬的跪着,文凌的地位虽然不高,可是到底是老爷的宠儿,没有怠慢的道理。 “给我吧。”文凌伸手。 “文凌少爷,您别难为老奴了,老爷吩咐一定要亲手交到手里,不能给别人看,老奴自然是知道文少爷非同一般,可是……” 文凌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也没回什么,就自己回屋里去了。 文凌一直盼到天都黑了,一个人担忧的来回地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烦心什么,南辰怎么还没回来,文凌想应该是这个。南辰是两个人收养的孩子,资质并不差,也算用功,那天的针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孩子丢的,不知道身手怎么样。南希还是没有回来,医生还在外面等着,文凌的心担心着那小子。 “老爷。”听到外面的称呼,文凌赶紧起了身,从屋里跑出去,迎面看到刚进屋的南希向自己屋里走来,心里还是暖暖的。 “怎么这么急冲冲的?”南希温柔的厉害。身上的冷还没有散尽,在文凌的身上散发着,回家就是这种感觉吧。 “看你回来了。”文凌说。看不见南希的反应,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样的结果,到底什么是自己希望的,也不知道。 “我看你是着急那个孩子。”南希一语道破。宠溺的笑笑,他还没有看,医生等了很久的样子,文凌应该是没有拿到。 “很关心吗?”南希问。 文凌低下头不回答。 南希的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不管是你的希望还是不希望,我都觉得如此对不住你,你希望他是我的孩子,你的宽容我竟然拿这么荒诞的事情来回报你,要是你希望不是,你是多么的在意这种事情。 南希的手里是新的检查报告,在文凌面前,他第一次展开,一起看,不论下人有没有让你不开心,也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说的太不够仔细了,那就我们一起来看,我会让你知道,不是针对你。 第五章 南希的手里是新的检查报告,在文凌面前,他第一次展开,一起看,不论下人有没有让你不开心,也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说的太不够仔细了,那就我们一起来看,我会让你知道,不是针对你。 “南辰少爷回来了。”外面的弄堂里传来下人的传报。南希打开报告的手停了下来,自然地放在身体两侧。 南辰一身蓝色的袍子,领口处带着毛边,很暖和样子,手里的箱子早有人接过,急匆匆的向里屋走来,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在聪颖的外表下都是对家的眷恋。 “父亲,你有没有怎么样?”南辰一门心思的冲着文凌过去,听说出了事情,即便都说没有什么伤害,还是放心不下。 “没事的。”文凌双手扶着南辰的手臂,看了又看,出去两个月还是瘦了。 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妥,松了手,示意南辰向南希有所表示。 南希倒是不在乎,即便是随了自己的姓,可是还是叫南辰叫文凌父亲,也是尊重的意思,看他这么关心文凌,心里也是暖暖的。 “哪有那么多规矩。”南希搂了文凌,手里的信迟迟没有打开。 “我叫厨房准备一些菜,南辰,换下衣服就下来,我们就在里间吃点家常吧。”南希把报告放进兜里,一切都很自然。一纸报告关系着一个人的生死,可是在南希手里,那一个生死没有什么特别。 “父亲真的没事吗?我看医生才走。”南辰还是放心不下。 “是真的没事,快去换衣服吧。”文凌安慰道,心里却是不敢再那么着急去验证什么了,这一切的发生对南辰公平吗? 南希没有再提,文凌也不好再说。 已经一天两夜了,牢房里的更堇还在反复的背着他能想到的诗文,一次一次,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牢房里也很暖和,是专门为他开的暖气,伤口被汗水和脏了的衣服混合,已经开始发炎,疼得厉害。 “辰儿,上一周手臂上受了伤,严重吗?”南希夹了一口菜肴,探寻的问着南辰,南希是一个严父,可是并不是那种毫无道理的人。 “没事的,都是小伤,已经快要痊愈了。”南辰笑着,感受着那种温暖。 “多吃一点,喝点鸡汤,”文凌端了南辰的碗,在煲汤的炉子里盛了满满的一碗,又跳了些细嫩的肉。 更堇很热,胃里难受的厉害,想要吐出来又没有什么可以吐,想要有一点东西安慰一下嗷嗷待哺的胃,连咽一下口水都没有任何可以下咽。 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除了空白,压抑,更堇的脑海开始翻白。 “你看,爸,没什么了,已经好了,皮肉都长出来了。”南辰带着笑,把手臂的伤给父亲和爸看,文凌小心的看着伤口,的确不深,却还是心疼的轻轻抚摸。 “好了,没事,男孩子哪有这么娇贵的。”南希严肃的说,却又给南辰夹了很多的菜。 “就是说呀,父亲,你就别担心了。”南辰笑的很没心没肺。 更堇的后背已经涨起了一道道白条,汗水把血迹洗刷下去,然后狠狠地涨了起来,更堇的全身都在发抖,在炽热里瑟瑟发抖。 在模糊的意识里,是师傅的到来,就意味着可以歇一歇,可以停止这样的痛苦。不会来的,更堇知道。 还能期望什么呢?那个相似的男人吗?更堇的心被这种奇怪的预期充满了心伤,怎么会有这样的指望。 “我看那老虎能有一人高,可是好久没有进食,皮肉都耷拉着,看不出公母,我就叫小五去猎了来,哪里想到那老虎的眼睛充满了祈求和绝望,后来听师傅说那老虎是有了崽的。”南辰说着一路的见闻,虽然对于南希和文凌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对于一个少年的初次体验他们还是饶有兴趣地听着,除了新鲜感,给他们更大慰藉的,是这个孩子长大了。 说道这里文凌还是显得很有兴趣,可是却又一次想到南希兜里的那封信,想起那个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南希怎么这么不着急,会不会他早就看了那报告,不是他的孩子,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像,而且要是不是,那个孩子还要受多少的罪呀。 “辰儿,你回来车马劳顿的,回去歇一歇吧,明天再继续说,我和你爸还过来听。”文凌有些按耐不住,这样,对那个孩子就公平了吗? “那好吧,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看着辰儿远去的身影,文凌用眼神看着南希。 “就为这个?辰儿还没说够呢。”南希似乎有些不满文凌的偏袒。 “南希,事情是要面对的,辰儿明天还可以再说,再说他也的确累了,那孩子还在那间牢房里关着,你那几下下的有多狠你也不是不知道,哪里还熬得住?太晚了去接他,显得兴师动众也是不好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接他出来了?”南希一甩袖子,向卧房里走去。 文凌没有追过去,心里有些难过,这么多年南希自然是说一不二,自己也不反驳,他对自己更是好得不得了,事事迁就,这些年哪里红过脸,要是南希真的生气,就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教训一顿,也没有记仇的时候。 “文凌。”南希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文凌抿了下嘴,南希真是,和自己耍脾气到底还是叫自己,心里是暖暖的,对那个孩子,文凌没有发现,他不是看到了过去了南希,而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要是没有南希,自己的日子未必会比他好过,那鞭子抽在皮肉上的感觉真是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进屋的时候,南希的手里是那个化验单,不知道打开过了没有。“一起看吧,不是说好了吗?干嘛不跟进来。”南希不讲理的和文凌耍脾气。 文凌抿嘴笑笑,坐过去。 没有什么悬念,一切的都很吻合,文凌的心却好像放下了一样,幸好,幸好什么,他也不知道。 “睡觉吧。”南希看完报告竟然只是这样的话语,睡觉,那个孩子怎么办? “南希。”文凌没有动。 “南希,既然是你的儿子,不论怎么来的……”文凌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哪有关在那种地方的道理,他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就别再为难他了。” “睡吧。”南希合了衣躺下,思考一下要怎么办,儿子,这个词对他来说很迷茫,南辰是他的儿子,可是到底是少了血浓于血的亲情,这个孩子倒是货真价实,可是这个时候出现,还是用这样不友好的方式,怎么对南辰交代,怎么对文凌交代。 更堇胸口的红眼石开始出现了裂纹,纵然是才灌了药,还是抑制昏昏沉沉,没有昼夜,出了好多的汗开始不停的寒冷,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就这样出生,被抚养,然后死去,还是在第一次被需要成功的时候,更堇想再没有比自己更没有意义的人生,没有比自己更不应该存在过的东西。 “南希,就算不去接他,也打个电话吩咐一声,从那里救出来吧。”文凌的眼神带着关切。 南希温柔的把文凌拽倒,“再敢邦那小子说情,连你一块打。”南希温柔的声音,默默地索取者文凌的温暖。 “没事的,我的南希,我没有责怪你,别这样好吗?南辰也会理解的,赶快把那孩子接回来,整理一下,问一问,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也没什么心计,好好教养是没有问题的。”文凌坚持。 “明天早上吧,我去接他。”南希答应。 文凌没有再坚持,只是希望还撑得过去,希望那个孩子还撑得到明天早上。 “南希,南希。”文凌从梦中惊醒,南希睡的很平稳。梦里的那种无助感好强烈,向南希蹭了蹭,竟然没有人。呼的一下,又一次醒了,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不是梦境。好强的压抑感,眼前都是白色,没有方向,动弹不得,胸口的热换来呕出来的一口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 南希还在身边,文凌看看表,早上三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默默期盼着南希早一点醒来,兑现那个诺言,希望那孩子还好。 牢房里更堇的领口处是鲜红的血迹,胸前的红眼石中间明显的一条裂缝。 第六章 “明天早上吧,我去接他。”南希答应。 文凌没有再坚持,只是希望还撑得过去,希望那个孩子还撑得到明天早上。 “南希,南希。”文凌从梦中惊醒,南希睡的很平稳。梦里的那种无助感好强烈,向南希蹭了蹭,竟然没有人。呼的一下,又一次醒了,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不是梦境。好强的压抑感,眼前都是白色,没有方向,动弹不得,胸口的热换来呕出来的一口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 南希还在身边,文凌看看表,早上三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默默期盼着南希早一点醒来,兑现那个诺言,希望那孩子还好。 牢房里更堇的领口处是鲜红的血迹,胸前的红眼石中间明显的一条裂缝。 “文凌。”南希从睡梦中醒来,呼唤着爱人的名字,这已经成为了他不想改的习惯,要是早上起来看不见文凌,准要心情不好,晚上回来一定要为难文凌一番,才能了事。文凌总是微笑着,看着南希这个大自己八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任性。 “醒了?”文凌的手冰凉,不知道怎么了,恐惧的感觉让他浑身都没有热度。 “怎么,醒这么早?”看起来文凌已经不是醒了一时半刻,满脸的愁容,不知道因为什么。南希这才想起来忧心的事,是有想起来那个孩子了吗?想到我对你的背叛,你却躺在我身边承欢,文凌,对不起,我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 “一早就醒了,怕起来扰了你睡觉,就一直躺着,我听动静南辰也起来了,我们吃饭去吧。”文凌似乎没什么心情。吃完饭,你好早一点去看看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文凌觉得自己真是没趣极了,南希的孩子他不着急,自己倒是一大早上睡不着。 “恩。”南希示意,文凌才穿着单薄的绸衣下了床,把南希的袍子从暖炉上拿下来,端过来跪在床边。 “快起来吧,我的文凌,早说免了你这些规矩的,这是怎么了。”南希本来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文凌的伺候,可是见他这样,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光着身子从被里出来。外面好冷呀,难为了文凌了。 文凌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泪光,一阵阵悲戚没来由的涌上心头。 “怎么了,我的凌儿,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孩子的事?我倒是不在意,大不了问清楚了给他找个人家,只要确保他没有再行动的心,再不见他就是了。也不算是亏待他。”南希报了文凌起来,即便是跪在地毯上,南希还是把文凌的膝盖握在手里,暖着。 文凌看起来更委屈了。 “十八年在外面,凭着一张纸就想回来,谁知道是谁的孩子,这么像的基因,”南希本来是想宽慰文凌,却觉得自己在推卸责任,就不再说了。 “南希,我承认,我的心里充满了波澜,可是我觉得那孩子还算可爱,我没有怪你,你也别怪你自己,那是恩赐,如果你不嫌弃我身份低下,那就是我们一起有了一个儿子。”文凌的眼波美丽的像是一潭湖水,平静没有波澜。 南希没有说话,穿了衣服,文凌自然是伺候着,以为南希穿好了就去刑堂了,哪里想南希笑呵呵的去叫南辰。 “辰儿,吃饭了。”南希冲着楼上喊。 文凌站在门口,南希呀,其实骨子里你是一个多么细腻的人,怕我心里难过,更怕南辰心里难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好自私,你生怕什么打乱了你所拥有的,却没有想过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熬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父亲,想没想过那个孩子是如何的肝肠寸断,不知道谁去救他。 “父亲,你怎么还没换衣服?”辰儿从楼上下来,看见还穿着薄衣的文凌,有些不解。 南希回过头,看文凌单薄的衣服,不禁自责,说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满满的装着这回事,竟是忽视了。 “怎么穿这么少,还要儿子说你。”南希叫文凌换了衣服再出来,先和南辰去了客厅。走过走廊的时候,南希想或许文凌是故意的,没有来,让我们自己去说。 “辰儿,想来你也知道,我们抓到了一个杀手。”南希从这里说起。 “是呀,怎么样了,问出些头绪了吗?出于什么目的,很恨父亲吗?”辰儿很认真。 “还没有,可是化验的报告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从鉴定来看他是我的……”南希说不下去了。 辰儿探寻的看着。 “就是说,可能你要多一个哥哥或者弟弟了。”南希实在是觉得这话说得很狗血,可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能把这件事理智的说出来的方法。 总不能说那是我精子的衍生物。 南辰愣了一下,“爸是说,亲生的儿子?” 南希不敢回答,南辰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尤其是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的保留,问的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南辰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南希和文凌都没有保留过,他们也曾经问过要不要见见亲身父母,辰儿拒绝了,那个为了几千块钱买了自己的父母,不见也罢。 “辰儿,是的。其实我有理由不这样事先和你交代,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多想,留下他也有你父亲的意愿,当然,大概百分之百是为我考虑,但是毕竟那只是一个陌生人,再深的血缘我们不过见过一面,还不怎么愉快。”南希没有再说下去。 “对不起,爸。”南辰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小气了,一想到爸可能好喜欢那个孩子,我心里还是觉得好害怕。” 南希笑笑。 “我的意思不是说……”南辰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说明他那种毫无坏心的嫉妒。“不是说你对他不好我才开心,只是怕你再也不喜欢辰儿了。” 南辰扑在南希怀里,南希的心充满了怜惜,为什么要有你的存在,让我们平静的家多出了这么多波澜。 “好了,不要说了,我明白,不会的,你父亲也不会的。”南希想了想“可能你父亲会觉得是我的孩子,又看他可怜,对他热情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不许和他怄,本来就是我委屈了他。” “恩,我知道,我也会对他好的。”辰儿笑的有些失真,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亲情有的时候就是很神奇。 “快来吃饭了,菜都凉了。”文凌今年天换了一件内黄色的袍子,袍子做的很漂亮,把文凌的身子显得灵动极了。要是不是先入为主,南希不难看出更堇的那身傲骨和文凌真是丝毫不差。 “父亲,我来吧,”辰儿拿过了文凌手里的烫,放在桌上。 南希坐了,心里有一些不安,还是不能释怀,好像即便是大家都很接纳,反倒是更加的愧对了这些爱自己的人。 “希,我把二楼辰儿旁边的客房叫人打扫了,换了新的帘子,房间不是很大,不过我看地方还很清净,就先委屈他住在那里吧。”文凌小心的看南希的脸色,这个男人是不好伺候的,他的心思可能连自己都不明白。 “恩。”南希点了下头,就好像文凌和他说了晚饭会有四个菜一样。 南希吃的不慌不忙,文凌也不多说话,南辰看起来是要去接那个人的,也不再说话,省的耽误了工夫,一顿饭吃的静悄悄的。 “老爷。”刑堂的人请了早安,就给南希递过来了一个暖炉放在身边,南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老爷要看那个刺客吗?”刑堂里的老管家明白事理,劳烦老爷过来看的,必是那个人了,要杀文凌,老爷一定是要上心的。 刺客?有那么多种方式,你为什么用了最糟糕的一种。 “怎么样了?”南希问。 “已经快要断气了,我早上去看,晕过去了,熏了几遍药也没什么起色,我也没敢用再强的药性,怕是弄死了问不出什么来,反倒断了线索,文凌少爷危险就多了起来。”按理说这老奴办事实在是有分寸,可是这种千古难遇的事情,他哪里想等到。 “给他吃一颗丸子,叫他醒过来,”南希的口里没有怜惜。 “是,我这就去办。”南希的意思是叫这掌门人给更堇吃一颗清醒意识的药,他们叫他丸子,吃了就能清醒几个时辰,可是药劲太强,用这药的多是已经不行了的人,用过了多少元气散尽,一命呜呼的。 “把他带到我的那件房里。”南希在墙上挑着鞭子,就是这个了,南希从墙上取下,够重,加上电更是够厉害,因该可以算是交代了。 可是南希,明明是你犯的错误,为什么要在更堇身上给别人交代。 第七章 “把他带到我的那件房里。”南希在墙上挑着鞭子,就是这个了,南希从墙上取下,够重,加上电更是够厉害,因该可以算是交代了。 可是南希,明明是你犯的错误,为什么要在更堇身上给别人交代。 南希看到那孩子的时候,心里一股恼火,惨白的脸即使吃了药还是没什么精神,文凌口口声声说像我,哪里有一点那样的气质。自己就这么没意思,好像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样?他冰冷的心没有想到,更堇的确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下去吧,”南希吩咐了一句,刑堂的老师傅知趣的没有跟进去,南希抓着更堇到了自己专属的房间。鞭子在手里,只是一直手抓着,更堇咧咧跄跄的跟着走,后来就是被拖着,膝盖上早就磨起了水泡。 房间里第一次南希和更堇两个人相处,只可惜,南希一心的怒气,更堇是无比的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对于现在到底是什么事态,更堇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呼吸很困难,可是好像强迫的呼着空气,对面的男人手里的鞭子很粗,那种看起来会很疼的。 “小子,我没什么兴趣问你什么过去,以后,就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做好你的本分,自然少吃些苦,要是再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就给你个警戒。”南希把手里的鞭子一甩,在空气了嗖的一声。 按动电源的开关,更堇聪智的心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家里?安安份份,那现在呢? 南希的鞭子没有丝毫的怜惜,狠狠地摔在更堇的皮肉上,啪的一声更堇后背上一道被电得发黑的道子,更堇屏住了呼吸,不能出声,不行,会打扰到别人,不行,石屋并不隔音。可是好疼,真的好难受,又能期待什么呢?这个男人懂了什么恻隐之心吗? “啪。”南希又是一下子,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减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打在你造就的皮肉上,竟是没有一点的怜悯? 更堇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很快南希又要下下一鞭子,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余地继续吸气,可是就是吐不出来,那因为疼痛屏住的呼吸。 不能出声,不能出声。 好小子,让你死扛。南希的手劲更大了,抽在皮肉上时而响起电动苍蝇拍那种撕裂的声音,加上又一道糊了的伤口。 更堇的意识开始模糊。过去的日子里他坚信的会被饶恕不知道还会不会行得通,可是要是不这样信奉,到底还能坚持什么,可是坚持又为了什么呢?所谓孑然一身,不过如此,从来没有被需要,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哼……”更堇已经没有意识坚持,但是,他也没了力气叫喊,只是微微地发出一些痛苦的声音。 要是早一点,要是早一点,南希告诉他事情的原委,是不是更堇还能挺得久一些,不让南希这么失望。 “啊。”更堇一声惨叫从里面传出来,老师傅悠闲地喝着茶水,南希的办法还是够厉害,这么多天,男孩没求过绕,没喊过疼,今天倒是破天荒的。也是,南希自然是知道轻重,打死了就打死了,哪像自己还要问出事情来还要留着命,哪里那么容易的。 “啊……”这一声明显是人最后的嘶吼,老师傅很明白,却是不慌不忙的续了一点茶水。 “来人。”南希在里面叫。 师傅赶紧跑过去,推开了房门。里面的镜头不够触目惊心,看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进了这里的人哪里会有人再有命出去。 “叫几个人把他驾到车上去。”南希吩咐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停止了吗?被饶恕了吗?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竟然有些释然的舒服,原来的期待是到来,师傅来了,刑就停了。 现在期待的竟然是离去,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知道可能从此不会在那么痛苦。怎么会这样,更堇闭上了眼睛。 “老爷回来了。”门童一声吆喝,文凌和南辰坐立不安的两个人,一个从楼下一个从楼上跑下来,刑堂的两个人夹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还在向下淌着血。美丽的长发散落在前面,错乱的失去了光泽,披在身上的的灰色布衣全是泥土,和着血,不知道伤口是不是发炎了,文凌的心一阵心疼。 文凌赶紧走过去,从下人手里接了更堇,这孩子倒是挺沉。 南希看文凌接了,也赶忙去帮忙,温热的血在手上的时候,心的确不正常的跳动了一下,就再也不敢承认有过这样的过往。 “辰儿,打些水上来。”文凌吩咐,责怪的看了南希一眼,抱着更堇上楼去了。怀抱里的更堇很不安稳,皱着的眉头锁着的嘴,闭着眼睛也想象得到睁开时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光彩,那天见你的时候,那么远,可是你耀眼的眼神吸引了我,自信可是又被智慧弄晕了头脑。 即便是新换的被褥,还是没有犹豫的把更堇放在上面,更堇的连好美,即便是苍白的吓人,还是美的不可附加。想来身上的皮肉也是如此细腻,只可惜布满了伤痕,最疼的不过是心伤,最温暖的不过是伤害后有个人安慰。 这是文凌第三次见这个孩子,真的和南希好像呀。那眉宇间的英气,可是又多了一点顺从和文雅,文凌的手握住更堇的手,轻轻抚摸,才发现血是从手上流出来的。 右手上拇指和中指的指甲被生生的抽了下去,浑身都是被电击打过的痕迹。 “父亲,我进来了。”辰儿在门口端着水。 南希接过来,自己送进来,他需要一个理由去看一看他内心不被自己知晓的担忧,他以为他的全部都在想文凌会怎么想。 辰儿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只能站在门口,这个场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是心疼那个哥哥被折磨成这样,还是该嫉妒一家三口在一起,受了伤,文凌疼着,南希就算是不怎么喜欢,或者说严厉,自然是顺着文凌,总是会有好转的。 南希没有顾得上思考南辰的感受,倒是文凌,转过身来,走到门口。拉着南辰的手。 没有话没有语言,没有解释,就是带着他走进去,走到更堇身边,南辰明白,文凌是想说,谁站得那么近,怜悯都会超过其他的感情,更堇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肉,指甲的缺失更是让更堇受伤的样子楚楚可怜,就好像一只被打了爪子的小猫,小心的藏着自己的疼痛,再不亲近,可是马上你拿一条鱼过来,他又会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的爱心。 文凌没有动手处理,看样子也不是简单处理一下就能好的,伤的太深了。况且文凌看到更堇的胸前戴着一颗红眼石,文凌不动声色,可是他知道,除非是命在旦夕的人才会带着个,要不然没有人用这么厉害的东西糟蹋自己。 想来这孩子的身体是一直不好的。 文凌没说,其实是保护的意思,这红眼石名贵的很,但知道的人不多,挂在脖子上就是保命的,要是弄得人尽皆知,被拿了去,这孩子大概也没有什么活路了。 “南希,我去配点药,你和辰儿把我房里的草药汤给他放了,让他泡一泡。”文凌对南溪没有什么好脸色。 辰儿自动自觉的放了南希的假,自己去准备。南希跟着文凌出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文凌,你生气了?”其实这个问题很傻,文凌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就不是那个卑微的下属,但是从未和南希耍过脾气,何谈什么生气呢。 “我没有。”文凌还是平静的语气。 “对不起。”南希从后面抱住走的匆匆的文凌。 “你快回去帮帮辰儿,他自己哪里应付得来。”文凌本想不再说。“南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一是怕他真有什么憎恨之心,对我不利,再者也是怕他欺负我,给我撑腰,所以才教训的这么狠,还拔了指甲,教训他用针的意思。”文凌说的很明白。 南希不说话了。 “别再罚他了,可以了,文凌本来就是出身卑贱,受不了这样的福泽,恐怕是要折寿的。”文凌还是缓缓的,没有生气,可是绝对不少态度。 文凌在难过什么,南希有些茫然,可是眼光里闪烁的泪光,却清晰可见。难过什么?看见更堇是不是看见了当年那个出身卑贱来南家做杀手的自己,做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就算是跟了南希之后挨了多少得打,受了多少的欺负,最后也不过如此。谁能不去想一想过去,那个伤害的人,自己现在承欢床前,爱着,连恨都没有立场。爱是一件比恨更难过的事。 南希还想说什么,却被文凌制止了。“我去配药,他泡了烫应该醒的过来,一会你把药给他上了,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文凌知道,这心病还得新药医,父子俩第一次就这么狠的一顿,哪里受得了。 “你不说,文凌不该问,可是辰儿你还是和他说说的好。”文凌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南希这才明白,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更堇什么来历,一点也不明白,甚至更堇或许也懵懵懂懂不知道这个发疯的男人在做什么。 “文凌,什么时候能改了,这自轻自贱的毛病,要不要我再把你按在刑堂教你。”南希搂着文凌,心里是多么的不忍。 “主子要是愿意,文凌没有不从的份。”文凌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更堇眼角的温柔一脉相承。 第八章 “你不说,文凌不该问,可是辰儿你还是和他说说的好。”文凌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南希这才明白,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更堇什么来历,一点也不明白,甚至更堇或许也懵懵懂懂不知道这个发疯的男人在做什么。 “文凌,什么时候能改了,这自轻自贱的毛病,要不要我再把你按在刑堂教你。”南希搂着文凌,心里是多么的不忍。 “主子要是愿意,文凌没有不从的份。”文凌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更堇眼角的温柔一脉相承。 更堇蜷缩着身子,但是绝对无法让人联想到可爱,就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雄狮,谁都明白他好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虎啸的。可怜的确是有的,更堇周身散发出的坚强,自信,那种别人进不进去的世界,是熠熠生辉的。不说疼是因为知道没有人心疼,不说苦,是因为自己足以承受,不需要讨好,该来的总会来的,失去了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努力的不够,从来不明白什么叫追寻,从来都能让自己看得开。 南希拿着文凌配了的药,在门口徘徊来去,辰儿说那个孩子已经醒了,只是疼的厉害,还咬紧了牙关不要叫出声来,所以谁问什么也不说。似乎生怕一开口就再也坚持不了那浑身的疼痛,数不清的伤害。 南希不知道要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接近更堇,陌生还是熟悉,冷淡还是严厉,更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这些天他看到了更堇作为一个男人的坚持,没有脆弱,因为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有什么能够击垮他。 脚步声从门口响起,却没有让更堇有所堤防,那么久他的那间屋子是安全的,只有师傅。更堇绝对是一个学艺精通的杀手,可也是一个没有戒心的孩子。 南希意识到了更堇那种放松的状态没有改变,心里也放松了警惕,是不是从前想得太多了,这孩子想的真的有那么歹毒吗?文凌似乎是真的很喜欢他,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有一种不同于人的骄傲却又内敛。 南希坐在床边,更堇想要支撑起来,却又放弃了,习惯真是一个强大的东西,每次师傅来了,都要尊重的起身。 南希把侧躺着的更堇抱起来,绝对不是温柔,让他靠在床头,和自己平视。 “我是来告诉你几件事。“南希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情感。 更堇点头,南希有一些不确定,这个孩子到底知道多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下,怎么会那么平静的点头,胸有成竹的样子,翩翩公子,这样的气度。 “我,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我是你的父亲。”南希都觉得这个开场白实在是奇怪的要死,而且还是这种坚硬的口气。 更堇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我没有必要骗你,因为我再没有什么理由留一个要杀我的爱人的人。”南希说的很明了。 爱人?那个美丽的男人?那个在迷迷糊糊中期冀的人?梦中握着我的手,轻轻抚摸的那个人? “我希望你快一点融入到这个家里,不要惹什么麻烦,对你父亲,我是说文凌。” 更堇还是一脸茫然。 “就是你要杀的那个人。”南希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敢有什么意图,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别说两根指甲,还有的你受的。”南希的眼神坚定极了。 更堇点头,他在接受。没有害怕,你没委屈,要一个人把一段故事当做自己发生过的,并继续生存,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大的骗局,一个人没有过去那就不能成为现在,又谈什么将来,更堇的目光更坚定。 抽去指甲的时候,更堇的痛吐口而出,现在想来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身上的伤口好疼,他还来不及体会什么是父亲。 “你叫凌儿父亲,教我爸,辰儿,就是那个男孩是你……” “你多大了?”南希追问 “十八岁。”至少师傅是这样说的。 “你叫什么。” “更堇。三更天的更,三色堇的堇。” “我对你的过去没有兴趣,将来给我安分点。”或许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不知道的最懂你的人,他知道南希的自尊,知道南希的自大,知道南希不会去探究过去,计划更好的展开。再没有一个人,会勇敢地不问一个人的过去,去接纳一个人的未来,是太自信,还是太不在乎。 “趴好了,凌儿给你配了点药。”南希还是不习惯说你父亲。 更堇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做。 南希皱了下眉头,有点粗暴的把更堇按在床上,把药在手心里捂热,轻敷在更堇的伤口处,却还是疼的更堇一哆嗦,双手紧抓着床单,默默忍受。 感觉到更堇的颤抖和坚持的无声,南希手上用了些力气。 “忍着点,文凌的药好用的不得了,擦好了少受些苦。” 更堇没有什么心思去追究南希在自己面前对文凌的称呼,是不是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他的孩子,对于所有的这一切,更堇是陌生的,除了读过了无数的诗书,真的是一点体会都没有。就好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对爱情的懵懂。 尤其是南希的手掌带着温度,说要给他一点帮助,不要他那么难受。 “辰儿,我是说你弟弟,下一周的周一要去一个老教授那里帮忙,你跟着一块过去吧。”南希的最后一句话,说给更堇的。 南希离开了之后,辰儿从旁边的房间走到门口,向里轻轻地看,真的和爸好像,那个女人也应该很温婉吧,爸爱她吗?更堇趴在皇上,后背的伤坦露出来。 这么重的手,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要不要进去看看呢?刚才给他洗澡他也没有说话,要不要进去聊一聊,毕竟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了,看看更堇的房间,家里一间普通的客房,辰儿的心不安起来,是担心有一天自己沦落至此,还是怜悯他漂泊在外这么多年,回到家里也未必是一个好结果。 南辰觉得一只手拍在自己身上,回头看时,文凌站在身后。 “想什么呢?我来了都不知道,要是你父亲撞见,又要罚你了。”文凌宠爱的笑笑。 “是父亲功夫太好了。”南辰撒娇道。 更堇在里面听着对话,心里一阵颤抖,是这样吗?生活该是这样吗? 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样装睡,倒不是故意,就是他们认为自己睡着了,听别人说话不怎么好,本来南辰来的时候,更堇没起身,也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确定是来看自己,如今,父亲,在门口,怎么也说不过去得。 更堇向外侧了下身,支撑着起来,文凌和南辰看他醒着,就走进屋子来。 文凌不得不佩服这个孩子的毅力,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带着那么重的伤硬是站了起来。更堇这才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不知道要称呼。原来师父是不许自己对他有称呼的,没有要求,要称呼做什么。 “快躺下吧。”文凌快步走过去,抱了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更堇,更堇努力回忆着书上的情节,文凌和南辰的谈话,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家里就你爸规矩大,辰儿长这么大也是没少挨教训,就是我跟着他动不动也要受些苦,你别太在意,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其实很细心很心软的。”文凌不忌讳说这些,可是也绝不是时常拿来说说看的人,只是看更堇愣愣的,恐怕是心有余悸,安慰他的意思。 “是。”更堇的话很无趣。 “住着哪里不习惯的就和我说,我住在楼下,随时去找我,要是找不到,你就去隔壁找辰儿。”文凌的笑温暖的好像太阳。“对了,叫更堇是吧,很美的名字呢?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生得你?” 更堇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脸上没有落寞,没有伤心,好像在说谎一样,封闭了自己的心不要人进去。没有人知道母亲是一个完全模糊的概念,或者说清晰的两个字,和苹果没什么区别。 南希要是在这里一定觉得更堇在做姿态,可是文凌却觉得的确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恐怕是从一出生就过着不该他过的生活。 文凌握着更堇的手,看着缺失的指甲,凝结的血迹,心疼的摩擦着,更堇觉得梦里就是这样,颠倒的温柔。 第九章 “住着哪里不习惯的就和我说,我住在楼下,随时去找我,要是找不到,你就去隔壁找辰儿。”文凌的笑温暖的好像太阳。“对了,叫更堇是吧,很美的名字呢?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生得你?” 更堇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脸上没有落寞,没有伤心,好像在说谎一样,封闭了自己的心不要人进去。没有人知道母亲是一个完全模糊的概念,或者说清晰的两个字,和苹果没什么区别。 南希要是在这里一定觉得更堇在做姿态,可是文凌却觉得的确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恐怕是从一出生就过着不该他过的生活。 文凌握着更堇的手,看着缺失的指甲,凝结的血迹,心疼的摩擦着,更堇觉得梦里就是这样,颠倒的温柔。 南希和文凌并排躺着,文凌也不敢再说什么关于更堇的事,看南希不说话,略转了些身,凑在南希怀里。 “希,对不起。”文凌的眼泪忍了很久,到底还是弄湿了南希的衣服。 “说什么傻话呢?”南希也转过去,抱着文凌,就好像抱了一只小兔子在胸口,小心的不敢触碰,生怕施予伤害。这几天文凌的心很不平静,好像所有的自卑都向他涌来,南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的时候倒是话说重了,可是关于更堇,南希真的没有办法给文凌一个交代。 文凌不再说话,不再说他拼命害怕,也从未说过。看见更堇,就好像看到了十年前,自己是如何卑贱的受着折磨,南希我的心是多么怨你,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每每想到责怪,我都心疼的想要把你抱住。 南希搂着文凌的身体,也不再说话。 文凌久久的没有睡着,却也不敢太大的动弹,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天黑的厉害,想去倒一杯水缓解一下咽了很多次口水的干涩的口腔,才坐起来就寒冷的不想出去。 要是南希,喊一句就有人送来,就算是觉得折腾人,还有自己下去拿,可是在这安静里,除去了南希的回护,文凌还是那么一个高贵不起来的人。 穿着薄丝的睡衣,白玉般的脚放在鞋里,向着客厅走去,才一开门,南辰在门口走来走去,看到文凌出来,赶紧走过来。 “父亲,”南辰不知道怎么说好,一方面自己在这里没个主意实在是太不对了,可是思前想后还是犹豫不决。 “怎么了,辰儿?”文凌的左手蹭了蹭右手的手臂,寒冷的衣服好像冰块一样。 “父亲怎么穿这么少,快上我屋里拿一件衣服披上吧。”辰儿最关心的还是文凌。 “你先说,怎么了。”文凌有些不安。 “父亲,那个……”怎么称呼“更堇他好像难受得很厉害,你要不要去看看。”南辰是晚上睡不着,起来去门口看看更堇,哪想夜深人静听见更堇轻轻的呻吟,到底是忍不住走过去,身上烫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更堇虽然相处才一天,可是明明是个不愿意麻烦人的性子,只怕没什么事自己大惊小怪,倒是给更堇找麻烦,爸肯定就要骂他了。 文凌也明白南辰的难处,也没再问,径直的上楼去了。 更堇的房门半开着,文凌坐在床前摸了摸,的确是热得吓人。也难怪,那么重的伤,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怎么能不出事,还是自己太粗心了。伸手给更堇拉了拉被子,薄的厉害,心里又是一阵自责,怎么叫下人添置被褥的时候,没吩咐要一床厚的。 “父亲,穿上吧。”辰儿给文凌拿过来了衣服,知道文凌是不能回屋里去拿的,要是拿了衣服,吵醒了南希,南希怕是又要觉得更堇多事了。 “辰儿,你去打点水来,我要回一下屋里,药都在里面。”文凌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南希睡的好,不要醒来。 文凌悄悄的向房间里走,眼睛看着南希,一点一点,终于够得到药箱了。“文凌。”南希的声音明显不是大梦初醒,完全是根本没睡的精神。 文凌站住,不动了,也不转身。 “你蹑手蹑脚的做什么。”南希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快。 “我……”文凌不知道怎么说,可是要他撒谎实在是有些难以让人相信。 南希看着慢慢转过来的文凌,严厉的等着答案。本来以为文凌只是起来喝水,哪想到和南辰在外面说起了话。 “我有些不舒服,拿些药。”温文凌低着头,不敢看南希。 南希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一只手臂环着文凌,拖到床上。照着屁股狠狠地一下,文凌完全被打蒙了,这些天所有的不快和着泪水一块涌出来。 “还和我撒谎,不舒服是吗?”南希狠着心,不顾文凌委屈的眼泪。 南辰倒来了水,给更堇敷好了帕子,看文凌迟迟的没回来,怕是南希醒了,这些年到没有了,小的时候南辰是时常看得见文凌挨打的,南希下起手来可不是像教训自己那样,完全是皮开肉绽得打,南辰和文凌的感情除了父子,还有一点革命情谊。 南辰下了楼来,在门口小心的听了听,还没等安稳下来,只听得里面南希的声音。 “南辰,你给我进来,” 南辰吓了一跳,没有办法,推开了门,却看见文凌跪在床上,带着泪痕,也不知道是受了委屈还是挨了打,可是南希到底是舍不得让他去地上跪。 南希在床上坐着,看着南辰进来。 “怎么?你是看你父亲身体不舒服过来探望的?”南希问着。 南辰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看文凌,文凌略摇了摇头,南辰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是。”南辰答复。 “是?你父亲是这么给你暗示的吗?”南希说着狠狠地在文凌腰间拧了一下,文凌也不敢表现出来,从南辰那里是看不见的,南希是有意留面子,要是自己叫出来岂不是冤枉。 南辰好一会没说话,然后就狠狠的心疼了。好几天没睡好,心情糟糕的厉害,困得难受,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文凌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谋的趁自己睡了出去,还敢蹑手蹑脚的回来拿东西,以为自己功夫有多好,问起来还敢撒谎。 可是看文凌单薄的身体跪在白色的大被里,泪水充盈着眼眶,心里哪能不心疼。 “说吧,那小子怎么了?”南希看着文凌,也不管南辰是不是进退两难。 文凌哪还敢说谎,南希什么都明白,可是又不想说,好疼,南希都好久没打过自己了。 “别委屈了,我和你上去看看。”南希把文凌搂在怀里,心疼的不可附加,不说就不说吧,是我委屈你了,明明你可以不管的,好好睡你的觉,不会把身体冻得这么凉,却还是因为我操劳着,又被我打得这个委屈。 文凌没反抗,由南希抱起来。却发现南辰还在,羞得示意南希放他下来。 南希看看也是不对,就把文凌放在地上,一件厚厚的棕色袍子披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系好扣子,才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药箱。”文凌要转身,南辰正好有机会动弹,拿了药箱,跟着上楼去。 上楼的时候南希走得很慢,自己刚才那几下打的不轻,文凌忍着看起来也是有些难受的。 更堇的房里文凌不说话,南希看他委屈的眼睛又红了,赶紧上前安慰。“我的不对,别生气了,回去给你看看好不好,你先给他送点药下去,是烧的很厉害吗?” 南希是没办法赌气说你愿意治不治,没那里立场,也舍不得和文凌怄。 文凌看看更堇,也没有和南希怄气的意思,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自己也承认刚才挨打好不习惯,真的已经很好了,很久没受过苦了。 文凌轻轻地唤着更堇的名字,更堇从睡梦中醒来。 “更堇,醒一醒,吃点药再睡,告诉我哪里难受的厉害。”文凌一堆的问题,更堇却是迷茫的眼神。 这是在哪里呀?然后才慢慢开始思考。 “没有哪里难受了,就会好了,就快好了。”更堇说得很认真,文凌的心难过了一下,除了意志再也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了是吗?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明白那种绝望。 可是文凌不知道更堇不明白那是一种绝望。 而南希和南辰以为更堇烧糊涂了说着胡话。 第十章 文凌轻轻地唤着更堇的名字,更堇从睡梦中醒来。 “更堇,醒一醒,吃点药再睡,告诉我哪里难受的厉害。”文凌一堆的问题,更堇却是迷茫的眼神。 这是在哪里呀?然后才慢慢开始思考。 “没有哪里难受了,就会好了,就快好了。”更堇说得很认真,文凌的心难过了一下,除了意志再也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了是吗?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明白那种绝望。 可是文凌不知道更堇不明白那是一种绝望。 而南希和南辰以为更堇烧糊涂了说着胡话。 “来,张嘴,把药吃下去。”文凌接过辰儿递过来的水杯,让更堇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一颗药丸放入口中。更堇的唇好软呀,好像两篇煮好的百合,好像南希这样说过,是说自己的吗? 更堇顺从的咽下去,不问用处,不问原因,吃下去就对了,没有任何立场能去抗拒。也没有任何能力。对于身边的一切,更堇总是难以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躲得很远,最好和自己没有关系。把自己看做没有,让别人觉得自己没有意识,就这样最好,更堇的顺从来源于此,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南希靠近床边坐了,屋里只开了台灯,微弱的光芒,更堇红扑扑的脸紧皱的眉头,诉说着痛苦和平和,摸一摸被子怎么这样的薄,心里忍不住的一丝心疼。 南希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文凌也没追问,让更堇躺好,拿了药水,在更堇的背上细细摩擦,烧的滚烫的身子,碰到冰凉的药水一个激灵,就再也不喊疼了,焦了的皮肤干枯的脱了皮,还有很多血肉模糊的痕迹,文凌就算是手轻,也是明白更堇隐忍了多少的。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药水流淌的声音再没有其,却突然听见他南希的脚步声响起,叠的板板整整的被子很大,在南希手里却很得心应手,不过也遮盖的大半个身体。南希把被放在床边,就上一旁坐了。没有给他盖好,没有解释,只是这么做了。 “现在发着烧,别盖得太多了,你爸是看你被子薄了,拿了一床给你,等烧退一退再换上”文凌给南溪说着好话,也不知道是南溪真的心疼了,还是碍着自己的面子。 更堇抬起头,看看远处做的南希,却不知道说什么。要是他很讨巧,说一句谢谢爸,在南希已经心软的夜晚,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点不一样。 更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南希,没有任何的话。 “爬好吧,别看了,你爸不会计较的。”文凌还要给更堇开脱着。 更堇也不坚持,可是自己爬在这里文凌坐在床边给上药,南希坐得远远的看,南辰还站着,这兴师动众的,更堇心里有多过意不去,是没有人知道的。 更堇不是不想站起来,不是还不明白什么叫为人子的义务,师傅教过他太多关于孝的美好理论,而且他深信不疑。只是开始的时候浑浑噩噩,如今站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就只能这样趴着,还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是一个开始。什么时候能给他一个开得了口的机会,叫一句爸,说一句父亲。 “更堇,药上好了,你快睡吧。”文凌耐心的收着药瓶。低着头掩盖酸疼的双眼,更堇很安静的还是没有声音。 “更堇没事了,请……”这父亲和爸三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多么的向往,可是好陌生,那字眼太神圣,以至于不敢说出来玷污了它。“请你们回去休息吧。” 更堇说完只觉得这话说得像是吩咐的口气,却不知道怎么能说的自然一些,有口难开,就是这样的气自己。 “南希,你和辰儿回去睡吧,我再看一会。”文凌略动了下身子,看起来自己也是疼得厉害。 “你回去睡吧,我守着,有事叫你。”南希哪里忍心要文凌受这个苦,自己拦了过来。本就是委屈了他,要是再和更堇在一起,发现什么过往的难过事,一晚上又要伤神了,还不如自己看着,文凌觉得亲近了父子关系,也会同意。 “更堇是真的没事了,您也回去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还要你们睡不安生,实在是罪过了。”更堇说的很真诚,眼里的急迫看得清楚。 “父亲,你就和爸一起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保证他没事。”辰儿说。 更堇不敢再说什么推脱的话。 文凌点了头,知道自己不回去,南希也睡不着。 南希和文凌刚走,辰儿就坐在床边。 “我是真的没事了,你父亲的药不是很好是吗?快回去睡吧,都这个时候还没睡好。”要是说更堇有多关切,那是有一点夸大其词,可是不想麻烦倒是真真切切。 南辰赶紧向门口看了一眼。“别这么说,什么你父亲,要是爸听到了又要生气了。”南辰看着更堇涨红的脸,也不再说下去。 “凌儿,给我看看。”南希把文凌冰冷的身体搂在怀里,要脱了裤子看看伤的怎么样,文凌哪里肯,躲着不要他看。 “别闹了,我看看,好不好。”南希哄着,看着文凌侧躺的身体,心里说不出多恨自己,明知道最近文凌也不知道怎么,总是自轻自贱的,如今挨了打更是委屈的不行。 文凌向后蹭了蹭。 南希更努力的抱着她。 “希,好疼,你打的好用力。”文凌的撒娇是很少见的。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看看,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文凌脸上一片绯红,不理南希认真的话语。 南辰到底是犟不过更堇,早早的回去睡了,嘱咐了好多次,要是有事就喊他一声,更堇一句一句答应了。 大家都离开的时候,更堇的心开始难以拯救的怨恨自己。更堇托着燥热的身体,从床上下来,直直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人要求他这么做,可是他必须这么做,怎么会表现得这么糟糕,怎么会连一句话都说不好,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弄的一家人睡不好,怎么会叫不出父亲,叫不出爸,怎么说的话听起来那么刻薄。 膝盖上是破了的水泡,被压在身下,是刻骨铭心的痛。 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光亮,照不出自己的影子,没有什么相伴,救赎者自己的心灵,惩罚者自己的过错。 更堇一直跪倒了天亮,只觉得浑身都冰冷的不是自己的,手支撑着地面用不上力气,一狠心也是很难起来,只能托着身子爬到床上,不知道去安慰受伤的膝盖,冰冷的身子蜷缩在床上,铺了一层的床对他来说已经很柔软了。 “咳咳”文凌一起来就咳嗽得厉害。 “看看,晚上起夜也不穿衣服,咳嗽了吧,还以为这个秋天能好好地过去呢,”南希从被窝里坐起来,也没顾得上冷,给咳嗽的文凌拍着后背。 “咳咳。”文凌还是咳嗽得很厉害。 “那些年罚的太狠了,做下了这些了个毛病,”南希有些难过。 “咳咳,没事的,南希。”文凌总要反过来安慰他。 “也是家族里就有这个毛病,虽然小的时候的事不记得多少,可是记得父亲也是一到了冬天就咳嗽,身体明明很好,就是多了这个毛病。”文凌不敢深深喘气,冰凉的气体进入又要咳嗽了。 南希知道文凌也是宽慰他,也不再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端在胸口。 文凌看着南希单薄的衣襟,心疼的难以附加,这哪里是你该做的事情。心里开始责怪自己最近想得太多了。 “父亲,爸。”南辰睡的不错的样子在饭厅里等他们。 “恩,”南希示意了一下。 “更堇怎么样了?”文凌问了一句。 “恩,昨天他坚持叫我回来,我就回去睡了,早上去我看他还好,烧也退了,就是咳嗽得有点厉害,可能是着了凉。”南辰回答着。 “正好今天给你父亲看看这咳嗽,给他也开些药。”南希吩咐着“你呀,跟个孩子似的,晚上起来也不知道穿件衣服,不知道冷吗?我醒了会吃人吗?还蹑手蹑脚的找打。” 文凌不好意思的笑笑,手里摆弄着餐桌上的馒头。 “我给他送去点。”文凌把烫盛在碗里,拿了几块可爱的小点心。 “叫他下来吃饭,哪里有这个道理。”南希一副大家长做派。 第十一章 “父亲,爸。”南辰睡的不错的样子在饭厅里等他们。 “恩,”南希示意了一下。 “更堇怎么样了?”文凌问了一句。 “恩,昨天他坚持叫我回来,我就回去睡了,早上去我看他还好,烧也退了,就是咳嗽得有点厉害,可能是着了凉。”南辰回答着。 “正好今天给你父亲看看这咳嗽,给他也开些药。”南希吩咐着“你呀,跟个孩子似的,晚上起来也不知道穿件衣服,不知道冷吗?我醒了会吃人吗?还蹑手蹑脚的找打。” 文凌不好意思的笑笑,手里摆弄着餐桌上的馒头。 “我给他送去点。”文凌把烫盛在碗里,拿了几块可爱的小点心。 “叫他下来吃饭,哪里有这个道理。”南希一副大家长做派。 “我刚才听他咳嗽看他也醒了,现在去叫他下来吧,你们先吃,我们就下来。”南希开了口,南辰自然去楼上叫,只是那更堇伤的不轻,也不知道下得了下不了床。早上去看的时候咳嗽的很厉害,却是悄悄地掩盖。 文凌继续摆弄着桌子上的菜,没什么话,不时的克制的咳嗽几声,不想引起南希的注意,一道了秋天,南希就找一堆的大夫,看了这个看这个,药越来越难吃,可是这病生来就有,加上点后天的因素哪里好的了,要是不吃南希又要生气。 南希对于南辰的离去和文凌默默的等待自然是没意见,自己也等着南辰叫更堇下来,没有动筷子。 “更堇。”南辰推了门,看更堇已经从床上起来,单薄的纱衣上血迹斑斑,鲜红的明显是刚刚才染上的。要多疼,怎么还站起来,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向着昨天南希拿来的被子那样叠好,弯着的腰看起来难受极了,挺起来疼,放松下去疼,就在那个位置或许疼的最厉害,却还是弯着收拾着。 听到人来,更堇抬起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叠被对他来说是一件新鲜事,以前从来没有的,冰冷的石床只能略略的打个盹。早上从地上上床,就开始想着要注意的事情,想象这被子总不能散落着,坚持着起来,却不敢把南希拿来的打开,怕叠不成那样,再觉得自己娇贵得很,弄得乱七八糟。 “更堇,起来了?”南辰有些惊讶。“爸和父亲在下面等你呢,下去吃饭吧。” “是。”更堇放下了手里的活,答了一句,弄得南辰不好意思起来,没叫更堇哥哥已经是有些不对,更堇还回答是。 “昨天睡得好吗?”南辰总是有话说。也是心疼的厉害,也不知道该不该劝更堇换身衣服,父亲大概也没准备,要不要拿自己的来,人家怎么说也是亲儿子,正出的,也没有穿自己衣服的道理。 “恩,还算好,你走了就没有再难受一直睡到天明。”更堇在说谎,可是没有人听得出来,他的世界总是充满了幻想,被别人的诉说填满,所以,让自己接受自己的故事并不难。只是每个夜深人静,想一想总是迷茫的心痛的不能附加。 “那就好。”南辰还想嘱咐一下,可是总觉得身份不对,时间也太短,没时间交代,只能看更堇的了。 南希在正位上坐着,文凌坐在侧面,左手边,一般来说只有三个人的时候,文凌就在那里,南辰坐在右边,要是有了外人,南辰还是在右边,只是文凌不能坐了,要站起来,在南希身边服侍。 今天的格局实在有一点不知所措,按理说更堇是哥哥,坐在南辰原来的位置上才对,可是南辰看南希也并没有吩咐,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或许还有一点舍不得那个位置。 “这边,更堇。”文凌笑着,轻咳了几声,把更堇叫道自己身边坐了。 更堇深深地点头,等南辰坐了,自己才拉了凳子,轻巧的坐好,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真的睡了个好觉,伤都好了一样。坐下,好像之后完全可以出去跑一个八百,进入新的生活。只有文凌,心里一疼。更堇的眼神里没有惊恐,没有不知所措,完全像是一个绅士为女孩拉凳子一样,等待都是为了展示。 更堇没有动筷子,也没有说话,一切都太陌生了,不知道说什么。 “睡得好吗?更堇。”文凌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睡得很好,您的药很好用,才一会就退了热,不敢再麻烦南辰睡不好,就叫他回去了,”更堇的话说的越谦卑,那种不可掩盖的骄傲就越明显。“您也睡好了吗?” 更堇的话的举止要多优雅有多优雅,可是他太不会表达,就好像一尊完美的雕塑,拿丹唇开启不了和世界相同的语言。 “别废话了,快点吃饭。”南希一声令下,文凌才要出口的话也咽了下去,更堇也拿起了筷子,在自己周围并不扭捏也不过分的夹一点东西,基本上慢慢的没有吃什么,可是也绝对没让人觉得他吃得很少。 南希是看不惯这样奇怪的谈话,生硬的还不如不说。文凌强忍着咳嗽聊着天,也不知道多难受。 “爸,下周去教授那里,更堇一起去吗?”南辰知道着桌子上没有不讲话的规矩,只是南希心里烦躁,才打断了,文凌和更堇都尴尬的厉害,他只能开口,让一切好转。可是他没有想到,失败从来来自比较。 “恩,是呀,让他见见世面。一会和他讲讲注意些什么,不要丢了脸。”南希说的刻薄极了。 更堇本来被勒令了说话,心里并没有什么,以为家里总是食不言寝不语,自然没有破坏的道理,如今才知道是自己招人烦,再看南希和南辰说话的方式很随和,心里更是恨自己不争气。 文凌也不再说话,更堇跟着时而夹一点菜,南辰和南希聊着一些随便的东西,今天晚上吃什么,明天要去哪里之类的话。 更堇坐着完全是受刑,屁股上的伤最重,椅子是平平的木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就更加的痛苦,一会还好,时间一长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听着别人说着让自己心痛的话,天地之间好像再也没有能呼吸的空气。文凌在一旁观看着更堇的脸色,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做到的? “更堇,吃好了就上去歇歇,我一会就上去给你上一次药,会觉得好受点。”文凌善解人意的说。 南希和南辰也停下了谈话。“没事的,已经不疼的。”更堇的眼神温柔的可以吞噬空气,可是嘴角那丝隐忍却让人心疼的足以落泪。 “我看他们也吃好了,一会叫下人收拾了就是了,我陪你上去吧。”文凌看向南希,又看回去,更堇的脸还是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文凌偷偷看那块红眼石,一点好转都没有。要是真的睡好了,何至于这样。 “我和你们上去吧。”南希也想看看更堇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一早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没事了。 南希也没等到谁同意,第一个上楼去了。 更堇的房间门开着,被子有点散乱的在床上。 南希的眉头一皱。“不知道早上起来叠被子吗?难道要谁伺候你吗?”南希的脾气一点也不好。 更堇一紧张,这些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陌生到他能想到的就是努力模仿南希拿来的被子,南辰一来叫他也没觉得是重要的事,就放下了。 更堇没有辩解,南辰有些愧疚,刚才进来的时候更堇在收拾,被自己打断了。虽然这是多年的习惯了,可是南辰也没觉得是什么大错,就没在意。 “好了,不就是被子吗?咳咳”文凌拦在南希身前,手背挡着嘴咳嗽,为更堇开脱着。 更堇没有说话,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希就好像对着一个一岁的婴儿大喊大叫说他没有自己换了尿布。 南希显然对更堇的沉默很不满。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叠被子……”更堇试图辩解。不是开脱,只是不希望被误解,只要开始不是这么艰难。 南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教养。“那我就教教你,让你知道。”南希越过文凌去抓更堇,更堇也不躲。 第十二章 “好了,不就是被子吗?咳咳”文凌拦在南希身前,手背挡着嘴咳嗽,为更堇开脱着。 更堇没有说话,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希就好像对着一个一岁的婴儿大喊大叫说他没有自己换了尿布。 南希显然对更堇的沉默很不满。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叠被子……”更堇试图辩解。不是开脱,只是不希望被误解,只要开始不是这么艰难。 南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教养。“那我就教教你,让你知道。”南希越过文凌去抓更堇,更堇也不躲。 “这是做什么,昨天才带回来受着伤,今天就别动气了,咳咳。”文凌一着急更说不完整话了“一点一点来,没有人教他又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我今天就教教他,让他知道是谁的错。”南希急起来文凌也是没办法的。推开了文凌在一边咳嗽,南希一把趔过了更堇,更堇坚持着的淡定再也忍不住,突然的动弹带动着浑身的伤口。 “咳咳,南希,饶了他吧,你让他脱了看看身上的伤,忍了恐怕是一夜一天,早上还得下楼去一起吃饭也够苦的了,没叠好被子就算是已经罚了。” “更堇,和你父亲说以后不会了。”文凌胸腔里难受的厉害,还要不停地说着话。 “对不起,我以后会记住的。”更堇没有语气。他不知道自己的错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南希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文凌护着自己他是知道的。 南希也算是有了台阶下,也消了些气。站住了看更堇含着骄傲的眼睛和文凌不住咳嗽的身体,心里也不想再苛求。 南希哼了一声,拂袖离去,更堇的心里不好受起来,宁可南希打他一顿,自己记住了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这样离去算是什么呢?拗不过文凌,还是心疼文凌? 更堇回过头来看已经咳得脸通红的文凌,心里也是万分的不好受,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一个人为了自己,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您回去休息吧,更堇没事了,他要罚更堇受着就是,请您不要帮我了。”更堇的确不是一个会说话的孩子,或者说他完全不明白在一个家里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交谈,要怎么让语气离开公事公办,变得生动温柔起来。 更堇这样说,其实是心疼文凌左右为难的意思,可是说出来倒是有点嫌文凌多管闲事,拒绝帮助。 南辰向门外看了一眼,“他?”,早就和更堇说过叫父亲,怎么还是他。 南辰在走廊里停下了脚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我的称呼就是他吗?一个外人?甚至连文凌也不如,不过这也就算了,文凌对他有多好,晚上起来给他喂药弄得开始咳嗽,为了他的事,在自己这里吃了多少苦,他倒是说什么受着就是了,不要他帮他。 南希折回去,看看文凌不护着你是什么滋味,你到时候就知道胡说八道是什么滋味了,南希的拳头攥得紧紧地。 看南希回来,似乎是更堇意料之中的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叫南希回来教训自己的意思,生命里除了这样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堇还不知道什么别的。 更堇的行为就好像一套编号的程序,到了时候,更堇未必明白就会不出所料的执行,眼神永远平静而空洞,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或者太明白事情会如何发展。 “你给我过来,”南希拉了一把更堇,文凌猝不及防,加上自己咳得厉害,并没有为更堇挡着,或许他敏感的心也略略受到了伤害,但是不要担心,很快,他就会恢复过来。南希教训南辰的时候他很少插手,因为每一次那都像是教训一个孩子,按在腿上,基本上就是巴掌或者尺子,严重了不过是几下皮带,最多睡觉的时候难受一会,就过去了。更堇完全是被南希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说打就打,落在身上的又轻不了,不是拳头就是鞭子,打起来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啪。”一个耳光直把更堇摔在地上,面颊处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南希没有拿什么工具,只是粗暴的用脚在更堇身上没规律的踢着,南希的功夫文凌和南辰是没有人不知道的,这样踢在旧伤上,恐怕更堇是真的受不住多少了。 更堇把身体全程一个团,双腿护在身体里面,可是却让后背袒露的更厉害。圈起来的脊背就好像一个踢着顺脚的模具,南希的力气用在伤口上,没几下鲜红的血就流淌出来了。白色的纱衣染满了血迹,一早上没有人觉得更堇穿的如此单薄有什么不妥。 更堇只觉得天昏地暗,疼,啊,五脏六腑都被力气震得生疼,没有声音,那是他改不了的习惯,疼,疼,啊,怎么会这样,伤口裂开了吗? “南希,别打了,这是做什么,不是上来擦药的吗?”到底还是文凌,要不然南希足有活活打死更堇的势头。更堇表现的太好了,阳光明媚的早上,好像痊愈般的出现在客厅,优雅的吃着早饭,以至于让南希忽略了这是一个浑身是伤,昨夜发着高烧,现在还没有退热的孩子。 更堇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发酸,跟着师傅的时候做错了就会惩罚,可是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这样的委屈。更堇赶紧劝告自己的心,恢复平静。 “我告诉你,刚才那样的话再被我听到,就送你回刑堂,看看能不能教会你怎么说话。”南希停下了酷刑。 “自己掂量掂量,你是个什么东西,文凌护着你那是看在你不知道是真是假流着我的血,再说文凌心软也看不得你被打死,别不知好歹,有你受的。” 为了文凌呀,原来是这样,更堇没有嫉妒,没有心痛,只是缓缓地在痛苦中明白了原委。 文凌倒没有觉得南希歪曲了自己的好意,或许就是这样吧,只是更堇蜷缩的身子缓缓散发的气息让他心疼极了。南希的话是不是太重了。要是连一个儿子的身份都不愿意给他,来日如何方长。 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改默默结束的时候,更堇的双手撑着地,想来是没有办法站起来,可是他侧身一用力,随着血的流淌,跪直在南希面前,腰直直的,好像刚才没有经受拳脚,眼神淡淡的没有委屈,却显得更加的可怜。 “更堇记住了,会守着本分,做自己该做的”更堇对一个父亲,对一个家的新奇和十八年的苛求,丝毫没有显露,他再一次清晰的明白,一段苦难和付出已经开始。 略转了下身面向文凌,“谢谢您抬爱了。”至于其他更堇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口血腥弥漫了心神,挺直的后背向下着落,咣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从小,师傅把自己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对外面的向往就好像那片秋叶,是一种天生的本性。师傅从来都不吝惜给自己买回来各种书籍,书里面有生动的人物,温馨的家庭,曾经多么向往,希望自己也可以对谁撒娇,可是师父的冷漠和责打,生生的断送了更堇唯一的希望。 可如今呀,更堇疲倦的心向往着那段看外面的世界,因为那个时候外面从来阳光明媚,吹进来可人的空气。 原来的石床好呀,不用叠被子,叠不好也不会背奇怪的苛求,在旁边的藤花桌上吃点师傅准备的早操,即使自己一个人,师傅还是要自己做的完美,表演给自己的礼仪要比边表演给别人的快乐得多。 没有交谈,没有称呼,没有要求,也没有得到,很好呀,不像现在该得到的得不到,得到了的竟是自己的过错。 “更堇,更堇。”文凌看着闭了气的更堇倒下去,心里一慌,何至于如此呢?为什么当时那么希望南希留下他,给他找一户人家当一个养子,仰仗着南希的地位和金钱,也不会受此委屈,难过至此。 南希一时也有些慌张,何至于此呢? “更堇更堇。”文凌托着更堇的身子,狠狠地按着他的人中。 “呃……”更堇在几分钟之后,似乎明白这样的生活无可逃离,有些迷茫的看着文凌,刚才说到哪里了?谢谢抬爱说过了吗? “谢谢您的抬爱,是更堇不知轻重,再不敢违您的好意了。”更堇涣散的眼神,说着昏过去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到底有多心碎,才能不流眼泪。 可是我真的拒绝了好意吗?我的就不是好意吗?更堇不再去想,恩,我不知好歹的拒绝了别人的好意,就是该受到惩罚。 “好了,别说了,你没有拒绝谁,没有伤害谁,只要别再拒绝你自己了,好吗?”文凌的话让更堇迷茫,可是好像心里萌生了一种悲剧的美好。 第十三章 “更堇,更堇。”文凌看着闭了气的更堇倒下去,心里一慌,何至于如此呢?为什么当时那么希望南希留下他,给他找一户人家当一个养子,仰仗着南希的地位和金钱,也不会受此委屈,难过至此。 南希一时也有些慌张,何至于此呢? “更堇更堇。”文凌托着更堇的身子,狠狠地按着他的人中。 “呃……”更堇在几分钟之后,似乎明白这样的生活无可逃离,有些迷茫的看着文凌,刚才说到哪里了?谢谢抬爱说过了吗? “谢谢您的抬爱,是更堇不知轻重,再不敢违您的好意了。”更堇涣散的眼神,说着昏过去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到底有多心碎,才能不流眼泪。 可是我真的拒绝了好意吗?我的就不是好意吗?更堇不再去想,恩,我不知好歹的拒绝了别人的好意,就是该受到惩罚。 “好了,别说了,你没有拒绝谁,没有伤害谁,只要别再拒绝你自己了,好吗?”文凌的话让更堇迷茫,可是好像心里萌生了一种悲剧的美好。 更堇不再挣扎,或许说从未挣扎,没有力气挣扎。在文凌的怀里感受着一股莫名的芳香,南希的眼神打在自己身上,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美轮美奂的人儿。文凌是越看越美的,一个人如果把他从性格里架空,那是如何也不会越来越美丽的,文凌的美丽包括那种感召力。 “我们脱了衣服看看,好不好。”文凌询问着,看着更堇有些木讷的表情,南希用的力气太大了,不知道伤了内脏没有,不过应该是有分寸的,踢在后背上到底是有脊背挡着,只是苦了那伤痕累累的后背。 更堇没有回答,从来没有人争取过他的意见,责打是应该的,从来没有上药,任何的处理都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或许他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除了少挨些打不过是找些事情打发时间而已。在他心里这是默认可以的,或者说是连想都不敢想会拥有的。 更堇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看南希,不知道这样不说话对不对。好像揣摩南希的意思就足以知道如何生存一样。好像一个狗狗在马路边多停留了一会,看看主人的脸色,他并不知道对错,可是他知道那个和他息息相关的人会难过。 更堇的身子露出来是出乎人预料的不好,伤口都发炎了,对于这一屋子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来说这并不难发现。南希的脾气很不好,文凌总是很难苛责,一方面没有那个立场,另一方面,南希的过去未必比他好多少。一步一步走到强大,可是一直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孤单痛苦,收了多少挫折,才能俯视众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给他一个温婉的天性,不是他的错。 有的伤口肿胀起来,泛着白色,电过的地方脱了皮血肉模糊。大概是刚才踢得或者是什么时候的伤,一块一块淤青在身上上下浮现。更堇的脸没有一丝痛苦,行尸走肉一般。十八年的教育终于让更堇学会如何不喜形于色,惨无人道的责打让他明白痛苦是应该的,让别人发现是可耻的,把自己的难过表达给别人那是不被允许的。 文凌不再说什么,反而是起身,看了南希一眼。 南希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怪自己忘记了这里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文凌,你知道我有多愧疚?你知道我有多狼狈?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出现?每次面对你我都像是再也骄傲不起来的无理取闹者。 更堇低着头,不去看外界,他不明白他只是怕发现随着文凌的起身,那道目光再也不见,照不到自己身边。 心如止水,要是真的心如止水,我们哪里想得到这个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从什么时候再也放不开。 文凌拉了南希的手,向着更堇走过去。 文凌冰冷的手传达着一种绝望的痛苦,南希的手被印在更堇的额头上,却是一躲,好烫。出乎意料的,原来这么平静的脸下面支撑了如此破败的一个身体。对自己好一点,或许从来都是奢求。更堇的脸没有任何起色,即便是被别人发现了秘密,除非那对他来说并不是隐瞒,不是秘密,只是该做的。 文凌没说话,看着南希,眼里都是责怪。 更堇带着伤发着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作为他可能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就算是不能好一点,可不可以不苛求一点。 南希有一点没意思,起身离开了房间,心里却和每一个打了孩子的父亲一样,难以安歇,乱的不成样子。 “好了,更堇,咳咳,别委屈了,你爸就是这个脾气,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刚来多少是不习惯也是正常的,是他太心急了。”文凌掩着嘴,轻轻的咳嗽。 “父亲,要用一点什么药吗?”南辰明白这些创伤的药,文凌的是最好的。 “我给他配的已经是很好的药了,也对他的症,只是伤的太重了,要好还要些时日。”文凌怀疑的看着更堇,更堇不知道为什么。 “南希,你下楼去吧昨天配的药拿过来。” 直到南辰走了,文凌才开口。“更堇,他们都走了,你和我说实话,昨天睡得好吗?”文凌不是有心思八卦更堇睡得好不好,只是关注病人的状况,才知道是不是药的问题,要是南希和南辰在,更堇是一定会说睡得很好,没事的,可是自己问,自己问就能知道答案吗?文凌问自己,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信任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在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说实话。 更堇看着文凌,其实他倒是觉得不管是从直觉还是从喜欢程度上来说,要是说文凌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似乎更好接受一些,当然了,要接受什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推开了所有人吗?看着文凌的兜里明明是有要药的,还是气走了南希,支走了南辰,要是自己说的不过是一句还好,会不会太歉疚了。 因为从没有人考虑过自己的感受,所以这也是第一次更堇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不是他太自私,只是从来不需要。 更堇看着文凌,似乎想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值得信赖。 “告诉我,睡得好吗?”文凌的眼里是一些超越他自己理解的东西,对这个孩子真的只是因为是南希的孩子那么简单吗?或者是怜惜,对自己过去的不能释怀。 “不算好……”更堇的答案让文凌看到了希望,至少是不一样的答案,不论是不是缓兵之计,至少向着真相在走。 “睡了多久?”文凌试探的问,看更堇躲避的眼神,还真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呢?怎么会去做杀手?南希真的不问吗? “没有睡。”更堇说的很直白,似乎没有任何隐瞒。文凌的心被一句真话感动,他明白更堇说出了这样的话代表着交付,伤害很好原谅,可是再一次相信很难。 “很疼是吗?”文凌还想知道,他想知道更堇到底可以毫无保留到什么程度,试探一个人的底线永远是了解他的最好方法。 “恩。” “和我说实话。”文凌的眼神带着凌厉。 更堇不说话了。 “我加了安眠的药在里面,不可能到睡不着的境地,除非你不想睡,坚持的很累吧?” 更堇不说话了。 “你爸打的一点也不重,晚上做什么了,不知道休息很重要吗。” 更堇有些不知所措。 “担忧什么担忧了一夜吗?”文凌问得很温柔。 更堇不想说,可是看着文凌那温柔的眼神,要怎么抗拒。 突然有一个人会关心你,会给你一点温暖,不论是不是像南希说的那样,是因为他。都足以让一个人开始沦陷。 忏悔?惩罚自己?更堇说不出口,这样的事不说出去永远是好的,说了只会显得可笑。 “父亲。”南辰拿了药来,文凌随之收起了温柔的眸子,接过药来。 “父亲,我看爸在下面走来走去的,要不我来吧,你下去看看。”南辰和南希的关系也是很好的,看他这样自然担心。 “那交给你吧,一会上完了药,要是他好一点你给他说一说下周的事,不要到了时候你父亲又发脾气。” “怎么样了。”不用转身,南希就知道是谁来了。 “看起来还算好,当然比不得还能下床吃饭的时候。”文凌有点不高兴。可是看着南希落寞的身影,还是有些不忍心。“烧的有点厉害,伤你也看到了,我叫南辰给他上药,好一些了和他说些下周的事。” “那就好。” “南希,我看他昨夜也没睡好,大概是担心的厉害,你要是觉得可以,劝慰他一下,看一下也好,毕竟这父子的天性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文凌有一种恨不能的痛苦。 第十四章 “怎么样了。”不用转身,南希就知道是谁来了。 “看起来还算好,当然比不得还能下床吃饭的时候。”文凌有点不高兴。可是看着南希落寞的身影,还是有些不忍心。“烧的有点厉害,伤你也看到了,我叫南辰给他上药,好一些了和他说些下周的事。” “那就好。” “南希,我看他昨夜也没睡好,大概是担心的厉害,你要是觉得可以,劝慰他一下,看一下也好,毕竟这父子的天性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文凌有一种恨不能的痛苦。 更堇绝对是一个好病人,没有要求,没有情绪,把生病看做人生的常态,接受一切治疗,南辰真的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闻起来就很刺激的药渗在伤口里竟然只是偶尔的哆嗦一下。近几年南希罚自己也少了,就是前几年不过是巴掌加上戒尺,实在是错大了不过是几藤条,自己就已经受不了了。原来看南希教训文凌,自然是狠得,不时的送去刑堂一次,回来也是遍体鳞伤。文凌就够能忍得了,每次回来少不得见他自己掉眼泪。 “难受就叫出来吧,没人会笑你的。”南辰好心的说。这样忍着对身体是最不好的,原来的人没有教过他吗?再说一个人要是没有感情那是让别人何其的恼火呀,南希生气恐怕也是因为看不到他的底线吧。 更堇点点头,也不知道南辰看到了没有。 “你要是觉得好一点,我一会带你到我屋里给你说说下周的事情,要是觉得不好就先休息一下,反正还有几天。”南希把药在手里调匀,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昨天上了药今天还发着烧,也是奇怪。 “没事的。”更堇说了三个字在南辰的手弄药的时刻,在南辰又一次把手按在悲伤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话自然没了。 “疼了?”南辰停了下来。 “没关系的。”更堇喘息了一下,“上好了药,我就随你过去,早一点知道自己多想一想,别犯什么错误。” 南辰笑笑,听起来有点牵强,恐怕是早点知道省的南希问起答不出来还要受苦吧,真是个愿意隐瞒的小孩。即便他比自己要大。南辰就好像一个面团,温柔,无害,塑造成各种形状,就是什么形状,而更堇就好像一根留条,温柔,尖锐,随风摆的,最终还会回到原处。伤害不了别人,却空虚了自己。 更堇的皮肤很好,细滑的像是段子,要南辰来看南希的皮肤没有什么太好的天赋,只是一般,倒是文凌的皮肤每一次受伤都让人有一种无比心疼的冲动,想来更堇的母亲也一定是个皮肤很好的人啊,才生了如此一个如玉的儿子。 更堇在痛苦里,不停地想要说些什么,和南辰,可是越是想要知道越是觉得一片空白,更加上痛苦一次一次打断他的思绪,更堇无能为力。 “我下去叫父亲,你等我,我看这瘀伤大概要处理一下。”南辰知道这伤一般都要揉开,尤其是南希那么重的脚,要是不揉开于在那里可能是很不好的,可是自己手法粗劣得很,再说更堇和自己也没什么话说,还不如叫父亲上来,看起来很有办法。 “是。”又是这个字,是,不是好,而是没有意愿的服从,是,就再也没有办法更改,南辰总觉得有些别扭。 “更堇,我回来了。”文凌温柔的语气没有改变,一句我回来了好像让更堇找到了一种归属感。十八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和一个人有着道一声我回来的义务,每个人生下来都是自私的,在别人的宽容里学者爱。爱自己,爱别人。 更堇从床上起来,却被文凌拦住了。 “别行这个规矩了,能忍着点疼吗?把伤给你揉开。” 更堇点头。 文凌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在他的规矩里见到长辈一定要起身,不论多疼都可以,可是切因为没有叠被的事被南希抓到,为什么呢?文凌想不明白。他没有想到那只是因为从被接触。 看着更堇身上的伤,文凌有些不忍下手,迟迟的看着。 “没事的,更堇忍得住。” 好像是第一句说了这样充满了委屈和坚强的可爱的话。 文凌的手按在更堇后腰上最严重的一块,才一下手,更堇身体两侧的手就紧紧的抓住了褥单,不要松开。 想得到他紧皱的眉头,想得到他动人的眉眼,就和南希一样坚强又脆弱,总以为自己可以坚持过去,其实那颗心早就千疮百孔。 “别害怕,没事的。”文凌放松了手,先是给了更堇一个温柔的抚摸。 “我来吧。”南希从门口进来,可能是听了文凌的话上来看看,在门口看见文凌要给他揉伤,觉得心疼,怕累到了咳嗽不止的情人,自己揽过来这个活。 更堇不可否认的心里开始害怕。 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温柔的对自己的。 更堇抓着床单的手向身体里面缩了一下,才起身,到地上,文凌没有理由阻拦,没有称呼,深深地一躬,一股鲜血从后背上流下来,腰际,腿,一条长河。 南希似乎也没有什么感动,对他卑躬屈膝的人实在是不缺这一个。 南希的手实在是有些粗暴,最后的时候更堇连拉着被单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身的汗,一动不动的在南希手下苦苦的撑着。 发了汗,烧倒是退了,只是更堇心有余悸的感受着重获的空气,减少少了很多的疼痛。 “更堇,过来吗?”南辰的邀请。 “是。”更堇,下了床,没有披衣服,就要往外走。 “快穿上一件,这么冷的天。”南辰已经在家里穿着里面是兔绒的袍子,更堇却还光着身子,打量了一下屋里,也的确没有什么可以穿的衣服。 “你等着,我拿一件给你。”南辰回屋拿了一件已经不新的袍子,给更堇,到不是他小气,而是他明白更堇不可能一直穿自己的衣服,不过是穿一次,现在浑身是伤也没有必要穿的多么好,舒服就行。 “一会我去和父亲和爸说,让他们给你做几件衣服,这么冷的天,也不能就这样冻着。” 更堇想说不要,又觉得是的确需要的,自己定是不会开这个口,下一周要出去也不能没有衣服,“谢谢。”这似乎是一个新开始。 “没关系的,你要是顾虑,我只和父亲说也好,不过爸不会计较这个的,本来谁也不能不穿衣服。” “是。” 南辰不说话了。 把更堇请到屋里,温暖的房间即使很大还是被炉火烧得暖暖的,足以睡三个人的大床,晶莹的帘子,最让人向往的是那满满的书柜。更堇来不及比较,收敛了眼神,不再无礼的到处打量。 “你看,这都是曾经和教授出去拿的证书。”南辰在盒子里拿出他收集的每次的报告和相应的证书。 更堇接过,自己看了起来。 说实在的,并没有想象的好,不是更堇自傲,只是对他来说这些研究报告似乎早就是人人该知道的知识,而不是新发现,里面的很多推理也不该是如此,更堇看了几页都是这样,也不再看下去,点头示意很好。 “我这次去,爸是希望我可以做出最好的成绩的,这个教授古怪得很,家里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庆典,要是我能得到认可,爸也好有个机会告诉所有人我们家还是后继有人的。”南辰也是考虑了再三才和更堇说的,他有一点不愿意说出属于他和爸的约定,可是看更堇可怜,也就毫无保留了。 更堇的心有一丝担心,看以前的内容,这次又是跟着一个怪教授,恐怕是难以有什么风光的。家里的荣誉,更堇似乎明白,可是那一直是南辰,就算是自己回来,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养的无用人罢了,可能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要是借这次机会能够有所成就,是不是爸就要给自己一个就算是迫不得已也要给的身份。 可是之后呢?自己的身世会对爸有什么影响,是不是会发现什么肮脏的过去,父亲要怎么面对,外面不停地舆论,爱与被爱,怎么去承受。南辰呢?这个善良单纯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受到伤害? 或许要是没有我才是这个家最好的模式。只要南辰能够获得荣誉,父亲高兴爸高兴,我高不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十五章 “我这次去,爸是希望我可以做出最好的成绩的,这个教授古怪得很,家里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庆典,要是我能得到认可,爸也好有个机会告诉所有人我们家还是后继有人的。”南辰也是考虑了再三才和更堇说的,他有一点不愿意说出属于他和爸的约定,可是看更堇可怜,也就毫无保留了。 更堇的心有一丝担心,看以前的内容,这次又是跟着一个怪教授,恐怕是难以有什么风光的。家里的荣誉,更堇似乎明白,可是那一直是南辰,就算是自己回来,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养的无用人罢了,可能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要是借这次机会能够有所成就,是不是爸就要给自己一个就算是迫不得已也要给的身份。 可是之后呢?自己的身世会对爸有什么影响,是不是会发现什么肮脏的过去,父亲要怎么面对,外面不停地舆论,爱与被爱,怎么去承受。南辰呢?这个善良单纯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受到伤害? 或许要是没有我才是这个家最好的模式。只要南辰能够获得荣誉,父亲高兴爸高兴,我高不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天里,更堇的日子还算好过,南希一直没怎么露面,没了再次受伤的机会,文凌时而的过来看一次,上一点药,也看不出情绪来。无非是问睡得好不好,更堇一律答了很好,问疼不疼,就道不疼。明天就要离开了,和南辰一起去那个性格古怪的教授那里研究课题,下一周才会回来。一周的时间,南辰却说了很多人承受不住的事情,很难熬,更堇难以想像,一周到底可以把人这么磨成什么样。 文凌坐在客厅里裹了一个袍子,把脚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出着神。 更堇的伤没有一点好转,恐怕是那个红眼石的缘故,只听说过那东西邪的厉害,对身体有太多的限制,除了必死之人留着保命没有人佩戴。他保着人的性命,把底线降到再也没有再低的地方,可是恢复的时候同样要从它开始恢复,他全好了,人才能开始恢复。 那石头看起来里面的裂痕还很严重,连颜色还是黑色,那更堇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呢?去了教授那里,无非是做很多苦力,心理上要受更多的折磨,被苛责,倒底能不能撑得住也是不好说,要是和南希说不要他去,会不会更委屈了他,毕竟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他真的有一点才华,才能在南希这里有一点立足之地,要是真的不行,回来了南希又少不得教训。自己没事没有面子被他辩护的。 “文凌。”南希回来。身上带着凉气,所以没有抱住他,那个从后面看上去无比落寞的身影。 文凌抬起头,还在思绪里有些迷茫。 “看看你的样子,像是没了魂一样,这些年惯得你越来越没有警惕性了,”南希在文凌身边坐了,到袍子里去摸他的手,怎么盖着袍子还是这么冷。 “快进屋去吧。”南希抱了文凌起来,把袍子披在身上,才放开了手要文凌自己走。 文凌没有和南希提自己的担忧,毕竟这是个太现实的地方,一切还要看更堇的表现了,要是表现得好,一点不用自己说,南希也会给他一席之地,要是不好,自己说破了嘴,他也是难以生存的。 “南希,明天他们就走了,晚饭我叫人做了几个菜,一会不要再出去了,一起吃吧。”文凌试探的问。希望南希不要觉得自己不懂事,小事情也要麻烦他,或者觉得自己是在偏袒更堇。 “我也没说过要出去呀。”南希笑的像个偷吃了糖的小孩子。 文凌不再说话,跟着南希进屋去了。 更堇在床上想着明天要走的事情,心里乱极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课题,不过看南辰那给自己的那些恐怕对自己不是问题,只是自己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成全别人会有痛苦吗?先不要想这个了,不要自视过高,说不定自己也没有办法完成。不知道,难道就一点都不期待吗?怎么可能?多么希望有个人疼爱,多么希望有一个家。可使用那种会让一家人都觉得尴尬的方法去争,那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里的不为。 “更堇,收拾一下下楼去吧,父亲叫咱们下去吃饭呢。” 更堇一副没有受伤的轻快样子,从床上起来,只有自己知道伤一点也没有好,疼的厉害极了,晚上常只能睡一个小时,就疼醒,再也睡不着了。 “你先下去吧,我就下来。”更堇知道自己的衣服恐怕是又脏了,血渍的温热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席卷他的后背,要换一件衣服。 “明天你们出去要自己小心,相互照应,南辰,更堇第一次出去,不论什么多帮他一点。”文凌看着更堇又一次明明没有好转却精神百倍的坐在餐桌前的样子,就心疼的无可附加。 “我知道了,父亲,我能想到的都和他说了,希望没有什么漏下的,我到时候也会告诉他的,您就放心吧。”南辰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 更堇听着,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 “我告诉你,更堇,我也没有指望过你会有什么成绩,叫你去不过是希望你见见市面,省的有一天被人看见说你是我的儿子让我没脸见人,别给我惹什么麻烦,动什么歪心眼,想清楚自己的位置。”南希说的很平缓,甚至中间还夹了一次菜。 “是。”更堇答了一句。 更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会觉得受到了刺激而奋发,也不会因为受到了刺激而缩回去,而是用他自己的办法,把他人的意愿更好地完成。 文凌看着更堇看不透的眼神,心里为他担忧着。 “南辰是吧?”似乎再古怪的人也会势力,看见南辰的时候他还是记住了他的名字,当然,另外的九个家境阔绰的男孩也一一被他记住了名字。 “你叫什么?”教授站在更近面前,有些不快的挑着眉头。 “g……”更堇还没说出第一个字,就被生生地打断了。 “我对此没有兴趣,记住你的名字完全是浪费我的脑容量,三号,就这么叫你好了,希望你可以成为第三个坚持不住离开的人。” “是。”更堇的回答从来只有一个字,没有愤怒,没有自怨自怜,而是接受了一个名字,并且知道了一个希望。 “每个人找一个搭档,至于你三号,你自己一组来完成两个人也完成不了的事。”原来刁难可以说得如此清楚。 “是。”更堇没有恐惧,没有不自信,他明白一个人能做多少就是能做多少,和几个人一组,被分配了多少是没有关系的。 教授似乎对这个只会说事的男孩并没有什么兴趣,至于他是不是先走,他也未必有兴趣。 “好了,你们过来抽一下要做的实验数据,”看着屋里的仪器,更堇想这大概是一个医学博士,里面各种各样的人体部位和药水有一种进入了噩梦的感觉,两个人不堪重负离开,看来贵族公子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竞争也很激烈吧。 “我看看,南辰,你的是一个活体实验,实验标本可是很不容易找到的,要处决的犯人,你要在他身上得到很多数据,祝你成功。” “我看看,你的,恩……” 更堇当然是最后一个,听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更堇有了一种很难过的想吐的感觉,可是他没有,他还要坚持,还要做很多事情,伤口已经开始流血,他自己感受得到。 “啊,到你了,三号,好弄得血腥味,让我看看。”教授没有经过更堇的允许就脱光了他的衣服,更堇觉得一冷,并没有反抗。他不想下一个来的人被命名为四号。 “你要明白,你是多出来的,即便最后你们的研究结果一块比较,但是我的确没有什么好给你试验的,据你父亲说你是个白吃货,也干不出什么事情来,这样吧,我体谅你,给你一个顺利毕业不出丑的机会,这么好的皮肤,算是你做的贡献吧,三天之后他们的数据结果出来,我要你的一厘米厚的皮肉。你自己拿来给我。” 更堇的心开始颤抖,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他明白在这里没有人会帮助他,教授的意思就是自己割下来给他,南希是这样说的吗?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更堇点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房间里只点了几盏黄色的灯,照得屋里昏暗而又看得清每一个角落,人群散去了,那种无助感席卷而来。更堇努力的平复着恐惧,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好像一颗凡心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再也抑制不住。 “我看你也不用难过,你那个弟弟也未必比你好到哪里,你父亲还痴心妄想,光耀门楣,我看是浪费时间,当然了,任何愿意提供帮助的人,我都愿意给他们的孩子一次机会。” 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更堇这一生没有什么所求,求不来,没得求,空空如也的人生为别人奔波一点总是好的,不会让你们被这个教授这样看不起的。 第十六章 更堇的心开始颤抖,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他明白在这里没有人会帮助他,教授的意思就是自己割下来给他,南希是这样说的吗?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更堇点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房间里只点了几盏黄色的灯,照得屋里昏暗而又看得清每一个角落,人群散去了,那种无助感席卷而来。更堇努力的平复着恐惧,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好像一颗凡心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再也抑制不住。 “我看你也不用难过,你那个弟弟也未必比你好到哪里,你父亲还痴心妄想,光耀门楣,我看是浪费时间,当然了,任何愿意提供帮助的人,我都愿意给他们的孩子一次机会。” 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更堇这一生没有什么所求,求不来,没得求,空空如也的人生为别人奔波一点总是好的,不会让你们被这个教授这样看不起的。 更堇恐怕是最轻松的一个人,在其他十个人拼了命的计算和实验的时候,更堇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着自己的身体,一丝一丝,一缕一缕,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拿得下来那么厚的皮肉,后背上好多的伤,摸起来就是骨头。向下,自己的屁股,真的就要生生的少一块肉吗?那要多疼呀?不忍心。大腿?更堇的手摸到两腿中间,一股寒冷席卷而来,不行,不行,更堇是真的很无助,没关系,还有三天,这个世界好不公平,要是自己真的什么把握也没有,难道在这里不就是等着三天之后的失败加上一点成果都没有的离去吗? 南辰的实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最后汇总会是什么样的课题,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第一次想过怜惜,只是因为自己施加的伤害太不忍心。 “南希。”文凌靠着南希,心里不安的厉害,可是也不敢说出来。南希的性子加一个人进去肯定又搭了不少东西,可是难免恶言相向的说些更堇的不是,怕是要更难熬,进去的时候也是不准带东西的,衣服都换了统一的,就别说药膏了。 “怎么了?”南希从公务里抬起眼睛,这种姿势明显就没有办法专心看下去,又哪里在乎是不是抬头看一眼。 “南希,你说那两个孩子会不会吃苦头?”文凌还是问了,并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明知道南辰是没什么问题的,文凌承认这个孩子的确没有多少天赋,可是经过努力和后天的培训,加上家庭的优势,是绝不会受到什么大的伤害的。可是更堇不一样,没有过去,没有身份,难道不是最好的一个发泄工具吗? “你说呢?南辰会有问题吗?” “希,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更堇有一个母亲,你还会这样对他吗?”文凌的意思是说,不要因为更堇没有背景就处处受欺负,应该因此更加对她好一点,毕竟你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这话听到南希这个做贼心虚的人耳里就另是一番风味了。 “文凌,你进了我们家,做杀手,你也明知道是要伺候主子的,师傅教你的第一条是什么?”南希摆起脸色来,文凌是不敢不从的。 “不可妒忌。”文凌有些落寞地说。 南希不再说话了,搂过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的文凌。 文凌没有辩解说我没有,有的时候他懒得辩论,尤其是对他心爱的南希。 看得出来文凌又难过了,南希拿身份来压他的时候他总是有些难过,却又说不出来,本就是理所应当的,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文凌,听说归迟也抚养了一个孩子,”南希不放手的搂着文凌受了伤害的身体,努力想要挽回。 归迟,师傅呀。从进了南家基本上就是他在教导自己,或者说照顾,训练累了回到房间里有他心情好时烧来的热水,有他安静的吹一段萧来的抚慰。后来,自己跟了南希,倒是听说,也是感觉,归迟后来还是对自己有一点不一样的。归迟没比自己大多少,整个人都锋芒毕露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和南希是朋友,是兄弟,后来离开了南家,再无音讯。文凌一直觉得南希是很避讳说这个人的,即便他们曾经的私交很好,似乎因为自己两个人有过一些矛盾,也不是他能知道的。 “什么样的孩子呀?”文凌还是忍不住,在那段不堪的岁月里任何一点温暖都太值得留恋,那个人曾经也是他唯一能够坚持下去的理由。 “似乎才七八岁的男孩子,或者更小一点,听说机灵的厉害,和他一样,说不定是他什么时候乱搞的孩子。”说完了南希脸色阴沉了下来,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也曾经乱搞过,更可怕的是现在的确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儿子。 “恐怕是不机灵的孩子都会被叫教机灵了。”文凌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地方是留给归迟的,当然,那个位置不是足以顶替南希的,南希也不足以顶替那个位置。 实验室里没有白天,看不见阳光,没有窗子,更堇还没有思索好把哪里献给教授作为他能继续留下来的资本,好在最后能不让南辰有任何失误。可是有的时候会力不从心,自己都没有办法,哪里还能帮别人,做无畏的坚持就是为了一个给别人的虚名,更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住。真的可以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心里有多么不情愿,有多么的害怕和无助。自己都看不见希望,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抬起头,房上面是一个小小的洞,更堇仰望着,想到原来住的地方。 一阵羽毛拍打的声音,一只白鸽从洞口落下来。更堇有一点恍惚,曾经那个洞口也总有白鸽飞过,还有几次落到了自己房里。师傅总是面色凝重的到自己屋里,带走白鸽,白鸽总是跟着师傅的肩,一直走出去。 好像生活又回到了前几天,单调而安宁,做着别人安排的事情,做不好挨一顿打就这么简单。要是从此做一块砖瓦,挡在洞口,没有心,是不是就足够了。更堇看着手上的白鸽有点不知所措。 学着师傅的样子,在鸽子的信筒里拿出了纸条,是给自己的吗?展开了纸条,是师傅的字,是师傅的字,曾经教自己写过五种体的却从来不失大气磅礴的字体,“请勿斟酌,到时奉上。”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堇一松手,把白鸽放走,在酒精灯里燃了纸条,师傅,到底在这些日子的事情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看样子是说的是会帮自己的意思,帮什么?教授的要求?师父怎么会知道。 更堇来不及多想,反正自己也没有想得出来如何下手,还不如等一等,到了时候再做定夺,才一迈步,却听到黑暗里一道急促的吸气声。 听起来,好像是南辰。 “南辰。”更堇小声的叫着,希望得到回应,可是黑暗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我是更堇。”更堇压着声音,小声的说。 “我在这里,过来。”南辰在柜子后面向更堇招手。 更堇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南辰在黑暗里似乎哭了,也看不太清,更堇就不再抬头,等着南辰开口。 “更堇,我要怎么办,”南辰的声音带着呜咽。 “怎么了?” “我们两个一起测的数据,却是分着测量的,因为最后要上报到教授那里,两个人要分出胜负,一人一半才好协作也不会发生纷争,可是哪里想我把东西埋在了这里。现在找不到了。”南辰说的很没逻辑,更堇用心的听着,基本上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别难过了,你确定是这里吗?”更堇再次确认了一下。 “恩,没错,”南辰不知所措。 更堇叹了口气,自己的危机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南辰这里又出现了问题。可是既然自己那里有了希望这里是如何也要帮的。 更堇叹了口气,忍住了身上没有好转的伤口刺痛的感觉,坚持住,坚持住,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没事的,明天晚上就要验结果了是吗?”更堇心里打着鼓,要是有人帮自己,师傅,那个以为是师傅的人能帮自己还好,要是帮不了,那要怎么办呢? “恩。”南辰泪眼往往的点着头。 “没事的,放心吧,你和我来,我的课题也没有做好,我们一起吧。”我们一起?把你当成一个人,把我当成一个工具,就这样就好了。 第十七章 更堇叹了口气,忍住了身上没有好转的伤口刺痛的感觉,坚持住,坚持住,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没事的,明天晚上就要验结果了是吗?”更堇心里打着鼓,要是有人帮自己,师傅,那个以为是师傅的人能帮自己还好,要是帮不了,那要怎么办呢? “恩。”南辰泪眼往往的点着头。 “没事的,放心吧,你和我来,我的课题也没有做好,我们一起吧。”我们一起?把你当成一个人,把我当成一个工具,就这样就好了。 南辰跟着更堇向黑暗的角落走去,更堇的身躯在袍子里显得像要消失了一样的瘦,灯光打出变幻莫测的或长或短的影子,不像是真实的世界。那肩膀坚毅的好像足以扛起所有的负担,明明咧咧跄跄,还要坚持着微笑。 “你把你的部分告诉我,是什么内容。”更堇镇定极了,已经没有什么后退的地方了。再也没有反悔的可能了,答应了的事不能反悔,从来没有这样的假设。再也不能担忧自己,只能向前看。 “是一个活体实验,测量冰冻后的皮肤数据,加上马上烫伤的数据。”南辰忍着心里的不忍说出来,并不知道更堇如何能帮到他,可是那种强大的气场告诉他,告诉他没错。南希是有担忧的,具体的实验内容每一组都是相互保密的,为了不要别人掌握更多的信息。 脑海里还是那个犯人痛苦的表情,即便把伤害做到最小还是痛不欲生,况且最小的伤害不过是让实验多一点。 更堇抬起手,默默地伸出最后一支手指。“就是这个吧,犯人已经送走了,数据只能这样得了。” 南辰有些不解的看着更堇,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做这么大的牺牲。像了无数种可能,唯一想不到的是这个刚进家门受尽苦难的孩子心里想的竟然是成全这个家的荣誉。而他明明做得到,却小心的收敛了所有的光芒。 南辰顾不得多想,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这一步是帮得到自己的,就算是他想要数据,问出题目来,也就让他知道了,不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确定?” 更堇伸出了手,美丽的小指要是配上一枚戒指绝对可以放在橱窗里当做范例,可是如今将要经受一次酷刑。 南希的心好像都被自己的成败包围着,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在几天的精神压榨下,南辰似乎已经没有了在阳光下的所有顾虑和思索。 南辰赶紧离开,去拿测量的工具。 更堇在一瞬间觉得南辰离开的姿势太过浮躁,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快速变换的腿有一点可笑的感觉,可是在这黑暗里,更堇也在瑟瑟发抖。他面对的不是一次成就,出去了,像南辰那样有万千人等他,自己出去了,将是更多的黑暗,再也走不出来。第一步决定了,以后每一步都不会再走回来。 更堇的眼里带着眼泪,在黑暗里看不见,南辰的手摆弄着更堇麻木的躯体,揉着已经被揉的发红的小指,眼里都是被血腥点燃的兴奋。 箱子里的冰块带着黑色的泥土,大概是在外面取来的,倒是被挖出了一个洞,正好一根手指的放出。 冰凉的水灌入其中,密封的严满。 好疼,好冷,然后就是很麻木。更堇没有说话,默默地等着接下来的事情,不会伤的太厉害,不过是一根手指,哪里就撑不住了,可是那一厘米的皮肉,哪里取得来?更堇在安静和绝望里慢慢的明白,期待那一张纸条实在是不该的。 “哗。”开水浇在更堇从冰里融化了的通红的小指上,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 十指连心,不过如此,更堇掉了一滴眼泪,甚至连嘶喊都没有力气,那感觉不只是痛苦,更是一种深深的委屈,南辰甚至没有问一句要不要继续。更堇缓了缓神,才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已经答应了的事,哪里要问那么多。 南辰一点一点用针剖析着一层一层起了的水泡,破裂的皮肤,专心的记录着,不去看更堇已经换散了的眼神。 南辰没有收拾容器,而是抬起头来看着更堇,欲言又止。 “更堇,还有一个数据,”南辰的话让更堇觉得心里好痛,怎么会是这样的感觉?委屈吗?不委屈,没事的。 “是什么?”更堇几乎带着哭腔,可是又有谁理他呢?后背上传出的绝望的痛苦更加的让更堇觉得不安。 “要把针头插在每一股骨缝里然后测量病人的痛苦度,可以让医生知道病人的情况,并适当使用麻醉剂。” 南辰看了更堇一眼,就低下了头。那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大少爷,明明就是个胆小怕事,把事情退给朋友的胆小鬼。 更堇叹了口气,“可以,没有问题,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更堇的口中充满了痛苦的落寞,最后不过是一场交易,不用觉得南辰有多懦弱,自己还不是下不了手,完成不了任务。 如今要是帮自己完成了,自然不用顾虑还能不能撑得住,能帮多少就是多少了,自然可以留下来。 “什么?”南辰问的很警惕。 “请你在我的身上找一块一厘米厚的肉割下来,当然请你做到最小的伤害,不然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力气配合你做完实验。” 更堇到底要聪明成什么样子,这个交换是不是太完美,伤害做到最小,双赢。 可是越是聪明的人越知道如何委屈自己。 “那要是我帮你了你,你就不撑下去了怎么办?”南辰简直在不讲道理。 更堇觉得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在他的思考里,所有的决策都是建立在君子之交的基础上的。南辰的问题让他疑惑,他承认自己也有过自己坚持不下去的考虑,可是那是出于无可奈何,绝不是爽约耍赖。 更堇被问住了。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更堇最后这样反问。 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的,主动权在更堇手里。 “好。”南辰不怎么情缘的答应了交换。 更堇在寒冷里退了衣服,起了一身的鸡皮,南辰挑剔的看着更堇的身体,一厘米,哪里才能让他坚持完自己的实验呢? 更近看着南辰,他明白或许走出去的那一天南希又会回复那个阳光的样子,可是在黑暗里,恐惧滋生的太厉害,忘了自我,忘了别人。更堇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可是他学会的不是黑暗,而是如何在黑暗里期冀阳光。 南辰,这个并没有多少资质又被保护的太好的人,也难怪会迷失。 更堇大概不懂什么叫以恕己之心恕人,因为好像从来他所需要的是用恕人之心恕己。 更堇看着南辰挑剔的眼神,笑一笑,并不在意。 到底还是选在了小腿上,可能是怕大腿上自己会坚持不住,也顾不上想自己会不会疼。没有招呼,没有试探,狠狠的一刀,更堇跌落在地,再也忍不值得痛苦化成了泪水,到底没有叫出来。 窒息的疼痛,更堇不停地告诉自己平静下来,还要坚持,还要帮南辰,到底什么时候疼痛才能消失,才能有一个人爱自己再也不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到底要多久,才能安安静静的有一个家,不用太多,一个不会随时抽打自己施予伤害的人,都说麻木了,其实疼痛哪里有麻木,只能更加敏感而已。疲惫的伤早就想休息了,可是哪里有那样的身份享受一点温暖。 “更堇,快点起来,要来不及了,那个实验很久的。”南辰的声音很急迫。 休息一点不好吗?实在是太累了,我不想耍赖。 第十八章 到底还是选在了小腿上,可能是怕大腿上自己会坚持不住,也顾不上想自己会不会疼。没有招呼,没有试探,狠狠的一刀,更堇跌落在地,再也忍不值得痛苦化成了泪水,到底没有叫出来。 窒息的疼痛,更堇不停地告诉自己平静下来,还要坚持,还要帮南辰,到底什么时候疼痛才能消失,才能有一个人爱自己再也不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到底要多久,才能安安静静的有一个家,不用太多,一个不会随时抽打自己施予伤害的人,都说麻木了,其实疼痛哪里有麻木,只能更加敏感而已。疲惫的伤早就想休息了,可是哪里有那样的身份享受一点温暖。 “更堇,快点起来,要来不及了,那个实验很久的。”南辰的声音很急迫。 休息一点不好吗?实在是太累了,我不想耍赖。 “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啊,我看看,我可是最期待你的呢,三号。”教授看着更堇,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真的做到了吗?看来血缘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即便是刚回来,到底还是他的孩子,血性,那个南辰在他身边长了那么多年也不过如此。 “咳咳。”即便是忍耐了再三,还是咳嗽了出来。教授警惕的看着更堇,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或许是从这这一个动作里看到了一个故人的影子。 “很不错的肉,你的贡献很不错,三号,就为了死皮赖脸的留下做这么大的牺牲值得吗?其实猫狗的皮肉一样对实验有用处。”教授恶毒地说,可是脑海里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南希的儿子?我看未必,文凌的倒是很有可能。 “南辰,我看看你的数据。”其实南辰的一份教授的手里是有的,南辰想错了,合作的伙伴没有没有拿他的东西,只是教授容忍不了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在地下埋东西的愚蠢事情,愚蠢到教授好像看到了一只黄狗在刨着自己大便后的土地。他真的不看好南辰,那是个没天赋的孩子,教授从来不觉得努力可以做到一切,你的能力在那里就只能达到永远别想超越它的界限。 南辰自信的把手里的材料交了出去,里面是更堇在后来的实验里昏过去了十次的代价,每一次南辰都急不可待的叫醒他,继续试验,可是现在南辰忽略了更堇咳嗽的声音,苍白的脸,打颤的双腿,眼睛里都是胜利的光芒。 教授有些吃惊,本来是打算赶他走的,有的时候事情经不起推敲,要是更堇没有帮他,是不是他就可以离开,更堇就没有办法的必须让自己走下去,证明给别人看。可是他没有,受伤的小指藏在手掌里,疼的难受,一点风吹过都是难忍的痛楚。 看看更堇,教授大概明白了。 “看起来很不错,那个犯人据说回去几天没有吃饭,大概已经不行了。” 没有人相信,教授在做一件叫做良心谴责的事情。怪脾气的人会让人把所有行为都看的不一样。 “好了,孩子们,接下来就用你们的想象力去思考一下我们的总课题,写一下报告吧。” 思考?就是说不定没有课题?完全看谁的比较优秀,或许实验只是帮他的一个实验的一小点,不过是苦力而已。 这个,南辰恐怕是真的做不出来的吧,要是让他背背书还好,要是让他自己去做,恐怕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南辰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跟着搭档趾高气扬的走了。 更堇叹了口气,正要转身。 “三号,我无比遗憾于又要耽误你两天时间在这里,皮肉很好。”教授刻薄的厉害,没有因为任何而可怜。他明白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可怜,甚至不需要什么去激励,只要自己走,走下去,就会使明天,可是这个孩子走下去真的看得见明天吗? 更堇点头,想着到底要向什么方向去写,只知道一个课题,可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入手,或许,既然是没有用的小实验,还不如从自己这里,没有试验的人,体现了教授的真实愿望,一块皮肉,很好的皮肉,或许向着这个方向倒是会好一点。 两天没日没夜的较量,更堇还是最后一个去交报告的人,头发已经失去了光泽,把每一次都当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是个好习惯,可是苦了自己。据说动情可以一夜白头,倒也说不定真有此事。教授不出所料的不在桌子旁,不知道去钻研什么奇怪的项目去了,更堇拿起厚厚的一摞,看着南辰的东西,就是这个样子吗? 更堇的手开始颤抖,胜利就在这里,不用抓就在,把自己的论文放在这里,南希就不得不多看自己一眼,鄙夷的也好。可是更堇满篇的南辰的字体,就算是留着最后的希望没有写名字,可是心里明知道那最后的希望也要自己去破碎。放弃自己要多么大的勇气?自己都不要了,却要帮别人,谁能坚持得住呢? 闭上眼睛更堇把自己的论文上写上了南辰的名字,甚至连字体都没有偏差,是的,写南辰的字很容易,那是很标准的一种写法,更堇只看了一次,这次的作业就写得难辨真假了。南辰的论文默默带走。 交换,那是一个太明显的工作,带走,就当做自己什么也没交,大概还算是很有说服力的。 黑夜里滋生的恐惧在那个时候消失不见。 手里是一份实在是差强人意的答卷,要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打算,更堇不敢如此,要是万一自己的不行,发现被换了追查起来,是很容易的,只有胜利才会冲昏头脑不去追究。 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地方,南辰会变成一个好儿子,一个好弟弟,这里的事情会被记忆美化,再也看不见曾经的昏暗。 出去了,就要见到那两个陌生人,看南辰如何表演他的角色,自己进不去。那封以为是师傅来的信真的发生过吗?更堇不停的怀疑,似乎没有吧,哪里有一个洞怎么找不到,那张纸条又在哪里?可是那张纸条的确让自己坚持住了,做了那个艰难的决定,决定帮南辰,一次又一次。 “爸,父亲,你们都来了?”南辰开心地笑,好像一个星期不过是一个瞬间,一切都没有改变,没有冷漠。那个实验室里的哭鼻子的孩子不见了,那个黑暗里没有血情的行尸走肉不见了,更堇不觉得现在是虚伪的伪装,每个人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那都是自我从来不错。 不是每一个人都想更堇那样在没有交流里明白了如何做自己。不会迷失,坚强地走,那个方向看的是背影没有关系。 “是呀,你父亲在家里坐不住,一定要来。”南希宠爱的看着南辰瘦了的脸。很欣慰的看了文凌一眼。那不是一段表演,而是一直以来这个儿子都是他最大的骄傲,领养他的时候就是机缘,明知道他的天分不好,所以南辰的努力和开朗一直是他骄傲的地方,看着文凌,看着南辰,心里是多么的自豪,可是再看到那个低着头的小影子,就再没有笑容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身边那个小影子,瘦得不成样子,苍白的脸没有血色也没有希望,明知道结果是什么,明知道自己连期待都不能有。 小指已经开始溃烂,藏得很好。小腿上缺了的肉已经滋生了很多的细菌,开始腐烂了。藏在衣服里也看不见。南辰没有说,更堇也没有必要说。 “还好吗?更堇,在里面还习惯吗?第一次去多少是陌生的体验了就好,下次再努力。”文凌在更堇身上看不到傲气,而是完全的失望。 还有下一次吗?下一次又能怎样呢?真的不想有下一次,放弃自己有多痛苦你们想不到。 “是。”更堇还是没有创意。 “父亲,咳嗽好点了吗?”南辰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无邪,黑暗是多么可怕呀,多少人沦陷在里面,幸好还有走出来的时候,更堇或许就是黑暗的孩子,才在里面应对自如。走出来的时候又充满伪装。 “好多了,这些天已经好多了。”文凌转过去看着南辰,心里也有一点亏欠,最近对南辰不那么上心了。 “更堇的咳嗽也好多了,这些天都没有听到咳嗽。”南辰笑得很灿烂,更堇刚要忍不住咳出的声音,被生生的忍了下去。 “多亏你照顾他了。”文凌像是在夸奖一个懂事的孩子。 “我该做的嘛。”南辰笑的没心没肺。 更堇不说话。 第十九章 “父亲,咳嗽好点了吗?”南辰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无邪,黑暗是多么可怕呀,多少人沦陷在里面,幸好还有走出来的时候,更堇或许就是黑暗的孩子,才在里面应对自如。走出来的时候又充满伪装。 “好多了,这些天已经好多了。”文凌转过去看着南辰,心里也有一点亏欠,最近对南辰不那么上心了。 “更堇的咳嗽也好多了,这些天都没有听到咳嗽。”南辰笑得很灿烂,更堇刚要忍不住咳出的声音,被生生的忍了下去。 “多亏你照顾他了。”文凌像是在夸奖一个懂事的孩子。 “我该做的嘛。”南辰笑的没心没肺。 更堇不说话。 “怎么样,还好吗?觉得结果怎么样?”南希开口说话。充满了期冀的眼睛更堇在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的角度有一种南希在看自己的错觉,晃晃神才知道,前面的这个位置坐着南辰。 “应该没有问题,我自己觉得很不错呢。”南辰自信的笑笑,不错的,更堇在心中肯定他的答案,不会有问题的。更堇真的做得仁至义尽了,帮了南辰甚至没有知会一声,最后的论文,更堇没打算让他知道,知道了只会不自然。连让自己怨恨的机会都没有,怪不了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学会甘心。 更堇还是没有说话,有的时候不是不想说,而是言多必失,南辰自己说就好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更堇呢?”南希难得的问了一句。眼神暗淡无光。 “还好。”更堇面对南希的答案的时候,恐惧的不敢说出自己没有交的事实,想的多么明白,面对多么坦然。可是面对那种期待,不是南希对更堇的期待,而是更堇对南希的期待,更堇说不出那个答案。 更堇说不出那是什么心情,忍着自己的难过看着别人笑,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还是会不甘心,还是会委屈,尤其是没有人懂你的委屈,你把自己推向万丈深渊,不会有人拉你一把。 更堇看看文凌,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期待,可是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期待,比起南希的快乐和南辰的成就你自己也会知道那不值得一提,可是我还是是感激我第一次接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还是很愧疚没有给你最好的答案。可是也算公平,我的愧疚就像你的期待一样,在面对一些人的时候不足一提,即便那个人是我自己。我想你不会知道这一周的事情,做了又哪里有反悔的余地。 “那个教授脾气还好,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怪。” “那是你做得好他苛求不到,再说你自己看得开又有什么怪不怪的。” 是呀,每个人的行为都是有理由的,这个更堇倒是认可。没有心痛的理由,可是还是在做着没有理由的事情。 原来不是不温柔,只是对谁,更堇对南希可以看自己一眼的渴望太强烈,搜索者他的目光,父亲,在自己的帮助下更堇明白那意味着一种什么样的疯狂的爱,爱到无言,爱到可以为他放弃自己。可是看见的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更堇,还好吗?”文凌和更堇坐在后面,小声的说,看起来更堇是不好的厉害,小指上的伤文凌已经在更堇出神放松警惕的时候看到了,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可是更堇的落寞是看得出来的。 只有自己亲手毁坏的东西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很好。”更堇说的不卑不亢,真的很好,不是拒绝你的关心,而是我知道我奢求不了,再也不能。 回到家里,还没等进门口,更堇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眼前一片漆黑,不能这样倒下去,不然你就成了伪善的代表,不可以这样,不能让别人发现,不然南辰怎么交代。既然帮了别人就不能这样,不能。 “你在做什么,不想进来就在外面站着,晃什么。”南希奚落的口吻让更堇不得不清醒过来,面对的是什么,怎么可以放松?面对的是什么?是期待着的由自己已经放弃的希望,又能怎么样呢? “快进来,更堇,天这么冷。”文凌拉了更堇一把,更堇才在眼前漆黑的情况下进了家门,文凌大概是觉得有所亏欠,少了关心,南辰又问东问西关心的不得了,更是让文凌觉得自己很奇怪,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竟然牵肠挂肚,倒是南辰和自己不论是父子还是兄弟了这么多年,倒是不关心起来。 “父亲,教授那里好昏暗呀,”南辰兴高采烈的聊着天,回家本来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吧,更堇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从到这里的那一天起,被南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浑浑噩噩的被人拖进来,文凌接了,在自己心里这个地方自己好像注定做一个过客。 “潮的厉害吧,我给你和更堇准备了驱寒的汤,一会泡一泡,有好处的。” 南辰看了一眼更堇,就离开了视线。 南辰心里明白更堇怕是熬不住了,甚至有一点后怕,或者说害怕,要是事情揭穿了,爸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狠心了。可是看起来爸也不怎么喜欢更堇,再说不是教过自己要不择手段,不要这么优柔寡断的吗? “我要走了,不能陪你们聊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也别缠着你父亲。要他也休息一下,你们走了第二天就开始发烧,还不看医生。”南希看了文凌一眼,表示责怪,文凌红了脸,也不再说话。 “父亲好任性呀。”南辰偷偷的说,笑的可爱极了。 “你也胡说。”文凌一笑,也不再理会。 “一会医生还过来复查,我回来要是知道你把医生打发走了,还是把汤药倒了,小心我不给你面子。”南希板着脸说完,最后倒是微微一笑,看文凌受欺负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文凌还是别扭的点了下头。 “父亲,我和更堇上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要不父亲回来殃及池鱼我们就惨了。”南辰开着玩笑,其实他很害怕更堇支撑不住被看出端倪来。 “我没事的,不过你们上去歇歇吧,把汤泡了,会好一些。” 更堇上楼的脚步已经看得出有一点不自然,那么深的伤哪里自然得了,文凌倒是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南辰也尽量隐瞒,走在更堇的后面。 “这是药,上一点吧,别被爸看出来,”这是南辰别扭的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更堇没有回答,倒不是觉得伤心或者责怪。只是痛苦太强烈,说不出完整的话。心里最后觉得有些难过,到了最后剩的竟然是这样一句。 “放心吧,不会的。”更堇极其真诚的希望不要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在南辰身上被看出端倪,南辰实在是让人担忧。 受着伤,稳住别人的情绪,为的是不让别人的秘密被发现,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更堇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文凌靠在床上,想的还是更堇那个表情,怎么会那么绝望,手上的伤因为什么?南辰看起来好得不得了,更堇看起来糟糕透了,真的是更堇技不如人吗?那样的气质和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是没有把握的人吗? 文凌的脑海里一团浆糊,对南辰的感情让他一点头没有头绪。 要不要去查一查,文凌只觉得很倦,没有一点这样的意愿,还是顺其自然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可是要是更堇这一次真的不行,在南希那里恐怕是要受苦的,南希的性子别人不了解自己还不了解吗?养一个闲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要想了,还是去查查看吧,查查看,自己这样子南希要是知道自己出去,自己被教训一顿还好,要是牵连到了更堇就说不清楚了,要是暗暗的生气更是不好办。 第二十章 文凌靠在床上,想的还是更堇那个表情,怎么会那么绝望,手上的伤因为什么?南辰看起来好得不得了,更堇看起来糟糕透了,真的是更堇技不如人吗?那样的气质和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是没有把握的人吗? 文凌的脑海里一团浆糊,对南辰的感情让他一点头没有头绪。 要不要去查一查,文凌只觉得很倦,没有一点这样的意愿,还是顺其自然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可是要是更堇这一次真的不行,在南希那里恐怕是要受苦的,南希的性子别人不了解自己还不了解吗?养一个闲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要想了,还是去查查看吧,查查看,自己这样子南希要是知道自己出去,自己被教训一顿还好,要是牵连到了更堇就说不清楚了,要是暗暗的生气更是不好办。 那教授说起来也算是故交,才到南家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机会,除了受训挨打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后来,南希要过自己几次,受训的时候自然是受人排挤,还是自己求了归迟,才去教授那里学些别的,跟过他好长一段时间,教授的确有过人之处,和文凌也算投缘,对他算是好的,可是脾气绝对的难以捉摸。 文凌轻咳了两声,从床上坐起来,从柜子下面一个毫无尘土的箱子里换了件黑衣,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 在门口坚定了好一会的信心,文凌,怎么就这么胆小了,出去一下会有什么关系,一开门竟然和南希撞了个满怀。 “这是要做什么去?”南希挑着眉头,瞪着眼睛,显然被冲出来的文凌吓了一跳,没有好气的说。 “晒太阳。”文凌低着头。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可是要是不说话,南希肯定又要骂自己了,还不如说些什么蒙混不过去也好。 “晒太阳?黑色比较吸收光芒?”南希简直是刻薄。可是看文凌一身飞贼的打扮,不伦不类,也没什么好心情,没有直接按倒他揍已经算是收敛了脾气。文凌低着头,那害羞的样子让南希有了一种拥有的感觉,谁也不会再看到文凌这个样子,像个孩子,温柔是因为宽容和喜爱。 文凌不说话了。 “没时间和你墨迹,医生过来了,看了再和你理论。”南希从家里走了,还是放心不下文凌,看看时间医生也快来了,还不如等到了看过之后再走。哪里想折回来看到文凌一身黑衣,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文凌少爷,没什么大碍了,本来就是感了些凉,加上一点旧伤,咳嗽得厉害了一点,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咳嗽得睡不着还不算大事?”南希问着医生。咄咄逼人,似乎是要是没有办法小命难保。 “南希,不要难为医生了,本来就是老毛病,哪里能说医生医的不好呢?”文凌抬起头来看南希,希望可以宽慰。 “你给我闭嘴,还没收拾你。”南希一点也不客气。 “我再给文凌少爷开些调理的药吧,坚持喝对身体有好处的。” 又是这样的药,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只是医生开出来给南希看的,倒是苦了自己吃那些苦涩的汤汤水水。 医生看完了就退了出去,省下南希和文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好好看医生,不许支走医生,倒了药。” “你怎么做的?” “我没有违背你的意思。” 南希一急“没有违背我的意思?没有违背我的意思?你想气死我呀。怎么孩子都成年了你倒是不懂事起来了。”南希是深了也不敢说,说浅了文凌也不当一回事,气的胸闷也只能自己忍着。 “我真的就是想出去一下,没想逃过医生。”文凌说的委委屈屈,完全不是那个温婉的足以俯视众生的杀手。 “还敢说,还敢说,穿成这样出去散步吗?”南希已经把文凌按在床上,要是不听话大概就要挨打了。 “南希,不要打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文凌缩着肩膀, 南希一肚子气,可是看到文凌这样个样子也心疼起来,松了手,把文凌拉过来,“打扮成黑衣人就不能挑一件暖和点的吗?要是一定要出去我叫人给以做一身棉的,这么淡淡薄薄的,咳嗽了怎么办?” 哪有打扮成这样的人还顾及的到暖不暖的呢?文凌在心里默默地想。 “所以就想一想,这个行为是不是你文凌该做的。”南希批评者文凌,却又深深地心疼着。 “那还打吗?”文凌撒着娇。 “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你还知道该打呀?” 文凌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好久。 “南希,不管结果是什么,别难为那孩子好不好?”文凌渴望的看着南希。 “就为了这个?”南希不可置信,到底是什么让文凌这样的上心。 文凌不说话了。 “别想那么多了,快点脱了这身奇怪的衣服吧,多少年都没穿过了,怎么找出来的。”南希解着文凌的衣带。 “南希,对不起。”文凌讪讪的,美极了。 “两个孩子还不够还要哄你,我看你比他们还不懂事。”南希把文凌放在被里,自己脱了外衣,进去给他暖暖。 更堇昏睡在床上,不眠不休的几天和重伤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南希拿来的被子更堇还是不敢打开,盖着很薄的被子,不一会就发起了高烧。 腿上的伤叫嚣的疼着,却已经没有了知觉。 更堇的脑海里混沌不堪,到底是什么,师傅的信,鸽子,父亲,任务,一个家,过客,更堇来不及想明白。 南希到底会问起,问起什么,想不清楚,醒来,我要想清楚。 更堇从昏迷中醒来,什么?南希会问为什么自己没有交试卷,连交都没有交,自己要怎么说,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脆弱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多么期望。 要是南希能有一点惊喜因为自己,可以想到那种不情愿又沾沾自喜的表情,多么美好呀,自己可以叫他一声爸,不用看他的冷眼。他会和别人说这是我的儿子,即便是不怎么情缘。文凌也会很欣慰,好像他选的那匹马成绩不错。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更堇告诉昏昏沉沉的自己。南辰会难过,难过于自己的无能,南希会失望,失望于是我而不是南辰,文凌会难做,怎么去面对南辰。就算是全都不会,全都不是这样,又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呢?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据说今晚就会有成绩出来,南希已经准备好了大宴亲朋。 还是睡一会吧,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一觉睡得很不错,可是对于伤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帮助,更堇挣扎着起来,外面嘈杂的厉害,天已经黑了,自己的房间里闪烁着外面的灯光,客厅里一定很热闹吧,这个时候是不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更堇尽量的把被子叠好,去推开虚掩的门,看看外面流光溢彩的世界,他知道那份荣耀属于南辰。 手还未推开门就收了回来,何必去见证呢?见证那该属于自己,却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光彩,还不如坐下来看一会书,闲情一番。 以为南希会来要交代,看来根本没必要交代。更堇,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当”的一声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带着怒气,这是不见也知道的,更堇反而收起了悲伤,看着破门而入的南希。 “还好,是吗?你的论文呢?”南希显得怒不可耐。 还好,还是想要交代的,一瞬间舒服了一点,可是马上他明白还有苦难等着自己。 更堇深深地鞠了一躬,没有称呼。 “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失败是什么后果。”南希的眼睛充满了恶毒。 第二十一章 一觉睡得很不错,可是对于伤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帮助,更堇挣扎着起来,外面嘈杂的厉害,天已经黑了,自己的房间里闪烁着外面的灯光,客厅里一定很热闹吧,这个时候是不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更堇尽量的把被子叠好,去推开虚掩的门,看看外面流光溢彩的世界,他知道那份荣耀属于南辰。 手还未推开门就收了回来,何必去见证呢?见证那该属于自己,却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光彩,还不如坐下来看一会书,闲情一番。 以为南希会来要交代,看来没必须要交代。更堇,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当”的一声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带着怒气,这是不见也知道的,更堇反而收起了悲伤,看着破门而入的南希。 “还好,是吗?你的论文呢?”南希显得怒不可耐。 还好,还是想要交代的,一瞬间舒服了一点,可是马上他明白还有苦难等着自己。 更堇深深地鞠了一躬,没有称呼。 “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失败是什么后果。”南希的眼睛充满了恶毒。 那恶毒即便是对于不解人情的更堇来说也是明显的。有一种感觉叫做恨,可适当恨遇到期待的时候就是无情了。 屋外的喧闹传进屋里人的耳朵,南希似乎很着急,不想耽误了下面的事,又不得不在这里停留。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个步骤。 南希向前走了一步,更堇不自觉的向后退。 “不用害怕,我没时间搭理你,我叫了刑堂的老师傅来,想来你是记得他的,前一段日子和你朝夕相处的。你也算是劳苦功高,请来了这么好的师傅。” 更堇不再躲,那个刑堂的来师傅看起来没什么改变,不管是那天还是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在看一个阶下囚。 没有因为任何而改变。 更堇,你在期待什么呢?让别人看你像看南辰一样吗?南辰也是你能比的吗?更堇不停的告诫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南希叫了老练的师傅来,自然不是亲自动手,南希的身后是老师傅,老师傅的后面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对待仇人也不过如此吧。 是怕更堇忍不住疼叫出声来,影响了下面的情绪,所以才叫了经验丰富的人来应付,还真是都兴师动众的呢。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快,一定要下面热闹的办着庆祝,上面苦苦的折磨一个已经承受不了多少的孩子。 更何况,更堇的心已经不停的颤抖,那下面的荣耀,那令自己羡慕的荣耀,根本不属于自己。最痛苦的在于,那明明是自己的。 “现在六点钟,大概十一点会结束,我告诉你,这不是惩罚,而是你该承受的后果,给你一点激励。” 连惩罚都不是吗?更堇垂下眼睛,继续沉默。 “这之间,他们会好好陪着你的,放心吧,不会很疼,没什么花样。” 南希的背影缓缓离开,更堇才知道什么是害怕,那个人在的时候,好像还想知道永远不会有事,永远会有底线,可是他离开,那陌生的人群,凌厉的眼神,让更堇瑟瑟发抖。 “看什么?老爷真是奇怪没有要了你的狗命,怎么,就你这么点姿色也想走文凌少爷的路?”一个看起来是师傅的大跟班的人说了起来。师傅没什么表情,大概是默许,或者是认可,可是他明白言多必失,也不开口。 “文凌少爷熬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过是叫他一声少爷,你还远着呢。” 更堇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知道他没有立场为任何一个人辩护。 “快脱了裤子吧,我们看看什么东西让老爷留你一条小命。”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 “怎么,生气了?一会让你知道老爷生起气来是什么滋味,不用你现在傲着不说话。” “别废话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到底还是师傅的一句话,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 更堇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尽他所能去想,可是他不想做,要是师傅,或者是南希,他似乎还可以接受,接受心甘情愿的被责罚,可是现在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人,他不知道要不要反抗。 不是南希交代的吗?要是出了状况就不好了。 更堇芊芊的玉指美丽的解着衣带,可是小指却难看的充满伤痕,薄薄的衣襟顺势脱下,雪白的胴体展露出来,或许那些人心里在想的确是那么一点资本。 可是身后的伤,腿上的缺口,无一不在告诉着所有人,南希的确不是一个好伺候得主,恐怕是文凌吃醋,两边都不好过。 更堇冷的一哆嗦,就像以前那样,跪在床边,上身伏在床上,双手搭在床边,露出了后背和屁股。 的确,没什么花样,三指宽的两指厚薄的木板子,一个人拿了,其他几个人找了地方坐着休息。更堇的身上大概就只有屁股上的伤还算好的,第一下狠狠地砸在上面。 没有意外,没有叫喊,更堇却疼的意识开始迷离。 听得见下面的主持开始了,大概是庆祝南家后继有人之类的话,听不太清,可是那喜悦的声音,南希,南辰的名字,还是清晰可见的。 “啪,啪,啪。”没有停歇,没有减轻,更堇昏昏沉沉的数着一下一下的责打。 南希说道十一点,是说也要被打到十一点吗?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对于南希来说的确不够长,对于南辰来说一定很短暂。可是对于我更堇,好吧,只是五个小时而已。没有南希的疾言厉色,即便受些苦,心里似乎还是可以接受的。 啊,轻一点,轻一点,啊,怎么停了?才一百下而已。 更堇听到身后交接的声音,是要休息了吗?轮流的打吗?南希还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呀。 “下面请……来给大家说几句……好了啊……无比荣幸……真是……哈哈……”不要听,不要听,谁可以关一下门,我真的不想听,不想听他们有多高兴。 啊,救救我,好疼。 “我们荣幸的请到了……你们也知道教授从来不参加……这次是南家少爷才高八斗……惜才。” “啪,啪。”更堇满头的汗已经和着泪水流淌在地上,让我歇一歇吧,才换了五个人,这样的速度大概也只有十分钟过去了,感受得到皮肤开裂的疼痛,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不要再打了,啊啊啊啊啊。 音乐声响起,不知道下面在做什么,更堇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啊……” “啪,啪。”没有任何停息的责打,连换人都似乎一气呵成,越来越分辨不出来哪里是喘息了,一直疼,打得疼,刚才打的更疼。 “啊。”更堇已经疼得快要没有了意识,每一下的响声都带着更堇提气的声音,现在已经来不及呼出来那口痛苦的喘息,以至于更堇急迫得想要一点停顿,喘一口气。 “啊。”更堇的脑海里在期盼文凌,期盼那个身影可以就以救自己,可是为什么呢?自己是给他输了彩头的马,何必再来垂怜呢? “下面请……讲一讲他的想法。” 想法?南辰吗?怎么办?要是南辰说的根本不对,和他交上去,更堇的意思是说和自己帮他交上去的内容并不一致那要怎么办,自己没有想到还有讲思路的问题。 “啊。”疼痛淹没了他的思绪,他想不清楚,啊,救救我,啊,更堇没有看见自己身后受到击打的地方每一次都溅起血点,飞溅到四处。 “啊,啊。”更堇忍不住,好疼,再克制也是好疼。 不能要人知道,现在要人知道了,没有人会相信是我更堇帮了南辰,说不定会以为会以为我自作聪明,或者是故意给南辰不好看,不能这样,可是怎么办,怎么告诉南辰,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救我。”更堇的期待,从救我开始。 这个时候南辰正信誓旦旦的讲着自己的理论,很多人觉得平平,但是又趋炎附势的叫着好,教授一脸的玩味看着文凌,和完全没有多想的南希,文凌不知道怎么看,可是今天是文凌请自己过来的,自己来了,文凌似乎想问什么又没有,自己拿了南希的论文给他看,等着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文凌看起来很困惑,那论文的字迹真的是看不出什么不同,看了十几年南辰的字都是那样,除了几个笔划有一点小小的奇怪之外,完全以假乱真,可是南辰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的时候,教授和文凌心里似乎都明白了,只是教授旁观者清,他印证了一个答案,而文凌开始了一个疑问。 第二十二章 “啊,啊,救我。”更堇的期待,从救我开始。 这个时候南辰正信誓旦旦的讲着自己的理论,很多人觉得平平,但是又趋炎附势的叫着好,教授一脸的玩味看着文凌,和完全没有多想的南希,文凌不知道怎么看,可是今天是文凌请自己过来的,自己来了,文凌似乎想问什么又没有,自己拿了南希的论文给他看,等着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文凌看起来很困惑,那论文的字迹真的是看不出什么不同,看了十几年南辰的字都是那样,除了几个笔划有一点小小的奇怪之外,完全以假乱真,可是南辰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的时候,教授和文凌心里似乎都明白了,只是教授旁观者清,他印证了一个答案,而文凌开始了一个疑问。 七点钟的时候更堇已经没了声音,屋子里只剩下板子和皮肉接触的闷闷地响声,下面热闹的正厉害,完全没有人觉察到上面微小的声音。南希由文凌陪着,四下里接受着祝贺和恭喜,南辰更是笑得灿烂,无邪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羞涩。 要不要和爸和父亲说,自己弄丢了数据还是更堇帮了自己,有的时候人站在一定的高度上,知道自己会被原谅,才有了心胸去原谅别人。我们以为是我们早就了高度,其实是高度造就了我们。 有这样的必要吗? “南辰少爷,这次真是恭喜了,教授都赏脸来参加你的庆祝,真是难得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一个南辰的旧交过来亲自和南辰敬酒。 “南辰不敢当呀,不过是尽力而为,正巧受到赏识了而已。”南辰谦卑的话掩盖不住严厉的兴奋,毕竟还是个孩子。 不能说,不能说,更近堇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南辰带着笑,心里却有一点不好受。 八点钟的时候,更堇上身伏在床上,没有了一点意识,每一次责打溅起的血都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反应。 “师傅,要不要弄醒他。”行刑的人似乎也有些疲惫。 “不用了,老爷十一点才会回来,中间只管打就是了,到时候再叫他起来,现在叫起来一会叫不醒怎么办。”即便师傅看不起更堇,可是他还是明白更堇的身体真的糟糕的厉害,怕是现在用了药一会起不来,没法交代,还不如现在只管打就是,又没有声音,正好合适,要不然南希叫自己过来做什么。 更堇柔柔的头发洒在脸上,没有丝毫的飘动。 文凌忧心忡忡的,南希示意了他好几次也没什么效果,南希索性不理他,自己出去应酬。 九点钟的时候在更堇身下一丝小小的碎裂声,红眼石里的裂纹几乎到了贯穿全身的地步,没有人听得见,就连佩戴着的更堇也是迷茫的。 宾客们的热情似乎有所减少,慢慢的有些人离开。南希看看兴高采烈的南辰,心里还算满意,再看到文凌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转念还是消了气,再一次走到文凌身边。 “今天是南辰的重要日子,就算是偏心也收敛一点,怎么这么不懂事。”南希虽然有些不快,可是一晚上看文凌时而忍着咳嗽,到底是不忍心的。情人,有的是有就是用来疼的,哪里能总是强权。 文凌垂下了眼睛,心里的委屈忍了起来,南希说话总是没有余地。 “好了,过去和南辰说几句恭喜的话,你和南辰不是很好吗?”南希简直是在哄孩子。 文凌是有了多少的心事说不出来,南辰的东西和交上去的根本不一样,水平差了太多,教授大概是有意并没有事先说明论文的内容,甚至这么糟糕的论文收到赏识根本就是砸了自己的牌子,还是没有什么反驳,教授是仁至义尽,也是不在乎这些虚名。 那稿子想来想去有一些字还是奇怪的,不是南辰那个孩子写得出来的运笔方式,那里面的力道不知道要练多少年。 更堇没有交东西,为什么呢? 文凌不能解释,他明白这种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程度,南希已经请了大家就是骑虎难下了,南希说自己偏心,是呀,自己偏心,可是自己哪里是在偏心更堇,要是自己说出来,要是自己和南希说了,水落石出,难为不到更堇,可是南希的面子怎么办,南辰要是真的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又要怎么和南希交代。 那更堇呢?他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权衡过后没有一点是想给他一个公道,以后再为他争取机会就是了。 “南辰,恭喜你了。”文凌有些不愿意去看南辰的眼睛,恭喜你了,是的,剩下的只有这四个字,权衡的最后我和南希一样,站在了原来家人的一方,我以为那是大局,其实呢?那关系着一个人的生死存亡。 可是我说不出来,你真的很优秀,因为那个优秀的人迟迟还没有下来。大概是睡的很熟吧,也无需下来,下来了南希也不可能给他一个名分。 “谢谢父亲。”南辰的笑容还是依旧美好,可是文凌的心即便是选择了偏袒,可还是有了一丝芥蒂。所以说呀,委屈的不是更堇一个人,南辰难道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戴上了不堪的帽子吗?更堇以为是帮助,南辰呢? 不是只有南希自私,不是只有文凌权衡,不是只有南辰冷血,也不是只有更堇委屈着自己却没有成全别人。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不一样的感觉,事情就这么发展,再也回不来。 十点的时候更堇的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看这样子要是不赶快处理以后还能不能行走都是问题了,师傅示意手下把药喂进去。 提神,希望南希上来的时候他醒的过来。 “文凌,你在做什么,一天魂不守舍的,”南希脱了袍子扔在床上,没有发出很多的声音,可是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文凌想都没想,双膝跪地。 却是清脆的声音。 南希倒是没了办法,文凌这一跪又不说话,也就不想再追究了。 “起来吧,跪给谁看,要是想跪去刑堂,一会师傅带着你回去,别在这里招我的心疼。”南希堵着气。 师傅?刑堂的老师傅在这里?文凌这才知道自己的权衡里把南希想的太善良了,本以为这一次不过就是失败,却没想到失败会有这么快的惩罚? “你叫了师傅来?”文凌有些急迫的抬起头。 “你怎么就不能对南辰也上一点心,看看,一提到他的事情你就两只眼睛放光。”是的,南希在无理取闹,他的心排斥着所有关于更堇的存在,而他能些许依靠的也就是文凌了。委屈了文凌,南希知道,可是每次只能更委屈。 “我一会跟着师傅走就是了。”文凌难得和南希赌一次气,吃亏的还一定是自己。 “好,很好,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就在更堇房里,你叫师傅带你回去,告诉师傅跪满了三天再回来。” 文凌的眼泪忍着没有掉下来,南希多久都没送自己进刑堂了,每一次在地上跪都心疼的把自己抱上床,就是生气,也只是打几下,哪里会这么狠。 文凌起了身,推门出去,推开门就好了,就可以一个人哭出来。 一个温暖的怀抱拦住了文凌匆匆而去的脚步。 “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我说几句,你倒是扭头就走了?真想去跪三天?不是你受得住受不住,别人怎么说。”南希楼着文凌,不尽的温纯。这个看起来温柔的足以融化人的男人,怄气起来真是不得了。 文凌的眼泪流出来,感觉真的好温暖。 “别怄气了,我说重了,走吧,我陪你上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第二十三章 文凌的眼泪忍着没有掉下来,南希多久都没送自己进刑堂了,每一次在地上跪都心疼的把自己抱上床,就是生气,也只是打几下,哪里会这么狠。 文凌起了身,推门出去,推开门就好了,就可以一个人哭出来。 一个温暖的怀抱拦住了文凌匆匆而去的脚步。 “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我说几句,你倒是扭头就走了?真想去跪三天?不是你受得住受不住,别人怎么说。”南希楼着文凌,不尽的温纯。这个看起来温柔的足以融化人的男人,怄气起来真是不得了。 文凌的眼泪流出来,感觉真的好温暖。 “别怄气了,我说重了,走吧,我陪你上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十一点,南希的确是一个守时的人,只不过对于更堇来说真的无所谓,早一点也不足以欣喜,晚一点也不足以忧伤,药吃了一个小时人还是没有醒过来,大家心里都有一点没底,即便是没什么必要的一个生物,到底是南希养在家里的人。 文凌看到更堇血肉模糊的伤口的时候,狠狠地恨自己,恨自己这个时候还为自己找的到理由,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去翻找,也无济于事,可是要是开始就知道更堇要受这样的苦,自己会说出来嘛? 老师傅见他们进来起了身。 “老爷,已经吃了好几遍药了,一直没有醒过来。” 文凌的心痛苦的难以附加,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心疼?才认识的人何至于此,怜悯?更堇自己选的路,怨不到任何人,可是文凌还是说不出的愧疚,明知道答案却死死的隐瞒了,事情将会慢慢翻过。 “你们走吧。”南希没有责怪,没有语气,是不是对于他来说真的无所谓。老师傅乐得如此,告了安出去了。 “更堇。”文凌走上前去,小声的叫着更堇的名字。手掌深深地抚摸着更堇苍白的脸,那样子亲切的足以融化冰雪,可是怎么看也不带着一丝不堪的情欲,而是单纯的看一个儿子,一个小辈。 “醒一醒,没事了,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文凌的语气带着急迫。更堇呀,快点起来,快点起来,要坚持住,可是文凌的心一沉,醒了又能如何呢?南希的疾言厉色?自己的明知不告,南辰也会是好态度吗? 那颗红眼石呀,到底是谁带着什么样的心意给了这个孩子一颗保命的石头,从此以后留着生命的底线,却受着别人早该解脱了的痛苦。到底是回护还是惩罚,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更堇,醒一醒,没事了。”文凌知道只要那颗红眼石不化为灰烬人就不会死去,可是这样的底线他没有说出来过,因为那个残忍的保护将会带给更堇无尽的痛苦。 “没事吧?”南希走过来,站在一边,风情云淡的问着文凌,眼睛却焦急的向着更堇的方向看了一眼。 “南希,叫医生来给他看看好不好,他做的不好,罚也罚了,你不是说我不要偏心的吗?你对他好一点好不好。”文凌焦急的眼神并不多见,叫医生?这么严重吗?文凌都不愿意接受吗?治不好吗? 南希没有回答,出了房间,吩咐了下人。 医生来的时候,更堇紧闭着眼睛,文凌轻轻地叫着他。 “文凌少爷,麻烦您离得远一点,”医生很公事公办,可是听起来似乎不那么好。 南希站在门口,似乎有一点明白,文凌的忧伤不是没来由的。不管自己怎么去尽量考虑,文凌在这个家里不过是一个附属,一个根据自己的心情变换的角色。 原来都是母凭子贵,南希呀,什么时候文凌也获得不了这样的安全感。 “爸,没事吧。怎么这么晚了医生过来。”南辰从房间里出来。 “没事,更堇伤的厉害了点,你父亲不放心叫过来看看。” 南辰心里一沉,怎么又出状况。 “爸先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就是了。” “没关系的,我等一等吧。”南希说的风轻云淡,不担心是假的,更堇那个瘦弱的小身体实在是惹人恋爱,只是只是想到他的不该到来,心里就是久久难以释怀。 “医生,怎么样。” “文凌少爷医术高明,这种外伤自然最在行,”医生没有回答。 即便文凌被憋得很难受,可是并没有还击。他知道南家的医生精明得很,他不说是因为更堇实在是不好救,让自己看自然是推脱了关系,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南希听着里面的对话,文凌这些年不好过呀,刚才真不该和他闹脾气,虽然是吓唬他,到底送进刑堂那种话不该说的。 南希明明是在等更堇的消息,可是心里似乎没有多少位置,除了等待那一个答案,没有一丝一毫留给那个孩子。南辰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是医生问起来更堇的伤,问起来腿上,那要怎么说呢?反正是更堇要求自己的,没什么可怕的。 你们说后来?后来更堇还是醒了,好像那不是他最优的选择,在一个早上,文凌已经被南希抱走了,南辰靠在远处的椅子上睡着了,更堇闭上眼睛,不想面对南辰。 再之后,不过是文凌几句心疼的话,也不敢太多说,一件事情就在不知情者的快乐下和知情者的隐瞒下慢慢流逝了,好像就是南辰多了一张奖状,南家多了一件乐事,文凌多了几分注意,更堇多了一处疼的无法入睡的伤口。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教授的学术报告刊登在了一个几乎没有人看得到的杂志上,很幸运,南辰看找到了它。 其实只是想看一看自己的篇章,可是自己的名字下却写着自己读不懂得字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弄错了吗?据说更堇没有交,是不是被他换掉了,更堇真是个狠毒的人,不过幸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成全了自己。 如此拙劣却说服了自己的理由,南辰从此对更堇再没了好印象。已经做不到了以一个平常的心去对更堇。 “更堇,好点了吗?”文凌带着冰的梨水上来,虽然说这个季节喝这个不太合适,不过文凌还是觉得更堇的饮食习惯很奇怪,虽然并不显露,可是看得出来,即便是寒冬腊月他也喜欢冰凉的东西,有的时候自己拿上来的东西,更堇也只是挑一些冰凉的水喝几口。 更堇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是疼的没能坐起来。 “别起来了,快,我看看。” 伤口还是没有好转,也难怪,就算是天天上药也不过是红眼石略有了些好转,更堇还是每天疼得睡不着觉,文凌来的时候不多,他总是觉得自己是亏欠的。他明知道在南辰那里有所亏欠,可是又不敢总过来怕南辰心里难受,这真是强盗的逻辑,可是能怎么样呢?文凌似乎觉得自己在和更堇一起小心翼翼的活着。 “更堇的错,起不来身。” “别说这样的话了,你趴着就好,受苦了。” “没事的,自己做的不好,该受的。” 只是这些天第一次关于这些的谈话。 文凌不再说,他明知道这不是该受的。 “快别说了,好好养伤吧,你爸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昏迷的那几天他也是挺着急的,你别怪他,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大概家里多出一个人来还要一段时间接受,忍一忍就过去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那天谁也没想到他那么着急的罚了你。” 这算是解释吧。 “没事的,真的是更堇该受的。”更堇的眼神虔诚的好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一点委屈,没有一点自作聪明,没有一点说给别人听的胸襟,只是他那么觉得,觉得那是他该受的。 第二十四章 文凌不再说,他明知道这不是该受的。 “快别说了,好好养伤吧,你爸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昏迷的那几天他也是挺着急的,你别怪他,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大概家里多出一个人来还要一段时间接受,忍一忍就过去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那天谁也没想到他那么着急的罚了你。” 这算是解释吧。 “没事的,真的是更堇该受的。”更堇的眼神虔诚的好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一点委屈,没有一点自作聪明,没有一点说给别人听的胸襟,只是他那么觉得,觉得那是他该受的。 文凌不再争执,他知道自己的愧疚让自己不知如何自处,相比,那个孩子好像泰然自若的认为自己该受到惩罚,似乎单纯的,深沉的那么可爱。 到底答案是什么? “更堇,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交论文?” 更堇没有说话。 “更堇,我看过南辰的论文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对我隐瞒。”文凌需要给自己一个安心,也需要给更堇一个答案。可是他没想到,更堇说了又如何呢?多一个人怜悯,他需要吗?多一个人知道无非是让他自己更不堪,让他要用更多的想法去弥补谎言。 “更堇才疏学浅,过去的十几年不过是受了些浅显的教育,练了些杀人的技巧,从未想过有一天要为了什么去和一个怪脾气的科学家做什么实验,就算是很想好胜,也是徒劳,总不能从天上掉下来一篇论文给更堇。” 文凌不说话,似乎他以为更堇会告诉他实情。 更堇看看文凌,心里是不舍得。不想拒绝那个人对他自己的期待,自己不说他还会不会又那么良好的感觉,还会不会来看看我,就算是很少。更堇明白开始期待,开始顾忌,意味着万劫不复的爱和痛苦。 “更堇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人告诉更堇要称呼一个人,也是更堇不争气说不出口,可是您不该问那个问题,要是你没有问,我就不会觉得愧疚。” 更堇多么的不舍,舍不得文凌给他的那点温暖,害怕这个房间再也无人踏进。 “更堇,你叫不出来是是正常的。”因为我们为你做的太少了,不要愧疚,该愧疚的是我们。 不该问你那个为难的问题,不该为了解脱自己的愧疚让你开始愧疚。 更堇一连一个月没有下楼,足可见伤的有多厉害,南希上来看过几次,不过呆一会,完全是看看伤好的怎么样了,没有安慰,没有恐吓,似乎只是知道这个人还活着。看看他皱着的眉头,没有快感,没有后悔,就好像看见了任何一个痛苦着的犯人,他说也好,不说也罢,其实对他南希不过是一句早就在心里的话。 更堇的房间是一间不大的客房,文凌当初选它一是因为安静,二也是和南辰离得近,最重要的恐怕是只有这个标准在南希那里过得去门槛,发的给更堇。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点不合适的,屋子背阴,更堇的身体又不好伤口很难愈合,屋子里冷冷的,凄凄惨惨的样子。 南家是一个很讲究这些的存在,自己跟了南希这么多年,家里还是没有自己的房间,想到这里,文凌有些脸红,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太逾越了。可是相比南辰,他就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因为他是这个家里的少爷。 文凌只是想说,南家是一个讲究尊卑的地方,自己在得宠不过是一个物品,只要南希喜欢留在身边就是,不喜欢了,就在无容身之地。 更堇回来,自然是不足以要求更多,自己也没有那个立场给他说话。 要是那个时候结果不是这样,南希会不会考虑给这孩子换一件有阳光的屋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于这样重大的事没人敢提。 更堇有的时候就靠在窗前,坐在椅子上,疼的皱着眉头,却忍着不动,一天里那么短的时间有些太阳,更堇几乎是跟着阳光的照射和离去探着身体,怎么会这么渴望,原来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样吗?没有阳光吗? “南希,我们一会上去吃点东西吧?你好不容易有空,南辰也在家,更堇下楼还是很困难,咱们就让下人摆在他房里简单的喝点茶吃点点心吧。” 南希不说话了,却没有反对。 文凌不敢吩咐,也不想吩咐。 “叫人摆在上面吧。”南希似乎没有什么精神。 更堇的伤南希是看见了的,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疼的皱着眉头,发着高烧。辗转着却不发出一点声音。伤口深的几乎烂掉,医生几次摇头,文凌甚至犹豫,只有更堇没有一点坚持因为从未想过放弃。 更堇一脸慌张地看着屋子里摆进来炕桌,随之拿来了些美丽的点心,白色起酥的圆形糕点显露出紫色的芋头馅儿,绿色的长方形细糕点罗的越来越少,像是一层金字塔,几盒糕点之后是一个棕色的茶壶,还有几个形状各异的杯子。摆在雕花的绿檀木炕桌上,显得热气腾腾,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过的生气。 南辰无比的愿意,对于南希叫他去更堇房里喝茶的建议,只不过心里有些浅浅的担忧,或者说难以弥合的缺口,更堇曾经想换了他的论文,不是想,而是的确换了,真是个小人,自己没戳穿他即便是有私心也算是还了他了。 “更堇,今天好点了吗?你爸回来得早,一定说要来看看你,我就叫下人送了点点心上来,你房间这么冷,喝一点热茶总是好的。” 南希没有反驳,抬起头来才想笑一笑,却看见南辰有些不自然的眼神。 “别胡说了,要不是你说上来看看我哪里想的起来。” 南希的话让更堇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可是南希没有看见,他看见了南辰眼里的落寞,却看不见更堇眼里那浅浅的渴望,因为深邃的看不见。 文凌有些不好意思,南辰倒是受用了很多,加上不用对更堇这种伪君子觉得愧疚,更是乐得如此。 文凌拉了南希坐,就在更堇身边,叫南辰上了床,坐在里面,自己贴着边坐了。 更堇也不敢在靠着,起了身坐着,却是疼痛难忍,嘴唇变了颜色。文凌有些后悔,本来是想要更堇安心,看见南希来看他,再者也是希望南希看看更堇的房间,提示他换一间,结果现在似乎哪一个都很难实现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很,这个家里要是南辰不开口,那两个人是很难滔滔不绝的,可是现在很显然,南辰不想毁坏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合适的宁静,最好是这样,最好是每个人都不舒服,尤其是让父亲觉得尴尬,让南希觉得无聊,让更堇觉得自己不受欢迎。 觉得尴尬,自然就不会有下次了,南希不会再上来,更堇不会再有希望,不是我南辰小气,只是这样的人在家里不得势总是好的。 “更堇,怎么没盖你爸拿来的被子呀?”文凌是知道答案的,他问过更堇,更堇并不避讳地说因为不想打开,可是因为什么呢?更堇说的很含蓄,他说打开了就恢复不了原来那么好看的样子了?是舍不得吗?舍不得南希拿来的东西。 现在这样问,意思是要更堇照着原来答的,南希听了也会感动的,哪想更堇一低头,不说话了。 “文凌问你话呢。”甚至不是你父亲。 “太厚了。”文凌面无表情,说着最简单的答案。 南希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文凌也不能说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要是给南希知道了自己耍心机,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文凌端起茶壶,却被南希一伸手制止了。 更堇连忙跪起来,忍着痛,忍着伤口的撕裂血流下来的恐惧,接过茶壶,芊芊的玉指端起一个个茶杯,放在南溪,文凌,南辰示意性的面前,却留了一个放在原位,有的时候人太知道自己的进退未必是一件好事。 冒着热气的茶水从壶嘴里冒出来,涓涓细流流进美一个杯子,温暖的画面却被迷雾掩盖,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的心事。 双臂端起杯子,直直的端平,头谦卑的垂下,敬给南希,文凌,最后是他甚至不愿意面对的南辰,不是因为更堇觉得他有多不堪,只是不敢看他身上那照人的光环,只是不想看到自己有多后悔。 文凌心里一疼,这么多年,家里的活计南希都是要自己做的,南辰是一概不要碰的,如今是不是该感激这个家里终于有人比自己的地位好要低,为什么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更堇端着一本古籍,棕色的外皮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经有些要破烂的趋势,可是却保存的完好,要是不翻动,发现不了已经脆弱不堪的质地。靠在窗前,桌子上空空如也,更堇的眼神近乎贪婪的看着书里的文字,已经有快两个月了,到了南家之后就再没有书可看了。 更堇看书绝非师傅逼出来的,只是那个黑暗的石洞里除了看书再没有其他的方式打发时间,师傅总是适时的送一本书进来,看完了第二天又会送来新的,那些书真是林良满目,时间的充裕让更堇博览群书,师傅的能力更是让他接触到了很多高尖端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培养了更堇爱读书的习惯。 到了南家,自己的房间里是没有书的,大概是没那个资格,南辰房里满满的书柜,更堇是无比渴望的,在平静的心也会有所期待,就好像再平的湖水也会起波澜。南辰的敌意看得出来,没有过去借书的道理,还是文凌那天过来问更堇缺不缺什么,更堇犹豫的问可不可以送几本书上来。 文凌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点点头,却奇怪的只送来了一本书,更堇倒是没有奇怪,以前额是如此,只是常理来说总要有些不对,文凌何至于小气至此。想来,一本书就意味着多一点机会来看看更堇,只可惜,已经两天了,现在到了晚上,文凌还是没有再来过。 文凌不好意思的四处看看,才有些不自然的走出房间,去厨房里倒一杯水,步履的蹒跚倒不是主要,主要是那委屈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 南希开着门在门口,看文凌一步一步的走远,深深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文凌回来的时候看到南希还在,略低了头,不敢进去。 南希叹了口气,何必教训他呢?本来心里就难过,如今挨了打更是不好受,恐怕心里的苦更严重了。 “别傻站着了,进来吧。”南希拉了文凌一把,文凌疼的一皱眉,还是忍着不表现出来,怕丢人,也怕南希担心。那样子真的是和更堇的像极了,只是粗心的南希愧疚的没有一点想到这里的权。那是他的自持,那是他的骄傲,是他迁就的对于文凌有多么不甘心的表现,多么明显,那一颦一笑明明就是更堇的翻版。大概她也从没想过一次仇恨给他带来了这么不可想象的荣耀。和一个家庭不能平衡的关系。 文凌自从更堇回来就没少了爱教训,那次晚上起来想要去看看更堇不说,就是平日里南希也总是多有不快,觉得自己关心了更堇,冷落了南辰,大概自己的身份,的确不该有所偏袒吧,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自从上次两个孩子回来,文凌知道了些内情,心里就更是觉得更堇需要补偿,对南辰反而有了一点隔阂,按理说这是说不通的,既然保护了南辰,为什么还要怨恨他呢? 昨天早上去看更堇,更堇靠着坐着,看得出来疼得很难受,自己劝他趴一会,他有些不安的坚持不要。 文凌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他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还是很流畅问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带几本书给他,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这个理由很正当,可是对于文凌来说这不是个分内的事,南家,南辰可以看书,可以藏书,可是自己是没那个权力的,要看什么书都要经南希的点头,在南希那里拿,要是没招呼,自己是万不能动那些的,虽然这些年很多东西南溪早就不和自己计较了,可是文凌还是恪守自己的本份,不敢逾越,他明白自己是不该懂那么多的,是不该所谓干政的。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面对一个更堇,他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是更堇该有的权利,可是他却不能奢求,那是自己不该有的,可是似乎并不那么难以触及。 “恩,我下去找找,就给你拿上来。”文凌这样说。 所以到不是文凌小气,只是想着拿一本出来南希也不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南希大概也不会生气,可是要是生气,自己也不能说是更堇要看,可是明明是更堇要看才名正言顺的,文凌叹了口气,端着水杯,还是不敢往里走。 南希晚上回来,自己大概是不怎么自然,而且南希似乎知道自己有所隐瞒,就问了起来,自己支支吾吾的,南溪火大,没轻了教训自己,现在走起路来还是很不舒服的,南希倒是一天没有出去,也不出房间,不说话,自己在地毯上跪了一天,刚才南希才抬起头,说了句起来吧,干涩的的话出去倒点水喝。 “过来。”南希向里走着。 文凌紧跟着过去。 南希一把把文凌抱过去,可恶的人,我罚你那么疼,都饶了你了,你就不会装的难过一点,或者真实地表现出你的意思,这么忍着,怕我着急吗? 南希给文凌褪了裤子,文凌微微一颤,倒底是淹没在了南希的温暖里,南希的手给文凌轻揉着膝盖,文凌的眉头一紧,南希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表示责怪。 “不疼。”文凌想要躲开。 “不疼就好好给我受着,”南希霸道的把文凌拦在怀里。一碰都这么疼,走起路来倒底是什么滋味,我说要你倒水,你说不喝就好了,何必这样苦了自己。 文凌悄悄的把身体缩在南希怀里,好温暖,好温暖。 “自从更堇回来,你就没听话过,不就是拿了一本书吗?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何苦的难为了自己,支支吾吾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南希手上用了力气,文凌的眼睛都湿了。 “再敢因为更堇的事和我耍心思,小心打烂你的屁股,知道了吗?” 文凌不好意思的躲开了。 “再躲。”南希搂着文凌的腰。 “以后他要看什么你就随便拿上去给他,你要是喜欢不用事事和我说,自己看就是了。” “文凌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来看看,”南希关心的还是文凌被自己打的严不严重,都多少年了也没被文凌逼的给他动了皮带,看看略有些破皮的伤口,南希轻轻地揉着。 “南希,我这个样子怎么给他送书去?”文凌抱怨着,不希望南希觉得太愧疚,真的并不怎么疼,原来挨打的时候比这狠多了,跟了南希的头几年还不是动不动就打的皮开肉绽的,床头一跪就是一夜,南希要水就端上去,要按摩就捏着脚。 “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南希把文凌裹在被里,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南希,真的不疼,” “睡一会吧,昨夜光担心了吧,也没睡好。”南希昨天虽然也叫了文凌上来,可是一句话不说,文凌哪里睡得安稳,恐怕是怕了一晚上。 “没有,”文凌小心的应答。 窗台上一只白鸽落在窗台,更堇近乎虔诚的抓住那只鸽子,信筒里一张白纸,更堇的感觉有些错愕,那个时候,在里面,是不是一场梦呢?或许真的有人给自己送来了希望,精神上的,让自己支撑了过去,那个人是师傅吗? 更堇的想法是精神上的支持,而不是物质上的欺骗,师傅,抛开了那些仇恨,那是更堇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一个人呀,教他道理把他养大,更堇的手都在颤抖。 “第二次飞行。”这是纸条上写的字,使用可爱的幼体写的,记得师父教自己的时候说这样的字来自于自然,来自于动物。自己之前学的字写的飘洒极了,再写总是没有神韵,师傅说藏拙,可是藏优是一种更高深的本领,这是一种最容易隐藏字体的字体,学会了受用无穷的,开始几天写不好,师傅就罚自己举着戒尺,白天还要继续练,直到骄傲的心不再坚持,那幼圆的字才写的清楚,原来放弃自己的优点是一件如此轻快的事情,隐藏自己的收敛是一件最充足的事情。 更堇再看那鸽子时,鸽子一眨眼,似乎才说了一句什么,第二次飞行,这只鸽子吗?没有解释,没有任何,只是告诉那次不是一个梦,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要这样的提醒,更堇明白,在他内心深处,他可以怀疑文凌,怀疑南希,可是他最不愿意换怀疑的就是那个养了他十八年的人,他不愿意深思,就算是问候也好。 更堇把纸条换了方向折好,放入信筒,放走了那只鸽子,从此怀疑是不是做了两次的梦,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个家的地方被点燃了,那个地方不在这里,而在一个不知道方位的山洞里,哪里有冰冷的石床,不奢侈但是很暖和的饭菜,有师傅用心的教授,做不好挨一顿打,很疼,可是知道那只是惩罚,结束了还有新的开始。 “咳咳。”南希的声音响起,更堇赶紧起了身,扶着桌子算是站了。 文凌被南希抱着红透了脸,显然是已经经过了挣扎,南希没有同意放他下来。 左看右看,找了一把放了软垫的椅子把文凌放下来,文凌一抬头看了更堇一眼,然后那种种的羞涩都消失了,更堇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明明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眼神里除了认知再没有其它的感情,没有同情,没有嫉妒,没有好奇,过去淹没在他心里,现在看别人如何来面对,将来不过是下一个过去。 第二十六章 “咳咳。”南希的声音响起,更堇赶紧起了身,扶着桌子算是站了。 文凌被南希抱着红透了脸,显然是已经经过了挣扎,南希没有同意放他下来。 左看右看,找了一把放了软垫的椅子把文凌放下来,文凌一抬头看了更堇一眼,然后那种种的羞涩都消失了,更堇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明明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眼神里除了认知再没有其它的感情,没有同情,没有嫉妒,没有好奇,过去淹没在他心里,现在看别人如何来面对,将来不过是下一个过去。 有南希的探视总是很奇怪的,一屋子的人都拘束的厉害,好像生怕一句话不对就被没皮没脸的教训一顿,文凌尽量不多说,也不多问,自己说多了是错,更堇说多了就更是错了。南希自然不说话,冷冷地听着,弄得谁也不敢说话。 “爸,父亲,你们在呀。”南辰出现在门口,真是不懂,这个从回来之后就没进来过更堇屋子的人竟然这么巧的出现了,似乎南希一来,南辰一定到。每次都是一个懂事的儿子,期待哥哥的弟弟,都是落寞的眼神,看见了一家人的幸福,南希总是很心疼,文凌总是恍然大悟的愧疚,然后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方向,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家里谁才是大局,就好像那篇论文,再也没有人提起。 “南辰,进来呀。”文凌没有发现南辰出现的规律,倒是觉得南辰总是过来,看看更堇还算是好的,总不算是太没良心。以前的事不去追究,大概也是事出有因,委屈了更堇,也是他心甘情愿,南辰有所表示也是应该的,或者说赎了罪过。 南希似乎也很满意于自己看到的南辰经常过来的气度,没有想到每一次他过来也是唯一南辰过来的时候。 “我不进去了吧,就是看更堇好久不过来玩,过来看看是不是病了,既然父亲和爸都在也不少我一个人陪着。” 更堇垂下了眼睛,南辰的一番话说的太毒了,可是更堇无所辩驳。 “更堇不该那么久没有过去,惦念了。”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知道了就好,别仗着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全家人的围着你转。”南希的毒舌。 “更堇知道了。” 南辰的眼睛一转,他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不离开,就停留在门口,这个时候是不该走的。 “进来吧,南辰,一会带你出去,你不是说很久没去猎场练枪了吗,去玩玩吧。”南希的邀请不合时宜,或者说有一种奖励的性质,因为南辰大度的对待更堇的态度。 文凌想说,更堇一起去吧,又觉得自己没这个理由,再说就算是南希同意了,自然是不愿意,南辰也要不开心,更堇没有好受的,再说更堇身上的伤看起来是撑着起的来了,可是红眼石里还是很多的裂纹,就是说身体上的伤其实一点都没有开始愈合。 “恩,你们出去吧,南希,我和更堇在屋里待会,聊聊天。”文凌能做的只有摆布自己,自己陪着更堇坐在这里,谈一谈,说一说,似乎南希陪着南辰,自己陪着更堇,更堇也不会有所心伤。 “不一块去吗?”南希显然不是这样的安排。 “不了,身上疼的厉害,就是去了也是难以和你们一块,你们尽兴就好。”这是不一样的文凌,每一次就算是身上带伤,也都会陪南希出去,不论多么颠簸好像都不在乎,时常回来就发一晚上的烧,有的时候南希看得出来,有的时候南希睡的很沉,文凌也不敢动,就迷迷糊糊的难受一晚。 南希自然是知道文凌的心意,不是怕苦不想去,只是南希呀,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给了这个孩子这么不公平的待遇,打了,痛了,为什么还要在心上割上一刀呢? “更堇,咱们坐到床上去吧。”文凌起了身,拉着更堇,一步一步走向床去,两个人的步子都很别扭,可是和谐的身影美丽极了。 文凌把自己和更堇裹在被子里,又为坐的很直的更堇垫了个垫子。抬起屁股,向前够着,那种感觉真的很久不见了,跟着归迟的时候,受过罚还是要再受一些这样的惩罚,带着伤抻拉,归迟,最近怎么总想到这个名字。 “更堇,有时间多去南辰那里走走,自然是好的,兄弟之间总要有个样子,再说南希看的也是这些,你做了,他也挑不出什么,咳咳,咳咳,咳。” “您的咳嗽还没有好吗?”更堇皱着的眉头认真极了,可是听在文凌耳里,却有一点缺失,为什么还是没有称呼,可是转念,又不能强求。 “没事的,咳咳,咳咳,”文凌自觉咳嗽的严重了些,恐怕是昨天夜里如南希说的担惊受怕的没有睡好,今天又跪了一天,虽说是在地毯上到底是不好受,那几皮带倒是不重,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不好的厉害。 要是以前,这么娇娇弱弱的归迟还不得打死自己,对,归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南希那天说他养了个孩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那个以为为自己空着的位置竟然被占据了,可是心里不是失落,而是一种羡慕。 原来自己在归迟那里是一个孩子的位置,要是说南希告诉自己他找了一个伴侣,是不是自己真的不会有如此的颤动,甚至没有理由嫉妒,没有理由羡慕,那个孩子是痛苦呢,还是幸福呢?归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那孩子从小跟他少不了挨打,可是归迟又是一个看起来大线条其实很细心的人。 “您还好吗?”更堇还是打破了宁静,打破了文凌深深的思考。 文凌回过神来,看眼前的这个孩子,过去自己是无从可知的,南希不问,自己没有理由好奇,恐怕也是苦得很吧,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还是经常挨打受委屈。 “更堇,为什么不是这叫南希一声爸呢?说不定叫出来了一切会有所改观的。” “对不起。”这是更堇的答案。 他从来没称呼过一个人,所以这个举足轻重的称呼更是难以说出来,没有礼貌,没有礼貌?还是抗拒,他不知道,只是那习惯改不了。 “更堇,你到了冬天也总是咳嗽吗。”文凌闲聊,改变着话题。 “恩,还好,有的时候是,小的时候有一个冬天因为任性被打的很厉害,”更堇就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了。 “后来天气很冷,咳嗽得很厉害,再后来就好了。” 连过去都一笔带过,更堇呀,那你的生命里剩生什么,为什么你也不愿意去说你的过去,为什么?我提及过去,是因为他过去了,还是因为不忍提及,还是你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说的理由,看不到懂你的人,退而求其次,一个为你保守秘密的人也没有。 更堇只是明白,只是直觉的明白,自己的过去是不该对这个家庭去讲的,对谁的回护,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结局恐怕是难以共存的。 不过文凌的话倒是提醒了文凌,那年冬天自己咳嗽得厉害,师傅看不下去,给了几幅药吃过了冬天也是偶尔咳嗽几声,到底是很轻,要是有机会要了来,文凌也不至于咳嗽得如此厉害。 师傅,那只白鸽,还会来吗? 文凌侧了下身,疼的皱了下眉头,想到更堇一点都没有好的伤,心里不知觉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文凌。”南希的出现让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尤其是被叫到名字的文凌。 “改天再去吧,走,和我回去,”南希走过来抱了文凌,更堇低着头不去看那温柔。 “怎么回来了?南辰呢?没事吧?” “没事,他好得很,就是他说不想去,让我回来陪他的老好人父亲,”南希笑笑,看见文凌后面那眼神凄切的更堇,不禁心里一沉,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 南辰的懂事实在是很让他欣慰。 “我自己走得回去。”文凌挣扎着。 “南辰睡了,你不用装模作样的过去,打扰他睡觉。”南希的话带着刺。 “是。”文凌特色的回答。 没有人看到他冰凉的心,南希的回来是惊喜,可是他明知道那不是为自己,就算是为了文凌也好,又何必说这样冰冷的话,更堇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不会装模作样惹人讨厌的,南辰也不需要我这样一个人去讨好,你南希更不需要。还不如睡一个午觉来的方便,恐怕您开慰了很久的南辰吧,劝他不要放在心上,我去不去都无所谓。 文凌离去的时候还是转过头来近乎自虐的看了一眼更堇,看更堇满是星辉的身体散发着寒冷,疼吗?心,疼吗? 更堇迟迟的没有挪动血肉模糊没有愈合的屁股,疼着,似乎心就不那么疼了,爸?这个称呼,我配吗? 第二十七章 “没事,他好得很,就是他说不想去,让我回来陪他的老好人父亲,”南希笑笑,看见文凌后面那眼神凄切的更堇,不禁心里一沉,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 南辰的懂事实在是很让他欣慰。 “我自己走得回去。”文凌挣扎着。 “南辰睡了,你不用装模作样的过去,打扰他睡觉。”南希的话带着刺。 “是。”文凌特色的回答。 没有人看到他冰凉的心,南希的回来是惊喜,可是他明知道那不是为自己,就算是为了文凌也好,又何必说这样冰冷的话,更堇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不会装模作样惹人讨厌的,南辰也不需要我这样一个人去讨好,你南希更不需要。还不如睡一个午觉来的方便,恐怕您开慰了很久的南辰吧,劝他不要放在心上,我去不去都无所谓。 文凌离去的时候还是转过头来近乎自虐的看了一眼更堇,看更堇满是星辉的身体散发着寒冷,疼吗?心,疼吗? 更堇迟迟的没有挪动血肉模糊没有愈合的屁股,疼着,似乎心就不那么疼了,爸?这个称呼,我配吗? 更堇自然知趣的呆在自己屋里,没有去吵扰南辰,那份错愕很短暂,然后更堇就恢复了平静,看起来没有失望,没有心伤。平静的脸源自于平静的心,似乎太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连期待都不敢有。 天还没亮就疼得再也睡不下,已经快一个月都是如此,一夜不过睡上一两个小时,实在是太困了睡的上三个,南家睡得早,前一段日子有没有书看,也睡得早,常常一折腾就是几个小时在黑暗里面对疼痛。 更堇在黑夜里到了窗前,看到白鸽飞回,在阳台上啄着什么食物,信囊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字迹,上面是一张空白的纸,有的时候更堇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在师傅那里自己渺小的可以被看穿所有,这只白鸽,在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飞来,告诉自己会得到帮助,然后义无反顾的帮了南辰。 如今,自己心里惦念着文凌的病,想要知道答案,竟然白鸽会飞回来带着白纸,是一个问号吗? 有的时候真的不敢想自己在师傅的生活里扮演了一个什么叫色,因为想不清楚,而且那个角色太不足以一提。 更堇提起桌上的毛笔,在那张纸上尽其简练的写了几个字“七岁冬治咳之方。”,飘洒的字迹卷然于纸上。 放飞了白鸽,更堇有一点不明白自己在为什么操心,文凌的咳嗽,为什么如此的上心呢?讨好南希吗?没有那个必要,南希也不稀罕,讨好文凌吗?这也算是个理由,可能如此吧,不知道为什么更堇没有把这归结于一次关心。或许他还不明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因为渴望,有一种迫切的心痛因为焦急。 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答案,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师傅,是师傅自然看得懂,不是也没有什么损失。 眼看着天亮了,更堇也没什么理由再不下去吃饭,原来伤的利害,文凌吃过了就送上来,昨天南希来了,自己硬起了身,再也不能躲在这里。 批了一件文凌拿来的旧袍子,倒不是没有新的,去教授那里之前,南希吩咐人给做了,可是衣服都是南辰常穿的款式,光鲜的厉害。自己总觉得不习惯,还是穿着文凌拿来的穿旧的衣服觉得舒服一些。 原来师父总是让自己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更堇一直没有觉得不妥,如今再站到镜子前,自己的脸消瘦的厉害,没了往日的光彩,想起那天刑堂的人的羞辱,自己的样子可能看起来就很下贱吧。思路突然转到第一次见文凌时候的样子,下面的那个人像足了镜中的自己,文凌,哎,白鸽为什么还没有飞回来。 更堇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撑着身体,下楼去面对一次羞辱。 “更堇。”文凌摆着筷子看到更堇下来,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意料之中的是更堇昨天站了起来今天就会下楼来,意料不到的是那么重的伤还下的来楼。 南希和南辰抬起头,南希是已经开始吃了,南辰虽然坐着,可是文凌不坐他也不敢吃,文凌走起路来还有些不顺,可是倒还能坚持,这些事情本来也不需要文凌来做,下人有得是,可是南家的规矩大,就算是有下人做,文凌也是要摆摆样子的。 “下来晚了,对不起。”没有称呼,文凌的心一沉,为什么不能说,父亲,爸,早,我下来了。 南希不置可否,南辰一副热情欢迎的样子,而是怎么看都差了点什么。 文凌招呼了更堇过来,落座在自己身边。 看到那梨花木的椅子,更堇丝毫没有为难。文凌先于他做了,还是疼的不好受,更堇泰然自若的出了一身冷汗。更堇的饭无非是立规矩,并不吃点什么,文凌也是一样,只吃南希夹给他的,倒不是矫情,只是南希不给他文凌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权力,更堇就更是可怜,只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小米粥,除此之外就是忍着疼,看着南希和南辰吃的热闹。 “南辰,你不是说想要在练一练枪法吗?我给你请了老师过来你去练一练,”南希没有什么深意的吩咐着。 “是,我知道了。”南辰答应的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何苦说这么呕人的话。”南希抬起头来,带着笑。 更堇痴痴的看着,看着那不是给文凌那种情人间的笑,而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孩子的宠爱,更堇看着,就只能看着。 “爸,你好严肃呀,还总欺负父亲,南辰当然要小心一点,省的惹你生气。”南辰憋着嘴,一副可爱样子。 “你父亲到底哪里给了你好处,我对你这么好依旧想着帮你父亲抱不平。”南希装作吃醋,其实这样的时候最可爱,明明是向着文凌却和南希撒着娇,对于南辰来说又拉拢了父亲,又讨了南希欢心。 “我是就事说事,爸,父亲对你那么好,你干嘛总欺负他。”南辰小心地说。 “再胡说,再胡说,我欺负你父亲也是你管的?你问你父亲我有没有欺负他。” 文凌笑,南辰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招人疼了。 “爸,父亲哪里敢说你欺负她,他要是说了回到房间你还不是要罚他。” “你父亲也是你能打趣的。”南希揪着南辰的耳朵,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孩子,更堇低着头,当做自己不存在。 耳边是翅膀拍打的声音,是鸽子来了吗?为什么这个到来让更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有什么痛彻心扉的事要发生了。 多想了吧,痛的是现在。 更堇似乎明白,在这个家里自己唯一能期待的不过是文凌一个多给的眼神,当那个眼神被快乐占据的时候,自己真的可以不存在。 好像自己现在起身,脱开凳子,离开,都不会有人发现,可是回到那个现实,又是那么残酷,看着别人的故事而自己走不了。 如果可以选择,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呢?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让自己有那么多的本领可是又无能为力呢? 更堇的眼前一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缓过神来,大家还在嬉笑。疼,是真的很疼,屁股上缺失的肉太多了,能下得楼来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还要坐这么久。 不知道别人的快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来结束自己的痛苦,那种感觉,好内疚,期盼着人家快一点从欣慰里走出来,好让自己走进去。 “父亲,我帮你收拾吧。”南辰抢过文凌手里的东西,坚持不要文凌收拾碗筷。 “我该做的。”文凌倒是笑的包容,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心伤,可是更多的时候文凌明白这是自己该做的,就是这样。 “爸,你说一句嘛,别让父亲做了。” “他收拾一下就过来了,走,南辰,我们去客厅等他。”南希比文凌更知道什么是规矩,文凌要守规矩就好像太阳要从东边升起一样,他可以宠他,可以心疼他,可是文凌必须知道自己的位置。 文凌摇头,示意南辰不要坚持。 “我来吧。”更堇接过文凌手里的碗筷,其实这样最好,有一个人更该做这些,南希不用心疼,不用悔恨,南辰也称心如意,或许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好处,让文凌发现还有一个我。 “别胡闹了,快去客厅里和他们坐一会,我就来。” 第二十八章 不知道别人的快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来结束自己的痛苦,那种感觉,好内疚,期盼着人家快一点从欣慰里走出来,好让自己走进去。 “父亲,我帮你收拾吧。”南辰抢过文凌手里的东西,坚持不要文凌收拾碗筷。 “我该做的。”文凌倒是笑的包容,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心伤,可是更多的时候文凌明白这是自己该做的,就是这样。 “爸,你说一句嘛,别让父亲做了。” “他收拾一下就过来了,走,南辰,我们去客厅等他。”南希比文凌更知道什么是规矩,文凌要守规矩就好像太阳要从东边升起一样,他可以宠他,可以心疼他,可是文凌必须知道自己的位置。 文凌摇头,示意南辰不要坚持。 “我来吧。”更堇接过文凌手里的碗筷,其实这样最好,有一个人更该做这些,南希不用心疼,不用悔恨,南辰也称心如意,或许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好处,让文凌发现还有一个我。 “别胡闹了,快去客厅里和他们坐一会,我就来。” 经过早上的一番折腾,更堇倒是难得的天一黑就睡着了,虽然梦里的嗓子也觉得苦涩,可到底不是那么明显的痛楚。 梦见南希说你不是我儿子,给我滚,自己在凛冽的风力不知道何去何从,想着原来的所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惊醒。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已经起风了,更堇冷得厉害,也不再有睡意,起了身,关上了那扇雕着竹的木窗。 伸手去够黑暗里的搭在凳子上的衣服,才想起来今天文凌说既然有新的何必穿这些收起来了,去桌子上拿水杯,空荡荡的,喝不到一点水。 更堇无奈,撑着身子,向门口一步一步的挪去。 下了楼梯,经过了客厅,好疼,再也不想走,可是这里哪能停留,要是晚上南希或者文凌起夜,看到自己像个雕塑一样地站在这里,还不是不好吗? 歇一歇吧,看着南希和文凌屋里的灯光,就渴望的痴痴地停了下来。 安静了下来,身体靠在墙上,又不敢太使劲,虚虚的支撑着,静下心来,南希和文凌房间的声音有的时候听得见只言片语,更堇早是被师傅训练过这样的技能,出于一种本能或者好奇,更堇安下心来细细的听着。 “文凌,我和你说最后一遍,这次的计划我不许你去。”南希已经不怎么好的语气,不知道文凌又申请了什么特权。 “南希,我知道自己身体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还是可以的,都是些小毛病。”文凌也有些急迫。 “别和我说这些,你出着出着任务咳嗽出声,你说我是处置了你还是护着你?”南希说的在理。 “南希,已经好多了,再说当天吃些抑制的药就没事了。”文凌耐心的解释着,可是南希似乎听不进去。 “还敢吃那些药,不知道多伤身体吗?我南家是少你一个卖命的人吗?”南希最后拿出身份来压他。 “希,都快一年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我插手,原来至少还能期待做得好回来你的脸不会那么冷。”文凌说得很快,见只是据理力争,更堇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可是越觉得自己多余,南希哪一次为难了文凌了。 “我亏待了你吗?我和你摆脸色了吗?”南希已经起了火,看来再争执下去就要动手了,文凌似乎也不再坚持,他比更堇更明白南希的脾气。有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这不是对的人,换一个,后来才发现,只是你不够耐心,只是时间不够多。 更堇有些不好意思再听下去,南希和文凌的争吵,南希似乎很生气,文凌听起来淡淡的。 “十五号那天人都会掉到那边,你在家里守着就是了,我也陪你。”南希最后的妥协。 十五号,是文凌争执这要去的事情吗?大概南家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多杀手去出任务了吧,那天就是说这附近的警卫都会撤走?在这里家里住了这么久,更堇是明白,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守护着这里的安全。 “谁。”南希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一声吼,更堇才回过神来,自己自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是门应声而开,南希在灯光里打量着更堇背靠墙壁,站在门口的行径。 更堇有一点错愕,南希很明显在怀疑。 “更堇吗?”文凌赶紧走出来,说实在的他的心里也暗暗的担心,更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悄悄地站在门外,南希又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可是那动静听起来明明是窗边而不是门口,那南希本意是从门口出去看,还是径直的去了那里。 “对不起。”更堇道歉,手里的杯子还是空的。 “更堇吗?下来接水?都怪我,今天忘了给你换了,喝光了?你进来坐坐,我去给你弄。”文凌浅浅的笑,美丽的像是初见的那个夜晚。 南希满脸的疑惑,死死地盯着更堇泰然的眼睛,平时看去的确是泰然,那今天会不会是隐藏,不过南希到底是说服了自己,更堇就算是有心听,消息恐怕也是难传出去的。 “不了,我自己接了就是了,”更堇没有解释,没有说自己刚刚走不动才停下来,因为解释了又如何呢?解释了,信得还是信着,不信的更加怀疑。 “文凌,关门,上来睡觉。”南希叫着还在门口看更堇的文凌。 文凌关上门,走过去。“南希,真不不可以吗。” “再敢说,打断你的腿让你知道去的去不得。” 文凌不说话了,从一边上了床,也不敢去拉被子,侧着身,贴着边躺下了。 过了好一会,文凌甚至有些发抖,南希才掀了被子,把文凌裹入其中。 “还和我赌气,赌气。”啪啪的两下,实在是不疼,手在被子里两个人又挨的这么近,哪里用得上力气。 “南希,”文凌不好意思的叫着他的名字。 南希把文凌的手放在手心,暖着冰凉的存在,心里一闪而过的还是刚才那个场面,更堇在做什么。可是转念觉得更堇全在控制之中,也不再去想。 更堇打了水,走回去的路更加艰辛,有的时候人太坚强别人会以为你真的那么坚强,走到文凌和南希的门口,再也不敢停留,或者说他还很蘑菇的想要不要再听一下,说明自己的清白,说明刚才不是个偶然。 想法只是想法,继续向前走,更堇的眼前一阵真黑,那台阶完全就是挑战。一步一步,都要抬腿,不论是腿上还是屁股上都禁不起这样的痛。 回坐到房里,是的,坐着,更堇实在是害怕那个床,害怕在上面的疼痛,坐着,代表我还没想睡,没想睡睡不着就不会那么痛苦。 偶然发现那只白鸽在窗台上悠然的迈着步子,信筒里是那最熟悉的字体,自己的字就是跟着师傅的这个飘洒的字摹临的,早先写的糟糕,师傅也会打手板,打的拿不住笔写得更不好,更不好就接着打,所以字几乎是在肿的像是馒头的手掌里写出来的,后来倒是觉得更好写些。 “十三日,如下处见。”下面是复杂的行走方法,看那么多的拐点,似乎要走很久,十三日,明天,后天,后天,早上的时候南希答应南辰带着文凌一块去狩猎场的,师傅好可怕,是真的知道只有那天离得开吗?还是只是巧合。 要早一点走,路长,自己的腿,想到这里更堇真的奇怪于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那种疼真的时时有解脱的欲望,可是在更堇内心深处,师傅给他灌输的人生观中,自杀是一件不可为的事情。 白鸽悠闲地走来走去,更堇皱皱眉头,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不过如此,能谋划的也不过是帮南辰写一篇论,帮文凌要一个方子,然后带着私心,想要见一见师傅,想要见一见自己原来住的地方。那个梦里焦急的找不到的地方。 更堇的内心无数次的想着一个温暖的存在,可以不挨打,真的,就是不挨打,除了这个,他还不知道期待什么。 可是那个影子那么模糊,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又那样的机会。 文凌睡得很快,可是没多会就惊醒了,想想什么惊醒了自己,却也想不出来,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在不安什么呢?更堇吗?总觉得那孩子还没有开始向着一种好的方向去发展。南希不知道睡了没有,那孩子恐怕是还没睡着吧,自己看起来一副心疼他的样子,其实呢,伤的那么重,就因为知道红眼石要先愈合所以都很少去给他上药,至于那颗红眼石,文凌不知道告诉南希是好还是不告诉是好。 第二十九章 要早一点走,路长,自己的腿,想到这里更堇真的奇怪于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那种疼真的时时有解脱的欲望,可是在更堇内心深处,师傅给他灌输的人生观中,自杀是一件不可为的事情。 白鸽悠闲地走来走去,更堇皱皱眉头,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不过如此,能谋划的也不过是帮南辰写一篇论,帮文凌要一个方子,然后带着私心,想要见一见师傅,想要见一见自己原来住的地方。那个梦里焦急的找不到的地方。 更堇的内心无数次的想着一个温暖的存在,可以不挨打,真的,就是不挨打,除了这个,他还不知道期待什么。 可是那个影子那么模糊,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那样的机会。 文凌睡得很快,可是没多会就惊醒了,想想什么惊醒了自己,却也想不出来,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在不安什么呢?更堇吗?总觉得那孩子还没有开始向着一种好的方向去发展。南希不知道睡了没有,那孩子恐怕是还没睡着吧,自己看起来一副心疼他的样子,其实呢,伤的那么重,就因为知道红眼石要先愈合所以都很少去给他上药,至于那颗红眼石,文凌不知道告诉南希是好还是不告诉是好。 十三号这一天,更堇听到下面六点钟的时候就开始欢声笑语了,想来自己还是应该下去一下,早上大概不在家里吃早饭,自己还是要去问候一下的,即便这个问候没有称呼。 更堇脱着沉重的身子下了楼,文凌在向饭盒里坐着可爱的便当,当然,南希的看起来严肃一点,用黑米和西兰花做的黑绿格子,南辰的自然是孩子的待遇,黑泥饭团上面用胡萝卜贴的眼睛,像两个大番薯,旁边还用小西红柿和西兰花装点得可爱花纹。文凌的只是简单的左边是米饭右边是一份菜。 “更堇,怎么下来了?我还打算给你送上去呢,你看,喜欢吗。”文凌拿起一个已经盖好的饭盒打开,里面是摆出的一朵百合花。 更堇有些错愕,甚至有点担心会不会文凌要求带着自己一起去,那样的话今天的行动就不能了。 “我看既然大家都是便当,就也给你弄了,虽然不去,在家里吃也是心情不一样的,你的伤还没好,下一次再一起去吧。”文凌安慰着更堇,却没有发现更堇如释重负。 不过那朵百合花,真是没漂亮,黑米的背景白米的花朵,下面的盒子里是简单的和文凌相同的菜,这是更堇第一次吃这样动人的东西,更动人的好像是那里面的心意。 “谢谢。”更堇看着文凌,表示感激,是真的很感激你,让我在这里体会到了一些我从未体会的东西,那种东西告诉我不管现在多艰难,其实过去是早已回不去的了,最多是一只白鸽,是一次相见,为你要一份药方。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更堇在心里默默地记着那张图上的路,师傅给了他一个很好的习惯,所有的信是不留的,留下来就是祸患,所以看过了就烧掉了。 来这里的时候,师傅给做的黑衣早就残破不堪了,重刑加上时间,可是更堇还是偷偷地把它洗干净,补好了,想要穿他回去,可是也怕万一回来的不及时,穿着那身衣服难以推脱,所以换了身不显眼的新袍子,迈上了那段探寻的路。 出了家门,顺利的,更堇似乎才明白什么叫做恐惧,他明知道家里暗地里那么多的眼睛,自己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了,是的,南希出去了,可是瞒得住吗? 可是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有回去的理由,左转,第一个路口,一个城堡一样的房子,右走,是一条河流,更堇加快了步子。更堇走得很快,基本上看不出来受了伤的样子,那天他在文凌门口听他们谈话,才猛然想起那种药,文凌说,当天吃了那重药就不会有事的,南希说你不知道哪种药多伤身体吗?这时更堇才想到师傅曾经教过自己的方子,因为文凌弄药的关系,在南家找到这些很普通可是按照比例加起来药效奇特的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顺着那张地图,走了真的好久,似乎太阳都升了起来,天气开始暖和了吧。 越走越荒芜,几乎没了人烟,可是每一个标志物都很有特征,丝毫没有迷路的危险。 已经走进了森林,走进了大山,最后终于远远的看到一处有人为雕刻的痕迹的山洞,猛然间那个形状了然于心,一种安定席卷而来,好像从外面看去都想得到那里面的每一个棱角,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如果爬上去大概看得到那个小洞。 师傅的身影出现了,还是浅灰的袍子,单薄的厉害,绝对不俊美的脸庞,可是有着一个男人最意志风发的英气。 更堇不知道如何向前,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离别后的第一句话。 师傅转身向里面走去,更堇赶紧跟上去不要错过。 石门打开的一瞬间,更堇知道里面将是自己的房间,可是要进去吗?进去了还出的来吗?要是真的出不来真的可以像原来那样没有想念吗?不会想念文凌温柔的样子吗?不会想念南希对南辰慈爱的笑吗?不会担心南辰过不了关,没有自己帮助吗?原来,两个月,就再也回不去了。 更堇看师傅坐了,就跟着进去了,既然回来了,又何必害怕呢?要是师傅想要困住自己,进去或不进去又如何呢? 更堇走到灰衣人面前,双膝跪地。 “对于你糟糕的表现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缓缓的开口。没有语气,没有预期,更堇感到一股彻骨的寒。 “是。”更堇还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最容易说出这句话,说的最顺口,是,那语气根本不可反驳。 “失手之后,你到了南家,看起来你过得实在糟糕,南家过几天会有一次很大的行动,我打算趁虚而入,” 更堇没有回答是,师傅到底知道多少,他知道南希的自己的父亲吗? “你要是把可靠的情报给我,我就饶了你失手的错,不然的话。” 更堇在做一次博弈,可是对方明明知道所有,而他更堇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师傅知不知道南希是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以为自己很恨他,或者以为自己不恨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会在惩罚面前低头,再或者是觉得自己可能有了感情,试探自己,外加让自己低头。 “更堇真的不知道,是来了之后才听您说南家要有大的作为。” 更堇的脑海里在想着趁虚而入代表着什么,为了钱财?为了文凌?还是为了什么。 “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你知道失手的杀手会收到什么惩罚。” 恩,我知道,十根肋骨要被打断,我知道。 “更堇是真的不知道,您叫我去出任务,更堇技不如人被抓是更堇的错,连累了师傅失败,更堇请罚就是。” 灰衣人暗暗点头,更堇呀,的确有担当,你知道吗?南家的情报两天前就有人来汇报了,叫你来问你说,为的不过是你的不说。更堇呀,有的时候看着你成长的这么优秀,实在是觉得人生很多机遇是公平的,当南希发现你的优秀的时候,他会多么措手不及呀。 “我最后问你一次,南家的活动是什么,怎么安排?” “更堇的确不知道。”皱着的眉头无比的坚定。 灰衣人离去,省下更堇一个等着熟悉的惩罚,十根肋骨,呵呵,幸好早有准备,配的药带了来,吃过了还要回去,还要回去?还回得去吗?问不出来,自己还回得去吗?怎么可能?除非自己死不然的话师父怎么能允许我回去,告诉南希他们,告诉南希他们?自己真的会说吗?说了,以南家的势力,师傅还有活路吗? 忠义难以两全?要是能被师傅打死就不用面对这么奇怪的选择了。 很熟悉的人,进来房里,更堇趴在石床上,掉下了眼泪,那种无助,好像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一点落脚,可是,自己早就重的停止不了下落了。 “啪。”棍子还是这里利落,啊,更堇,撑住呀,你要回去,要回南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回去,还想看一看文凌的笑,南希的眉头,师傅,你养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呀,你养了我十八年,我却两个月开始念念不忘那个地方,不论你的打算是什么,我还是舍不得和南希提起你的计划,最后,我又对得起谁呢。 啊,啊,轻一点,不,重一点,快点打完,快一点,我还要回去。 “啪。”每一下都是要了更堇的命在打,声音闷闷的,好像不知是惩罚,更堇拿出他所有的意志坚持,可是真的坚持得住吗? 啊,折了吗?这么疼,可是真的折了吗?为什么还要打这个地方。 灰衣人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一会要怎么说才不会歧义,他甚至十八年前就想好了。有的时候,秋雨落下,想起那年的那个夜晚,累的不想再活下去,有的时候甚至怀疑,南希的痛真的能让自己快乐吗? “滚,不要再回来。”“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也走不出这片森林。”是的,这样才说的通,不然为什么放他回去。 第三十章 忠义难以两全?要是能被师傅打死就不用面对这么奇怪的选择了。 很熟悉的人,进来房里,更堇趴在石床上,掉下了眼泪,那种无助,好像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一点落脚,可是,自己早就重的停止不了下落了。 “啪。”棍子还是这里利落,啊,更堇,撑住呀,你要回去,要回南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回去,还想看一看文凌的笑,南希的眉头,师傅,你养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呀,你养了我十八年,我却两个月开始念念不忘那个地方,不论你的打算是什么,我还是舍不得和南希提起你的计划,最后,我又对得起谁呢。 啊,啊,轻一点,不,重一点,快点打完,快一点,我还要回去。 “啪。”每一下都是要了更堇的命在打,声音闷闷的,好像不知是惩罚,更堇拿出他所有的意志坚持,可是真的坚持得住吗? 啊,折了吗?这么疼,可是真的折了吗?为什么还要打这个地方。 灰衣人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一会要怎么说才不会歧义,他甚至十八年前就想好了。有的时候,秋雨落下,想起那年的那个夜晚,累的不想再活下去,有的时候甚至怀疑,南希的痛真的能让自己快乐吗? “滚,不要再回来。”“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也走不出这片森林。”是的,这样才说的通,不然为什么放他回去。 更堇被无情的抛在冬雪还未融化的大地上,周围是清脆的松柏,回不过头去,看不得走出的山洞,也起不了身,走不了回去的路。 更堇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惩罚实在是不轻,不论是师傅,还是南希都未曾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教训过自己,惩罚一个根本不可以犯的错误。 从衣襟里拿出那个浅灰色格子的手帕,里面是自己弄好的药丸,回来,是不是明知道会这样,可是还是希望见一面,原来以为是恋恋不舍,是惦念师傅,如今,更堇觉得,似乎见一面不过是为了一次惩罚,得一次心安,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救赎自己这样可怕的灵魂,两个月,好像明知道南希那里自己注定要做个过客,可是还是心甘情愿的,不忍离去。 咽下去,咽下去,更堇,咽下去就好了,药的味道真的很难闻,可是更堇知道咽不下去自己就真的死在了这里,伤身体,那都是活着之后说的事情,要是死在这里,师傅不会怜悯,南希更不会。 回去了,至少还回去了。 更堇昏睡了一会,睁开眼睛,药效真的好得不得了,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应该回得去,回去了,不知道他们回来了没有。 更堇加快着脚步,他明知道吃了药,越尽力的挥霍,药效过了就越难忍,一天两次的分量,实在是多了一点,所以更要坚持。 无比顺利的进了家门,更堇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保护着这个庭院,自己出去,竟然来去自由,南希回来是不是就会知道自己出去过,问起来要怎么说呢?实话说?实话说就不能保护师傅了,不能说,不能提,提了就一定会全盘托出,怎么去的?在什么地方?可是不说,南希饶得了自己吗? 更堇还是太不懂南希,他不懂南希这个人自大到什么程度,或者说这个人能包容的其实比他想象的要多,他的家里充满了眼睛,可是他从来不去动用这样的方式去探寻家里人的动向,不论是文凌,南辰,还是任何一个下人,用人不疑,他做得很好,他有心胸,可是说到底他太自信了。 更堇还不明白,师傅恐怕是南希一生中最大的知音。 可是要是不说,师傅那天真的知道了情报怎么办,南家会不会有危险。更堇冷静下来想着自己的能力,南希的能力,文凌的能力,南辰的能力,应该还是足以应付的。 “哈哈,还是父亲厉害。”远远的传来南辰的声音,他们回来了吧,更堇这才想起来文凌给自己弄得漂亮的便当还没有吃,文凌要是看见了大概会不开心吧,倒不是更堇骄傲,只是那么漂亮的东西,更堇看来看去还是放下了,吃了就看不见了,更堇少有这样少女的情怀,可是对他来说,对于亲情的陌生,并不次于一个懵懂的孩子。 “现在不多想了吧?不坚持要去了吧?你的身手还很敏捷,你还很厉害,不用出生入死的证明给我看。”南希数落着文凌。 更堇想象得到文凌笑的样子。 南希倒是很不忌讳说这个,也不怕别人听了去,也是,其实也只有自己那天偷听了才懂里面的意思,要不然谁知道在说什么。 “父亲要是出任务吗?”南辰问道。 “你问他,什么事都想参一脚,多少次了和我说要出去做事,何苦来的,明知道我不会答应,还自讨苦吃。” 声音越来越近了,门开了。 “更堇。”文凌笑着,看更堇站在门口,傻傻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们回来了。”更堇湾了下腰,疼痛开始慢慢袭来,不能再在下面停留,要上去,可是现在如何脱身呀。 “是呀,中午我们在外面吃了饭,想你恐怕也没有吃,就早一点回来,吃点东西。” “是。”更堇不知道要不要感谢,只是答了是。 文凌一撇。却看见更堇脖子上的红眼石泛着奇怪的绿色,妖艳极了。红眼石本就是稀有的东西,哪里是常人见过的,文凌认识已算是不容易了,对于他相生相克的道理不过是略知一二,看看更堇,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也不知道那石头是怎么了。 更堇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断裂掉了,已经支撑不了这个身体,是真的好疼,一缕汗水流下来,就是一瞬间,贯彻全身的痛。 “不舒服吗?”文凌看出更堇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红眼石痊愈到了一定的地步人要开始好转的先兆,按理说该到了那个时候了。 “没事的,就是头好晕。”更堇说谎了,师傅那里打的很有技术,没有破皮可是都是瘀伤,断了多少骨头那是谁也不好说的,可是穿着衣服是绝对的看不出来。 “我陪你上去吧,我也看看你的伤。”文凌想要看一看更堇的伤是不是开始痊愈了,探寻的眼睛充满了怜爱。 “不用了,更堇自己上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您出去了一天也很累了。” 南希和南辰已经进了屋子,离他们很远了。 “更堇求您,一会别提教我下来吃饭的事情行吗?更堇实在是很疼,可能伤口要开始愈合了,那石头闹得厉害,怕是下来了,又要扫兴,” 更堇的理由似乎合情合理,就和文凌想的一样。 可是文凌没有察觉。能让更堇开口提要求,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意料的事,那之后隐藏了多少辛酸是不能计量的。 更堇偷偷地看文凌的表情,不知道文凌信了没有,这是自己想得到的理由了,不知道文凌知道多少,会不会发现不对。 有的时候基因不止让你们有了相同的面孔,也让你们有了相同的思路。 “恩,那你快上去吧,我自然不要南希叫你就是。” “谢谢您。” 更堇是真的很感激,可是同样失落的想,就算是你不说,只要你不提交我,南希也未必想得起。 更堇趴在床上,是真的疼的眼前模糊,明天,后天,还是需要配些药的,十五号自己不能是这个样子,啊,清醒,不要睡,想到哪里了,啊。疼。 十五号,二十四个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清醒,药要是吃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恐怕自己是撑不过去的,那要怎么办呢?要是等出现了状况再吃,还要昏睡一阵,哪里帮得上忙。 先不想这么多了,休息一下,一会把药配好,啊,啊,疼,疼,救救我,救救我,啊,更堇深深地觉得累,觉得不想撑着了,可是师父和南希的两难,他更堇能做的不过是希望什么也不发生,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保护两个人不受损伤。 啊,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好疼,不能喘气了,啊,一阵模糊,更堇就昏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更堇趴在床上,是真的疼的眼前模糊,明天,后天,还是需要配些药的,十五号自己不能是这个样子,啊,清醒,不要睡,想到哪里了,啊。疼。 十五号,二十四个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清醒,药要是吃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恐怕自己是撑不过去的,那要怎么办呢?要是等出现了状况再吃,还要昏睡一阵,哪里帮得上忙。 先不想这么多了,休息一下,一会把药配好,啊,啊,疼,疼,救救我,救救我,啊,更堇深深地觉得累,觉得不想撑着了,可是师父和南希的两难,他更堇能做的不过是希望什么也不发生,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保护两个人不受损伤。 啊,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好疼,不能喘气了,啊,一阵模糊,更堇就昏了过去。 “南希,尝尝这个,我做的汤。”文凌笑的很温柔,南希心里似乎好过了一点,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文凌要是再敢提不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呆着出去卖命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文凌明显知道南希太懂他了,或者说他懂人心了,既然被看出来,就更好了,知道有事相求,南希也不会为难自己的。有的时候和聪明人打交道最好的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因为没有什么掩盖得住本质,就连铺垫都被看穿。 “南希,更堇身体才开始愈合,怕是要难受一阵子,他下来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不过是看你的脸色,吓得命都没了,刚才我看还有一点发热的样子,就让他回去休息了。别叫他下来了。” 就为这个?南希也不说什么,喝着文凌的汤。 “你怎么不喝呀,南辰,你父亲可是很不容易自己下厨做点东西吃呢?”听起来有点想吃醋。 南辰也不敢搭话。 “希,我知道我不该做汤讨好你的意思,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文凌绝对的撒娇,抿着嘴唇,看着南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别和我装这个,赶快坐下来吃饭,回去再收拾你。” 更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号的晚上了,就是说他昏迷了两天两夜,都没有人上来看一下,南希自然是不来,南辰在南希不来的情况下也没有过来的理由,至于文凌十三号的晚上被南希因为一件说不通的事情狠狠地罚了一顿,一直跪倒十四号晚上才让起来。 南希倒不是不讲理,只是他知道文凌是个主意正的人,他想做的事总是做得到,他想要去不是自己一句不可以困得住的,所以才找了个理由,就算是被自己打得狠一点不过是两天走起来不怎么方便,也比去卖命,真的出了事情强。 不过文凌似乎着了点凉,咳嗽的无比厉害,加上高烧到现在都没退下。南希自责的不行,哪想一早上文凌还是不见了踪影,南希问了下面才知道文凌已经到了那边,南希自然没理由特殊要他回来,心里气得不行,又担心的厉害,要是一定要去,何苦打得那么重,文凌这个倔脾气,不知道在自己这里吃了多少次亏,还是改不了,文凌呀,一定要平安回来,你的功夫那么好自然是没有问题,回来了,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要是真的可以回来,只要你没事,还罚你做什么。 更堇缓了缓神,却慢慢地听到下面的骚动,出什么事情了吗?这个时候药怎么来得及配?不行,起来,下去看看,更堇托着断了十根肋骨的身子,带着那颗红眼石撑着生命的底线。 打开房门,屋子下面已经是一片混乱,花瓶碎了一地,家具移了位置,要有二十几个黑衣人在下面,看起来南希不过留了两个人在身边,南辰不知道哪里去了,更堇扶着栏杆,看了一下场面,在那个角落里南辰不知道在翻找这什么,武器吗? 南希也加入了战斗,枪声响彻房间,更堇没有下去,这个时候他最理智的就是不要下去,在上面从口袋里拿了银针,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失手的,自己下去这个身体还是给南希找麻烦。 五根银针,只有这些了,本是师傅从前给了自己保命的,五根,五个人,之后呢。不要想之后了,更堇在上面逐一的解决着一个个靠近南希的人,南辰在余光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那么认真,在黑暗里不被人发现。 五根银针用完的时候,在不耽误南希正在打斗的那个人的基础上,解决着南希潜在的所有危险,更堇要是一个女人肯定抓得住男人的心,知道你应付得来,给你所有的自尊和荣耀,帮你解决所有的隐患,你就当做不知道。 这个时候,战争已经离开了枪支,南希留下的两个保镖已经倒在了地上,加上自己解决的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看着南希的背影,他想,南希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银针入体毙命即化,大概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吧。 更堇只觉得疼痛再也无法忍受,两个人,只有南希和南辰了,应该没有问题了吧,就算是南辰胆小怕事现在总能解决了吧,总能应付了吧,可是南希实在是战斗的太专心,正在取一人性命的时候,身后一个暗暗的影子举起了长刀和花瓶。 更堇看到南辰还在翻找。 木制的楼梯更堇是滚着下去的,一声脆响,南希的脑袋被花瓶重击了一下,还没转过身来就向下瘫倒了,那根长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刺来,却被黑暗里冲出来的身影活活挡住了,更堇只觉得一疼,就失去了意识。也没有,似乎还听到刀拔出体内的声音,又一次刺过来,再之后就不知道了,到底有没有插进身体就不知道了。 更堇没有什么思路,没有什么思考,就是倒下去,就是这样做了, 南辰终于找到了他的枪解决掉了那些人,更堇血流成河的身体压在南希身上,好暖和,好暖和,第一次离你这么近,靠在你的背上。 好暖和,我满足了,这一生都满足了。 南辰判断着形式,更堇要做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南希会不会开始改变看法,不能这样,这样的事情不允许发生,南辰脱了更堇起来,上楼,换衣服,干干静静的衣服,对着镜子在自己后背上浅浅的划了一刀,疼的咧了下嘴,不过是小小的伤,略有些流血。 把更堇放在床上盖了被子,慌乱的下楼去,处理下面的事情。 叫了医生,给那边胜利的完成任务的领头人发了情报,叫人过来,尤其是文凌。南希的脸色有点苍白,南辰看着却觉得冷得厉害,将要面对的是一次决定得太匆忙地骗局,从此以后南辰再也不清白,面南希的时候再也不能被饶恕。 好久好久,南辰想着把一切退回原位,可是又怕事情做了一半,就回来了人,自己就说不清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那种可能越来越大,南辰就在恐惧里,等来了最先赶回来的文凌。 文凌看着家里的一片混乱,深深的自责,怎么会那么任性,怎么会离开,怎么没有陪着你们,怎么会这样,南希,南希,你还好吗? 文凌甚至没有呼唤,一切的肝肠寸断全在心里,愧疚让他连呼唤都不敢,似乎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原来不过是一个任性的情人,加上一点赌气,知道虽然是没有领南希的情留下来安安全全的,可是总是可以被饶恕。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任性的离开了,南希受伤了,自己不在,自己和他耍脾气,偷偷地走了,离开了危险,去面对胜利,而南希本来也不必在家的,都是为了陪自己才说不要去,最后也不好出尔反尔。 “南少爷,文少爷,老爷受伤了是吗?赶快,让我来看看。” 南希,你醒醒呀,这个时候你不是总是很严肃的看着医生,对于医生先叫南辰后叫我的事情很懊悔吗?其实你不说,我每次都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到你心里心疼我,所以我才耍脾气,我才有的伤心,南希,你起来呀,你打我呀。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头部遭到了重击,南老爷应该是没事的,从小身体就好的惊人,只是苏醒恐怕要一段时间,等一等吧,我给他熬一点活血化瘀的药。”医生检查了一通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松了口气,也把消息告诉了文凌和南辰他们。 文凌听到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会回了南辰。 “南辰?怎么受伤了吗?” “没事的,擦伤而已。” 南辰更希望是南希找到了答案。 “我看看,怎么搞的,伤在后心。” “父亲,你怎么一大早就走了呢?爸气的够呛,你不知道刚才多凶险,那个人丧心病狂的向着爸后背扎去,我……” “你挡了一下?” “也不算是,就是当时一急……” 文凌更加的自责,这个时候好像一家人紧紧地在一起,都忘了一个存在。 第三十二章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头部遭到了重击,南老爷应该是没事的,从小身体就好的惊人,只是苏醒恐怕要一段时间,等一等吧,我给他熬一点活血化瘀的药。”医生检查了一通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松了口气,也把消息告诉了文凌和南辰他们。 文凌听到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会回了南辰。 “南辰?怎么受伤了吗?” “没事的,擦伤而已。” 南辰更希望是南希找到了答案。 “我看看,怎么搞的,伤在后心。” “父亲,你怎么一大早就走了呢?爸气的够呛,你不知道刚才多凶险,那个人丧心病狂的向着爸后背扎去,我……” “你挡了一下?” “也不算是,就是当时一急……” 文凌更加的自责,这个时候好像一家人紧紧地在一起,都忘了一个存在。 南辰知道这个谎言太拙劣了,要是更堇说是我更堇救了南希那要怎么办,可是南辰似乎知道,更堇不会,他不会去争。更堇是那样一种人,就算你害了他,你也会心安理得,因为他不会报复,甚至不会去追究,你伤害了她,他给你笑笑,大不了是知趣的走的远点,不再接触,还不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是举得对方讨厌自己。 南希的恢复能力的确是惊人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文凌似乎觉得他的天空都明亮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南希,从开始到现在,他生活的所有目的都是这个男人,为他变优秀,为他,还是为他,以为是怨恨,原来都是爱。 南希一睁眼就看到了文凌美丽的眸子,扭过头去,不去看他,文凌咬着嘴里面的嫩肉,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不管是责怪也好,还是受伤的心娇气的心给予惩罚也好,文凌都是认的,只要他的南希醒了,他就还有全世界,再也不要去证明自己很行,因为有你才有欣慰的人。 “别围着这么一大圈,我还没死。”南希要起来,文凌赶紧上去扶,南希不领情的推开了。 文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南希,真的对不起,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南辰,叫刑堂带十个人过来候着,把这些天守门的影子叫过来,我要问话。” 南辰似乎有点失望南希没有记得有人为他挡刀的事,没人记得也好,只是要是他不记得,自己刚才就不该和文凌说,他不记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抢功,心里还安心一点,只要不是更堇就好。 文凌不敢动,守门的影子叫过来?南希在怀疑自己吗?怀疑自己知道情报透露了出去,所以才知道危险坚持要出去的吗? 南希看了一眼文凌,气不打一处来,他承认他有一点不讲理的觉得自己受伤都是因为文凌没有陪他,可是更多的是惩罚这个任性的孩子,外加南希的确有点火大,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这个消息。哪里管得了是文凌还是不是文凌。不过南希叹口气,还是感激文凌逃过了一劫的,总算是没受伤,在哪里都是好的。 “别一副委屈的样子,还怀疑不到你身上,你就在这里给我跪着,一会少不了你的棍子。”南希还是让文凌安心了,他舍不得让这个孩子通身充满了委屈。 更堇的师傅坐在自己的房里看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墙面,损失了二十个杀手,恩,他们被自己带来训练的那一天就是为了损失准备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技艺不惊,要是自己有一天溘然长逝,或许后人会评价自己为最糟糕的老师吧,更堇放出去出任务,自己的闭门弟子失手被擒,杀手出去出任务二十个人全军覆没,不过只有自己明白自己算的太精准了。 这个时候,南希大概知道了更堇外出的事情吧,南希自大,南希自信,可是他不傻,出了事情一定会问到的。 不用想,更堇那天肯定是名正言顺的出了南家门的,只是这次怕是会被第一个交代出来吧,虽然全军覆没,无人汇报,可是所有的场景就按照既定的那样进行着,灰衣人有自信,更堇现在伤的很厉害吧,说到底,还真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孩子,南希,你该感激我的。我培养了十八年,恨了十八年,却给了你一个孝顺的儿子。 你会毁了他的,你会后悔的。 文凌还在屋里跪着,南辰也不敢多说,南希等着看护庭院的影子们一个个进来问话,南希绝对是没有耐心听他们讲述一下近期的所有事情的,从他南希几点出门到文凌什么时候洗澡,影子们是要有自己的判断一个个说出来给南希来听的。 足以看出南希这个人有多自大,就算是下人知道危险的存在,他也不需要回报,只是最后满足一下好奇罢了。 “老爷,新来的那个孩子前天早上出去过,你们离开之后。”第一个进来的人还算镇定,可是看得出来强势勉强撑着的镇定,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只要南希想要怪罪,谁也逃不了。 “前天,那个,想要杀文凌少爷的人在你们出去的时间也出去了,恰当好处的在你们回来前也回来了,恐怕不是自己行动,大概是有别人给他提供情报。不然怎么会这么准。” 南希皱了下眉头,倒不是对于更堇的行为,而是影子不该有这么多的自我判断,只要说出事情就好,还多人作案,他倒是见多识广。 …… 所有的矛头就指向了更堇,这是没有意外的,更堇在这个家里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是最可疑的人,更何况那天他就是那么明目张胆的出去了。 南希不再听了,径直上楼去了更堇的房间。 更堇还在后心被刺了两刀后昏迷着,南辰帮他处理了伤口,简单的,止了血。 南辰没有跟上去,他不能,他怕自己会慌张。 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会不会不要计较那么多,至少给更堇留一条活路,这样被问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再说身上的伤哪里熬得过刑堂的刑,要是真的没了命,自己能心安理得吗? 南希推开门,看见在床上似乎睡得安稳的更堇,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起来,睡觉是吗?睡,起来,我有话问你。”在南希的吼叫中,更堇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意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装死,你给我起来,你以为你不睁眼睛就行了?”南希已经怒不可耐,他不知道在生气什么,南家不是没出过叛徒,到底是送去刑堂,问出了事情处了死刑,可是这一次他这么愤怒,是不是觉得更堇丢了他的脸,在这个家里自己给了他一席之地的决定是错的,是不是在文凌面前更抬不起头来,在南辰面前更加的凸显了自己的不明智,南希就是很不可抑制,他也不知道在在乎什么。 更堇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南希头上没有包扎的伤口。 “您没事吧?”更堇很疼,是真的,是真的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左臂根本不敢动,后心好痛,血止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南希为什么看起来来者不善。 “你给我起来,南辰,叫刑堂的人过来就在这里给我问,叫他说。”南希向下喊着。 说?说什么?更堇不知道,就算是南希不领自己的情至少也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自己真的很疼,是真的。 纵然是一千个抱歉,一万个对不起,自己的不诚实想要保护师傅的私心让南家受此劫难。可是……没有可是……是我的错……难以两全不是我的错,可是不论是谁受到了伤害我都该受到惩罚。 南希生气也是正常的,自己的错是自己的错,更堇失血过多的后果就是脑袋开始不清醒,他深深的觉得是自己的不对,南希要罚他,是对的。可是,他想不清楚,南希怎么会要发罚他,为什么,南希知道了自己知情不报?更堇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第三十三章 “你给我起来,南辰,叫刑堂的人过来就在这里给我问,叫他说。”南希向下喊着。 说?说什么?更堇不知道,就算是南希不领自己的情至少也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自己真的很疼,是真的。 纵然是一千个抱歉,一万个对不起,自己的不诚实想要保护师傅的私心让南家受此劫难。可是……没有可是……是我的错……难以两全不是我的错,可是不论是谁受到了伤害我都该受到惩罚。 南希生气也是正常的,自己的错是自己的错,更堇失血过多的后果就是脑袋开始不清醒,他深深的觉得是自己的不对,南希要罚他,是对的。可是,他想不清楚,南希怎么会要发罚他,为什么,南希知道了自己知情不报?更堇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就在这里问,问什么,更堇没有力气去想,问什么都无所谓了,问吧。 南辰听到了召唤,赶紧带着人上去,更堇已经半死不活的样子,南辰似乎放下了一点心,这样最好,要是多打几下死过去就没有人再说出秘密了。当一个人的恐惧增长的时候,很容易产生恶毒的想法。 老师傅跟着上来,最近还真是忙。 “你们给我问出来他那天出去到底做了什么,问出来了再叫我,不用给他留命,不说就杖毙”南希是动了真格的,说完了走出房间一阵冷风袭面而来,问自己真的舍得吗?一狠心,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他都敢背叛南家,南家没有留他的必要。 “师傅,你跟我下来,一会再上来看他们的刑。”南希招呼了一声。 还有文凌在下面呢,别人动手南希可怕没有深浅。 “师傅,文凌在我房里跪着呢,拖他出来到大厅,叫了南家的下人来给我看着。”南希一波一波的怒气难以平复。 “老爷,是也要重罚吗。”师傅还是问了一句,叫自己下来自然是怕打出了事,可是又叫下人来看着,这到底是什么心。 其实对于南希来说就是在狠心与怜惜之间徘徊,他想狠狠的教训文凌一次,一点都不听话,打一顿也不冤枉他,可是也怕伤的重了,文凌那个身子是真的禁不住了,可是一想到文凌的任性,就还是想撮一撮他的锐气,给大家见了,也算是立了规矩。 “板子选的轻一点用全力就是。”南希最后的吩咐。 文凌倒是没有反抗,反而对于刑堂的师傅来带自己还是对南希有着几分感恩的。 大厅里的破烂再一次映入眼帘,对不起,南希,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没有陪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家里会有危险,我真的不是抛下了你去找安宁,只是我害怕总也不出去,难免生疏了,最后连做一个杀手都不能了。 要是南希听得到两个人被打之前的腹议,或者他会彻底的心软下来,要是他知道那个孩子为他受了多重的伤,知道文凌带着多大的愧疚,他或许会原谅甚至是背叛。可是没有,文凌看见家里还活着的下人站了一屋子,还是瑟缩了一下,南希,你好狠的心呀,不过,你生气也是我该得的。 或许这就是爱吧,明知道你狠心,你冷血,可是我还是爱你,我还是愿意包容你,还是愿意原谅你,还是受尽了伤害看起来并不害怕你。 文凌俯身,在众目睽睽面前,脱下云裳,解开纽扣,纵然一屋子的男人,可是那意义是不一样的,近几年,就算是多少人还是看不起自己,至少叫自己一声文凌少爷,如今,倒是也没有什么可奢求的了。 南希站在不远处,文凌还是看了南希一眼,然后一滴眼泪掉落。 南希只觉得一时心都碎了。 文凌的眼神太凄楚,那明明委屈却又心甘情愿的样子让南希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孩子闹了一次别扭吗?为什么在他自责的时候,你竟然把责任推给了他,让他受羞辱,让他不好受。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南希一声怒吼,赶走了所有才被叫过来的人。 “打。”南希离开了,他觉得要是再看下去大概连打也舍不得了,师傅是有轻重的,自己也交代了,应该没有问题的。 一时,文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南家上下充满了哀号。 更堇早上面已经不省人事,师傅不在,也没有敢做主的人,就一直机械的打,再说南希有话说要是不老实招就杖毙,那就好办多了。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南希高估了更堇的身体,低估了下面浪费的时间。 文凌忍着疼,却忍不住委屈,看着南希离开的背影,呜呜的哭了出来。 南辰不知道自己能呆在哪里,南希在自己房里走来走去,头上还是有点疼的,一会叫医生给文凌看过了,自己也应该包扎下。 南希本来就没有说数目,如今又遣走了围观的人,师傅自然是打的很慢,可是也不敢放水,也没必要,老爷吩咐的,轻一点的棍子用全力,自然是怕伤了又要教到。 文凌还是哭的很厉害。 “我的文凌少爷,别委屈了,要是想要老爷饶了,你哭的大点声,”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旁边胡说八道,文凌倒是止了哭声,一阵委屈之情席卷而来。 南希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心里到底是不安稳,叹了口气,算了,都打了快十分钟了,十分钟看会书还嫌少,要是打一个人倒是挺富裕的,上白下定是有了,师傅打的应该不快,也要有四百来下了。 “好了,别打了。”南希有些不情愿地带着心疼,出现在大厅里。 “师傅,你上去照应着吧,这里交给我。” 南希提了板子,看着师傅带着人离去,才狠狠地照着文凌的腿一下,一根棍子啪的折成两半,只见文凌的身子一挺,一声哀号没有叫出口。 “这是惩罚,文凌,以后要是再敢乱跑,我的命令也不听,挨了打也打不好,别怪我要你没脸。” 文凌不说话了,要是昨天他或许还会说已经要别人来看了,可是现在真的很疼,不想说也不敢说,南希明明都叫了人来,就算是后来没有让他们一直看,可到底也是有那个心意,这是无疑的。 文凌一想到南希那远远站着冷淡的表情,就心里难过的无可附加。 “说话,文凌,别给我装死。”南希的态度不好极了,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气,有没有说清因为什么,文凌只觉得难过胜过了疼痛,不再喜欢我了吗?不再亲自打我了吗?不再搂着我说心疼我了吗? “是,主子,文凌听到了。”带一点卑微,带一点怨气,文凌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玩笑,从未用此为难过南希,折磨过自己,可是今天好怨恨自己,好绝望南希,伤害的话说出口。 “啊。”南希狠狠地一下打在文凌伤的严重的屁股上。 “怄气是吧?我还打不得你了?还想我叫师傅下来接着教训。” 文凌皱着眉头,因为疼痛,也因为难过。 “呲……”南希捂了一下头,有点疼,还是不能动气呀。 文凌的眼神马上软了下来,眼神里的关心溢满一屋子,是不是很疼,有没有事情,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又让你生气了。 南希看见文凌眼里的那抹温柔,就再也狠不起来。 “记住了教训,别那么任性,”南希还是忍着疼,打横抱起来了文凌,文凌挣扎着不要,南希却坚持。 “好了,打也打了,陪我看看医生,看我的伤怎么样了。”南希知道文凌不爱看医生。 文凌也不好反驳,由他抱着,腿好疼,棍子断了腿大概也断了,南希就是这样霸道的人,宁愿一下打断自己的腿,其实他内心里也是不愿意别人一点一点折磨自己的。 文凌想到师傅离去的身影,上楼去了,上楼去了,更堇,更堇怎么了。 “南希,更堇受罚了吗?”脱口而出。 第三十四章 文凌一想到南希那远远站着冷淡的表情,就心里难过的无可附加。 “说话,文凌,别给我装死。”南希的态度不好极了,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气,有没有说清因为什么,文凌只觉得难过胜过了疼痛,不再喜欢我了吗?不再亲自打我了吗?不再搂着我说心疼我了吗? “是,主子,文凌听到了。”带一点卑微,带一点怨气,文凌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玩笑,从未用此为难过南希,折磨过自己,可是今天好怨恨自己,好绝望南希,伤害的话说出口。 “啊。”南希狠狠地一下打在文凌伤的严重的屁股上。 “怄气是吧?我还打不得你了?还想我叫师傅下来接着教训。” 文凌皱着眉头,因为疼痛,也因为难过。 “呲……”南希捂了一下头,有点疼,还是不能动气呀。 文凌的眼神马上软了下来,眼神里的关心溢满一屋子,是不是很疼,有没有事情,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又让你生气了。 南希看见文凌眼里的那抹温柔,就再也狠不起来。 “记住了教训,别那么任性,”南希还是忍着疼,打横抱起来了文凌,文凌挣扎着不要,南希却坚持。 “好了,打也打了,陪我看看医生,看我的伤怎么样了。”南希知道文凌不爱看医生。 文凌也不好反驳,由他抱着,腿好疼,棍子断了腿大概也断了,南希就是这样霸道的人,宁愿一下打断自己的腿,其实他内心里也是不愿意别人一点一点折磨自己的。 文凌想到师傅离去的身影,上楼去了,上楼去了,更堇,更堇怎么了。 “南希,更堇受罚了吗?”脱口而出。 “文凌,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南希阻止了文凌的声援,这一次不是能看着文凌的面子饶了那孩子的。有一些错误犯了就要知道后果,既然当时那么选择了,就要明白面对的将是什么。 “南希,不过是个孩子。”文凌皱着眉头,真的好疼,可是看南希那架势,应该不是教训一下教训就算了,恐怕是打得厉害。文凌心里盘算着原因,可是不知道是疼痛还是不安弄得他想不清楚,文凌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洞察人性的人,只不过,对南希上心,加上时间。 “你要是不想让我把人叫回来看你怎么挨打,你就给我闭上嘴。”南希还是很冷的面孔,可是抱着文凌似乎有很奇怪,就好像一个粗大的男人,把一颗珍珠捧在手上,虔诚的审视着,谁也不敢说他是在讨厌。 文凌不说话了,心里却不知道去南希到底要了一个什么底线,让师傅上去自然是还是有顾虑的吧,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更堇什么都没做?也算是错吧。 文凌还不知道南希问了影子的事情。 “南老爷,你的伤我看还是上一点药比较好,包扎一下,天气冷,也免的冻了。”医生谦卑的说着,文凌被南希抱进来就放在地板上跪着,腿上那一棍子实在是不轻,加上凉气和旧伤膝盖好像针扎一样。 文凌尽量跪好,不要南希看见他的困窘,这是惩罚,怎么能这样随意,可是真的很痛,连动一下都不可以。 谁说的不可以?他文凌。 “给他看看。”南希看了一眼地上的文凌,已经跪的不太稳了。 医生有些犯难,可是看两个人都不动,只好自己蹲下身去,文凌跪着也不敢躲,可是也没脸要人看,还是有一点抵抗的向后躲着。 还是一双温暖的大手。 “难道一定要病号抱你起来吗。”南希有些不满,可还是扶了这个孩子起来,腿已经站不稳打着颤,南希不忍的看了一眼。 “文少爷,这腿大概是断了。”医生小心地说。 “什么叫大概是断了,大概我也看得出来。”南希的脾气是一直不好的。 “是是,我再看看。”医生耐下心来,摸着文凌的腿骨,从大腿处捏着,没事没事。 “啊。”文凌浅浅的叫了一声,正是南希下棍子的地方。 医生细细的摸起来,文凌忍着眼泪都要出来了,不是没挨过打,不是没断过骨头,可是南希就在身旁,却不能靠进去,心里那份渴望,他能心疼的抱着自己,说原谅自己,可是不能,南希只是心疼,只是不舍,可是他还是很生气,自己还没有得到温暖的权利。 医生的手向下移,碰到膝盖处,文凌才抖了一下。 “这里还是旧伤,以前怕是伤得厉害了,现在要多保养。”这话医生说了不有百遍也有几十遍了,可是都知道南老爷脾气不好,文凌跟着少不了挨罚受苦。 医生拿出小锤。 “这里疼吗?” 文凌忍着,不出声。 “啊。” “医生问你话呢。” 南希还是很大的脾气,文凌委屈的不得了,可是他不敢不说,随着医生的问话一点一点答出来。 “南老爷,文凌少爷腿实在是不好呀,还这么年轻就落下这个毛病,以后年龄大了恐怕是要天天疼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南希,你抱抱我好不好,就算以后会疼,我以后还给你跪床,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南希看这文凌委屈的眼神,心里也不好受起来。多少次都想着不要他受苦了,可是自己的脾气总是收敛不住,再说文凌逆来顺受的,有的时候自己也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去爱他。 或者是拥有他。 “可以了,你把我的头弄一弄就可以回去了。”南希吩咐。 文凌收起了私心,这医生回去,更堇怎么办。 文凌坐的不远,可是却是远远地看着医生给南希包扎,南希很配合,可是似乎是一种很痛苦的自我保护,不再不吝惜自己,因为知道你文凌不是那么爱我。 文凌越想越难过,低着头,一滴眼泪落下来。 南希再也舍不得一只手臂挡了一下,脱开了医生缠着的纱带,起身向前,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遥远,紧紧地抱过文凌。 这还是第一次医生看到这样霸道的一个拥抱,狠狠地,把文凌都搂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罚过了,也罚过了,别委屈了,疼了吧。” 呜呜,文凌小声地哭泣,他是真的很害怕,真的很懊悔,很恨自己,觉得南希罚的对,可是又觉得南希好狠心。 “不是你的错,不是惩罚你不在,只是在气头上,又觉得你太任性了,不是每一次外面都这么顺利,家里面出事,知道吗?” “南希,南希。”文凌哭着叫他的情人的名字。 “别哭了,别哭了,医生还在呢,你看我不是好好包扎了吗,不要担心了。” “南希,南希,不要不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听你的话,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吓唬我,呜呜,那么多人看着,呜呜,你真狠心。”文凌胡说这他的委屈,那个刚刚还在队伍里冷静的出色的表现的杀手,哭的像个孩子。 “恩恩,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生气了。”南希宽容这这个委屈的不行的孩子,拍着他的头,吻着他的额头。 “呜呜,你站的那么远。”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就算是以后再罚你,也会牵着你的手的。” 文凌在南希怀里不要出来,南希看到了那个没落的孩子,那份文凌的脆弱,多少年。文凌都是一个温柔但是顶天立地的存在,撑着自己,撑着南希,撑着这个家。 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害怕。 一次浩劫,以为自己出了事情,一次自责,觉得没有生死相随,加上自己觉得任性,没法原谅,加上我南希的冷漠,他害怕了,失望了,以为自己不敢奢求,终于明白是他文凌已经拥有的太多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会再有了,不会了,刚才那些人灭了口就是了,不会说出去的。” 医生看着这些,明白南希的杀念不过一线之间。 “不要,南希,本来就是我不对,没关系的。”文凌是真的不想让南希增加杀戮。 南希不置可否。 “一会也给文凌少爷包扎一下吧,腿上伤得很厉害,断了骨头可不要那么简单的过去”医生提醒着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存在,不要一会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殃及自己才好。 “恩,好。”南希回过神来,回到原位要医生包扎。 文凌还是原来的位置却觉得近了很多,向南希那边小心的窜了窜,又不敢走得太近,只好停了下来。 支着脑袋给医生包扎的南希看着文凌可爱的样子,笑了一笑,把文凌拉过来。 文凌受宠若惊的低着头买不敢靠过去打扰了医生。 “没事的,坐过来,不耽误的。”医生倒是很解风情。 文凌被说透更是不好意思,反而走了一点。“不了。” “有什么的,坐过来,坐那么远我怎么看着你。” 文凌不过去,南希也不要求,笑着看文凌。 “南希,上面……” “我们包扎好了上去看看吧,应该还死不了。” 文凌不说话了,南希已经让步了,不该得寸进尺。 南希也没和文凌解释,医生在这里他不想说,更堇的事他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可能他也希望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要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更堇是一个叛徒,那回旋的余地就真的没有了,要是把这作为一件家事,或许还可以留着一条命。 更堇已经断了呼吸,苍白的脸是真的很可怕。 师傅叫了停,喂下了药,更堇又从梦中缓缓醒来,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啊,疼死我了,我是真的不想再挣扎了。 说什么,是我那天去做了什么,更堇想不清楚,可是不能说,不能说这是他最本质的底线,他再也没有智慧,他只是一个怕受伤的孩子,把自己缩得紧紧地,以为可以保护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 第三十五章 支着脑袋给医生包扎的南希看着文凌可爱的样子,笑了一笑,把文凌拉过来。 文凌受宠若惊的低着头买不敢靠过去打扰了医生。 “没事的,坐过来,不耽误的。”医生倒是很解风情。 文凌被说透更是不好意思,反而走了一点。“不了。” “有什么的,坐过来,坐那么远我怎么看着你。” 文凌不过去,南希也不要求,笑着看文凌。 “南希,上面……” “我们包扎好了上去看看吧,应该还死不了。” 文凌不说话了,南希已经让步了,不该得寸进尺。 南希也没和文凌解释,医生在这里他不想说,更堇的事他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可能他也希望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要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更堇是一个叛徒,那回旋的余地就真的没有了,要是把这作为一件家事,或许还可以留着一条命。 更堇已经断了呼吸,苍白的脸是真的很可怕。 师傅叫了停,喂下了药,更堇又从梦中缓缓醒来,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啊,疼死我了,我是真的不想再挣扎了。 说什么,是我那天去做了什么,更堇想不清楚,可是不能说,不能说这是他最本质的底线,他再也没有智慧,他只是一个怕受伤的孩子,把自己缩得紧紧地,以为可以保护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 南希扶着文凌,上了楼,文凌走得很快,心里急得不得了,破门而入的时候还是被里面的场景惊呆了。 更堇浑身的血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样,下了多重的手,师傅的手里拿着药,看来已经喂进去很多了,可是更堇还是闭着眼睛。 “南希。”文凌拉着他的袖子,一脸的哀求。 “你别管,站好了。”南希把文凌放在墙边,让他靠着,自己走过去,看里面那血腥的所在。 文凌不再坚持,可是看更堇的样子是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问了,”南希似乎在赦免。 文凌在一边站着却想着发生了什么,问什么,到底为了什么教训成这样,文凌想着所有的理由,可是却没有想南希赐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罪名。 他还没有想到的是,那血有伤口,也有委屈,那血流的滚热,是南希的血呀,也是为他流的血。 刑堂的人退出去,只剩下了一家四口,南希头上缠着绷带,南辰站得远远地,文凌靠着墙站的不问,更堇已经没了意识。 “起来。”南希把所有剩下的药灌进去,文凌想说一句不要都来不及,这么重,这么狠,为什么。 更堇睁开眼睛,眼里的无助已经开始流淌,再也没有算计,再也没有智慧,有得是对结束的期盼,对疼痛的畏惧。 “没有时间跟你耗,你的确是一个骨头够硬的人,文凌的事没问出结果来,你现在又学会了出卖消息了,也没什么可问的,我也不是那种一定要听你说了才算心满意足的人,没时间和你耗,杀了你文凌又要心疼,我看就要了你的两只手,想你以后也做不了什么了。” 文凌的心好冷,杀了他,实在不行就杀了他吧,你要他没有双手,对一个杀手来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你罚的会不会太重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出卖消息,就因为那天你在房间外面看见了他吗? 南希从墙上抽出匕首,更堇失落的看着,那份逆来顺受像足了一个人,做错了,罚吧,不管是死亡还是饶恕,给我一个终点吧。 南希的手抬起,眼看那美丽的手将要只剩下可怕的一块弧形。 “南希,求你。”文凌抓住了南希的手,狠狠的跪在地上,膝盖发出了响声。 “南希,求你,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这手断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房后面的那间小屋一直也没有人住,你就把他关在里面,反正冬天冷夏天热的也算是惩罚。” 更堇,文凌能给你做的只有这些了,现在想南希饶了你,那是不可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总有回旋的机会。 文凌从心里不相信,不相信这个孩子会做这样的事,要是他想要这个家垮,那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帮辰,没有理由,再说,从心里他就是觉得不会,不会,如何都不会。 更堇被南希提着的身体,摔倒下去,半瓶的药不过撑得过几分钟。 南希看看,也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加上那间房子,这寒冬里没有取暖的设施,住进去也要没了半条命,又何苦造这个捏,也算是父子一场。哼,父子一场,他却想要自己的命,算了,听文凌的吧。 “送他过去吧,”南希看别处。 文凌才要动手。 “你就别动了,他被关在那里就是被订了死刑,犯不着你动手,叫几个下人给他送过去,每天一碗和阿黄一样的饭。” 文凌不敢伸手,和狗一样的饭,南希,你怎么舍得。 文凌,你要是说出来,说出来更堇为这个家做的,虽然不足以说明什么,可是南希会不会重新考虑,可是怎么说出来,南辰为了南希挡了一下子,虽然伤的不深,可是到底是功劳,现在说出来,合适吗? 文凌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恶毒的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更堇被带走。 这个样子,也要抽空给送一点药过去,要不然活得了吗? 更堇的脚下是一行血迹,没有人想到那是心被刀刺伤的伤向下流着血,那个知道内情的南辰还在盘算着一会怎么让南希发现自己。 “走,”南希抱起来文凌,搂着他的腰往下走。 “放我下来吧南希,你的伤不适合用力气。” “你的伤还不适合忧心呢。” 文凌不说话了。 “别想那么多了,要是你敢偷偷去管他,小心教训你。” “我知道了。” 南希抱着文凌,文凌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南希,你不去看看南辰吗?南辰给你挡了一下虽然伤的不重,可是也有些划伤。” “哦?”南希放下文凌。 “爸……”南辰跟过来。 “我看看。” “没事的,真的,就是擦伤,平时练功上的都比这严重,哪里好意思让您看。” “对不起,我一起来就被这件事情弄得绷紧了神经,都忘了回忆晕过去的过程,南辰,要不是你,爸都没命了。” 南辰低着头,是真的羞愧。 “我伤好了之后准备给自己加一段时间的训练,还是生疏了。” “没有的,爸,那么多人你能应付得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不起,南希,我没在。”这是文凌的最后陈词。 “别胡说了,你在也不想你受伤。” “谁说我就会受伤的,”文凌撒着娇。 “还逞强。”南希抱了文凌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南辰,他很简单地说了感激,却在心里把南辰认可到了一个新的位置。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可是如果真的有,如果,南希知道更堇为他挡了狠狠的两刀,还在不停地流血,他会不会给那个孩子一句安慰,会不会拉一拉他的手,主动地,不是晕倒过去贴着他的后背。 更堇被关在那个只有水泥地面的房子里,很大,方形,就算是墙角也是冷的出奇,更何况更堇没有一点意识去挪动身体。 “南希,让我给那孩子送一点东西去吧,这么冷的天真的要冻死了。” “是不是还要加一张床,雇几个仆人。” 文凌不敢说话了,晚上去送就是了,南希发现了大不了再挨一顿打,说实在的,腿好疼。 “在敢偷偷往外跑你知道后果。” “南希,我好疼。”文凌改成了撒娇。 心里却是不停地计划着怎么去帮助那个孩子,那个连意识都没有的孩子,就没有痛苦了吗? “文凌,你说那个归迟……” “啊。什么?” 南希不满的皱着眉头,“在我怀里,只有提到归迟才能提起你的注意力吗?找打吗?”南希吓唬着,却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 “腿很疼吗?怎么都不敢动。”南希看着怀里的文凌,孤单的眼睛充满了难以言语的东西,那是南希从来没看见的,他没有吃醋的觉得那是文凌对归迟的眷恋,而是觉得更堇对于文凌来说是一个左右为难的决定,他以为,是因为更堇意味着自己的背叛可是又要文凌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去爱,特没有想到,文凌只是不知道要保护的到底是哪一个,南辰那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可是在更堇出现的那一天,文凌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奇怪的走了。 “没事的,南希,只要你还在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胡说,哪有人不知道苦。”不知道为什么说完了这句话,想到的竟然是更堇。 第三十六章 “文凌,你说那个归迟……” “啊。什么?” 南希不满的皱着眉头,“在我怀里,只有提到归迟才能提起你的注意力吗?找打吗?”南希吓唬着,却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 “腿很疼吗?怎么都不敢动。”南希看着怀里的文凌,孤单的眼睛充满了难以言语的东西,那是南希从来没看见的,他没有吃醋的觉得那是文凌对归迟的眷恋,而是觉得更堇对于文凌来说是一个左右为难的决定,他以为,是因为更堇意味着自己的背叛可是又要文凌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去爱,特没有想到,文凌只是不知道要保护的到底是哪一个,南辰那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可是在更堇出现的那一天,文凌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奇怪的走了。 “没事的,南希,只要你还在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胡说,哪有人不知道苦。”不知道为什么说完了这句话,想到的竟然是更堇。 总有一种人的确的不知死活,比如说文凌,的确有一些人天生的操心命,比如说正在蹑手蹑脚起床的文凌。 南希睡的很香,文凌蹑手蹑脚的起来,按照自己计划的东西一点一点拿着。 在南希的书柜里,两本很厚的书,自己的药箱里配好的多种的药,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材,看起来更堇也是对药很有研究的。 再加上一床棉被,好厚,文凌精心的在屋子里折腾。 南希有些好笑的看着文凌一瘸一拐的,抱着一个大棉被,要不要那么大,这目标到底要多明显,是不是文凌知道自己迟早会发现,也不害怕,反而明目张胆起来,就不怕查醒了自己去不了吗?温岭是不是也知道自己不忍心。不忍心阻止他,也不忍心让那个孩子真的被弄死,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文凌在屋子里找着各种东西,换洗的衣服,拿了一件又一件,大概是害怕最近被发现出不去,总是想拿的再多一点,按理说文凌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可是这样的表现却给了他一种慈母手中线的感觉。 南希没有制止,等心情平静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点武断,要是从前,自己的确是一个宁自己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自己的人,可是年龄大了,文凌扶持着,南辰都是个大孩子了,反而有些心软了,除去了更堇的存在意味着自己对这个家背叛,南希也是一个人,一个已经开始变老的人,他也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甚至希望有一个和文凌共同的孩子,这是不可能的,南希告诉自己,可是,既然都关在里面了,也没有必要病死饿死了他,文凌要去只是苦了他,腿还没好,又要担心受怕的,可是这个家里自己不松口,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南辰还是个孩子,虽然善良心里总是有芥蒂的,南辰,伤的不知道怎么样了。 南希回过神来,看着文凌推门出去,自己再也躺不住,上楼去了。 上了楼自然是南辰的房间,南希下意识的向旁边张望,看那个孩子曾经住过的地方,就好像从来没有任何变故,还一直没有人住一样。 “爸,你怎么过来了。”南辰出来打水,看景南希看楼梯门口张望着更堇的房间。 “没事,过来看看,伤好些了吗?”南希收回精神,看着那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确实的太多,总想在他身上补回来,自己的母亲还健在,掌管着家里的一定事物,文凌每次过年都要自己回去,自己却总是不行,实在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作为南家的家主,他的童年和文凌没什么两样。 南辰不知道这个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爸上来是为了看自己,自己一点也不否认,可是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看进去,要是今天自己没有做,没有像自己愧疚和后悔的那样去做,你南辰还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没有爸,你们不是睡了吗?” “没有,睡不着。” 睡不着,是父亲出去了,带着大包小裹的你才睡不着的吧,南辰却没有说破。 “那进来坐一会吧。” 南希接受了邀请。 “怎么样,还难受吗?” “哪里会难受,当时也不过是擦伤,就是爸后来抱着父亲走了,辰儿心里好吃醋呢。”南辰偎在南希怀里,撒着娇,那是属于他的特权,每一次心里都觉得特别踏实,他知道自己不是最聪明的那个,可是他也在尽力给南希一个满意的交代。 可是今天在这里,感受到的只有一种痛苦,心虚,只感觉着幸福不是自己的。 更堇怎么样了,在那间屋子里是不是很冷,看父亲送东西过去,心里是有点不好受的,觉得自从更堇来了,文凌的心都不是原来那样了,就算是用南希的解释来说,是因为看在南希的面子上才这样,可是自己心里隐隐觉得不是。 “爸,要是辰儿做了一件很不对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南辰问的很天真也很深邃,那眼神似乎看到了将来。 “怎么了?辰儿?”南希摸着他的头发,想要捋顺,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心神不宁,看起来南辰也是一样的近乎冷淡的慌张着。 “没事,就是问一问,”南辰似乎有些伤感。 “辰儿,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对的,你当时做了那样的选择永远是对的,退回到那里你还是会那么做。况且,你是我的儿子,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南希语重心长,似乎说到动心出,也似乎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谁都需要温暖,文凌不在,南辰也好,两个孤单的人在一个夜晚说着自己的心事,许诺着,安慰着,似乎就没有那么难过了,还是有需要的,还设有支持的。 “爸,那更堇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 “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原谅他吧,也会原谅我自己。” 这个夜晚真的很安静,南希陪着南辰,诉说着一些没有对别人说过的心路,还不如说是南辰陪着南希等着文凌回来。 “辰儿,我听来是你父亲回来了,我下去了,你好好睡觉吧,不要多想了,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南希。”文凌一推门,就看见南希的一张臭脸。 想了无数次要怎么说,可是还是没有结果,最后想不会这么巧被发现,可是就是这么巧,还是在都来不及紧张的时候。 “进来。”南希拉了他进来,他的腿看起来更加不好了。 文凌都做好了在挨一次打的准备,等着南希惩罚,看着南希走向窗台的背影,低着头,有些害怕和委屈。 “他怎么样?”竟然是这样的问话。 “恩,还好。”文凌没有装糊涂,没有必要。 “那就好。” 是那就好嘛?你也是期待他是很好的?而不是很糟糕的?你认可的离去吗?好别扭的南希呀。文凌对南希的宠爱就是如此,他没有觉得委屈,没有觉得南希别扭就让受伤的自己去,而是很感恩,感恩南希的默许,感觉南希的可爱,别扭的自己不敢去关怀,去默默的担心那个孩子的状况。 “南希,不打我了吗?”文凌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南希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还是这样问。 “这么着急?”南希似乎也没有兴高采烈,有一点闹脾气,对于文凌的独自离开,没有陪伴,娇气的觉得是文凌又犯了一次错误,可是那是一个孩子的委屈,不是一张掌权人的不平。 “南希,不要吓我,”文凌小心地走过去,抱着南希冰冷的身体。 “怎么不多穿一点,对不起,久等了,那孩子实在是伤得很厉害,不是把东西送去就能走的,里面也没有灯,我只是送了药进去,看他咽下去,伤口也大概的给板子打的地方上了药,那地上直冒凉气,给一床被子下面铺了上面盖了还是冷得不得了,南希,你消消气就放他出来吧,倒底是个孩子,教训过了就过了,就算是他说出去的,也怕是无心,更何况也不能确认。” 南希没说话,甩开了文凌进被窝里去了。 文凌跟过去,南希翻个身,扭过头去,把被子带走了。 文凌就靠边躺了,不自觉的缩着身子。 结果总是相同的,南希舍不得的带着被过来给文凌温暖身体。 第三十七章 “南希,不打我了吗?”文凌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南希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还是这样问。 “这么着急?”南希似乎也没有兴高采烈,有一点闹脾气,对于文凌的独自离开,没有陪伴,娇气的觉得是文凌又犯了一次错误,可是那是一个孩子的委屈,不是一张掌权人的不平。 “南希,不要吓我,”文凌小心地走过去,抱着南希冰冷的身体。 “怎么不多穿一点,对不起,久等了,那孩子实在是伤得很厉害,不是把东西送去就能走的,里面也没有灯,我只是送了药进去,看他咽下去,伤口也大概的给板子打的地方上了药,那地上直冒凉气,给一床被子下面铺了上面盖了还是冷得不得了,南希,你消消气就放他出来吧,倒底是个孩子,教训过了就过了,就算是他说出去的,也怕是无心,更何况也不能确认。” 南希没说话,甩开了文凌进被窝里去了。 文凌跟过去,南希翻个身,扭过头去,把被子带走了。 文凌就靠边躺了,不自觉的缩着身子。 结果总是相同的,南希舍不得的带着被过来给文凌温暖身体。 更堇吃了文凌的药,加上红眼石的作用,第三天的中午就醒了,似乎还有一点仁慈,似乎命运的安排还没有想让这个孩子的命运充满了悲凉。 更堇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好像他对于醒来之后的所有憧憬不过如此。 更堇甚至很难回忆起来自己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南希很生气,在打自己,之后呢?不能说,南希很生气,刀剑的光芒刺痛了双眼,那个时候南希就是那样决定的吗?也好,自己都是他给的,有何必在乎一双手呢。 麻木的探着手臂,甚至留出了手空余的地方,却出奇的发现还在,还在,可是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自己手边是文凌常用的盒子,放了各种各样的药,还有一些没有配过的药材,再旁边是几本书,自己被棉被包裹,更堇的感觉是温暖和幸福,绝对不是怨恨和痛苦,似乎对于南希真的不再奢求了,甚至觉得就这样,因为南希的伤害在文凌那里得到一点温暖就好,是的,就这样就很满足。 更堇觉得自己的心不再那么坚强,就这样蜷缩在一个角落,每天有一瞬间一缕阳光就好,不再想为谁谋划未来,不再觉得自己有能力委屈自己去成全谁,害怕疼痛,从来没有的害怕,是真的很难受,全身都是难以忍受的撕扯,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委屈,不要憧憬,为什么你的行为计着得失,为什么你就觉得为南希挡了一刀就该受到温柔,不是的,更堇,你太痴心妄想了,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才做得,你这个小人。更堇不停地骂着自己。 阳光转瞬即逝,照到了墙上,连去追随的力气都没有,想要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把感情寄托在上面,可是没有,师傅,师傅,那份牵连还在,可是更堇已经明白,自己在南家那就是和师傅是仇人,或许师傅就是为了自己给他提供消息的吧。难道是文凌吗?难道自己不知道,他完全是因为南希的关系,不想南希后悔,不想南希做得太绝才这样的吗?南希吗?还敢期待吗? 疼,只有一种感觉,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再奢求了,你不配,就算是你配,你也得不到。 文凌这些天不知道怎么,病的厉害,晚上咳嗽的睡不着,害怕吵了南希就自己去客厅里沙发上睡,可是这怎么说都不合规矩,等南希睡着了自己过去,那不是属于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可是要是说了,南希肯定不许,文凌只好早上起得很早,冻得冰凉,再回到屋里在南希旁边略躺一下,等南希醒了就说几句话,南希总是觉得他咳嗽的比前一天厉害了,可是文凌总说没有。 “医生,你给他看看,这些天我总觉得严重了。”南希本来已经是家里灾难过后忙的焦头烂额,可是还是留在家里等着医生给文凌看完。 “文凌少爷,这些天睡得好吗?”医生问得很平淡,可是任谁听都觉得平淡里带着狡诈,似乎答案早就在心里了,似乎看的不是病。 “很好。”文凌一样的淡然,那语言似乎明知道你是如何,却还是按照自己的说下去,没想破坏你的招式,只是打出自己的。 医生不再问了。 “老爷,文凌少爷的病本就是老毛病,可能前几天受了伤也算是来势汹汹,可是到底是不碍事的,只是这越来越严重自有原因,细心养来就会没事的。”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文凌一眼,却似乎是看给南希看的,南希大概明白,医生问睡得好吗,文凌说好,医生也没有办法,病人不配合,医生哪里说得出来缘由。 “医生,你到客厅里坐坐,我叫下人给你准备了些茶点,不会太久,一会你再进来给看看。” 文凌危险的看着南希,一会再进来,一会再进来,不会很久,是不会很久自己就会说实话吗?就不会气跑医生了吗? “文凌,现在,脱了裤子,你给我趴好,我问你你给我好好答,不然你知道后果。”南希把板子拿在手里放在文凌屁股上,文凌羞得红了脸,不敢再动。 “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很忙,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忙得焦头烂额。”南希狠狠地一下子,啪的一声,文凌忍着不叫出声。不是为了自己的辛劳,而是为了文凌的不懂的事,那不是埋怨,只是指责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问你话呢。”又是一下子,文凌知道南希要是想问,而且都叫了医生等,不会很久,就一定不会食言的,可是真的要说吗? 疼。 “说话。”南希的语气严厉极了,用力打在文凌的屁股上,文凌想要不说出来,所有的意志都集中了起来,可是却突然感受到了南希握着自己的手,随着对自己的敲打,自己身体的微微颤动,那只手紧紧地握自己一下,何苦呢?文凌,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呢?为什么让他那么心痛,用伤害你的方式惩罚者自己。 “南希,不要打了,好不好,你来问,啊,我好好说。”文凌服软了,可是绝对不是因为南希的威力,而是一种怜惜,真的不想让你对我的惩罚变成对你的伤害,要是你连心疼都没有,我会恪守自己的本分,作为一个杀手,我会忍住不说,可是南希,连你对我的心疼,我都舍不得。 南希还是没有放下牵着文凌的手,却放下了手里的板子。 为什么这么快,这是出乎南希的预料的,可是那份想不清楚的被宠爱的感觉让他自己萌生了一种对文凌更加怜爱的感觉。 说不出来,也不想想明白,南希开始变得柔软的心开始怀疑自己爱的方式对不对,对更堇,对文凌,真的对吗? “和我说,最近我早出晚归的,你等我到那么晚我也没要你早睡,知道你定不肯,我回来了也是睡的上六个小时的,你怎么会睡不好” “也没什么,”文凌还是缓和了一下。 南希没有逼他,而是耐心的等着他说完。 “晚上咳嗽得厉害,看你累了,就去客厅里睡一会,省的吵醒了你你又要睡不好第二天还要操劳,南希,不是我讨巧和你说好听的话,是我真的不想你太累了。”文凌说到动情处,声音有些呜咽。 南希的手松开来,好好地抱了文凌一下。 “待会再说,我叫医生先回去,”南希安排了一件让文凌会觉得难堪的事情,医生刚才明明就是知道文凌没说实话才不要再诊治,如今文凌服了软,自然是没面子,南希可以问出来,可是医生不行。 文凌看着南希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自己的选择从来没有错。 被逼无奈跟了南希的那一年,那自然是不堪回忆的,可是后来,南希管的少了,自己的自由多了,是南希看到了自己的真心,还是懒得去管,自己是有想过也是有机会逃走的。 再说,归迟那个时候,也是说了要带自己走的。 可是文凌想,自己还是爱吧,在卑微里去看南希的影子,那份渴望,那份从小就知道的使命在心里难以散去。 “想什么呢?”南希推开门,看到看着门口出神的文凌,还是不忍心的问了一句,自己出去,据说医生已经走了,有的时候南家的人都太聪明。 “没事。”文凌缓了缓神。 “要是告诉我你在想归迟,我就把你拖出去让医生回来诊治你一番,看看用什么恶心的药收得回你的心。”南希一脸正经,看着文凌的表现。 文凌红了脸。 南希反而把他抱在怀里,他很确定文凌有多爱他,所以他不吃醋,反而觉得是自己的亏待让他想起了那份存在过的过往。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想念也好,难受也好,我比你想的坚强,你可以依靠我。” 文凌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可是那眼神并不明白。 第三十八章 “待会再说,我叫医生先回去,”南希安排了一件让文凌会觉得难堪的事情,医生刚才明明就是知道文凌没说实话才不要再诊治,如今文凌服了软,自然是没面子,南希可以问出来,可是医生不行。 文凌看着南希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自己的选择从来没有错。 被逼无奈跟了南希的那一年,那自然是不堪回忆的,可是后来,南希管的少了,自己的自由多了,是南希看到了自己的真心,还是懒得去管,自己是有想过也是有机会逃走的。 再说,归迟那个时候,也是说了要带自己走的。 可是文凌想,自己还是爱吧,在卑微里去看南希的影子,那份渴望,那份从小就知道的使命在心里难以散去。 “想什么呢?”南希推开门,看到看着门口出神的文凌,还是不忍心的问了一句,自己出去,据说医生已经走了,有的时候南家的人都太聪明。 “没事。”文凌缓了缓神。 “要是告诉我你在想归迟,我就把你拖出去让医生回来诊治你一番,看看用什么恶心的药收得回你的心。”南希一脸正经,看着文凌的表现。 文凌红了脸。 南希反而把他抱在怀里,他很确定文凌有多爱他,所以他不吃醋,反而觉得是自己的亏待让他想起了那份存在过的过往。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想念也好,难受也好,我比你想的坚强,你可以依靠我。” 文凌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可是那眼神并不明白。 更堇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使是有了文凌送来的被子还是难以抵抗阴暗的房间里潮湿又寒冷的环境,常常晚上腿抽筋的厉害,就咬着牙,也不叫出声来,因为他明白没有回应。习惯了在黑暗里不吵到别人。 更堇没有吃文凌送来的药,他比文凌要明白,那红眼石多么可怕,它愈合不好自己是不会开始愈合的,等到自己开始愈合,它也要汲取很多来滋养自己。那颗石头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的底线,一部分,痛苦的自我折磨着。 师傅给自己红眼石的时候,告诉自己这是强身健体的,确实如此,红眼石要死的人吃了可以救命,并且因为被吞噬发挥不出邪恶来,可是只要佩戴上就是一种充满了诱惑和邪恶的保护,就算是以后吃下去也是和佩戴相同在胃里不被消化永远存在的。更堇心甘情愿的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即便那是一种可能,可是可能在就很有可能。慧心未泯,也好真的抛得开才好。 更堇不太愿意去追究它的存在,佩戴着就好像没有一样,一方面,只有自己的不关注别人才不会关注,他明白自己有一天脱离了红眼石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一个月一个星期的痛苦折磨,要是不好就会一点一点的增加,十天,半个月,直到全月都是折磨的时候才会死去,可是那段折磨是漫长的,红眼石是会在把你吞噬的所剩无几之后,才会无法维持,死去。 再者,他不太愿意深究师傅给它的含义,是保护还是仇恨,他早就不敢去想,在他心里善良的种子深深埋下,有的时候他多么希望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善良才是本质,那样就不会有愧疚,就不会深深为自己的不善而羞耻。 屋子里黑暗的厉害,只有正午能看的见书,再说那书实在太少,甚至有一点不舍得看得太多,总是反复的看着看过的内容不希望看到结尾。 早晚自然是没有吃的的,中午总是一份几乎馊了的米饭,再就没有了,更堇总是拿进来,实在太饿的时候就吃两口,吃不下的时候也不勉强,好像那就是他生活的常态,接受着,能略改变的不过是自己。 更堇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可是师父也从未在吃得上为难过他,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粗茶淡饭,总会调着花样,给他一点可口的饭菜。 可是现在,他没有丝毫的焦虑,没有丝毫的任性,看着那属于自己的米饭,好像没有波澜。 夜晚就是无边无际的疼痛,尤其心口处时而的流淌出血来,那种感觉恐惧又魅惑,因为那已经是自己能给自己的唯一温暖了。 文凌最近几天没再过来,更堇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担心,可是又赶快恢复平静,他已经明白那不是自己该期待的。 可是这样的生活也让更堇觉得很喜欢,没有人需要打交道,就这样一个人一直孤单下去,他曾经就以为是这样,一间房间,什么都没有,追随一点阳光,就足够了。自己足以满足自己的所有感情,因为从来没见过任何人。 这样的生活更堇的伤倒是会好的快一点,不用劳心不用劳身。 也似乎终于又平静下来,想着事情的发生。 大概是自己出去的事情被南希知道了吧,大概是唯一的线索了吧,怀疑太正常了。文凌呢?他问过自己那篇论文的事,他明明知道,可是无可厚非,保护南辰似乎是更堇都不赶逾越的地位。 自己受了伤又如何呢?要是自己是一个叛徒,那是该得的,说不定南希觉得自己又背叛了他还要演戏救他,的确很可耻。 更堇想明白的无非是自己罪有应得,和别人尽可饶恕。 可是不再期待了,真的,甚至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很傻,不是对自己不好叫做傻,而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才是傻。 更堇叹一口气,似乎生活还算让他舒心。 “南希,都没事了吧?”文凌被南希喂着味道糟糕的汤药,是真的直想吐,可是还是忍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吃药。 “恩,没事的,你养好病就好了,不要操心,本来你们那边就很成功,不过是家里受了些损失,不是你也看到了吗?都恢复得很好。”南希伸着手,认真地给文凌喂着汤药,给他宽着心。 “南希,既然都没事了,我们去接他回来好不好。”文凌停了嘴,他已经坚持了很久,做出一副配合的样子,就是为了说出这件事,这是属于文凌的小把戏,他也知道南希清楚得很,可是南希总是宠爱的笑笑不说话。 南希不说话了。 “现在唯一的事就是找到那边的人,你要是不像我把他叫回来严刑逼供,我看那个地方还不错。”南希说得很平静,用勺子一下一下的舀着碗里的药,若有所思,不像是在周旋,而像是在沉思。 文凌不说话了,原来这也是回护是不是,南希,你的心考虑的严谨的,你的保护隐藏的是不是太令人寒心了。 “别生气了,你叫下人给他按时送吃的过去就是了,放出来,文凌,你最好别抱这种期待,不然你会吃亏的。”好像突然间南希就坚强起来,他告诉文凌,你的要求我有妥协,我还希望那是你给他的恩惠,不管是感化也好,还是承情也罢,都希望他明明白你的用心,至于放他出来,恐怕是不行的,不管是保护还是惩罚那都不在南希的考虑之内。 文凌真的不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吃着南希送到嘴里的药,南希的表情很虔诚,每一次都在自己实在咽不下去的时候拿走嘴里的勺子,慢慢的停下,拍着后背不要自己咳嗽得太厉害。 “别这么劳心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是旧毛病可是来势汹汹,要你好好养着,”南希说的有些严厉,可是转念,“都怪我不好,打得太重了。” “没有,南希。”文凌抬起头,眼睛澄澈的不像是在说谎。 “别说话了,看看,又咳嗽。” 南希把文凌放平,碗里的一点药也不再强求,给他盖好了被子,在这个早上。 “希,还是很忙吗?我觉得好多了,陪你一起去料理可以吗?我知道我不该干涉这些的,可是一些小事还是可以交给我办的,总比别人用的放心,至少是尽力的。” “别胡说了,好好休息,哪里轮得到你,咳嗽成这样,都几个晚上没睡觉了,白天还不补一补。” “都是你给惯坏了,白天有得睡晚上才睡不着的。” “恩,我惯坏的,你好好给我睡,回来要是看到你还是咳嗽得这么厉害,眼角都耷拉了,看看我怎么惯着你。” 文凌有一点舍不得南希离开。 南希看到那不舍的眼神,挽留的目光,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又一次坐到身边,给文凌盖了盖被子。 “今天不出去了,交给他们去办吧。” 第三十九章 “别说话了,看看,又咳嗽。” 南希把文凌放平,碗里的一点药也不再强求,给他盖好了被子,在这个早上。 “希,还是很忙吗?我觉得好多了,陪你一起去料理可以吗?我知道我不该干涉这些的,可是一些小事还是可以交给我办的,总比别人用的放心,至少是尽力的。” “别胡说了,好好休息,哪里轮得到你,咳嗽成这样,都几个晚上没睡觉了,白天还不补一补。” “都是你给惯坏了,白天有得睡晚上才睡不着的。” “恩,我惯坏的,你好好给我睡,回来要是看到你还是咳嗽得这么厉害,眼角都耷拉了,看看我怎么惯着你。” 文凌有一点舍不得南希离开。 南希看到那不舍的眼神,挽留的目光,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又一次坐到身边,给文凌盖了盖被子。 “今天不出去了,交给他们去办吧。” 当更堇一觉起来,看见一只白鸽在身边走来走去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真的不想去探究那信件的内容,可是他太明白那是自己非看不可的责任。师傅来了信,他本能的知道那是和南家有关系的,说畏惧师傅的能力,不如说是放不下那个咫尺的距离里那三个实在是不知为何而担忧的人。 叹一句造化弄人,然后就坐了起来。白鸽的翅膀很健硕,信筒还是老样子,竹纹都没有变化,又是什么样的消息,更堇似乎明白意味着被伤害,可是止不住,止不住想要得到即便是片面虚假的消息。 信筒里还是师父有力的字句,更堇似乎更明白,自己在师傅那里有多渺小,渺小到自己被关在这里信就能送到这里,当然了,是鸽子聪明也说不定,更堇自嘲的开着玩笑。 “文凌病重。”这是四个字。 更堇的心开始不安,病重,到底有多重,师傅来信说文凌病重,更堇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他再也想不明白师傅到底想要什么。 病重,之后呢? 以为不会有一种感情叫做不安,以为不会有一种感情叫做牵挂,可是如今,文凌那么久没来看自己,恐怕是病的不轻吧。 更堇好像再也按不下那颗平静的心,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就再也安稳不下来,或许就是一个劳心劳力的命,何苦逆天行事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更堇虚弱的叫喊着,越叫喊越无助,没有谁回应他,他甚至都没有一个理由要求有一个人看守,一把锁就足够了,不要说那锁有多结实,就算是再结实的锁自己也开得开,只是南希不放自己出去,自己出去了又有什么必要呢。 放我出去,我想知道文凌怎么样了,我想知道师父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要知道我到底还有什么价值能够挽救文凌,倒底我还可以做什么,我还要受什么伤害,告诉我吧,我做就是,我做就是。 门开了,更堇一时失神。 送饭的人粗暴的把碗扔在地上。 更堇扑过去,“求您,告诉家里的主人一声,说我求着他放我出去。”更堇急迫的口不择言,他来不及想南希会不会听他的,来不及想要是南希来了,自己要说什么,说师傅给了指示,还是说自己担心文凌,哪一件是说的出口的。 后心口的血开始向下流,怎么还有得留,到底有多少血,好疼,好疼,眼前开始模糊,那个人看不出反应。 更堇昏倒在下人面前,下人没有惊慌,没有人知道更堇是南希的孩子,他就像是一条狗,病死了就病死了,都没必要告诉老爷的。 “咳咳,咳咳。”文凌的确病得很严重,发着高烧,咳嗽的已经满脸通红。 “爸,怎么看了医生也不见好,”南辰有些担忧的给文凌擦着额头。南希在床边走来走去,看起来焦急的不得了。 “文凌,你醒醒,我问你句话。”南希坐在南辰让出来的位置,抱着文凌起来。后背离开床就是一个寒战。 “爸,我出去弄点吃的进来。”南辰知道自己不合适在。他是一个有家教的孩子,这是不能抹杀的事实。 “文凌,你告诉我,最近睡得好吗?晚上我都是等你睡熟了才睡,你不是骗人的吧。”南希有些怀疑,按理说早该好了,可是文凌现在是病得厉害,医生说要是好好休息就会好的,莫非是文凌还不知道珍惜自己。 “咳咳,没有。”文凌一开口,嘴里的燥热就被外面的空气冻了一下,再不想说,可是看着南希的脸焦急的样子,甚至想承认,至少你还能知道一个缘由,可是我真的没有,我还好害怕你的疾言厉色。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南希叹了口气,把文凌盖好被子,让他睡一会。 “南希,不用管我了,都多少天了,都是这个样子,那么多事等着你,总不能陪着我。”文凌皱着眉头,看起来已经难受的不得了了,可是南希这样陪着,怎么是好,说了几次南希也不听,他文凌也不敢多说。不管是南希不该因为自己操心还是别人会觉得自己不妥,那都是文凌不堪承受的,可是在病里,文凌希望可以沉沦在这份温柔里。 “怎么不能。”南希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希,更堇那孩子,咳咳,咳咳咳。”文凌咳嗽的说不下去。 南希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这是个绝好的时候,文凌病着,家里一片乱,那边的事也平息了,更堇回来也是好的。 “我知道,别说了,我会考虑。” 文凌不再坚持,南希已经让步很多了。 黑夜来的太快,文凌烧的厉害,南希靠在床边,想着更堇的事。 起身,离开。 在那间房子门前来回的徘徊。 更堇已经醒了,他听得见外面的脚步,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是南希的脚步,是南希的,那是更堇连想都不敢想的。 门开了。 四目相对,眼里包含的内容不是说得清楚地,南希的怜惜和转瞬即逝,冷峻起来的表情,一副大家长做派。更堇的眼睛被点亮,然后告诉自己那不是你能期待的。 “和我走,把文凌的东西收拾一下。”南希居高临下的吩咐着,更堇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他还是执行了,咧咧跄跄,亦步亦趋,几乎是爬过去的,血迹留下了一条,南希看在眼里,却深深地觉得罪有应得,深深的觉得,深深地告诉自己要这样想。 更堇瘦弱的身影总让南希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不自觉的去心疼,可是每一次心疼都让南希死死的告诉自己自己的背叛是多么的强烈。 细细的手带着可怕的伤痕,小指上的伤痕是南希陌生的,可是他没有去问,更堇受到的伤他还算记得清楚,把文凌的药装入药箱,文凌的衣裳叠好,被子叠好,那样子完全是南希叠被子的方式,和那天拿去的一模一样。 南希有一种错觉,好像在更堇身上找到了一种夙愿的满足,可是他很明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个和更堇共同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更堇近乎虔诚的捧着东西挪到南希面前,真的太快了,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可是听见南希的脚步声的时候是多么的兴奋,想的起来晕过去之后他身上的温暖,一份承受不住的孤单席卷而来,要是从来没爱过,就不会孤单。 南希没有接过来,没有扶他,转身,更堇明白,做不到,是的,可是当你别无选择的时候就是做得到,跟着他,在身后,尽量的站起来又倒下,最后再也站不起来,爬回去。 大地都是冰,可是却不冷,更堇全身麻木的行走,跟着南希就足以看见希望那个,要是永远可以这样,就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总有一天南希会对他说一句话,是不是总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个拥抱。 南辰光鲜的打开门,屋里温暖的光线照出来,衬得他的脸色很好,叫了声爸,然后不知道什么表情的看着地下的更堇,粗布的袍子上鲜红的血迹,南辰想的是,还没有发现,以为是棍棒的伤害,南希,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这么狠心的对我。 更堇看到光明,真的想睡下去,可是不能,文凌怎么样了,是他最大的牵挂。 第四十章 更堇近乎虔诚的捧着东西挪到南希面前,真的太快了,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可是听见南希的脚步声的时候是多么的兴奋,想的起来晕过去之后他身上的温暖,一份承受不住的孤单席卷而来,要是从来没爱过,就不会孤单。 南希没有接过来,没有扶他,转身,更堇明白,做不到,是的,可是当你别无选择的时候就是做得到,跟着他,在身后,尽量的站起来又倒下,最后再也站不起来,爬回去。 大地都是冰,可是却不冷,更堇全身麻木的行走,跟着南希就足以看见希望那个,要是永远可以这样,就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总有一天南希会对他说一句话,是不是总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个拥抱。 南辰光鲜的打开门,屋里温暖的光线照出来,衬得他的脸色很好,叫了声爸,然后不知道什么表情的看着地下的更堇,粗布的袍子上鲜红的血迹,南辰想的是,还没有发现,以为是棍棒的伤害,南希,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这么狠心的对我。 更堇看到光明,真的想睡下去,可是不能,文凌怎么样了,是他最大的牵挂。 南希在更堇脸上看到了担心,真诚可是又想要忍住,因为说不出口。南希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他真的不了解更堇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进去看看吧。”南希拉着更堇的领子,把这个没有力气的孩子拖进了屋里。 文凌不停的咳嗽已经开始了干呕,眼珠红红的,充满了泪水,看见了更堇出乎意料的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咳嗽。 “你陪文凌说会话吧,别说得太多了。”南希嘱咐了就不再说了,自己出去,离开前叹了口气,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南希总觉得自己在场两个人是怎么也说不出什么的。就好像两个情人见面当着家长也说不出什么的意思。 “您还好吧。”更堇说完了低下了头,明显的不好,明显的不好,但是更堇知道会有办法的,师傅会有指示的,你的咳嗽会好的,只不过我明知道那是万丈深渊还是愿意跳下去。 “还好,咳咳,更堇,对不起,这么久……”文凌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的愧疚,自己是可以的,却没有说任何。 “没事的,更堇不对,是更堇该得的,倒是看那天连累了你……”更堇知道这不合适,他似乎从来不知道要怎么把话说的动人些。 “咳咳,别,咳咳咳,别这样,咳咳,说,回来了就好,是我对不起你。”文凌好久没说过这么动情又幼稚的话,对不起你,在他的世界里哪里有对的起对不起,可是面对更堇的时候,似乎可以放下所有的疲倦,玩一场家家酒一样简单的游戏。 “没事的,没事的。”更堇脏兮兮的衣服不敢坐下来,弯着腰和文凌说话,伤真的很疼。 “恩,没事的。” 更堇突然觉得,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谈话了,他太明白自己到了什么程度,太明白自己真的时日不多了,再加上他知道接下来面对的又是一场浩劫,走过去,就未必回得来。 “您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要是没有您,更堇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要不是您,更堇在南家也呆不下去,” 文凌不说话了,更堇语气里的悲哀说不清楚,那最后的陈词般的话语让他这个平静的人充满了波澜,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不能把他搂在怀里,说你哪里也不能去,说你什么也不能干,时间就这么短暂,南希出去很快就会回来,南希回来了,生活就要继续,南希去接他,回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更堇都要比以前更加的难熬了。 南希推门进来,更堇起了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却没有走,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更堇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什么都没有交代就回到从前,那是不可能的,或许因为不奢求,所以从来不失望。 南希看到没有走的更堇,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哪里是一个孩子,明显是一个恶魔,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恶魔,看得透人心,想的透人情,还是笨笨的南辰好一点。 真的好一点吗?南希用一秒钟来反问自己。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看到南希没有开口,更堇竟然先开了口,这是南希没有预料到的,他不知道,更堇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 南希想要说没有吩咐,让他不知所措,可是又觉得没有这个心,文凌咳嗽的天昏地暗,没有时间和这个小鬼斗法。 “地下室那间酒窖给你用,里面不要进去,弄脏了酒,酒窖门口外面和地面的中间走廊你就在那里吧,没有叫你不要出来。” 文凌从南希后面给更堇递着眼色,更堇看不太懂,点了点头。 南希坐在文凌身边,占据了文凌所有的视线。 “南希,为什么叫他出来?” 南希看了看四周,板起脸来。“文凌,我只说一次,真话,我觉得叫他出来总比在家外面要好,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他的背叛,我也不可能养这样一个人在家里,不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是看在父子一场的面子上,我叫他回来,可是你要明白,在哪里他都是这样的命运。” 南希停了一下“再说,对于那边一点头绪都没有,关在外面我不放心,还是在家里看的严厉一点,” 文凌沉默。 “别想那么多了,你最好把你的身体养好,一家人被你折腾的什么样子了。”南希是心疼的意思,可是到了文凌耳朵里却明明是嫌弃。 “对不起。”文凌含着眼泪,在病里道着歉。 南希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应。 更堇走出门,看见南辰,南辰的眼睛充满了躲闪,自己走过就看到他炯炯的目光看着自己后心口处。 他在嘲笑吗?在嘲笑自己那么傻,不过是一个笑话吗? 也或许,不会这样,不会这样,南辰真的至于做这样的事情吗?要是把南希想的善良一点,向更堇期待的那样,是不是南希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 “南少爷,老爷吩咐给你做的伤药汤,你可一定要喝了,老爷说虽然伤的不重到底需要调理。” 更堇向这地窖走,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眼泪第一次充满了眼眶,开始期待,开始不甘,开始不停地期待,多么希望南希是知道的,然后更堇就骂自己的狭隘,你那么做就是为了南希的感激吗?可是多么希望,南希能温柔的看自己一眼,更堇多么希望自己的心还是平静,多么希望,还是那个冷血不期待的自己,还有假设,还有回旋,可是自己能去说吗?说是我受了伤不是南辰,真可笑。 地窖比那间屋子还要冷,石阶上都是水,没有光线,连灯光都没有。光滑的走起来打滑,接下来的日子就在这里度过了吗?也好,见一面文凌这是代价,不过是早死一点,反正也活不过多久。 痛苦和寒冷交替而来,更堇在超市的地面上睡着了。 说也奇怪,自从更堇回了家就咳嗽的厉害,地窖里时常回荡着更堇急迫的咳嗽声,有的时候就是哀叹,忍不住的,潮湿让更堇的关节疼的睡不着觉,就好像一根根小刺插入其中,醒过来就是寒冷,睡过去还是寒冷,醒过来就是咳嗽,醒不过来就是梦里的刑罚。 直到有一天,更堇睁开眼睛,他知道快要结束了,耳边是一只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恩,好厉害呀,这个地方它也找得到。 信筒里是一张药单,细细想来恐怕是自己上次所要的那份,可是更堇不敢给文凌拿去,要是毒药自己还要不要快一点终结。 更堇托着虚弱的身体,想着门口爬去,敲着那扇没有锁的大门,苦苦哀求,南希说他不可以出去,他也没有力气出去,只是需要一点药,自己试一试就好。 第四十一章 “南少爷,老爷吩咐给你做的伤药汤,你可一定要喝了,老爷说虽然伤的不重到底需要调理。” 更堇向这地窖走,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眼泪第一次充满了眼眶,开始期待,开始不甘,开始不停地期待,多么希望南希是知道的,然后更堇就骂自己的狭隘,你那么做就是为了南希的感激吗?可是多么希望,南希能温柔的看自己一眼,更堇多么希望自己的心还是平静,多么希望,还是那个冷血不期待的自己,还有假设,还有回旋,可是自己能去说吗?说是我受了伤不是南辰,真可笑。 地窖比那间屋子还要冷,石阶上都是水,没有光线,连灯光都没有。光滑的走起来打滑,接下来的日子就在这里度过了吗?也好,见一面文凌这是代价,不过是早死一点,反正也活不过多久。 痛苦和寒冷交替而来,更堇在超市的地面上睡着了。 说也奇怪,自从更堇回了家就咳嗽的厉害,地窖里时常回荡着更堇急迫的咳嗽声,有的时候就是哀叹,忍不住的,潮湿让更堇的关节疼的睡不着觉,就好像一根根小刺插入其中,醒过来就是寒冷,睡过去还是寒冷,醒过来就是咳嗽,醒不过来就是梦里的刑罚。 直到有一天,更堇睁开眼睛,他知道快要结束了,耳边是一只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恩,好厉害呀,这个地方它也找得到。 信筒里是一张药单,细细想来恐怕是自己上次所要的那份,可是更堇不敢给文凌拿去,要是毒药自己还要不要快一点终结。 更堇托着虚弱的身体,想着门口爬去,敲着那扇没有锁的大门,苦苦哀求,南希说他不可以出去,他也没有力气出去,只是需要一点药,自己试一试就好。 药单已经毁了,不想再看,所有的药名和分量以了然于心,是真的不想让南希知道师傅的消息,如果有一天南希知道了,自己不会阻拦,也没有那个能力,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出卖。 南希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真的有什么恩德吗?人要知道感恩,师傅养了自己十八年,就算是从来没有露过笑容,可是吃穿不少,教自己武功尽心尽力,恐怕是毕生所学都教给了自己,从文学到科学,从药理到武功,自己从小身体就不好,师傅也并不死死的要求自己变得多强壮,可是技艺一定是最精通的。 南希没有拒绝更堇要了一些药材和药炉的要求,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或许没有目的,只是文凌越来越重的病让他没有时间顾虑那么多,不过是下人的一次汇报,自己的一次点头而已。 这个阴冷的角落开始充满了中药的味道,浓雾弥漫,美丽至极,烟雾背后是一个美丽的人,消瘦的不成样子,偶尔的咳嗽,不时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堇的心绪真的很难说是什么,看着热气腾腾的药,不知道可不可以伸出手去索取一点温暖,关节已经酸疼的难以附加,在这个地下室的通道里,里面是酒窖,外面是家里一处不见阳光的所在,潮湿的总是在石阶上带着水,好像一个山洞,没有锁的门,没有锁的门,更堇呀,是谁锁了你? “水袖红台,歌尽霜落梨白……”更堇浅浅的低唱,婉转的声音真的不是百灵能够发得出来的,对着飘忽不定的炉火,飘散的烟气,唱着心里那个美好的向往,“霜落梨白,羽落树槁谁还,踏破凌花独来……独来……” 悠悠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带着悠长,似乎那美丽的女子踏着白雪,纵使奇特的不食人间烟火,纵使是一个游荡的山妖,也总是有自己的一处所在的,就算是繁华落尽,还是有自己的树林。 汤药熬得很细致,因为更堇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这就是自己能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要是药真的有问题,恐怕自己不过是一席卷出,山妖为伴了。 更堇没有熄火,打开药壶,土黄色的粗瓷大碗,略冷了,就一饮而尽。 药的味道不算差,这是一个公正的评价,然后更堇恶心的想要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讨厌吃药。 “咳咳,咳咳。”文凌已经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南辰在一边已经睡着了,医生站了一屋子,南希走来走去。 “醒了嘛?觉得好点了吗?”文凌是吃过药睡的,如今好不容易醒了,南希还来不及等他清醒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文凌略缓了缓,说实在的在几天愈发的觉得不适了,身子重的厉害,咳嗽的不能控制,看着大家着急自己更急。 “南希,说实在的恐怕是不好,你和南辰这样陪着,文凌是经受不住的,我看楼上的厢房空出来我就暂且搬到那里去住吧,你们回来了有心就去看看我,要是忙我自己料理就是,不用占着这个地方,本来是陪房的意思,倒是让你睡不好。”文凌带着眼泪,带着委屈,可能南希最近急躁了些,让文凌带着点小情绪,可是也的确,文凌愧疚的难以弥补。 “文凌,你要是在胡说……”南希说不下去了,什么威胁对着文凌那张脸都再也说不下去了,带着委屈带着期待。 “别说了,别说了,这是你的房间,这是你的家,别再说胡话了,你安心养病就是,你病着我南希给你治,你要是真的不行了自然把我旁边的位置给你。” 文凌看着一屋子的人或故作镇定或已经惊讶的表情,南希,这不是我该得的,你给的太多了。 “所以,好好吃药,赶紧好起来,不要想那么多生生死死的事情,你要是没有了,谁给我暖床呀。”南希冷下来,端过药,送在文凌嘴边。 文凌摇头。 “已经换了药,说不定会好使。”南希知道,文凌会吃药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可是药难吃的厉害,又不见起色,文凌不想吃也是正常。 文凌看看南希,张开嘴,忍着胃里的难受,一口一口喝下去。南希,我会努力,可是真的很难受,我贪恋了,所以受些罪也是该得的。这样的逻辑或许不用培养也会生成。 当南希带着慰藉的眼神看着空空的碗的时候,文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是因为呕吐充满了泪水的眼睛,和一种恐惧,被子被自己弄得很脏。 “没事,没事,我叫人来收拾。”南希安慰着文凌。 文凌看着南希的背影,好想叫他,不用收拾了,真的,南希,我自觉恐怕是时日不多,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得了这次病,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在我身上花这么大的耐心,你会体谅我那么多,忍受我那么多。 “文凌少爷,我把被子拿走了。”下人唯唯诺诺的,南希就在后面,谁也不敢造次,文凌自然点头。 南希按了一下,阻止了下人的行动。 “新被子这么凉你拿走了原来的可怎么好。”说着坐在床上,把新的被子自己盖了,好一会,才叫文凌进来,拿走了原来的被子。 从头到尾,文凌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南希是一个细心的人。 靠过去,不论有多少人,我怕我再也等不到下一次了。 “希……要是……”文凌哽咽了。“要是……我是说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曾经和你在一起。” 南希一直知道文凌很爱他,可是这是第一次听文凌说这样的话,可能从来都觉得自己不配吧,如今都看不到明天,那里还顾虑的这么多。 “我知道。”南希搂着怀里滚烫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文凌病得很奇怪,吃了很多药,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最绝望的时候更堇叫人要了药,每次一想到这里,南希总觉得或许还有希望。 要不然为什么文凌对更堇那么投缘呢,说不定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可是南希明白那只是自己无助时的一丝依靠,文凌的病还是毫无好转。 “南老爷,文凌少爷恐怕是……”医生面对着苍白的文凌,已经好几天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无话可说。 真的看不出什么大毛病,可是就是病得很厉害。 南希没有责怪。 面对着文凌,南希抱着最后的希望,总觉得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明明连说一句话都是不能的了,文凌看起来还是那么文静,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文凌多小呀,就好像南辰那么大,真的很美。 粗布罗裳,还是美德不可附加,一个杀手就这样被留在自己身边,这是和规矩的。南家有一类杀手注定了要伺候主子的,这是宿命,不是生来的,可是却是一定会经受的。 现在,才几年呀,说起来也十多年了,文凌在自己的生活里…… “老爷,地下室的那个人,说希望老爷能试一试他的药。” 好像都不出所料,南希是带着期盼点的头。 第四十二章 “希……要是……”文凌哽咽了。“要是……我是说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曾经和你在一起。” 南希一直知道文凌很爱他,可是这是第一次听文凌说这样的话,可能从来都觉得自己不配吧,如今都看不到明天,那里还顾虑的这么多。 “我知道。”南希搂着怀里滚烫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文凌病得很奇怪,吃了很多药,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最绝望的时候更堇叫人要了药,每次一想到这里,南希总觉得或许还有希望。 要不然为什么文凌对更堇那么投缘呢,说不定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可是南希明白那只是自己无助时的一丝依靠,文凌的病还是毫无好转。 “南老爷,文凌少爷恐怕是……”医生面对着苍白的文凌,已经好几天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无话可说。 真的看不出什么大毛病,可是就是病得很厉害。 南希没有责怪。 面对着文凌,南希抱着最后的希望,总觉得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明明连说一句话都是不能的了,文凌看起来还是那么文静,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文凌多小呀,就好像南辰那么大,真的很美。 粗布罗裳,还是美德不可附加,一个杀手就这样被留在自己身边,这是和规矩的。南家有一类杀手注定了要伺候主子的,这是宿命,不是生来的,可是却是一定会经受的。 现在,才几年呀,说起来也十多年了,文凌在自己的生活里…… “老爷,地下室的那个人,说希望老爷能试一试他的药。” 好像都不出所料,南希是带着期盼点的头。 呈上拉的是更堇美丽的字迹,飘洒的像是马上要散掉了一样,好像春天漫天飞舞的樱花,美丽却易碎。 要是身体好一点,想来会是略带坚毅又不失灵动的字吧,只是南希不知道,要更堇写,十几种完全不同的字体是丝毫没有问题的,可是这字句已经用了几乎所有的力气,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堇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南希面前告诉他自己的才华,或许南希就算是不认这个儿子也会钦佩的。 都多少天了,不过是吃一点苦涩的药汤,连一点食物都没有,南家上下一片混乱,哪有人想得到他的存在。文凌病重,南辰都每天唉声叹气,自己要了药之后,南辰经常过来看一眼,什么也不说,似乎在期盼。 南希看着药单,斟酌了一会,放下了手,垂在身边,看着文凌。美丽,温柔,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想着失去,南希才明白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其实我不想恋恋不舍,可是若是真的到了秋雨梧桐叶落时,怎么能不辗转反侧。 南希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自己的预感感到惊奇,更堇拿来的药单,可以吃吗?南希有些犹豫,要是万一有事情,万一更堇真的是心怀叵测,就好像初见的第一次一样,要杀文凌,后来也可能是以为文凌会在家里才出卖了消息,那现在呢? “医生,没有办法了吗?”南希最后问了一句,他知道这张药单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文凌曾经无比欣慰的夸更堇的药理无比的好,自己都自愧不如。想来还是有一点办法的,再说更堇要了药,恐怕是研究了很久。 南希又看了看药单,还是不懂,那些药名倒似乎见过,毕竟文凌经常摆弄,可是每一次自己走进,他都不要,说这药还是离得远一点,少闻一点的好,这么乌七八糟的,别有什么伤害。“看一下。”南希把药单交给了医生。 几个医生看来看去,到底时常来的走到南希身边,说出了他们的见解“老爷,都是些平常的药,可是这中药奥秘博大精深,有的时候差一味药,差一点分量药效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也不敢说,这样的方子没见过,更没下过。” “都是些平常的药?”南希问。 “是,都是些平常的药,看这方子的方向并看不太明白,大概是我们才疏学浅,不懂的其中奥秘。”这种时候没有人敢多说话,要是万一文凌有了个三长两短了,医生们似乎明白,文凌早就不是那个被南希折磨的男宠了。 南希想了一会,他明明知道,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要是不用也是没办法了,可是他还是想确认,文凌看起来那么好,完全不像是要死之人,难道就这样糊弄吗? “来人,把地下室的那个孩子给我叫上来。” 更堇被两个人架着上来,已经瘦得脱了相的更堇几乎没什么表情,两个人向前一耸,更堇跌倒在南希面前,一口苦水吐了出来。 这几天都在试药,也仗着这药有些水分没死过去,可是空腹到底是伤胃,冰冷的空气让更堇已经无法站立。 更堇知道,师傅的药一剂一剂都是猛药,吃了,总是重病的,对身体自然是伤害不小。可是师父每一次有人来求药都是只管治不管养。 “我问你,”南希一脚把更堇按在脚下,更堇没有反抗,没有力气。 “这方子哪里来的?” “别……轻……”更堇仅存的意识希望得到男希的宽恕,不要这么羞辱我,好疼,我的身上好疼,别这样对我,啊,不要用力,我说就是。 “啊……更堇曾试过的方子自然记得住……啊……是真的,不要……”南希的脚可不是闹着玩的,更堇本来就是跪着瘫倒,如今力气用在后背上,只觉得全身都被无比大的力气屈服着。 “啊……”更堇虚弱的叫喊,南希还在用着力气。 “你用过?”南希问了一句。 “啊……是……” 南希将信将疑。 松开了腿,离开了这里,把药方交给更堇。“去熬了来。”南希坐回床上,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更堇。 师傅的药方自己试过了,咳嗽的确好了,也没有死,可是这药方来的蹊跷,更堇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文凌快要不行的消息是南辰带来的,这个时候,也只能试一试了。他和南希一样没把握,他和安息一样只能最后试一试,可是他明白要是出了问题南希是悲痛,自己是一死。 更堇端着药,跪在南希脚边,南希端了过去,又放下。更堇烫的通红的手接着接受惩罚。 “你喝一口。”南希冰冷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看着更堇,近乎绝望的眼神。 不怪你不信我,只是要是这是一碗毒药,你宁愿我早一点死是吗?更堇抿抿嘴唇,笑一笑,苦涩的好像没熟的核桃,更堇,你在期待什么呢?自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还是一个叛徒,这是你给自己的定位,怪不了别人。 更堇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那眼神更加凄厉,浑身的痛让他分不清哪里是为南希挡得刀,哪里是板子的杰作,哪里是风湿的酸痛,他知道不会很久了,真的不会很久了。 南希这才端过来,一勺一勺给文凌喂进去。 更堇就跪在身边,他知道南希没有让他走,原因只有一个,万一文凌有一个三长两短,可是马上要了自己的命,不用在叫自己上来的时间饱受无名的怒火的折磨。 爸……你就那么不爱我吗? 想到这个称呼,更堇的泪水顺流而下。 南希就那么看着文凌,一分钟一分钟,更堇低着头,不去看他们,有的时候生命只剩下屈指可数的时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能这样和南希和文凌在一起,恩,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没有人,谁也不知道文凌什么时候能醒来,会不会醒过来。 “医生,快过来。”南希呼喊。 更堇的心也随之颤抖,好了吗?没事了吗?可是看起来文凌并没有醒,是坏消息吗?文凌不要有事呀,不要有事,在想到自身的存亡前,更堇就是顺其自然的想到了文凌的存亡,这不是一次赌注。这是一次救援。 “文凌公子的脸铁青,看起来恐怕是中毒了。”医生据实说。 更堇只觉得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中毒了?怎么会?药是自己一直看着弄好的,自己也喝了,也没有事情呀。可是似乎有全在意料之中,可是他还是不打算说出师傅的事,当然,南希没打算让他说。南希从狭小的地方让出来,差点踩到更堇身上,他几乎没有看一眼,就到一旁去等候消息,南希还没有心思教训他,或者说一个死字已经在南希心里冒了出来。 医生们似乎对待中毒比对待医治更拿手,吃了些排泄的药,打了些排毒的针,说也奇怪,大家惊心动魄的忙了一会,时间过得很快,当我们还能做些的什么的时候,就算是徒劳,也总好过于等待一个无法改变的结果。 第四十三章 更堇就跪在身边,他知道南希没有让他走,原因只有一个,万一文凌有一个三长两短,可是马上要了自己的命,不用在叫自己上来的时间饱受无名的怒火的折磨。 爸……你就那么不爱我吗? 想到这个称呼,更堇的泪水顺流而下。 南希就那么看着文凌,一分钟一分钟,更堇低着头,不去看他们,有的时候生命只剩下屈指可数的时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能这样和南希和文凌在一起,恩,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没有人,谁也不知道文凌什么时候能醒来,会不会醒过来。 “医生,快过来。”南希呼喊。 更堇的心也随之颤抖,好了吗?没事了吗?可是看起来文凌并没有醒,是坏消息吗?文凌不要有事呀,不要有事,在想到自身的存亡前,更堇就是顺其自然的想到了文凌的存亡,这不是一次赌注。这是一次救援。 “文凌公子的脸铁青,看起来恐怕是中毒了。”医生据实说。 更堇只觉得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中毒了?怎么会?药是自己一直看着弄好的,自己也喝了,也没有事情呀。可是似乎有全在意料之中,可是他还是不打算说出师傅的事,当然,南希没打算让他说。南希从狭小的地方让出来,差点踩到更堇身上,他几乎没有看一眼,就到一旁去等候消息,南希还没有心思教训他,或者说一个死字已经在南希心里冒了出来。 医生们似乎对待中毒比对待医治更拿手,吃了些排泄的药,打了些排毒的针,说也奇怪,大家惊心动魄的忙了一会,时间过得很快,当我们还能做些的什么的时候,就算是徒劳,也总好过于等待一个无法改变的结果。 文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南希一步冲过去,抱着那个似乎重生的文凌。“啊。”南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了,拥有过很多东西,权利至上,家财无数,如今才知道自己什么也未曾拥有过,把他抱在身边才知道拥有曾经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希……”文凌还是很虚弱,可是看起来却是神采奕奕的生机。眼波婉转完全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看着眼前孩子气的南希,叫着他的名字。 “没事了,没事了。”南希不知道实在告诉文凌,还是再告诉被他挤在一边的医生,或者是他自己。 医生们在一旁贺喜,更堇也深深舒了一口气,文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个世界总是聚少离多,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更堇,你怎么在,别跪着了,快起来吧。”文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一种温婉的喜悦,对于睁开眼睛看见了这个孩子。不过更堇看起来不太好,没有精神的眼睛充满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不是倔强,而是淡然,不是不希望,而是要不起。 南希拦了一下,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更堇恐怕是活不了了,很明显药出了问题。 就这样,文凌伸出来的手没能给那个满心期盼的孩子一点慰藉,可是更堇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示。 不管是怎么做到的,南希未必在意。只是再也不能了。 更堇带着他最后的微笑,对文凌笑笑,他知道南希不会让他活下去了,或者说师傅不想让他活下去了,他自知红眼石昨天就开始有细细的沙土般的颗粒掉下来,不会太远了,那个归宿不会太远了。 是真的感激你文凌,还能给我一个微笑,要是你知道我端给你的药让你中毒,你还会给吗?真的不想这样下去了,既然事南希给我了生命,就在此结束吧,没有人能战胜痛苦,痛苦给每一个人的感觉都很公平。 科学家说人类之所以会痛,是保护自己的方法,可是如今更堇之所以会痛,是因为没有人愿意保护他,他自己也懒得想。 南希没有解释,只是叫文凌休息,南希没有询问,似乎他并不想文凌知道更堇做了什么。也是难怪,不想文凌失望,也不想文凌阻拦。 更堇没想听医生说什么解释,他自己也能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大概是本来就有所郁结,因为中毒吃了通泄的药反而有了好转。 更堇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真的无所谓了,是又如何呢?没有人知道他每次面对文凌的温柔和南希的冷淡时,那种痛苦是多么难熬,无助,文凌的所有温柔源自于一份因为南希的施舍,可是自己还那么贪恋,以为是自己的。 就算是自己的药药效奇特,于而后能做,也是说不定的,可是谁在乎呢? 更堇不记得南希是怎么把自己脱出屋子的,只记得那拳脚施展在自己身上那种痛苦和心灰意冷,这是第一次,南希亲自打他,不算没有进家门之前的鞭打,这是第一次,身体和身体的接触,更堇似乎变态的想,这也算是温暖了吧。 但是他也知道,南希只是需要发泄。 没有多久,更堇就失去了意识,没有死,那红眼石逼比他想的强大,再一次被锁在地下室里,可是这一次是被束了双手掉在梁上。 寒冷还是那么寒冷,只是更堇没了知觉,好事还是那么潮湿,只不过从下面弄湿衣服变得上面流下水来。 没有痛苦,因为没有知觉。 心口处的伤不疼了,后背上的伤不疼了,屁股上,大腿上,手上,关节处,所有的一切都不疼了,这对更堇来说就足够了。 “希,更堇呢?刚才不是还看到他了吗?”文凌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文更堇的去向,南希这才觉得自己没有要了他的命还是一件不错的决定,不过出不了三天就会没命了吧,南希不知道那红眼石还能维持很久。 “管好你自己。”南希把一些保养的药灌在文凌嘴里,文凌笑笑,应该没事吧,既然都放出去了,就应该没有事情的,自己也不该多说。 “希,你多少天没睡了?”文凌心疼的抚摸着南希黑黑的眼眶,不该是这样的,你该很狠心,睡得着,吃得好,所以……所以我很感激,南希,真的,我保证,以后我会不一样的对你,因为我会不一样的看自己,而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管好你自己。”南希略过文凌心疼眸子,抚摸着他的长发。 “文凌,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再这么吓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不管你。”南希说的义正言辞,可是这话怎么都像是小朋友吵架,南希不在乎,更堇也不在乎,他习惯了南希的臭脸。 “我知道了……”文凌委屈的说。 “你知道了,你还敢知道了?”南希气不打一处来。 “希……”文凌笑的很温柔,那眼光足以融化冰雪。 其实不怪南希看不出文凌和更堇有多像,从本质上他们是很想,长得像,资质像,可是那感觉却完全不像,文凌是闹市里的一颗仙草,早阳光里摇曳但是永远不会倒,更堇却是冰雪里的一颗嫩芽,鲜绿的美丽可是不论是周围还是自身都冰冷的不忍观看,是在白雪皑皑里冻死,还是迎风吹落,只有这样的选择。 更堇的手臂在流血,那绳子尖锐的撕扯着更堇的皮肤,手腕处被身体坠的已经展现出了鲜嫩的肉,向下坠的身体没有知觉的在寒冷里安然睡去。 “爸,父亲。”南希端了点吃的过来,不管是文凌还是南希都睡了个好觉才起来,南辰候了好久看他们醒来才端进来。 “辰儿,好些了吗?”文凌恢复了点精神,不知道南辰的伤怎么样了。 “早就没事了,父亲。”有南希在,南辰也不敢和文凌太没大没小,父亲称呼的别别扭扭的,倒是可爱极了。 “你要补一个养伤期给他,这段时间我只是吩咐了给药吃,都没看着些,你磨得全家人都脚打后脑勺的,像是没了魂一样。”南希庸懒的穿着衣服,文凌赶紧起身,从后面给他打理。 南希没有拒绝,文凌带着笑给他弄平衬衣,系好带子,头发轻轻地屡好。 “南希,更堇呢?”怎么从醒了就看见他一面,是做错了什么又罚他了吗? 文凌似乎很肯定,要是可以,更堇是一定会来看他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先例,更堇又是冷冷的,可是他就是觉得会来。 “文凌,你要是不想挨棍子,就老老实实的养你的病。”南希火气不小。 文凌低了头,不再说。 “希……”文凌还想回旋。 “别以为我舍不得,我叫一句就是覆水难收,打伤了你可是你自找的。”南希板着脸,还是老样子。 “希……我是想说,晚上带一个菠萝回来好吗?”文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些委屈,看着南希整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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