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TJ文,肥肉/捆绑,慎入 BD∫M文,应该算是不正统的D/S系吧。绝对是各种意味上的HE。 01 打开眼睛。这里是哪里?是个我不认识的房间,但是有着我认识的人。啊,凌越。 昨夜喝酒之前的事缓缓回到我脑海。 被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劈腿,我提出分手,想要花点时间让自己静一静,跟公司提了留职停薪,被劝留许久,但我坚持至少想请个一年假好好休息一下理理自己,好不容易被准假而且终于生效的第一晚,我找了多年来的好哥们凌越去喝酒放纵一番。 凌越是我国小一直到高中的同学,不见得同班,但总是同校,我们两个的交情一直很好,要不是我们两个家境都不错,就是那种可以同穿一条裤的兄弟吧。 「凌越。」我对他笑了笑,叫了他名字。「我醉得很厉害?」我问他。昨天喝得太多,说了什么还真的没印象。 「非常。」他也对我笑了笑,他笑起来一直是很温和的样子。「不过是好事。」他评论道。「能发泄总是好的,起来吃早午餐?」 我摇摇头。可能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现在半点食欲也没有。「我肚子不饿,我昨天有吐你一身吗?」 「有吐要怎么样?帮我洗一辈子的衣服?」他又笑了。「省了吧。有吐没吐都不是重点。说起来,我搬来这里之后你都还没有空来这里逛逛,我带你参观你未来的新居吧?」 「什么我未来的新居?」我踹了在床边的他一脚。开什么低级的玩笑。不过真的踹出去才发现我身体还软绵绵的,唉,宿醉的下场。还好头不痛就是了。 他笑着耸了耸肩,拉我下床。「走,先去刷牙洗脸,然后我带你到处看看。」 我看了一下我自己,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早就说我跟他本来就是熟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所以也没有觉得奇怪。刷牙洗脸之后,我好好地参观了一下他搬进来不是很久的新居。他是个很有品味的人,经济实力完全展现在居家装潢上,看到他那个音响室,一间可以买一辆跑车的价格,我打了他一下。 「喂你不会太夸张了吗?你一个人听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看那些管子,随随便便都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就说是你未来的新居,你一起来听。」 「又在未来新居,是我宿醉还是你宿醉?」我瞪他一眼。「你要是酒喝太多,要把房子送我,我倒是不介意。」 他笑了起来,没说什么,继续带我看其他的房间。 「还有一个地方,我还没有带人进去过,你进去之后恐怕我会永远都不让你出来喔,要进去吗?」 「靠。」我平时是不骂脏话的,但在好友面前也就不用装了。「凌越你今天真的很怪。房间就房间,要约我进去就约我进去,有什么好进去就出不来的?难不成我欠你三百万,进去就要砍手砍脚不成?」 凌越是个医生,父亲是某家非常知名私立医院的老板,比起家里父亲在外商当高阶主管的我来说,经济是更好上许多没有错。 「所以要进去?」他笑笑地问着我。 「干你是怎样?其实你才真的喝醉吧?!到底什么地方,快点带我进去。」 他微笑地把我带到书房。「你不后悔?」 「不就是书房为什么不带人进来?虽然藏书是很多、而且满面的书墙很好看——」我停住了声音,是因为惊讶。 他的手不知道摸了什么地方一下,书柜就移动了,转了开来,里头竟然有个我不知道的门。 他感应了一下,推开门往前走,我跟着走了进去。 「靠你在这里头藏了什么?别人都不能看的?AV女优?」 「记得我说的,没人进来过吗?」他微笑地看着我,表情平静,平静到反而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寒意。 「所以藏的当然不是人。」他又笑,看着我,房间还没开灯,黑暗一片,我的眼睛只看得到他发亮的眼。 我以为这可能又是个音响室,只不过还没把灯打开。但我还没空问他干嘛还不开灯,他又说了下去。 「不过现在有人了,而且他一辈子都出不去。」他笑着对我说道,可能按了哪里吧,我看着我进来的那扇门被关上。 眼前,是他那双熠耀的眼,漆黑深邃。 「你。」 ****** 我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脸,整个莫名其妙。「你到底都在开什么玩笑?!开灯吧,你不想开我来。」 「我没有在开玩笑啊,一直都没有。」他笑笑地说道。「从参观未来的新居开始,一直都很认真,至于灯?现在还不能开,因为我没打算现在让你搞清楚这里有什么,我也不打算让你出去。」他抓过我的手。「走吧。」 「等等!」我开始有点急了。「凌越你到底想要干嘛?」这里应该是有隔光线很好的窗帘,真的到处都是黑的。 「要干嘛?」他又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强暴你。」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不想逛了我想要出去。」我甩开他的手,往回走,虽然一片黑,但总可以摸得到门吧,我是这么想的。 「你出不去。」他笑了。「这里的门就认我的脸、认我的指纹、认我的视网膜,真可惜还没有设定你的,若是你要盖个爪印上去的话我当然不反对,不过我总得先确定你永远不会走我才能帮你弄,对吧。」 「你——」我脑袋一片空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跟我认识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富有见识、温文有礼、极有教养,当然跟他聊天很愉快,不只因为他也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还因为我们知道彼此很多过去的事,超级好互亏。 但现在,他的眼神一样清澈,笑容一样好看,我却从心里整个寒起来。 我没听他的,知道我们没有离那扇门很远,回头就开始摸索。但我摸到门就开始一点一滴地绝望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跟我走。」他仍是那样,从容自在地对我笑。 我一拳就挥了出去,不管是那里,我都要揍到他。说起来我们很久没有打架了,我都不知道我跟他谁比较会打。但是我得打赢他,才能要他带我出去。 「白檀。」他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闪过我的一拳——我以为我已经打得够准。「这是我的地盘,而你忘了我是医生,你除了服从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对你来说,将不只是一个好朋友。」 一种尖锐的疼痛随着什么刺入我的皮肤之中而蔓延开来。我看着他,想再打出一拳,但他的笑容愈来愈模糊,我应该确实挥出了拳吧,但好像什么也没有打到,我又挥出了拳,但又似乎什么也没碰着,最末,我只听到他这样说。 「我会让你叫我主人。」 当我终于又醒过来,再度看到他那张我太过熟悉的脸就在我身边,内心涌上无数难以名之的恐惧,我真真实实地从身体深处抖了起来,并且,开始尖叫。 02 「你可以省点力气。」他笑笑地看着我。「这里的隔音设备,你再怎么叫都没有用的。」 我瞪着他,又转头看着自己到底在什么处境之中。这是一间卧房,看起来跟正常的卧房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房间若是简约的日式风格,那么这间房间就是偏华丽的欧风,床是有着四根金属柱子在旁边的那种,我现在人就躺在床上,长长的链子从床柱连过来,皮制手铐铐住我的手,我手能够移动,行动却被限制住了,无法离开。 「你刚刚想揍我。」他扯了扯唇,笑了。我看到他身后有一辆推台,上头像是摆了什么,但我看不清楚。「虽然我没有被打到,但是想伤害我,你得付出代价。」 我甚至都还没开口,也还来不及动作,他已经从推台上取过一条鞭子,手上的鞭子朝我身上挥了下来,唰唰唰,一口气就数鞭打到我胸膛,甚至擦过我的乳头。 火辣辣的刺痛感从我皮肤上烧了起来,鞭子挥落的瞬间我才留意到我身上早就已经没了衣服,我咬着牙,忍着痛,没有叫出声音,那疼痛一次次划开我的身体,某种让我难以置信的骚动在下腹燃起,我的下体一点一滴地有勃起的迹象。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我明明是、明明该是…… 疼痛渐渐消失,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涌了下来,于是我发现下体却来却不受我控制……我扭动着腿,想遮掩双腿中间那逐渐清醒的欲望,他的眼光却锐利地刺穿我,我看到他还是笑着,那笑仍是纯净,我却只觉得冷。 「你开始有反应了。」 他那鞭子毫不留情的往我的大腿挥,鞭子挥下来,我下意识地开始扭动我的腿,他的声音冷而威严地在我耳边响起。 「张开你的腿。」 我哪可能听他的话?反而将我的腿死命并拢。而他的言语和鞭子几乎同时落下,鞭子再次挥落大腿,我又扭动起来,他一鞭地打下,我再没有办法并好我的腿,鞭子准确地往我大腿肌肤内侧落,那种疼痛比方才的每一次都还难忍,我终于叫了出来。 然而我的性器却也在我叫出来的时候,完完全全地勃起了。我可以感觉到在我胯间的性器,那刚刚才比被鞭子划过的肌肤还要烫热。 他只手握住了我的性器,揉弄它。「硬了,嗯?不是不举吗?」 「你怎么知道?」我直觉地反应,根本忘了这就等于我承认了。这种有损男性尊严的事,就算我跟他之前再怎么好,就算他是医生,我也不可能跟他启得了齿的。「她告诉你的?」 他耸了耸肩,没说话,只是笑着。「我看它现在倒是挺精神的,一点也没有不举的样子,喔,说不定重点在早泄。」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羞辱过。是。跟我前女友会分手,她会劈腿,真正的原因就是我没办法硬,就算我终于想尽办法让它硬了,也很快就软回去或是就射了。他说的不举、早泄,都是事实。 「所以你真下贱。鞭打一下就硬成这样。」他唇边仍旧带着笑意,眼神亮得彷佛要把我烧尽。 「我没、我没……」我想否认,然而身体的兴奋状态,却让我无从否认起,他骂着我下贱,明明是那么难听,从来没有人骂过我的的字眼,我的荫净却充血得更厉害。 「该不会多几你就射了吧?我还没有把人鞭到射的呢。」他笑着,又动了手。 鞭子落在我的大腿内侧,刚开始还能忍,但连续落下的痛终于让我本能地想闪,那种刺痛一下接着一下的烧着我,我的性器却不只挺立,还兴奋地都流出水来。 「别打了、我不会、我才不会……」我没有办法面对那些,开始喊起求饶的话语。 他没有停下鞭子,只是眼神严肃地看着我。「身为奴隶的人,没有说不的机会。」 他继续鞭打我,我几乎要哭泣出来,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我的荫净愈发兴奋、更加挺立,湿得我根本不敢相信……好像我面临的根本不是鞭打,而是调情。问题是正常的爱抚完全没有办法让我硬,湿成这样更是全然不曾有过的事…… 就在我觉得他要是继续打下去,我就会再也没有办法停止地射出来时,他终于停下了鞭子。 「你就是爱被打吧?」 我惊恐地摇头。 「就是贱到只有被虐待才能射吧?」 发现他说的说不定没有错,我摇头摇得更厉害了。 「没有?」他笑了,没有拿着皮鞭的那只手,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到我发涨的荫净上抹了几下,然后把那个东西拿到我面前。 现在我知道那是什么了——我早上穿着的内裤。 「嘴巴打开。」他说道。 我当然不肯,狂摇着头,并且将嘴唇咬得死紧。 但是当皮鞭又落了下来,一次、两次……我再也忍不住张开嘴巴,他手上的那条内裤就这么塞进我的嘴巴里。 「尝尝你自己的味道吧,看你自己有多么骚!」 他这么说着的同时,我已经因为满口的腥臊味,几乎要呕了起来,我把那条内裤吐出来的瞬间,我下体再也难以抵挡不住,将满满的欲望喷发了出来。 射完之后我微微发着抖,我自己搞不清楚我的发抖到底是因为射经完那种满满的空虚,还是因为那扇我一直不敢去面对的门终于被强迫打开了,或是纯粹是被一个认识多年的熟人做这样可怕的事情的恐惧。 「倒是还撑了蛮多鞭的。」他笑着用鞭子微触着我的大腿大侧,刚刚被打过的地方被碰到,变得极为敏感,我抖得更是厉害。「还说是早泄呢,我没想到你这么能撑,还是说就是要这样对你才能让你持久兴奋?」 他的话语再度重重敲着那个我不愿意正视的门扉,刹那间我感觉彷佛有更多肮脏污秽的东西要往那扇我原本锁得死紧的门涌出来,我闭上眼,强迫那些东西全部回去。 「你平时最不喜欢你前女友用按摩棒自己玩,是不是?」 他话一出口,我就惊讶地张开眼睛。「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一个是我的女朋友,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也有些交情,但我没有想到…… 「你觉得那些恶心、那些脏,是不是?」他笑着看着我。 看着他那种我之前看起来明明觉得是温和的笑容,我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我想尽量维持面无表情,我怕我无论说是或不是,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当我看到他把手上的鞭子换成按摩棒的时候,我得紧咬牙关才能要自己不尖叫,他那只没有拿着按摩棒的手捏住了我的下颚,强迫我张开嘴。 「是想要我再丢条内裤进来让你不要乱咬你自己吗?」他笑了笑。「用我的怎么样?」 我看着他,因为恐惧而摇着头,却在害怕的瞬间,才射过没有多久的性器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他的眼光转向我的性器,而我祈求他不要发现。 「好像又有点性趣了呢?」他笑着看着我。「这么说是真的想要我的内裤?只可惜我现在还不想脱。」 我松了一口气,使劲想要压抑下那种不该有又罪恶的欲望——想到嘴里塞着他的内裤,我既屈辱,又……不、怎么会?我不能因为那样而觉得兴奋,绝对不可以。 他又盯着我那隐隐又要躁动起来的性器,笑了起来。我从那笑声里听到魔鬼的诱惑。 随后我感到身体后茓传来一阵让我不适的冰凉——他正把润滑液往其中挤,当然,是用他的手指。 「不要。」我喊出了声,那种紧窒的感觉让我身体都跟着绷紧。 「放松。」他那个声音,是命令。「你的身体太紧了。」 我没说半句话,我的臀部却在下一刻被他的手掌拍打,发出了拍击的声音。其实并不真的痛,但我清楚意识到他正在打我。 「我说,放松!」 他又打了好几下,我的荫净随着他愈打我,就清醒得愈厉害。 「不要。」我只是嘴巴上还这样喊着,像是叫着不要,我的身体就真的不想要一样。 「我说过,你不要浪费你的声音,它值得来做更让人愉快的事。」他停了几秒。「像是,叫床。」 03 听到他说我可以叫床,我下意识地又去咬我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的手指不管我的挣扎,在我的身体里动了起来,经过某个位置的时候,我彷佛被一股又酸又麻的电流袭过,忍不住就叫了出来。 「果然叫床好听。」他的声音蕴着笑意。「多叫一点啊。」他集中火力攻集着那个位置。 我又咬住自己的嘴唇,要自己千万不可以叫。叫出来就像是在鼓励他继续做下去,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吗?我脑袋留下了一个问号。这时我竟然有些感谢他一直弄着那个地方,那让我没有头脑继续说下去。 但很快地他手全退出来,将按摩棒拿到我眼前,靠得很近,所以我不只看到了那根按摩棒,张牙舞爪似地在我面前招摇,还看到他的手指上闪着透明的光芒,意识到那是什么,我羞耻到将牙关咬得更紧。 他对着我笑。「很讨厌这东西吧?」 我别过头,一点都不想要看。我的确厌恶那种东西,并且感到恶心,当我前女友想用的时候,我总是鄙弃。 「那我们来看看你身体是不是真的讨厌这东西吧。」他笑着说道。「就让你的身体说话,嗯?」 他把那根按摩棒涂上润滑液,往我身体里头塞,按摩棒跟人的手指的触感毕竟不同,那种冰冷的机械式的感觉一进来,我就被撑得很紧,忍不住轻轻地喘着气,想到那是我最嫌恶的东西,我恨恨地看着他。 「我要告你。」 「那也要等你出得去才可以。」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那之前,我们已经可以玩上很久的时间了。」 他用力地把那根按摩棒全捅进我的身体里头,我感觉自己的肠壁几乎被撑到极限。我想到我的手虽然被缚着,但其实还能构得到那根按摩棒,伸长手就要去把它拿下来。 「现在,我要看着它玩你。」他对我笑着。「对了,都忘了你自己还可以把它拿出来呢,如果你这么欲求不满,想要我塞更大的东西进去,我倒是不反对。」 他的威胁让我不敢再动作,手就硬生生地停住。接着我看到他好整以暇地架起了摄影机,镜头正对着我。 我立刻知道他要做什么,出声喝道。「你敢拍?」 「为什么不敢?帮你报警留着点证据,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他按下了录影键,因为几乎同时,在我身体里头的东西也震动了起来。 那种东西在我身体里头动,我想要假装不知道那是按摩棒,但是机械的声音却让我无法忽视,我用手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他却走到我身边,我又看到他唇边那种以前我以为是温和澄净,现在却觉得是邪恶可憎的笑容。 我听到他放大的声音。 「是按摩棒,你觉得最肮脏的按摩棒正在玩着你……」 我把耳朵捂得更紧,却去除不了他的声音,想到那种恶心的画面,我都快要疯了,身体却被那种震动感弄得更兴奋,我知道自己被玩到清醒的荫净已然翘得很高,跟我平时的表现完全都不一样…… 「对啊,按摩棒很脏、很恶心,但是你却因为它而呻吟而兴奋,真正脏肮恶心的是什么?」 我没有听到。那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东西而觉得兴奋?我抗拒这些,身体却完全不听我的命令,几乎要随着按摩棒的震动款摆起来。 「发情的公狗?不,其实比较像母狗呢。说说看,你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他一手抓住我勃起的荫净,我尖叫出声。 「连叫声都这么银荡,你恐怕比起你前女友还要会叫吧?嫌她恶心,你呢?跟女人做没办法硬,跟只按摩棒搞却硬成这样,不如我来把这东西砍了,就一点都不会恶心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或假的,以他今天的行迳,说不定他真做得出来,我疯狂地摇起头来,身体却颤得更厉害,明明害怕,却更加兴奋……脑子愈来愈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席卷而来,就要淹没我的瞬间,那东西停了。 我大口地喘着气,明明应该要觉得轻松,身体却只感到无比的空虚,我竟然渴望那个东西在我身体里头再次跳动。 他拿着亮晃晃的手术刀在我眼前晃。「想要高朝,还是想要我把它砍掉呢?」 我紧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 「看来应该是想要我把它砍掉吧。」他拿着手术刀在我的荫净前面比划。「你放心,别动,相信我的技术,我会把你修得非常漂亮的。」 「不要!」我感觉到金属贴近的森冷气息,完全不敢动,大叫出声。「求求你不要!我、我……」 「不要啊?」他又笑。「那你想要高朝了?」 我想摇头,却觉得那把手术刀更接近我几分,我只好闭起眼睛,困难地点着头。 「打开你的眼睛,说话。」 那把刀已经紧紧贴着我勃起的荫净,我飞快打开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困难的说道:「想要高朝。」 那把刀才离开了我些许,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它还在不远的地方。我吓得连抖都不敢,性器却可耻地还出着水,依旧硬挺。 「你这么脏肮下贱的人也配得起高朝?」他冷冷地看着我。「可以啊,想要的话,就求我。求我插你。」 「我……」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口?更何况我根本就是被逼的。 「不想要啊?」 他手上那把刀子又逼在我的荫净上了,我只好慌忙点头。「求你干我。」每个字都说得很勉强。 「你?」他冷笑一声。 「求您干我。」我连忙加上敬语。 「我?」他又冷笑。「你配得起我个字眼吗?」那冰冷的刀子让我怕得几乎要哭出来。 「求您干……奴隶。」我更困难地说道。 「还真是不甘愿。」他从容不迫地笑着,完全没有移动刀子。 「求您干奴隶。」我一口气说完。 他显然还是不满意,刀子还是贴在我的荫净上。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说着那五个字,说到最后我都要以为那是真的了……彷佛今天根本不是他要强暴我,而是我渴求他…… 可是他还是没有动作,我就这么继续说,说到最后真的哭了出来,边掉泪边说着求您干奴隶,他才真的移开了那把刀子。 但是我还感觉得到,刀子还在离我荫净不远的地方。 他笑着看着我,眼神却是睥睨的。「要我干你这贱货,可以。用刀子?」亮了亮手上的刀。 我连忙摇头。「不要。用您的……」说了太多次之后我没有喊错称呼。「您的……」刀子又往我这里逼,我飞快地补上。「吊。」 他轻哼一声。「吊?」刀子离我很近。 我忍住羞耻,喊了出来。「用您的大吊干奴隶。」 「干你哪里?」 我不得不小小声地说道:「洞。」 「怎么样的洞?一次快给我说清楚!再不说清楚我兴致没了,就只能直接把你的东西剁了。」 他显然失去了耐心,我闭起眼,在脑里子补了一次句子,感觉到刀子又贴在我的荫净上,我连忙张开眼。 「用您的大吊用力地干奴隶的贱穴。」 喊完这句话后,我下半身已经湿淋淋了。我感觉到性器的前端泌出许多兴奋的液体,而还咬着按摩棒的后茓也湿得一踏糊涂。 他终于收起了刀子,将裤子和内裤都给脱了,我看到那充血紫红色的荫净在我面前弹跳而出。 「套子、套子……」我嗫嗫嚅嚅地说道。我一直对这都很在意。 「干一条狗是不需要套子的。」他笑了,不管我到底是用什么眼神看着他,强硬地分开我的双腿,将按摩棒拿了出来。 随后,将他的凶器,重而用力地捅了进来。 04 就算我的身体已经经过充分的扩张,他那怒张的性器还是让我撑得瞬间不适到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保险套的问题,不舒服到叫了出来。 「放松。」他开口对我说道,是命令的姿态。 「我已经……」我还没说完放松,他伸手重重地拧了我的乳头一把,那种像是电流瞬间窜过的感觉我没有办法形容。 但就算我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荫净因此而涨到疼痛却是个不争的事实,而身体也因为某种我不愿意承认的欢愉而放松下来,不再觉得他的存在那么难受。 「这不就是贱吗?」他笑着,再度狠狠捏住我的乳头。「非得要这么虐待你,你才能放松,这样的身体不就是拿来蹂躝用的吗?」 「不要、啊……」我摇着头,从来不知道我自己的乳头如此敏感,之前女友就算亲它吻它,也不敌被这样狠狠捏一把。 「不要?我看它们倒是被我玩得蛮爽的,你看那它们充血成这样,艳红到像是求着人摸它……不就是公狗、喔不,应该是母狗的样子?」 他用言语重重地羞辱了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一想到他的话语……我全身上下都更加灼热。 这是我最不想要的样子,我痛恨自己是这个样子……但因为各种虐待而来的欢愉,却让我的身体整个活了起来,完全不是我认识的自己。 回去。我不要这个我。我在内心这么对自己喊着,他却在我的身体里动了起来,动一动还拧了我的乳头好几下,我叫了好几声,那个我想要关回去的我却愈来愈关不回去。 虽然他放过按摩棒进来,一开始他的阳具插进来的时候,也许因为是尺寸的问题,那种异物感更明显,所以我才会不舒服,后来我的身体是放松了,但他开始动起来,真要说后茓有多舒服,却也没有。 我一点都不想承认……真正让我觉得兴奋的反而是他的话语还有他用力捏着我乳头的行为,那些都一再地提醒我,我正在被一个男人强迫干着。 他插得极深、动的缓慢而用力,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让他有馀裕说出很多我不想要听到的话。 「你看,你这只贱狗的身体,正在被我使用着,你的洞夹得那么紧,很爽是吧?」 我没有回应,他的手就会捏向我的乳头,我叫出声音,他又会再拧一把,说道:「原来你比较喜欢手术刀啊。」 「是、是……」我想到手术刀那种冰冷,羞耻也顾不得了,飞快地点头。感觉到自己在承认的时候,后茓肠壁的收缩更厉害了。 「是什么?」他逼问着我,手掌拍着我的臀部。那并不痛,但那种羞辱的感觉,却让我颤得更凶。 「很爽、很爽……」这样喊出来的当下,不知道为什么,原来觉得有些麻木,算不上舒服的后茓,竟然真的开始有不一样的快感了。 「谁操你操到让你很爽的?」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有没有透露些什么?但他的性器在我的身体里像是更涨大了几分,戳刺起来每一下都更鲜明更深入。 「你——」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埋在我身体深处不动,「看起来我真的应该要起来去拿个手术刀。」 「不要、不要……求您干奴隶……」可能刚刚说得太多次,我竟然很顺地就说出来了。 他连着手铐一起握住我的手腕,眼神凌厉。「回答我的问题,低贱的奴隶!」 我竟然勃起得更厉害了,加上他的东西正顶在一个让我觉得很舒服的位置,我像是随时有可能会射一样。 「您干得奴隶很爽……」他仍然握着我,我知道我还没有通过,急忙说道:「您的吊干得奴隶很爽!」 他这才满意地放开了我的手,再度在我身体里动了起来,这次他动得狂暴而快速,只是浅浅后退几乎都还是尽根在我的后茓之中,然后不断地不断地深入,我的头脑整个茫了,身体变得很奇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要从硅头前端冒出来,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啊……我……」我叫出声,感觉有许多液体从硅头前端流了出来,却跟平时用前方的高朝完全不一样,这感觉更绵密、更深刻。我颤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气力都没有,只能疲软地浸银在这高朝之中。 他却把他的性器拔了出来,把我整个人翻了过来,我隐隐约约看到缚住我的链子在前方交缠着,很快地我的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那触感我很熟悉,他正在用刚刚那条鞭子抽我。 鞭子打起来比手在我的臀部痛上许多,加上我此时此刻的姿势,更让我觉得耻辱,他一连抽了我好几鞭。 「你这条贱狗,谁说你可以射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竟然擅自射经,一定要好好教训!」 他的鞭子依然没有停,我被鞭到几乎要麻木了,才又射完的性器,竟然缓慢地又有勃起之势。 我不敢相信……以前的我非但不举、早泄……也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断勃起。 「是不是现在又硬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动作让他察觉了?或者他就只是猜测,但他猜中了的确让我很羞耻,整个人趴得更低想要隐藏我又勃起的事实。 「贱狗、骚货,我在处罚的时候竟然也敢硬!」他伸手往下握住我的荫净。「我今天要是没把你干到昏过去,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从我的背后插了进来,我被他那狂暴的力量撼得往前一步,他又拍了我的臀部一下,叫道:「贱货,给我趴好,不许乱动。」 说完他开始非常用力地糙着我。原本我以为他刚刚已经用尽全力了,没想到原来不是,他整个人似乎就像不会停一样,往我的洞一直猛插,嘴上也不放过我,尽说些羞辱我的话。 「你这条下贱的狗,让你好好地去干女人你干不了,要不就软、要不就早泄,现在却硬成这样,难不成你天生就银荡、低贱,喜欢被干就是了!」 我想否认,但他的攻击又来,我被他干到脱力,几乎说不出话了,只能跟着他的进攻呻吟着,到了最后,我连手的支撑力都没有了,只是头顶着床,臀部高高翘起……那画面我自己都不敢想。 「你比狗还骚!交配中的狗都没有你这副媚样,说,你之前跟我做朋友,就是等着我干你,是吧?」 「我没、我没有……」我断断续续地说着,知道要离开他才对,身体却将他的东西吸附得更紧。 「没有?你嘴巴再不诚实一点我就拿了针线缝住你的嘴!」他接连重重而用力地捅了我好几下。「说,你之前到底在想着什么?」接着他停了下来,竟是不再动了。 从他的狂操猛干中挣脱,就算他那根还埋在我身体里头,我应该要觉得高兴才对,然而我却只觉得空虚。我竟然想要叫他动。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绝望。我紧咬着唇,深怕我一开口就是我自己不想听的话。 「看起来我不去拿针线是不行的了。」他把他的性器从我身体里头拔了出来。「反正你这张嘴看起来也没用,连帮男人舔恐怕都还不太会。」 「别……」我真的怕他去拿。我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我说……」 「你说?」他冷笑一声。 「奴隶说……」我连忙改,小小声地说道。「之前奴隶跟您做朋友的时候,天天都在等着被您干。」 「听起来很不确定嘛。」他又笑。 我放大了音量。「奴隶之前跟您做朋友,天天都渴望着被您的大吊操到翻。」 「喔?听不太清楚。」 我又重覆了好几次,说到最后,明明没有的事,我却居然觉得那些似乎像是真的了,而我真的就是那么渴望他。 「早说不就好了吗?!」 他又插进我身体里头,非常密集而用力地干着我,我被做晕了,头脑里头还不断地重播自己方才喊的话语,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羞耻,我的身体很快又起了反应,但这次跟之前不太一样,像是要尿出来的感觉。 「我、我快尿出来了……请您、请您……」我真的怕我会被他干到失禁,软软地求饶。 「那就尿啊。」他却做上瘾似的,非但不停手,反而更大力地干着我。「证明你到底有多么下贱。」 「我不、我不……」他重重地插到底,在我洞里搅着扭着,我只感觉眼前一阵白茫茫的,身体不断地紧缩再紧缩,终于,我什么都再也忍耐不了,我叫出声来,全身抖个不停,像是有东西从性器里射了出来,然后我应该失去了至少几秒钟的意识。 直到有股灼热喷在我的身体里头,我才又被烫醒,一醒来就听到他的声音。 「乾性高朝啊。」他笑道。「你第一次被男人上就上到乾性高朝啊,果然就是一副天生欠干的身体,随便插都可以让你到!连乾性高朝都来了。」 我把头埋着,问道:「……乾性高朝?」 他将性器拔了出来,又把我的身体转了过来,亮黑的眼睛瞅着我瞧。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纯洁?被干到都射不出来却又高朝,那就是乾性高朝。你又被我插射,又乾性高朝,果然是一辈子都该当我的性奴隶的料!」 05 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久。总之我真的被他做到昏了过去。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卷着薄被,举目望去没有任何人,手腕上已经没有手铐的束缚,我默默起床打量我自己。 我的全身是光裸的,胸膛和大腿以及大腿内侧都有红痕,我想臀部应该也有,但并不很严重的那种,只是让我的肌肤泛上一层胭脂般的红晕。反而是我身上有他做到激烈时咬下的痕迹,那些青青紫紫的瘀痕,都比那些红痕看起来重多了。 我的身体很干净,他应该是帮我清理过了,我真的是昏迷到他做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门被打开,我看着他走进房里,房门应声关上。我看到他看着我,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模样。「怎么了?爽到昏过去。这经验不错吧。」 听到他的话,我脸一热,急忙辩白。「我不是爽到昏过去的,是宿醉加上我没吃东西。」 他哼了一声。「我之后就会让你知道,就算你没宿醉也吃东西,我一样也能把你干得昏过去,反正你要被我关一辈子,我们还有空好好玩。」 我一听到他说的话,一把火全上来。「你玩够了没,我也躺着被你干了,你要我说什么我也说了,到底要不要让我出去?我还等着出国散散心,不要再闹了,之前那些事我可以全部都当没有发生过。」 「你以为你的不举、早泄,出国散散心就会好?」他笑着。「我从来都不是在闹也不是在玩,你看不出来吗?」 他顿了顿。「况且我没有打算让你当做之前的事全部都没发生过,从来没有。我的确打算把你TJ成专属我一个人的性奴隶,你不觉得这很棒?」 「你……」他那眼神让我知道他不是在说谎。「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 他嘴唇微微笑着。「因为你在呼唤我,你渴望我这么做。」 「干!」我忍不住照着旧日的习惯骂了出来。「我哪里有?」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之所以现在能够容许你小小的放肆,是因为这就是TJ的乐趣,以后你要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你是我的奴隶、我的狗,我随时有权处罚你。你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还要了解你,也比任何人有办法让你屈服。」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先前那场性爱让我太恐惧,我竟然不寒而栗起来,我得非常努力,才能让自己维持表面的冷静。 「我没有允许你这样做,你凭什么?」我这么回他。 「你有。」他冷静地说道。「你甚至求我。」 我想到我们发生性行为时,我的确不停地求他。那让我脸热了起来,但我仍为自己抗争。「那是因为我受到威胁。」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那跟威胁无关,那是源自于你内心的渴望。」他笑了起来。「好吧,现在我们来说说在这里的规矩,基本上你所有的电子产品我都不会给你,你的家人要是找你,我会想办法回应到他们不会起疑的。」 「你——」他说的没错,没有人会起疑,我已经说了想要休息散心一阵子,这段期间要是没出现,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真的要的话,我给你ipad。但是没有无线网路,没有3G,里头只有我放进去的电子书籍还有影片。」他的笑容灿烂。「我想你会很喜欢那个影片,因为主角就是你自己。」 我要求自己冷静。「我不要。」 他很平静地说道:「要不要看随你,总之我会给你。」 「你没有办法出得了这个门,这个门我会从外面上锁。但是里头我会让你自由走来由去,你可以在这个卧室和浴室间自由活动,当然,这里有窗,但是你可以看看你有没有能力从这里逃出去。」 我连到窗户旁都不用了,我知道这在几楼,也知道这房子的外观,我看着他:「你软禁我?」 「我不会给你衣服,你必须要习惯当狗的日子,狗不需要穿衣服。」他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迳自说着。「我会帮你送三餐,但是不会给你餐具,你得想办法运动你的手和你的舌头,那会让你未来在服侍我的时候做得更好。你可以睡在床上,我允许你这么做。我还会给你书、给你音乐……」 「你、你是变态!」我喊了出来。 他轻笑出声。「那是来自于你的渴望。好了,现在吃饭吧。」 他人又出去了,再进来时已端进一碗粥,但是是用狗食的餐具装盛的,他把那餐具摆在床柱旁边,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我不饿。」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对峙。到后来他出了房间,我还是没有吃那碗粥——我决定绝食。 他确实留下了ipad、书、音乐给我。 但我连去碰都没有,彷佛我只要接受了其中一项,就意着我臣服于他如此的恶意对待。 也因为如此,我索性不待在床上,抱着薄被我就这样坐在地板上,什么都不做,因为我的确还是累,就又睡着了。 然而我不可能只是睡,醒来的时刻,我开始想着为什么会如此。但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能原谅他如此对待我,我会奋战到底。 他又送了一次饭进来,我看天色是暗的,应该是晚餐了。我离他离得很远,他只要接近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 再怎么样他都限制了我的自由。我不能接受自己被如此对待。 但真的就只是这样让我不肯面对他吗? 晚上他来睡在大床上,他对我说:「你可以上床睡觉。」 然而我没有过去,我让自己绻缩在墙角,连话都不对他说。我不愿对一个向我施暴的人妥协。 就算我再怎么愉悦,他的暴行依旧是暴行。总不能我爽,那些就一笔勾消吧。 上去了就是我同意他的话了,我不要。 而他只是笑。「别再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了,你为何不顺从你内心的渴望?上来吧。」 我有什么渴望?我终于开口。「我要自由。」 「不,你不想要,你想要依附。想要藉着他人的力量释放自己。你扪心自问,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是不是恨不得来巴着我的腿,求我干你,让我把你弄坏,是要是渴望那种暴力似的对待?」 我没有回话,逼自己睡觉,应该是地板真的让我不舒服——我毕竟也过惯了好日子,我睡得很不安稳,脑里一直想着他的话语,他就在附近的大床上,近到像是我可以闻到他的气息。 我开始想着我那些后退到底是因为我真的不允许他限制我的自由,还是我怕我一靠近他,我就会疯了似的想求他对我做一些暴烈的事? 不。我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开始恨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影响我的思考,我们毕竟是太久的好友,他总是知道什么方式最能深入我的心,就连这个时刻也不例外。 但这次,他真的用错了地方。我恨他。 我累到最后终于困得睡了过去,但是早上闻到食物的香气,我被饿醒。早上……应该是早上吧,因为我闻到牛奶燕麦粥的味道——我很喜欢这项食物,虽然他总是说这种食物是饲料。 可是我看着那被摆在狗餐盘里的牛奶燕麦粥,硬是连一口都没有去吃,我宁可继续挨饿。 我有点数不清楚我到底饿了几餐。除了洗澡上厕所的时间,我就让自己一直窝在那里。连水我都没有喝他给我的,只有在渴得要命的时候偷偷尝了几口自来水。 饿到最后,我开始发颤。我想我应该饿了三四天有了,因为他过来大床上睡了三次,他还是每次都告诉我,他允许我上床睡觉。 但我不允许我自己上床睡觉,彷佛那样我就会成为他说的那个人了。 这一早,他送来早餐的时候,告诉我:「白檀,接受你自己。当你真正接受你自己就是有那些肮脏的污秽的思想和需求时,你才能真正被自己解放。」 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仍旧缩在我的墙角。 我快爆炸了。明明饿得累得快疯了,我却觉得自己像颗愈吹愈大的气球,即将爆裂。 他又走近我一步,看着我的眼。 一对上他那双仍然亮得像是会发光的漆黑眼眸,我感觉自己在那瞬间炸开。「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说,因为你可以接受你自己肮脏的污秽的思想,你就解放你自己,对我做了那些事?」 「白檀。」 「凌越,我当你是好朋友,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你凭什么那样对我?难道因为你能接受你心里的那些邪恶思想,你就来毁灭我吗?你以为这样拉着别人下水很有趣?」 「我一直不是用有趣考虑这整件事。」他顿了顿。「我说过,我会这么做是来自于你的呼求。」 「呼求个屁,我最不想要的就是那些!」我嗤之以鼻。「而且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对你呼求了。」 「人的呼求并不总是靠语言。」 「你不需要为你的恶行找藉口。」我冷笑。「算我错,认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他正色。「白檀,你不能否认,被这样对待你很愉快。身体、心灵,无一不欢。」 「那是我被胁迫的,我没让自己愉快,我可能死!」我一口气吼出来,觉得再也没力气了,我大大地喘着气。 他深深地看着我,「白檀,你得对你自己诚实。」 我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很诚实。」 「谎言。」 他留下了两个字,就离开了房间。 谎言?!可能是饿得太久又发了一顿大脾气,我重重地发起抖来。 06 抖得真的太厉害,我看到狗餐盘中的粥品,好几次都想要伸舌头去舔。一口也好。 可是只要想到那究竟是个什么画面,我就没有那样做。我不能屈服。但那粥品仍在那里诱惑着我,明明它已经从热的变成凉的,看起来再也没有那么可口,我却终于因为饿坏了,而一直觉得它好像美食动画里,介绍词可以开个三把扇子,放四次烟火那样等级的食物。 为了避免我自己疯掉真的拿舌头去舔,我索性把那盘子拿起,将粥品全都拿到马桶倒掉,我想了一想,没有冲掉它,就为了留给他看。 接着我就这么继续发抖地窝在我原来窝的地方,因为抖得太厉害,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他拿午餐进来的时候,我还是当做没看到他。 他看到了那个餐具里头是空的。「你吃了?」 「我喂马桶吃了。」我连看都没有看他。 「我知道了。」他连厕所都没有去检查,就在我身边蹲坐了下来,我注意到他的手里拿了根汤匙。 「我喂你吃饭。」他淡淡地说道,真的拿着汤匙开始要喂我。 我做势要挥打他好几次,都被他闪过了,而且他还是拿着汤匙,将粥递到我的唇边。 「白檀,你必须进食。」 我看了他一眼,终于打开嘴巴,含下那口粥,却是往他脸上吐过去。 我以为这么做他会愤怒,毕竟他之前对我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他只是很平静地将脸擦了擦,又将汤匙递过来要喂我。 我别开头。「除非你放我出去,不然你别想我会吃饭,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吃,或是你要为我打一辈子的营养针?」 「白檀,你先吃完,我们来讨论让你出去的方案。」 「你骗我?」我对他的信任已经全部崩毁了。 「我要是骗你。」他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有点古怪的笑容。「那把手术刀我对自己也割得下去。」 就算他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还是心存疑惑地看着他,他眼神坦然地跟我互视。 「我自己吃。」我捧过餐盘,但我应该真的是饿太久,手抖得太严重,好几次都要洒翻那餐盘,更不用说拿汤匙吃了。 「我喂你。」他不由分说地又把餐具拿过去,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这次我没有躲。 我很快地把那碗粥吃完,然后看着他,我在等他的答案。 他将汤匙放下。「我知道你对我所作所为很愤怒,但我是看着你的人,我比你还懂你自己。」 「去你的,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废话。」我约莫是终于没再挨饿,有了些力气,对他吼道。 他脸色依然平静。「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变了,或是我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但我其实从来都没有变,我会这么做真的是因为你的欲求。主人回应了奴隶的盼望,如果一开始我的行为吓到你,我可以关心你安抚你,但我不会道歉,绝不会。」 「我的欲求?这种话你已经说得太多次了,换个台词吧。」我冷笑。「你现在恶心到我想要把刚刚吃的那些粥催吐出来了。」 「我会说,因为那是事实。」他又是那种坦然的样子。「你就是喜欢我那样对待你,不是吗?我现在认真跟你讨论,你之前不能硬、早泄,我那样对你的时候,发生过吗?」 我愣了一愣,但是我要自己不能被这种话说服。「那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对待我。」 「所以我该怎么样?说白檀,我要这么对待你,可不可以?那可有半点主人的样子?你不会因为那样感到兴奋。被我这样对待,能硬又能持久,还觉得愉悦,你不喜欢吗?」 我大骂。「你让我感觉我根本不是个人!」 「所以你不喜欢吗?」他坚持地问着同一句。 我发现我答不出来。我以为我能坚决地说着不喜欢,但我的全身都记忆起了那种太过欢愉的颤动,我明明吃饱了,却几乎又要发起抖来。 「白檀,有受虐的欲望,并不是错。」他追加这一句。 那个终于被我硬盖上的门又快要被打开了,我大叫。「不要再洗我的脑了,你不是说要跟我讨论让我出去的方案吗?还在这里跟我扯这些,你怎么不去把你自己剁掉!」 「都已经熬这么多天了,怎么就这几分钟忍不了呢?」他笑了起来。「你很生气对吧,那就吃饱喝足,养好体力,然后对我做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做得到,我就放你出去。」 我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又笑。「怎么那么惊讶?不是很恨我吗?我也不准备道歉,但我可以让你对我做同样的事,你做得下去,我就放你出去。」 我想了一想,觉得我自己可能连拿皮鞭都会害怕到打到自己,但细腻的原因我不愿细想。 我问他:「我为什么要做跟你一样的暴行?」 「喔,这也对。但不就是报复最好的方式吗?你对我做一样的事,我们扯平,然后你出去。我提出的一切哪点不合情理?」 我要自己别落入他的圈套,就算我差一点要点头。「我没有你那种肮脏的嗜好。」 「白檀,你脾气一直很好,对人很温和没错,但骨子里,并不是个会以德报怨的人。」他微笑。 「不过若是你做不到,那也可以,我们改变规则,你上我,超过十分钟……从插入到射出,十分钟就够了,但早泄或软掉都不算,当然如果你可以在时间到的时候还在我身体里,是硬的,而且还没射经,那也算你赢,你那天勃起的时间比十分钟都还长,我这不算刁难你,对吧。」 我没说话,思考着他的问题。我想到我跟前女友做的时候,一个八点档的广告都还没结束,我已经射出来了。我不能确定我到底做不做得到。更何况,这不是上女人,是上男人。 「别用你对我没有欲望的回答来搪塞我,你那天表现不是这样的。更不用说很多男人有洞就能捅,你都可以为了想要出去那么多天不吃饭,上我应该更不是问题,我的要求并不过份。」 的确,他的要求并不过份,但是……我垂下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会等你吃饱睡饱,体力恢复的时候我们才来做。一切对你都很有利,十分钟,就十分钟。你也可以对我做任何我对你做过的事助兴。」他问我。「怎么样,要不要?」 我很想点头,可是……我轻声说:「若是我做不到呢?」 「愿赌服输。」他笑了起来。「都一样要出不去,至少你对这情形会甘心点?我想要你全心全意的服从。」 「这不公平!」我叫道。 「你以为这人世间有所谓的公平?」他笑道。「你可以选择,我没有要你现在就选。」 我闭起眼。我可以不选,但我就会一直被关在这里。我选了,至少我有一个机会。 我不知道我这样想了多久,但当我打开眼看着他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给我人用的餐具。」 07 是的。我答应了。他点了头。我还要求我要穿衣服,他也就拿来了,是新的,但完全就是我的尺寸,我毫不客气地穿了。 我的确用心吃,用力睡,让自己的精神变好。他在房间里摆了张桌子,陪我一起吃饭,若不是我们几乎没有交谈,我真的要以为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好朋友。晚上,他还是来床上睡,并且又要我上床睡觉。 「我不用。」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你不是要让你自己有体力吗?」他说道:「我不会碰你。一点点都不会,你放心吧。」 我这才将信将疑地上了床。他还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这样过的第一夜我几乎没有办法睡。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失落什么,反而被这样的情境折腾得很。但我恐怕是累过头了,从第二夜之后,我开始倒头大睡。 空白的时间里我还是很无聊,但他准备的那些我不想要,我要求他给我笔和本子,我开始画画。我学了很久的画,很小的时候还有想要当画家的志愿,但是后来我的画一直被老师批评太压抑了太局限了,要看这种画不如去买明信片就好,我就不再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我想到的要做的事反而是画画。他把我要的给了我,我开始用这项我曾经很喜欢,后来却又再也不碰的事打发时间,很奇妙地让我感到平和愉快。 从镜子里头我发现自己的状况好了起来,说不定比我来到这里之前都还要好,我知道时间到了。 但当他拉着我进浴室,拔掉莲蓬头,只剩水管,要我帮他清理的时候,我吓呆了。 他很平静地看着我。「我说你可以对我做我对你做过的事情。你那天喝醉,我就这么对你做过,只是你不记得,醒来之后也没有感觉罢了。」 「这个……」我摇摇头。「我不想做。」光是要把那根水管插到他的后茓,我就做不到。 「那我自己做。」他还是一样冷静。「你可以看着我做,很多人光是看着对方这么做就可以感到兴奋。」 我看了一下,就落荒而逃。我发现我没有办法看着他这么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乱到我没有办法想为什么。 他出来之后,将那推台推给我,上面就是各种器具、有皮鞭、有按摩棒、也有手术刀……有很多很多东西。 「随便你用,记得,从你进来到射,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可以了。」他拿过一个计时器,设定好时间,拿给我看。「当你插入之后,我会按下开始,我们就看它什么时候叫。」 但我什么都没有挑。我根本没有办法正视他那个推台,更别说使用那上面的东西了。 「你可以挑选。」他等待似地看着我。「什么都可以,我说过,你可以像那天我对你一样对我,就算你现在喊跪下,我也会照做。」 我连看都没有办法看,又怎么可能选,当他说到跪下那两个字时,我跟着想了一下,连要喊跪下那两个字,都觉得好艰难。但我脑海里却出现他对我喊着跪下的情景,就算他没有这样做过。 我双膝几乎要发软地跪下来,虽然我竭力忍住了,终究没有做出来。 不知道多久以后,我才发现他还盯着我看,眼神仍旧平稳,像是在等待我的决定或发号施令。 「我不需要。」我摇摇头。「我们直接做。」 「好。」他去拿了润滑液。「你来?很多人喜欢帮对方用,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手的揉动而躁动,你知道那会让人兴奋。」 我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发觉我没有办法将我的手指插到他的身体里头,就算他说什么那会让人兴奋,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反而有一种……近似亵渎或冒犯的感觉——我究竟怎么了? 他大概是没等到我的回应吧,很快地说道:「我自己来吧,很多时候,要被上的人自己来也能令人很兴奋。」 他躺上床,大方而毫不忸怩地将润滑液打开,用手指将那些挤出来的润滑推到他的身体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将身体打开给我看的,我看得到他的手指正在他身体抽送的样子,但我根本看不下去,不是因为他身体难看,事实上他在男人里长得算是很帅的,该有的身高、肌肉什么的无一不缺,但我就是没办法接受他在我面前这么做。 我差一点要喊出停止,但我又压抑下来。我只是将视线转开,听着那手指碰撞肠壁的声音,我半点性趣也没有。 那就像我觉得我应该要喜欢我前女友的身体,应该要硬,却怎么样就是硬不太起来,一硬起来要不就是很快就软,要不就是很快就射,似乎不太一样,却又有哪里似乎相同。 「看我。」他对我说道,那声音充满了情欲。「你确定你手指不一起进来?我可以告诉你,按什么位置我可以爽,那也会夹得你很爽。」 「不用、不用了。」我慌忙摇头,只敢让自己的目光盯着他的脸。 「真可惜。」他说道:「我以为我是蛮多男人想干想上的对象。但你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兴趣?」 「不要废话。」被他看穿了我有点气恼,但是我的话语却软弱无力。 「征服会带给人快感。」他像是在陈述一样事实般地说道:「但有的人比较爱臣服,你该不会就是后者?」 我再度觉得某个极力隐藏起来的自己又快要跑了出来,我要自己冷静。「那跟你无关。」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我有关系了。」他停止扩张,坐了起来,望着我。「我们得让你硬才行,不然赌局根本不用开始。」 我想他看到我那毫无反应的胯间了。 「我来帮你打?帮你吸?我会很温柔的。」他说道。「比你前女友还要温柔。」 听到他要帮我打、帮我吸,我确实兴奋了一下,但听到温柔,听到我前女友,我那些欲望又全都没了。我不想承认我会兴奋是因为羞耻。更不想承认的事我不想要被温柔地对待,那根本没有办法让我硬。 我摇着头。「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硬。」 「喔?什么办法?」他笑问。「难道是想着我把你压在床上,狠狠地干你,插到你直叫不要那样的情景?」 光是听到他那样说,脑海里闪过那天我求饶的情景,我的荫净竟然一点一滴地起了反应。 「还是想到我皮鞭挥落你身上,你又痛又爽的瞬间?」他继续说。 皮鞭挥下来,那烧灼起性欲的刺痛……我难耐地愈来愈硬,我命令自己不能因为这样而硬,但完全无法阻止。 「或是你其实更希望我把手术刀贴在你的荫净上,你感到无比的害怕,却更兴奋?」 我摇着头,想到那刀子的森冷,明明觉得害怕,却控制不了自己勃起的速度。我甚至连打枪都没有自己打。 「喔我知道了,其实你喜欢我视奸你,我看着你的身体起反应,你觉得很羞耻,却又很爽快。」 听到他最后这句话,我想到他的目光,是的,他正看着我,就算我还穿着长裤,我却感觉他的目光像是会撕开我的衣裤一样——我全硬了,而且前端还兴奋地流出水来。 「你应该可以上来上我了。想要什么姿势?」他问着我,就像是之前在问着我晚餐想要吃什么一样的稀松平常。「要什么姿势都可以,你想要我躺着,或是想要我趴着,像条狗一样地让你干?」 我不能忍受他背后式让我上,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但光想到那画面我就觉得无法承受,于是我开口:「这样就好。」 我很快地剥掉裤子。 「保险套在那里,但你可以不要用。就像我对你一样。」他这么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拆了一个保险套,为自己戴上,然后抹上润滑液,上了床。 他很直接地将双腿打开,我都要以为他已经做过这件事太多次。我之前总是看他交女朋友,从来也没有看过他跟男人走得亲近过。但他这么自然的动作,我开始想,说不定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终于忍不住问:「你以前被男人上过?」 「没有。」他笑了笑。「这是第一次。」 我想不透。「那为什么、为什么跟我这样赌?你想要被干?」 「也没有。」他摇摇头。「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快进来吧,再说下去,你那东西恐怕没有办法维持那么久。」 被他这样说,我觉得有点愤怒。但却没有办法反驳,我想到要上人,不知道为什么,东西就一点点地疲软下来,我在他的双腿之间驻留,却根本连进入的那个动作都做不下去。 他像是看穿我的窘境,开口说道:「想想会让你兴奋的那些事。是你承认你是奴隶的瞬间吗?是你说你自己是条狗的时候吗?是你巴着某个人叫主人,觉得什么都可以托付给他的时刻吗?」 我抖了起来。我一点都不想要想到那些,但我该死的硬了回来。但想到那些,看着他的脸,明明我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却想要对他低下头颅——我根本没有办法插他! 他催促着我。「快点,你不是很想出去吗?很想出去就好好地上我,把我干到哭,干到没力气抵抗你,你要是想出去就这么做。」 我想出去。我想自由。我一直很努力地对自己说着,要自己上他,但身体却不听我使唤,还是发着抖。 他又对我说道:「就只是个洞,快点,想着你兴奋的时刻,进来。或许你可以想着若是你没有进来的话,皮鞭就会挥在你身上。」 他的话语在我脑海里有了画面,非常荒谬,我因为害怕恐惧而终于往前戳了进去,但我明明是进到他身体里头,我想像的却是他的皮鞭正在后面挥着我。 我听到他按下计时器的声音。 他的洞很紧,比女人的还要紧,但我才戳进去,却很快地就疲软下来——我没有办法接受我自己硬的原因。 我想出去,但让我硬的,却是他的凌虐。我想赢,但真正有可能让我赢的,却是我最不能接受最不想要的那些。 他却还是看着我,眼神那样清澈明亮。「你又软了,那会让你出不去,快点想想那些会让你硬的事,你就这样硬个十分钟也算你赢。像是,让某个人帮你戴上项圈,成为他专属的狗……像是……」 我又硬起来,但是陷入重重的挣扎之中。我为何而硬?我想逃开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自由,我明明想要! 然而他说的那些却诱惑着我,像是那些才是我长久以来真正渴望的一样。 像是我根本就期待被谁拥有被支配被虐待。 像是我要逃离的地方,才是我真正想去的地方。 我的内心乱得要命,他却还在说着,我终于再也受不了,大声地喝道:「不要说了!」 在那瞬间我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我哭到没有办法停止,甚至最后是伏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他抚着我的发,像是怜惜,我应该要躲,却没有躲。 我的荫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软掉,从他的身体里滑了出来。但我已经没有空管那么多了。 最后,我在我的哭声中,听到计时器响起的声音。 时间到。 我输了。 08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我只知道从头到尾他都用他的手在我的头或是我的背上抚着,那让我觉得温暖、觉得依恋。像是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却又不只是好朋友,而是一个更巨大的更崇高的更有力量的存在,恍恍惚惚之间,我觉得自己被理解、被疼惜。 我甚至要以为他真的懂我。明明他之前那样暴力对待我,甚至他还决定锁我一辈子。 「告诉我,怎么了。」 在我终于停止哭泣之后,他问着我。 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被开启的那扇门再也没有办法被关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反问他。 他表情平静。「我的答案一直都只有一个,我会回应你的渴求,给你你想要的,从来没有变过。」 之前的我一定对他这个答案嗤之以鼻,但如今的我动摇了。我真正想要的或许是我一直最想逃开最不愿承认的那些。 「我不懂。」我看着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为什么你会、你会……」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面对。」他眼神很认真。「为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那个人,告诉我。」 「那个人……」我重覆着他的话语。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面对它。」他这么回应我。「能支配你掌控你的那个人,你的主人。」 「我不、我不知道……」我很茫然,我翻下他的胸膛,躺到他身侧。 他分开并握住我的手。「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伤害你自己。」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我无意识间不停地扳着我的手指,其中有几根都要微微发红起来。 「我还不能接受……」我望向他,有些着急地问着:「像我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不正常吗?」 「所谓的正常是什么?」他笑着。「在杨过小龙女的那个年代,连师生恋都要被说成不正常。就连现在许多地方已经通过同性恋合法婚姻,还是很多人觉得同性恋不正常。你觉得师生恋、同性恋不正常吗?」 我摇摇头。 「那就是了。有臣服或是受虐的欲望,为什么不正常?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为什么之前硬不起来或是早泄?」他问着我。 「我……」我说不出话来。 「你拒绝想,觉得宁可一辈子这样,也要维持你所谓的正常,是吗?」他笑了起来。「你觉得一辈子举不起来比较正常?」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我真的很害怕。要是别人知道学经历都很不错的我,有那样的想法,会怎么看我?光想到会有的批评字眼我就受不了。」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怎么看你?」他问着我。 我掉进他那深邃的目光里头,久久没有说话。 「当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又有多么难过?开心的是我们两个想要追求的是一样的,却又互补成一个完美的圆。难过的是,你竟然如此压抑你自己一段很长的时光。」 他对我这么说着,我在他深黑纯净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杂质。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呐呐地问着他。「我指,我是个这样的人……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甚至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那的确不容易。」他笑了笑。「你确实太会伪装。否则我不会那么久才找到你。但我毕竟是确认了你真的就是这样的人。」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抛却你那种没必要存在的理性,跟我走,白檀。」 听他这么说着,我几乎要点头,但哪有那么容易。「我、我很想说好、但是……」就是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抛下的。 「我比你还在意你自己。」他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害怕这么走下去,是一片茫然的未知,你将会成为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点了点头。 那个世界感觉太陌生太可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走到何处。 「然而,把那些欲望全部封锁起来,你允许你自己被了解吗?」他这么问着我。「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我被问傻了。「我不、我不知道……」 他又开口。「恐惧于未知是人的本能,但就是因为我们不晓得我们究竟可以走到哪里,我们才更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探索。而不是盲目地将自己锁起来,哪里也不去。」 我看着他,思索着他的话,而他目光沉稳地看着我。我听到他又继续往下说。 「每个人能接受的范围都不一样,如果什么是你真的不想要的,说停止。如果我们真的发展关系,我将会支配你,你会顺从臣服于我。你以为这有高低尊卑之分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难道没有?」我想起那些他要我称自己奴隶的时刻,那令我颤抖的称呼,那难道不是? 「如果有,那也是因为双方允许彼此这么做,但若你真的不愿意,我指的是真心不愿意,随时都可以结束这样的关系,也就是说,这毫无人格优劣之分,我们是平等的。」 「我很困惑。」我说老实话。「你带我来这里,那样暴烈,手段那么……我指大多数人绝对不能接受,你先前说的话又不停地羞辱我。然而你现在却又说我们平等,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 「我的所作所为自然有我的原因,但我目前不打算跟你解释,我已经足够了解你,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看清楚,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表情很自在。「我对你那样的作为,哪里让你不舒服吗?」 要是先前,我肯定会说太多地方让我不舒服,可是我现在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但你还是不能说你是对的。」 「我没有说我是对的,世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能不能接受。」他很坚定地说道。 我静了静,思考着他的话,还是疑惑,他散发出一种很强大的气场,我几乎想要相信他,可是他的举动确实让我茫然。但我最后还是这么对他说:「我赌输了,不管相不相信你,我都会留下来。」 他又抚上我的发,好像我是他珍视的宝贝一样。「但我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这么对我说:「我要你属于我,完完全全顺从我,听我的命令,时时刻刻提供我服务。我要跟你建立这样的关系。」 「这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我问他。 「算是。」他回道。「当然,就算你不愿意,我还是会想办法,让你接受我,习惯这样的关系。」他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我有很多办法了。」 我想着不久前他做的事情,忍不住问道:「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跟我赌这一场,甚至……甚至、不惜、让我……让我……」我说不出来那个字眼,干脆放弃。「我的意思是,挥着鞭子的你看起来是如此、如此强大,但是……让我上的时候,你又很平静从容……怎么、怎么做得到?」 「为什么要跟你赌,或是怎么做得到的原因都是同一个——我确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答道。「所以,你考虑好了吗?成为主奴关系。」 「我、我不知道……」我还是没办法确定。「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才刚刚开始可以稍稍看一下这些……我怕我跟你说可以,但事实上又不行,能不能,让我试试看?」 「可以。」他看着我,眼神澄澈。「我甚至可以让你比较。」他深深地望着我。「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还有力气。」 「力气?」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要上你。」他这么说道。「一次我会对你非常温柔,会不断地问你会不会痛,你皱一下眉我就会停下来。另一次,我会让你知道,如果你真的成为我的奴隶,我打算对你做什么。」 我有点愣住,没有答话。他没有问我好或不好,又说道:「所以你的身体要我帮你清,或是你自己清?你知道,我喜欢看你难耐的时候。这也是TJ的一种方式。当我们真正成立关系,这些会全由我决定,但现在还没有,所以你有选择的机会。」 「我自己清……」我整个脸都烫了起来。在他的凝视下,我飞快地起身,跑进浴室。 直到我清到一半,我才想到,我根本没有答应让他上,但我也知道,我不过就是嘴巴没说好罢了,内心深处,早就答应了。 09 第一次他确实如他所言一般温柔,可是我被上得超级别扭。不是他能力不足,事实上就算我没让别的男人上过,也知道他性能力绝对在水准之上。但他真的像是在服侍我的感觉,却让我全身都不舒服,甚至还起鸡皮疙瘩,却绝对不是因为兴奋的缘故。 要进入的时候,他还带了套子,他每动几下,要是我叫出声来,他就会停下来问问我是不是哪里弄疼了我,我曾经以为我喜欢这样温柔的人,也致力于成为这样的人,但现在才知道我真的不够认识我自己。那些只是我受制于教育之下所以为的喜欢,而不是真的喜欢,就像我前女友温柔对待我,我明明觉得高兴,却总是兴奋不起来。 他回回这样问我,让我烦躁到都快疯了。就算他戴着保险套的性器始终撞在那个让我兴奋的点上,我却时硬时软——我根本不想要被这样对待。 但我也不是完全不兴奋。当他没有说话,我还是感觉到他那种强大的气场,那时我会很愉悦,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就是叫出声,他又要来问我,一次次地被打断,我几乎都想要喊出别再问我了。 最后他射在套子里头,但我却连半次都没有到,只是勉强感觉到他射的时候,我的荫净也跟着硬了。 「时间到,我们换版本。」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而凌厉。光看到那种目光,我就几乎要发起抖来。 他的手从我的下巴滑到我的颈项。「你的颈线很美。」他这么说着,却用力地握住,我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却在觉得昏昡的时刻,欲望更为挺立。「若是你是我的奴隶,我肯定平时要为你带上属于我的项链,把你当小狗TJ时要在这里圈上刻着我的名字的颈圈,必要的时候,我会牵着你去散步、牵着你去上厕所……」 我光想到那个画面,身体就兴奋地颤抖起来。明明那是我过去最抗拒的,就连现在我想到还是害怕摇头,不想要做那些事,然而就是我更怕,性器更为挺立,甚至已经流出水来…… 他的手离开我的颈项,来到我的乳头,极用力捏着,我感觉到自己的乳头都硬了起来。身体像从他用力碰触的地方产生电流一般,窜到我全身。「很诱人的乳头,该用乳夹好呢?或是滴个蜡好呢?还是它也渴望被鞭打?」 他每提一个议,我全身就跟着颤动起来,光是他的话语就让我意识紊乱,难耐地呻吟起来,就算他根本没有做太多什么。 他的手继续往下滑,来到我胯间,此时我的性器已高高地翘起,我发现我竟然渴望他重重的揉捏,像是他之前做的一样,但他没有,反而抚着我的阴毛,笑了。 「至于这里,我会拿起刮刀……」他手上根本没有东西,就只是用手指缠卷着我的阴毛,但因为他的话语,我感觉到那里像是真的有一把刀一般,跟着他的手轻缓移动。 我颤得更厉害了。 「很仔细地把你的毛都剃掉,当我在剃的时候,你就会硬会兴奋,你的性器会高兴地流口水……」 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就已经是了。我几乎想要恳求他捏住我的性器,蹂躝它,但我只是呻吟出声。我的理性和欲望还在拔河。 「然后我慢慢地把你剃光,变成一只光溜溜的我的小狗,好像还是少年似的你,吊翘得老高,我会捏住你的吊,骂你银荡,说你还是小孩子,怎么可以硬,是不是很期待被干?」 我终于再也受不了,理智荡然无存,胡乱地点头起头来。「快点干我、快点用力地干我……」 他扳开我的双腿,看着我的后茓。「但这只狗显然太银荡了,刚刚被人干过了,里头的穴肉都往外翻,我不太想要,怎么办?」 我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我、我会很乖……」 「求我的话我就考虑。」 「求求您、求求您……」我发了狂似地乱喊,是真的想要他插进来。 「这样啊。但你对别人银荡,我不喜欢。所以我这次要戴套子。」他还真的起身戴上保险套。 我险些要开口叫他不要戴,但我终于受不了要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插进来了。 「戴套子是惩罚。你没有办法感觉到全部的我。」他说道:「甚至我以后还会连干都不干你,让你自己反省好多天。」 「不要、不要……」我摇着头,脱口而出的是连自己都不懂的话语:「我真的会很乖、很乖……只有您可以干、只有您可以摸……」 「这样啊,那我干用力一点吧。」 他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一下捏着我的乳头,一下拍着我的臀部,骂我既骚又贱,又撞着我的最敏感的那点,我很快地就承受不住。 「呜……我好想射、可以让我射吗?」我这次没忘了要请问他。上回的性经验已经在我脑海里留下了印象。 「可以。」他说着,我正高兴地想要射出的时候,他却按住我的码眼。「骗你的。」 「啊……」我身体根本忍不住,漏了一些出来,但被强迫中断,我难耐地喊道:「求求您、求求您……」 「你要是我的奴隶,就连射经都要经过我允许,像刚刚那样,就算流出一点点,也要处罚。」 他用另一只手弹了我的荫净好几下,我疼得唉唉叫,前端却将他的手指染得更湿。「拜托您、我真的、我真的……」 「看你还算有礼貌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他终于放开手,我大量地射了出来。 我明明高朝了,都快动不了,他的进击却没有停止,仍然大力而凶猛地干着我,我被干到都快承受不住,连叫了好多次不要,他低沉地说道:「说谎,屁股夹得那么紧,吊又翘得那么高,跟我说不要?你也有资格跟我说不要?要是当我的狗,说不要就代表你想被操到死!」 我被干到眼泪流下来。他的话还真的没有错……我确实希望我干脆就这样死在性事里头,这太罪恶却又太欢愉…… 他又继续在我身体里冲锋陷阵,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久……他总是可以做上很久…… 「要是你是我的奴隶,你的身体就是我的容器,我想要射哪里就射哪里。无论是你的脸、你的嘴巴、你的胸,或是你的……」 他还没说出来,我已经想到他上回在我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射经的那种滋味,我想到他现在戴着套子,他戴套子射经的滋味我刚刚尝过了,那大幅地降低了那种欢愉……我已经被做到什么都不能想,直觉地就喊了出来:「我是您的容器、我是……射在我的身体里,求您、求求你……」 他把他的性器拔了出去,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套子,我感觉得出来,因为那是全然不一样的感受……最后他射在我身体里,要不是我被压在他身下,我怀疑我真的会跪下来跟他道谢…… 这个夜晚的性事,跟我刚被关到这里来的时候比,明明没有那么激烈,但我感觉得到,有一部份的我已经改变了。 我不再只是觉得自己是被迫的。我之所以能够那么成功地被迫,某个程度正如他所言——我内心深处,就是渴求着那些。 我终于愿意承认那么一些了。 10 他说做两次,真的就只做了两次。我意犹未尽地还想求他,他却拉起我。「冲澡,一样,若是我们成了正式的主奴,你别无选择,就是该听我的话,但现在还不是,所以你可以选,要我帮你,或是你自己清?」 「我自己清。」 我飞快地下了床,他在我身体里射出的经验有些沿着我的大腿就这么流了下来,我只好去拿卫生纸来擦干净,却愈流愈多,我只好又擦,他看着我手忙脚乱,就这么看着,没说什么,也没来帮我。我却羞耻到觉得脸好热,整理好之后,就进了浴室。 他真的射了很多的量,我还挖了好些出来,那种感觉既羞愧又兴奋,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觉得罪恶,却又想沉溺…… 待我出来之后,床单已经被他换了新的。他平静地走进浴室,我在床上发了一下呆,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太多事,等我回过神来,他的气息已经围绕着我。 「所以呢?喜欢哪个?」他这么问着我。 「我、我……」我想了想,决定不骗自己也不骗他,但毕竟还是很难启齿,我听到自己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着他。「后面那个。」 「要你真的是我的奴隶,你现在用这种声音回我,一定会被我处罚。」他很平稳地说道。「坦诚面对你的欲望,它没有那么可怕。」 「我、我……」我低下头。「才一个晚上,我、我……」当理智再度回到我脑海,我还是觉得唾弃自己,否定自己的那些话语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我好脏、好烂、好恶心……」 「那些你不要想要的,会成为你的阴影,你觉得它们不应该存在,一直避免去看它们……它们就愈来愈庞大……但它们真的只有缺点吗?你以为银荡不好,但你没有发觉,我正享受着你的银荡?当你面对它,你不是也能够享受它?它们真的那么糟?」 我看着他。「我不懂。」 「这么说好了,现在你看到的我,专制独裁又霸道。这些都是很多人眼中的缺点吧,但你讨厌我这些点吗?问问内心深处的你自己。」 我想着他的问题。他之前是有主见、很优秀的人,但是我以为他是温和而能够沟通的人,跟现在的样子并不一样。就在几天前我甚至还愤怒于他对我做的所有的事。但我讨厌他现在这样专制独裁霸道吗? 他熄了灯。 「我……」我没办法回答,我怀疑自己的内心深处,说不定更喜欢现在的他一点。 以前的他很好,是个可以让我安心信赖的好朋友。但现在的他,也许在普罗大众的定义里没那么好,却强大到让我难以不迷恋…… 「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问你自己,晚安。」 隔天,我本来以为他又会把我压上床,把我做到爬不起来,没想到他却没有碰我,只是很沉着明确地让我知道,若是我成为他的奴隶,他将会如何对待我。一天如此,我以为再来应该会有更多,然而他总是跟我想的不一样,第二天、第三天……好几天过了,他再也没有碰我,却跟我聊得更多。 「你必须全时制地服务我。」他淡淡地说道。「这代表就连你的工作我都会掌控。」 我想我自己的脸色应该有变了一下。他不要我工作?要我不工作,不可能。就算我留职停薪,那也只是真的想要放松休息,我还是喜欢工作,闲不下来的。 「这不代表我不愿意你工作,别紧张。」他摸摸我的头,不晓得为什么,此时的我已经不会躲,而且的确沉浸在那种亲腻的感觉里。 「我喜欢你工作的样子。我们认识够久了,而我知道你在工作上有多么优秀。」他微笑了起来。「但你知道,例如——你的工作,上海绝对是个更有远景的地方。」 我从事于金融业,的确,上海是我考虑去的地方。同样的工作,我在上海的薪资以及发展绝对不只现今如此,那边希望我过去的公司也不是没有。 「若我们是朋友,我会鼓励你去,帮你饯别,笑着看你走。」他这么说道:「但当我们是主奴,我会要求你,留在有我的地方。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你必须听命于我。」 「关于假期,你也必须跟我同步,我会带着你去渡假。还有……」他仍是笑着。「你在工作的时候,我也会训练你,这也是一种乐趣。总之,这是我所说的,掌控。你将要把除了你专业以外的部份,跟我讨论,例如调职、转职,或是升迁……」 不只是工作,他还跟我把其他的地方讨论得很详细。 「我要的是伴侣式的主奴关系,所以我们将会是一对。」他对我说道:「我们有很多重叠的朋友,我会视情形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放心,在外面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主奴,这是对你对我的保护,但让某些人知道我跟你是情人,并没有不可以,这点可以适度开放。」 「以前你可以对我说的话语,对我开的玩笑,当我们角色改变之后,我将不会允许你这样做,你必须连在朋友面前都要对我恭敬。但我当然不会要求你在朋友面前要多拘谨严肃,只是,我还是会为你过滤选择朋友,有些人并不适合你他们做朋友。」 「像是?」我好奇地提问。 他举了几个。我知道那几个人是连提到同性恋都会觉得恶心的那种。「你不必跟他们密切往来,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当然可以,但是我不需要那种人拉着你走回头路。」 他又笑了笑。「说不定那些人也有他们自己的抗拒,但我无意了解他们,我眼中只有你。你要知道,我有我的选择,不是每个人我都想让他成为我的奴隶或我的狗。」 他的语声平稳而真实,自然流露的话语,竟然让我的脸好热。我内心隐隐约约地有着欣喜,我喜欢他在乎我。 「当然,我们单独相处时,你要称呼我为主人,而我将依我的喜好,称呼你为奴隶,喔对了,我真喜欢你的名字,所以白檀也同样是你身为奴隶时的名字。有时我会要你当狗,我会允许你说话,或是要你确实的扮演一条狗,这会视情况而定,你到时候将会知道。但在我要你完全成为一条狗时,你就是只能汪汪叫,意谓着你对我的喜欢和服从,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做不做得到。若是你同意之后,我自然会训练你。」 「跟朋友相处或是跟你我的家人相处时,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他这么说道。「但其馀时刻,人在公众场合,只要没有认识你或我的人在旁,你就得喊我先生,这是你对我的尊敬。」 他说的很仔细,就连衣着都是。 「我想你一定记得我之前要你不要穿衣服的时刻。」他看着我。 我点点头,想到那画面,羞耻到有些呼吸困难。 「一开始你服侍我,我要求你全天候光裸着身体,那有助于你了解你自己的地位,及提醒你,你要服从于我。当然,等你不再需要那些,我将会允许你穿更多的衣服。」 就连进食,他都有规定。 「你也记得我拿狗的餐盘让你吃饭的时候,对吗?」他凝视我。 「记得。」我点着头。 「那原因没变。我想你一定很不擅长帮人口交。是吗?」他深深望进我眼里。 我脸都烫了起来。「是。」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一个在床上连按摩棒都不许女朋友用的乖学生,会帮女朋友口交?你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他全猜中了。 「一天三餐,我会允许你跟我坐在餐桌上一起用餐。但是我还是会帮你准备点心,也许是水果,也许是牛奶,你将学习不用手去处理他们,一方面训练你的能力,另一方面,同样地,我要你记得你是条狗。当然,等你能力好了之后,我就会视情况取消,但说不定到时是你需要这项仪式,让你觉得被拥有、被疼爱、被照顾……那我们就会继续。」 他说的钜细靡遗,当然不是在一天之内说完的。而他也带我去了他第一天将我关进来时,带我去的那个房间,那天我之所以什么都看不到,是因为他拉上完全不透光的窗帘,那其实就是个很像客厅的房间,但又不一样,不一样的是有个很大的刑架,看起来应该是可以把人绑上去的那种。天花板上方还有滑轮、挂钩……我想那应该也是拿来绑或悬吊人的。还有一个平台,以及一个柜子,他拉出其中一格抽屉给我看,里头摆满的全是按摩棒。 「每个格子都摆着不同的器具,我会在这里执行奖赏或处罚。端看你表现得如何而定,这里有我信任的人打扫,但若它们会用在你身上,我不可能让别人清洗,你将清洗它们。」 还有好几间别的房间,但他没带我去看,看着我有些疑惑的目光,他说道:「很多时候惊喜也会是乐趣,若你真的成为我的奴隶,你总是会造访他们的。」 这些规则和介绍,当然他不是在一天之内讲完的,他花了很多时间跟我慢慢解释,此外,他仍旧用了两种模式在跟我相处,同一件事情,他都会用朋友和主人的模式让我知道那会有什么不同。 就如同吃饭的时候,他会先跟我聊些我们以前喜欢聊的话题——打高尔夫球、听音乐、车子……等等,两个人回到朋友的模式,但当他跟我说我们谈谈之后,我知道那是一个讯息。 我点点头,他就会开始聊。 「我知道你抗拒用狗餐盘吃饭。」他望着我,很沉稳地说道。「那会让你感觉人格被剥夺,是吗?」 他不愧是如他所说的,很了解我,我在他的凝望中承认。「是。」 「但你难道没有因为那种被迫要做这件事而得到一点点乐趣?」他问着我。 我有点难堪,他看穿了我。我一开始非常不能接受,但慢慢地,我发现我确实喜欢顺从受制于人,我光是想像那样的画面,就会觉得羞耻,但是羞耻之后,会有难以想像的愉悦。 我在他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试想你就蹲跪或趴在那里。」他的声音很和缓,几乎就像是种催眠。「而我赏给你食物,你很笨拙,会把它们吃的满嘴满脸,比一般的狗还不如……但是当你终于吃完它们,我允许你往前爬来蹭着我的腿,我会摸摸你的头……赐给你另一项点心,你可以舔我的足……」 光是这样想,我就硬了。 「白檀,你觉得你被剥夺了什么,然而事情不可能只有坏的那一面,当你放弃你那没必要存在的理性坚持,承认你的欲望,你将会得到不一样的快乐。」 日子就这样过去,他没有再进入我,也没有用什么东西真正侵入我或对待我,但他非常有耐心,不断地以言语描绘我有可能遭遇的情境。 我真的太受吸引,好几次都想要点头,或开口渴求他给我些什么,可是我却仍然挣扎而苦恼。「我想要……我想要答应你……不过……我真的不糟糕吗?」 「我就算说一千遍你不糟糕,你就信吗?」他淡淡地回应我。 他问倒了我,我低下头。「我真的以为这是一种病……」我不安地扭着我的衣物。「虽然你之前那样说,我还是会害怕。就像虽然我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问题,还是有很多人还不能接受一样。」 「就算是病,那又怎么样?有我陪着你。我将会指引你,你可以全心信赖我。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觉得你有病,我仍然要你,我也会保护你。」 我望着他,他的眼神是那样坚定,难以撼动。 在这段关系里,我察觉自己的软弱与无助,那些我藏得很深的东西,然而他却接下了那些,并且与我一同作战。他让我感觉我不孤单,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我又忆起他从一开始一直跟我说的,他会这样对我,是因为我的渴望,那时的我根本不相信……但现在的我…… 「我好想跟你说,那是因为我被你洗脑。」我哭着抱住他。「那样我就不用面对我自己的欲望,我只要告诉我自己,都是你逼我的就可以了……但……该死的我没办法……现在的我再也没办法……」 「你得靠你的欲望再近一点,你要深入你的欲望。」他就这样任我抱着,对我说:「白檀,你要不要试试看,去做一件不容易的事?你要确信我一直都在,我也对你保证我会一直都在。当你经历过那些,你将会知道,能在黑暗之中拥抱那些欲望,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11 「是什么事?」我问着他。 「你需要的不是光明,是黑暗。你把真实的自我遗落在黑暗里,却妄想在光明里找到它,当然徒劳无功。」 我静默着,思索着他的话,感觉被触动到什么,却仍然茫然无措。 「当人独自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能够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时,会非得开始思索那些自己不想面对的问题。」他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许可,接下来,我会把你带到一个你没有到过的房间。房间就是一个单人床,一个简单的卫浴。那是个密闭没有窗户的房间,也没有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在里头装上灯,浴室里同样也没有灯。只要没有带磁卡进去,没有人能从里头开门,那个房间很小巧,你将在里头独自沉思,而我会去探望你。」 我看着他,想着那个情境,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问他:「你对别人这么做过?」 他扯了扯唇。「如果我也算是别人的话,那么,常常。」 我不知道我露出了什么表情,他又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笑了笑:「当我有走不过的痛苦的时候,我习惯对自己这么做。我会让佣人来送很简单的饮料给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也会让佣人带给我吗?」我问着他。 他摇摇头。「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会去探望你。我也许会带着简单的食物去看你,通常就是一杯蜂蜜水。或就是单纯的探望,你将在里头待上一段时间,你并不知道有多久,因为里头将会连钟都没有,你将会赤裸地面对你自己。」 「我、我……」想到那样,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又来了。 「只有在你用餐的时间,我会带小烛火给你,它将会至少支持你喝完一杯蜂蜜水的时间,就算你不是喝得很快,相信我,这不是处罚,这会让你更清楚你真正要的是什么。」 「我会怕。」我坦承。 「我也会。」他竟然平静地看着我,对我说道。 我不明白原因,我只知道,当他这样对我说,明明是承认恐惧,我却觉得他在我面前又巨大了几分。 「没有人能不害怕。毕竟面对自己本来就是最困难的事情,但我将会陪着你,就算我不出现,我保证,我就在很近的地方。我会准备干净的衣物给你,在那个房间里,你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他笑了笑。「你知道,很多人不喜欢黑暗,但黑暗有时就是个最好的保护。」 我想我真的被他打动了,我竟然相信他会陪着我,这是前一段日子的我根本不可能有的状态,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反而觉得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比之前的那种换帖死党还要再更好。说不定这是我跟外界隔绝太久之后,出现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病徵,但他说会陪着我,他说会保护我。 就只要有他这样的话语,我就、我就……我想我看着他的目光已经不再只是好朋友。 到底几天?似乎也不是很多的日子,但他已成为一个我渴望仰赖的对象。像是照着他说的去做,我就能够得到更多。 我还是觉得很害怕,但却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我、我愿意。」 「当我发现你真的受不了,我会停止这一切。你要相信我比你还在意你自己。」他对我这么说道。 他的话沉甸甸地往我内心里去,隐隐约约我又想哭泣。看着他那漆黑透亮的眼神,也许我应该,但当下我真的无从怀疑起。 他送我进房,对我说道:「这不好受,但我相信你做得到。」他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亲吻,像是祝福、又像是给予勇气。 然后我听见房间被关上,以及从外面锁上的声音。 我并不怕黑暗,也不怕密闭的空间。我想这是他之所以敢关我进来的原因之一。 但我怕孤单怕寂寞……最怕的是面对自己。 这跟之前他把我关在房间里,我还在跟他抗争时不同,那时有亮光,而且我有一心想要做的事情——我要反抗他,我有事情好想,更不用说后来我还有画好画,可以打发更多时间。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灯源,没有要对抗的人,我真正要面对的是自己,这让我觉得焦躁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开始我还能安静地要自己就这样坐着,什么都不想,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甚至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究竟是如何,这是一个隔音非常好的房间,没有鸟鸣声、没有隔壁邻居的吵闹声、没有车水马龙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我无从判断现在到底是几点。 唯一我能数算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以及我的呼吸次数。 当时间变得对我不再那样有意义时,我要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黑暗。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我无事可做了好一会儿,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掳获了我,我想挣脱,却逃不了,像是过往的太多事都朝着我冲过来,那些我不愿面对的不想在意的,全都来了。 滚开。我在内心对那些吼着。但那些东西还是张牙舞爪地涌上来。滚开,别来烦我。 我一次次地在内心叫道,那些东西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慢慢地我开始生气起来,我不懂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对我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算我这样问着,完全不懂,黑暗仍旧在那里,一点点亮光都没有,我怀疑这些黑暗到底能成就我什么? 只能让我生气吗? 时间不断流逝,我愈来愈烦躁,无聊失措得要命。很多东西都像是要从我的脑海我的内心冲出来,我记得他要我去看,但太困难了,我甚至只要触及一点点边就恶心想吐,对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是被什么逼得快发狂了,也许是黑暗,也许是我自己。 随着时间,我内心的愤怒愈积愈多。 我开始觉得自己说不定是神经病,被关到这里好一阵子。什么没有的我当然只能仰赖他。被他这样一摆布,我整个人真的都不正常了。 我是被害的。 是的,他把我逼疯了。我疯了才会答应他把我自己关到一个除了黑暗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里头。 我脑子里很快速地推翻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那些面对欲望的欢愉、那些深刻臣服的喜悦……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那些都只会让我崩溃变得不正常,想哀求一个人渴望着对方肆虐自己本来就是种有病的行为,我不该让那些颤抖那些欲求击溃我……我不要这些黑暗,我也不想要思考,我不要! 当他进到这房间来,我飞快地抓上他的胸膛怒吼。 「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关在这里,那么黑,我什么都不能做,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白檀,我说过的,好好面对你内心的黑暗,去承认它们,那并不是罪恶,那同样是你的一部份,看着他们,你会完整你自己。」他淡淡地说道。 「但为什么要透过这样?为什么我不能选择别的方式?我不要!这太可怕了,我不要!」我崩溃地大吼。 「白檀,你之前自己选择的方式,让你快乐吗?」他问着我。 「快不快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我不要!」我对他大叫。 他深深地望着我。「白檀,所以你比较喜欢你之前的生活,是吗?」 看到他那湛黑的眼神,我动摇了。 崩裂的我想说是,但这些日子来的生活才真正让我觉得震撼到心灵,我又想摇头,最后我看着他的眼睛,想到这一室的黑暗……我说了谎。 一个让我觉得这才真正安全的谎。 「是。」我点了头。 「白檀,我很遗憾。也许我们还没有能够走到这里,是我错估了情势。」他回应我。「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做。」 他把我带回原先我待着的那个房间,然后他人就走了,不知道去忙些什么,我就只是画着画,不断地画着画,想画掉那种烦躁……等我画了好一大堆之后,看着我的画……我突然发现从我来到这里之后的画,跟以往那些被称为明信片、风景照的画都不太一样。 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我的画很久很久,几乎是发着呆直到他进来。 「白檀,你将回到我的住处。」他又进来之后,发出的声音把我拉回到他面前。「我会把你的手机还给你,你可以自由的享受我的房子里所有的设备,你会活得很自在,除了不能出门之外,你想要什么,就跟我家佣人说一声,你会得到你要的一切。就把我家当成是你渡假的地方,你不是喜欢那音响室吗?好好享受吧。」 「为什么?」我嚅嗫着,反而觉得不踏实起来。 「你说你喜欢原来的生活,那你就试试看。不过原谅我没办法放你出去,因为我将不在外面。我会有段时间没有办法保护你。」他这么说道。 「你不在外面?」我不懂他的意思。「你在哪里?」我看着他,终究是好奇。 「记得我说过我也会把自己关起来吗?」他很平静地凝视着我。「我会待在你待的那个没有灯的房间,直到我觉得我能出来为止。」 「为什么?」我记得他说的,当他有走不过的痛苦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关自己。 他给我一个淡笑,我不会形容那笑容,只觉得跟他之前的笑容,又都不一样。 「白檀,你不是想走吗?我必须这样关我自己,才有办法放走你。」 我整个人怔住,一时半刻,完全说不出半句话。 12 关自己,放走我?我思索着这中间的关系,脑子却乱成一团,毫无思绪,胸口的地方莫名地疼痛,甚至比在房间里还喘不过气。 「为什么?」我还是问出了口。 他又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几乎要不舒服到窒息。「为什么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 对我重要吗?我被他问得怔住了。我想要回他说,不重要吗?这很重要!我想要更了解你,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的确,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他都说关他自己,放走我了,就结果来说,我只要高兴就好,我说重要岂非太矫情了? 但我真的想走吗?我茫然地跟着他的脚步出了房间,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明明清醒却又昏沉模糊的状态,等到他把我交给他的佣人,我都还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这几天,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她,等我出来就让你走。」他深深凝视着我。「你出去之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你放心。」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等到他真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我才突然真切地感觉到了什么不同。 我突然觉得好冷,比在那间黑暗的小房间还要冷上不知道多上倍,明明这里有所有我喜欢想要的,有很棒的音响室、有所有我要的设备……但坐在沙发上,我竟然就只是一直在发颤。 我就这样微颤到我眼前出现一盆热水,散着淡淡的香气,我才讶异地望向凌越的佣人。「怎么了?」 凌越的佣人在平版上打下——看您似乎会冷。 凌越的佣人是个不能够说话的妇人,我之前见过几次,但真的不熟,或许就是因为不能说话,她的存在感更低,我只知道她知识水准不甚高,但非常勤快、做事很俐落,也很好吩咐,已经在凌越身边很久一段时间。 「不用……」我明白她想让我泡脚,但我清楚这不是身体上的冷,泡了也没用,她很快地动手要将那盆热水收走,我又改变了主意。「算了,留下来吧。」 她点点头,帮我准备好毛巾,人就离开了,等我吩咐她才会再过来。我看着她也离开我的视线,内心知道她有办法出入这个房子,但我没有找她要磁卡,毕竟我跟凌越打了赌,是我赌输,我不想违背约定。 然而,就只是那么简单的原因让我没有直接跟她拿磁卡吗?我明明已经把脚泡在热水里,却还是在发抖。 原来太暖也会发抖? 这里很舒适,我要什么应该就会有什么能够给我……别说那个黑暗的小房间了,就算在我跟他抗争的日子也绝对没有这么好过。 但我内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像是我喜欢的根本不是这样…… 不!我喜欢这么自由自在,喜欢这么享受!我几乎是喃喃自语地不断告诉我自己,茶几上就摆着我的手机,像是那些自言自语再也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我飞快地抓起手机,开始收信、上脸书,想逃避掉内心的那些急欲冒出来的声音。 外面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我也刷了好一下,一开始我刷得还蛮开心的,会因为朋友发生的事而笑着,但刷到后来,我慢慢地笑不出来了,我的脸书上,只有别人,而没有「我」。 我发现一件事——就算我生活里、脸书上这么多朋友,真正关心着「我」这个人的,到底有多少人? 我不是说他们不关心我,只是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烦恼……而他们认识的那个温文儒雅、精明干练的社会菁英,就算失恋了请假了,应该也可以走得过去,我知道他们是这样想。 他们没有错。 那是我活给他们的形象。坚定、自信,我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也以为就是如此。 但若是如此……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发抖?难道就只是水冷了的缘故? 我刷回我过去的那些发言——那个人似乎还是别人,就算是我,也是个包了太多包装,根本看不出是我的人。 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别人又要怎么认识真正的我? 我丢下手机,把脚从水盆里抬起来,擦乾。脑里挥之不去的全是他那双漆黑却发亮的眼神。 我以为跟他在一起我害怕到发抖,但真正让我觉得温暖的、对我的方式真正进到我内心去的,真正看着「我」的人…… 不!我焦躁地打开电视,不想面对那个答案,我很久没有看新闻了,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看电视。我该看电视。我不要想着…… 不可以想! 但电视新闻主播的嘴的开阖在我看来根本没有差别,新闻一件件对我来说都好像失去了意义。 凌越、凌越、凌越。 他在我脑子里轰成一大片,我要自己别想,却根本没有办法不去想,电视萤幕里播的彷佛变成我被他带来这里,他强悍的剥掉我所有的伪装之后的生活。 连主播都好像在说着——白檀,之前所有的你,都只是假象,你成功地骗过大多数的人,也欺骗了你自己。 没有。我没有。我抱着头,捂着耳朵,一点都不想听。但主播的声音却一再地传进我脑海里。 最后那声音竟然变成我自己的。 我连忙关掉电视,又看向手机,脸书却宛如也在嘲笑我的愚蠢,像是那个手机会烫手,我连拿都不敢拿。就这样远远地盯着手机好半晌,最后终于再也受不了地痛哭失声。 我哭到喘不过气来,才终于能够承认,是我自己创造出一个和平的、有礼的朋友世界,他们尊重我,也觉得我可以,当然就会保持某种安全的距离。 就算我消失在他们生活里很多天,来的讯息也不过就是——玩得还好吗?或是,去爽就不见人了? 以前我觉得那样很好,因为我怕我被看穿,我怕他们太接近我,终于会知道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想看的东西。就连交女朋友,我也是温和有礼,温柔备至,但我用着透明的玻璃,将我自己一层又一层地框了起来。 我想要把我自己的某部份隐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终于,连我自己也找不到我自己到底在哪。 我跟凌越说我喜欢过去的生活,但我真的喜欢吗?我还能跟他再笃定地说一次我想回到过去吗。 我告诉自己我可以。我对自己说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我可以……但我根本不用看到他的人,只要想着他的眼神,就算只对着我自己,我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我发现,若不是真的,我就算对自己说再多次,都不会变成真的。 我对这样的想法觉得惊慌,又去打开电视,但同样的,我完全都看不下去,不是我对这个社会无感,而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办法靠着对外界的关心,转移自己的情趣和注意力。 我要的,完全不是回到过去。 那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答案其实很明显,但我还是不敢也不想承认,我的眼泪又奔流而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又哭了一场,边哭边发抖,直到那些答案就这样清清楚楚展在我面前,我连逃都逃不了。 我要的是一个可以穿透我的人,抱着我时会令我颤栗,却觉得无比安全,我会想要向他奉献出我所有的人。 那个人,最好能一直在我身边,只要他严肃地对我说话,我就会想向他下跪,我甚至希望他鞭打我,让我在痛楚之中感觉到无限的欢愉。 我分明不是我以为的那个,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人,我对自己未来要去哪里一无所知,只想要那个人牵着我走,我希望在他巨大的意念里服从,什么都不需要想。 那个人,早就有了那个人。 凌越。 我在终于能够看着我自己时,才敢面对这个答案。 凌越。我在内心唤着他的名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我内心窜生,是一种柔软的、强烈的、景仰的、崇敬的……太多太多感情揉在一起,还包括了愧疚的、思念的…… 我在想要奔去找他的同时,又想阻止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阻止我自己,或许我已经太习惯阻止自己遵从自己真正的意念。 随后我想到我根本不用阻止我自己,因为他正关着他自己。 他关着他自己。在那个黑暗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小房间里。在我说害怕的时候,他说他也会怕,但他还是把自己关了进去。 明知道会有多么令人恐慌,多让人窒息,他仍旧关了他自己。 原因就是我说我比较喜欢以前的生活,原因就是我说我不要他为我选择的方式。 明明是我对他说好的。明明是我说我愿意的。他只是提议,却没有强迫我进去,点头的是我自己。我却把所有的气都出在他身上。 我以为我把他看得很重要,我甚至也这么让他以为了吧?我展现出那么多的依赖,像是自己不能没有他,但在那黑暗的时刻,我不仅不敢正视自己,也遗忘了他。 他想要我找到自己,我却急得只想把自己丢掉。 他失望了吧?因为他曾经亲吻我,对我说他相信我做得到,但我进去不过几小时,我就已经再也受不了,把这段时间我们所历经的都推翻了。 我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但他毕竟没有架着我进那间房。就算他一开始对待我的方式太暴烈,他真的欠我吗? 把我所有玻璃都拆了的他,到底欠我什么? 我想了很久,觉得真像他说的,没有对或错,只有接不接受。然后我又开始冷了起来,明明在他的房子里的声光刺激那么多,我却觉得比待在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里还要可怕,还要令我无法忍受……我终于抓着他的佣人。 「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她对我摇头,在平板上打着。「凌先生说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去找他。」 「但凌先生说你会听我的话,我要你带我去找他。」 她还是摇摇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凌越会请她这个人了。所有的事,她都是先思考到凌越,才想到别人。 我反省起我自己。发现我自以为我可以,也以为我做得很好,就像我答应他要进黑暗的房间那个时刻,我以为我够顺从,但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反过来,他看似对我很差劲,一开始用那样暴力的手段让我不得不屈服,但他真的无时无刻考虑着我,我说不要,他非但把我放了出来,还把他自己关了进去。 他会对我那样做,真的一定有原因,但才一下子的黑暗,就让我忘记了那些。他真的把我看得很重要,而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想到他送我进去时,那坚定又充满爱怜的眼神。我想要难道不是那个吗?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你会去帮他送蜂蜜汁对吗?」我突然想到。「帮我送纸条给他,这总可以了吧。」 我在纸上写着——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以让我进去吗?还附上一枝笔。 她送餐回来,回了纸条给我。他的字苍劲有力,一如我所认识的,然而有些歪斜,也许是烛光太暗的关系。 也许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些,是我想得太美好了。等我出去,就放你走。 我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想到身边不会再有他的气味,他不会再摸摸我的头,他不会再用那种让我想臣服的眼神看着我,我整个人都快疯掉,要他的佣人找了一张信纸,拚命地写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写了多少次,我只知道我的确觉得是我的错。 点头说要进去的确实是我自己,但我受不了了就指责他——是我的错。 最后我写——请让我进去好吗?如果我不听话,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 他纸条回来又写——白檀,我希望要你面对你内心的那些黑暗,我们的关系才有可能长久,你的听话必须来自于你真的想透了,而非只是我鞭打你,若我们只是这样的关系,你随时可能回到过去的生活,或者也许你被别人发觉你的这一面,对你用过即丢。我不希望那种事发生。 我会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焦急地在纸上这么写。至少我已经发现,网路、音乐、新闻……都不能让我快乐。请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来来回回已经是好几餐的时间,我等得几乎受不了,反而开始怀念起在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里,被拘束的自由。 那时候我怎么会觉得焦躁,看起来虽然黑暗,但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别的声音、没有别的影像,然而他跟我在一起,我看不到他,但他确实跟我同在,没离开过我。 我想回到那样的时刻。他比我还在意我自己的时刻——那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我可以真的交托我自己。 在我终于拿到他的下一张纸条时,我手颤抖着,眼泪难以克制地流了下来。 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次送餐,你让她带着你过来,请她为你开门,让你进来,并且要她在外面等着,直到有人从里头敲门的声音传出来。 这一次,我告诉自己,我宁可死,也不从那个房间里出来。 13 我几乎是着急地走向那个房间,但真的站在门前,那种伴随黑暗而来的恐惧又吞噬了我,我想到我自己在那个房间里头,独自一人惊惶无助,过往的内心的太多东西都向我涌来的那种感觉。 我在门前伫立,双腿开始发颤,几乎想转身逃跑。 我甚至真的转过了身。 然而一转过身,我彷佛看到电视、看到脸书……看到那一堆我用来填充我的生命,却没有让我真的轻松的包装…… 我真的要回去吗?我这么问着自己。回去很容易,只要一步就够,所有我熟悉的那些都会重新回到我生命里。 来这里却很难。我花了好多气力,好多的挣扎。终于能站在这里,一点都不简单。 我到底是要回去,还是要进去?究竟是要让自己回去扮演那个熟悉的伪装的我,还是进去深刻地接触那个被我藏得太好、太黑暗的我? 在来这里之前,我以为我已经懂得我要的,已经决定了所有,然而真正站在这里,我才真切地体验到,即使明白自己想要的,还是不见得能够跨出那一步。 我的行为或许让他的佣人不解,她沉默地凝视着我,像是问着我究竟打算怎么做,她能够开门了吗? 「等等我、再等等我。」 对她说出这句话后,我立刻后悔了。 她还站在一个有亮光的地方等着我,但里头的凌越呢? 我转回身。 我多思考一秒,凌越的煎熬绝对超过一秒的时间。我在那个房间里待过,知道那种只有黑暗,非得跟自己对话不可的感觉有多么可怕。 想到这里,我差点就要请她开门了,可是真要发声的时候,我又想到我那天揪着凌越的胸膛的感觉。 那感觉还那么清晰,那时完全崩溃的我被恐惧掳获,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狠,我是那么急着要往外逃。 偏偏在那之前,我也是自愿要进去的。 我闭起眼。 我到底为什么要进去? 若我此时此刻请凌越的佣人开门,只是出于纯粹的愧疚和不舍,那么就算我进去再换凌越出来,真的不会再将之前的事再重演一次而已吗? 若再来一次,我还会有机会再度站在这里吗?我还有脸站在这里吗? 我想着凌越之前为什么要我来这里,是了,他希望我面对我自己。如果我真的不愿意,那我就没必要进去了。 可是我真的要进去吗? 我望着那扇门,仍旧惊恐,彷佛那扇门一打开,里头就会有洪水猛兽向我袭来……但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把我看得很重的凌越。 我真正怕的不是凌越,而是独自在那个房间时的我自己。没有真正的洪水,也没有猛兽。 我自己,比那些都可怕。 若是进去,我将要面对可怕的我自己,但若是退缩,我将会把我豢养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可怖东西……未来或许再也没有办法面对,或许要花更多更大更辛苦的气力才能走到这里……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对她开口。「帮我点蜡烛。」 是的,我真正地做了决定。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除非我一辈子都可以不面对我自己,当然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都能够浑浑噩噩地活到现在。但,已经看到不同风景的我,可以就这样假装什么都没有地回得去吗? 如果我终究要面对我自己,不是现在,那又会是什么时候? 我要进去。 看着烛火顺利被点燃,我请她帮我开了门。走进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门被关上,一步一步地,我走向他,我手上捧着小烛火,我看到他的眼睛正凝视着我。 那双眼,比起黑暗中的烛火还要明亮。 「白檀。」他唤着我的名字,我光听到他呼唤着我,全身就微颤起来。「你还可以后悔。」 我摇摇头,对他笑了笑。「我已经后悔够多次了。」 他凝视着我。「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我内心仍是害怕,却对他点了点头。「我要,当然,我还是害怕。但我真的想清楚了。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无论我怎么对你,都不要放我出来,除非我真的能够出来了。」 「可以。」他点头,淡笑。「但白檀,我还没有答应要让你进来。」 我想着我跟他传的那些字条,他的确没有说好。我开始无措起来,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白檀,我之所以还没有答应要让你进来,是因为这次跟严格了,对你来说。」他顿了顿。「我仍旧会来探望你,但除非我允许,否则你不能发言。当然,你可以在跟自己相处的时候跟你自己说话,但不许对我说话,一个字都不可以,除非我允许。」 那种窒息感又让我不舒服了起来,但我不是早就决定,我宁可死在里头也不出去吗?若是这样的话,不说话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我又点头。「我可以接受。」 「你得想清楚。」他淡淡说道。 「我想过了。」是真的,我想过了。「这样很好,至少我不用害怕我又说出一些违心之论。」 他深深看着我,我没有躲,回视着他。 他又开了口:「我会跟你说话,也许会触碰你,关心你的状况,你可以点头或摇头,会以身体姿态回应,但没有更多。」 我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再来,我会依照你的身心状况给你下其他的指令,你确定你能好好配合吗?」他问着我。 我想点头说可以,但我没有那样做,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好好配合,我静了静,才开口。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很有可能会崩溃,也很有可能会受不了。我不想说好听的骗你。但……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做,无论你说了些什么。」 我的话语就停在这里,他没有回我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也许是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而令我紧张,也许是他的眼睛太惑人而让我慌乱,我的心跳得飞快。 可是,我要自己别闪避他的眼神,我是真的,就不需要躲。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听到他轻唤着我的名字。「白檀。」 我更深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话语。 「你去敲门,我要出去。」他对我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点点头,很快地敲着门,门从外面被打开了,我看着他经过我,我把烛光交给他,他走到门口,听到他对外面的佣人说请她先离开。 他凝望着我,我也凝望着他。在这样深沉的凝望之后,他关上门。 门关上的那瞬间,我被切断了跟他的连,但一种更不可思议的感觉袭上——我突然有一种我们就算隔着门内门外,却反而在一起的感觉。 不久前他还在这里,而我现在待在他待过的地方,这种体认莫名地抚慰了我,我让自己坐在床上安静了一段时间,还算平静。 但同样的,在黑暗的房间里又待上更长的时间,我就感到孤单寂寞了,我几乎有些想要尖叫,但就在要叫出来的瞬间,我想着他待在这里好几天,他要怎么忍受? 我让自己去思索这些,试图把重点都放在他身上,想像他到底如何忍耐过来的,但我毕竟不是他,黑暗迅速地绑架了我,我的注意力逐渐涣散,没办法再集中地想他,很快地,那种所有阴影都涌上来的感觉又击垮了我。 我要自己忍耐。可是很快地,我再也忍不下去,要面对自己的过去实在太困难,我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我已经敲起门来。 我不要在里头,让我出去! 我一次一次地喊着,当然不会有人理我!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我哭了起来,哭到一种歇斯底里的程度,就在我终于绝望到再也不拍门不哭的时候,我突然像是看到在我的心里,也有另一个我在敲着门,而我从来没有打算让它出来。 敲门的是那个阴暗的黑暗的我。 「你终于看到我了。」我听到「他」这么对我说。 「你被我关了多久?」我这么问着「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你不太一样的,我就被你关了那么久。」「他」这么回答我。「你该好好看看这一切了。」 我想摇头,想说不要。但刚刚那种敲门却没有人理睬的绝望让我没有摇头。「他」被我关的时间,又何止这么一点时间? 怀着强烈的恐惧,我开始藉由「他」,看着我自己过去的人生—— 我爸妈是那种很开明的父母,留外之后一个回来成为跨国企业台湾的高阶主管,一个回来教书。他们对我一直秉持着开放式的教育,这种教育也许用在别的孩子身上没有用,但是也许因为我本性的关系,我一直是乖巧的孩子,没有被打过,在学校我的成绩也很优秀,一直是个老师打不到的人。 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有这些不一样。 在我发现我其实喜欢的是我不能接受的东西时,凌越也在。 国中高中的男生或多或少都有着聚集在一起看A片的经验,我们那时青涩年少,自然也不例外,有个同学的爸妈不在家,我们一群要好的同学放学之后就全到那个同学家去,兴奋地看着A片。 那不是第一次我们这么做。之前我们看A片,听女优叫得那样娇媚,我真的毫无反应就只是个男学生,还被同学笑我太淡定。 我那时候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我在想也许我是比较晚熟。但有一回,看到有个女人被强暴的剧情,被掴耳光时,我发现我竟然有反应了,我开始感觉我不对劲。 我还记得那时我飞快地说我身体不舒服,冲进厕所,在厕所里待了很久。我觉得自己不对劲,并不是我对那样的女人有反应,而是——我期待成为那个被强暴被掴耳光的人,想像那个画面出现在我自己身上,我竟然因此而兴奋。 我是男人。 我不觉得自己对男的身体特别有欲望,也没有觉得自己对女人的身体有什么感觉,但我想到自己要被凌辱,我身体上的欲望迟迟无法消除,我怎么会这样?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这样? 我是不正常的,这是我的结论。 那次我记得我从厕所出来之后,还被同学调侃,说怎么会看到精彩的地方就进去拉肚子,是不是很想要对女人这样那样,我连忙说不是,硬是把错过推在刚刚买的炸鸡排身上。 回家之后我觉得非常惊慌,我想要确认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没几天我还去了卖A片的摊贩附近闲逛了下,但我发现就算只是闪过包装盒上的封面有鞭子、看到手铐……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一个好好的人,被爸妈悉心呵护养大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对那些有反应?我很害怕,根本不敢说。我告诉我自己,对那些有反应的自己很恶心。我不应该喜欢那些。 我要自己埋首于书堆之中,认真念书。当然,平时同学之间的那种关于性的垃圾话我还是会勉强着应付,毕竟我要自己不能被发现,但是我暗暗地把跟性有关的事物全当成是恶心的事物,我甚至不太打首枪,因为打的时候我脑子里就离不开那些东西。 我是一个还蛮有女孩子缘的人,女孩子对我的示好一直都不少,高中如此,大学更是。一开始我下意识的不想交女朋友,只是跟很多女孩子都保持着还不错的关系,忙社团、忙念书,时间也就这样过了,我以为自己好了,大三学期末的时候我交了女朋友,她是那种漂亮活泼的女孩子,喜欢的就是我的温柔体贴。 因为她之前谈过的恋爱,男人都只想要性,让她很困扰,所以刚跟我在一起时,她很喜欢我的绅士,喜欢我尊重她,所以我们就这样一直到大四都没有发生插入的性行为。 大学毕业之后,她留在台湾就业,我去美国念书,我们也远距离谈了两年的恋爱,一直都没有触碰到性行为这块,我感到安全。 我从美国回来,在台湾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她开口希望我们同居,我有些烦恼,终究会面临性这件事。但我回台湾之前,我爸妈就明说了不要我跟他们住一起,他们希望有个人的生活空间,所以早就把一间房子过给我,我跟她同居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 问题终于开始浮现。她向我求欢,我还是会想要闪,她甚至怀疑过我是不是gay,可是我真的不是。我的欲望不是对男人就会有的。最后,硬着头皮,只好做了。 跟她做,我真的硬不起来,我总要想着那些已经被我归类在恶心的事情,才硬得起来,但硬起来之后,那种自责和罪恶感就会淹没我,我很快就会软掉。我内深处甚至偷偷希望她踩我一脚,说不定那样我就可以硬起来。 但我当然也不可能让她知道这些,永远也不能让她知道。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各项条件都很不错,她崇拜着的男人,是个……有病的人? 不仅是她,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没人能够接受。 所以我开始逃避性爱,但我当然不可能次次躲得过,我们还是会发生性行为,那是我在我们爱情里最不愉快的一部份,我想她也是,因为我发现她有按摩棒,她后来甚至在我们性爱时拿出来要我插她。 我鄙夷地看着她,不想要用那种人工的东西。但内心最深的地方……我不敢说、我真的不敢说…… 我如何能说出我期望有一个人,把那个东西强迫式地插入我身体里头,还命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出来……我怎么能够说出那些? 她不是没有暗示过要我去看医生,但我用每天早上我都还是能晨勃这点拒绝了,我不是不想求援,毕竟一个男人在做爱时不能勃起是很严重的一件事,这我也晓得,但我更不想被发现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去看医生。 后来我们愈来愈不做了,到最后性行为完全是零。因此,她会劈腿,我们会分手,连我自己都不意外,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同居了好几年的时光,而她怎么能够忍那么久。 我会留职停薪,坦白说不是为了情伤,毕竟我不真的伤心。 只是人生走到这里,我拥有了太多,却不真的开心,我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散个心。 「直到凌越对你做了那些,我终于开始能出来看看这个世界。」我听到「他」这么对我说。「你该感谢他。」 「我很感谢他。」我这么对「他」说道。「呐,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彷佛看到我拿了一把钥匙,把关着「他」的门锁解开。 「我还是会很生你的气,还是会不能接受你……」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说不定我还是会再把你锁起来……但你可以敲门……我不会再听而不闻,我保证……」 我看见「他」笑了。「你的保证有时不可信。」 我也跟着笑。「那你可以要凌越把我关起来。让他释放你,把我关起来。」 我们一起又哭又笑,在欢笑和泪水之中,又融为一个我。 我的思绪又回到前女友身上,在凌越霸道地打破我的生活的最初,我的确气她怎么会连这种事都让凌越知道,毕竟我以为她不是那种嘴碎的女人,而不举、早泄……那些全是我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但我现在……开始感谢她。 我更感谢的是凌越看穿了我。是他让我依靠,用一种巨大的压力,打破我包装得太好的那些理性,引导我看清自己生命中的缺憾及渴望。 我还是觉得罪恶,害怕自己有病,那些并没有消失,但我想到他说的,就算有病又如何,他陪着我。 这里很黑暗,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拥抱了那个阴暗的我,我开始觉得我不孤单,甚至,我真的觉得连凌越都跟我在一起,就算他人不在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想着这些想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似乎微笑着,因为他手捧的烛光映亮整个房间,我看到他的眼里,彷佛闪烁着我唇边的笑意。 「还好吗?」他问着我,放下要让我换洗的干净衣物,递上一杯蜂蜜水给我。 其实我没有觉得饿,但还是端了过来,我用眼光跟他说谢谢,然后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他对我微笑着。「之后再为你自己多做一些事,我将会给你一些奖励。」 我抬眸看着他,我希望他能够从我眼睛里读到问号。要不然我没有办法完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但我想要奖励。 我想他明白了我的问号,因为他要离开之前,说了他的指示。 「愉快的碰触你自己吧,这里很黑暗,非常安全。你可以承认你的欲望,它们让你觉得快乐。没错,我要你自慰——让你自己硬起来,把它打出来。」 14 他人出了去,门已经又被关上,我就着微弱的烛火把蜂蜜汁喝掉,明明是微微冰凉的蜂蜜汁,喝完它,我却觉得整个人都热到像要冒烟。 自慰。 我几乎想不起我上次一个人独处,主动对自己做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时候。 起初我还会这么对自己做,因为那的确是很舒爽的一件事,但我脑中的想像却让我在射经之后,满满地后悔。 我在达到高朝之前所想的画面,全是我被凌虐的画面。 若是我逼自己不要想,要不就举不起来,不然就早早泄了。 没有太久,我连自慰都不自慰了。 只要想到我得靠着那些被凌辱的想像才能兴奋得足以完成它,否则要不是举不起来,就是举起来之后随便就泄了,我就宁可完全不做。 想像那种画面让我罪恶,之前的我连想都不敢想,把它们藏到内心最深处,当成完全没有它们的存在。 但他现在要我想着那些快乐。 怎么做得到呢?我这样问着我自己,又几乎要痛苦地挣扎起来,但就在那一刻,我听到自己内心小小的声音—— 你明明就喜欢那些,你可以。 我微笑了起来,我知道是谁说的话了。 闭上眼睛,我让自己回忆着第一次,我看着A片,看到那个女人被强暴、被掴耳光的剧情。 人怎么会因为被强暴、被掴耳光而觉得快乐?那时候的我明明很兴奋,但是这样问自己。 当时的我很快决定我有病。 然而真的没有这样的人吗?我没有遇到,不代表这样的人不存在。 至少我遇到了我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还是觉得困难。但我告诉我自己:我允许你想像那个画面,你可以因为那样感到快乐,你是安全的。 我几乎是将他对我说的话语换了自我鼓励的话语,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我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久时间,我就在理性和欲望、罪恶和快乐中摆荡了很久。 烛火早就不知道何时就已全部熄灭,我好像抖了很久,身体和脸都是湿的。身体是汗水,脸则是眼里落的泪。 我甚至去了厕所好几次,莫名地焦躁,我在厕所和房间里摸黑地来来回回走过好几次,走到就算已经全黑,我还是连摸索都不需要,就可以自由走动,连迟疑都不用了。 直到最后,我望着满室的黑暗,对自己说:这里是黑暗的,没有人看得见你,你真的很安全。 我好不容易让自己坐在床上,在身边幻想出那些同学,包括凌越。面前有着一台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女优被强暴,她不断地挣扎,却还是持续不断的被凌辱,她甚至被掴了一耳光的画面。 我甚至还清楚记得当年那个片子播了些什么,而光想像着那些画面,我已经硬了。 我立刻不安起来,就像当年一样,我几乎是本能地冲进了厕所。 我想到那时候的我人在厕所,要自己别去想那些画面,但愈要自己不想,那些画面就愈萦绕在青少年的我的脑海之中,我胯间的东西愈来愈硬,无措地在厕所一直待到自己软掉为止,而我忘记我花了多少时间才等到它软掉。 我的东西现在也是硬的。 我脱下宽松的裤子,望向胯间的挺立,隐隐约约我看得到,却又模糊,但我知道它的前端已经兴奋到渗出水来。 黑暗,我可以享受,我是安全的。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凌越要我在这样的房间里,做这样的事了。 我仍旧发颤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我要完成当时的我不敢且做不出来的事。 我要自己去想,我就是当年的我,甚至就是片子里的她。 一个男人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我要自己去感受衣帛被撕裂的那种声音,我不是不害怕,我怕得要死,却从那种恐惧之中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男人的气息充斥在我的鼻端之中,我想要挣扎,手却被他给制住。我不断地尖叫,下体却流出水来,男人暴烈地用他的粗长的凶器插进我的身体里头,我感觉到无比的痛楚,身体却更为紧缩。 几乎就像是迎合着他,我身体从痛楚中获得一种极致的快感,但我还是蠕动地叫着不要,他掴了我一个耳光,叫我婊子,要我别再装了,兴奋就叫出来…… 我的手颤抖地握上自己烫热的荫净,快速地套弄起来,彷佛跟影片中男人插入的速度一致,我甚至不顾一切地叫出声音…… 我射了。 射了之后,我脑子有片刻的空白。通常先前我会接着被浓厚的罪恶感给淹没。但这次我学着地对自己说:你可以享受这种愉悦,你可以。 我不得不否认内心还是有些许的罪恶感浮现,然而也许我的鼓励和暗示给了自己力量,我沉醉在一种轻飘飘的愉悦之中,明明这里奇暗无比的,我却像是沐浴在月光之中。 我不再那样罪恶。 我几乎是平静地将自己清理干净,穿回裤子,泰然自若地走回房间,我像是看到同学对我说:「是怎样,刚好在这个时候肚子痛也太巧,该不会跑去厕所打了一枪,想对女人做些什么事吧。」 那时我好像是回答:「干,你在说你自己吧。」 这次我要我自己笑笑的说:「你猜对了一半。」 我是打了一枪,但是想被做什么事的,是我自己。 我彷佛看到凌越转过身来,眼睛发亮地看着我,那是种寻觅伴侣的眼神,在问着我是不是。 「是,我是。干我,干爆我。」我颤抖地对脑海中的凌越叫了出来,期待他把我拖进厕所,用力地把我插到烂掉…… 我让自己又走回厕所,就像是凌越真的在对我做这件事一样,脱下裤子,任他操弄。 这么想着,我才发泄过的性器又硬了起来,想像中的他不断地骂着我贱货,说着要把我干到死,抓着我的手不许我扭动,我的手被他抓到痛,被他压出一圈红痕…… 我又射在我的手心之中。 这一次我干脆地让自己冲了一次澡,换好衣服,回到床上,应该是内心绑得太紧的东西终于断裂,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得很熟,熟到打开眼睛时看到凌越,我吓了一大跳,差点要跟他说对不起,虽然我并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看到他唇边那抹优雅的淡笑,我突然想到自己不能说话。 所以我很快想要下床,把床让给他。 「不。」他应该是看出我的企图,出声阻止我。「留在那里就好。」 我躺在床上,他凝视着我。我很想问他站在这里多久了,可是又不能发出声音。所以我只是看着他。 「如果你是想问我站在这里多久的话。」他笑了起来。「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我喜欢你睡得这么甜,你知道,睡眠对人类来说很重要。」 我咬了一下嘴唇,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我们当太久的好朋友了吗?我没有说话,他就可以看得出我的问题。我因为他说着喜欢,就算只是喜欢我睡得甜,觉得开心又害羞。 他在我内心愈来愈巨大——我看到太多之前我跟他只是朋友的时候没有看到的,他是如此迷人,这么强悍,我想着若能被那双手臂拥抱着,窝在他的胸膛到底会是什么滋味,我好想向他撒娇,寻求他的疼爱。 「所以你做到了?」他问我。「快乐的自慰。你知道,重点是在于你的快乐,而不是在罪恶。」 我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顿了一下?因为还是难免罪恶?」他望着我。 他真的足够了解我。我开始觉得不说话其实也没有那么烦恼,因为他都猜得到我在想些什么。我再度点头。 「但已经少很多了,是吗?」他又问。 我这次毫不迟疑,用力点头。 「你做得很好,这些不会突然一天就都消失的,放心。你将持续这么看着自己,一直到终于你能完全接受为止,答应我,每天都花一些时间,去照顾你内心的那些黑暗。」 我更用力地点头,内心想着既然他赞美我做得很好,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奖赏。 「我要确保你这个点头是真的在答应我,而不是只是想要我的奖赏。」他温和而微笑地看着我。 我却困窘起来,连这么暗的地方,他都可以看穿我。 我认真想了想,慎重点头表示我可以做得到。 「那,站起来。」他对我说道。「我要给你一个奖励。」 我高兴地很快从床上起身,站得直挺挺的,随后我被他拥进怀里,正是我刚刚想像的那样,他的气息、他的温暖,我几乎要融化在他的身体之中。 拥抱终究会停止,我有点懊恼的看着他,觉得拥抱再怎么样似乎都不够多,但他要我坐回我的床铺,我也只好乖乖坐回去。 「手伸出来。」他对我说道。 我直觉地伸出右手到他面前。 一个按摩棒被放在我的手上。「握好。」他说。 我很快地把那根按摩棒握好。 「另一只手也来。」他又说。 我连左手都伸了出去,这次放到我手上的是个软管,我想它是润滑夜。 他的左手包覆着我握着按摩棒的右手,开了口。 「里头的电池是我随机选的,连我自己都不晓得里头有多少电。它可能是满满四小时的电量,也有可能是二十分钟的电量。」 我仰视着他,对于他之后要开口的话,又害怕又兴奋。 「把它洗干净,放进你身体里头。若是你可以把它玩到没电,当然,就在你的身体里,你可以尽情宣泄,不需要忍耐。相信我,这对你而言非常仁慈。我要你去感觉那种快乐,去除那种罪恶。或是,就是用那些罪恶转化成别人难以达到的快乐。跟之前一样的,若下回我进来的时候,它已经被你玩到没有电的话,我将会给你下一个奖励。」 我还在看着那根按摩棒,内心正在纠结着,他已经推开了门,留下了话:「我下次可能很快就进来,所以你时间不多,想要奖励的话,现在就开始吧。」 15 我望着那根按摩棒发愁。明明四周一片黑暗,我却觉得那根按摩棒刺眼到我想把它丢开。 我很想听他的话,将它塞进身体里头,但那令我感到罪恶。就算我的确也想到要把按摩棒塞到身体里头,就莫名地兴奋起来。 他完全知道我的死穴到底在哪,选的都是我最害怕的东西下手,更不用说这次还有时间限制,想到这点,我飞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浴室去——现在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黑暗。 他的点子几乎让我没有时间无聊,我很快地清理自己的身体,那对我来说虽然还是会让我害羞,但其实是整件事情里头比较容易的一部份。 我对按摩棒有着心结。 想到前女友没办法从我身上得到高朝,得用按摩棒才能欢愉时,重挫了我;想到其实我自己更想用,却反过来指责她和按摩棒时,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 他要我不要有罪恶感。我记得他对我说过:「你太压抑了,这阻挡你寻找快乐的本能,造成了后面无数不愉快,你以为罪魁祸首是别的,但事实上是你的压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我在责怪自己,他之后又说道:「我这么对你说并不是要让你有罪的感觉,相反的,我是要帮助你松脱那些困绑,拿掉压抑,一切都会变得顺利许多。」 我清理好自己的身体,把后茓完全扩张伸展开来。这件事我不是第一次做,然而我还是觉得羞耻,并且因为这种羞耻而兴奋起来。 全部都做好了之后,我人在浴室,全身光裸,将按摩棒涂上润滑液,继续望着那根按摩棒,内心很挣扎。 不得不说,他之前强迫地将按摩棒塞进我的身体里,完全满足了我的幻想,而且我又能逃过对这件事情渴望的那种罪恶,告诉自己,我是被逼的。 现在要自己主动这么做,将它插进自己的身体里,才一个简单几秒钟就能解决的事情,对我来说却宛如整世纪那样漫长。 我的确想要,但罪恶感却挥之不去,最后我让自己想着当时按摩棒在我身体里那种愉悦的感觉,想着他要给我的奖励——我想那应该是比一个拥抱更深的东西,我让自己深呼吸了好几次,好多次我都想要把它插进去又停在穴口。 但一次又一次,那种欢愉诱惑着我,他的奖励是个很好的吸引我的目标,我意识到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挥霍,最终我对自己吼:「去他的罪恶感。」 我把它插了进去,因为我给自己扩张过,而且我并不想给自己继续挣扎的机会,所以我一次就把它插到全根没入,这根按摩棒比起他的荫净来说其实是小case了,但那种被插入的感觉却还是让我的身体很着迷。 我重重喘了好几口息,打开它的开关,我想到我需要很快地将这根按摩棒的电用完,我按着开关感受完它的段数之后,发狠一口气按到最后的那个会旋转的段数。 这根按摩棒跟他上次用在我身体里的并不一样,上次那根是震动型的,这根则是旋转式的,整个在我身体里画起圆来,只要这样就刺激到我的前列腺了,我被它玩到根本站不稳,无助地坐在地上,但臀部一压到那个底座,它就插得更深,压得更紧…… 我性器的前端不断地渗出水来,很快地,它把我玩到射了……我微喘着,关掉电源,身体缩得很紧,还密密地夹着它。 这才是真正的我,一根按摩棒就可以玩得我这么爽,我就是这么贱……这种念头让我感觉罪恶到了极点,在高朝之后的空虚下掉出眼泪。 我的内心抗拒着身体里的东西,但又有另一个念头要我再去打开它,就算我已经因为高朝而疲倦,像是知道了这玩意能给我什么愉悦,就很快地又想要去试一次。 更别说我也还期待着那个励。 我又去按了那个开关,身体很快地又起了反应,我很快地又被它玩到又射了一次,这次我真的太累了,把开关关掉,连按摩棒都没有拿出来,靠着墙就让自己干脆在浴室的地板上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是被冷醒的还是被吓醒的,我醒了之后身体已经不再疲倦。我感觉到按摩棒还在我身体里头,我害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知道我还剩多少时间。 我又把它的开关按了下去,这次我真的打定主意,没把它玩到没电我绝对不停止它,好几次我被玩到了,身体缩到再也没有办法承受,也不过就是把它微微退出来,但它还是在我身体里的。 我就这样玩自己玩到自己射到不能再射……最后只是后茓不停地紧缩,荫净再也硬不起来……因为我的确已经硬了太久……也射了太多次…… 玩到后来,我又哭了出来,这次不像上次一哭就能停,我像是意识到自己多么喜欢这个玩具,却又有多么罪恶,在我伪装得多么禁欲的外表之下其实是这么贪婪,怎么玩都可以…… 我哭了很久,哭到无暇按掉它的开关,就让它持续刺激着我的身体。那些哭泣完完全全发泄出我内心的压抑和情绪。 按摩棒还在我身体里旋转着,我依旧颤抖依旧舒服,就算再也射不出来。最后,也许是我哭够了,我突然转了念——我就是这样的话,又如何? 我选择这样的生活让我自己开心,但是我并没有碍着别人,也没有伤害到谁。 反而是过去那个伪装的我自己,将女友一起拖进来活得不愉快的我自己,才真正是伤人伤己。 这样想着,我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差点想要尖叫或鼓掌,那棒子在我身体里头转的感觉又鲜明起来……我突然发现它还没有停……我都已经那么努力玩它了,它还是在动着,这让我有些挫折,并同时祈求不要有开门的声音。 视线在黑暗的时候,听觉变得格外敏锐,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内心凉掉一截的同时,按摩棒竟然也停了。 我就这样坐在浴室地板上,等待着他进来,随着他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我看到摇曳的烛光。 他站着微笑着看着坐在地板上的我,我突然觉得他又更巨大了几分。我难以说明那种感觉,移不开目光,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没电了?」他问我。 我想到我是不能说话的,于是我点点头。 「我来之前没电的?」他又问。 我想了一想,摇摇头。 「那……我推开门之后正巧没电的?」他又问。 我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给你奖赏?」他看着我,我看到他深邃的眼神里跳动的烛光。 我好想点头。我想要他给我奖赏,但我想到我其实不算是真的完成他所说的,内心争战到最后,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确实没做到,不能这样就得到奖赏。 「你呀……好老实。」他笑着看着我,我傻傻地盯着他的笑。「所以原来的那个奖赏没有了,但我决定给你另一个奖赏。」 我看见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放下烛火。他的脸离我愈来愈近,整个在我面前变成特写。 我突然意识到他即将会做什么,兴奋期待但又觉得不行——我明明不够得到这些……我来不及细想,只是一迳地摇头往后退,却碰到墙,终于再也无法后退,他眼神凌厉地看着我,却又微笑起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不许闪。」 他这么一说,我动也不敢动,很快地,他的唇瓣压在我的嘴唇上,我全身就都充满了他的气味。 16 他吻我。 我发觉我内心竟然对此渴望到疼痛,但真正发生这一刻,我却还是想要躲,然而他的舌头用力地撬开我紧闭的唇,强制性地伸进我嘴唇里,翻搅刷覆。 逃不开、躲不过……我终于跌宕在那个吻之中,开始回应着他。 吻到最后我居然流下泪来,我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只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交给他,再也不愿多想些什么。 最后,他的唇虽然离开了我,却像有更多的东西留在我的身上,我眨了眨眼,还想不出那是什么。 他留我一个人在浴室里,我将按摩棒取出来,用手摸着地板,将将地板黏黏的地方擦干净,确定我再也摸不到我射出来的经验之后,我才又冲了一次澡,冲完我穿上宽松的衣物,回到房间,他站在房间里,拿了一杯蜂蜜汁给我。 「喝掉它。」 就算我其实一直没有感觉到饿,仍然乖乖而顺从地喝掉了那杯蜂蜜汁。 喝完了他收走了杯子,留下了一整个保温瓶的蜂蜜汁给我,又对我说道:「手出来。」 我还是直觉地伸出了右手,这回他放在我手里的东西有些冰冷、很坚硬,仔细地就着微弱的烛光看了一下,我想我知道它是什么了。 肛塞。 「把它放进你的身体里头,好好睡一觉,充分休息。」 我看着他,有些疑惑。在经历按摩棒的历练之后,肛塞其实说不上难了。感觉并不是困难完成的事。 「很简单是吗?」他像是看穿我疑惑的,摸了摸我的头。「你已经很努力了,剩下的时间,留给你思考。」 说完他人就出去了,我有点沮丧他这次没有说若是我做得好要给我奖励,但即使如此,我却也只是微微失望而已,并不打算就这样不做他要我做的事情。 我发觉自己已经习于遵守他的命令,喜欢他的安排,甚至有些期待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转变。 我去找了润滑液,按摩棒才离开我的身体不是太久的时间,所以我不是很费力地就把肛塞塞了进去,进去之后我还是觉得羞耻,也浮出一些罪恶感,但约莫是因为先前的练习奏效了,很快地我决定留下那会让我兴奋的羞耻感,摆脱掉罪恶感。我想罪恶感绝非一下子就能完全消失,但我可以一步步努力,让它愈来愈少。 之前玩了这么多次按摩棒,加上现在的我也的确很疲倦了,身体虽然塞住,我却还是安心地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睡得很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睡醒之后,我又望向满屋子黑暗,这次我没有什么事特别需要做的,我就只是这样望着,已经习惯了这房间,倒也不会想要逃离或烦躁,反而另外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安全感。 本来会让我焦躁的黑暗,此时对我的意义竟然已截然不同。 我想到他要我思考。其实我并不确切知道我要思考些什么,我似乎也没有办法多思考些什么。 我满脑子全是他。 我让时光倒退回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刻。慌张失措,将所有一切都推给他,假装自己从来没有那些欲望,身体却无比兴奋。我想着他一来就用极端的方式凌辱我。 当时我不了解,但现在我隐隐约约似乎懂了什么。若是他当初没有那样对我,我想我现在还是藏在那个安全的壳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我想到我跟他抗争,拒绝吃饭,终于抗争到我再也没办法,他一口一口地喂着我吃饭……我记得他那个时候的眼神。 彼时我只是想要逃离他,但此时那眼神却到我内心去了。 我又想到他跟我打了那个赌——现在想来,他就是要让我看我自己真实的欲望,甚至不惜让我上他……就算在我插入他的时刻,他依然看起来那样平静而强大。 我想到之后我崩溃了,他缓慢地让我知道若我们成为主奴,我们到底可以走到哪里。从插入,到后来我们维持着没有真正插入的生活,我开始发现他那些强悍却细腻的温柔。 后来,我答应进来这里,却飞快地逃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关他自己,但我更看清了他并非他关我进来时,我所以为的那种人。 而后我求他,我进来了,一次次我看着那些我不敢看的……我想到他鼓励我的拥抱…… 最后我想到他的吻,那个让我此时此刻回想到还会颤抖的吻。 我想我知道了为什么我当下会那般抗拒他吻我了。我内心已经将他当成我能够仰赖依靠的主人,并且无法自拔地爱上他。 因为太爱,反而觉得自己不够格,不可以。 我想他、好想他……我渴望着全身都充满他,用一种激烈的方式……此时此刻的我,终于能坦承面对我自己那些深藏的欲望…… 我想着他,考虑着要不要自己帮自己打首枪,事实上我光是想着他的眼神,就已经勃起了。 但这次不是罪恶感,而是另一种原因让我忍了下来。 我发现我真的想要他。想要他狠狠撕开我的衣服,就如同他先前重重地敲破我的伪装一般。 我想要他用那些最肮脏污秽的字眼骂我,因为那会令我身心都颤栗起来,而且我知道他会那样说我,就是因为我爱听。 我盼望他不要戴套子,甚至连润滑都不用,撕裂我的身体,插进来,一次次狠糙着我,我或许会哭着说不要,他却会让我说出我其实就是想要…… 我想要被他征服,顺服于他,我渴望成为他的禁脔…… 我就抱着这个认知这么等着,祈求他的到来。时间应该不是经过很久,因为我的肚子完全没有饿意,然而我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两个月那么久,连一秒钟对我而言都变成煎熬。 好几次我几乎都要想着他,为自己打起手枪来,但是我竭力地忍住,我想要投入他那宽大的怀抱里,把我的欲望都交给他。 这真的太困难……我等到我自己觉得我应该快发疯了,都还没有看到他的出现。 现在我知道,这比起他要我自慰或要我用按摩棒玩自己都还困难了……不知道究竟有多长的折腾人的等待,才让人发狂。 但我还是要自己继续等。不停地等,我甚至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我还喝完了整个保温瓶的蜂蜜汁——就算让我饿的不是食欲。 我从觉得时间过得不太久,一直到我觉得时间真的过了太久,已经不是只有感觉的时间,而是真实的时间应该也过了太久。 我依旧等。 当我看到门终于开的那一刹那,他走进来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一切都值得,非常值得。 他的姿态是那么优雅,黑眸是那么明亮,我几乎想要扑上去,但是他没有说话,我还是只敢坐在床上等他。 「都好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好是这也许是我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性癖好之后,最好的一刻。不好则是我渴望被他碰触,但我又不敢说。 他笑了起来。「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看在你这几天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允许你可以说话,你可以跟我说心得,也可以问我问题或提出要求,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给你回应。」 我可以说话……而且他会尽可能给我回应……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怀疑他知道我内心里头在想的是什么。 他对我笑着,我从没有觉得谁的笑容那么令我迷恋,想不顾一切地臣服。 他还没有来的时候那种等待的渴望疯狂涌上我心头,我彷佛望见自己之前被他干的画面,全身细胞都在呼喊着被填满塞爆…… 我开始颤抖起来,用尽全力主动地喊出我之前从来不敢主动说的想望—— 「干爆我!求求你!干爆我——」 17 我以为他会用语言回答我。但他所给我的总比我能想到的还要更多。 我还没回过神来,还处于那种崩溃似的哀求状态时,他已经把我整个人拖下床,我痛得唉叫出来,他却赏我一个巴掌。 我重重地喘着息,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觉醒,但我没空去感受那些,他已经动手撕我的衣服,我来不及阻止他的行动,我听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几乎和我开始挣扎是同一个时刻。 「放开我!」我反射性地喊着这些话,内心却清楚自己对这一切非常期待,不用任何抚摸,纯粹只因为他做了这些,我的性器已经亢奋起来,并且流出水,含着肛塞的后茓厉害地收缩了起来。 他冷笑了起来,把布条撕得碎长,拉住我的手摆到我的头上,打算将我两只手困起来,我扭动着,他又甩了我一巴掌。 「安分点!要不然等等就把这缠在你的荫净上和硅头上,长时间血流不过去会怎么样你知道吧?」 他威胁我。面对他这种威胁,此刻脸孔已经热辣辣的我却兴奋得要命,乖乖地把手举到头上,让他的语言成功地胁迫我,无奈又屈辱地任他把布条缠住我的手。 接着他的手拧向我的乳头,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乳头有那么敏感,他一狠狠地捏住,我随即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整个乳头都硬了,应该是太兴奋了,我想我叫得不是很小声,因为他抚摸我的脸颊,冷冷的带着威严却又邪恶的那种,我因此而颤栗起来。 他看着我,开了口:「贱的要命,一定硬了吧,上女人根本上不了,却天天幻想着被男人干,对吧?」 「没有……我没有……」我虚弱地摇头,事实上时至今日,我也知道他说的自然是真的,但是我仍下意识地反驳,原因不再是我先前的那些抗拒,而是我内心深处希望可以得到更多。 「没有?」他笑了起来,揪住我的头发,把原来仰躺在地上的我抓了起来。 我被他揪得微痛地,跟着他的力道地坐了起来,内心隐隐约约更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跪下!」他喊道。 手被缚住让我花了一些时间才转为跪姿,当我终于直直地跪好,嘴巴在下一刻硬被掰开,是他手指的力道。 「嘴巴打开!没有的话就是欠教训!」他话语一落,一个挺立的东西就强硬地被塞进了我的嘴巴里头。「好好的舔它、吸它,没有让我射出来,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他的阳具整个塞满了我的口腔,而那东西其实还没有全进来,我嘴巴里全都是男人性器的气味……我被塞得几乎要作呕,但是却因为那种强烈的雄性气味慑服,整个人昏昏沉沉起来。 他揪住我后脑勺,开始模仿起插送的动作,在我嘴巴里动了起来,我一下子不能适应,呛得把他的东西吐了出来,咳得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装什么清纯?!」他一个巴掌就挥了下来。「你敢再给我随便吐出来就试试看!」 我连忙张口又将他的东西含了进来,但我真的经验是零,甚至我也没有什么被口交的经验,前女友要为我口交我都觉得不可以,她没舔几下我就把她推开了。 我是真的想要做好,让他舒服,但牙齿像是不听使唤似地磕碰到他的荫净几次,我还听到他的闷哼,我想应该要用嘴唇和舌头的力量去让他舒服,毕竟我自己多少还是知道碰哪里会舒服,但我真的做得很差,这次我不敢放开他的东西,却是把自己闷出许多眼泪,我也不觉得他会舒服,他的荫净真的被我的牙齿碰到好几下,要是我,痛都痛死了。 「放开!」他终于将他的东西拔了出去,我看到他自己打了起来,但他那些漆黑发亮的眼睛还看着我。「连帮男人口交都不会,你说你还会什么?连当条狗都不如!」 他的话语屈辱了我,但我却无法自拔地更加兴奋,事实上从他开始甩我巴掌,我就一路兴奋到现在。 他就这样自己打,偶尔才把东西送我的嘴巴让我含一下,然后又自己打,终于像是快射经的时候,他又把他的东西塞进来。「不许放开!」他说完又插送了几次,随后就在我的嘴巴里射了出来。 我的嘴巴里全是他阳具,以及从他阳具里流出来的经验,我使劲地保持原来的姿势不敢动,但可能是我嘴巴里头东西真的太多,还是有些微经验加上唾液流到我嘴角。 他缓缓地将他的性器从我嘴巴里拔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脸颊,命令道:「全部吞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心情,我还是排斥着经验的气味,但仍旧硬着头皮吞了下去,真的吞了下去,我的荫净却更硬了,就算经验的腥味我还没办法喜欢,但是从这个行为而来的被掌控被凌辱的心理快感,让我整个人都沉沦在其中。 「趴下。」 听到他的发令,我连忙要想要趴下,但双手被缚住真的让我非常不好趴,最后我把双手合并撑住地板,头靠在手的上面,这种姿势让我无法不将屁股翘得很高,那真的很羞耻,我有些庆幸他没有把我下半身的裤子也撕破,虽然它跟上衣的材质一样轻薄,一个大男人要撕破它们应该都不是太难。 但显然我庆幸得太早。 「很想被干是吧?你整天都在幻想被男人强暴是吧?」他边说,边撕破我的长裤,连内裤都一并被他扯破,我现在下半身也剩下一些碎布还挂在那里。 我摇着头回应着他的话语,他用力地赏了我的臀部一个响亮的掌击。「说谎!看看你自己,下面湿得一塌糊涂,还说不想被干?不想被强暴?」 他掰开我的臀部,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捏了我的睾丸一下,我又叫出声来。 「喔?你看这是什么?」他抚着那个肛塞的底部。「不是整天想着被男人硬上所以装了这个东西在身体里头?」 「我没有……」明明是我听你的话放的……我在内心这么回应。 「所以这是什么?」他旋着那个肛塞,我忍不住吟叫出声来。 「肛、肛塞……」我颤抖地回答着,要说出这些话还是令我羞惭,当然,却也增加了我身体的反应,我发觉自己不但是性器,连后茓都流出些许的液体。 「所以你喜欢这个胜过男人操你?」他笑出声来。「那你就趴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我走了。」 他不只是开玩笑,他真的迈开步伐就走了,我内心一急,什么都顾不得,双手齐伸出去拉他的小腿,整个人几乎是跪趴在地上。「不是、不是那样的,你不要走……」我喊出来。 「那是怎样?」他甩了我的手一两下,但我死都不放,他看着我:「啧啧,拉得这么紧,到底多想要我操你?」 「我、我……」要说出这些,还是很困难。也许我最难过的一关就是承认并说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那些。 他这回用力地想要甩开我的手。「说不出来啊,那我走了。」 我整个人几乎都要往他的身躯扑,姿势有多狼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他走……我全身上下都渴望着他撕裂。 「我整天都想着被操,整天都幻想着被干、就在这里……一次又一次……」急到底,我什么都顾不得,就喊出来了。 「喔?被谁?」他没有继续甩开我的手。 我怕他不满意,飞快地回道。「被您的大吊操!就在这里,把我操到失禁、操到昏倒……」 「喔?这样还差不多。」他顿了顿。「但你的那东西里塞着肛塞,要我怎么进去?」 「我能把它拿出来吗?」我开口问着他。 他笑了起来。「你要是拿得出来的话。」 我双手被缚住,现在是趴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我放开他的腿,想要把两只手移到身后去,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就在那里不停蠕动,动到他帮我绑上的布条似乎有解开的迹象,我怕真被我弄开了他会生气,又转回去抱他的脚。 「求求您、求求您帮我拿出来……求求您……」 「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有什么好求的?」他冷哼一声。 我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可是我的手被绑住……真的很难、求求您、求求您……」 「所以你说是我的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没有。」我飞快摇着头,深怕惹怒他。「是我太贱,自己放了东西进去,又想要被干……也是我的错,不乖,才让您把我绑起来,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原谅我……」 「放开。」他严厉地喝一声。 我又想听他的话,但又害怕我这一放他不知道要跑哪里去了,就还是抱着他不敢动,就这样抱着他的腿没有动作。 「我说放开,不听话?」他尾声一扬,说多有威严就多有威严。 我这下才放开手,但放开手之后他就迈开步伐像是要走掉,我内心一急又爬着去抱他的脚。 「我刚刚说了什么?」他定下脚步,低头看着我。 被那双漆黑却发亮的双眸凝视,我沉进那潭中,忘记自己应该要回答,直到他嗯了一声,像是在询问我,我才恍然回神,回道:「您说放开。」 「那你呢?」他问着我。 「对不起。」我慌忙放开我的手,又说了好多个对不起。「能不能不要离开我、请您不要离开我……」 「我考虑考虑。」他顿了一顿。「你太不听话,先让我惩罚个够再说。」 我仰望着他。「只要您不走,随便您要做什么都可以。」 「喔,那我一辈子不干你呢?」 我咬着下唇,又不知道怎么办了。天知道我现在多么渴求他,无论是心灵的身体的,全部都想要。 「说啊,你不是随便我要做什么都可以?」他笑望着我。 我挣扎犹豫了好久,最后终于小小声地开了口:「可以。」我听到自己这么说。「但我会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表情。但他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这个答案我喜欢,因为你听话,但惩罚还是不能少。」 感觉到他真的不会走了,我全身都松了下来,任他把我横抱起来,坐在床沿,把我像个婴儿一样地压在他腿上,事实上,此时此刻,他能对我做什么都好。所以他开始掴我的屁股的时候,我连叫都没叫,他的力道不小,但我全忍了下来,乖乖地任他打。 「这就是你不听话所要得到的惩罚。」 他一下又一下地打着我,我真的他这么做是应该的,甚至也想好好反省,但这种姿势却让我从屈辱中兴奋起来,我的东西就这么硬着,水都流到他腿上。 「连这样也可以硬,真的是够贱!」他又打了我好几下。 我忍住自己的声音,心想他说的没错,这种感觉真的令我全身都沸腾着,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真的可以这么长的时间,几乎都处在勃起的状态。 疼痛停止的时候我身体变得轻松,但我觉察到自己的渴望——我想要更多,像是他施在我身上的任何疼痛,反而让我变得轻盈,于是我期盼更剧烈的、更暴戾的…… 当他拔出了肛塞,我顿时空虚无比,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我的后茓急遽收缩着,像是想要吸附什么进来,我期待那会是他那硬挺的凶器——我之前到底是怎么能够忍受自己那么久不被他进入? 的确有东西进来,却不是他的阳具,是他的手指。他放了几根?两根、三根?狠狠地往我最敏感的地方压揉,明明我就想要更多,下腹却紧紧一缩,禁不住地快要泄了。 「我、我快射了……」这次我不敢不说,狂忍着那种感觉。 「忍一忍。」他淡淡地命令着,手指还是无情地肆虐着那个地方。 我几乎要哭叫出声,这怎么能够忍得住?「求求您、求求您……我想射……」这真的太困难了。 「听话,为我忍一忍。」他轻轻地说道。 他的听话那两字让我的泪瞬间掉了出来,我沉默着,要自己漠视身体那种愉快,想着会让我失去欲望的那些,我甚至要自己想着现在在跟我欢爱的是我前女友,她温柔地舔遍我全身,然而就是太过温柔,我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就这样反覆想着,欲念被我浇熄了些,我重重地喘着气,他在我穴里揉压的举动虽然是一种猛烈的存在,却终于被我压了过去。 原来我的意念可以做到如此巨大。 「竟然真的忍得下来。」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手指在我身体里定住。「告诉我,想了什么?」 趴在他腿上,就算看不到他的脸,我依旧感觉到他的威胁,不敢不说,却又不敢说。 「告诉我。」他的手指重重地往我身体一挖,那种激烈的感觉让我难以克制地叫出声来,要不是刚刚想了那些事,我一定立刻就射出来了。 「想她。」我小小声简单地说着,我想就我们之间的默契,他一定知道我在说谁。 「想到她会让你灭火?」他这么问着我。 「嗯。」我应着。「没有感觉。」 「也真有你的。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但未来,我要你不能射的时候,你只能想着我,想着我,却还是为了我不射。」 「我……」光想着他的眼神,我都可以因此硬起来,要想着他又要不射经,根本太强人所难了。 「嗯?」他扬音。 我慑服在他的气势之中,闭起眼,万分困难,却还是只有这个决定、这个回应。「我会尽力。」 「很好,你很乖。」他把他的手指全拔出我的身体,把我往床上放。「趴好。」他出声。 我随即趴好,主动将臀部高高翘着,真的就像一只急欲交欢的狗……想到自己这样子,欲念一来,那种要宣泄的感觉就又来了。 「这次就让你射吧。」 他的性器猛地撞进来,出了狠劲地往我身体深处撞,才撞没几下,我就再也忍不住地射了出来,连趴都几乎趴不稳,他拍着我的臀部。「还真的这么没用,干不到两三下就射了……」 我的脸好烫好烫,还沉浸在那种高朝的馀韵里,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把我翻了过来,俯下唇来狂暴地吻着我,像是要把我的唇咬碎一般,我明明还处在高朝之中,却有一种更强烈的东西淹没了我,他的阳具复而在我的身体里动了起来,我听着自己的银叫声一波高过一波…… 直到我感觉他的东西在我身体里变得更为巨大,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撑破一般,我知道那意谓着什么,他在我身体里沉着,淡淡笑了。「你说,该射在哪里?」 「全部射在我的身体里头……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叫了出来,疯狂地期盼着。 他真的全往我身体射,那热流让我也跟着又射了,射过的他却只是蛰伏了一下,很快地又展开下一回对我的冲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只知道他变换了好几个姿势,一回回地操干着我……干到最后我再也射不出来,却还是一遍遍地在高朝之中愉悦地颤抖…… 很难说出那是什么滋味,但我着迷于他这么对待我,他每一个对我的折磨,都让我惦念着根本不想放手,只想要更深更多,我感觉自己彷佛从对他的依恋臣服之中,找回了更多的自己,却又只想跟他更紧密牵扯,缠绕不清。 我不要离开他,我属于他——我脑里充满了这样的意识,最后我记得我在他身下被他压着,攀着他的背抱着他,在感觉到他又要射的时候,我闭着眼睛叫了出来。 「让我当您的奴隶、当您的小狗……您想要我当您的什么都好……您是我的主人……我心里只有您……」 他嘶吼着,在我的身体里射了出来。我张开眼,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凝视着我,在我看来那是满足,因为他唇边有着很淡却像是满意的笑。 没想到他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字一句不容辩驳地说道:「白檀,你走吧。」 原来被做得累到极点、意识模糊的我此时全醒了,睁着眼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18 我本来真的非常累,大概是一阖眼就再也张不开的那种,但现在我完全睡不着了,脑袋空茫了一会儿,我将他攀得死紧。 「我不要走。」 他的性器已经滑出我身体,我还感觉得到有些液体也跟着往外流。然后我看到他的眼睛。 奇怪,明明连烛火都熄了,这么暗的地方,他的双眸却是这么亮。 「白檀,你必须走。」他斩钉截铁地,就这几个字。 「我不要。」我继续死拥着他,不懂为什么他现在要赶走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改。我不要走,你留我下来好不好?」 我苦苦哀求着他,不了解为何当我终于发现我到底真的想要的是什么之后,他却要赶走我,这对如今的我来说太残忍,无疑是对我宣判死刑。 「白檀。」他笑了起来。「你回去原来的生活看看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若你的确想要这样的生活,再回来找我。」 「我、不、要。」我很坚决地说道,没空理自己现在是不是强硬到有些歇斯底理。「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回原来的生活,很快变回原来的样子的吗?那为什么现在要我回去?我已经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那还不够,我要的更多。」他的声音很平静。 「这不公平,我想要你。」我吼出声来。「我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你了,很清楚明白我不能没有你了,为什么你现在才赶我走?为什么要我对这一切都沉沦迷恋再也没有办法拔出来的时候才赶我走?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很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白檀,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在你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的时候,坚持若是你不能承认,我就绝不会让你走的人。但是当你发现的时候,我却想给你一个选择。我就是一个这么贪婪的人。因为放你走,给你选择,你还会回来,代表这一切对我来说会更真实,我将不会只是在一团迷雾中拥有你。你说你是我的,所以当我是这样子的人的时候,你就不是我的了吗?」 我被他的问题问得噤了声。对啊。我对他的执着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分明不是。 但是…… 「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试我。我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真实。让我在这里,别赶走我,我会一直很乖很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我真的会属于你,不要赶我走……我连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嘴巴一打开就说了这么多的话。 「我知道了。」他轻轻说道。「但这不能影响我的决定。白檀,这种关系是双向的,我尊重你不想走,但你也得尊重我想要你走。一个月。你在这里一个月了,你也回去原来的生活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你的决定依旧如此刻,那么带着你最重要的东西回来找我。」 我没了声音。内心当然有着情绪,差点想要问他,是不是我沦陷了,无法自拔了,你就故意这样对我? 但他那双会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里头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质。我想到他这一路对我做的事情。 如果他只是想要戏弄我,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他是这么地、这么地……认真,带着那种不容反驳的坚定,一路为了让我看清自己而来。 突然之间,喉头整个发酸起来,等我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已经抱着他哭了起来。 「我真的……好喜欢现在这样……好喜欢你……」我没头没脑地说着。「一点都不想走……你都不怕放我走……我会因为想你而死掉吗……」 他微微地笑出声。「不会有人因为想念本身而死掉的。」又摸摸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很难过……你以为我不会吗?」 「那就让我留下来……」我掉着眼泪,很自然地微蹭着他。「我们一起不难过,好不好?」 「不好。」他还是很坚定。「那会导致更多的难过。白檀,要是你像你所说的,那么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么喜欢我,那多等一个月,又算得上什么?就只是一个月。」 他说的没错,我也认同,但我还是停不了我的眼泪。「一个月好长……」 「一下子就过了。」他又摸着我的头发。「你等等好好睡上一觉,睡醒我送你回家。」 我知道真的没办法改变了,只好认命地问着:「这一个月都不可以见你或联络你?」 「可以。」他又笑。「但就会只是朋友。单纯的只是朋友,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朋友以外的那些,一点点都不会。」 得到这样的答案让我既喜悦又疼痛。能看到他我当然高兴,但我要的却又不只是朋友,偏偏我知道,我太清楚,他说到的事,就能够做得很好,一直以来的他都是这样的。 「那我不要睡觉。」我执着地抱着他,把眼睛瞪得很大。 我是真的不想睡觉,我想要就这样清醒地度过这个有他在的时光。但是身体过度疲倦,他又抚着我的背,我逐渐失去意识。 等我再度睁开眼睛,我已经在我睡过好一段时日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他就在我身边,同样的,我的身体非常乾爽,我真的是累到他帮我清理也没有丝毫感觉。 「醒了?」我看到他看着我的眼。 没有。我一想到他要我走,就飞快地把我的眼睛闭起来。 「假装没有用。」我听到他的语声很坚定,却又有着笑意。「我还是会送你走。」 我只好打开眼睛看着他,但是还是不想走,我干脆假装听不懂,对他叫了两声汪。 他真的笑了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很想当我的小狗了,会有机会的,不用急,只要你回来。」 我赖进他的身体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委屈,很想撒娇。「不能不回去吗?一个月真的好长。」 说真的,在一个月之前我绝对没想过自己会说这种话。我就连跟前女友在一起也是个不常撒娇的男人。但这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短暂,却浓缩了太多事在里头,好像我过去那么多年的压抑全是死灰的颜色,这段时间我一开始很抗拒,中间也不见得就接受,但色彩反而是鲜明的。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对一个人依恋如斯,可是就是控制不了,只想紧紧地缠在他身上,别分开最好。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就是浓得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他把我抱在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行。」 「那晚一下下。」我蹭着他,或许是知道要离别,内心的欲望说不出的强烈。「干完我再带我回家好不好?」 我发现自己甚至渴望着根本不要让他的东西流出来,最好干完之后他就拿个东西塞住,这样我身体里头就可以留着他的经验好一段时间,走路不稳也没关系、身体不舒服也没关系……一个月真的太长了。 他把我推开,我有点错愕地看着他,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神变得更深邃,那瞬间我有点呆住,直到他一脚踩到我胯间,微微的疼痛让我回过神来。 「才被干到睡着,醒来又等着被干?果然是条贱狗,跪下!」 我终于完全回神,很快地爬起身来,在他面前呈现下跪的姿势,我将头压得很低很低,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19 他这次只做了两次,做到最后,无论我怎么哭求他再继续干我,他就是不做了。 「那可以把您的经验留在我的身体里头吗?」或许是情绪太激动了,我根本管不住我的嘴巴,这么羞耻的话,我还是说了出来。 「不是现在。」他对我说道。「现在,去把你的身体清干净,等等我们一起吃个饭,你太久没吃东西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我有点失望,心有不甘,他那种严厉的眼神却让我不得不下床,他的经验就这样流了一些出来,我莫名地有些想哭。 就连帮自己清的时候,我都清得特别慢,我内心不是没有跑过那种我偷偷不清的话,说不定他也不知道的想法,但当然我最后还是清了,因为我知道要是我真的没有按照他希望的做,他一定会不高兴,而我不想要惹怒他。 我洗好澡,他应该也在别间房间清洗好了,他拿了我当初来到这里那套衣服给我,我看了看,沉默地换上,好像把过去又穿了上去一样,但我内心清楚我自己真的不想回去。我们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饭,就是粥品和各种小炒,然后他载着我回家。 到了我家楼下,他让我下车,但是我根本不想动,顾不得就在我家楼下,整个人往驾驶座的他靠过去,有一种即将被丢掉的感觉。 「一个月之后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我好担心,不自觉就把话溜出了口。 他摸摸我的头发,我又觉得好温暖,有点想哭。然后我听到他的声音。「我要你的时间比你想像的都还长,还久。」 我抬起头来,有些詑异地看着他,想着他的话语,不太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我想问得更清楚,他却只是坚定地望着我。「好了,白檀,你该走了。」 我还不想离开,开口问着他。「一个月后我能不能搬去你家?」 他对我笑开来。「你要是来了,就别想走了。」 听他这么霸道专制的话语,我终于安下心来,下了车,还是一直回头看着他,直到我发现他也在等我进门,不想他在路边等太久,我才进了门里。 回到家,我觉得很熟悉,却又好陌生。这是我跟前女友曾经一起同居的地方,我们分手,她搬出去,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 在我独自生活在这里的这一个多月,我孤单难免,但是却没有真的太想念她,反而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不用顾虑太多,终于抛却了感情的负担,再也不用努力掩饰什么,我轻松了许多。 可是现在我却感觉到一种空荡荡的寂寞,比跟前女友分手还要让人难以忍耐痛苦上许多。 明明在这里,我的身体很轻松,没有人会拿绳子绑住我,没有人会限制我的自由,我却真的不习惯不想要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却感觉不到这里是家。 那个有着凌越强烈的雄性气味的、时时刻刻都像有他那双漆黑的眼看着我的地方,才是家。 在这里做什么都没有人管我,没有人理我,我反而觉得绑手绑脚,连开电视来看都觉得别扭,也不想上网。 我呆坐了一下,最后终于拿出我的手机,这么多天又没理会我的手机,真的收到的电话都是不认识的号码,看起来要不是诈骗,就是银行想找我去贷款的。简讯倒是有好多封,但几乎也都是广告简讯,就连line给我的人也不多,whatsapp给我的甚至还是色情简讯。 我盯着手机好一会儿,终于去打开e-mail,大多也都是广告信,真正重要的信倒是没有。我又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最后才去打开电脑,开了FB,也开了即时通讯软体。 这下才发现不少人丢讯息给我,大多都是问我出国玩得怎么样,是不是玩得很爽所以都不见人影,还有人要我别忘了带伴手礼回来,我笑了笑,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没出国,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但的确过得非常好,我想,从那回看到A片之后,我的人生再没有比这段时光更好的日子。 我看到有人在FB上要申请加我好友,看了看,是凌越才刚分手没多久的前女友,我们之前见过几次面。 凌越女人缘向来很好,为了要跟他更亲近,来加我FB的人不是没有,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过去的我遇到这类的交友申请,大多直接拒绝。 但这回我想了想,按了确认,把她放到点头之交。我花了一些时间浏览FB,看的最仔细的就是凌越和她的。上次看FB的时候,我心情正乱,根本没有心思好好看,现在时间太多,我又闲得很,就一则一则看了。 凌越这段时间其实没有写什么特别的东西,也看不出我们这段时间经历过这么多事,他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对我来说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我们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回他说最近把妹很忙吼,都约不出来,他说妹什么的没有,但是一直很想养的宠物倒是养了一只,正在训练,忙得很。底下有人鼓噪说没图没真相,他也没有再回。 一直很想养的宠物。是我吗?是我吧?想到这个可能性很大,我内心甜孜孜的,一个月前的我应该相当抗拒,但现在我却很清楚,对象是他的话,那就什么都可以。 我也花了一些时间把凌越前女友发的状态都看完了。感觉得出她还有情伤,发的东西很明显就看得出来,例如——为什么她会爱上他?明明知道不能爱上的,又例如——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爱她?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正在想那个他到底是不是凌越的时候,她的私讯来了,问说能不能跟我约出去谈一下,她想问我凌越的事。 我不能否认现在的我很好奇她跟凌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差点就想答应她,但细想后我怎么样都觉得若是真的要跟她见面,也要跟凌越打过招呼,而且我不晓得现在的我会不会反而让她看出什么,所以我最后还是拒绝了。 因为不需要工作,没有东西转移注意力,我的日子真的是闲到发慌,我跟几个跟我约见面的朋友约了出去,想打发时间,但要解释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很麻烦,最后我只好全部都说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我都不想上网也不想跟外界联络,自己安静了一段时间。 「你确定不是去把新的妹了?」 其中还有朋友这样问我,原因是我看起来脸色红润,状态好得很,一点都不像心情不好。 但我其实真的心情不好,我想他想得发慌。 我想念那里曾经的太多事物,想到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刷卡买了一双手铐。 我渴望那种被限制的感觉。 手铐寄来的那个晚上我把自己的手锁起来睡觉,假装是他上的锁。这样睡觉分明不好翻身,但那个晚上却是我回到自己房子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然而一个月真的太长,我也不过过了跟朋友见面吃饭的日子几天,就太想约他出来,但一想到约出来的他会只是一个跟我打屁闲聊的好朋友,就像以前那样,我还是觉得不够。 我就这样挣扎了大半天,最后终于做了一件事——我开始收行李,当然包括我那双手铐,行李都收好之后,我买了一张东京来回的机票,订了前几天的饭店,就飞到东京去了。 会选日本的原因很简单,它很方便,我不用思考太多旅行中会遇到的困境,而我也只是希望每天有些事情做而已,另外,它很快就能回台湾也是个原因,一个月到的时候,若是还要飞上太久,又有时差,我光是用想的就要疯了。 这跟我原本预计的旅行不一样。原本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是打算把自己丢到南美去,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看看完全不同的风景、好好散散心,但是现在我完全没什么心思规划了,就只是请饭店帮我推荐餐厅、景点、温泉旅馆,能订的都请他们帮我订好,我只负责出人去玩。 这样天天都有事情做的生活,让一个月的倒数计时过得快多了。与其说我很常想起凌越,不如说他就在我心里住了下来,我跟他在学生时代就一起去自助旅行过,还不只一次。我常常到了一个景点,就在想,若是过去的我跟他,会是怎么玩的,而若是现在的他跟我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每天都在变动的生活真的让我比较不无聊,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住得很好、吃得很愉快……但再怎么享受,我内心最惦念的,还是被关在那个房间里,被限制行动的那段生活,甚至冲撞得最严重前几天,是我最依恋的。 我也问自己为什么,花上一段时间思考。最后,我给自己的答案是,那段时间,他对我的那种占有、霸道,当下真的令我非常愤怒,但如今回忆起来,反倒觉得那就是一种最强烈的他要我的方式。 欲望来袭时,我下意识地还是想要压抑,觉得罪恶。但我所经历的那一个月的训练起了成效。 我问我自己,我错在哪?这么愉快的事,我究竟错在哪? 一次次地,我终于不再像过去那样疯狂压抑,我让自己想像着他怎么对我,玩着自己达到高朝,那往往能让我睡上一顿好觉,罪恶感当然不会就这样完全消失,但是我告诉我自己,我真的喜欢这样,并且没有伤害到别人。 我愈来愈能面对自己,面对这些。我也清楚自己未来还是想选择这样的生活,并且,迫不及待。 我确定到连自己也纳闷,为什么自己没有变回过去那样。毕竟,让自己假装和别人一样,总是比较容易。 的确,当我站在茫茫人海里的时候,尤其是在东京几个人最多的车站的时候,心里也会想,为什么我就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我就要这样……不正常。 不正常。真的,在瞬间我真的是用这样的字眼在内心里形容自己。 那个时候我会慌乱到了极点,我甚至好几次都拿出电话,只差没有拨电话给他大哭一场。 为什么我就不能过那种平凡的、正常的生活?跟一个女人谈恋爱、结婚生子,当个温柔的丈夫、父亲……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我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但那好几次,我就这样盯着他的电话看了很久,看到最后,好像听到他在问我——到底什么是所谓的正常? 我抬起头来,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一张张经过的脸孔。 你以为他们就是所谓的正常?我像是听到他对我淡淡地说道。太多人都用你不知道的疯狂面貌在活着。你想要成为他们,殊不知他们或许想成为你,你也是他们眼里所羡慕的正常。 彷佛听到他这样对我说着,但那也是我自己的声音。我想到他,他对我的方式,满足了我所有黑暗的欲望,他或许会说我贱说我银荡,但那些让我相当兴奋。 我真的觉得,他会那么做来自于我内心深处想要,那是一种情趣,而非他鄙视或看不起我,如同他说过的,我跟他是平等的关系。 就这样,我一天比一天更坚定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不是正常或一样,我真正要的是,真实面对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承认它们。 一个月越来越近,我怕最后一天飞机有什么状况,我没办法即时飞回台湾,所以还提早了两天回到台湾,回到我住的地方,我想到他说要我带着最重要的东西回去找他。 但环顾整个房子,我想不出半点重要的东西。 我最重要的……我最在意的……是他。好像除了他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可是我又不能跑到他面前,跟他说,我最重要的是你,所以我把你给你,这怎么想都不通,连我都觉得自己太蠢。 想来想去真的想不出来,我还是先把行李落好,也把我想带过去他家的简单行李整理好,虽然他那里早就有很多他为我准备的东西。 就是整理行李整理到看到我的护照,突然觉得这应该算是个重要的东西,我干脆找了个盒子来,把护照往里头放、身分证也往里头摆,连我的存摺、房契我都放了进去,总之可以证明我是谁的,以及我所有的财产,我全部放进去了,连保险箱的钥匙都被我放进去了。 整理好之后我差点想要直接到他家楼下打地铺等时间到,当然我最后忍住了没那么做,但我真的很想念,好想离他愈近愈好,我还开车到他家楼下晃了一圈,可惜那里临停实在不方便,要不然我应该会将车子停在那里,停到被赶走为止。 终于捱到满一个月的那天,前一夜我期待到在床上翻了好久才睡着,早上很早就醒了,却也不觉得累,反而精神好得很。其实还差几个小时才真正满一个月,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传简讯问他我能不能过去找他。 时间到了才能过来。 他这么回我,我只好拎着我的行李,叫了车,坐计程车到外头找间咖啡馆吃了一顿早餐,在等我的早餐的时候我还不忘把我的钥匙串都丢进那个盒子里,吃完早餐又看了书,一直熬熬熬,熬到我忍不住后悔我那时干嘛要赖着他不走,不然现在就能早点见到他。 然后我终于熬到那个我回家的时间,我到了他家楼下,跟大楼经理说我要找他,大楼经理连络到他之后就让我上楼。 我几乎用尽全力忍耐才能不用跑的到电梯门口,在等电梯时我又想为什么不快一点呢?真正坐进电梯里,电梯一层一层往他住的楼层跑,我反而开始担心起来—— 他会不会不要我了?会不会觉得不喜欢我了?经过这一段日子,他有没有可能发现有比我更好的对象? 就算我深知他的个性,知道他是那种说出做到的人,不论是朋友的时候,或是后来我们关系改变的时候,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但我还是没道理地紧张着。 我得一直让自己想着他离开时的那句——你要是来了,就别想走了来让我自己冷静下来。 真正出了电梯,我的动作变得很缓,这一层其实不只他这一户,但我现在知道,照他那些房间数,至少他这半边应该就只有他这一户,只是他是把整个里头打通。 我慢慢走到他的家门口,我当然急着想看到他,但是我还是害怕被拒绝,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终于要按下他的门铃,他的家门已经打开。 「进来吧。」他把我的行李接过手去。 我就只是看着他,脚像是被黏住一样,几乎快要动不了。我好想他,他应该没有不要我?他要我进去…… 「还发什么呆?进来吧。」他又说了一次。 我这才醒了过来,眨了眨眼,还是不太能确定,这一切真的都不是我的幻觉? 脱下鞋子摆好,走进房子里,内心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气味、这种氛围……眼前有着深墨似黑眸的他…… 这里才是我的家。 我看着他,他也望着我,我看到的是他那双依旧平静的眼眸,他唇微微上扬,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没说半句话,依然看着我,我凝视着这样的他,强烈想要把自己交出去,全部给他。 我是他的。 这个念头盘据了我整个脑海,而我的身体动作来得那么快,我在我跪下之后才发现我竟然这么自然地就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主人。」 我低着头,喊着这句话语,这次全然不是他强迫,而是我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此时此刻的我,心脏跳得飞快,我不敢看他,连抬起头都不敢,我太害怕他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我听到他移动脚步的声音,以为他要走,内心全慌了起来,想要出声唤他,却又看他走了回来,我跪得更恭敬,随后听到他唤我的名字。 「白檀。」 「主人。」我不敢不回应,但是也不敢抬起头,我就只是执着地唤着他。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他淡淡地命令道。 我这才抬起头来,仰望着他。他在我眼前是那样巨大,我看着他的嘴开始开阖着。 「当我的伴侣?当我的奴隶?当我的小狗?」 他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我就只是一次次地点头说是,最后才说道:「只要您要我,我当什么都可以。」 「好,很好。」 他点了点头,我看到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那应该是首饰盒子,我看到他取出一条……没看错应该是项链,然后将盒子放回桌上,我这才想到他刚刚短暂的离开应该是去拿盒子。 「我帮你戴上。」 他弯下身,在我的脖子上系上项链,微凉的感觉贴在我脖子上,我向来不爱在身上配戴配件,总是觉得累赘,但此时感受却完全不一样,全然被占有的感觉袭上我心头,我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却绝对不是因为不舒服。 「从今而后,你属于我。我的白檀。」 那瞬间,过去强力压抑下的时光,我跟他碰撞的日子,我好不容易能够正视自己不太一样的喜好,以及我发现自己对他情感的转变,对他那种浓烈的依恋全部都在我脑海里晃过…… 我终于不用再害怕了,我是他的所有物。 我微笑着,彷佛人生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刻,而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跌了出来。 20 他没阻止我的泪水,我就放纵自己掉了一下泪,他还去拿了面纸帮我擦脸,那种被照顾的感觉让我内心又激动起来,险些又要掉泪,直到我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认识这么多年,从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我抬头看着他,他唇边有着笑容,笑得非常好看,我偷偷把他的笑容解读成宠溺。 在答话之前我想到我们终于已经成为主奴,是我该屏弃我这个字眼跟他说话的时候了。 以前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接受用这样的字眼自称,但如今要说,我发觉竟然没有什么困难,彷佛就如他先前所言,那才是我真正渴望的。 我看着他那抹笑容,小小声回道:「奴以前也不知道奴这么爱哭。」 我连发现前女友劈腿都没掉过一滴泪,好像毕生的眼泪都集中在跟他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 他看着我,又笑。「以后都只许在我面前哭。」 「这是?」我呐呐地问。 「命令。」他说道:「不在别人面前哭,除非我也在场。」 我点点头,我本来就是个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的人,要做到这点不难。 「也不能自己偷哭。」他又加道。「除非我说可以,不然一般时候都不行。」 这……我光在东京就因为想他,不晓得掉了几次眼泪……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明显有些难度。 但在他的注视之下,我还是顺从地点了头。他总不可能每一个命令都是我很容易能够达到的。 「很好,我要知道你的每一滴泪。」他摸摸我的头发,那种被掌控被拥有的幸福充盈在我心里。 我享受了一下这样的时光,在他的手下蹭了又蹭,随后我想到他的话,想到我那个盒子还没有拿给他。 我连忙跪着移了过去被他放好的行李箱旁,拿出我那个盒子,又移回他面前,把那个盒子用双手恭敬地交给他。 他看着我,眼里闪着询问我光芒,我连忙开口解释。 「主人您说要把最重要的东西带给您,但其实奴最重要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事实,但要说出来还是有点害羞。「就是主人您,所以……奴很苦恼,最后就自作主张地把这些都带来了。」 「我知道了。」他走到沙发去,把那盒子打开,把我放进去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看。 我很紧张,跪在原地等,看着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我准备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这些他会不会满意?但我确实想不出其他的了。 「过来。」他唤着我,我就又跪着移了过去,他没有叫我起来,我不敢也不想起来,就跪坐在他脚边。 「没有人教过你?」他问着我。 我摇摇头。「没有。」 「没有上网查?」他又问。 我再摇头,不太懂。「为什么要上网查?」 他沉默了半晌,我紧张了起来,深怕是他对我准备的这些不满意,连忙说:「主人,这些东西其实也都不重要,奴什么都可以没有。奴把这些证件拿给您,只是想要证明,奴会乖乖在您在的地方,就像护照,若是没有您的允许,奴就不会出国。存摺都给您,是因为您不用担心奴有钱就跑掉,奴可以半毛钱也没有地待在主人身边,什么都不需要,房契也是同样的道理,那房子钥匙,是除非您要奴离开,否则奴绝不会说自己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奴唯一的家就是这里……」 我不知道我这样解释好不好?但我的确就是这样想。我把所有能限制我自己的东西都交给他,证明我真的愿意属于他,因为愿意,所以我什么都能放弃。 我仰望着他,他还是很沉默,我不懂他在想什么,整个人更不安了。「主人若是不相信,奴明天就去找律师,把奴所有财产都过户在主人的名下、不,我等等就去。」我又摇了一下头,纠正自己的话:「现在就去……」 「小笨狗。」他终于开口了,带着一种看起来很无奈的微笑。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但我想他没有生气,我放下心来。 「对不起,主人,奴太笨了。」我这么回着他。「奴现在就去办好吗?」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他的笑容更深了。「这么笨的你,真的天生就是只小狗。虽然这么傻不隆咚,但做得很好。」 我张大眼睛,我被赞美了吗? 「我怎么会让你在外面流浪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问着我,但他听这样说,我想到我过去那些自我压抑的时光,想到那时的我那么孤单无依,更觉得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内心一时激动,忍不住就去蹭他的腿,问他:「那主人以后能不能不要抛弃奴?」 「这么笨的小狗,就算我想丢掉,也没有人想要。」他摸摸我的头发。「我也只能留在身边,以免造成社会的负担。」 我想这样就是他答应了,满足地笑了起来。 当时的我不知道,他也没有在一开始就让我知道,我是在后来跟他关系非常稳定,成为一对真的相当契合的主奴,他才让我晓得,原来的确有些Dom(这名词也是我之后才晓得的,在我跟他确认主奴关系的此时,我都还不知道这些名词)为了要Sub的完全的忠诚,会要求Sub将所有的证件、财产都交到Dom名下。 「但不是每个Dom都值得信任,有的人会用Dom的名义做一些让人不敢苟同的事。」 他说了些圈子里头所谓的主人其实就只是纯粹想要虐待人,或利用这样的关系夺取利益,做出真正伤害奴隶的行为的事情。 我可以明白,毕竟人有千百种,个性也不同,不是每个Dom都如同他一样,能真实负起责任的。 当然Sub也同样会有这种状况,这跟关系无关,跟人的本质关联比较大。 「这是我那时候之所以开始开发你,就绝不能半途让你走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人。」他很认真地跟我解释着,但其实他不需要解释,我也懂的。 但在把那些证件、财产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我真的只是觉得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所以才选择那样做,而且我内心深知就连把那些东西都给出去,也还没有办法把我的情意和决心表达千万分之一。没想到误打误撞,做了件显然会令主人很高兴的事。 「所以我才说你是只天生的小狗。」 后来的他这么对我说着。我很高兴听到他这么说,这代表我真的做得很好,这是他给我的赞美,我跪在他身边,心情愉悦地蹭着他的腿,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那主人您当初说的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被摸得好舒服,等到他停了手,又抬起眸问着他,还真的到后来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 他笑看了我一眼。「你头脑很笨,身体倒是做得很好。你早就把它带来了,你不知道吗?」 「是什么?」我好奇。 「让你猜。」 「主人……」 21 开始新的生活,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他是个有工作要做的人,我知道,之前专心跟我耗着的那一个月,他花了很多时间在我身上,想必请了不少假。幸好医院就是他家开的,但他当然也不可能长久都这么做,就算他真的为了我这样,我也不会真的开心,更不用说手边还有家里另一个生技公司要看照,平时两边都要跑,不可能轻松。 我心疼他的忙碌,但看着他工作上出色的表现,那种骄傲崇拜的心就会油然而起。 这是我的主人,一个好优秀的男人——光是这种感觉就让我幸福到快死掉。 虽然他工作忙碌,还是个重视生活品质的人,不过再怎么重视生活品质,要工作就是要工作,不可能整天都跟留职停薪的我溺在一起。 所以一天里头有许多时光理所当然地是我自己渡过,但就算如此,我过得一点都不无聊。 我们非常仔细地讨论过关于各式的TJ。 真正成为主奴之后,我发现他是一个可以讨论、可以商量的主人,这不是指我就能去试探或踩他的底限,而是他确实如他所言,把我们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对于很多想法,他都尽可能地跟我厘清。 在共同讨论的时候,他要我分清楚,到底哪些是真的身心都极度不能接受的,而哪些只是想法上的不可以,他的意思是,如果只是想法上的不可以,那代表也许我们有共同努力的空间。 例如喝尿,当我们讨论到这一项的时候,我直觉就是摇头,他问我,到底为什么不可以。 我思考了很久,发现那还是根源于我本来的压抑,以及对于尿本身是肮脏物的排斥,身体是否真的不能接受,我就不知道了。我坦白跟他说了我的想法。最后他告诉我,在情境之中他极可能会命令我喝,我可以再去观察自己的感觉,当然,他会很注意我。 我让他知道我当下可能还是会抗拒,但只要身体还兴奋着,他就可以继续做。 这就是我们共同求得的结论。 而他跟我讨论的还不只这些。 「有时候被TJ到后面,你的渴望、你的尺度,甚至会比我还要大,但你要知道,我会拉住你。」 他举了一个例子。他很明白地告诉我,他不喜欢不可逆的TJ,所有会在对方留下永久伤痕的TJ,他都不爱做。 「但有些奴隶会想要,例如穿刺或更多。」他笑了笑。「也许你会讶异,但真的想要更多的人,不是没有。会有人非常渴望主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烙印。」 就算我知道自己的性癖好了,乍听这些我还是很惊讶。「主人对别人做过吗?」 他摇摇头。「没有。」又笑了笑。「在这点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评价,不过那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之前没有那样做,因为缘份总有散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身上带着别人留下的印记,去寻找一个新的对象,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但那是我对之前的奴隶想法,而你……」 他的目光很深地望着我,每次我被他这么深的凝视时,心跳就会莫名地加快。「我只能跟你说,就算你求我,我仍然不会对你做那些。」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奴怕痛。」 我爱被虐的那种感觉,喜欢疼痛,但是还是有极限,我从以前就很不喜欢身体受伤流血的那种疼痛,想了想,那种疼痛并没有办法给我愉悦的感觉,我不太喜欢。当然,也说不定是我没有被开发过,所以我不喜欢,谁知道呢? 「但有人口味会愈来愈重,我要告诉你,若是当有一天你还是想要往前冲,我也会踩煞车,我必须先让你知道这一点。」 「奴明白了,谢谢主人。」但我不太懂,他没有把我跟之前的奴隶摆在一起讨论的缘故。「但为什么?为什么奴求您,您还是不会这么做?」 他笑了笑。「我了解医学的可能性和限制。当然,我有办法在你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记,也尽量做到你不受感染,但发炎、过敏……我不可能料到你的身体将会有什么反应,那不是一个我愿意付的代价。」 听他这么解释,我更清楚他是多么慎重在看待我。 「本来的你就是最好看的你。」他这么对我说,我好开心。「我不需要在你身上烙上久永的痕迹,才能证明你属于我,我随时可以有更多手段证明你属于我。甚至,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属于我。」 「奴是主人的。」 还有些很细微的喜好,我们是在尝试的过程中发现我真的没办法的,像是跪下来舔他光裸的脚,我能做到,也能沉醉其中。但有天他穿着崭新的皮靴TJ我,明明他整个人又巨大又帅气,我也的确很沉迷,但我一舔上皮靴,没两下就哗啦啦地吐了。 我也不太知道是我身体的关系或是我内心的抗拒,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抗拒这个。差点吐到他,我愧疚得要命,他却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更关心我的状况,找佣人来整理环境。 我身体舒服多了之后,他问我:「会不会你就是没办法接受皮制品的气味?」 我也不知道。「闻还好啊?」 他去找了一个全新的皮包来,要我试试,果然,我才刚舔上去,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我想自己再舔几下就又要吐了。 这下证明我们真的没办法做这样的TJ,后来我们也发现,不只皮制品不行,运动鞋也不行。我身体没办法接受的气味还真的不少。 但像这种,他就绝不会勉强我,他很尊重我的身体。 我们仔细地讨论过后,才决定一天我要做什么固定的事情,而那正是让我忙碌的原因。 每天早上,我会设闹钟起床,在他指定的时间为他提供晨间唤醒的服务。所谓晨间唤醒的服务就是用我的嘴巴舔到他的性器舔到醒过来。 他醒了之后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决定,有时他急着出门,就要我什么也不用做,有时他会要我帮他口交出来,有时他会射在我身上,有时……为了可以让他随时使用我,我几乎整天带着肛塞,连睡觉都是。 因此有的时候,他就拔掉我的肛塞,直接插入我,在我的体内冲刺、射经……一天若能换来他射在我身体里如此的开端,不只是给他的服务,在我看来,这同时也是他给我的奖赏,我会整天都心情非常好。 早上起来之后的他有晨澡的习惯,若他没有插入我的时候,他会让我服侍他洗澡,帮他涂泡沫、帮他冲洗,我自己会顺便帮自己也冲上一冲,然后帮他把身体擦乾,也擦乾自己的,帮他把要出门的衣服都打点好穿好,也许我就光裸着身体,也许他会让我穿上衣服,在初期,正如同他所说的,他几乎都命令我不许穿衣服,这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自己的身份,更容易处在服从的状态之中。 若是他在我身体里射出来,那么他会让我也去清理自己,我要求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自己清洁好,因为我多快能把我自己清干净,代表我可以多快去服务他,刚开始我总是笨手笨脚,清自己要花掉好些时间,往往我擦乾身体想要去帮他穿衣服的时候,他早就在餐厅等我吃早餐了。 那时的我会觉得很失落,能帮他穿好外出服,总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所以我会加快速度,当然也曾经求快,没有把自己清干净,我接下来一忙也就忘了,导致我后来有些微烧,反而让他一个星期都拒绝让我晨间服务的事发生,那真的是憋死我,让我后来再也不敢贪快而没把自己清干净,尽量让自己清理的事能做的又快又好。 早上我们会一起吃早餐,他说过允许我坐在餐桌一起吃饭,所以我们平时都是一起吃早餐的,吃完早餐要是还有时间,他会要我当他的小狗喝牛奶。 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因为没有用手帮忙,趴跪在地上,面对不习惯的狗餐盘,我真的是喝得很狼狈。但我真的喝完他又会摸摸我的头,对我笑得很温柔,让我送他出门,这时候我又觉得没那么讨厌当小狗了。 就算他急着出门,我送他出门之后,还是得爬回去跟我的牛奶奋斗,我当然也想过就倒掉或是用手帮忙赶快喝掉,但是每次这种邪恶的念头在心里出现,我就会开始担心他回来要是发现怎么办?他知道我不听话会不会就要把我丢掉不要我……光想到后面那一大堆我不想要的后果,我还是乖乖花时间喝掉那些牛奶,就算有大半都没喝到,样子真的很蠢,也比欺骗让我来的轻松。 我想他的佣人绝对知道我们的关系,但凌越真的是很信任她,她也很平静。我想凌越应该跟他交代过,从头到尾,只要我裸体在的地方,她就不曾进入,连误闯也不会,早上早餐她都是做好之后,人就到别间房间忙,或是出门买菜去了,从来不会打扰我们,要等我传讯息给她说我到别的房间里了,她才会出面收拾。 我曾经问过凌越为什么他的佣人那么乖,那么听话,他说:「是我救了她。所以算是报恩吧?」 凌越说着他是在路上捡到她的,捡到她时她被揍得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了,凌越把她送到医院去治疗她,才知道她是一个没办法说话的人,嫁人之后,生不出小孩,长期被老公家暴,这次还被丢出家门。凌越要她别回去了,她还怕得要死,哭着要回去,凌越问清楚之后才知道对方是给了她父母一笔钱,等于买了她,她怕不回去的话,家里的人会被欺负。 「还怕家里的人被欺负?都可以把你卖掉了。」凌越问清楚她父母也不是什么好角色之后,干脆地用了一些钱把事情摆平,也不让她回去了。 「既然活下来了,那么就好好活着。」凌越这么对她说。 但她很慌张,因为她自觉什么都不会,又要如何进入社会? 「你手脚既然俐落,留下来帮我打扫家里吧。」凌越想了想就这么决定了。「为了怕你看到吓到,先让你知道,我有跟别人不同的性喜好,但绝对不会用在你身上,也不会真的伤害人。」 这就是她留下来的经过,她跟着凌越好几年了,早已知道凌越所有的习惯、生活方式,从来不会打扰凌越。 就连对我,她也是非常顺服,是个很好的佣人。我平时最常待在凌越特别为我整理出来的小画室画画,她就绝对不会进来打扰我,除非我传讯息给她告诉她我有什么需求。 说真的,要不是我跟凌越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以前的我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以往就算我到凌越家,最多也就听听音乐,大多我们还是约外面相聚。总觉得,跟凌越成为了这样的关系,我也更能碰触到他这整个人了。 凌越喜欢我画画,我自己也喜欢画画。连我看自己的画作都感觉得出来,它现在不只是个明信片风景照,而是真真实实将我想发泄想表达的东西画了进去,凌越还裱了几幅放在家里,很是喜欢。 我一画画有时候就能一直待到凌越回来了,有时就只是出房间吃个饭,当然餐后还是有那个很困难喝的装在狗盘具里头的饮料,但我就只是做完这些,又回去画图了。 不过也不是天天这样,我大部份还是会设定好时间,提醒自己该出门运动。 运动我现在常做的是游泳,游泳很方便,大楼里头就有游泳池可以随我游。另外我还做了一个之前我没有想到我会做的——瑜珈,之前我总觉得那太和缓,应该只有女生会爱做,但凌越要我去试试,说是可以拉长肌肉,让身体变得更加柔软。 我真的去上课之后发现其实男性教师还不少,男性学员也不像我想的那么少,真正做起来,还是有它的乐趣和它的功能在,也就继续去练瑜珈了。 总之在凌越上班日,光是做这些事,就可以花掉我很多时间,凌越回家之后,我会很快乐地帮凌越换成居家服,跟他共进晚餐,晚餐后他会看个电视,跟我聊一聊今天发生的事,那时通常我们会一起吃水果,大概会有两个模式,若是凌越希望我当奴隶,那么我会坐在他身边,喂他吃水果,若是凌越要我当小狗,我就会趴跪在他身边,水果变成他喂我,两种模式的感觉不太相同,我也说不清自己比较爱哪一种,对我来说只要可以跟凌越亲腻地在一起,为凌越服务,我就很满足了。 看完电视吃完水果还是我们的休息时间,我们很常到音响室一起听音乐,这件事我们都喜欢,或是到书房看书上网。之后也许会有一段TJ,也许没有,这些是凌越会决定的,但无论有没有TJ,睡前我都还是得再喝一次流质饮料,这时他一定会看着我,虽然我的技巧愈来愈好,可是有他看着,我还是都会很不好意思很羞耻,但喝完他说我很乖,我又会很开心,我想若我真的有一条尾巴,我应该早对他摇了起来。 睡前我们几乎都会共浴,也许是我以奴隶的身份帮他服务,或是我当条小狗,他是主人替身为宠物的我洗澡,两种乐趣不太一样,替他洗澡我觉得好荣耀也好享受,他为我洗澡我通常会很害羞很不好意思,他时常可以替我洗到我全身兴奋起来,但一样,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很幸福。 晚上睡觉,无论我是哪一种身份,他都让我上床跟着他睡觉,这让我很高兴,因为我本来以为若是当小狗就没有了,第一天跟他一起睡的时候,看他那夜洗澡时把我当小狗看待,我还自己找了毯子窝在地上要睡。 没想到他瞪了我一眼。「上来。」 「咦?」我很困惑。心里想小狗是不能睡床的吧? 「看你那么笨,就让你上来吧。」 我高兴地爬上床,雀跃地黏着他蹭,他叹了口气:「你真的很笨,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但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我很愉快地在有他的气味之下入眠。 凌越休假的话,我们会花很多时间在书房后的私密空间里头。若是我那几天都表现得很好,那么休假日凌越会让我非常快乐,当然快乐有可能是忍受了许久的折磨和痛苦之后得到的,但最后我真的都会相当欢愉。 若我表现不好,那凌越自然也有处罚我的方式。对凌越来说,处罚就真的是处罚,我不可能从其中得到性的欢愉,例如鞭打,就是着着实实地打,说几鞭就是几鞭,凌越会有许多手段,让我从中反省。他一定会让我真的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了,才停止处罚。 我们过得很好,但不是没有丝毫问题存在。 问题在我,我爱凌越。 有臣服的归顺的爱,却也有……爱情的爱。我想告诉自己不可以,但那种感觉却太强烈,我毫无压抑的办法。 凌越没有阻止我问他关于他的事情,但也不见得都会回答我。所以我只知道他大概跟我一样,在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喜好,我也晓得他从前都收女奴。 「那为什么主人会想要换成奴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忍不住问他。 他笑看着我。「因为我想要笨一点的奴。」 「喔。」听到这个,我的疑惑并没有获得解答,所以我只是点点头。「那主人会不会还想收其他的奴?」 「你说呢?」他反问我。 「主人可以不要吗?」我哀求地望着他。 「为什么不要?」他又把问题丢回来给我。 「因为奴会帮主人做很多很多事、奴会很努力、奴会很乖很乖……」我说了一大堆之后,担心地看着他。「主人会不会还是比较想要女奴?」 「就算想要我也没空。」他笑瞪着我。「你以为你这么笨,我能不把时间都花在你身上吗?」 「主人真的想要女奴?」我更担忧地看着他。 「我想我真的是让你太闲了,这颗笨脑袋才有空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没回答我,直接把我抓到书房后的空间去。的确,我也没有力气想这些了。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有一天我练瑜珈结束之后,到附近的书店逛了逛,我想找些喜欢的音乐再回家,我遇到了一个我之前婉拒过见面,后来也又拒绝过见面的人——凌越的前女友。 「你听过BD∫M吗?」 她小小声的话语,就是她见到我的打招呼方式。这次,我没有办法对她摇头,无论是喝个咖啡,或是她的问题。 22 我从自觉有受虐、被支配的倾向开始自我压抑,一压抑就非常多年。坦白说若不是凌越,也许我真的会就这样过一辈子。但是凌越做的事敲破了我压抑的门扉,我也只对凌越开放。就算我们确确实实过着主奴的生活,我对BD∫M这个圈子还是陌生茫然的,我并不真正清楚别人相处的模式,凌越也没有想要我知道太多。 他的想法是,就算在同一个圈子里,不同的主奴会发展出最适合他们相处的方式,别人过的样子不见得是我们的样子,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但是或许之前的我不知道BD∫M这字眼,就只听过∫M,而那个时候我就连对∫M这个词本身是极度抗拒,也不会想要去接触的,更别说知道BD∫M了。但这段时间过后,若要说我还是一无所知,那当然不可能。 我其实可以跟她说我不知道,可是此时此刻的我摇头就是欲盖弥彰,我没说些什么,她望着我:「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不用了。我们各付各的。」要是以前的我大概会直接说出我请你,但我想到现在花的钱都是凌越的,虽然他给我的钱以我现在的花费绝对足够,而且根本就太多了,但我不知道凌越会不会想要花钱在他前女友身上,所以还是算了。 我们就近在附近找了间咖啡馆,我告诉她我等一下还有事,没办法陪她聊太久。事实上也是真的,我想要在凌越下班之前就回家,只是这个理由我当然就没有告诉她了。 「我也没有要花你太多时间。」她对我露出一个微笑,甜美的脸上出现那样的微笑,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苍白。「你放心,我不是想要对凌越死缠烂打,我约你出来,只是想要让自己死心。」 我沉默没有回她。事实上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应约,也不是担心她对凌越死缠烂打,我就只是顾虑凌越的感觉,我也不以为我能透露些什么给她知道。 「我跟凌越不是像你之前听说的男女朋友的关系,说是男女朋友只是对外的保护色。」她微顿了一下。「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是很私人的事……我之前是他的女奴……我还是说了……」 我内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这件事其实我之前猜过,但我不敢问凌越,我怕我问了得到是的这个答案,我将没有办法自处,那代表我跟他之前的女朋友们一样,就只是奴隶。 我不是说奴隶不好,他对我的好我内心清楚,我曾经以为自己只要这样就够,但我竟然渴望更多! 「但不能爱上他。这是我们成为主奴最重要的一个约定,因为他绝不可能会爱上我,所以他跟我说,若是我爱上他,那么这一切就停止。」她继续说道:「你以为的分手,就是我还是爱上他了……」 「他很难不令人爱上,他那么强大、那么有力量……当你用一种崇拜仰望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可能不爱上他?……对不起我说太多了……」 当她诉说着那些话时,我内心也跟着赞同,怎么可能不爱上他?我早就爱上他了。我怕自己也跟着露出不该有的情绪,终于回了她话,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说你要让自己死心。」 「他内心有一个人。」她对我说道,手差点激动到要过来握住我的手,但我吓了一跳,明白地把我的手拿开。 我发现我不想要别人随意碰触我,我内心有一种我的身体只有凌越能碰的感觉,就算只是手。 「对不起。」她向我道歉。「我太急了,凌越他很明白告诉我他不可能爱上我的原因,是他爱着一个人,内心就只有他。我想,你跟凌越是那么好的朋友,你应该会知道。他爱着那个人很久了。我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不过他,我就会死心了。」 「我不知道。」这不是骗她,而是真的。我跟凌越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竟然都不知道凌越爱着一个人很久了。 那个人是谁?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非常甜美可爱?我在我们共同认识的人中搜寻,但真的想不出来是谁。 「怎么会?」她显然不能相信。「请你告诉我,让我解脱吧。」 我笑了笑。「每个人内心都有秘密。」就像我也这么多年都没有让凌越知道,我这么特殊的性癖好。 「那我怎么能死心?」她问着我。 「你可以的。」我这么回她,斩钉截铁。「当你知道他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死心了。」 她的脸色这时才是真正的苍白,她望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要走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喝到几口饮料,但重点也不是饮料。而是我对她说的话,如今也正冲击着我自己。 「今天我们聊的,能不能不要告诉他?」她有些紧张地问着站起身的我。 「如果你不想要我说出去,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告诉我。就算我对你承诺了,你就相信我做得到吗?」我淡淡地回着她,看向更苍白的脸,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诉凌越,毕竟他是我的主人,我向他承诺过我会对他敞开一切。 但我内心太乱……我真的说得出口? 我离开了那里,叫辆车回到家。我内心被她给我的那些讯息搅得一团乱,根本没有办法冷静。 我回到他的房间,把衣服全脱了,我在这里大多赤身裸体,如此我也习惯就是如此,所以一回家我让自己就是这种状态,并且为自己塞进肛塞,然后来到我们睡觉的大床边,我看着被整理得很整齐的床铺,不敢跳上去,我找了毯子过来,把自己裹住,窝在他睡的那一侧的床边,渴望汲取他的气味来增加力量。 他有爱很久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不是也是他对我不能说的秘密?我内心一想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就嫉妒地快要发狂。 我甚至开始去思考他日常生活中每一个细腻的举动,是不是因为想着那个人?像是他常看着手机,露出一种很淡的笑容,还有最特别的是他会听着某个音频,我没听过那是什么,唇边那种笑容,我难以形容有多么温柔。 我原来以为那是纯粹的音乐,音乐本身就很美好,能带给人喜悦和感动。但现在我很难继续那样想。 我嫉妒到微微发抖起来。 但我的身份明明就不容许我如此。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说不定我以后会有个女主人,而我一点都不想接受那些。 这分明不应该。他是我的主人,对我来说是崇高的存在,他若是有了另一半,我应该要一起服侍她的,但我根本不想要有那个人,我……我甚至没有办法理性对待她。 我又想到我对凌越的前女友……不,应该说是前女奴说的话——当你知道他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死心了。 我也该死心吗?我这么问着自己。 我应该就是把自己放在奴隶和宠物的位置,如此一来我还能被他拥有,而不是痴心妄想地想要更多吗? 我想到他从来也没跟我提过爱。我知道他爱我。但那是对奴隶对宠物的爱吧?应该没有更多了。 但我庆幸他对我至少够宽容——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我不能爱他,他也没有说过若是我爱上他,就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否代表我跟她之间还有一些些不同,我还能开心一下下吗? 我内心很乱,但没有哭,我记得他要我不能自己偷哭。我就这样一直想,想到完全没有注意到是他回来的时间了,也没有去给他迎门,平时的我一定都会在他回来的时间前就跑到客厅等门,他回来时我就立刻扑过去帮他拿东西,帮他换衣服。 而这一次,是他打房间门的声音惊醒了我,我才知道他回来了。 「主人……」我望向他,很快地爬向他。「对不起奴没注意到您回来了。」我爬到他的腿边蹭着他的腿,他的气味让我微微安心下来,但想到刚刚那些事,内心又乱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摸摸我的头。「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自己包成一团窝在这里?」 「奴在发呆,对不起。」我这么回答。「主人奴去拿衣服来帮您换好吗?」 他点点头,我站了起来,跑去拿准备好今天要让他穿的衣服,帮他把他的衬衫和裤子脱掉,又帮他换上衣服。 换好衣服我把他的换下来衣物丢到洗衣篮里,没有他的吩咐,我很自然地跪回他的脚边,这种姿态虽然很费力,但我瑜珈练上一阵子,懂得该怎么放松和施力,也不太会觉得不舒服了。现在这种姿势让我相对安心。 好像我只要跪在他身边,就能乞求他不要把我赶走。 「主人……」我偎着他的腿,问着他,感觉他的目光射向我。「如果奴爱上您了,您会不会赶奴走?」 「你现在还没爱上我吗?」他反问我。 「……」我仰望着他,点点头小声地承认:「早就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才会不想离开他,才会连要熬过那个分离的一个月都不愿意。 「那你现在在哪里?」他笑拍了一下我的头。「我有赶你走吗?笨死了。」 意思是他允许我爱他,他不会赶我走?我高兴地蹭着他的腿,一下子没空想到别的事。 「你的主人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他拎着我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我边吃就又边想到,这个桌子上说不定以后会出现别的女人,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饭,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吃不下,除了本来就在我碗里的白饭之外,没扒多少菜来吃。 「今天怎么吃那么少?」他问着我。 我不敢跟他说实话。「奴不想变成胖小狗。」 「你最好是会变成胖小狗。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从来没见你胖过。」他瞪我,把我平时吃的菜量全往我的碗里夹。「全部给我吃光光。」 我望着我那个被堆得像一座小山的碗,又看着只有他跟我的餐桌,有些发愁。今天真的没有什么食欲。 「现在这样还不吃的话,我就要放在狗餐盘让你吃了喔。」他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说出必然做到,连忙飞快地动起筷子,否则真的这些东西倒进狗餐盘里,大概够我吃上好几个小时。 专心地解决碗里的食物让我暂时又没空想到会有个女主人的事,但吃完饭后,我们移去看电视,我趴跪在他脚边,他拿着不用剥皮的香槟葡萄往我嘴里塞的时候,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有一个女主人坐在旁边的话,那我到底要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容忍,就算我知道我不应该。 「张开你的嘴。」 我直到他又拿着香槟葡萄往我的嘴巴硬挤,才知道我刚刚不专心,以至于又没有张开嘴。 「对不起。」我吞下那颗葡萄之后,飞快地说道。 「白檀。」他严肃地凝视着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跟我说清楚。」 我不想对他说谎,但我又没有勇气对他说实话,我太害怕要是我听到他真的爱着哪个女孩子,我会受不了。 「没有……」我发现我对他真的很不会说谎,现在的我心虚无比。「大概是今天下午练瑜珈时我换了另一个班,那老师教的我还不太能适应,所以有点累。」 「是吗?」他质疑地看着我。「白檀,你知道我不喜欢我的奴隶说谎。」 我低下头犹豫着,我知道我该说实话,却又害怕自己说实话,将会涌出连自己都不能控制的话语。 「所以,白檀,你说的是实话吗?」他又问着我。 「……」我摇摇头,终究没办法对他说谎。 「所以实话是什么?」他语气平静,气势却不容抗拒。「白檀,抬起头来告诉我,我要的是实话。」 23 实话。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内心那种很深的会被丢掉和不被爱的恐惧袭卷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办法想,伸手去抱住他的腿。「主人拜托您别把奴丢掉……」 「白檀,冷静!」 平时他对我说这样的话会有用,但此时此刻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冷静,只是一直哀求着他不要把我丢掉。 我真的太害怕了。要是他不要我,我就得回到那个孤立无援的世界,独自一个人,把自己包装成所谓的正常,却连自己都找不到。 我不要回到那样的世界,我不要!拜托不要丢下我。 我不知道我说了多久,他没有再说什么,我到了最后整个人在他的脚边哭泣起来,真的恐惧他会把我丢掉的那种哭泣法。 哭了一阵子之后,我才终于静了下来,看到他整个裤管都被我哭到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我连忙说对不起,伸手想要到茶几上拿面纸帮他擦,他却阻止了我。 「不必了,等等再换掉就好,倒是你,好好地给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人,您以后要是有女朋友或老婆的话,是不是就不要奴隶了?」我从头到尾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直接没头没脑问的就是这句话。 「我不要你,你就会走了吗?」他没回答,反而问我。 「奴……奴不想走、但是如果主人不要奴……奴还是得走……」我慌张地问他。「所以主人真的不要奴隶?」 「我有说吗?」他瞪了我一眼。「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有女朋友或老婆?」 「主人以前都交女朋友。」我看着他。「主人喜欢女人不是吗?」 「那些都是我的女奴。」 我没想到他此时如此坦率地承认了。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傻眼。他说:「又是谁告诉你我喜欢女人?我想我不曾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我仔细回想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相处,他还真的没跟我说过他喜欢女人,但我们一群同学相处在一起时,总不免讨论哪个女人正、胸部大、腰细、臀翘、腿长……之类的,他也都参与其中啊。 「可是你都会跟大家一起讨论女人,那不代表你就是喜欢女人吗?」我问出我的疑惑。 「白檀,你当初也会一起讨论,你告诉我,你喜欢女人吗?」他如此问着我。 我还真被问倒了。事实上我对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喜欢的感觉,甚至对男人也是,如果今天不是像他这样强大的对象,执着地敲破我所有的防卫,恐怕我谁都不会真的爱。 最后我对他摇了摇头。「不喜欢。」 「那不就是了。」他回着我。「我也是。女人可以当奴隶,不见得代表我就喜欢。」 「所以您喜欢的是男人?」 「是。」他点点头。「我喜欢的人是男人,我以为这已经足够明显。」 「那主人您要是以后有了男朋友或是老公……」虽然台湾不能结婚,但我想到我跟他都是在美国出生的,所以我还是用了老公这个字眼。「会不会就不要奴隶了?」 他皱起眉。「你真的很笨。告诉我,为什么你整个晚上都在纠结这类问题?」 我开始挣扎起要不要告诉他,毕竟她希望我不要说,但我想到我的确应该对他开放一切。 「我说的话,主人能不能不要生气?」我小心翼翼地问着他。 「别跟我交换条件,你以为以你今天晚上的表现,我能不生气吗?」他扳着脸问着我。 「对不起。」我知道我确实不应该,但真的就是无法控制。 「等一下我一定会处罚你,你知道的,非关情色的处罚,你必须深刻地明白,对主人说谎到底是件多严重的事,我要你用身体记得这些。」他平稳地说道,漆黑的双眸深深地凝视着我:「所以,你现在的表现会决定待会儿你到底该接受多少处罚。」 「那主人能不能别生她的气?」我又问,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帮别人说话,或许就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 「先不管你口中的他是谁,你告诉我,谁是主人?」 我闭上嘴巴,知道自己的确僭越了。「对不起。」 他说道:「你拖太久了,你知道,你将得到更多处罚。」 我当然害怕他那种冷血的处罚,但我还是微微犹疑了一下,才开了口。「奴今天下午去买CD的时候,遇到您前女友、不……应该说女奴。」我说了她的名字,他微微点头,代表他听到了。 「她之前有加奴脸书,奴就把她放进点头之交,她约奴出门一聚,奴拒绝了,她想问关于你的事情。下午,她遇到奴,第一句话就问奴知不知道BD∫M,奴没办法跟她说不知道,就跟她去喝了杯咖啡。」 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我又继续往下说。 「她告诉奴她跟您真正的关系,还说您跟她约好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可以爱上您,说您很明白地说你有一个爱着很久的人,不会爱上别人,她想问奴您爱的是谁,她希望知道是谁,让她觉得比不过对方,就可以死心了。」 「你怎么回她?」他问着我。 都说到这里了,我当然是全盘托出。「奴跟她说我不知道。然后奴还跟她说当你知道他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死心了。」 他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很好,总算笨到还有点价值。」 我想压抑下来,但真的禁不住,哽咽了起来。「可是这话奴不是只对她说……奴也对我自己说……主人……奴爱上您……但您爱着别人……奴也应该要死心。」 「我有允许你随随便便死心吗?」他质疑我。 「奴……」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回什么好。 「事情从头到尾就是这样?还有没有多的?」他又问我。 我想了想,还是招了。「她说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您。」 「但你显然不是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而对我隐瞒的。」他深深地看着我。「说吧,你怎么回她。」 我坦白说了。「奴说,如果她不想要让您知道,那她从头到尾都不应该对我说出口。」 「这还差不多,所以,都没别的事了?」 「嗯。」我点点头,这次是真的了。 「那好,现在,我们到行刑室去。」 行刑室对指的就是书房后面通到的第一间房间,今天是他有工作的平日,一般来说我们是不会到那里去的。但我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是惩罚的时间到了。 他站了起来,而我跟着爬在他的身后,一步步地爬到行刑室去。 「上去。」他要我爬上那个平台,我乖巧地爬了上去。「全身趴下。」他这么说,我也照做了。 随后他找来一个东西,抚过我的背脊。那种冰冷的质感让我几乎要起鸡皮疙瘩,这东西的质地、形状…… 「告诉我,这是什么?」 「船桨。」我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发抖。 「很好,虽然很笨,但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伸手取出我的肛塞。「等等这船桨会敲在你的屁股上,肛塞就不需要了。八下。我会打你八下,八下之后,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若是没办法完全答对,我会想办法到你确实知道你错在哪里为止。」 他手上的桨毫不留情地挥了下来。这跟我们平时情趣的那种挥鞭子完全不一样,这真的是一种皮开肉绽的痛苦,光是一下,就让我忍不住哀鸣起来。 「还有七下。」 他又一桨打了下来,力量完全没有减轻,我再度叫出声,是因为真的很痛,但我没有求他停下,我知道自己的确有错。 「六下。」这一桨下来我开始发抖想逃。「五下。」我痛到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四下。」我怀疑我的屁股是否还有知觉。最后那几下,我全身已经全是冷汗,等他数到结束,我才发现我眼前一片模糊,我痛哭了。 「告诉我你犯了什么错?」他的语声平静而严厉。 「奴不应该欺骗主人,奴应该有事就告诉主人;奴没有资格要主人要怎么做。」我直觉地回道,声音因为刚刚的乱叫,有些微哑。 「还有呢?」 我想了想,这花掉我一些时间思索。「奴不应该自己胡思乱想,有事应该直接请问主人。」 「还有?」他坚持地又问道。 我已经想不出来了。「主人,奴真的不知道了。」 他淡淡地说道:「你有两条路选,一条是我再打你两下,换取一些时间,让你好好想想到底还有什么。还有一条是另一个八下,另一个八下之后,我将会告诉你答案。」 我不想他再打了。他再打另一个八下,我怕我大概好几天都没有办法去练瑜珈了,两下或许我还忍得住。但我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我到底还有哪里有错,真的没有办法,我还是选了后面那条路。 「请主人再打奴八下。」我闭起眼,准备接受下一次的痛击。 「白檀,你要知道,我并不爱这么做。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要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你身上。」 他的话语说完之后,桨又落了下来。 痛!这一次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叫不太出声音了。我在剧烈的皮肉痛苦里想着他的话,桨再度落下。他说的没有错。打人也是要花力气的,为什么他要花那么多力气在我身上? 真的好痛。 难道不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奴隶、他的宠物吗? 我想到他之前的女奴,显然没有我这样的待遇,他发现她爱上他之后,连维持关系都不愿意,而他却对我说——我有允许你随随便便死心吗? 好像有什么关键性的答案,随着强大的痛苦就这样呼之欲出。但我几乎不敢相信。 「第八下了,白檀!」 他桨又打下去的那个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他对我做过的许多许多事,喊了出来:「主人爱奴吗?」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答案了,但我真的没办法相信—— 怎么可能是我? 「很好,看起来打一打真的有变比较聪明。」他摸着我的屁股,我疼得差点又要叫出声,但是听到他的答案,内心却狂喜起来。 「怎么、怎么可能?奴说的爱,是爱情的爱……」我太不敢置信了。 「怎么不可能。」他叹了一口气,走离开我一下,又走了回来,我感觉到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涂上我的屁股。「白檀,我公布答案,最后你多被打的这八下,是因为你没有把我的话放进心里。」 「您的话?」我真的想不出来是什么话。 「你还记得你回到这里,跟我成为主奴关系,我将项链套在你脖子上的之前,问了你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那场景,我想我还有记忆的时候都不想忘记这件事。「当您的奴隶?当您的小狗?」 他又叹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我想到了,但难以置信。「当您的伴侣?这伴侣……」我一直以为是主奴关系的那种伴侣。 「白檀,你以为我爱的人是谁?从来就是你。很多事若不是爱,你以为我会做?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白了,却没想到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笨。」 我又哭又笑,臀部还是传来深刻的痛楚,却有他上药的手在上面温柔地抚摸着。 他爱我。我趴在台上叹息,却不完全是疼痛的关系。我是他的是奴隶,是他的小狗,却也是他的伴侣——爱情的伴侣。 他真的爱我。我疼得还是喘气,却伴随着满足的呢喃。 被打这十六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值得了。 24 后来我缠着他问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都不肯明说,只说很久以前,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说他爱我多久,他就要多久不告诉我,我听了一直哇哇叫,他倒笑得很开怀。 他就是一个故意爱逗人的主人。 不过我们的关系确实又进展一步了,确定他真的爱着我,让我整颗心都宁定了下来,更沉醉在这样的关系之中,在他面前也变得更活泼,有什么话都更敢跟他说了。 所以我后来问他到底看手机在看什么会笑成那样温柔。 在好几个TJ,我都被他说真的很棒之后,他把手机拿给我看。 「这是……」我愣住了。 那是他翻拍我们以前念书的时候的照片,照片里头的我,很青涩,笑得很开心。 原来他看的是这些吗? 那些照片彷佛透过我的眼涌入了我的心,跟年少的回忆接轨,重得我几乎无法负荷。 太甜蜜,太多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这样? 后来我求得他的允许,也拍了很多我们过去的、现在的照片,放在手机里头,他不在的时候,我也会拿出来看一看。 而针对他常常睡前会拿他的手机拿出来听不晓得什么东西这个习惯,我更是好奇很想知道。 他听那个东西的时候,脸上都会有着很温柔的笑容,而且我确定是同一个东西。 之前我以为是音乐,后来我猜想那应该是他爱的人,但是发现他爱我之后,我东想西想却又想不出他到底什么时候录了我的音,却又不能让我听到的。 通常他录了我的声音,就是让我自己听我到底有多羞耻的…… 所以我更纳闷到底是什么了。 「主人,您到底在听些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 「是好听的音乐吗?」 「很好听,但不算是音乐。」 他这样神神秘秘回答,让我更想一探究竟了。 「主人,那么好听,为什么不能把它弄成CD,放到音响室去放呢?奴也想要听。」我大大方方地跟他撒娇。 他睨了我一眼。「你确定你不是在吃醋?」 我被问住了。不愧是我主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知道我在动什么脑筋。「主人……」我在他脚边蹭。 「你真的想听?」他觑着我。「我先说,你应该是绝对不会想听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当然更担心有鬼。「奴真的想听。」 「无论如何都想听?」他问着我。 我用力点头。「是的,主人。」 他笑看着我,「那当三天完完全全的小狗也可以?」 「啊?」我惊讶到说不出话。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那我要增加天数了。」他笑道。 「不要、不要。」我连忙摇头,闭上眼睛,一咬牙。「可以。」 「先说,这三天,我们是要到乡下我的别墅渡假喔,没问题吗?要是有问题,就现在说,我可以接受的。」他笑着。 「我们要到户外去吗?」我抬眸望着他。 「你说呢?」他笑问着我。 「主人……」我几乎要哀鸣了。 平时,他兴致来时,会要我当小狗。通常就是他放假的日子,他指定我都要成为一只真正的小狗,我就得成为一只真正的小狗。 那时他会换掉我的项链,换上刻有他英文名字缩写的项圈,并且搭上牵绳,肛塞也会换成狗尾巴肛塞。在真正成为小狗的时候,我不但都只能用爬的,还不能说话,他问我话我都只能用汪来回答,我不小心说人话,他也会无视我。 吃饭不能上桌,得从头到尾都用狗餐具,在地上慢慢吃。让我最羞耻的是就连上厕所,他都会要我在家里他指定的地方……大小号都是,而他真的会像一般养狗的主人一样,把我的排泻物清干净。 我平时很逃避当小狗,虽然那最后会非常过瘾,因为我做完之后他的赞美和奖励也会比一般的TJ还要多上许多,会让我超级高兴,但是一想到那种羞耻的时光,我就又爱又怕,当小狗对我来说真的是苦差事。 但他却坚决维持这项TJ。「当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只狗的时候,哪会有什么痛苦?有哪一只狗不是这样的?白檀,当我希望你是狗的时候,你就会真的只是一只狗。」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当把自己完完全全都当成一条狗的时候,连在柱子旁边上厕所也不会觉得羞耻,因为那就是自然的身体反应。试问,有哪只狗在光天化日下在外头上厕所还会脸红的? 问题是,我身为人的那种羞耻心还是让我没办法不别扭,当然,真正进入深度的服从之中,有好几次,我都不会想到那么多了,当下的确真的连羞耻都没有,可是也不是每次都能进入那种状态,而且,清醒时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白檀,你有选择权,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他拿过手机,戴起耳机。「你考虑一下,我现在就先来听一下那好听的声音。」 「要要要。」我喊了出来。「三天小狗就三天小狗,主人之后一定要让奴听喔,不可以偷换掉音频。」 「很好,那我来排假吧。」他捏了捏我的脸。 日子被他订在两个星期后,我不想要当小狗那么多天,但是又很想知道他在听的到底是什么,跟他成为主奴之后,我非常清楚有付出就会有代价,甜头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下来,为了我想知道的那些,也只能认命了。 不过他真的是花了很多心思测试我,例如,没隔几天,家里有送货员送来一个很大的箱子,我签收了下来,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什么。 等到他回来,谜底揭晓。「来看看那三天你要待的地方,看你喜不喜欢?」他拆掉那个包装。 是个大型的狗笼! 我苦着一张脸——这看起来冷冰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不能跟主人一起睡吗?」我可怜兮兮地问。 「这笼子到时候会放在我旁边啊。」他若无其事地笑着。「怎么了,你不想要当三天的小狗了吗?那我们现在取消。只是你让我多花了一笔钱,我得处罚你就是了。」 「奴要奴要。」我连忙喊。 「很好,你看,你想听那音频,那音频是我珍藏的东西,你不付出多一点努力,为什么我要让你听?」他对我说道。 他这么说也没有错。我只好让自己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三天可能会相当难熬。 他帮他的佣人安排了交通,让佣人同样也跟我们一起去,他说那里太乡下,他需要有人帮我们料理三餐,食材什么的我就没有问他,我想他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佣人不跟我们同住,是住在离别墅还有十多分钟车程的小屋里头,屋子应该本来就是归划给佣人住,不打扰主屋用的,我想那地方也许一个山头都是他家的。 「她这三天都会只待在那个小屋里头,三餐我会过去载过来,至于脏的需要换洗的东西我会一并载给她,离开的时候我们先走,我会留她下来打扫,再让她回来。」 凌越对我这么解释,我当时还没想到凌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解释。 出发的那一天凌越下班后,凌越就开车载着我,带着行李一起往别墅去,狗笼他早就在我看过之后想办法运到别墅去了,我们在车上简单吃了速食当晚餐,一路上的车都是凌越开的,我怕他上了一天的班太累,跟他说我换手开,他不肯,坚持自己开车。 「让奴隶为您开车不好吗?哪有主人自己开车。」我真的很舍不得他开车,就这样说了。 「你还是负责取悦我就好,开车这种事就不用了。」他这么回我。 「啊?」我还在疑惑。 「等等开离市区,你身上的裤子就不用了,把它脱掉,肛塞拔掉,你脚边那袋东西自己选个插到你身体里头去。」 结果那一路我是在连连高朝但是又被他限制射经的情形下一路到别墅去的,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明明身体兴奋得要死,但他要我不能射,我还真的可以忍上好一阵子,而他熟知我真的忍不住的瞬间,都会在我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要我把玩具拿出来,在我冷静一些的时候又要我选一支新的放进去,那一路我几乎玩遍了所有的玩具,一次次地达到兴奋的顶点,然而他就是不让我射经。 「不许弄脏我的车子,要射到外面去射。」 听到他这样说,我当然只有忍耐。这一路都还有别的车子,我哪敢跑到路边随便射经? 可是真的忍不住,外面车流量又变少的时候,我的确考虑过,那种邪恶却能让我立刻释放的诱惑,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咬紧牙关说不要。 还好这时我已经被他TJ上好一阵子,限制射经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困难,否则我大概开始没多久就会射在车上了。 最后是他开到别墅的时候,我也刚好又濒临射经的缘边,他允许我射经。我正松了一口气,他又加上但书—— 「到车外去射。」 那时他车已经停在大门口,我想到这别墅算是附近最高的地方了,而且从佣人住的小屋之后,全是他家的,再也没有别的人可能看得到了,一开车门,人跨了出去,就射在外头了。 我射完之后他让我把自己简单地擦拭干净,让我穿起裤子帮他一起拿行李到里头去。 我内心有点担心他要我把行李背进去,因为平时在家里我当小狗时,有时他会要我背本书给他看,要把书放在背上保持不掉下来实在不怎么容易,我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爬很久。 要是我背上的东西是行李——就算只是刚刚玩我的那些玩具,我都没有办法保证我能好好背进门,除非他将这些东西全困在我背上。 但他很明显地下了指令。「我要你走进去。」 我松了一口气,手拎着行李就往里头走。 他后来的话语却让我的脚步一滞。 「因为这几天,我都会让你爬出来。」他看我怔住,走到我面前来。「不知道你会怀念走路的滋味呢,还是三天之后,连路都忘记怎么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脸很热很热,还好他也没有要我回答,他让我去把那些玩具全部洗好、擦乾,而他自己则去落行李,接着我们一起洗了澡,这天他让我以奴隶的身份帮他洗澡,我很沉醉在其中,他的身体让我非常迷恋,我把他洗干净也把自己洗干净之后,帮他擦乾身体、吹乾头发,才为我自己也做这些事,然后我又开开心心地帮他穿衣服,我自己全身上下就只有再塞进肛塞,现在的我已经非常习惯这样了。 再来我们一起看了电视,等到看完我们都有兴趣的段落,已经差没有太多时间就要十二点了,他帮我倒了牛奶,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已经可以很顺利的把牛奶吸起来,不会又喝得那么狼狈了。但要多好看我想也不可能,我只是不会把自己喝到又满身而且地上全是牛奶而已。 那些牛奶几乎全进了我口中,我觉得他今天份量倒得还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因为今天的狗餐盘不是我原来用的那个,我有点不太确定。 我喝完牛奶刷好牙,他带着我进我们这几天要睡的卧房。我看到床边放着那个铁笼,铁笼里垫着柔软的毯子和被子,愣了一愣,终于有那种事情就要来,我再也躲不过的感觉。 「喜欢你未来三天的窝吗?」 我想我的脸肯定很为难。因为我不想对他说谎说喜欢,但是我比较想跟他在一起睡啊! 还好他也没有要我回答,我看到墙上挂的钟指向十二点,我想他也看到了,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是—— 「小白,倒数七十二小时,开始。」 小白是他在我是完全的狗狗状态时会对我的称呼,平时他不会这么叫。他的用意是为了提醒我,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很乖地立刻趴了下来——我本来是走进房间的,他要我走进房间,我现在知道这也是他让我觉得有所区别的方式。 他取来一个盒子,帮我穿上护膝、护腕、护肘,然后又对我说。 「右前脚伸出来。」 我乖乖的帮把我右手、不,现在该说是右前脚伸给他。他为我套上手套。 「左前脚。」 我又听了话,他再度为我套上一只手套。 接着他帮我套上了两只脚的袜子,最后才把我屁股里的肛塞换了狗尾巴的,将颈上的项链拿下来,换上项圈,扣上牵绳。 平时我们在家,就算要我当小狗,他也不会要我戴那么多护具,顶多是换项圈牵绳以及狗尾巴而已,我还在想他这次的阵仗未免也太大了,他第一个正式的指令就下来了。 「小白,你是不是很喜欢半夜尿在你的笼子里?」 「汪汪汪。」不喜欢。 「不喜欢啊,那我们现在出去外头晃晃,在睡前让你上个厕所吧。」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要让我穿戴那么多东西了——要到户外去。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25 夏天夜晚山间的户外并不会冷,我全身赤裸爬出门也没有丝毫寒意,只觉得凉凉的很舒服,但我还是很紧张,因为真的很怕被看到。 这时候我想到他说的,他的佣人三天都不会离开小屋,心里才觉得好过些,那小屋离这里这么一段,也看不到这里,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要告诉我他的佣人都不会离开那里了。 但是说要上厕所也不是随便就上得出来的啊,他把我牵到一棵树旁,我就这样趴在那里一会儿,困难地跟他摇摇头。 「怎么了?想要回去尿在笼子里?」他笑着问我。 我惊恐地摇头。「汪汪。」不想。 「那就上出来啊。」他笑着说道:「不然的话,我要是牵你回去,这半夜我都不会让你在屋子里头其他地方上厕所,我要是睡着了,也不会想要再牵你出来上厕所。」 我愣住了。那就代表他真的要我尿在笼子里头。这样我要怎么睡觉? 他接着又说:「啊,说不定你刚刚喝的那些牛奶根本不够多,是我想太多了,那我们回去吧。」 我被他提醒了我刚刚到底喝进了多少液体。「汪汪。」不要。我伴着摇头来诉说我自己的意见。 「不要回去吗?」他猜测道。 「汪。」我连忙点头。 「那就快上吧,我困了,没精神陪你在那里耗了,再五分钟,五分钟之内你要是不上出来,我们就进去。」 他拿出手机,按了计时器。 我这下真的害怕起来了,但尿意又不是说来就来,我只好拚了命地累积那种感觉,希望刚刚喝进去的液体能够赶快到达膀胱。 同时,我也在自己内心数秒,但我真的读得乱七八糟。而他还会告诉我。「小白,你还有四分钟。」 我一直催自己赶快上厕所,当我听到那个倒数一分钟的时候,我险些昏过去,只好更努力地蕴酿那种感觉。 直到他说:「小白,你还有十五秒。」话说完他开始倒数十秒,我终于上出来了,这时候我根本没有空管到底羞不羞耻,只觉得能上出来,不会半夜才尿意来,要上在笼子里头,实在是太好了。 「还能在时间里上出来,很不错嘛,算你是只走运的小狗。」他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一看,立刻不好意思起来。 「把你的荫净给我抖一抖,小白,别给我还有剩下的尿滴回去。」他吩咐道。 这真的不容易,因为平时有手可以帮忙,但此时此刻我真的只能靠着纯粹的动作把它甩乾,而且我身体里有肛塞不说,还拖着一条狗尾巴,更增加动作的困难度,我那种羞耻心全上来,用肯定很难看的姿势跳着动着好几下,才觉得真的干了,让他牵着我爬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乖巧地爬进笼子里,蜷伏在毯子上,他将薄被往我身上盖,把笼子上了锁,我这才知道他是来真的,就是要我整夜在里头。他熄了灯,我看他上了床,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但我现在就只能在笼子里头,望着他,只差没流口水。 「小白,好好睡,主人爱你,晚安。」他带着笑意对我说道。 我哪里睡得着啊?! 我一想到他虽然那么近,却是难以触碰的距离,就两眼发直,根本没有办法睡觉,想说自己干嘛为自己找来这种麻烦,太痛苦了,但我看到他明明就要睡了,却又爬了起来,拿过手机,戴上耳机,显然就是听那段音频,透过手机萤幕的光线,我还看得到他唇边温柔的微笑。 一看到这幕,我就决定撑下去!我真的太想知道那音频到底是什么了,为什么会让他有那么温柔的笑容。 笼子里怎么样都不比床,他虽然帮我铺了毯子,隔天早上我还是睡到骨头酸痛地醒过来,醒过来时,他还在睡,我试图汪了几声,但他没有醒过来,我只好在笼子里头换个姿势,要自己再睡一下。 我就这样半梦半醒地直到他来开我笼子的锁,我想对他说早安,但是在即将说出口的同时才想到我不能说话,我现在就是一条小狗,我只好对他汪了两声,想要扑到他身上去帮他进行晨间唤醒服务,却被他阻止了。 「小白是小狗,我怕被小狗咬伤。」 「汪汪汪汪。」我才不会。 「你也会怕啊。」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误会我的意思,我拚命摇头,但他显然真的不让我做。「那这几天早上的服务就取消吧。」 「呜。」想到不能对他晨间唤醒服务,我失望透顶,我想现在我要是有耳朵,应该都垂下来了。 「走吧,小白,我带你出去上厕所。」 我惊讶地看着他,现在是大白天……我也要在外头上厕所吗? 「还是你想尿在笼子里?不过我是来渡假的,没有带多的毯子来,也不打算帮你洗喔,你要这样过剩下的时间,我当然没有问题。」 我知道逃不过,认命地低下头,往笼子外头爬。「汪汪汪汪汪。」出去上厕所。希望他听得懂。 「走吧。」好险他听懂了,带着我往户外走。 白天上厕所跟晚上的感觉当然不一样,就算知道这里别人根本进不来,光天化日要在外面上厕所就是很困难,就算是累积了一夜的尿意,我还是隔了一下子才解放,上完之后我觉得我的脸好热,很想立刻就回到屋里,他却还是要我抖干净才许回去,我又做起那个很丑的跳动的动作,直到确定真的干了,他才牵着我往屋里走。 回去之后他帮我倒了牛奶,要我慢慢喝,然后他开车去载了早餐过来,早餐是现做的三明治,还有水果,他帮我放在狗餐盘里头,平常吃起来很容易的东西,失去了手的辅助,我真吃了好一阵子,我都怀疑我吃完了这些,大概也要可以吃午餐了。 我吃到掉了一地的生菜、吐司屑,他倒是没说什么,很快地来整理干净,但我早餐真的是吃上好长一段时间。 吃完早餐他放了几片他跟我都很喜欢的音乐来听,他看着书,而我是小狗没书看,我就伏在他脚边打盹补眠,偎在他的脚边,我反而比晚上有毯子有被子都还好睡,时间也就过了。 没想到中午他要我跟他一起去载午餐回来,我听了脸都要垮了。他抓了我晚上睡觉用的薄被往我身上一披,要我爬上副驾驶座,还要我跪着,跟狗的姿势一样。 「带你去兜风,有什么不好?」他笑着问我。 我哪敢说不好?事实上我也知道这条路是他家私人道路,不会有别人,但是还是会紧张啊,就算披着薄被让我不是全身赤裸,但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如果他佣人端餐盘出来,看到我,我又怎么办?虽然我知道她明白我跟他的关系,我也知道她是个很淡定的人,但她是怎么样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他还很故意地把我座位旁的窗户摇下来,说要让我吹吹自然风,这下我更觉得没有安全感,荫净却因此莫名地硬了。我希望他不要发现,但哪能逃过他的眼睛。 「小白,你兴奋了。」他指出事实。「只可惜我家的小白这几天都要当禁欲的小狗耶,时间还没到之前我绝不会让你射的喔。」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时间是什么,我汪了一声想问清楚,但他只是空出一只手摸摸我的头。「哇,主人说什么都好,好乖的小白。」 不能讲话的无效沟通真令我气恼。 这一路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十多分钟的车程,我就这样内心紧张但是身体兴奋地到了那小屋,到了我以为是佣人会把东西拿出来,没有想到他跟我说他要进去拿。 「汪汪汪?」那我呢? 「你也想?」 我不知他是刻意曲解还是真的不晓得我的意思,我着急地又汪了几声,摇摇头。 「不是要进去啊,那你自己一只狗好好地在外面等主人,我进去拿喔。」他笑着对我说道。 「汪汪汪?!」为什么? 这次他总算回答我了。「难不成你真的想要她出来,她看到你这样子?我会很配合地把你的薄被掀开,让她看到你喔。」 我连忙摇摇头。平时我跟他相处的时候,她是绝不会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要是在餐厅,她绝不会在餐厅。之前的小狗日,他也是直接拉着我到书房后面的空间进行TJ,三餐都只让她送到门口,什么都不让她看到。 要真的被她看到了,那我大概会羞愧到想死。 于是他就进去提我们的午餐了,我自己在车子里头,说有多不安就有多不安,连个风吹草动我都怕是有别的车或别的人经过,虽然内心明知机率太小,但理性的知道跟头脑的害怕是两回事。 不过身体的兴奋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愈紧张、愈害怕,荫净就硬得愈厉害,我都快生起自己的气来了,怎么这身体那么不堪呢? 我把自己尽量窜到薄被里,几乎只露出两只眼睛,这让我觉得相对安全一些,等了不晓得多久,终于听到脚步声,我的心也不规则地乱跳,到底会是主人或是她?她要是送主人出门怎么办? 幸好就只有主人一个人出来,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看着主人上车,我忍不住就去蹭他,闻到主人那种独有的气味,我开心得很,身体也更硬了。 「小白,你在这里等我,真的很乖,不过你那东西赶快要它软下来吧,我说过,时间还没到之前,我绝不会让你射的。你硬成这样,要是不小心射了,我会处罚你的喔。」 我很快完全回到我的位置,以免我蹭着主人太兴奋,真的就射了。内心觉得很委屈,心想想要是能硬就硬,能软就软不就太好了吗,以前跟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现在跟主人在一起,是随便都可以硬,怎么会这么天差地别? 但我还是一路又硬回了别墅,直到他牵着我,我爬进房子之后,我的荫净才终于软了下来。 佣人把午餐都分一个小碗一个小碗地装好,扣上乐扣的盖子,汤则用保温罐装着,两个人一个各有一份,但我当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他把我的份倒进狗餐盘里,饭菜丢进一个餐盘、汤则丢另一个餐盘,我光是要把这些午餐解决完,又是长的时间,尤其是午餐的餐是莲子排骨汤,莲子还好,排骨要啃,又没有手去帮忙,实在太困难,最后我真的放弃了。 他还看着我剩的食物,故意取笑我,这回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他说的是:「小白不是小狗吗?我以为小狗都最爱啃骨头了。」 我望着他,内心又羞又气,开始想说自己干嘛没事跑来当小狗,若是这几天在家,当小狗怎么样都不会超过一天二十四个小时。 我的反悔心刚起,就看到他把手机接上耳机,听着音频,露出那种很温柔的笑容。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真的对我很有效,我立刻决定不管多困难多耻辱我都要撑过这三天。 下午除了他带我出去上厕所之外,其他的时间我们都在别墅里消磨掉了,他敲着笔记型电脑,我又趴在他脚边偷睡,当狗比当人累多了,连吃个饭都花掉我不少体力,幸好他也没管我是不是在睡,等我睡睡醒醒到真正清醒,时间已经傍晚了。 傍晚时分,他跟我说运动的时间到了。 「汪汪?」运动? 我困惑地看着他,就看到他拿出一叠飞盘,我内心直叫苦——他该不会要跟我玩飞盘你丢我捡的游戏吧?那我该用什么去捡?我没会错意的话应该是嘴巴。 「我把飞盘丢给你,你得用嘴把它捡回来给我,放心,我把它洗得非常干净,还消过毒,要是掉地上的话,你就不用捡了,全部一起最后再用你的前脚把它捡回来搜集回来姶我。」 结果这游戏如预料之中的玩不太起来,我当然很尽力,但问题是我没有办法真的像一般小狗那样跳起来接,他丢了十个飞盘,十个飞盘无论我怎么跑怎么想用嘴巴去接,还是全都掉到地上去了,最后我只好爬来爬去,用手……不应该说是前脚捡给他。夹着飞盘的我只能跪爬,遇到下一个飞盘的时候又不能很自然地直接捡起来叠起来,所以我捡一个就还一个给他,运动量真的是不小。 玩完飞盘天色渐暗,他牵着我。「走,我们去拿晚餐。」 有了中午的例子,这次我没有那么怕了,但我显然太天真。这次,他没有拿薄被给我。 我纳闷地看着他。「汪汪汪?」薄被呢? 「原来你喜欢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吧。」他说着就要发动引擎。 「汪汪汪。」不是啊!我狂摇头。 「你想要什么?」他问着我。 我连忙扭动身体。「汪汪!」薄被! 「该不会是薄被吧?如果是薄被的话,那不需要喔,我家好看的小白晚上可以这样出门,没问题的。」 「呜呜……」我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他却笑笑地发动车子,一样,还把我这里的车窗摇了下来。我羞到直往下蹲坐,身体却异常兴奋。 一路上他还说:「我家小白真的是只敏感的小狗啊,好喜欢喔。」 「呜呜……」我不喜欢啦。 「小白,你确定不要坐高高吹风吗?真的好舒服。」他又故意问我。 「呜呜……」我不要。 这回他照样把我留在车上,这下不是只有风吹草动让我不安而已,连天边一朵云散去,透出星光,都会让我以为有什么人出现,我就这样心惊胆颤地等到真的有人的脚步声出来,一样的,我还是担心佣人会不会送他出来,真的只看到他,我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地等他上车,全身的力气都散尽,偎着他,身体兴奋到不行。 「小白的荫净好硬喔。」他摸着我的荫净,我舒服到叹了一口气。「但是不能射喔。」 说完他竟然帮我打了起来。「小白,不能射喔。」 我开始狂往后退,退到要不是有车门,我想我真的会跌出车外。不能让他继续打,虽然我真的好想…… 「不舒服吗?我帮你打。」他问着我。 「汪汪。」不是。我摇着头。 「那为什么躲成这样?」他明知故问。 「汪汪汪。」怕会射。 「不喜欢啊,那以后我都不帮你了。」 「呜……」我又冲过去黏着他蹭着他。「汪汪。」不是!我猛摇头。可是我又好怕射,连忙又退得老远。 他笑了起来。「小白,你看,你现在根本都不担心有人看到你啊,那你刚刚怕成那样又是为什么呢?」 被这么一提醒,我差点把我自己埋进副驾驶座脚下的空间之中。 26 我以为到拿晚餐这段时间已经够不好熬了,但我到更晚才知道第一天让我最难熬过的时间,却不是到户外小号,甚至也不是赤身裸体坐在车子里头,窗户大开,而是洗澡的时候。 这天他不让我进去跟他一起洗澡,而是要我在淋浴间外头趴着看着他洗。 他要是只洗澡也就算了,偏偏他的重点根本不是放在洗澡——脱完衣服,一进门,他开始自己打起手枪来。 他的身体非常好看,怎么说呢,就是线条分明、肌理结实,平时就是衣架子,脱下衣服更是让我光看就要流口水,更不用说他在我面前打首枪了,我身体很迅速地就起了反应,恨不得他现在立刻把他的吊插进我的后茓之中。 「小白你硬了耶。」他在淋浴间还这样逗着我。「怎么样,是不是想要被主人干?」 「汪!」是! 「可是你是只小狗,小狗被这么大的吊干会坏掉。」他又说道。 「汪汪汪汪。」不会坏掉。 「唉真的好可惜喔,小白,我没有办法干你耶。」 「……」呜呜……我在内心哀嚎。 「那我射进你的嘴巴里好不好?」 「汪!」好! 「可是小狗吃人的经验会拉肚子,不是吗?」 「汪汪汪!?」谁说的!? 「所以没办法,只能让你享眼福了。」 这下我真的两眼发直,又气又恨,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把他自己打出来,而那些经验洒落地上,我懊恼到极点。 没想到更让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是后来,他自己洗好澡自己穿好衣服,像是一点都没有要帮我洗澡的意思。 我连忙爬过去蹭着他的腿。「汪汪汪汪。」一直看着浴室的方向——我要洗澡! 「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到底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小白你想洗澡吗?」 「汪!」我飞快点头。 「但我家的小狗没有天天在洗澡的耶,这样当小狗的主人也太累了不是吗?你今天不用洗澡喔,一般的小狗不用洗澡都会好开心的!」 晴天霹雳,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爱干净,但我知道要我不洗澡真是要了我的命。我当场就想要跟他说我不玩了。 但他很平静地又做起那件会让我重燃斗志的事,没错,听那段音频。我看过很多次了,知道他不是装的,他就只有听那音频会避开我,也就只有听那音频,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听那音频,笑容就是那种难以形容的温柔。 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太想知道了。一想到已经努力了将近一天,如果现在放弃就可能再也没机会听到,我还是忍了。 这一天晚上其实跟前一晚睡前差不多,就是睡前他会带我出门上厕所,有了经验,这已经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想到自己全身都没有洗过,半夜我怎么样都睡不好。 我傍晚玩飞盘、爬来爬去,甚至连吃饭,都让我流了很多的汗,不能洗澡真的太痛苦了。 终于来到第二天,其实我们过得跟第一天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下午时间,他说怕我无聊,准备了片子给我看,他则在旁边戴着耳机玩电脑。 「我想小白应该看得懂电视吧。」他笑了笑。「反正这算是爱情动作片,小白应该不难理解。」 我当然知道很多人管A片叫爱情动作片,但这根本不是A片,这是G片,更让我崩溃的是,他选的就是TJ的片子。 我看到又硬又兴奋,他却不忘提醒我:「乖小白,不能射喔。」 「呜……」我知道啦……我很委屈地看着他。 他却很平静地回视我,然后又转头去玩他的电脑。 亲爱的主人,您还是让我睡觉就好了吧。我在心里呐喊着。 不过接飞盘这一点都不好玩的运动改成纯粹的溜狗,他牵着我在外面慢跑,虽然我追得好吃力,但是对我来说,这个让我觉得容易多了。 第二天晚上,当我发现他又不准备让我洗澡的时候,真的都快急哭了。 「小白,你要忍耐。」这次他很认真地对我说道。「你知道的,当我们要得到一点甜美的东西,总要付出一些代价,脏兮兮也许就是你得要忍受的代价。」 我当然知道,但两天不能洗澡让我快疯了,更不用说我又跑又跳,流了这么多汗,真的好想洗澡,我心里一急,眼泪就掉了出来,他却只是摸摸我的头,又回去听那段音频了。 好。我再忍。 反正都忍过快要两天了,现在放弃真的功亏一篑。 不过那夜我在笼子里真的几乎没什么办法睡觉,就算屋里很凉爽,我还是觉得全身黏呼呼的,怎么样都睡不着。第三天早上累到好不容易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又来叫我起床了。 那天我几乎在没事做的时候全趴在他的脚边补眠,只有在他脚边的时候,我才能睡得好。 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真的太累,总之这一天下午他也没有带我去做任何运动,就这样一直让我睡到我们去拿晚餐。 我好不容易吃完晚餐,又趴在他的脚边陪他看书,我应该睡上了好一阵子,因为我醒来之后精神明显回复很多。那之后我被他牵去陪他洗澡,连续两天都不能洗澡,我今天连吵也不吵了,不但如此,这次我要自己干脆什么都不看,反正看得到也吃不到。 「怎么办?」没想到他今天很快地就洗好出来,摸了摸我的头。「我家小白习得无助感了,这要如何是好呢?」 不用管我了。反正我这三天都快熬过了,我很快就会好,等可以洗澡我就会很开心了。我在内心对他说着。 「小白,来吧。」他牵着我又往屋外走,把我拴在门口。「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应该是已经真的习惯这个环境,对这里已经有了安全感,也确实知道真的不会有别人来,我并没有太过紧张,就这样在夏夜凉风里等他回来。 他回来之后,我看到他拎了一些东西过来,他摸了摸我的头,把我的牵绳拿掉,很快地在房子外头的水龙头上接了水管。 「汪?」咦?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小白过来,主人抱抱。」他蹲了下来,用一种很温柔的笑容看着我,就是他听着音频的那种笑容,一模一样。 我却怕了,不敢爬过去,只是摇摇头,我想到我的身体已经接近三天都没有洗了,一点都不敢像之前那样扑进他怀里。 「小白过来,主人抱抱。」他却对我大张双臂。 我还是很迟疑,摇着头,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汪。」我只淡淡叫了一个字——脏。 「小白。」他笑着趋前抱住我。我挣扎着,他把我抱得很紧,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眼泪开始不听使唤地直往下滴。 他却开始吻我,先是唇,再来是脸、颈项……我怎么躲都没有用,他甚至吻去我的泪,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我,我没办法停止自己的泪,泪眼模糊中,我看见他开了口。 「记得,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要你。」 听到他说了这句话,我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他抱了我好一会儿,我哭到没有办法自己,他就这样一直等到我不哭了、冷静下来了,才笑着对我说:「小白,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想着我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事,什么话也没有说,事实上我就算要说,也只能汪,他也很难猜。 「让我猜猜好不好?」他又笑。「你想洗澡?」 我迟疑地看着他,他猜对了,我的确好想洗澡,但是其实时间快过了,真的没关系。 「我猜对的话,你就点头啊。」他笑得很温柔。 我跟他对视,几乎要融化在他那种温柔的眼神之中。最后我点了点头。他是真的猜对了。 「那好,为了奖励你这么乖,我要帮你洗澡罗,这次我会把你洗得很干净很干净。」 我瞪大眼睛高兴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置信,他笑着摸摸我的头。「你记得我说过的,有忍耐的痛苦,就可以得到甜美的果实吗?」 他把我身上的项圈、手套、袜子、护具全拿掉,拔去我那有着长尾巴的肛塞,开了水龙头,调了水温,开始把水往我身上淋,虽然不是莲蓬头,就只是不断从水管里流出来的水,但我想我一生至今,没有一次洗澡比这次令我快乐。 也许就真的是忍耐过彻底的肮脏,才更知道干净的滋味到底有多美好。 他在我身上抹上香喷喷的沐浴乳,搓出好多好多泡泡,这天晚上我的身体没有在他帮我洗澡的时候起反应,我却真的非常非常舒服,他手滑过的地方,我的身体都干净了,再也不肮脏了,我开心愉悦到都不介意这洗澡的地点是在户外,眯起眼睛享受着这样的舒畅。 洗好澡之后他用大浴巾把我包住,直接把我抱到屋里,把我放在皮制沙发上,帮我把身体擦乾,身体被他擦乾后,我又乖乖跪回他腿边,他对我笑了笑:「小白身上还有毛没有乾,我帮你吹乾。」 说完他就拿了吹风机吹我的头发,夏天吹头发其实常吹得我一身汗又来,但现在我只觉得暖烘烘的好舒服。 吹好之后他问我:「小白,这几天有一件事,你一直都没有做,你想得到是什么事了吗?」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等等你就会知道了,在这里等我。」 我看他走进厨房的方向,忙了一阵子,这时候的我全身都乾爽,心情很好,知道他对我做的其实都是来自于他真的爱我,就很有耐心地等着。 等到他搬着水盆出来,我突然意会到他要对我做什么事了—— 他要替我浣肠。 我想到这三天内我都只有小号,他不是没有问过我要不要大号,但是或许因为我内心要把小狗当好的压力,或许又因为我进食不顺,好多食物都要不没办法吃,要不分享给地板了,所以少吃进很多东西,平时排便很顺畅的我,就是没什么便意。 「来,过来吧,小白。」 他要我爬过去他面前的空位,我看着他拿着大型的注射针筒,里头已装满液体,前面接着软管,我乖乖地不动,他把管子一点点一滴滴地塞了进来,然后开始注射液体进我身体里头。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帮我浣肠,我永远记得第一次他帮清醒的我浣肠时我羞到无地自容的样子,即使是我们已经做过多次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很平静,但还是会害羞,我感觉身体液体愈来愈多,肚子从平坦到微突,又从微突到突出许多,他塞了一只新的肛塞进我身体里头,还帮我换上新的手套、新袜子、新护具,又戴上项圈,系上牵绳。 「小白,忍耐。」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忍耐,已经没空管他为什么又要帮我换这么多配备,肠子痉挛的感觉席卷了我,已经浣肠多次,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也忍不住,连忙爬到他面前汪了好几声,要让他知道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好,我们到外面去上厕所吧。」 这是非常羞耻的一件事,但我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满心就只是单纯想要解放的生理冲动,他一牵我到树下,拔掉我的肛塞,我立刻哗啦啦地将肚子里头的东西全排了出来,那种不好的气味连我都闻得到。我都好怕自己的身体被沾到,不过此时的我全身都是冷汗,也感觉不到那么多了。 「还不够,小白。」 他又牵我进屋里,再帮我浣了一次肠,这次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够,我们就这样多来回了两次,直到我拉出来的东西,全都是干净的水。 重复浣肠、排泻之后,我的身体已经脱力了,几乎没有办法动,他却执意地牵着我移动,我缓缓地爬、动作迟缓,他也不催我,就这样带着我走到远方的另一棵树下,软绵绵的我不懂他要做什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我的身体被他的性器充满,我才知道他的用意。 他非常激烈地干起我来,我终于得到我最想要的,没被他插几下就因为连日的折腾而快射了,又不敢发出除了呻吟之外的声音,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只小狗,我连问他能不能射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能一直忍一直忍,我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忍下来的,我只知道我正被我爱的那个人用力地干着,而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整个人成为他的我都觉得还不够,只想靠他更近一点,只想让他在我体内更深一点、更久一点。 我晓得他喜欢我在他之后射,就算我早已被他这样强烈的戳刺干到哭了出来,还是不敢射……这在被他TJ的初期,我绝对没有办法做得到,但现在我已经学会为了他控制那种感觉。 终于,我感到一股热流注入我的身体之中,那样猛烈,那样温暖……我再也受不了地射经,不停地喘着气,仍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只觉得,奴隶也好,小狗也好,他所有想要我成为的,我真的都愿意是,就算过程再痛苦,我都可以忍。 因为总会有这样的时刻,这样让我觉得就算在此时人生就终结,我也不会遗憾的时刻。 「还担心什么呢?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要你。你是白檀,我要你,你是脏兮兮的小白,我也要你。」 听到他的话,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不是情欲的原因。 他拉起我,让我站直,我困惑地望着他,看着他浸润在月光下的脸孔彷佛会发光,靠我愈来愈近,最后贴在我唇瓣上,给我一个轻盈而柔软的吻。 我曾经以为只有暴烈的激狂的吻才能让我疯狂,但如今,他这样的吻,却也让我全身颤抖不已。 「白檀,恭喜你,七十二小时过了,你将得到你想要的。」 再没有一个夜的月光,比此时更美。轻轻地,我笑了起来,又缓缓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抬眸看着他。 这样仰望的姿态、这样的角度,完美地让我迷恋。 ****** 这次他大方地将那段音频放了出来。我听了没多久,瞳孔就开始放大,甚至错愕到站了起来,因为某种不敢置信的情绪,差点要逃走。 那是一个我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凌越……啊?什么我刚刚在说的到底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我再跟你重说一次喔,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硬,我要不是硬不起来,不然就是早泄……她没有对不起我,她劈腿很正常……你要一个女人能忍受男人不能硬多久?她想用玩具,我还会嫌弃她恶心……但我自己比她更需要那些玩具……你说我是不是更恶心?」 「为什么不能硬?我跟你说……我只有幻想着我被虐待被支配才能硬、才会兴奋……怎么办?凌越,我有病、我有病……我只想要让人控制、被人束缚……凌越……为什么你不能让我依赖、当我的主人?你看起来好强壮、好有力量。如果你可以干我、狠狠地上我……说不定一切都没事了、没事了……凌越,你能不能让我知道,我其实没有病?」 声音停了。虽然听起来很不像,但我知道,那是我的声音,酒醉时的声音。原来这一切的来由是喝醉酒的我自己…… 我究竟将自己内心那些渴望藏得多么深?深到竟然清醒的我也无知无觉。原来从来不是因为别人,他知道一切的原因,就是我自己。 我终于将视线转向他,他也凝视着我。 他先开了口:「我就说你不会想知道的,你根本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不。」我摇摇头。「能知道这些实在是太好了。」知道那温柔的笑容是为了我实在是太好了。 见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我又开了口:「其实,主人您当初只要放出这一段录音,我就什么话也没有了。」 「但我不要。」他沉稳地看着我,像是他早已思考得太透彻。「那也许对初期的你我来说容易多了,你却失去了真正思考的机会。我要你真正的,在清醒的时候,也能承认这些。」 想起当初我对他的指责、怨怼,全是他,完全不辩驳地承接下来,我顿时体会得更深,为了要我面对自己,让我接受自己内心那种欲望,他那时究竟背负了多少。 如果不是他够爱我,我不以为他这样的人,可以就这么忍下来。 「谢谢您,谢谢您为我承担这一切,当您的奴隶,真的很幸福。」深深地、缓缓地,我再度跪了下来。「主人。」我慎重地唤。 「白檀。」他唤着我,抚上我的发。 窗外澄澈如水的银白月光轻轻巧巧地流泻而入,月华染亮了整个他,我只是抬头仰望,却也彷佛沐浴在月光下。 我,白檀,真甘愿一辈子就这样依靠着他,以他为主,将所有欲望的、心灵的……整个我,都交给他,永不离分。 ——正文完—— 番外一:role play 上 前一阵子,凌越和白檀都被邀请入脸书的XX国小第X届六年九班毕业同学会里——他们小学在脸书上开了社团,把国小同学有在玩脸书的都加进社团里头。 其中有几个同学把手边的大家小时候照片都上传到脸书上,有好几张真的是连凌越和白檀自己也不记得的。 「这是接力赛的时候?奴都不记得被照下来了。」白檀跪坐在凌边身边,看着凌越摆在大腿上的笔电。 凌越也看着萤幕里的人,那是穿着蓝色背心的白檀,跑的是第一棒。他自己在小学的时候个子并不算高,只能说是中等,但白檀在小学的时候个子更小,几乎是全班前几矮的。 个子小小的白檀,跑步速度却很惊人,时常不是第一棒,就是最后一棒,照片里的白檀,就是冲第一棒跑出去的样子。 「很可爱。」凌越评论道:「你跑得好认真的样子,跟现在跑步没什么变。个子高了那么多,表情还是差不多。」 「奴现在哪有……」本来要回跑这个字,但白檀还没说完就噤了声。的确,跑步现在不是他的主要运动,但当凌越要他当狗的时候,带他出去溜的时候,他就得「跑步」了。 凌越看着白檀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起来。「你真的是生来就是条小狗,跑得那么快,我们过阵子再去练习跑步吧。」 白檀当然知道凌越指的练习跑步是什么,当他在当小狗的时候,要跟上凌越的速度,真的是件苦差事。「可是奴跑得真的很慢……」 「那才更要练习啊,以前的飞毛腿耶。」 「主人……」白檀哀鸣,但凌越往下卷的萤幕很快吸引他的视线。「这个是主人打躲避球时候的照片。」他笑了起来。 「我记得那时打得最狠的还是你。」凌越笑道。 白檀当时个子虽小,但体育方面真的很出色,他自己当然也不错,但说真的,就小学时的表现,他不及白檀。 「真的吗?」白檀一脸迟疑。「但奴一直觉得主人很强啊。」 「你记到哪去了,那时打最好的就是你。」凌越指着下面的回应。「看到没,有人在问说有没有你的照片,记得你那时候打得超杀的。」 「奴只是很想赢……」白檀小小声地说道。「还是主人比较厉害。」他看着那张凌越的照片,眼睛只差没浮出爱心。 「就事论事,那时确实你打得好。」凌越笑了笑。「但你就算比我跑得快、跳得高,球打得准,都还是只能当我的奴隶、我的小狗。」 「主人……」白檀蹭着凌越。「奴跑得再快、跳得再高、球打得再准,那种开心,都敌不过主人说奴好棒。奴最喜欢的还是当主人的奴隶、主人的小狗。」 「越来越会说话了。」凌越摸了摸白檀的头。 「奴说的是事实。」白檀笑了笑。「想想,运动细胞好、肢体柔软度强,真的还不错,感觉可以满足主人的更多。」 「喔?」凌越没给肯定的答覆,倒不是因为他不认同,而是他想看他的白檀还要说些什么。 「主人,您看,奴锄式愈做愈好了。」白檀很兴奋地爬下沙发,去搬了瑜珈垫过来,拔掉肛塞,慢慢施展身体。 没多久,凌越就看到他可爱的奴隶做出一个漂亮的锄式,他的奴隶的身体真的很好看,凌越眼神变深了,把笔电放回茶几上。 「老师说奴真的很适合练瑜珈。」白檀做完之后,又往凌越爬回去,这次他没上沙发,就跪在凌越腿边。「主人觉得奴做得好吗?」他仰起一张脸看着凌越。 凌越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刚刚说要满足我,练锄式难不成是等着被我干的?」 白檀一张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地解释:「奴是想说、等奴更放松,说不定主人真的可以在奴做锄式的时候进来……」 「你想要那样被干?」凌越问道。 白檀乖巧地回应。「主人想要的奴都想要。」 「真的是愈来愈会回答了。」凌越笑着。「那你这么说,是觉得我会喜欢你在做锄式的时候,我干你?你觉得我有那种喜好?」 「不是。」白檀摇摇头。「奴是希望主人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奴都可以准备好。」 「不是因为你是一只最银荡的小狗,什么姿势都想试试吗?」凌越又勾起唇角。 白檀恍然了解他的主人现在想听的是什么。「奴是最银荡的小狗,什么姿势都可以,只要主人插进奴身体里,奴就会爽得流好多好多的水……」边说话,他的身体已经边有了反应。 凌越站起身来。「过去你的瑜珈垫上,再暖一次身,等等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你做刚刚那个漂亮的锄式等我。」 光看凌越的眼神,白檀就兴奋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乖乖地暖了一会儿身体,等到听到凌越的脚步声,他缓缓地做了一个相当漂亮的锄式,等待着他的主人。 他听到主人的脚步声停在他身边,然后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主人压进他的后茓之中,那个质感、形状……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涂了润滑液的前列腺按摩棒,会旋转的那种。 穴内的按摩棒很快地被调到最强的段数,主人的手按在上面,它于是完完全全地压在他的前列腺上。 白檀开始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倒不是因为这个动作难做,而是因为他身体太兴奋,性器开始淌出液体,而因为他做的是锄式,这个姿势,让他淌出来的液体,全滴到他自己的脸上来。 后来的他变得极度喜欢凌越的经验,那是一种从心灵开始的深度迷恋,只要是凌越的东西,什么都好,在帮凌越口交的时候,吞进多少液体,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去。 但他自己的又不一样了。同是男人的气味,主人的味道让他兴奋,他自己的味道让他抗拒,很不喜欢。 他开始想要偷懒,只要不是那么漂亮的姿势,那么他就不会一直被他自己的液体滴到。 他的主人却淡淡问他。「想要把这里头的东西换成我的吊吗?」 「想。」白檀软软地出声承认,要不是现在他在做那么困难的姿势,他肯定会很用力地点头。 凌越手压着那个按摩器。「那你先射经,射完精我就干你。」 「主人……」白檀困难地叫道,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有困难,而是他都还没射经,就已经有好些液体在他脸上了,如果真的射经…… 凌越又道:「对了,你的经验如果愈多进了你的嘴巴,那我们就多来几次吧。如果只在你的脸,那……很抱歉一次就够多了。」 「主人……唔……」白檀哀鸣。 「射经不是比要你不射经容易吗?」凌越笑问。 的确,不用克制身体的那个感觉,是容易许多,但是要喝自己的经验……白檀一想到这个,身体就因为羞耻而缩得更紧,那根按摩棒在他体内旋转着,每一次地转动都狠狠地贴着他的前列腺,主人又在旁边看着,更增加了那种羞耻感,很快地他就要受不了。 「主人……奴快射了……」白檀对凌越说道。 「记得喔,喝愈多你会得到愈多奖励。」凌越拍了拍白檀的结实的臀。「你们老师说你很适合练瑜珈,我想你要自己喝到自己的经验应该也没有问题的。」 「哈……啊……主人、主人……」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躲开那个最会让自己喝到自己经验的姿势,但是对凌越的渴望和服从却超越了那些,他将嘴巴张开,以让经验能够对准他的嘴,最后他的身体狠狠地一颤、一射…… 他的嘴巴几乎全接住了他自己的经验。他几乎要呛出来,但他现在的姿势又不容许他乱动。 凌越将按摩器拿了起来。「小奴隶,你可以把脚放回来了。然后把那些经验吞下去吧。」 ……主人竟然连他还没吞下去都察觉到了。白檀缓缓将身体回复原状,躺在瑜珈垫上,嘴巴全是自己的腥味,他皱了皱眉,认命地把那些经验一口咽下,随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奴隶,好吃吗?自己的东西。」 「不好吃。」他认真说道。 「那我来吃吃看?」凌越笑着接近白檀。 「不要……」白檀狂躲。凌越为他口交过,有时是情色的惩罚,有时是奖励,总之明明是同一件事,凌越就是可以让事情的花样变得很多,他也确实非常舒服。但他还是有根深蒂固那种不能让主人吞他经验的想法,不晓得哪里来的。只觉得主人那么强大,不能让主人吃这种肮脏的东西。 「那来吃我的吧?」凌越提议。 「好。」白檀很快地从瑜珈垫上爬起来,只差没有一口气扑上去。 他高兴地剥掉凌越的裤子,凌越的性器随即弹跳出来,他开口含上,跟方才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障碍。他纯熟而擅长地为凌越口交起来,他此时口交技术早已跟刚被凌越TJ时不可同日而语,他知道该怎么舔该怎么吸会让凌越最舒服,也知道要如何利用他的喉咙带给凌越更深的快感。 然而,他的主人的性能力真的很不错,他明白没有一番时间,他主人是绝对不会射的。他的主人狠狠地揪着他的后脑勺的发,那些微的痛让他更兴奋,口交做得更卖力。 而他主人嘴巴上说的那些话,虽然他在口交,没办法回话,但他却再认同不过。 「你就是出生来吸男人的吊的就是了!」 唔……他肯定地想着。是,吸主人的吊。 「不让人吸你的吊,却只想吸别人的吊,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是……主人我有病。他边吸边这么想着。但有主人在,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好。 他就这样一直帮凌越口交到凌越终于射在他嘴巴里头,跟方才吞自己的经验不一样,这次凌越的经验他丝毫不挣扎地就都吞了下去,还用嘴巴将凌越的性器都舔了干净。 「白檀……这下我跟你的经验就都在你的肚子里头了。」凌越抚着白檀的发。 白檀脸一红,想到那个画面,内心欣喜,却又不是因为性的缘故。「主人……」他的主人啊,总是能把他得忍耐的事情,最后化成极甜美的果实。 内心一激动,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奴有时真想变成女人,这样就可以有主人的小孩。」 「没有最好。」凌越推倒他的奴隶,啃着他奴隶线条优美的颈项,他并不温柔,他的奴隶被他咬得发出细碎的呻吟,身体却明显地又为他灼热起来。「有了小孩你的注意力肯定一大半都被小孩夺走,我不允许,你只能有我。」 「主人……奴已经全部都是您的了……」白檀毫不扭捏地,大大地掰开自己的腿。「主人您看,连这里都在等着主人……」 「做得不错嘛。」凌越扯着白檀的乳尖,白檀吟嚷起来,身体泛着情欲的红。「想要我怎么做?」 「主人想要的奴都想要。」白檀磨蹭着他的主人,双眸水润。「主人想要奴怎么做?」 凌越看着他奴隶的模样,彷佛之间似乎望见了他奴隶幼年时的样子,心念一动,他掐住白檀的脸颊,迫使白檀张开嘴来。「说,你这个十二岁,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为什么半夜不睡觉,爬进别人家里来?还全身都脱得精光,到底想做什么?」 白檀眨了眨眼,像是正在消化他的主人给他的讯息。主人想跟他玩扮演的游戏,他现在演的是小六生吗?那主人……主人该是…… role play 下 白檀想到在照片里那个帅气地打着躲避球的男孩,决定了他要怎么回应。 他困难地摆脱凌越的手,说道:「凌越,明明就是你约我来你家住,刚刚说要跟我玩游戏的啊。」手无措地掩住自己的私处,荫净却已然又兴奋到快要遮掩不住。「为什么把我脱成这样?还讲那么多奇怪的话?」 「为什么?」凌越一笑,他的小奴隶为他设定的角色,让他非常喜欢,或是说,那就是他最好的角色。「因为我天天都在想着干你啊,这个游戏够好玩了吧?」 「干我?」白檀脸色一白,身体的颤抖在在显示他有多沉迷。「凌越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才小学六年级,你怎么可能……」 「小学六年级?」凌越微笑,扯开白檀的手。白檀无辜的性器正流着银水。「你都可以硬成这样了,凭什么我不行?」 白檀摇着头,真的深入那个情境之中。「凌越,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白檀,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坐在教室前面,我坐在教室中间,我每一节上课都在幻想着,应该要怎么上你?」凌越伏身在白檀身上,荫净对准着白檀的后茓。「我每天都想要把你干到坏掉。」 「凌越……你、你别这样……啊——」白檀想往后退,但根本来不及,凌越的性器已经戳了进来。 「白檀,你的洞就像我想的一样紧,不,比我想的还要紧,还要骚……我要把你干到坏掉!」 「不行!不行!走开!」若平日的白檀,肯定迷蒙地看着他的主人,恳求他的主人把他干坏,但在情境里的白檀,只是死命挣扎、大叫。「你这样我真的要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凌越的性器已经在白檀的身体里冲刺起来,换来白檀一声声的哀鸣。「你去说啊,我会告诉他你是如何用邪恶的眼神勾引我、用汗湿的身体引诱我,甚至刚刚,就在刚刚,主动掰开你的大腿,露出你的银穴,告诉我你在等我进去……」 「我没有、我明明就没有,啊、别……那里不要……」白檀的泪水一滴滴地流下来。 「我偏要。」凌越一下下地往白檀最敏感的部位撞,白檀的身体紧紧的绞缩着,他深知白檀的极限,完全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不停地捣向白檀的前列腺,没有太久,白檀已经疯狂地颤抖起来。 「凌越……住手……这感觉好奇怪……我好想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白檀哭着说道。「放开我!」 「这叫射经!你想射就射出来啊!」凌越往白檀的身体重重一撞,白檀尖叫出声,再也无法克制地痉挛着,经验再度宣泄而出。 「射经……」白檀模模糊糊地说道:「这就是射经?」 「对,现在换我了。」凌越微笑着。「白檀,我要你的身体里,全都是我的经验!」 ****** 那夜的游戏,结束在凌越又射了两次精在他的小奴隶身体里。 「主人……」白檀爬起来,乖巧且自动地去舔他主人的性器,就算上面也有他身体里的气味,但舔干净主人就是他一心想做的,他乖乖舔好之后,问着凌越:「所以您真的就在那时候喜欢我、想干我吗?」 「你说呢?」凌越完全没有回答他。「好了,小狗,去洗澡,今天我要帮你洗干净一点。」 「可是主人……」白檀真的很想知道。 凌越扳起脸。「再问今天就不许洗澡,直接就这样上床睡觉。」 白檀最怕的就是不能洗澡,连忙乖乖闭嘴,让他的主人帮他洗澡。 凌越的奴隶在他们一起洗过澡之后,被他命令先睡了,但凌越还没有睡意,他把笔电搬进房间,就在他奴隶旁边,开着小阅读灯用着电脑,他的奴隶往他这边蹭过来,偎着他的手,还勾上来,睡得傻呼呼。 他微笑了起来,又去看电脑里的那些照片,思绪回到很久的从前。 说不定是因为白檀,他对幼年的事情都还极有印象。 也许是天性的关系,他是个很容易对事物厌倦的人,从小就是,没有什么特别觉得依恋的东西。 不会跟手足抢玩具,一方面是他家太有钱了,从来没有玩具不够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他根本就没真正对什么玩具有兴趣。就连上幼稚园,他也一样,很少跟同学对玩具起争执,因为他根本太懒。 玩不到就算了,换个东西就好,他对事物不执着,是因为他根本也没有真的很深入地喜欢过什么。 开始上小学之后的他,对人的容忍度也不高,尤其是那种长得娇滴滴,打扮得很可爱的女生,根本他也没有对她们做些什么,她们就会不小心走来撞他,还会跟老师告状说是他撞她们,真的很腻很烦。 谁没事要去撞你们?烦都烦死了。 他觉得跟男生在一起玩好多了,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麻烦事。 当时总是跟男生玩在一起的他,注意到他的一群同伴里头,白檀总是对人很有耐性。 也不只他这样想,白檀有耐性是公认的。无论谁跟白檀讲话,白檀总是笑笑的,很少像他这样,得努力地掩饰那种不耐烦——是的,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他很小就知道该怎么用最完美的一面让大家都喜欢他了。 白檀都不会烦,不会厌倦吗? 他突然好想知道白檀会不会生气。 那是他第一次对人起了很大的兴趣,他愈来愈想惹白檀生气看看,就假装不小心打翻水把白檀的作业薄弄湿了,没想到白檀也不生气,反而在老师面前帮他说好话。 他想,说不定白檀是假装的,私下就会对他变一个脸色,就像那种总是爱去告状的女生,字迹都跟那种写小纸条说我喜欢你的女生一模一样。 可是白檀也没有,一直都对他很和气,下课还是来约他去玩,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他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应该是真的。 于是他没再问白檀这件事,因为他不想露出马脚,他知道白檀是真的不在意,他不想要笨到再去问,反而让白檀起疑心。 他不想让白檀讨厌他。 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不会觉得厌烦,反而让他觉得有所不同的同龄朋友出现了。 他跟白檀愈来愈接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慢慢地他也发现,白檀不是真的完全不生气的那种人,真的有人无理取闹地故意惹白檀,白檀还是会回应的。只是白檀人缘好,班上的人不会故意这么做。他也是在别班没脑的同学惹了白檀之后才晓得的。 所以他做的事到这里就好,他不要被白檀知道。 跟白檀相处真的很舒服,白檀就是那种很真诚的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到了高年级,长得比较高的男孩子跟比较早熟的女孩子,已经会互通情意的,他们同学也爱乱聊些谁喜欢谁的八卦。 但他那时候就对这些没兴趣,幸好白檀也没有。也还好他个子在那时不算高,不太会被注意,不太会被当成爱慕的目标,让他松了一口气,整天有空就跟同学打球,白檀当然是其中一员,除了运动本身还算有趣多变之外,白檀就是让他不厌倦的主因。 等到上了国中,他开始发育起来,那时开始有着情思窜动,他察觉自己喜欢好看的身体,无论男生或是女生的。 但那又只维持在对方跟他不认识,或是对方就只是个雕像似的存在,不要动。要是变成他身边活生生的人,会说话会动作的那种,他就会很烦躁,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 白檀除外。 他怎么看白檀,就觉得白檀怎么可爱。说话可爱、笑起来可爱,认真的样子也很可爱,就连少见的生气的样子、着急的样子……什么都可爱。 这就是爱情吗? 他也不晓得。但他确知白檀在他内心的地位,没有人比得上。 那时他跟白檀有一群好朋友,一起瞎混的那种。说真的他不觉得他跟别人多要好,顶多就是大家一起聊天打屁不会让他厌烦,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白檀也在里头。 他跟白檀在差不多的时间发现自己的秘密。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白檀的秘密,他一直到白檀喝醉酒的那个晚上,崩溃地说出来好想要他当主人,才知道原来绕了一圈,他们要找的人就是彼此。 同样是在同学家看A片的时候发现的。当时的他对A片兴趣不太大,看了几次,他都觉得里头的女人叫得不够好听、皮肤不够细致……总之,他也就是敷衍的看着,跟白檀两个人最常被笑说别假了,最好那么晚熟。 他总是笑笑的也没多说什么,他自己内心真正是什么想法,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直到那次看到强暴的片子。他觉得有兴趣了,但又觉得剧中的男人还不够狠,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更羞辱,让对方因为羞耻而愈兴奋…… 他发觉他甚至比片子里头的男人更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更能清楚地规划整个流程。 明明他连性经验都没有,他却可以构思得更细腻、想得更完整,甚至,在脑里想得更狠。 发现了这点,他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为什么他会成为一个这样的人,是因为他对人太容易厌烦,所以多狠的事他都不会觉得难以想像吗? 有这样思想的他,会变成强暴犯吗? 那时候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没有留意到白檀也有属于白檀的困扰。 那之后不远的有一天,他跟家人到在北海岸的别墅渡假,晚上,他一个人无聊骑脚踏车乱晃,让他看到了一个令他震撼的画面。 车灯强光照射之中,有个全身光裸的漂亮女人,女人只穿着高跟鞋,三点什么都没有遮,他震惊于他所看到的,喇叭声响起,女人处在一种他说不出来的情绪之中,一点慌张都没有,平静地走回车上。 他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收起了什么东西,看不太清楚,但应该是摄影相关的器材,也许就是拍摄着那个女人。 为什么女人会那么平静?明明被他看到了啊。是长期被训练出来的吗?到底怎么样能够做到?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他好奇了。 他发现他想要成为那个下指令的人,他对那种让人服从的感觉,疯狂着迷,他想要另一个人因为他进入这样的境界。 他着迷于那样的画面。 很快地,他查了许多相关的资料,发现了不同的新世界。 他发觉自己有支配人的强烈喜好,也发现世界上有另一种相对的人,特别喜爱臣服、被TJ,甚至也有人是两边都可以的,这只是喜好,不是病。 遇到对的人,他不会真的成为强暴犯。 不过另一个问题来了,是个让他思考很久的问题—— 他发现他深层的这些欲望,最渴望的出口,不是别人,就是白檀。 他又一次地震惊于自己的欲望。 他内心里竟然希望可爱的白檀、他最喜欢的白檀,衣服被他撕得粉碎、软软地哀求着他…… 彷佛他就是白檀的天。 他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不是不行,但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原因,可是知道不一样。 那些人都不是白檀,从一开始不一样。 然而,为什么?! 他真的好喜欢白檀,最喜欢看着白檀笑,看着白檀开心。这样的他,为什么也会希望看着白檀顺从于他、听命于他,只为他流泪、为他哭泣? 他怎么可以有撕开白檀衣服的那种欲望? 对于自己对白檀有这样的欲望,他自责了自己好一段时间,看到白檀温和的笑,他就一阵内疚。 直到他突然想到,为什么白檀不能是那个对的人? 是啊。为什么不能?如果白檀是那个对的人,那么一切就完美了。 但他怎么可能突然有一天,撕了白檀的衣服,强暴白檀,说你属于我呢?他根本不知道白檀是不是就是那个对的人。 要是遇上不能接受的人,他就成了强暴犯。这或许也不是真的太有关系,因为他对人不真的那么在意,他也知道自己的外貌、头脑、家境……全都是他的武器,别人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太大关系。 可是对象是白檀,一切就变得有关系。 为什么会那么有关系?细细思索,他找到了答案——他对白檀,是爱,爱情的那种爱。 因为爱着白檀,他连测试都不敢。 这种欲望不是个人人都能接受的欲望,就算他认为这没有错,就算他有天能说出口,不见得意味着白檀能接受他曾经这样欲求着白檀。 而他太害怕真的让白檀不高兴了,白檀讨厌他了,他们就连朋友都不用当了。 他毕竟没有忘记自己刚察觉自己的喜好时,平静的外表之下是多么汹涌,连他都要花时间消化了,又怎么去测试白檀? 他不要测试。他毕生对白檀的测试,早结束在他弄湿白檀的作业簿的那时——那个他还像一般小男生一样,对着注意的人总要捉弄一下却不自觉原来那也许就是喜欢的幼稚时期。 此时的他再清楚不过,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被测试。白檀是个他最想用心珍惜的人。 就这样就好。他跟白檀一直当好朋友就好。 他下了这样的决定。 但他那种支配控制欲仍然需要出口,他高中开始收了女奴,一切都藏得很好,他没打算让白檀知道。 除非白檀也是这个圈子的人,否则白檀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爱着白檀,是真正希望白檀幸福的那种,看着白檀笑他就开心,他跟白檀不是同圈子的人,他祝福白檀。 当然,后来白檀交女朋友了,他不可能连一丝丝惆怅的滋味都没有,但是本来就不同圈子的人,硬要把白檀的人生扳到他这边,他做不到。 对白檀他没办法。 但他还是悄悄地在每年的生日都许下真希望白檀就是个圈内人,而且还是跟他互补的那一类人,当他的第三个心愿。 就算白檀人后来出国念书,他的心愿都没改过。 只是他的心愿从来也没实现过。 在圈子那么多年,他遇过许许多多奴隶,多少人爱着他,他却不爱她们,也从来不允许她们爱他。 他最想要的那个人,他却得不到。 他也不是没猜过,说不定白檀是同类,而且恰好就是跟他互补的那个。他对圈内人的嗅觉是很敏锐的,也许是眼神、也许是动作……总之他的观察很准确,很少出错。 那约莫是事不关己,他没有心于是猜得准。然而看白檀,因为太爱了,反而没办法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太奢望,所以看着白檀的时候难免起疑心。 他觉得白檀是,但那应该是幻觉一场。清醒时,白檀跟他,从来还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不是没有在想要到快疯掉的时候,想要去撕碎白檀的衣服。那时候他会把自己关上好几天,就在全黑暗的房间里,他感到害怕觉得不安,但是他总是会要自己撑下去。他告诉自己,这些他都可以撑得过了,那么他就可以继续跟白檀只是朋友。 然而他关自己的频率愈来愈近……终于他受不了地在搬新家的时候设计了一整个隐密的空间,告诉自己那就属于白檀,若是不能拥有白檀,他就再也不涉足这个圈子。 也够久了,他在这个圈子的时间。已经是离开也无所谓的时刻,就算他还是喜欢这些,但白檀不能是那个对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可以连这个圈子也不要了。他不觉得自己在这个圈子不好,事实上他从中得到无数的乐趣,只是那些乐趣再多,都敌不上白檀也在其中,能够是那个对的人。 是退出的时候了,他对自己说。 这个世界上一直让他不会腻的,只有白檀。 但没有想到白檀跟女朋友分手了,还约了他喝酒,喝一喝就大醉,竟然倒在他身上,抓着他直倾诉那些让他不可思议的事。 他直觉地录了下来,是因为他怕自己只是幻觉。他听了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告诉自己,是真的。 他多年来的生日愿望原来早就实现了,只是他一直到现在才一次领着迟来好多年的礼物。 酒醉的人的话到底可不可信?他不确定。但他知道他非得做些什么不可,就算他们的关系会因此破灭,他也在所不惜。 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向对方出手,白檀已经对他发出呼求,但又压抑得太深,那么就让他来。 他要用最强烈的手段去打破这些。他不要用试的、不要用拐的,那些都太间接。若白檀酒后确实吐了真言,那意味着他要是慢慢磨,就会让白檀有太多可以逃的时刻,既然白檀这么说了,他就要一次把白檀构筑得太好的伪装全数敲破,让白檀再也逃不了。 「主人……」白檀睡得迷迷糊糊,还唤着凌越。「睡觉了,很晚了。」 他当然不是没有痛苦过。当白檀跟他说,比较爱原来的生活的时候,他想,是不是他真的错了。强迫白檀来到这个世界,会不会原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还好他们走过来了。 后来他放走白檀,是因为他太贪婪,他要全部的、全部的白檀。他要一个即使走了,还是会回来的白檀。 「主人……睡觉了……」白檀又唤着他,半梦半醒之中,还是执着于这个称呼。 经过了很多很多事,他的白檀,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会对他露出最信任的笑容,就是他曾经渴望到疼痛的那种……他摸了摸白檀的发,阖上笔电,拿去收好,回来伸手熄灯,完全躺下。 「主人……」他的奴隶在他回来之后将他黏得更紧,整个人都像挂在他身上似的。 凌越任他的奴隶抱着,笑着睡去。他的奴隶,就是他一辈子最美的梦了。 ****** 隔天一早,白檀想到昨夜的角色扮演,忍不住又问凌越:「所以主人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奴的?真的是小学的时候吗?」 「你说呢?」凌越不答反问。 「奴怎么可能会知道嘛,主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白檀撒娇。 凌越也不是真的不能说,但看对方急着想知道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多逗一点。「不告诉你。」 「可是奴真的很想知道,拜托,求求您。」 「这样啊。」他笑了起来。「那你当一个月的小白,我就告诉你。」 「主人……」 番外二:The Wedding 01 「小奴隶,醒醒。」 凌越唇泛着笑容摸摸趴在他脚边就这样睡着的白檀。 这时他们已经在一起好一段时间,白檀也恢复上班的生活,这阵子白檀在公司里头特别忙碌,好几个晚上白檀根本是吃完晚餐,在他们吃水果的时候,就吃到睡着。 凌越也没苛责他,多半让他继续睡。只是两人对话时凌越曾问过白檀:「喜欢现在的工作吗?我看你最近真的很忙。」 白檀想了想。「喜欢工作的挑战和工作的感觉,但对现在的奴来说,好像不是非得做这个不行。」顿了一下,笑了出来。「如果能帮主人工作就太完美了,最好跟主人同个诊间,可以帮主人跑腿,一直看着主人……可惜奴不念医,不然奴去再念个书当护士?」亮晃晃的双眼盯着主人。 「免了。等你能来我诊间工作还要多久?」凌越敲了白檀的头一下,白檀对主人笑得傻呵呵的。 白檀的话,凌越认真地往心里去了。他做了一些决定,帮他和他的小奴隶,所以他现在才会要他的小奴隶起来。 「主人……?」被唤醒的白檀抬起头望着凌越。「对不起主人,奴太累就睡着了。」整个人都趴跪了下去。 「起来。」凌越要他的奴隶别道歉了。「这是我的责任,去帮我把我公事包拿过来。」 「是的主人。」白檀被指派了任务,也没有站起来,开开心心地蹲跪爬着去了。 「白檀。」没多久,他的主人开口唤他。 「主人。」白檀连忙停下,回头。 「我没规定你要用爬的,用走的比较不累,不是吗?」凌越看着他小奴隶回头可爱的模样,笑了。 「奴习惯了,不会累。」笑咪咪地又爬去了,还差点想把主人的公事包叼回来,只是实在没办法,只好认命地爬起来,走着提回来给主人,但一把公事包交给他的主人,白檀又自动地跪在他的主人旁边。 「过来坐着。」凌越拍拍身边的位置。 白檀这才爬起身,坐到沙发上,疑惑地看着他的主人,觉得他主人似乎有什么事要公布。「主人有什么事吗?」 「有东西想要给你看。」凌越从公事包里拿出文件。「你看看你觉得怎么样?不喜欢就说。」 白檀接过手一看。那是一份辞呈——他的辞呈。不能继续做的原因都打好了,委婉又让人难以拒绝。 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高兴,他心想这样他就可以更全心地侍候主人。所以他笑了起来,但没两下,立刻露出难过的脸。 「怎么了?一下笑一下不开心的。」凌越当然知道他的奴隶肯定有事。「我说了,不喜欢就说。」 「主人说的都好啊。」白檀嘴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笑不出来。「主人对不起,奴让工作影响对主人的服务了,主人您惩罚奴吧。」 「你呀。」凌越轻叹一声。「过来。」指着自己的大腿。 白檀还真的有默契的趴了过去,凌越将他按在大腿上拍了几下屁股。「我为什么打你?」 「奴没有服务好主人。」 「不是。」又多打几下。 「可是……」 「没有可是。」再多打几下。 「主人您告诉奴好不好?奴太笨想不出来。」白檀恳求。 「回去。」凌越让白檀坐回原处,白檀就乖乖地爬起来坐回去了。看着他皱着一张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奴隶,凌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怎么会那么笨呢?」 「主人……」白檀靠在凌越肩头上蹭。 「你是我的责任。你工作太累自然也是我的责任。是我说过我也喜欢看你在工作时认真出色的样子,你会回去工作,也是我同意的。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这是我的责任了吗?」凌越双眸盯着白檀,显然知道他的奴隶可能会说什么话,他又继续说道:「我不要再听到可是。」 「主人……」白檀继续蹭。「主人真的对奴太好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做得不够好,主人还是把责任全扛过去了。 「所以辞呈喜欢吗?」凌越问着白檀。 「很喜欢,但是……」白檀终于起身坐好,看着他的主人。「主人想要奴在家不要出去工作吗?」 凌越看他奴隶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如果我说是呢?」 「那奴就不要出去工作啊。」白檀回道。「当主人的奴隶和小狗就好。」说完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主人一眼,问道:「是一辈子不工作吗?」 「要是我也说是呢?」凌越笑问。「我要听实话。」 「奴会很高兴,因为可以专职当主人的奴隶和小狗……可是……不能工作又觉得有点可惜。就……学了这么多东西,还是很想好好发挥。但当然主人要是不喜欢,那奴就不要工作,主人开心最重要。」白檀回道。 「所以,这个。」凌越又拿出一份文件给白檀。 白檀快速瞄过,发现是凌越家里另开的生技公司的给他的offer,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咦,这个?」 「你记得我们高中时,我家另外开了这家生技公司吧?」凌越问着白檀。 「记得。」白檀点头,他也知道凌越家另开的生技公司在市面上已经是一家很有分量的生技公司。 只是凌越家里事业的事情,就算他们在好朋友的时候,他也向来没多问,跟人交友不过问私事那些一直是他的原则。 「会开那家生技公司最开始就是我的点子。从我念大学之后就一直在里头帮忙,这几年是医院和公司两边跑,你也晓得的。」凌越笑了笑。「公司之后会是我的,你不是要来跟我在一起工作吗?不需要当什么护士,来帮我管财务、投资吧。」 「主人……」白檀还在不可置信。 「我很清楚这是把你大材小用了。」凌越认真说道。「只是看你工作那么累……就会想把你留在身边,觉得你为我累,我会相对甘心一点,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工作太累。」 「才没有大材小用,奴要去!」白檀抓了枝笔过来就要签名,被凌越给拉住。 「等等,好好把合约看清楚,这是你的工作。」凌越劝道。「搞不好我给你的年薪太少了你不满意,还可以跟我讨论。」 「不用。」白檀笑得很灿烂。「主人就算没有给奴薪水也没关系,奴帮主人做事本来就是应该的,奴全部都是主人的。」 凌越挑眉。「不看清楚,就不怕我把你卖给别人?」 「主人……」就算知道是玩笑话,白檀内心某个恐惧的开关仍旧被打开了。「主人要是要把奴卖给别人,那奴也只好去啊。」用哀求的眼光望着他的主人。「那主人可以不要把奴卖给别人吗?」 凌越拍了他的小奴隶的肩膀一下。「那还不把合约看清楚?看里头我有没有要把你卖给别人?不看就签名我真的要把你卖给别人。」 白檀只好耐着性子把合约看完,看完之后名字还没签,整个人已经窝在他主人怀里蹭。 「呜主人您太好了……这合约根本不平等……主人您薪水要不要帮我砍掉一些?要不然的话奴得到的薪水,可以全部再汇入主人的帐户里吗?」 凌越摇摇头。「那是你应得的,还有,汇到我的户头做什么?你的提款卡、帐簿、网银密码不是全部都在我这里。」 「可是主人要奴帮主人投资。」平日两人的财务,从他们成为主奴没有太久之后,凌越全都交给白檀打理,连原来白檀的部份也是。白檀本来不愿意,因为不想要经手主人的资产,希望主人找更适合的人,还是凌越命令他一定得做的。「奴知道主人根本就没有从奴这里花一毛钱,都是奴在花主人的钱。」 「这样不好?」凌越反问。「你不喜欢吗?」 「奴当然很高兴,觉得被宠爱了。」白檀承认。「可是感觉主人好辛苦,养奴要花好多钱。」 「你是能花我多少钱?」凌越笑了出来。「我赚钱本来就是要让你花的。谁让你过得那么节省,我给你的零用钱几乎都没有花掉。」 「因为主人给奴的生活已经太好了啊。」白檀一一数着。「主人帮奴买衣服、买鞋子……奴全身上下需要的东西主人都买给奴了,奴根本花不到什么钱。主人在奴身上花了太多的钱,主人感觉亏好大,怎么办?」还认真地帮他的主人苦恼起来。 「那你就好好当奴隶当小狗啊。」凌越笑道,逗逗他的奴隶。「小白,叫两声汪汪来听听。」 「汪汪。」白檀乖乖地叫了,还翻下沙发,整个人在客厅爬了一圈,笑咪咪地对着他的主人爬过来,趴在他的主人的腿边。 「好了,上来。」凌越又拍拍身边的位置。「只是要你叫两声汪,还附带这么多,下次难不成还跳个火圈?」 白檀爬上沙发,坐在凌越的旁边,眼睛真诚地凝视着凌越。「主人要想看的话,奴就去学。」 「省了省了。」就知道他随便说说,他的小奴隶还是会当真。「到时候烧个眉毛我的小白都不漂亮了。」 「主人……」白檀又赖进凌越怀里撒娇。「您对奴那么好,奴到底要怎么回报呢?」 「很简单,结婚。」凌越说出这两个字眼。 「结婚?」白檀狂摇头。「不,奴不要结婚,奴要一辈子跟着主人。」 「你这小笨狗,是想到哪里去了,是我。」凌越解释道。 「啊?」白檀张大眼睛,瞪着他的主人。 主人的父亲并不赞同他们在一起,是主人很强势地就是要他,主人的父亲到最后也无可奈何,等于被强迫接受了,但也与他们不亲近。 他有问过主人会不会遗憾,主人摇头。「遗憾?你明明就知道我跟我爸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淡。」 会不会到了最后,主人还是得听主人父亲的,跑去结婚? 「虽然主人之前有说不会让奴隶有女主人,也不会让奴有别的男主人,但若是家庭压力,也不是主人的错,只是……主人您结婚了,可不可以不要把奴丢掉?」白檀问着凌越。 凌越失笑,知道他的小奴隶完全搞错方向了,却没有立刻解释。既然要这样擅自误会,就多担心一会儿吧。 「没问题,只是……你也得一起服侍你的女主人,做得到吗?」 白檀脸色一白。他闭起眼睛想像那个画面,身体心灵都明显抗拒起来,除了他的主人,他排斥为别人提供一样的服务。 但若是主人有这样的需求……若主人真的就是过不了家庭那一关…… 他可以为主人付出所有,就只有到这种程度吗? 如果是主人真的得这样,那他…… 他张开双眸,痛苦却真挚地看着他的主人,先是紧咬牙关,随后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道:「主人希望,奴就会做到。」 「好,那就照我想的一样,今天晚上把所有事情解决了吧。」凌越从公事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卖身契签一签。」 「卖身契?」白檀接过文件,眼睛却没有看文件,反而是疑惑地看着他的主人。 「对啊,免得我真的结了婚,你就跑掉了,说话不算话那怎么办?」凌越问道。 白檀心乱地完全没有办法去凌越话的真实性。平时的凌越,最不爱依靠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东西,就连他们成为主奴,靠的也是默契和磨合,就连主奴契约未曾打过。 反而是白檀后来比较知道这圈子的生态之后,还问过凌越为什么不让他签。 「签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要这段关系,那合约有用吗?」凌越反问白檀。 「奴不用签也会紧黏着主人不放。」白檀这么回道。 「那不就是了,那只是个形式,你在我身边才是真实的。」 若是白檀头脑清楚时,绝对会想到这不合理。但在爱上凌越之后,凌越成为了白檀唯一的弱点。 白檀平时再冷静再沉着,遇到凌越都立刻变得一团乱。 此时他只是想着他的主人不信任他,内心难过,立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过好。 「就算主人要奴服务女主人,奴也绝对不会跑掉,奴真的已经想好了。」抓着主人说的文件就要签字,不过上头的英文却让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又看了一下,最后不敢置信地望向他的主人。「主人……这是……」 「卖身契啊。」凌越笑了起来,他的笨奴隶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快把剩下的部份填一填,那是你该填的。」 「这明明是在美国主人和奴所属的州,结婚申请要用的文件?」白檀看着里头凌越已经填好的部份,空白的地方是他要填的话…… 「那不是卖身契是什么?一辈子你都得是我的。」凌越笑得更灿烂。 「所以主人的意思是,主人和奴、结……」白檀开始结巴。「结、结婚?」 凌越反问。「不然呢?」 白檀仍然惊讶不已,但终于把前后想通了。「所以刚刚、刚刚主人从一开始的意思就是主人和奴结婚吗?」 「是。」凌越答道。 「那、那是奴自己误会了?」白檀又问。 「而且我明明解释了,你还是继续误会。」凌越揉了揉白檀的发。「只好让你误会个够了。」 「主人……」白檀笑着自己。「奴真的很笨吼。」 「遇到我的事就没见你聪明过,明明你就知道我爱的是你,还那么多内心小剧场做什么?」凌越叹气。 「奴也不知道,遇到跟主人有关的事就会忍不住一直担心。」 明明他从承认欲望,爱上凌越之后,对待其他人变得更理性沉着冷静了,也不再那样执着用温柔当伪装。对他人的事总能看得很清楚,一针见血。 但只要跟凌越有关的事,他那些理性沉着总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凌越训过他好几次,他也很想改,但就是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知道真相,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头脑终于能运转,白檀觉得疑惑。 「主人从来没有提过结婚,怎么会突然……?」他们目前主要生活的地方还是台湾,他以为主人不会把在台湾不被法律认可的婚姻当一回事。 凌越扬眉。「那不喜欢?」 「喜欢啊,当然喜欢。」白檀用力点头。跟主人结婚,就算主人这么爱他,他还是太想要到不敢想的程度。「谢谢主人……但是为什么呢?」 凌越薄唇泛出好看的笑容。「一个仪式,一纸证明,若是让你不要再那么爱担心,还不够值得吗?」 「主人……」原来他想要的,凌越都知道。就算他没说,凌越却也清楚。感受到凌越强烈的心意,白檀几乎说不出话来。可以被这样强悍而温柔的人爱着,已经不只是幸运或幸福这样的字眼能形容的。 凌越抱住他的奴隶。「况且,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希望,若我有一天能签这张纸,另一个人的姓名就是你的。」 白檀张开嘴,却说不出半个字,跟着洒出来的泪水,全被他主人宽阔的胸膛承接过去,彷佛从头到尾,那里才是归处。 02 白檀花了些时间离了职,但没有立刻到凌越家里的公司正式上班——他在签合约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上任的日期,就只是因为主人要求,他把合约内容看了看,就签名了。 后来才发现他的离职日到他新工作上任中间还有一段时间,问凌越为什么不让他立刻去新工作,空一段时间要做什么。 凌越微笑。「虽然海外婚礼丢给专门的人去安排就可以,但我们两个总要有人负责接洽,看他们弄的到底是不是我们想要的,你去吧。」 「啊?」白檀眨了眨眼。「奴?」指了指自己。 「不然是谁。」凌越又笑。「就你。」 「可是……」白檀很为难。「可是奴没有什么想要的,能跟主人交换戒指就很高兴了。」 「那干脆买两瓶易开罐,拿拉环来交换戒指就好了?」凌越故意想闹他的小奴隶。 「好啊。」白檀认真地点头了。「奴现在就去买?」眼光发亮地看着他的主人。 有时候奴隶太乖巧,凌越也会失笑。「等等,你确定你要我戴着易开罐拉环去上班?」 「主人戴什么都好看。」白檀望着他主人的眼澄澈明亮。「不过主人这样去上班似乎真的不太好就是了。」 「你也知道。」凌越微睨了他的小奴隶一眼,满含宠爱的。「你想想要去哪里办婚礼,要往北到日本?还是要去热带小岛?然后去跟代办公司谈好。要约来的宾客你负责你自己的,我这里的我会处理。」 「奴决定地点吗?」白檀不可置信。 「就你决定。」凌越说道。 「谢谢主人。」白檀笑得很灿烂。 「婚礼当天的行头的话我会直接找人来搞定,戒指就让你去看,看喜欢的款式再带我去挑。」 「戒指……奴先去看?」白檀瞪大双眼,对他来说这是大事。没想到主人就交给他了。 「你笨是笨,品味倒很不错,怎么,不想要?」凌越反问。 「要要要。」白檀蹭着他主人撒娇。「主人好好。」 选婚礼地点花了白檀一些时间评估,凌越跟他都喜欢打高尔夫球,家里的长辈打的人也不少,举例来说他自己的父母就都有在打球。 日本北海道和热带小岛都还蛮多球场的,但考虑到气候,他们要办婚礼的时间是夏天,在北海道打球正舒服凉爽,宾客也可以有其他很多不同的行程,爱吃海鲜的可以去,想要看花看草的也都有地方去,就算纯粹旅行也很舒服,所以他相中了北海道。 「主人,我们去北海道结婚好吗?」最后他不忘请示凌越的意思。 「你说哪里就是哪里。」凌越笑道。 「那主人,我们去这个教堂结婚好不好?」白檀找来一个知名女歌手的主打歌MV,放给凌越看。 「就说你笨归笨,品味倒是很不错。」凌越点点头,笑了,是真的欣赏白檀的眼光。「当然好。」 决定了场地,请代办公司去谈场地的时间。夏天那里是热门结婚地点,真的有空馀的时间非常少,幸好凌越和白檀两个人也没有非得假日结婚不可的想法,就顺着场地有空的日期敲好了婚礼举办的时间。 再来邀请宾客两人分头进行,要来参加的宾客其馀的行程、住宿则是也交给代办公司一起弄妥。 两人全身上下的行头凌越直接找专人套量订做,西装的颜色是凌越指定。 「给他白色的,我黑色。」 白檀当然什么都好,问题是他不了解,事后他请问他的主人:「为什么奴穿白色,主人穿黑色?」 「白色很适合。」凌越笑答。「你忘了你姓什么?你当小狗的时候我又怎么叫你?」 白檀脸一红。小白。但他还是有疑惑。「可是白色不是新娘的颜色吗?奴不是新娘啊。」 「我要是要你当新娘,你就得是我的新娘。」凌越笑了起来。「这点子倒是不错。」 「什么点子?」白檀紧张了起来。不会是要他穿白纱结婚吧?他自己当然没问题,主人要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问题是宾客受得了吗? 凌越又笑。「不告诉你。」 「主人……」 凌越说不告诉白檀,白檀就真的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答案来,白檀也只好乖乖的不再问。 白檀去百货公司的精品楼层细细地看了戒指,心里其实有最喜欢的,但是他还是多选了几个款式,再让他的主人跟他一起去挑选。 在出发之间,白檀跟他的主人讨论了一件他在出发去看戒指前内心就放了很久的想法。 「主人……您的戒指,可以用奴的帐户里的钱付吗?」白檀看着他的主人,虽然说他的钱就是主人的钱,但实在很想想要主人手指上的戒指是用他费心费力所赚到的钱来支付的。 主人为他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也好想帮主人做点什么。 凌越回视白檀,笑了。「你的帐户的钱不也是我的钱吗,有什么差别?我想统一从我的薪资帐户付款,比较方便。」 白檀点点头,回道:「本来就是主人的,全部都是主人的,可是……」白檀小小声地接了下去:「奴好想要赚到主人的戒指……奴好想要主人的戒指是奴的心力买到的。」 「那花我的钱就不是你的心力买到的?」凌越反问白檀。「你以为你在这里付出的,什么都不值?」 白檀被问傻了,呆呆地看着他的主人,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白檀,你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凌越望着白檀,神情平静。「当你就这样在我这里付出你的所有,你以为我怎么看待这些?」 「主人、主人一直对奴很好……」白檀喉咙一酸,是甜蜜到极点的酸楚。「主人对奴太多、太好了……」 「你要的却太少了。」凌越淡淡说道,唇边慢慢浮起宠溺的笑。「笨死了,很多奴隶总会要得更多。」 「主人……谁说奴要得太少……奴……奴很贪心,就只要主人只有一个奴隶、一只小狗……」白檀忍着泪。「主人全给了,奴已经得到最多了。」 「你呀。」凌越揉了揉白檀的发,久久未说话,好半晌才说道:「想用你自己的心力帮我买戒指,可以啊,我不是都有给你零用钱?你不是几乎一毛没动地又想要还给我?」 「嗯。」主人除了给他张罗两个人的生活娱乐的费用,像是买书、买CD的钱之外,还会另外给他零用钱,他怎么还给主人,主人都不要。「但是主人说不可以,所以奴只好全部都存起来。」 「那笔钱不少了吧。那不也是你付出的心力?要的话,就用它来买戒指给我。」凌越说道。 白檀还是死脑筋。「可是那是主人的钱……」 凌越瞪白檀一眼。「那是你主人给你的钱。你想,你表现这么好,我给你一点奖励不为过吧,那是你为你自己得到的钱,你说,我这样说有哪里不对?」 「没有。」白檀摇摇头。他想来想去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更何况对他来说主人的话本来就是圣旨。 「那你要不要用那笔钱买戒指给我?你的钱喔。」 「好。」白檀这下真的觉得主人的话很有道理,用力点头。「谢谢主人给奴这个机会。」 「但是这样的话,你那些钱可能就全部没有了喔。」凌越笑道,完全猜想得到他的小奴隶会怎么反应。 「没关系,全部没有也没关系,请让奴花那笔钱。」白檀蹭着他的主人。 凌越摸了摸白檀的脸颊。「小笨狗。」 他们一起去看了戒指,两个人态度都很自然,没有刻意不亲腻。白檀对凌越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倒是看得在一旁的店员虽然殷勤,但心里对他们的关系不太明白,不过当然没有表现出来。 「先生您觉得哪个好看?」这句话不是店员问的,是白檀问的。请店员将他看过的戒指都拿出来让凌越挑之后,白檀问着凌越。 凌越没答,反而看着白檀。「你最喜欢哪个?」 白檀直觉要答,但又压抑下来。对他来说,他最喜欢哪个不重要,主人最喜欢哪个才重要,所以他说:「我不想影响先生的决定。」对凌越的称呼和自己的自称,白檀已经很习惯了,换场合也不会出错。 「快说。」凌越简单地回道。 白檀看了看他的主人一眼,深怕他的主人生气了,还好应该没有,只是应该真的是想知道他的想法。他知道他要是不说或是骗人,主人才会生气。 「我最喜欢这款。」 白檀指着其中一款白金戒指,款式大方、作工细致,又不失设计感,他喜欢简单不复杂的东西。 「那就这个吧。」凌越直接跟店员说道。 「可是先生……」白檀害怕凌越最喜欢的根本不是这个,只是太宠他,就照他的。 「你以为为什么我选这款?」凌越笑睨了白檀一眼。「你眼光很好,正符我的心意。」 白檀惊喜地张大眼,笑了起来。凌越请店员为他们两个量戒围,并且交代店员戒指内测要刻的字。 字很简单,刻上他们英文名字的第一个字的缩写。倒是后面要刻日期,白檀看到凌越在纸上写给店员的日期。 那不是他们婚礼要举办的那天,那是一个过去的日期。 白檀记得那是哪一天,他一辈子到死都不会忘记的日子——那是他搬着行李到凌越家里,跟凌越下跪,真正成为主奴的那天。 主人记得的从来就不比他少…… 感动满溢,泪意瞬间袭上,白檀一直忍,看着他的主人刷了卡,连络了取货事宜,两个人出了店面。等到下了停车场,坐进车里,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爱哭鬼。」凌越笑道。 感受到主人细腻的宠爱,白檀的眼泪更是停不了。「请让奴一辈子都跟着主人。」他缓缓说道。 凌越又笑,黑眸湛亮得彷佛会发光。 「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 番外三:Bad End 「主人。」他躺在你身旁,软软唤着你,将头靠在你的胸膛蹭,微微偏头,笑盈盈地看你。 一双眼充满了信任,澄净明亮。 「睡了。」你笑着看着他,命令道。 他点点头,闭上眼,攀着你,拉得很紧很紧。他就爱这样缠着你睡。 怀抱中的他,让你觉得如此温暖,这样真实。 他是你最忠诚的奴隶,总是忠心地看着你,充满爱恋地对着你笑,你对他下的每一个指令,他总是尽全力做到最好。你们是如此契合,就连睡在一起时,也是紧拥的姿态,他需要你、你需索他。 你们不能没有彼此。 无论你强调过多少次你就是要他,他还是担忧恐惧你不要他。然而真正更不能没有对方的,始终都是你。 下意识地,你想要回拥他,紧一点,再紧一点。 怀里却骤失他的温度。 你猛然睁开眼,环顾四周,房间里根本没有他那让你舒心的气味,身旁也没有他的影子。 房内温度像是突然之间降了许多,你觉得有些冷,却没有去抓身上被你晃掉了的被子,反而伸手去拿被你摆在床边的手机。 你看了看时间,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却让你瞪大了眼。 是他成功请了留职停薪,你们去大肆庆祝一晚的隔天。怎么可能?你用力地刷着手机,以为是手机坏了,你甚至刷了几个社交通讯软体,确认今天的日期。 就是你们大肆庆祝一晚的隔天。你愣住了。 你找向手机里的音档,你总要拿它来听好几次,确认他原来跟你可以成为那个互补的圆的档案。 那个他紧紧抱着你,哭着说为什么你不能当他主人的档案。 根、本、没、有、那、个、档、案。 你手一抖,手机掉落在柔软的床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开始去回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晚上你们喝酒,你的酒量很好,他的酒量也不弱,你们聊了很多事,他跟你说他之后想要去南美一年半载,玩够了再回来,你笑着问他要不要送他去机场。 他笑着答:「不用了,你大忙人,我叫计程车就好了。」 然后……然后你们两个都清醒地离开酒吧,他甚至搭着你的肩,谢谢你陪他来喝这一场。 所以,所以曾经的那些经历,原来不过是一场梦?但那么长、那么久,那样真实,为什么会是梦? 可是如果不是梦,为什么你现在会在这里?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被留在这里? 你突然后悔昨天晚上喝完酒没有约他来你家坐一坐,他还没有来过你的新家。 要把他绑起来?说真的你很想。想到快疯掉的程度。但你不会出手,你会忍耐下来,你知道你总会忍下来。 那个他跟你原来是互补的同类人原来只是个梦,你不想忍也只能忍。 你只想看看他的笑。 跟他一起听听音响,略略满足你那个曾经的梦,你就已经足够了,你真的只会这样做。 还在想着,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打来的电话,很温和地问你能不能帮他准备一些长途旅行的急用药品。 「当然可以。」你这样回答着他,内心还在想到底要不要约他到你家来,但直到电话结束之前,你都没有开口,他要准备出国的事,肯定是蛮忙的,一下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样长的时间,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等你要出国之前我再把药拿给你,你先预留行李空间下来。」最后你不忘提醒他,你们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如往常地生活,你变得有些害怕睡觉,因为怕再度梦到那么美的梦,醒来却是一场空。 虽然你深深会这样想的自己可笑到了极点,你是个大男人,不是什么小女孩,但你还是难以自制地想着为了爱从人鱼变成人类的公主的命运。在阳光下映着七彩的泡沫,以为曾经是美丽的爱情,原来不过是场单恋,很快地,无声无息融进大海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人鱼跟人类,从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两种生物。也许就如同你跟他一般,你一直期待他就是跟你互补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你的幻想。 他出国之前,你们见了一面,选了个餐厅一起晚餐,他带了一瓶好酒过来,因为他知道你不会跟他收药的费用,你把帮他准备的药交给他,你们一同吃了顿晚餐,气氛很好,很愉快。 如果不包括你其实一直都明白自己奢求的是更多的话,你想,这样的一场饭局,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了。 但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可以,你真想看到他跪在那里,用狗餐具吃饭,从头到尾不用手,他会吃得很狼狈,一点都不好看,你却会觉得天底下最可爱最好看的画面莫过于此。 痴、心、妄、想。 其实你想到机场送他一程,或更残酷地说,你根本就想跟着他一起去,你们过去也一起出去外面玩过,你们是很不错的旅伴。你记得他飞机起飞的时间,但你终究还是待在公司开会,只是在那个时间点,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他飞离台湾了,很长很久的一段旅途。 你在会议结束后才刷了下脸书,看到他在机场要离开前打的卡。他走了,而你没有去送他。 你想,你从来不曾拥有过,那又何必去送一程。 你觉得自己想通了,在那个当下。但那夜,当你在床上辗转,又希望身边有着那个梦中的体温,又害怕入睡会真的又只有好梦一场时,你终究是把自己又关进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告诉你自己,你们就只是朋友,一遍遍地。 你不晓得你把自己关了多久,但你终于觉得自己是可以出来的时间,将自己放了出来,又刷了一下脸书,你看到他已经在智利的国际机场打了卡。 他在天涯了。那么远也好。人在那么远,想些什么都没用,你只能用尽全力祝福他平安健康。 每天,你会刷着脸书,他不时会更新上传他的现况,你看他过得不错,也结交了几个自助旅行的同伴,你为了他开心,他从来就是个人缘很好的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你发现他脸书愈来愈常用英文发,也一群人用英文回他,大半年过后,你看到他把感情状态改成稳定交往中。 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跟一个日本女孩牵着手,笑得很甜蜜,背后是什么景色,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记得那个日本女孩,因为她也是单身背包客,这阵子常回应他的脸书的人。原来,在一起了…… 你笑着,流了泪。泪水滴落在你的西装裤上,迅速地成为黑色西装裤上不起眼的微湿。 那夜你几乎想要烧掉自己为了他而盖的书房后的空间,当然你没有这么做,你反而异常冷静地,洗好澡,将自己丢上床,盖上被子。 好奇怪,明明你闭上了眼,却看到你自己把他绑了起来,随后你看到你把鞭子挥向他。 你想了这些想了难以计数的日子。 你期待他的身体为了你的动作而起反应,但他的眼里除了不解之外,唯有强烈的恨意。 他的身体,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什么湿润,什么勃起,通通都没有,只有很纯粹的颤抖,因为疼痛而来的颤抖。 「凌越,我恨你。」 你们真的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你手一颤,鞭子落下,甩到你自己的腿,你却没有感觉疼痛。 真正会疼痛的地方,从来就不是那里。 疯狂地,你笑了起来。 如果喜欢以上BE的,就留在上面吧,不要再往下了。如果有点受不了的,请往下,我另接了HE版本: 「主人?」白檀被身边的人的冷汗给吓醒,看着身边不断呓语不断流泪的凌越。「主人,您做恶梦了吗?怎么流这么多汗?奴去找毛巾帮您擦一擦。」 凌越微微眼开眼睛,初看到眼前蒙胧的身影,二话不说地抱住,耗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这个人走。 想要离开凌越的怀抱,白檀却还没离开就被扯得更紧。 「白檀……」 第一声、第二声……白檀听到凌越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没问为什么,只觉得主人今天好像有点奇怪,特别脆弱,但这样的脆弱就他解读来,却格外强大。 「主人,我们继续睡觉好吗?」白檀笑笑地问。 凌越点了点头,还是将白檀抱得很紧。 白檀感觉到主人身上的汗全贴到了他身上,明明刚刚还是冰冷的汗,此时他感觉起来却份外温暖。主人的所有对他来说都是他爱的。 他们一起又睡了过去。 03 凌越跟白檀朋友多年,没见白檀酒后失态过,白檀向来是个自制的人,他们两个好朋友一起喝酒,白檀从来不会过量。 凌越甚至以为白檀跟他一样,是千杯不醉的那种人。 当时白檀留职停薪成功,跟凌越喝酒庆祝的那晚,是凌越第一次见白檀喝醉,也是第一次,凌越发现白檀喝醉酒会开启真心话模式。 等他们成为主奴之后,凌越灌过白檀酒,想试试白檀到底会不会又开口说一些内心话,结果发现屡试不爽。 他的小奴隶喝醉之后,曾经醉倒在身上巴着他一直说主人奴好爱您,也有过哭得乱七八糟说过主人您要是不要奴了,奴一定会死掉…… 白檀内心深处就是这种心态,凌越也知道,但白檀平时相对内敛得多,不太会把爱字放嘴巴上讲,除非他觉得凌越想听;而白檀最不想要跟主人分开,凌越也很清楚,但平时凌越逗他要把他卖掉,白檀还是乖乖地说他会去,都听主人的。 所以就算成为主奴,白檀对凌越相当坦诚,醉前醉后的白檀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凌越不只一次平时问过他的小奴隶:「新婚夜想要怎么过?」 白檀总是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他的主人:「主人想要怎么过,奴就也想要那样过。」 凌越当然满意他的小奴隶的答案,但却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隐藏版。 对凌越来说,最简单而快速,而且他的小奴隶又不会记得的方法,就是把他的小奴隶给灌醉。 灌醉之后,一开始问白檀婚礼那晚想要怎么过,白檀还是那个标准答案,只是声音变得软绵绵、轻飘飘的。 不过,过没半晌,白檀就双眸迷蒙地望着凌越。「奴好想被您强暴……可是不是主人……就是陌生人……唉呀奴到底在说什么呢……好想被强暴……」 凌越捏了捏他奴隶的鼻子。「想要的话为什么不说?」 白檀微微呻吟起来,抱着他的主人。「因为奴想要给主人最多,奴也最喜欢主人的安排……唔……奴好爱您……」又黏在凌越身上变成八爪章鱼模式了。 凌越笑了起来,任白檀对他诉情,直到白檀挂在他身上睡着了,他才把人抓到浴室,这时的白檀他怎么吵都吵不醒。 白檀爱干净,他把白檀洗干净了,才把白檀抱到床上,吻了吻白檀的唇,凝视着白檀。 「绝对会满足你的,白檀。」 翌日白檀起来紧张兮兮地问凌越他昨天晚上醉了有没有又说了什么话,因为从凌越录他的音开始,他才发觉自己醉后都会说出一些内心深处的话,而且醒来根本不记得。 「有。」凌越点点头。 「是什么?」白檀这下更紧张了,连忙黏着他的主人问。 「不告诉你。」 「主人……」白檀哀号。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凌越笑着说道。「你倒是帮自己选了一个格外有趣的新婚夜。」 「啊?」白檀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你就好好等吧。」凌越微笑。 「主人……」 白檀的确很想知道,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多空一直追问这个问题,婚礼的事规划得差不多之后他就跟凌越说想先到公司看看了,就算凌越本来压的日期根本就是他们婚礼之后。 「别忙到连下班后都睡着你就可以来。」 「好。」白檀乖巧地点头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主人那算是您的公司耶,哪有老板叫员工不要太忙的道理?」 凌越笑了笑。「那不一样,你不只是我的员工,还是我的奴隶。」 白檀去上了班,其中当然还是有些婚礼琐碎的事要处理,但凌越交代他花钱办事,能用钱处理的事就全用钱处理掉就好。 钱能解决的事情全是小事情这道理他本来也很清楚,事实上他从前花自己的钱的时候就是这想法,只是后来花的是凌越的钱,反而想要帮凌越省东省西,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不过凌越要他用钱解决就好,这是主人的命令,他当然就是照办,忙婚礼琐事加上刚接触的新工作,他的劳累程度并没有上个工作那么严重。 然而白檀还是忙到连量身订做的西装还要试穿都忘了,直到师傅到家里来了他才想到还有这件事。 看到白西装他安心了下来,幸好不是白纱。 但是他明显地放心得太早,因为后来他收到了一个包裹,凌越笑笑地要他拆开,他也没想太多,就拆开了。 里头是一套白纱。 「穿穿看啊。」凌越笑着示意。「这是用你的尺寸找的,看哪里不合我再寄回去请对方修。」 白檀看着主人的笑容,内心叫苦,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在主人面前换上那套白纱。这套白纱真的是考虑到他是男人,肩宽跟女人不同,桃心领的设计让他看起来比较不会肩膀太宽,胸部的地方又缝了内垫,他本来就是精瘦的身材,若只看颈部底下,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好挑剔的。 「很漂亮。」凌越笑笑地趋前吻了吻白檀的唇。「我的新娘子。」 「主人……」白檀笑到一张脸都快垮了。「真的要让奴当新娘吗?」一想到要在挚亲面前这模样,他就超级别扭。 「不好吗?」凌越笑着反问。 白檀当然不敢说不好,对他来说,就算再别扭,他的主人婚礼那天要是希望他穿这样,他还是会照穿,想了想,他只能拐弯沫角地问:「这样主人帮奴做的那套西装不是很浪费吗?」 凌越笑答:「不浪费啊,帮你买什么衣服都不浪费。」 「主人……」白檀闷了。 凌越后来请佣人将那套白纱理好,挂在他们衣帽间最明显的地方。从那天开始,白檀大概每天出门前换衣服都要花一小点时间在提心吊胆主人到底是不是要他穿白纱,每看到那套白纱就要想一次。 凌越当然也就笑着欣赏他小奴隶这种复杂的心里活动,在他眼里看来,白檀这点实在是非常可爱。 白檀不敢吵凌越,就这样内心纠结到他人都已经在北海道,要办婚礼前。 凌越看到他的小奴隶还在房间对着那套白纱偷偷皱眉,看着他却又一脸若无其事,内心真的觉得太可爱了。 为了让白檀觉得真的有这回事,凌越还煞有其事的交代白檀记得将新娘秘书请到北海道,不过不是真要帮白檀化妆,而是帮观礼的女士们服务的,只是这点他私下跟新娘秘书讨论好了,当然没有让白檀知道。 白檀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新秘都没有来帮他化妆,又想问凌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想要当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不知道就算了,挣扎到最后,婚礼的时间都快到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凌越,整个还是在装若无其事。 「白檀,时间快到了,来帮我换衣服,然后换衣服给我看。」凌越吩咐道。 白檀很快地应了一声,乖巧地帮主人将西装全换好,一边换一边在内心赞叹他的主人真的好帅。 不过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他帮主人换好衣服,再来又陷入他的为难之中。他到底该去拿他的西装,还是取那件白纱? 想了很久,他想到主人说他是漂亮的新娘子那时候的笑容,眼一闭牙一咬,还是认了,手往白纱一抓。 「小奴隶你真的那么想穿白纱吗?」身后传来凌越的含着笑意的声音。 白檀微微讶异地转头回去看着凌越。主人的意思是? 「你真的很想穿白纱吗?」凌越又问了一次。 「没有……」白檀说实话,手微微颤抖。 「那为什么要拿它?」凌越笑问。 「主人不是希望奴穿白纱跟主人结婚吗?」白檀问道。 「我什么时候有说?」凌越反问白檀。 白檀愣了一愣。凌越还真的没有说过。「可是没有要奴穿的话,主人就不会特地做,不是吗?」 「我也没有说不让你穿白纱,但不是在婚礼啊。」凌越笑道:「你怎么不想,我也做了一套西装给你了,若是不让你穿西装的话,也不会特地做,不是吗?」 白檀还真的被问傻了。他想了想主人的意思,瞪大双眸。「所以主人的意思是——奴可以穿西装跟主人结婚?」 「一直都是。你自己爱在那里乱想乱害怕,我只好让你怕个够。」凌越捏了捏他的鼻子。「谁让你那么笨。」 「太好了,谢谢主人。」白檀想到可以穿西装,一个激动差点要去抱住他的主人,又怕把主人的西装弄皱,在最后一刻煞了车。 他开心地在主人面前换好衣服,换好了问他主人这样可以吗? 「很好看,不过我也很期待你穿白纱。」凌越还是不忘逗白檀。 白檀又有些担心起来,婚礼完他们要跟亲友一起午餐。主人会不会是那时候要他换成白纱呢? 那一样很别扭啊。 不过这次他选择问出来:「所以主人到底希望奴什么时候穿白纱?」 凌越还是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主人……」 凌越笑着。「好了,时间快到了,走吧。」 这是一场精巧的婚礼,他们在某个层面都是低调成性的人,只请来少少的亲友观礼。前一天就已经陆陆续续跟亲友吃饭聚会过了,他们请亲友直接坐在教堂内等着他们进场。 那是个傍水而建的教堂,教堂最前端是活动式的透明玻璃门扉,就算紧闭着,还是映着门外荡漾的水波,以及倒映在水纹里的,蔚蓝的天。 他们两个讨论过进场的方式,白檀想要跟在凌越的后方,凌越却想要白檀就在他身边。最后他们决定牵着手进场,而白檀微微走慢一点点,几乎是只有他们两个感觉得出来的前后差。 那是白檀的希望,可以在主人的身后,看着主人。却也不违背凌越的想望——他心爱的人就在他的身旁。 真正进场的时候,白檀站在起步点,望着来场的亲友,却微微乱了套。他看到一个他没有想到会来的客人,因为太紧张又太喜出望外,他甚至忘记在别人面前要唤凌越的名字,幸好他的音量很小声,就只有凌越听的到的那种。 「主人,他来了。」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给予凌越一半血液的男人。凌越的父亲。原来他没有想到凌越的父亲会来的。 他以为凌越父亲对凌越说太忙没空来,是一种自始至终不能接受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表现。 「就说他欣赏你。」凌越脸色不怎么好看。「我应该不邀他的。」 「主人……」白檀有些紧张,却微笑了起来。他的主人是个醋劲很大的男人。他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 「好了,只许看着我,不许看他,走吧。」 随着音乐声,他们走向教堂前端,并不很长的一段路,他们两个内心却很清楚,他们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这里。 终于停下步伐,玻璃门扉缓缓开启,跃入眼帘的,是更直接的山光水色,以及竖立在眼前的十字架。 接着,是牧师的提问。 白檀将问题都听得很清楚,但事实上,他根本什么也不需要听。只要对象是他身边这个男人,他的答案都会是一样的—— 我愿意。 他更明白他身边这个男人,从更早更早以前,从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断不断地在内心说着愿意。 但听着凌越的声音,清楚地说着誓言,却又超越他所有已知的。 他几乎快落泪,泪到唇边却又成了笑意,看着凌越把戒指套进他左手的无名指里,他怔到险些傻了,直到凌越以唇语对他示意:「该你了。」 他才拿过戒指,往凌越的无名指套。 「我是您的。」 同样是唇语,但他相信凌越听得懂,一定。 是主奴,却又不只是主奴。他们是伴侣、是牵手……是可以相伴彼此,相爱相恋,至死方休的一对。 牧师似乎说了什么,但凌越的唇早已在牧师说话之前就已擅自紧压着白檀的唇,吻了起来。 室外,明明是白昼晴空。 凌越却在吻里尝到夜里浓洌的檀香气味。而白檀,彷佛望见了夜里银亮而唯一的月。 就从吻里,飘散在月夜里的檀香,悄悄四溢,浓郁了所有观礼人的心。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