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柯敏诚，一个让知道他的人都会闻风丧胆的名字，24K教父的象征。功成前，他逃婚三次只为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功成后，他寻花问柳，却发现自己替别人养了一辈子的儿子。柯天圣，柯敏诚唯一的亲生儿子因自己一时冲动被赶出家门却默默地承受一切痛苦只为替他挡下不必要的麻烦。柯天逸，一个明知不可以不可能，却心甘情愿为柯天圣做一切他能够做的事情。如果可以，柯敏诚多么希望一切能够重来，让他能够早点爱上这个孩子。现在，他所做的只有尽力的弥补和加倍的爱。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虐恋情深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柯敏诚 柯天圣 ┃ 配角：赵龙宇 柯天逸 柯敏善 柯敏仁等 ┃ 其它：强攻弱受 报仇雪恨 01. 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自己的儿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柯敏诚眼里闪过的是满腔的内疚，因为自己的臆测，自己的不信任，自己的冲动，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受到了这等非人的遭遇，终究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低头叹了口气，关了房门。 病床上的小人儿，紧皱着眉头，沾满泪水的睫毛还在颤抖，无意思的蜷缩着，甚至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展轩一直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时不时的说一句，“没事了，大哥在这里，没事的。” 门外的柯敏诚颓然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烟点了几次才点着了，却也没有抽，夹在手上，默默地盯着灰白的烟圈。敏善走过去，拍拍大哥的肩膀，他何时见过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么憔悴，而他却冥冥中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天哪，这个孩子到底有多爱自己这个父亲，又到底为自己隐忍了多少。想到昨天，小圣刚被送来时，下身严重破裂，红白两股液体一直淌到了脚踝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大腿根部被咬的血肉模糊。这样的场景也着实让敏善吃了一惊，这，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下的手么，只是，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可能好过了。 敏诚抬起头，透过那层青色的烟雾，回想起这个孩子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自己年轻气盛，在事业初期，还是亲自带着众兄弟到处砍人招摇过市的阶段，像很多当时所谓的“大哥”一样，寻花问柳是少不了的，但是柯敏诚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人凡是被他看上了，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家里带。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还报着个孩子进的家门，那时候小圣的妈妈赵龙宇也怀孕了八个月了，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只是平静的接受了接二连三的女人，她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容易，她知道自己的身孕让这处在精力旺盛时期的男人无法忍受，她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却也不曾牵强的给出笑容。只是要求她和小圣单独住在主楼后面的房子里。于是接二连三的有女人进入柯家。那些怀了孩子的、带着孩子的，柯敏诚都不介意，是不是自己的都无所谓。孩子放在自己家里养着，多双碗筷而已，不差钱的。他视每个孩子为己出，给他们最好的，甚至亲自带着小小的他们练拳，慢慢的教他们射击。只是，小圣似乎从来都不爱说话，资质也并不是最好的。每次都被别的孩子嘲笑、欺负。他也曾试图给予这个孩子更多的关照，效果甚微，他也就是随他去了，反正还有这么多的备选孩子。 小圣四岁的时候，赵龙宇告诉柯敏诚，她想带着小圣出去住，毕竟在这种环境里成长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好处。柯敏诚倒是什么都没说，让他们住在自己在深水埗的一栋房子里。但是赵龙宇却拒绝了，她告诉柯敏诚，自己这几年没有放弃自己的本行，一直有不间断地替大陆那边处理case，她自己买了套房子，40平米左右，够自己和儿子住就好了，柯敏诚知道自己妻子的性格，也就随她去了。 柯敏诚的父亲柯威是当年入赘他母亲甄佩家里的女婿。甄佩父母是老来得女，对自己的女儿十分疼爱。那个年代的甄佩每日在家里也只是读一些名着，拉拉小提琴，侍弄花草之类的，从不关心家里的生意和其他事物。自然她的性格也是多愁善感。当年就是她看上了普通人家的柯威，甄父甄母自然不会同意。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对柯威痴迷成那样，几乎每日以泪以面，也就随她去了，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就好。甄佩父母去世后，所有的财产也就留给了他们夫妻两人。但是，自从岳父岳母去世之后，柯威也开始放肆起来，本来就不爱甄佩的他越发对她厌恶起来，他欠她的只是钱而已，柯威开始把甄家所有的生意都转移到自己的名下。本来甄家主要是生产各种玻璃以及玻璃制品的。柯威开始把生意的重心转移到进出口上。这些生意早期要是想挤进去，打打杀杀抢码头是少不了的，只是柯威做事圆滑，懂得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个甜枣。慢慢地也笼络了很多势力。而甄家慢慢走向黑道，或者说柯家。甄家那些被清出去的亲戚朋友开始指责他们，也渐渐远离甄家。柯威在抢占码头方面再次使用了“美男计”这招，拉拢了当时码头霸头潘家的次女——潘红。甄佩再怎么不高兴又能拿他怎么样？她是一个没有沉浸在自己感情里的千金大小姐，也只是个大小姐。她不能像其他泼妇一样骂街，她的身份或者她的修养都无法让她这么做。她也不能像其他受气的妻子一样可以回自己娘家，她没有爸爸妈妈了。她也不能像不忍让自己父母担心的女人一样跑去找自己的好朋友哭诉，因为她没有。除了默默地流眼泪，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不断地给自己增加这种感情负担的重量。她的精神也渐渐地恍恍惚惚的。时而清醒，时而又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这大概也是自己所坚守的一切崩塌后的绝望和恐惧。世间最摧垮人心的东西怕就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却在你坚守和坚持了半生的东西却一直得不到，甚至他本身又在不断地伤害你。 柯威在半山买下了一块地，建立起自己的庄园。以他自己的主屋为中心，作用各有两栋房子，后面一排有四栋房子。主屋里就住着他和甄佩，左边是潘红，最左边算是他的三姨太，一个风月场上的女子——程明，右边是徐仁英，算是四姨太吧，是一个音乐老师。最右边是程红的女儿和女婿住的地方。后面四个住着他的四个儿子，柯敏诚、柯敏善是他和甄佩的孩子，而柯敏烁和柯敏仁则是他和程红的两个儿子。而在往后便是一座小山头，也算在地皮的范围内。柯威每天都去爬爬这座小山，呼吸新鲜的空气，活动活动身体。 柯敏诚是柯家的长子，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跟柯威对着干。柯威让他往东他就偏偏就往西走。柯威让柯敏诚过了20岁就接替自己的位置，好好打理家族的生意。结果柯敏诚到了20岁就跑到美国了，而且一走就是三年。柯威当然知道三儿子也很想接替自己，但是他的过人之处就是识人非常准。他知道四个儿子中，只有柯敏诚才能坐稳老大这把椅子，也只有他能镇得住一大帮蠢蠢欲动的小人。他不会轻易让位，也不会放纵柯敏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深知柯敏诚身上的弱点，知道戳他什么地方，他最疼。于是，柯威以甄佩为威胁，稍微那么一吓唬，柯敏诚就蔫蔫地回来了。 慢慢地，柯敏诚的势力越来越大，一方面柯老爷子有些许的势力在那里杵着，另一方面，柯敏诚自己做事眼光很独到，又稳又狠。他喜欢分钱的时候兄弟们先拿，剩下的留给自己，你们这些兄弟都是为我卖命的，你们觉得我这个老大值多少银子，你们就给我留多少就好了。自己在众兄弟面前微信越来越高。慢慢地开始控制整个香港的赌场、酒店、娱乐会所，甚至还有部分房地产上的业务。 柯敏诚慢慢开始带着那群孩子学射击，只是柯天圣不再参加各种训练。他通常会在母亲的房子里默默地看书。柯敏诚也是偶尔记起自己这个孩子和自己明媒正娶抗争几次才娶到的媳妇儿，只是每次小圣开门看到是他，就只是看他一眼便走开了，不管他手里拿的是怎样高级的玩具，怎样漂亮的衣服，怎样好吃的甜点，他似乎都不屑于瞥一眼。赵龙宇总是歉意般的笑笑，告诉柯敏诚孩子就是这样，也不怎么和他说话。柯敏诚觉得没趣，去的次数日渐减少。其实，赵龙宇私下里找过柯敏善，托他找了一个挺有名的心理医生，医生说，小圣有轻微的自闭症。叹了口气，赵龙宇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这样的婚姻家庭状况、这样的生活环境，除了能保证自己的孩子物质上的丰富以及学习上的方便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更多的好处，她开始想结束这里的生活，给儿子更好的生活环境。 02. 周末的时候，赵龙宇像以前一样带着小圣来到了蒋媛的住处。展轩一看到小圣来了，马上丢下被他虐的快要窒息的小乌龟跑过去拉着小圣去展示他的新游戏设备去了。赵龙宇和蒋媛坐在房子外面的石桌上核对着两人投资项目的账目和最近接下的几单case。蒋媛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赵龙宇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下明白是怎么回事，“要走了是么？”赵龙宇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这段感情，曾经我们坚持的轰轰烈烈，他为我所做的一切，现在想起来我都会觉得此一爱人足矣。而现在，日子终究没有像我想的一样平淡安好。如果没有小圣，也许我会像你一样这般坚持的爱一个人，即使如现在这般生活见不到阳光，却能靠着他汲取温暖。但是我还有我和他的孩子，即使我能为了失去自我，我却不能因此毁了孩子的一切。我想早点结束，给孩子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我们已经欠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年，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说完，赵龙宇看了眼正在和展轩死命的按着游戏机上按键的小圣，温柔的笑笑。“我们这几年攒下钱的钱，在北京买套房子应该不是问题，酒店你就先接管吧，case不要再做了，不然忙不过来，一样顾不了小圣。”蒋媛说道。“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啊，也不要为了这些工作拼命了，你现在可马上就要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咪了，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小小二强啊！”赵龙宇打趣着说道，蒋媛摸摸了肚子，温柔地笑笑。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赵龙宇基本上安顿好了在北京生活所需的一切，她在三环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买了辆车过了户，酒店的事情也基本上交接的差不多了，就等她过去了。蒋媛的预产期到了，在柯敏善的安排下，住进了柯家的医院里。赵龙宇带着小圣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一直守到孩子出生以后，看着白白的胖小子，蒋媛心里满满的溢出的都是爱。那晚约了柯敏诚，想跟他谈谈离婚的事情，没成想，没有等来柯敏诚，却等来了蒋媛和孩子们发生意外地消息。匆匆赶往医院，蒋媛血肉模糊的躯体上盖着白布，小轩躺在病床上，右手缠满了绷带，小圣走到床边坐下来陪着他，而刚出生四天的小昂被医生报到了暖箱里。赵龙宇失声痛哭。柯敏诚听到消息后就匆匆赶往医院，在路上怎么打二强的手机都是关机，“shit！”下了车，骂了一句就匆匆进去了。看到赵龙宇的样子，柯敏诚心疼地把他揽过来，轻轻抱着她。天渐渐亮了，赵龙宇渐渐地平复了情绪。二强的手机还是没有打通。“诚哥，我们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家好不好？”，赵龙宇疲惫地倚在柯敏诚的肩膀上问柯敏诚。“好，我们回家！”，柯敏诚半抱着她，把她来起来，把躺在病床上陪小轩睡觉的儿子喊醒，“儿子，爸爸带你和哥哥弟弟回家了。”小圣本来冷静地似乎可怕地眼神瞬间变成两汪泉水，柯敏诚想，这大概是儿子第一次没有直接的排斥他，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抱起小轩，赵龙宇去婴儿房把小昂抱出来包好，五个人走出了医院。 赵龙宇暂时和小圣搬进了柯家地总宅。一进门就看到其他四个女人鄙夷的目光，＂嘁，不是标榜自己的清高摇搬出去么？怎么又回来了？＂＂对啊，这野孩子也不知道使跟谁生的呢？＂小圣的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赵龙宇还是一样，平静的面对周围的一切，以为自己回来了，他们就没有机会了是么？可是这一切谁又想过和这些人去争去抢呢？你们想要的不久后我就会给你们。柯敏诚一个冷眼，所有人都噤声了，但他缺也只是跟旁边的几个孩子说，＂这三个孩子同样都是我的孩子，是你们的兄弟，至少你们之间应该保证兄友弟恭。＂说完便转身去上楼了。 柯敏诚虽然女人多，但却从来不在女人的房间里过夜，事情办完后，清理一下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他的房间类似于一套独立的公寓，书房、健身房、厨房和卧室一应俱全。除了赵龙宇，任何女人都不能进入自己的房间里。他让赵龙宇还和原来一样住在自己的房间，让小圣和小轩也留在了房间里，给他们再书房里搭了个小床。而小昂则睡在了卧室里的婴儿床。 蒋媛在五天后被葬在半山的尼姑庵里。她生前曾跟赵龙宇说过，要是她死了气，就把她葬在那里，如果有来生，再也不受七情六欲的折磨，从尘里来，到尘里去。 葬礼当天，天一直阴沉沉的，却没有下雨。柯二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只有几个人的葬礼，倒也与这片土地的宁静氛围契合。晚上的时候，柯敏诚把小轩喊到大书房里，问他：“我想把你和弟弟的名字改了，随我的姓，可以么？你叫柯天逸，弟弟叫柯天昂可以么？”小轩说：“好，反正我爸不会知道也不会管我们的，以后你就是我爸爸，小宇阿姨就是我妈妈。”柯敏诚伸手摸摸这个孩子的头，“乖儿子！”只是这句话后面还有几不可察的叹气声。 跟小轩谈完回到卧室，赵龙宇正坐在婴儿床旁边看着睡着的小昂发呆。柯敏诚走过去，小声告诉她，“都跟孩子说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先睡吧。”灯灭以后，房间里静悄悄地只剩下钟表走动的声音和或急或缓的呼吸声。毕竟，自从有其他女人住进来之后，他们两个人就没有再同房过。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女人的姿色，在房事中得技都是赵龙宇不能比的。“诚哥”，赵龙宇却突然开口，“小昂现在还不到满月，我想再要个孩子，也许还能不耽误小昂吃母乳，我担心影响他以后的生长发育。”黑暗中，赵龙宇不敢看向柯敏诚，她已经准备要和他分开了，但是因为小昂却不得不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过了好久一会，等得赵龙宇都有些心虚了，柯敏诚才说：“为什么不能找个奶妈之类的呢，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要自己亲力亲为才放心？”赵龙宇却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羞得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柯敏诚觉得好笑，一把揽过她。（此处暂时和谐500字） 03. 日子不温不火的又过了两个月，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小圣的话依旧不多，但是有小轩陪着，每天看上去却比以前快乐。只是两个孩子每天的活动范围就仅限在这个房间里，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赵龙宇还是想要带着孩子离开，只是这次她要把三个孩子都带走，而且隐隐约约的她感觉肚子里还有一个。晚上柯敏诚回来，让所有人都下去到餐厅吃饭。今天彻底肃清了仗着为柯老爷子立下沟功劳而颐气指使，霸着权利不干正活儿那群人，顺带着往警察局安排了一批人玩无间道，又顺带着拿到了新的地皮，干了几单生意。柯敏诚心情很好。他坐在主位上，赵龙宇却只是带着小轩和小圣坐在了他的左手边。饭桌上，柯敏诚很高兴的谈了很多事情，赵龙宇只是笑笑，慢慢地吃饭。小圣从始至终却是头也没太过，低头扒自己碗里的米饭，吃着赵龙宇给他夹到碗里的菜，“自己夹菜啊天圣，这么大了，还想让妈妈伺候你多久啊？”柯敏诚有些不高兴。此话一出，便能让很多溜须拍马找不到地方的人来钻空子，也有那么一批人，看着别人过得舒服他们就不舒服，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下面压抑着多少痛苦。“呵呵，孩子嘛，可能是姐姐平日里惯的多了吧，以后好好教，慢慢他就懂得什么叫规矩了。”一个除了赵龙宇之外，在柯家大宅里呆了最久的女人说，这个女人叫何晴，她的祖父曾经做过柯家的管家，她自然是瞧不起其他女人的。原配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躲出了总宅，住到了普通的公寓里，亲身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他妈一样的不受待见。“对啊，对啊，小孩子就是不能太惯着他了。更何况还是个男孩子。”马上有人附和她。哼，这群人倒懂得一致对外。“嘁，以后出去不要丢柯家的脸面哦，爸爸这么厉害，怎么能有你这种儿子？”在这个臭味相投的环境里，连小孩子们都被熏陶的明白看人眼色，拣软柿子捏了。赵龙宇歉意地笑笑，能坐下来陪着这群人吃饭，小圣心里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痛苦，又怎么能苛责他在这里陪着你们强颜欢笑呢，鸠占鹊巢，倒是住得心安理得，她的孩子只是自保的本能和天性，却被这些人这样侮辱。小轩本来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吃自己的饭，听到自己对面的孩子鄙夷的话语，一碗米饭扔过去砸在他头上，“小轩！”赵龙宇想制止，可是已经不可能了，“快给阿靓道歉！”小轩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不是故意的，谁家的孩子不是故意的把碗扔在别人家头上啊！诚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也不管管，这野孩子，不管就是不行！”阿靓的妈妈，也就是从“夜色”里出来的头牌——白雅不乐意了。“呵呵，你们都当我是死的么？”柯敏诚冷笑着，“吃饭！等下你到我书房里去！”他对小轩说道。 等柯敏诚和小轩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小圣眼睛睁的大大的，还在等小轩回来。柯敏诚躺下后便睡着了。赵龙宇还在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如果继续呆在这里，以后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甚至自己的孩子将来就死在这群人手里也不是不可能。离开只会是最好的选择。《英国病人》中说，在一半的时间里，我不能没有你，在另一半的时间里，我又觉得无所谓，这不在于我爱你多少，而在于我能忍受多少。赵龙宇爱柯敏诚，非常爱，她的爱甚至可以包容到有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这个人，一半原因也许也是因为她自信，她自信他心里最爱的还是她。只是现在她除了爱他，还有其他责任。她还有孩子，除了他们的结晶，她还有蒋媛的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她不能自私的留在这里，更何况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赵龙宇在床边坐了一晚上，柯敏诚醒来时，她甚至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你一晚上都没睡？” “嗯。”赵龙宇回头看着柯敏诚。然后她趴下来抱着他。 “怎么了？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么？”柯敏诚一边抱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赵龙宇得背。 “诚哥”，赵龙宇趴在柯敏诚怀里闷闷地喊了一句。 “嗯？” “我们分开吧。我不会拿走你一分钱的，我只要孩子就好了，可以把那三个孩子都留给我么？我不会限制你和孩子见面的，我会时常让他们过来看你的。”说完，赵龙宇的眼角就划出了眼泪，她迅速地用手抹了一把。 “哦。”柯敏诚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却把她抱的更紧了。 赵龙宇也没有惊讶于柯敏诚的反应，只是起身走到电脑边谢了一份离婚协议。 下午的时候，有律师过来，双方签订协议。协议书的内容很简单，自愿离婚，孩子监护权归女方。柯敏诚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赵龙宇，紧皱着眉头，眼神也很复杂。 赵龙宇甚至等不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她怕她会后悔，毕竟这里有她曾经最美丽的回忆；她怕她舍不得，毕竟这里有她一直最深爱的人；她怕她忍不住，忍不住奔回去紧紧抱着他。 但是正当她简单地收拾行李的时候，小轩却推门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轩是不想和妈妈走么？那小轩自己住在这里可以么？”赵龙宇似乎知道了小轩的想法，虽然她不是特别明白小轩会这么想的原因。 “嗯，可是妈妈，我是还有事情想处理，我会在处理完之后回北京和你们在一起的，在这段期间你能帮我照顾弟弟么？” “妈妈当然会照顾好弟弟，只是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需要妈妈帮你么？我们走后你在这里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赵龙宇有些担心。 “放心吧妈妈，昨晚爸爸已经跟我谈过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会尽力保护自己，保护我要保护的人。妈妈，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到北京去，和你们在一起。”小轩有着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和微微的沧桑感，知道这个孩子性格的赵龙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要小轩一旦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她说，有空了多去北京看看。 04. 到了北京以后，赵龙宇不仅要照顾酒店的日常经营，还要顾及两个孩子，而且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她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只是一个保姆是无论如何斗不够用的。她另外找来了两位小时工。最让她头疼的是小圣上学的问题。一方面是两边的教育体制不一样，更为重要的是小圣的自闭症，恐怕不能很好的跟同学相处，她也担心会不会因此有同学欺负他。赵龙宇最终决定还是给小圣请个家教慢慢教他。小圣在香港生活的时候柯敏诚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接受教育，小圣还没有上过一天学。但是赵龙宇还是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让小圣去读高三，按应试教育的要求来认真复习一年后考大学。在多数的时候，赵龙宇会让小圣回去看柯敏诚和小轩。小轩也常会回来看看他们。一年后，赵龙宇生了个女儿，她给这个孩子起名叫＂柯天饰＂，取＂天然去雕饰＂之意。孩子虽然有了，也跟着柯姓，只是赵龙宇没有告诉柯敏诚，也让三个孩子不要乱讲，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淡了，不再想和柯敏诚有联系。 转眼间，小圣已经11岁了，这一年，他经历了最痛苦的高三，丛未接受过学校教育的他，慢慢适应这种集体的授课方式和生活方式，学着把自己做题目的书写规范，学着与别人一起去食堂是大锅饭，学着住在四人间的宿舍里晚上听着同学打呼噜。偶尔小圣对于复习内容感到枯燥，对于别人的过分亲昵表示不耐烦，对于食堂和宿舍的卫生不满意，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轻轻皱一下眉。记得小圣那年六岁生日，柯敏诚毫无疑问地再次忘记了他的生日。那天晚上，小圣趴在赵龙宇的腿上看着天上的皎白的月牙问她，“妈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开心和不喜欢。”但小宇那时却也只是告诉他，这每天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总有阴晴圆缺，生命给了什么，我们就要什么，所有出现在生命中的东西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那时候小圣只是懵懵懂懂地知道，妈妈想让他明白不抱怨的世界的意义。小圣在很多时候，像极了赵龙宇，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十分隐忍。虽然他心里却是对很多事情有不快，但他也只轻轻地皱下眉。然后继续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高考后还有虐家长和考生千万遍的估分报志愿。小圣选择了离开北京，到中部的一所还不错的学校。他想锻炼自己，他也想离国境以北的小岛近一点。高考后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两个月无忧无虑的假期。小圣在家里呆了几天就去香港找小轩去了。小圣对于游戏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什么游戏都是非要打到通关才罢休。小轩除了尽可能地帮他找游戏玩之外，每晚都会陪他玩一会，然后逼着他睡觉。即使现在他有两个月地自由时间，但小圣不会去参加柯家其他孩子都会参加的课程和训练，又几乎没有出过小轩的房间。所以，像前几次一样，柯敏诚知道小圣，却没见过几次，也没有吃过一次饭。如果不是偶然的不能再偶然地跟小圣见几次面，他怕是连这个儿子长什么样子都不一定记得了吧。 有一天，柯敏诚因为天气过于潮湿，肩上的伤再次隐隐作痛。他心里莫名地烦躁，索性开车回家了。在别墅群的路上，他看到自己父亲的车缓缓开来，车后座坐着自己的父亲和小圣。问题是，他们两个正在kiss，他父亲还把手伸到小圣大腿内侧摸来摸去柯敏诚只觉得一股怒气从胸中燃起，直冲到大脑，震的他头皮发麻。他一脚踹开车门，走到那辆车前，一把把小圣从车里拽下来，柯威还在后面笑吟吟地说：“我孙子美的很，你可以问问我跟他有多久，都在干什么？”柯敏诚气的手都开始哆嗦了，他三拖两拖，把小圣拖到书房，关上门，扯下自己的腰带，一下下抽到小圣背上，直到皮带pia的一声断开。在这个过程中，小圣只是低着头咬紧牙，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柯敏诚坐了下来对小圣说：“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小圣听到，睫毛不停地颤抖，终究只是跪下来，给柯敏诚磕了一个头，“今天发生的一切可以不告诉妈妈么？”没等柯敏诚回答，小圣就退出书房了。 小轩当晚把小圣送到他和妈妈曾经住过的小屋。在帮小圣搽药的时候，小轩问他：“你有苦衷的对不对？”小圣沉默了好久才说：“大哥我不想骗你，你不要再问我好不好，我不想说。”小轩也不勉强他，让他好好休息，说要过几天才能送他回去。 等小圣累了睡了之后，小轩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虽然没有明确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能猜个七八分，至于小圣为什么这么做却难以解释。他所作的只能是尽可能全面地保护。然而当一个人自己对其所遭受的一切选择沉默和忍耐时，其他人还能不能救赎他？ 小圣走了之后，柯敏诚在书房里坐了好久。对于这件事情来说，他的愤怒远远大于失望。他很生气，才几年而已，这个目中无人的小P孩居然开始玩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了。退一步讲，虽然柯威并不是什么好人，很可能对于在这种事情上可能对小圣有过引诱或者其他小人的举动，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柯天圣怎么都应该拒绝，怎么会陪着柯威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虽然自己在气头上撂出了狠话，但万一哪天小圣有什么事情来找他，他也不至于无动于衷。只是有些东西，预留给小圣的东西可以分给其他人了。 05. 柯敏诚那句话算是跟柯天圣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却没有公开。断绝的理由确实让柯敏诚难以启齿，而小圣又不想让小宇知道，知道的人太多，对他们都没有好处。虽然柯天圣有时候还是会到总宅，但再未踏入柯敏诚的房子半步，不是呆在柯威那里就是呆在赵龙宇原来的房子里。有两次在后山上见到柯敏诚，柯天圣都只是低着头往前走，表面看两个人就像两个陌生人，路人甲遇到了路人乙。但是两个人相遇在这种豪门里，就是因为过于平静，才容易让人发现表面的平静下所掩盖的慌乱和愤怒。 只是当生命陷入困境时，我们总会发现，我们的生命中多出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有些人只是冷眼旁观，而有些人则会落井下石。而柯家的其他几个孩子显然是后者。第二次在后山，小圣都走远了，那个被小轩砸过的阿靓，捡起一块石头就扔在小圣身上，小圣只是顿了顿接着往前走，却没想到，那帮小孩子集体扔小孩子，骂骂咧咧的说小圣丢柯家脸面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好好跟着你那个清高的娘。直到小圣被他们推到那一块，柯敏诚才回头看了地上一眼，与小圣四目相对时，小圣眼里写的是什么？恨？失望？还是痛苦？只是所有的情感在不小心泄出后的一瞬间，小圣已经收敛起表情。柯敏诚心中隐隐地挫败感，你还委屈了。因为施家人的不断骚扰，连续工作几晚上的他本来就是又疲惫又暴躁的。他却只是丢下一句，“你们不要太过分。”转身就走了。小轩在怎么厉害，怎么都还是个孩子，更何况他要以一敌四，特别是他们似乎像是受到了柯敏诚的鼓舞般下手更重了，小轩倒下之后尽力护住小圣。从后山上悠着下来的柯敏仁头一次决定好奇一下，也幸亏他这么一张望，小轩和小圣才没有更惨些。“真是岂有此理！我顶你个七八肺啊！”柯敏仁把兄弟俩带到自己住的地方，帮他们擦完药才去公司。柯家人一贯冷静甚至是冷漠，他们向来不会逼任何人做什么事情，对于任何人自愿的事情也不会插手。这一次，柯敏仁很想问问大哥，为什么。傍晚的时候，小圣被柯威叫走了，小轩也回到了柯敏诚那里。在餐桌上，小轩狠狠地吃着饭，碗筷被他摔得砰砰响。柯敏诚斜了他一眼，“不想吃就去书房跪着。”小轩的倔脾气马上就上来了，放下碗筷，上楼去了。听着楼梯的响声，柯敏诚捏了捏筷子。 “怎么，不服气是么？”柯敏诚看着跪在墙边的小轩，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 小轩也不说话，死命地盯着墙纸看，那副样子是他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倔强和不屈。 柯敏诚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换了比较凌厉的口吻说，“我告诉你，要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你必须足够强大，但是在你没有能力之前，你只有忍耐。还有，所有的愤怒都源于对自己的无能。”说完便开门离开了。 小轩低下头开始想柯敏诚说的话，在柯家他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一方面是自己不像他们那样有母亲撑着腰，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锋芒毕露，野心昭然若揭。现在的他，忽然之间明白，很小的时候，蒋媛给他读《胡雪岩传》，给他讲，“理是直的，路是曲的。”他发现他做事太头脑简单，太直接了，这种直接虽然可能有效，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可能超过预期的结果。那一刻，小轩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06. 柯敏诚这段时间正被一群泰国佬搅得头疼。夜色、月色、秋色是柯敏诚后来着手经营的，这三大娱乐城整晚的“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一晚上的消费金额有些人几辈子都花不完。做白粉买卖的泰国佬当然是求合作。只是柯敏诚也有他自己的做事原则，一不沾毒品，而不碰娱乐圈。没有什么所谓洁身自好这些高尚的东西。只是他觉得前者坏脑子，后者脏身子。脑子坏了这人基本上就残了，身子脏了下半生就完了。所以，当泰国佬过来找柯敏诚谈话的时候，当然的吃到了闭门羹。泰国佬倒是很聪明，找到柯威那里去，先是奉上重金，又是拉着柯威到泰国游玩，一路上换着法的让柯威开心。柯威被泰国佬这么奉承，又确实觉得有利可图，便答应交给他处理，毕竟他还是柯敏诚的老子。 泰国佬这次来香港想和柯敏诚合作，刚开始碰壁难免让他们的面子没处搁。后来又在柯威身上花了很多钱，他们带着必须拿下这笔生意的心思做了周详的计划。一旦柯敏诚还是不合作，就直接杀人灭口。柯家的继承者不是老三柯敏烁就是老四柯敏仁，老三一定会合作，老四即使不合作也会听柯威的。约了四天后在施家的“斯塔”见面。泰国佬及早地坐在包间里，柯威没一会就到了。泰国佬讲着蹩脚的中文，“柯老先生，今晚就看你的了。”柯威则朗声哈哈笑了几下，“我带了秘密武器过来。”“哦？呵呵，柯老势在必得啊。”泰国佬即使这么说，还是一切按照最坏的打算来准备。没一会，柯敏诚过来了。泰国佬马上站起来，弯腰伸手，要和柯敏诚握手，柯敏诚瞥了一眼，就一屁股坐在了包厢最里面的沙发上，“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两次，所以今天来就当是我请诸位来香港好好玩玩，以后有其他发财的机会，各位可千万别忘记我。”说完，他倒了杯酒，“我先自罚三杯！”等柯敏诚喝完三杯酒，柯威发话了，“哈哈，我们今天就当来好好开心开心，要想玩的开心，今天我们得来点花样。”说完，对守门的保镖说，“去叫小少爷过来啊！”说完，眼角对着泰国佬一笑。没一会，萧山带来了一个男孩，水汪汪的眼睛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柯敏诚后立马就垂下头。柯敏诚抬起头，除了略微地一怔之外，只剩下不屑了。小圣被安排坐在了泰国佬中间，不时地被泰国佬吃吃豆腐，小圣也只是乖顺地坐在那里。之后，柯敏诚虽然没有再看小圣一眼，但也再没听进去所有的谈话内容。终于坐的极度恶心的柯敏诚站起身，“今晚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失陪了各位，你们好好玩，哪天我亲自去泰国给你们请罪。还有，以后有了发财的机会一定要记得我，有钱大家一起赚。”泰国佬则微微欠身，“柯先生走好，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柯敏诚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他没有看到泰国佬的眼睛在他关门的一瞬间眯了一下。 柯敏诚等着升降机，越等越烦躁。升降机门开了，但是他的胳膊却突然被人拉着，拉住他往后拖，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小圣。他两眼流着泪水，恳求的把他往后拉，意思是不让他上升降机。本来柯敏诚很想一把甩开，然后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但是从来没看到这个孩子任何脆弱一面的他，此时心里好像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他挥挥手，让升降机里的其他人先走。升降机门关上后，小圣就松开的手跑了。柯敏诚疑惑地看着小圣跑走的方向，就听就升降机里闷闷地一声响还伴随着几声尖叫，他心下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再回头看着那个方向，眼里闪过复杂。这个孩子，得好好找人查查。还有施家的人，费了这么大的劲想让自己死，要不就先遂了他的愿好了。柯敏诚一边想着，一边安排二强过来接自己。 出了“塔斯”的门，柯敏诚看到小轩的车停在对面的街角，没等他过去，小轩自己先开门下车了，“爸”，小轩喊了一声。 “嗯，你怎么来了？” “小圣今天不是被爷爷带出来了么，我在这里等他。” “嗯？你爷爷经常带小圣出去？”柯敏诚说不出来自己这时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 “哦，小圣每次回来都是爷爷提前打电话把他喊回来的，一般都会带小圣出去，也都是我在这里等他。”小轩想尽可能地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柯敏诚，他不想让小圣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不想让他接着受伤害。他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只是小圣不说，以他现在的能力，他还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希望柯敏诚能给与小圣哪怕一丁点的关心，只要多看小圣一眼，似乎都可以免除小圣的一切苦难。但是他失望了，因为柯敏诚简单地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07. 昏黄的书房里，柯敏诚对面的男人几乎看不清脸，“诚哥，一定要这么做么？这么一来，之后能发生什么就未必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在香港这边积攒的可能就全部都会被三爷接手。” “这么多年了，你还以为小轩是个毛孩子么？” “可……”毕竟那是三爷，小轩确实算是毛孩子了。只是他没有再说出口。柯敏诚一旦做出决定，恐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改变的。 “好了，就等他们出手了，你去好好安排一下吧。”柯敏诚不再说话。 施家人的目的不言而明，作为已经传承了三代人的四大家族，一直以千年老二的身份不尴不尬的杵着。在这期间，四大家族洗了好几次牌，还有两家被踢出四大家族，王家和柯家都是后来加入到。自从柯威把主要事务交给柯敏诚打理以来，柯家几乎就一直在第一这把交椅上坐着。不是因为柯敏诚有多么厉害，而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厉害。现在大家回想起柯敏诚抢占码头时候那股狠劲甚至还会感到一阵阵发冷。新近开发的港口几乎都是柯家的。有老大亲自带着一帮人过来抢的，柯家却只会派出二强出面，帮派杀成一片的时候，海对面过来了几艘船，下来了一批柯敏诚的雇佣兵，包围了厮杀的战场。海面上还过来了几架直升机，都是柯敏诚的人。他们当然不知道，这里的军火生意是柯敏诚垄断的。雇佣兵也只是他巨大产业的一角。 施家人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能这么多年稳居第二把交椅，需要强大的信息网络、人脉网络、核心产业以及忠心不二的人。几位老大死前都把当第一的遗愿传给后人，只是没有人实现。而施泉威则不一样，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且不达目的还不罢休的人。要么他能真正地赢了柯敏诚光明正大的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要么他就把千年老二之前的人变没了。与柯敏诚交锋了几次之后发现，第二种方法来的似乎更快捷。施家的场子里一直都有白粉在供应，也有很多是从泰国佬那里拿的货，知道泰国佬在柯敏诚那里碰壁之后，他就想到了借刀杀人这一出。不过杀人未遂，他当然不甘心，只能再找机会下手了。 等小圣从“塔斯”出来，天已经差不多亮了。小圣低着头，流着泪茫然地往前走着，至于是在往哪个方向走，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小轩坐在车里等的快要睡着了，猛地一惊，赶紧跑过去，半搂着他，问：“没事吧？怎么了这是？诶，哭什么，怎么了这是？”小圣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小轩心疼地要死，“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爷爷打你了，还是？”他没敢问出来，他也没发现小圣身上有异常的地方，小圣只是不停地摇头，“好，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回去说好不好？”小轩拉着小手的手回到了车上。回到家，小圣却说他累了，想先睡觉，小轩本来想说要不先洗个澡，看着小圣的样子，只能点点头，小圣躺下之后，他把小圣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给小圣他能给的最大的安慰。对于小轩来说，小圣就是一个像他名字所展示的一样的人，神圣、圣洁，是容不得任何人欺辱和侵犯的。事实上，每次看到小圣隐忍自己不停地受到委屈而又不肯向他说的时候，他的心都 像针扎一样地疼，他的痛苦不比小圣少多少。他很想把小圣狠狠地抱在怀里，告诉他，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里的人，一切都有我呢，有我陪着你。只是他不能，牵扯他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说走就走留下的不是潇洒而是不负责。小轩看着小圣慢慢地入睡，睡梦中，他依然皱着眉，眼睛红肿着，睡得十分不安稳。小轩只是仅仅地抱着他，给他温暖，甚至把自己的整颗心都传递给他。 08. 施家人的行动也确实够快的，升降机事件后不久，就马上又采取行动了。他们当然不会直接照着柯敏诚砍，直接提刀杀人，反而是最下等的社团才干的出来的事情，要死就要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又让外人看不透到底是谁下的手。柯敏诚只是敏锐地注意他周围人的变化，关注着施家人的每次行动。直觉告诉他，施家人会动手，但是具体选择在哪天在哪里，他也不得而知，只能万事小心。等到他几乎草木皆兵，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转机来了。 这天柯敏诚去看柯家刚建成的地下赌场，这些赌场他都交给了小轩打理。因为小轩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柯敏诚想让二强多在这方面帮帮他，缓解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如果说柯敏诚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收养小轩和小昂并没有告诉二强，才导致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有些僵。虽然小轩表面上对二强还是恭恭敬敬地，做到了除喊他一句“父亲”之外所有儿子应该做的事，但他知道小轩从心底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个父亲。他和小轩、二强把场子大概地转了一圈，场子里的一切倒还算是平静，各个赌区都坐满了人，几乎是人满为患，特别是贵宾区围了很多人。包间也几乎都有人在。表面上看上去，商界名流都来捧场，柯家的新产业生意兴隆。按道理来说，依柯家现在的实力以及柯敏诚现在的地位，人来多少都不足为奇。但是柯敏诚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哪个地方有问题。Vip专区坐满了人，有些人只是在看桌上的人怎么赌。其他赌区的人赌牌过于和谐了，没有人叫嚷着说对方出老千，也没有人因为输钱发脾气。气氛好的有点诡异。他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身后的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出门安排车去了。 柯敏诚没有在赌场多逗留，独自坐车离开。他感觉很疲惫，就在车上眯着眼睛休息。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只是行驶的方向距离半山上的总宅越来越远，渐渐开到了海边。等到柯敏诚反应过来，司机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冲向海中。 柯敏诚现在要管的孩子很多，又都是男孩，他很少约束他们的行为，只是给他们立下几条规矩，其中之一就是，不管前一天晚上疯到什么时候，只要没有提出来分家，没有自己在外面住，就得在第二天早上回来吃早饭，即使不吃早饭也得跟家里打个照面。只是小轩第二天回来后问了管家，才知道柯敏诚昨天没有回来，周围人问了一遍，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他马上打给二强，发现二强也不知道柯敏诚在哪里。小轩慌了，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大块，他弯腰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大喘着气。他忽然想到几天前柯敏诚把他叫到书房里那次让他莫名其妙的谈话。柯敏诚跟他说他看得到的努力，但是如果他做事身上总是背着包袱只会束缚自己的手脚，是走不远的。柯敏诚还跟他说，万一出什么事，他一定要撑得了台面，把握住柯家的命脉。那次从书房里出来，小轩只觉得好奇怪，虽然柯敏诚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但是他一般不会直指身边人的缺点，也不会说这种上纲上线的话，谁在什么时候做主导这种话是它最忌讳的。但当时他还有照顾小圣，并没有来得及多想。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那天的话算是遗言么？那接下来确实需要打一场硬仗了。 所有人里四爷最淡定，他让二强通过GPS对车进行定位，最后发现车在海里，就马上把能调动的人都派去海里找。在浅海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搜索范围又扩大到了深海，车子被打捞出来，只是车后的右侧侧门已经打开，只有司机还在前面坐着，但是他也早就没有了生命体征。车里一切正常，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小轩把座椅划开，果然发现在里面发现了一些黑色的颗粒状的东西。敏善走过去看了一下眼，又闻了一下说：“这应该是一种迷药，燃点很低，只要车后座稍微加热，这些东西就可以散发出致人昏迷的熏香，但是味道很轻，一般也不容易被发现。”“也就是说，我爸是闻到了这样的东西，然后意识模糊，以至于司机开到海边他都没有发现是么？”“应该是这样的，大哥虽然中了迷药，但是车门却是打开的，我感觉他应该是在出事后就发现了，再让人仔细找找吧。如果……算了。”柯敏善摆摆手，示意小轩接着找。小轩也没再说话。 天渐渐黑了，还是一无所获，阿靓那帮人显得有些失望，吵着要先回去。小轩对他们说，“大家都辛苦一天了，你们先回去吧，留下几个体力还可以的，再找会儿。”阿靓撇了撇嘴，“说不定老爸根本就没死，他玩我们呢，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被这等小人搞死。不管了，我们要先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嗯，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其实他们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只是多了几条毒舌而已，搞得大家耳朵不得清净，小轩才巴不得他们早点走。这边小轩弄来了大探灯，接着搜。而那边，灯火通明，五个少年四个大人已经开始商量分财产的事情了。 09. 小轩渐渐地也开始精疲力竭，他坐在甲板上，点了一支烟，怔怔地看着那些在海水中晃动的人，海风不断吹来，冷得他有些打颤。如果小圣知道爸爸出了意外会怎么样，他一定会非常痛苦吧，这一生得不到父亲的原谅，无法让大家知道真相，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去安慰他？这世界天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他并不在乎很在乎这世界来匆匆去匆匆的人，因为是人总归是要死的。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当他八岁那年给柯敏诚跪下，求他带自己入行，然后跟别人一样拎刀从巷战开始慢慢锻炼时起，他就知道，他已经是一脚踏在监狱里，一脚踏在地狱里了。小轩觉得，做了就是做了，再怎么说盗亦有道这种文字游戏，都特么是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的。自从蒋媛死后，小轩觉得自己唯一存在的理由就是找到那个肇事者然后做了他。11岁那年，他的人生目的达到后，他发现他还不能死，因为他放不下小圣。他不知道他死后，小圣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他一定还是一样自己默默地承受一切，尽量瞒着妈妈，自己去面对着肮脏而又黑暗到窒息的世界。他想尽自己的努力去给小圣温暖，给他能给的一切……他还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三爷、四爷、大少爷，找到诚哥了！”“快快快！抬到船上，慢点慢点，轻一点！”小轩急忙大汉。这时候距柯敏诚昨天从赌场出来已经一天一夜了，但是尸体没有明显的变化，就是柯敏诚，先不说样子，他的手上还带着跟妈妈结婚时候的戒指。只有他知道，柯敏诚每次感觉有危险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这枚戒指戴上。小轩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最镇定的柯敏仁最先开口，“把尸体抬回去吧，找个好一点的日子吧。”哽咽的说完，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先抬到我那里吧，我想再看一下，还有那个司机，也一起抬回去。”柯敏善说。 小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默然地看着他们把柯敏诚抬上车，自己无知觉地被二强拉到车上。在路上，二强似乎在跟自己说什么，只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恍恍惚惚地走到家，恍恍惚惚地拨通小圣的电话，嘟的两声接通后，小轩反而冷静了，开始思考要不要告诉小圣和怎样告诉小圣的问题。在此之前，他先打给了赵龙宇。 “喂，老妈睡了么？小四和小昂睡了没？” “我在出差，小四和小昂在你家乔哥那里。”赵龙宇有些疲惫，她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忙。当她实在是忙不来的时候，就会把孩子留给小轩在北京最好的朋友照顾。 “哦，那个妈妈”，小轩顿了一下，“爸爸出事了，但是现在这里局面还没有控制住，我不能让你们过来，等葬礼的时候你们再过来好么？还有，不要让小四过来了，我怕会有人对她不利。”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赵龙宇有些吃惊，在她的潜意识里，虽然工作很危险，但是柯敏诚一般都尽量避免自己受伤，尽量避免任何危险的活动。发生这种事，确实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妈妈，有很问题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等你来了我再详细地解释给你听好么？”小轩说的都是实话，目前他也不敢乱下任何结论。 “好，你万事小心。照顾好你自己。不要担心我，我还要照顾小四，妈妈会很坚强的做好你们的榜样的。”赵龙宇知道现在压力最大的不是远在北京的她们而是直接面临这件事的小轩，她不能再给儿子添麻烦了。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们。”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他知道，比起蒋媛，其实赵龙宇幸福不了多少，他很替这两个女人担心，虽然他很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像她们一样，但他最多能给的只是责任，因为自己最想要的人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放下现在不该想的问题，他接着拨通了小圣的电话。 “哥？”小圣见小轩一直不说话，试着叫了一声。 “哎，”小轩沙哑着嗓子答了一声。 “大哥，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有事么？”听到小轩的声音，小轩不免有些担心。 “大哥没事”，小轩接下来却不知怎么开口，“最近学校课多么？累不累”，他下定决心般地开了口。 “没事，不是特别紧张，就是现在加上了双学位，课有点多”，小圣顿了顿，“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圣觉得小轩有些异常。 “圣”，小轩沉默了好久，“爸爸”，又是一阵沉默，“他出事了。” “咣”，小轩只听见那边一声脆响，“怎么了小圣？”他有些担心，也有些后悔就这样都告诉了小圣。 “没，没事”，小圣磕磕巴巴的说，“水，水洒了，我把水杯掉地上了。” “没烫着你吧？”，小轩有些担心。 “没事！”小圣闷闷地回答 “我明天去接你，回来好么？”小轩还是很担心他。 “好！” “那今晚早点睡吧，好好休息，我明早就过去接你好么？不要让大哥担心，好好休息，有什么都等我见面再说好么？” “好！” 小轩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大堆话，却只听见小圣在那边乖乖地答“好”，他有些后悔，他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好好安慰他。 这一夜，无人成眠。 柯天圣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手里捏着电话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收拾东西，在桌上留了个字条，让宿舍兄弟有什么事情先帮自己抗一下，自己有事先回家一趟。然后就打车到机场了。 小轩见到小圣的样子就只剩下心疼了，顶着两只熊猫眼，眼睛不骂了血丝，头发乱蓬蓬地。“上飞机吧，圣。”小轩一把拉过小圣，揽着他上了飞机。飞机上，小轩想让小圣喝点水，才发现，小圣的眼睛好像都对不上焦了，先给他吃了一块巧克力，然后给他灌下了一杯水，小圣才觉得好一点。 “先照顾好自己，到香港之后我可能无法分心照顾你，需要我出面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到后期，我可能会把妈妈和小昂、小饰喊过来，如果我没有精力照顾他们，你还得帮大哥照看他们，知道么？伤心事避免不了的，但是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小轩说了一大堆给小圣。 “嗯！”小圣点点头，扭头看向窗外。 两个小时候，飞机降落了，刚下飞机就看到柯敏仁和二强在跟他们招手。小圣飞奔着跑过去，抱着柯敏仁，喊了一声“四叔”，就哇地一声哭了。柯敏仁只是抱着他，什么也不说，任由他哭够了，才揽着他一起回总宅。 10. 总宅里，表面上最乱的恐怕就是柯敏诚这里了，三个女人就能唱一台戏，更何况这里是四个女人，外加五个事不关己，坐等分遗产的少年。所以，当小圣进门的时候被当然的挡在了门外。 白雅站起来指着柯天圣的鼻子，“你算什么东西？被你爸爸赶出家门了，你有什么资格过来？” “嘁，你不用想了，遗产肯定没有你的！” “对啊，那个贱人生的孩子，遗产，你也配！” “滚出去！”七七八八之后，这句话震慑了全场。 小轩刚想冲上去就被小圣一把拉过来，他很平静地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无耻小人面前，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不管怎么说，他给了我生命，至于你们所担心的遗产，我在这里保证我不会接受一分钱，虽然我相信你们也不会给我一分钱。另外，我今天回来只是看看这个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我想我们都不会恶心到彼此。”说完，转身对小轩说：“大哥，我们有事去你房间里说吧。”小轩点点头，领着小圣上楼去了。 小轩、柯敏仁、柯敏善在大书房里一起商量办后事的问题。柯天圣乖巧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中途，小圣上个厕所，或者出门喝杯水，才会发出点声音。 哥哥和叔叔们的谈话一直在持续着，似乎有什么问题协调不一致，已经很晚了，小圣走出书房，走出了柯敏诚的宅子，出门，右转，打车到了柯家的医院。上电梯直接到到了柯敏善的解剖室。门口站着四个保镖，厚重的铁门上有密码和指纹验证。小圣走到门前，输入了密码，数字键盘被收起，指纹扫描仪显现出来，小圣把右手放了上去，激光自上而下扫描后，门就开了。门外的保镖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不认识这个少年，赶紧打电话报告给二强。二强调出监控录像，他猜得到是小圣。只是当他打开监控录像的一瞬间，莫名地觉得胸中堵了一大块石头，画面上小圣正流着泪抱着“柯敏诚”哭得不像个样子。二强赶紧喊了一声柯敏诚，柯敏诚一看顿时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他在干什么呢，赶紧给小轩打电话让他回去！”柯敏诚很生气，也有点后悔，他早就应该料到这孩子会非常伤心，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居然可以做到这样。同时，他觉得有些真相呼之欲出。小轩很快赶了过来，想把他拉走，小圣却还是死死的抱着“柯敏诚”。小轩连拖硬拽的把小圣给弄出医院，塞进车里，落了锁。一把把小圣拽过来，狠狠地吻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去安慰他，只能拼命的吻他，小圣的眼泪不停地落在嘴里，有点咸涩，这种涩一直融进他的心里，化成一抹苦涩，让他难受的要命。小轩直到小圣憋得受不了了才放开他，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口的呼吸。“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哭一会吧，哭出来会好一点。”小轩搂着小圣轻轻地说。 “我不想哭了，我好累啊，我们回去吧。”小圣往小轩怀里拱了拱。 “好。”小轩把小圣放回到座位，帮他系好安全带，就开车回到赵龙宇的那里了。 11. 葬礼在五天后举行。小轩抽空带着小圣把赵龙宇和小昂接了过来，小四当然不会她过来，她还那么小，怎么好站在风口浪尖上，以后要是想来看柯敏诚有的是机会。出殡分为两天进行，第一天在灵堂吊唁。一个人的一生到底是否成功，人死后就可以看出来。悲痛欲绝的大多数只是亲人，如果能有人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大概这个世界还能证明你来过。但是往往一个人做的越大，在他死的时候幸灾乐祸的越多。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参加葬礼的人占了多数。还有一些事不关己，出于礼仪赶来参加的。甚至，还有相当有职业精神又不怕死的狗仔队，想把这位教父级人物曝光的，但却不出意料的遭到了痛打。有句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在吊唁中，小圣陪着赵龙宇作为一起作为宾客的身份参加了仪式。应该没有了更合适的身份吧，小轩和小昂则作为家属，在执事的声声“家属回礼”中，弯下了腰。 第二天就是正式入土了，天灰蒙蒙地下着雨。赵龙宇一身黑衣，大大的墨镜掩盖了眼底的悲恸和疲惫，只有眼泪一直从镜片下流出似乎还在宣泄着情绪。棺材落入土中后，扬起的尘土开始掩埋。小圣突然哭着冲了上去，似乎要跳进去，小轩抢先一步拉着他，小圣趴倒在坑边上，双手扒着边缘还要往前拱，双腿还在不停地向前蹬，小轩一个人根本按不住，二强和赵龙宇赶紧过来一个人拉着柯天圣一条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小圣哭着反抗，扑腾几下又重新倒下去了。小圣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泥水，赵龙宇有些心疼，松开了小圣摆摆手示意他们也松开，然后拿出张纸，蹲在小圣身边，帮他把脸上的泥土擦干净，任小圣哭个够，才拉起他，把他抱在怀里。小昂早就被小圣给吓着了，他文静内向的二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拉他，小圣也紧紧地攥着那只手。小轩走过去在赵龙宇耳边说：“妈妈，我看还是先走吧，这里人多嘴杂，怕一会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赵龙宇点点头，搂着小圣，小轩抱着小昂一起离开了。 晚上回去，二强把今天墓地发生的一切告诉柯敏诚，柯敏诚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揭开的心脏上猛然被针刺了一下，疼，疼得他要死去活来一样，如果人有灵魂，他的灵魂也早就被抽走了。他给别人养了一辈子的儿子，这帮喂不熟的在他诈死之后，一个个高兴地要升天了一样，忙着分财产，斗得你死我活。而自己的亲生儿子，在被自己亲手送出家门以后，默默地替自己承受一切。这简直是讽刺，简直是赤裸裸地讽刺。他记得在小圣刚出生的时候，赵龙宇费了很大劲，请来一个高僧给柯天圣算命，那人是个瞎子，带着个眼睛，手里拿着跟盲棍，听了八字，摸了小圣的脸和脑袋，之后就说了一句话，“这孩子生来就是给人赎罪的。”那时他年轻气盛，哪里相信这些，呵呵一笑就把算命的先生扫出了家门。现在的他后悔莫及，他的余生都将在忏悔和弥补中度过，可就算是这样，就能弥补他曾经犯过的错么？ 12. 葬礼刚完，柯家大宅就掀起了抢遗产的风波。柯威首先站起来，要接管柯敏诚手下的所有产业。虽然柯敏诚的女人知道斗不过柯威，但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一定要把握的，更何况柯敏诚生前都把他们的种当做亲生的一样，她们相信即使柯敏诚曾经留下过遗书，也一定是“见者有份”那种。当天晚上柯威就召集众人到他的会客厅说是由比较重要的事情要与各位协商。通知下去的时间是八点钟，7点半左右能来的人几乎都到齐了。会客厅里坐满了人。柯敏仁和柯敏烁坐在柯威两边。柯敏善坐在柯威的后面，当他选择学医的时候，他选择的就是对所有的纠纷都不参与的立场，只做好他一生的本分和职责。只是这次，他不希望亲眼看见自己大哥穷其一生为家族做的一切，创办的一切毁灭在这帮无良的人手中。柯敏捷乖巧地坐在三个柯敏烁旁边，这是柯家的老五，跟小轩年龄差不多，这也是个不适合生活在黑道家庭的孩子。柯二强坐在柯敏仁后面，他还是万年不变的表情。而小轩则坐在他旁边，有一种居高临下看着这帮叽叽喳喳小人的气势。虽然未满16岁，但是他的阅历怕是有些人一生都难以经历的。再往后就是柯敏诚的女人和她们的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说，柯威肯让她们过来参加这次会议已经很不错了，这帮人却得寸进尺般的想分遗产，简直是异想天开。他儿子的钱他怎么可能让它流到这帮人手里，简直是开玩笑。柯老爷子六十五岁高龄，却完全看不出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威严的往众人面前一站，下面就立即噤了声。清了清嗓子，他开了口，“敏诚昨天刚刚入土，虽然我们现在谈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但我相信这个问题越早解决越好，也省的大家都不安心。大家觉得呢？”“呵呵，这还用问么爷爷？”小轩在腹诽着。众人面面相觑，却最终只是点点头。柯威看了看众人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接着说了。敏诚是我的大儿子，他为柯家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他为诸位所做的一切我相信诸位肯定也都记在了心上。这么多年来，敏诚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从某个层面来说，这对于敏诚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顿了顿，柯威接着说，“现在柯家的长子已经没有了，排行第二的敏善一直在经营医院，负责给家里人进行医务工作，对其他家事是不参与的态度。我想作为我们这样的家庭，敏善这样的角色还是不能少的。那么接下来就是敏烁了。”他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我认为从整个柯家的发展来考虑，应当把敏诚大部分的产业交给敏烁，其他的都交给敏仁。我老了，这些事情也就不参与了。至于你们，作为敏诚最亲近的人，我允许你们把敏诚生前留给你们的一切都带走。而二强，我希望你能像辅助敏诚一样，辅助敏仁和敏烁。”柯威话刚一说完，下面的人就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没等敏善反应过来，白雅就第一个站起来，“柯老爷，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跟在敏诚身边这么多年，这些也是敏诚的孩子啊，怎么样也都是应该继承柯家的家业的啊。怎么会就这样就被赶出家门了呢？”“对啊，我们这么多年伺候诚哥也不容易啊，这些孩子诚哥生前都是视为己出，怎么会在他走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想诚哥地下有知，也不会同意的。”马上就有女人附和着。 谁也没想到柯敏仁忽地站了起来，他就是要等到这些人丑态出尽才站出来浇灭他们的美梦。“大家都不要争了，已经没有必要了。我大哥生前已经留了遗嘱，死后把一切都留给小轩。大哥出事前，能过户的都已经过户了，不能过户的也都吩咐下去了。还有遗嘱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欧阳律师是见证人。”说完，他不出意料的看到一堆张大的可以落进去鸟屎的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柯威挑眉看着柯敏仁。柯威对柯敏仁是很好，但是柯敏仁从来都不领情，他只是相信他双眼看到的，他大哥为柯家付出的一切足以令柯家任何一个人汗颜。他堂堂七尺男儿才不会坐着等饭来张口的事情，而柯敏诚对这个弟弟也是另眼相看的，很多事情信不过别人的，都会交给柯敏仁去做。“大哥今年年初做的决定，他说他觉得今年应该有事发生，提前做好了打算。”柯敏仁瞥了一下嘴，看了一眼柯威说。“哦，那就是说有可能是你搞的鬼咯小轩，嗯？”柯威听到后恨得牙痒痒，又没处发泄，只得拿小轩出气。二强早吓得站了起来，“干爸，你听我说，小轩，他不可能的，他是个毛孩子，怎么可能？”小轩却是难得一脸的镇静，用手撑着头，若无其事的看着众人。“是么？”柯威问了一句，也没有再开口。怎么吃下去的，他一定让小轩怎么吐出来。这次的事情即使不是小轩，他也一定让小轩当这个替死鬼当定了。就这样大家不欢而散，众人有一种到嘴的肥肉又飞走了的感觉。“没想到啊，小小年纪，心这么狠毒，独吞了这么多东西，好意思么？你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就是没有心，没有心啊！”走出门的时候，白雅斜了一眼小轩说。小轩则回过来头，“现在柯家是说的算的是我，给你们三个小时收拾完东西滚蛋，到点收拾不完的，我让人送你们走，不愿意走的，我今天就遂了你么的愿，让你们都死在柯家。”“你！！”白雅气的说不话，颤抖着手指指着小轩。“你试试！”小轩留下这句就走了。 13. 回到赵龙宇的房子里，却找不到柯天圣。小轩急的赶紧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小圣又去了墓地。小轩是又急又气，急忙开车跑过去把小圣接过来，本来想开口骂几句，看着小圣冻得发紫的嘴唇和眼底的悲伤也不忍再多说什么。到了家里，给小圣下了碗面，等他吃完，就搂着他在床上睡着了。半夜，小轩起床找水喝。喝完水之后习惯性地去搂小圣，发现小圣身上很烫，急忙开灯找出温度计量了体温，发现已经到了三十九度五了，赶紧给二强打了电话。二强过来打了针退烧针，说要是明天还不行就送到医院里去。折腾了半宿，到天亮的时候觉得小圣差不多退烧了，小轩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不敢睡得太死，怕小圣趁他一不留神又溜到了墓地去。他理解小圣的心情，但他也绝对不允许小圣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一连四天，小轩觉得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小圣看着小轩，大大的眼袋，黑黑的眼眶，还有干裂的嘴唇，大概除了看着他，小轩这两天什么都忘了做，或者不知道去做什么。小圣有些觉得对不起小轩，主动对小轩说，“大哥，我保证我不乱跑了，今天晚上好好睡吧。”小轩本来紧绷着的神经因为小圣的一句话立马就放松了下来。一般来说，小圣不会主动去承诺什么，如果他说了，他就一定会做得到。 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小轩从来没有这么晚起床过，小圣知道他一定是累坏了。坐在窗前，抱紧怀里的抱枕，看着窗外发怔。自己对父亲的感情，自己也说不上来。不排斥，真的。他谁都不排斥，只是讨厌别人亲近，但他渴望父爱，这大概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得到过父爱的原因。每天，他习惯性地站在窗前，就是试图从24楼找楼下是否有父亲的身影，看附近的高楼大厦里是否有父亲的身影。每当打开门看见是父亲的时候，就会非常的心安。他也知道，柯敏诚时刻面临着各种危险，哪天被某个不知名的人砍死在马路边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答应柯威的要求，甘愿成为柯威的各种诱饵，甘愿经常被柯威逼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心，他也疼，只是他觉得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回头看看小轩，他跟自己一样，也会疼。他知道小轩爱他，当然也知道小轩甘愿作为靶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为了挡着他和弟弟妹妹。小轩爱他，却从来不强迫他，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关系就是兄弟。小圣不知道的是，小轩曾经在蒋媛墓前说过，他爱小圣，不管小圣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小圣是人是妖，是猫是狗，但他这辈子绝对不会跟小圣在一起，只要小圣让他爱着自己就好。小轩肯定也会疼。特别是每次看到自己这般不顾一切的时候，除了给他添乱，给他添堵，大约最重要的是让他心疼。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他是不是无辜的，柯威到底让他干了些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些事情的起因和目的都不在了。以后，以后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自己不会只为了一个人了。 14. 快到11点的时候，小轩才起床。电话虽然已经被他设置为静音了，但是也差不多快被打没电了。因为他必须要接管柯家所有的生意，所以他现在的重心已经转移到工作上了。没时间在陪小圣吃饭，嘱咐小圣几句就出门了。晚上三点钟才回来，小圣坐在床上打游戏。虽然游戏一直是小圣最喜欢的东西，这和可能说明小圣已经走出来了。可小轩还是很担心，“这个阶段会很忙，忙完这阵子我会好好陪你的小圣，今天在家吃饭了么？”“吃了大哥，不用担心。我就是想想一点事情。”小圣不会再乱给小轩添麻烦，他知道现在最痛苦的时小轩。“嗯，这两天自己照顾自己，明天是头七，早点睡，还要给爸爸上香！”“好！”小圣关了psp躺下了。小轩已经累的不想动了，想着早上再洗澡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7点，两人起床洗涑完，胡乱吃了点面包就出去了。这个世界来匆匆去匆匆，每个人都忙得连自己的家庭都无暇顾及，人与人之间形成了复杂的利益关系链。一旦一个链条断裂，这个链条就再也不会有人问津。“柯敏诚”出殡那天还算风光，但是头七却也只剩他的弟弟和儿子了。风中飘着的灰烬像极了人的命运，一辈子都在抗争，一辈子逃不出宿命。一行人走出墓园，柯威让小圣跟他坐一辆车回去，柯威的眼睛写满了不容拒绝。小轩走过去，“爷爷，小圣这两天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吧，这几天小圣就得回去了，我想小圣还得多休息一下，平复一下心情。”“哦？怎么我这个爷爷想和我亲孙子说句话都不行了？你哪颗葱？哦，继承了全部家产就以为整个柯家都是你说了算了？”柯威眉毛一挑，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小圣。“哥，你先回去吧，等我电话过来接我。”小圣知道柯威的脾气，况且小轩不让柯威见他确实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小轩只是点点头走了，实际上却一直开车跟在柯威后面。出了墓园走到街上的时候，突然插进来两辆车逼得小轩不得停下，让那两辆车走在他的前面，他也意识到可能有问题。虽然柯威不至于要了自己亲孙子的命，只是伤害怕是免不了的了。小轩在跟后面两辆车较劲的时候，柯威的车早就开走了，开到了柯家的酒店“the world”，柯威把小圣带到了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前，柯威拉着小圣，把各个摩天大楼指给小圣看，告诉小圣他们的来历，告诉小圣他们柯家这座楼起来的时候，那几栋楼都还是平地，然后给他讲柯敏诚从小到大的趣事，给他讲柯敏诚刚开始的时候有多么艰难，身上哪里有什么伤，在什么时候那些伤会疼，会折磨柯敏诚。夕阳照在柯威脸上，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小圣，乖孙子，你希望你父亲毕生的积累落在外姓人手里么？”柯威回头看着小圣。小圣知道柯威的意思，“爷爷是不是想升级了？由利用父亲间接控制我到直接控制我？”小圣不是不怕柯威，而是相信小轩。小轩何其聪明，他弄明白所有的事情之后就告诉小圣，如果有一天柯威用同样地方法以小轩为要挟威胁他，小圣就一定要拒绝，他哪怕丢下所有的东西也不会让小圣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现在，站在柯氏产业的顶端，他敢只是柯威，敢直接挑战他。柯威只是一愣，就马上恢复本性，捏着小圣的下巴说：“呦呵，死了爹反倒变得厉害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保证你完完好好的，你倒是皮痒痒了是吧，还是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说着，一把扯开了小圣的上衣，“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控制，什么叫工具！”说完，又扯下了小圣的裤子。从来没有见过柯威这般暴戾，心却异常的平静，他只是盯着那轮落日，眼睛被烧红的光线刺得生疼，本来就看不清的那张脸变得更加模糊…… 15. 当柯敏仁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地上的小圣，他觉得他的血都要气的回流了。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披在小圣身上抱着他就往柯敏善那里跑，到了医院直接冲到了柯敏善的办公室，直到柯敏善把小圣推到急救室里，柯敏仁还傻傻地站在柯敏善办公室里。过了半晌才想起拿出电话通知其他人。 二强告诉柯敏诚的时候，柯敏诚还正在跟“黑三角”那边的人联系，在香港除了二强和老四，大约没人知道柯敏诚在“黑三角”的实力。在那里，他拥有着几乎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兵工厂，生产各类枪械。他冷冽的眼神昭示着不满。二强顾不得那么多了，第一次“违背”了柯敏诚的意愿，“小圣出事了，现在在敏善那里，估计是被……”他没有往下说，柯敏诚却已经明白，到底还是发生了么，自己还是不够快。柯敏诚脑袋几乎空了，他只知道这一切他一生都无法挽回了。 天边开始泛着鱼肚白，柯敏诚脚底下已经扔满了烟头，还在燃烧的和已经熄灭的，凌乱的堆积在他脚边。柯敏诚慢慢起身走进病房，小轩还在病床上坐着，手伸进被子里拉着小圣的手。“回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吧，回来的时候给小圣带点吃的。”柯敏诚拍拍小轩的肩膀。“好！”小轩有些无力，推门离开了。柯敏诚低下头，在小圣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不会有下次，什么都不会有下次了。”他不知说给小圣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只是事情远非那么简单，一泼未平一波又起。在柯敏诚出现在医院里的那一刻施家人就知道了，在医院的楼道里坐了一晚上，更是确认了他还没死。施泉威很生气，气氛之余更多地是不甘。这个世界上但凡做过的事情总会给别人留下印记，而对于柯敏诚来说，他的世界很大部分都是透明的。所以，施泉威很容易看出现在柯敏诚的软肋是柯天圣，只是他不会现在动手，首先是因为柯天圣的样子已经不能让柯天圣更痛苦一些了，其次是他还真是想陪柯敏诚玩下去。不动柯天圣不代表不动其他人，柯天圣已经伤的够厉害了，柯天圣还最怕伤害谁，柯敏诚会害怕伤害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况且柯天圣现在这个样子，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赵龙宇一定会来。 所以当柯敏诚还在医院默默地忏悔的时候，柯敏仁却收到了赵龙宇在来的路上出事的消息。不是内奸，是出了机场之后被四辆车同时撞过来，显然就没有打算让她活着下车，她和司机当场死亡。柯敏仁赶到的时候，赵龙宇几乎血都流干了，卡在后座和车门里，被撞断的车窗有一半直接插在赵龙宇身体里，脑门上还有两个血窟窿。实话说，柯敏仁从来没有见过谁死的这么惨，更何况，赵龙宇之于他一直是母亲一样的存在。他在知道大哥大嫂离婚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柯敏诚，只要赵龙宇没有再婚，赵龙宇就是他唯一承认的大嫂，只要赵龙宇再婚，那他就不再有什么大嫂了。柯敏仁让人拿来了电锯，他一点一点的把车门切开，一点一点地把赵龙宇弄出来，就像完成什么重大的仪式一样。做完这些，他直接把赵龙宇放在自己的车后座上，开车到了柯家医院，他满身是血的站在电梯口，让人把柯敏诚喊出来，他知道现在不能再让小圣受刺激了。只是柯敏诚，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柯敏诚诧异地看着一身血的柯敏仁，柯敏仁也不说话，按开了电梯就往里走，柯敏诚跟在后面，直觉告诉他，柯敏仁有事情告诉他。来到车库，柯敏仁颤抖着打开车门，柯敏诚在他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他一只手撑在车上，捂住胸口跪了下来，这一世他所坚持的一切在两位挚亲面前变得可笑和不堪一击。他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赵龙宇，他没有跟她离婚，他是骗她的，所有的手续都是假的，他还没来的及告诉他，他这一世都只会承认她一个女人。只是这辈子没说完的话，只能留在来生，如果赵龙宇还记得他的话。 柯敏仁不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柯敏诚。柯敏仁没有权利责怪柯敏诚，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知道柯威做这一切的目的无非是限制柯敏诚，然后把权力交给柯敏烁和他。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柯敏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在乎柯威所做的一切，因为他知道香港的一切都是柯敏诚的皮毛，而“黑三角”的军事基地柯敏诚几乎全部交给他打理。他只是觉得，每个人有选择自己怎么活的权利。他没有必要去干扰这种自愿的选择。他看来最痛苦的事情兴许是别人最开心的生活方式。现在他承认他错了。有些自愿的妥协终究会伤害到很多人，如果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也就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16. 而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怕是柯天饰了。柯敏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他会怎样去看她？接受抑或不接受？他会不会拉着天饰稚嫩的胳膊抽出一管血，做亲子鉴定？这对于孩子幼小而稚嫩的心是怎样的伤害？小饰呢？她会不会真的去承认柯敏诚？虽然赵龙宇毫不避讳地告诉过小饰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给她看过照片，甚至问她想不想爸爸，可是小饰只是低着头看照片不说话。小饰到底怎么想的？一系列的问题快要把小轩折腾疯了，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只是妈妈走了，是一定要告诉小饰的。她懂得，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对于小饰的教育几乎是和小圣一样的模式，各科的家庭教师。她的心智早已经不是六岁的孩子了。说这种“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这些小儿科的话，她是断然不会信的。而自己也绝对不会骗她。想来想去，他决定先把小饰接过来再说，不管柯敏诚承认不承认，小饰都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事情。至于小昂，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蒋媛在小昂出生后四天就出了意外，而现在小昂还不到七岁。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柯家，对于他，自己也很愧疚。小昂平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要有他喜欢吃的东西，就算天塌下来都没什么。他跟小昂整天互相拆台，嘴上从来不放过对方。但是赵龙宇曾经告诉他，小昂是最敏感的，心思是最细腻的，看上去的没心没肺不过是自己内心最孤独的遮掩。他才知道，聪明如小昂早就知道他们所苦心隐瞒的一切。只是不拆穿，给所有人心安。 在葬礼的前一天，小轩抱着小饰，拉着小昂一起到了柯家。柯敏诚几乎是在看到这个孩子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完全是自己的缩小版，浓眉大眼，嘴唇圆润。只是眼睛长得像赵龙宇。他的两个孩子，眼睛都是像赵龙宇。没等小轩开口说什么，柯敏诚就把小饰抱了过来，搂在怀里，他什么也不说，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柯敏诚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小饰的额头，“宝贝，叫声‘爸爸’好不好？”柯敏诚的口吻里充满了乞求，小饰张张嘴，嗫嚅的喊了一声“爸爸！”柯敏诚赶紧应了下来，好像很怕小饰会收回自己的话。小轩当即明白了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一切归于平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接下来就是小饰和小昂的去向问题。赵龙宇已经不在了，柯敏诚想让两个孩子都留在香港。“爸爸，我想去英国。”小昂看着柯敏诚说，“我想直接在那里读中学，我有自己想学的东西，也有以后的打算，我一定要去。”“你去那么远干什么？你想学什么等你长大点再说！”小轩第一个拒绝，开玩笑，小昂现在才多大，送出去，他才不舍得。“大哥，我记得英国有舅舅们还有外公外婆在。”小昂是一定要去英国的，他不介意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不许去。”小轩不想跟他在这里讲道理。蒋家原相当于柯氏的一个财务总监，他负责给柯家各类账目洗白。蒋家平是他哥哥，和父母都在英国。蒋家原平时对他们都很好，每次去北京也都会去看他们。小昂相信舅舅一定会安排好自己在英国的起居的。不是喜欢寄人篱下，而是他必须要走，他才这样找他能够依靠的地方。柯敏诚只是问了一句，“想好了？”小昂点点头。“不后悔？”小昂还是点点头不说话。柯敏诚看看小轩，“我觉得，小昂可以去，但是我只给你半年的适应期，如果你半年还是不能适应，或者有其他什么问题，你必须回来。”小昂点点头看着小轩，小轩只是看着小昂，什么也没说。小昂走到小轩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大哥，我一定要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保证我会经常回来的。”小轩只能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这样吧，小轩你送小昂过去，把小昂安顿好再过来。”柯敏诚觉得必须得让小轩安心。“好。”小轩回到的很干脆，小昂也点点头，“但是我想带小饰一起去，趁着这几天带他散散心。”小轩想带小饰走，他看的出来，小饰还无法适应。柯敏诚把小饰抱到自己腿上，摸摸她的头，“想不想跟哥哥一起去？”他并不想让小饰跟着他们跑到英国去，他刚刚认回的女儿，他还没有好好的做一天她的父亲，但他也不想违背女儿的愿望。小饰很怕爸爸这么看着他，在他之前的生命里，她只知道他的存在，却无法享受父爱，但是父爱就这样突如其来，还是让她有点怕，说不出来怕什么，但是小饰的心里却一直很紧张。“那，跟哥哥去好不好？”柯敏诚看出了女儿的不自然，也只能先让她跟小轩去了。 17.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小昂他们去英国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还好现在还在暑假中，小圣还有时间恢复元气，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时间太瘦，指缝太宽，走过风风雨雨，居然已经走到了小圣大学的尽头。在这个暑假里，小圣得准备推免工作了。不管小圣的内心有多么的伤痕累累，小圣的表面都是阳光和纯净的。他隐瞒的很好，在同学和辅导员那里，小圣都只是一个低调的天才，家在北京，家里还有可爱的弟弟妹妹。虽然小圣的聪明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但是这所大学中14岁入学的就有四位，小圣不过是更早了一些。因为小圣的身体原因，柯敏诚暂时还不让小圣看书，而是每天带着他到处去散心。他心里的愧疚感太重，小圣本来也没有太大的精力，跟着柯敏诚四处走走，绝非一件坏事。每天早上，柯敏诚带着小圣去后山走走，还不太敢让小圣多走路的时候，小圣走两步，他回背着他跑到山顶，蒿两片树叶，拔两颗草。看着清晨的阳光就这样照在小圣平静的脸上，柯敏诚总是感觉心里头满满的。吃完早饭有的时候去海边，有的时候就在家里陪他打游戏。下午会带着小圣去高尔夫球场，去赛马场，或者去打桌球。带着小圣玩他最爱玩的东西。每天晚上，带着小圣去海边看夜景，看整座城市在夜幕下闪烁着的霓虹。也有时候，带着小圣出海，站在甲板上迎着咸咸地海风。小圣反倒觉得这些气息令人觉得真实。让他能真正的感受到柯敏诚和这周围一切的存在。每天晚上，柯敏诚都会给小圣洗澡，大部分时间小圣泡在按摩浴缸里，柯敏诚拿个小板凳坐在浴缸边，拿毛巾替小圣擦着身体，好像要将他过去十几年身为一个父亲没有做过的事情全部补回来。小圣会在这个时候闭着眼睛享受着，有两次在浴缸里睡着，醒来之后发现躺在柯敏诚怀里，被柯敏诚从后面抱着。几乎每天，柯敏诚都这样抱着他睡着。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圣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开始每天坐在柯敏诚大大的书房里看书。而柯敏诚则喜欢端杯茶坐在一边，看着每天的阳光照在小圣身上，小圣认真地看着书，眼波中荡漾都是认真，偶尔皱起的额头，又在书本中渐渐散开。细嫩的手拿着笔，不停地写写画画。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柯敏诚就这样看着，怎么都看不够。缺失小圣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光，他不敢再去想小圣在那些年所遭受的一切，只能在现在的时光里尽力去弥补。放下茶，起身去给小圣倒杯水，这孩子，做起什么来都是不要命的，已经连着看了三个小时了，该很累了。 晚饭后，小圣又上楼去看书了，他很紧张，时间会不会不够用了，还有很多没有看呢。柯敏诚却不喜欢看他这般辛苦。时不时地走到小圣身边揉揉他的太阳穴，捏捏他的肩，捶捶他的背。一边干活柯敏诚一边想，他的儿子才不要这么辛苦，他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开心快乐就好。不知道儿子这次行不行，这么辛苦，要是想保险还得给儿子加点料，不过万一小圣知道，会不开心的，还是算了。 18. 夜已经很深了，小圣还在用功。柯敏诚走过去，一把把小圣抱起来抱到自己腿上，从后面抱着他，咬咬他的耳垂，“爸爸有东西给你看。”说完，他打开电脑，把小圣的手放到触屏式的键盘上，激光扫描后，电脑就开机了。柯敏诚把文件夹一个个解压，打开，强大的信息库就这样暴漏在小圣面前，小圣睁大双眼看着一切，他能感觉到柯敏诚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柯家也绝非单纯靠这些娱乐城和金融衍生品生钱。但他没有想到柯敏诚可以建立这么强大的信息库。几乎整座城市所有码头相关走私货物的吞吐量，所有娱乐城的主营业务和供销产业链，所有地下赌场的交易额，还有他专门用来洗钱的二十家公司。如果仅仅有这些，小圣表现出来的最多是惊奇，而现在惊讶已经远远不能形容小圣现在的心情了，因为新的解压包里面是“黑三角”生产出来的所有兵工器的去向以及“黑三角”的主要交易对象和交易额。原来这才是柯家最核心的产业。 柯敏诚抱紧怀里的人，右脚在书桌下面三下，柯敏诚挪开脚之后，一个保险柜升了上来，柯敏诚拉着小圣的手贴在了保险柜的门上，保险柜核对完信息之后，门自动就打开了。柯敏诚拿出里面的材料和印章，咬着柯天圣的耳垂说，“儿子把这份文件签了，‘黑三角’所有的都是给你的，除了我和你四叔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儿子在阳光下一定是最纯洁的，涉黑的都不沾，没有任何案底，你就是最普通的孩子。放心，我会把香港我名下的产业都留个小轩，不会亏待他的。”小圣皱着眉，捏了捏笔，“我不想要。”“噢，那你就是要爸爸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一切白白送给了别人？”柯敏诚知道小圣对于他的要求一般不会拒绝，而且小圣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心软。“这样爸爸会很伤心的。”柯敏诚看小圣眉头皱得更紧，便添油加醋。“好！”小圣咬咬嘴唇，签了自己的名字。柯敏诚捏着小圣的下巴，吻了吻小圣的嘴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种浅尝辄止的尝试当然不能满足他，刚一松开小圣，柯敏诚又凑了上去，内心最禁忌的那道防线已经突破了一层，不想再伤害小圣，也不想背叛两个人的感情，一旦突破了底线，那后路恐怕就是刀山火海，而前路一样充满荆棘。只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他已经缺失了小圣生命里最重要的十几年，没有紧紧握住过自己爱人的手，甚至没有在她走之前见她最后一面。既然上天给自己机会补偿小圣，他就不会再放手。小圣被憋得满脸通红，他怎么推都推不开柯敏诚，一直到柯敏诚自己觉得吻够了，才让小圣趴在自己肩膀上换气，自己则用手扶着小圣的背来帮他顺气。“宝贝儿子，你的手可以打开柯家任何一道锁，我在所有安在明处的门旁边都设了专门验掌纹的电子锁，同意在门锁右边，要首先输密码，再验证掌纹。爸爸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小圣脸颊通红，只是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柯敏诚的脸，不愿意放开。 19. 半个月之后，小轩和小饰回来了，不管小轩怎么不乐意，他都没办法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小昂身上。他不知道小昂为什么会突然想去英国，他也不明白小昂所想要学习和研究的方向。小昂跟他的谈话向来不正式，他每次想以大哥的身份跟小圣来一次比较正式的谈话，想知道小昂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或者简单的理想和愿望时，却总被小昂嘻嘻哈哈三句两句给糊弄过去。在最开始，他以为小昂是没心没肺，总爱说小昂是只“快乐的猪”，而小昂则会挑眉看小轩说他是“痛苦的哲学家”。而现在他才明白，小昂是清醒的哲学家，而自己不过是只蠢到家的猪。身边最亲最爱的人，每个人都以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每个人的人生规划里都没有自己，这种失落感让他很压抑，压抑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小轩对人生没有兴趣。但他却清醒地知道，不管他们的人生规划里有没有自己，他们都一定会需要自己。自嘲般地笑笑，那就先苟活着。 回来之后，小轩便开始工作了。他这半个月堆积的活足够他好好忙一段时间了。柯天圣最近这几天复习的愈发用功，柯敏诚再怎么软磨硬泡，柯天圣都不再跟着他去到处放风了。柯敏诚乐的小饰回来，开始每天到处陪着小饰去玩，带她去逛街，买漂亮的衣服和发卡给她。小饰每天都跟柯敏诚呆在一起，渐渐地习惯了这样一个父亲的存在。柯敏诚宠小饰宠的紧，只要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肯提出要求，他不论做什么都会满足他的。只是小饰的脾气跟小圣很像，不喜欢麻烦别人，再怎么喜欢的东西，哪怕仅凭自己根本无法得到，也不会请别人来帮忙。很多人一开始接触小圣和小饰的时候，觉得这兄妹俩很难让人接近。其实他们的心是最脆弱的，只是没有安全感，怕被人抱怨，被人轻视。很多时候，他们会沉默地面对周围的一切，更多数的时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适应这个世界。柯敏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什么，对他送来的所有东西，女儿总是笑着接受，然后亲亲他说谢谢。每次带女儿去买东西，女儿总不会开口说要，她的眼睛从来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每次给女儿买衣服，小饰总会很乖的说，“爸爸，不要再买了，衣服穿不完了。”柯敏诚会抱着她“bia叽”一口，“爸爸喜欢看你每天穿新衣服啊！”而小饰则会说，“旧衣服洗洗就新了。”柯敏诚就笑笑捏捏她的鼻子。他的女儿不应该这么早熟，她应该有最欢乐的童年，而不是这么压抑自己，未来路很长，他会努力让自己成为女儿最坚实的依靠。 复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小圣撇开了柯敏诚和小轩自己去了北京。柯敏诚当然知道自己在身边小圣会更紧张。所以小圣前脚踏入北京，自己其实后脚就到了，一直跟在小圣后面。接连三天，柯敏诚每天悄悄跟在小圣后面，看他每天早上睡眼惺忪的从家里出来，打车去学校，第一天报道交材料，第二天皱着眉头走在教室里答题，第三天跟其他人一起面试。这三天来，柯敏诚在小圣看不到的地方几次觉得心有些疼。这个孩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为了他受尽了委屈，却只是默默地咬紧下唇；这个孩子在接触到世界上肮脏的一切之后，依然原意心有所向。一个人究竟需要多大的心才能容纳这世间的一切。看着小圣面试完最后一门之后，柯敏诚在教学楼前的小广场中张开双臂等着他。而小圣结束面试的时候，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捏紧书包带，也许与自己想的还是有一定差距，也许自己还不够优秀，那么自己考吧。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柯敏诚在阳光中等着自己，小圣忽然感觉一阵心安，慢慢地走向柯敏诚，一把抱住他。柯敏诚在小圣头上落下一吻，不去问他考试的具体情况，不去问他到底有多少把握，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现在让小圣好好放松和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20. 没有急着直接飞回香港，柯敏诚陪着小圣在北京呆了几天。他很想回到过去，陪儿子度过他生命中中的每分每秒，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却只是通过现在生活中的点滴去拼凑他的过去。赵龙宇当年买房子的时候，这个小区还是相当僻静的地方，很适合在这喧闹的城市中找回一种安然。而现在，这里俨然也要成了半商业半民用的房子了。四室两厅的普通房间，进门却先看到一个大书房，这是赵龙宇把客厅隔开，留给孩子们学习的地方。简约派的装修，倒是让这个屋子显得有点空。小轩和小圣住在最外面的房间，简单的一张双人床放在窗边，两人的工作台和衣柜，床头则是小圣最喜欢的钢琴。柯敏诚摸摸钢琴，想着儿子受尽委屈，只能趴在钢琴旁，默默的释放自己的情绪，悄悄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最里面就是赵龙宇的房间，简单地像个租客。衣柜、床、梳妆台，仅此而已。衣柜里是整齐的职业装，下层也有几件小昂和小饰的衣服。走出卧室，小圣端着两杯咖啡，一起和柯敏诚坐在阳台上。而彼时，阳光虽渐渐消逝，却依然让这个空间有一丝温暖。 赵龙宇生前很喜欢喝咖啡，小圣也喜欢。很小的时候，小圣偷偷喝过赵龙宇煮的咖啡，很苦，但是苦过之后舌尖上却能体会到一丝丝甜味。小圣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慢慢地自己去煮咖啡，却煮不出赵龙宇那种味道，但是他还是很喜欢煮，有的时候仅仅是享受煮咖啡这个过程，然后可以对着煮好的咖啡发一下午的呆。 柯敏诚端起咖啡闻了闻，“很香啊儿子，待会想去哪里吃饭？”小圣只是笑笑，“现在哪里都是人，一会出门买点什么，在家里吃吧。”这算是柯敏诚见到的小圣为数不多的笑容，他很开心的摸摸小圣的头，“好，那等会你先休息，把你喜欢吃的东西都告诉爸爸。”小圣点点头，他确实累了，很想就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柯敏诚看小圣很快意地扑在床上之后，才出了门。 在超市里逛游的柯敏诚有些内疚，这么多年了，他不知道小圣喜欢吃什么。餐桌上的小圣，永远都是藏在赵龙宇和小轩身后，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偶尔伸出筷子动动眼前盘子里的菜，对于赵龙宇夹到碗里的菜也只是默默地吃下去。所以柯敏诚在超市里逛游的很迷茫，他只能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尽可能的多买一些。 回到家后，柯敏诚去看看了小圣，小圣睡得正香，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卸下了防备。头枕着右臂，侧躺着，均匀的呼吸着。柯敏诚摸摸小圣的脸出去了。想着让小圣先睡一会，不然饭做好也凉了。柯敏诚走到女儿的房间，浅蓝色的卡通墙纸，满地的毛绒娃娃，还有女儿各个时期的照片排成的照片墙。柯敏诚认真地看女儿的每一张照片，看小饰刚出生时闭着眼睛半握婴儿拳的样子，看她一岁时蹒跚学走路的样子，两岁的时候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坐在哥哥的肩上，三岁时跟妈妈亲亲，四岁时裹着围巾在雪地里啃糖葫芦，五岁时认真地拉着小提琴，还有最近一张，小饰冲着镜头大大的一个微笑。看着女儿一点点地成长，柯敏诚心里最柔软的部分都要化了，对于女儿，他一定会倾尽这一世的温柔。 21. 慢慢走出房间，开始做饭。仔细地择菜、洗菜，准备各种配料。虔诚地像个忏悔的宗教徒。精致地去做每一道工序，认真把握火候，精心地点缀着装盘。一切做好之后已经是九点半钟了。轻轻推开门，小圣还在熟睡中，长长的睫毛往上面翘着，柔软的头发搭在额头上，这孩子真是累坏了吧。柯敏诚俯下身，吻上了小圣的唇，慢慢地吮吸着，看着小圣的睫毛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柯敏诚只能松开他，“弄醒你了？”“嗯。”小圣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那要不要再睡会？”柯敏诚捧着小圣的脸。“不要了。”小圣推开柯敏诚坐了起来。“呵呵，好，那起来吃饭吧，吃晚饭再睡。”柯敏诚要抱小圣下床，不过被小圣躲开了。这孩子，还害羞了呢。柯敏诚笑笑拉着小圣的手去了餐厅。 小圣有些惊讶，柯敏诚居然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么多。挪开椅子坐下，一如既往的夹着离自己最近的菜。柯敏诚没说什么，起身去了厨房，拿出一个新的盘子，把桌上的各样菜都夹出来一点放在笑声面前。小圣伸着筷子，迷茫的看着柯敏诚。“爸爸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但是这么一大桌的菜，不要只吃一种，均一点好不好？”柯敏诚并不想强迫小圣，他的儿子他还需要慢慢了解。小圣只是慢慢地把盘子里的菜全吃光了。柯敏诚还是很欣慰，虽然不知道小圣到底喜欢吃什么，但是至少儿子可以先保证自身的营养。吃过饭之后，小圣想去洗碗，被柯敏诚拦了下来，“你去接着睡吧，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些放着我来就好了。”把小圣推到卧室里，关了门，然后再门外还喊了一句，“好好睡！”柯天圣摇摇头，柯敏诚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却只是钻进被窝里重新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柯敏诚陪着小圣玩遍了小圣爱玩的东西，在小轩专门开给小圣玩的娱乐城里打台球、玩电动，晚上的时候陪他打保龄球，玩累了，柯敏诚就带他开车回家，做小圣喜欢吃的饭。十一过后，小圣就得回学校了。柯敏诚第一次把小圣送到学校，看他日常学习的地方，看他宿舍的样子。其实柯敏诚还是很心疼的，大学宿舍没有什么特别的，普通的四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上床下桌的构造。简单的甚至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小圣还住在了一楼。他不知道，这三年来，他的儿子是怎样在这个火炉城市中生活下来的。柯敏诚想给小圣在这里买套房子，实在不行也想给他租一间，不想让他在这里接着受委屈。只是小圣断然拒绝了，习惯了默默无闻地生活在集体中的角落里，这样一来，势必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不喜欢这样。更何况，外面哪里有学生宿舍来的更安全、更方便？柯敏诚觉得有些无力，自己的儿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一旦决定了又很难去改变。就像现在他也只能答应，还好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毕业了。夏天再来的时候，大不了自己经常过来看他，让小圣跟自己一起住酒店。 到学校的当天晚上，小圣就把柯敏诚赶走了，他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不习惯突然有人像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对自己的一切有求必应。柯敏诚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回去了，离开香港这么多天，等他的工作早就比一座小山还要高了。 22. 日子还是平淡的过着。华大的大四还有5门必修课。小圣也还是照常上课、在阳光正好的下午去图书馆抢座，晚上在寂静的校园里散步。他喜欢这种状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与世无争的活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 柯敏诚回到香港之后，事情虽然多，但好在大部分都只是一些有待他决定或者批准的文件。小轩名下所有的公司报上来的文件，他几乎都批了，没有批的也只是打回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小轩说了算。小轩还在不断成熟，虽然有时候，小轩不够冷静、处断不够坚决。但是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刚满16岁的少年来说，他所作的已经是把自身的潜能充分发挥出来了，这个事实让他欣慰也让他心酸。他自己是没有童年而言的，而小轩、小圣同样没有。只是现在的一切都是小轩自己的选择，他所能做的只是做他最坚实的后盾。小轩的权力正在无限放大，能交给小轩的东西都在慢慢交给小轩打理，小轩上手的倒是很快，加上二强的帮助，慢慢的立起自己的地位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现在，大部分的事情还得柯敏诚来出面。柯敏诚几乎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都去“the world”吃早餐，而且在这个时候他比较喜欢坐在大厅里。如果在这个时候去餐厅，一般都能见到柯敏诚。于是，很多人开始通过这种方法见到他本人，因为公司事务问题来见他的尤其多。渐渐的，这一天成为他与公司所有高层会面的日子，会面的地点大厅里当然不合适，柯敏诚就选了一个比较大的贵宾厅，专门用来跟公司高层商议事情，很多决议也就这样在早餐中通过了。十月底，柯敏诚一如既往的跟高层在一起吃早饭，这次他带了小轩过来，他感觉这个处理问题的模式也很好，他想让小轩替他延续下去。这个月柯氏集团的一切基本上运转正常。大家坐在一起只是聊聊天，谈一谈公司的愿景规划之类的。高层里面少不了的是柯威的人，更少不了的是从来不把柯敏诚放在眼里的老臣子，这些人免不了的次次都要拆柯敏诚的台。对于这些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掀不起兴风大浪总要造点小事表现自己。在他眼里，这种人要么没出息，要么早过气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柯敏诚都只是淡淡的一笑。这天还是一样，老臣子们又要嚼舌根子了，“最近轩少爷还真是忙啊，这继承人的地位差不多稳稳妥妥的了，轩少爷年少有为，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很得当，更重要的是，怎么的都是姓柯的是吧？”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强一眼，二强再怎么假装镇静，在那一瞬间脸部也是僵硬的。这个人渣触到了柯敏诚的两个底线，一是他不喜欢任何人在任何地点跟他讨论继承人的事情，二是小轩的身世，只要小轩自己不否认，小轩就是柯家人，就是自己的儿子。柯敏诚的生气是必然的，他浅浅地一笑，却笑得人毛骨悚然，“怎么？我还没死呢！”说完柯敏诚站起身走了出去。小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面临的压力不比自己当年少多少。柯敏诚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行人和街道，多少次，他很希望他能牵着妻子和孩子的手走在这里。可是，小宇已经不会回来了，而对于小圣的情感，已经伤害了很多次小圣的他，恐怕这次还得委屈小圣跟他一起面对世俗的一切。如果小圣坚持不下去，他一定不会勉强。 小轩自从开始慢慢越来越多的接手柯氏集团之后，就不再跟柯敏诚坐一辆车，他跟着柯敏诚出来后坐在了柯敏诚后面那辆车，直接去了公司。现在的他，越来越习惯于一个人独自的面对这个世界。他有他要保护的人，他还不够强大，即使他足够强大，他也只会默默地做一个众矢之的的靶子。既然无论如何都是靶子，他只能选择尽力去做好这个角色。这一世既然决定了，他就不会后悔，无论如何这都是他自己想要的。站在这座城市的顶端，每天面对各种公文，各种数据报表，甚至各种让他讨厌到无以复加的人。身体再痛苦，心里都是温暖的。小圣已经回到学校了，他知道小圣保研结束的消息没有太多的惊讶，柯敏诚怎么可能允许他失败呢？柯敏诚已经陪了他那么久，在内心里，小圣早就接受了这个爸爸，或者还有其他情感吧？小轩翻开手机，屏幕上小圣抱着小饰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笑得正好。在最忙碌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最孤独。想飞去华大看看小圣，看他现在的样子，看他见到自己时，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喊他一声，“大哥”。内心里从来没出现过的焦躁开始渐渐干扰小轩大脑的正常运转，一下午都没心思工作，干脆推了第二天所有的事情，也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去了华大。 23. 虽然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但是华大这里还是有些热。小轩还是穿着从香港来时穿得衣服。卡其色的休闲裤，灰色的衬衫。简单的像在这里认真读书的好学生，唯一让他与这里不自然的怕是耳朵上那颗耳钉了。柯氏几乎每人都戴耳钉，包括柯敏诚、二强，而且戴的也都是同一款式——一段简单的太阳花，也因此他们落得了“耳钉帮”这个名字。在小轩到的时候，小圣还在上课，他偷偷从后门看了一眼，小圣依然喜欢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最外边，皱着眉看着讲台，而讲台上，一位中年女老师讲的正high。给小圣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门口等他下课。小圣回头看时，小轩已经坐在教学楼里的楼梯扶手上等着了。两节课连上，还好已经是第二节课了。没多会，下课铃响起，学生从后门鱼贯而出。刚刚的女老师还从小轩面前走过，斜着瞄了一眼这个有点不羁的年轻人。在她眼里，有些东西多多少少她都是有些不屑的。小圣拿着书包出来的时候，就像小轩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那样，冲他一笑，喊他“大哥”，小轩很希望场景能够就此定格。小轩弯弯嘴角，接过小圣的书包，很想伸手拉着他，或者摸摸他的头，但是这里毕竟是小圣的教室，小轩还是忍下了。 车子就停在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场，虽然是下午下课时间，诺大的教学楼走出了一大波放学的学生，但是停车场的却稀稀疏疏的只有几位老师开车出来。小轩开车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撇他一眼的女老师蹲在车子前发脾气。“要不要看看？”小轩扭头问小圣，小圣看着车窗外，其实他自身对于做老好人这种事情是不感冒的，如果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他就会极其讨厌与人接触，但是老师显然发现了他。小轩看着小圣的眼睛，回头摇下了车窗，小圣则只好下车。“王老师您的车怎么了？”小圣走到车子跟前问老师。“不知道哪个人把我的车给放了气！这车门上的划痕也不知道是谁给划的！”显然她很愤怒。柯天圣内心里不是特别喜欢像她这样拜金而且傲娇的女老师。二婚嫁给了市委副书记，经常说一些有的没的不着边际的话，加上今天她的车显然停车停的也很别扭，旁边的车都得从副驾驶进去了，这是有人故意弄得也不一定。“要不然老师我先送您回去吧，我找人来给您充气，晚上给你开回去。”怎么都还是小圣的老师，既然看到了，还是得出面帮忙。“不用了，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打电话叫人来弄就行了。”王老师倒是很客气了。“好了老师，不罗嗦了，你这样要弄到好晚，还挺耽误时间的。我们就送你回家好了，反正我这边有人闲着也是闲着，都交给他们弄就好了。”说完，小轩就下车拉开了车门。王老师也没有再推脱什么，“等下我先请你们吃饭吧好不好？”“算了老师，要请也是我们请你吃，哪有让您请客的道理？”小轩内心里此刻只想赶紧的送走这个老师完事了，他很想有跟小圣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也能看的出来小圣内心里对这个老师说不上是喜欢的，所以他就只想赶紧送走这个老师。“哎呀，你们不要这么客气，我得好好谢谢你们呐。”不管怎么样，确实老师对这件事情是心存感激的。“呵呵，老师还是太客气了，要说帮忙，老师可是帮我们好好教育小圣呢。这次我还得接小圣有事，等忙完了我回来请老师吧。”小轩尽量的往老师脸上贴金，她也不至于再去强求什么了。一路上，老师都试图找些话题去更加深入的了解柯家的情况，同时有意无意的炫耀了自己家市委书记这一事实。小轩四两拨千斤的把话题绕回老师工作多么累，教书育人，备课做研究多么辛苦上。最后只落得老师不断的感叹，“哎，是呀，我们简直累死了。要是告诉好多现在的小女生女教授的真实生活状况，怕是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做研究了。”小轩才懒得搭理她，若有若无地感叹一句，“是”。两个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耐心才把王老师送回去，公务员的大院，车子老远的就停下来了，跟老师简单的告个别，小轩就调头了。搞得没明白过来的老师还在路边挥手呢。 到了酒店，小轩刚把门打开，房卡都没来得及插进去就一把把小圣拽进来摁在墙上，狠狠地稳住他，想他，也十分的想要他，但是小轩不会伤害小圣，永远都不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小圣在一起，这底线一旦突破就回不去了，他唯一放纵自己的就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能够吻到他，这就够了。小圣对于小轩的爱，向来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喜欢么？好像不是。在小圣的潜意识里，小轩一直是哥哥这样的概念。而他意识里这样的一个哥哥，却为自己付出太多了。每次小轩吻他，小圣是谈不上喜欢的，更多的是抱着感恩的态度默认而已，基本上也从来不会回应他。吻着小圣，小轩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的伸到小圣的衣服里轻轻地扶着小圣的后背。没一会，小轩的手就开始燥热，腾出一只手扣着小圣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便解开自己的衣服。很多时候，小轩都是这样吻着吻着就动情了，实在忍不了了，就自己动手解决了。小轩甚至不会让小圣帮忙碰他一下，他的弟弟，他最爱的人，怎么可以帮自己去做这个，本来小圣能够不排斥自己的吻对自己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事毕，俩人只是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小轩就搂着小圣睡觉了。俩人没多久就睡着了。小轩需要休息，还未成年的他，快要凌晨了才能合眼，睁眼却又要开始积极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世界，他身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而小圣则是只有他信任的人陪着他，他才睡的安稳。第二天，小轩带着小圣到处逛逛，添了几件秋冬季要穿的衣服和鞋子就得回去了。又得剩小圣一个人在这里，小轩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他都得忍着，只能挥挥手上了飞机。 24. 日子还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只是最近小圣有的忙了，保研结束之后开始一场一场的作报告，忽悠一些学弟学妹们，在本科时候的一个指导老师最近也有项目让他们帮忙，在12月份临近圣诞节的时候还得去香港做项目调研。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小圣的身世，更不会有人知道小圣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所有的档案上，小圣都只写父亲是一家公司的经理。这件事情小圣自己也不愿意声张，他自己觉得香港这个这么熟悉的地方，不联系他们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 12月21号的时候，一行人两个老师八个学生一共是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就通关入了香港。因为经费的问题，选择的酒店在重庆大厦，说是酒店，其实只是普通的宾馆而已，两人一间，地上还能见到在爬的蟑螂，到处都是印度阿三，安全系数着实不高，即使是这样也得几百块钱一个晚上。第一天和第二天一切还都算安好，十个人一起出门和印度阿三们一起坐电梯上下也不觉得十分害怕。中间还十分友好的帮助一个印度阿三搬他的行李。调研也按照预设的路线进行。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圣诞老人以及耶稣降临的故事挂满整座城市。浓浓的节日氛围让小圣有些想家。回到宾馆，就看到前台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近了，前台才告诉他们隔壁房间的阿三丢了钱，怀疑是他们偷的，要他们赶紧还回去，不然就会报警处理。两位老师首先站出来问，“为什么怀疑是我们偷的？”前台坐在电脑旁，极其鄙视的向上挑了一下眼睛，“因为只有你们进去过他的房间。”“可我们那是帮他搬东西呀！”小圣有些愤怒，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以最坏的恶意推测自己。“所以你们也更清楚哪个行李的摆放位置甚至行李的贵重程度不是么？”前台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表情。“可……”小圣的话还没有说完，前台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直接打电话报警喊了阿sir过来，没多一会，就过来了两位阿sir，简单的出示了一下证件，问问情况，然后调取了监控录像就把连同小圣在内的四个同学带走了。带队的两个老师要跟着一起过去，另外四个学生也不再敢单独留在宾馆，就跟着一起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之后，简单的问了一下个人情况，阿sir就开始讯问了。只是无论阿sir说什么，小圣都一句话不说。年轻的警员转着笔瞪着小圣，小圣就这么回看着他。俩人僵持不下，阿sir暴怒，折断了笔摔在桌子上，一把抓起小圣的衣领，“别跟我在这里玩花样了，我见过的问题少年也多了去了。”老师坐在旁边见状赶紧上去劝阻，小圣却也只是淡定的拍开两只手，“我是未成年人，我申请我的监护人到场。”“等你监护人到了，案子都结了，现在你的老师还在场，我们会联系你的家人，你最好首先对讯问工作配合点。”另一个警员也早就没了耐性。“呦，你们今天干了票大的啊！”展明推门进来时，一眼就认出了小圣。展明几乎拥有照相机一般的记忆力，特别是识人上，几乎过目不忘，算是寒家人新近安插在警队里的人。展明最开始跟着的是寒夜，然后跟着柯敏仁见过小圣一次。他能敏觉的知道，小圣并非小人物。嘻嘻哈哈跟同事打完招呼，就径直走到电话旁边打给柯敏仁，“四爷么？这么晚了在哪乐呵着呢？哦，要是没什么事先来把您侄子捞出去吧。”挂了电话，展明看了那两个警员一眼，“柯家人你们都敢动，别折腾了。”然后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屋内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25. 柯敏仁接到电话时正在陪一些元老喝酒，本来应付这些人就让他很烦躁，莫名其妙的整天被柯威拉着跟这个碰杯，喊那个“世伯”，本来就讨厌虚以委蛇的柯敏仁每次都是在极度忍耐坚持下去的。已经有几分醉意的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扔了酒杯就往外走，一屋子的人都愣在那里。柯敏仁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警署，一脚踹开了讯问室的门，冲上去照着两个年轻的警员一人一脚，“我侄子你们也敢碰？他会犯事？我肩上的脑袋砍下来给你。”没有人敢说话，门口甚至连看热闹地人都没有。柯天圣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让你们的上司过来，这事没说清楚不算完，凭什么我侄子就莫名奇妙的被抓进来了。也不要看见我来了就把我们往外轰，你们必须要证明我侄子清白。”柯敏仁叉拉着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名警员呆呆的，半天才哆哆嗦嗦的打给警长，让警署警长出面处理。跟小圣一起的同学和老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到底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大人物还是个老无赖？但是小圣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坐着，他们也没敢去问什么。早已经下班回家的警长接到电话后，匆匆的往回赶。柯家人绝对是警署不可以轻易动的，这次这两个警员说什么都不能再呆在警署了。警长推门进去后就冲着柯敏仁点头哈腰，都知道四爷放荡不羁的个性，要真是惹怒了他，后果估计比惹怒了柯敏诚还严重。“柯四爷，这两个都是新来的警员不懂规矩，这次冒犯了少爷纯属意外，以后这种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虽然知道柯敏仁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是求饶的话还是得提前说。警长的额前慢慢的都是汗珠。“那就有劳警长还我侄子一个公平咯。”柯敏仁晃着二郎腿看着快要不知所措的警长。“嗯，这是我们的职责，并且少爷也是因为我们蒙受了委屈的。”警长的手掌也开始黏糊糊的了。“哦？那警长打算怎么做？今天这个事情解决不了，我们可就不回去了。警署这里多安全呀。”柯敏仁略带讽刺地瞥了警长一眼。“这个主要是看证据吧……”没等警长说完，门就被柯敏诚推开了，一路跟着柯敏仁的保镖把情况告诉了柯敏诚。柯敏诚也是正在饭局上，匆匆跟饭局上的人告别后就跑到了警署。推开审讯室门的一瞬间，小圣就低下了头。“大哥！”柯敏仁站起身，“你今天也够累了，先回去吧。”柯敏诚知道柯敏仁这个状态肯定会吓着小圣和他的同学和老师。“嗯，那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吧。”对于柯敏诚，柯敏仁总是言听计从。憨憨的警长早就在一旁点头哈腰要说话了，只是柯敏诚一直都没给他机会，也懒得搭理他。知道小圣进了警署，深知这里真实情况的柯敏诚担心的担心的血压骤升，他不能再让小圣受一点点伤害，他更不能让小圣的人生有任何的污点。但是让他窝心的是，小圣还是没有对他形成很强的依赖，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小圣来了香港，这种感觉让他失去存在感和安全感。柯敏诚慢慢走到小圣身边，手捏着小圣的下巴强迫小圣抬头看自己，“爸爸跟你说过什么？”语气很轻，却压抑的小圣喘不过气。“来香港一定要告诉你。”小圣的下巴被捏的生疼，被迫仰着脸，却垂着眼不敢看柯敏诚，他知道柯敏诚一定很生气。“那这次记住了么？”一样还是轻飘飘的语气，“嗯。”柯敏诚摸摸小圣的下巴，听着儿子无辜又委屈的声音，他的心都在颤抖了，“出去找你大哥，他在门口等你。”真是恨不得马上把小圣接回家去，丢在这里简直是胡闹。 等到小圣关了门出去，柯敏诚才转身看着等了好久的警长，“调录像了么？” “嗯，但是好像……”警长的手早就湿哒哒的了，丢工作事小，丢性命事大啊。 “走廊里的？” “嗯。” 柯敏诚盯着警长看了一会，看的警长都要发毛了，才说，“那就去调室内的，我知道你有办法，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非得等到我找人去搞，我就让你们警署歇业。” “呃，诶诶。”警长擦着汗开始打电话。 带队的两个老师和几个学生完全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眼前这个人却给他们莫名的安全感，小圣的爸爸么？居然是这样厉害的角色。他们相信这个人一定会带他们出去，只是可能用的是非常手段了。即使是这样，能出去也是好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跟这样一个不知道到底强大成怎样的人斗，无疑都相当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了。 宾馆里面有的时候就是会有小的摄像头在，拍下来里面发生的一切，适时地敲一笔是很正常的。只是警长估计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不过好歹他反应的比较快，本来就只要了一个房间一天的录像，稍微威胁一下，那边就很快传过来了。视频很清楚的显示，几个人只是搬完箱子就出去了。 “现在清楚了？”柯敏诚扭头看着警长。 “嗯，确实冤枉柯少爷是我们的失职。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警长忙着擦汗，早就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签个字走了么？”小圣的一个傲娇学长很不屑的问。 “当然，当然。”警长连忙讨好 。 “销案吧，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还是轻飘飘的语气，却让胖警长无法拒绝。 “好。”只要没事就好了，警长心里想着。 “那我们走吧。”柯敏诚开门请小圣的老师和同学先出去，才关门也跟着走出去。 26. 小圣就坐在警署门口，小轩默默地陪在他旁边。直到现在小轩依然无法介入小圣的内心，无法多做什么去干预小圣的人生。只是这样陪伴让他窝心却不得不选择走下去。柯敏诚出来之后，招呼老师和同学上车，想到儿子肯定没有吃饭呢，柯敏诚有点窝心。其他人都被安排在其他车里了，小轩开车载着小圣和柯敏诚。一关上车门，柯敏诚就抱着小圣，狠狠地吻了过去，这个吻全部都是惩罚的味道，强势的舌横扫着小圣的口腔，勾出红嫩的小舌狠狠的吮吸着，堵着小圣的唇直到小圣实在喘不过气，用力推他，他才放开，然后慢慢替小圣擦去嘴角边的津液。柯敏诚从来没有这么冲到过，还好开车的是小轩，这些事情他多少都能感受到的，但是就这么在他面前上演这样一幕，无疑像是一拳猛的打在了棉花搬的胸口上，疼么，不知道疼不疼，只是窝心，非常的窝心。这算什么？小轩自己就向柯敏诚说过自己到底有多爱小圣，但他就不愿让小圣跟自己去面对复杂的将来。柯敏诚却直接挑战了复杂的最高级，居然还跑马圈地，宣誓主权般的在自己面前上演这一幕。小轩尽力去压抑快要爆发的小宇宙，默默的握紧方向盘，在自己的腿抽筋之前开到了酒店。 SAINT酒店，选择的依然选择了在柯家的产业里。对于小圣，柯敏诚抱着很矛盾的态度。一方面他很想昭告天下，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生儿子，小圣需要承认和认可。但是另一方面，强大的占有欲让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柯天圣。这个人只属于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人。更棘手的问题恐怕是小圣的安全了。即使柯敏诚再怎么厉害，他都不可能无孔不入的保护小圣。连皇帝动不动就被刺杀被投毒，何况柯敏诚并没有他们那么强大，多的是想要他死的人，即使不能让他死，照着他的软肋狠狠的戳，恐怕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SAINT像柯家所有的产业一样，最简约的装修风格，最低调的奢华，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会让人体会到腐败或者堕落。酒店进去，前天后面就是电梯。顶楼的旋转餐厅一直是小圣最喜欢的地方，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能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整座城市的美景以及静谧夜空的繁星。只是令人不悦的是，电梯开门就看到柯威站在电梯口，皮笑肉不笑的说：“乖孙子来了，来过来陪会爷爷。”柯敏诚很嫌弃的看了柯威一眼，“我儿子担惊受怕快一天了，还没吃晚饭呢。”但是柯威却一把把小圣拉过来，“那没事，跟爷爷一起吃。爷爷也还没吃好呢。”柯敏诚恨恨地盯着柯威，但是小圣的老师和同学还在，他不想这么正面的跟柯威发生冲突。跟在柯威旁边的柯敏烁却适时的说，“大哥，爸爸也是想孙子，还是先满足他这个愿望吧，一会我把小圣送到你们的房间里。”柯敏烁知道小圣所曾经遭受的一切，心狠如他，也觉得小圣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都是非人的。柯敏诚也知道不管他们兄弟他们父子之间有多大的仇恨，柯敏烁都不会波及到小圣身上。只能随他们去了。“半个小时。”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呵呵，好，跟爷爷走了。”柯威满脸堆笑的拉着小圣走了。 诺大的包间里坐了他们十一个人，茶几上的茶煮的正好，香炉里袅袅的都是散着沁人的馨香。“来来，大家不要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吧，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不用担心账单问题的。”柯敏诚笑着招呼客人。“这次还真是感谢柯先生，如果不是柯先生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带队的两个老师之一就是王老师了，她这会早就收起了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带来的疲倦和恐惧，正笑盈盈的和柯敏诚说话。“老师您这就客气了。这件事恐怕本来错误就在小圣，什么事情都不喜欢麻烦别人，加上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我发挥的作用太小，他跟我可能更生疏。要是小圣来之前能够先跟我说一声的话，大家也就不会受这么多折磨了。”“没有没有，这次纯属意外，不关小圣的事情。还得多谢柯先生搭救呢！”另一个老师也赶紧说。“不管怎么说，这次确实是我们的问题。经过这样一件事，我相信大家心里多少还有点后怕，外面也确实不太安全。吃过晚饭，我带大家把行李收拾一下，都住在家里吧。回去的路上，我可以先带着大家看看夜景。”不好让柯天圣自己回来，柯敏诚就只好让所有人都先住在家里了。“不用麻烦了，住宾馆挺好的。”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就这样住在同学家里，安全是安全了，可是总不如宾馆来的随便。“呵呵，大家不用不好意思，就当自己家里一样，住起来可能要比宾馆还方便些。”大家刚刚都见识过柯家到底是什么样实力的家庭，真的不敢违背柯敏诚提出的要求，都同意了下来。然后柯敏诚招呼着大家点了一桌子的菜，开了几瓶红酒。柯敏诚一边慢慢的跟大家交流，知道他们这个考察多半是个酱油和游玩的性质，就决定剩下的几天多带他们到处玩玩，或者可以让他们晚几天回去。一边想着带他们去哪里玩，一边时不时的看下表，半个小时怎么过的这么慢。没几分钟菜就上的差不多了。柯敏诚招呼他们先吃，然后给小轩使了个眼色，小轩会意去找小圣了。从小轩出去，柯敏诚的余光就没离开过包间的木门，恍恍惚惚的有几次差点不知道怎么去接话。直到小圣推门进来，柯敏诚的心采访下，加凳子坐在柯敏诚的旁边。餐具上齐之后，柯敏诚就开始不断的给小圣夹菜，一边夹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爷爷带你去干什么了？” “就呆在一个地方吃了几口饭。” “嗯，都有谁在啊？” “施家从爷爷到孙子都在，还有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 “哦，那都说了些……” 柯敏诚还没有问完，门忽然被推开了，还没见到人就听到笑声的一定是江青文了，“哎呀，诚哥你也真是的，怎么宝贝一个儿子从来也正式介绍给大家，刚听说少爷过来，我就跑去敬酒，没想到少爷已经不在了，转移到这里了。来来，我敬少爷一个。”柯天轩马上笑吟吟的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小圣身边，“我弟弟不会喝酒，我替他喝了，你算我的长辈的，这酒我喝三杯。”“诶，大少爷这么护你弟弟呀，我这酒可是没有敬你呀！”江青文说的阴阳怪气的。“那就是我大儿子配不得你这杯酒了？”柯敏诚更是皮笑肉不笑的问。“哪里哪里，我这不是还是觉得遗憾嘛，圣少爷还小，不会喝酒不能勉强。”江青文跟小轩碰了下杯子，“哪个少爷都是少年有成啊。”小轩勾了勾嘴角，连着灌了三杯酒，“轩少爷海量，以后有机会还得跟你多喝几杯。”“我的荣幸，慢走不送。”小轩直接下了逐客令。江青文斜了小轩一眼，“那我就先走了，多有打扰了。”江青文刚把门关上，柯敏诚就对旁边的服务生说，“叫萧山进来。”然后一个精壮的男子进来后，柯敏诚沉声吩咐了一句，“再有一个人进来，你就不用出去了。”萧山点了一下头就迅速离开了。大家面面相觑，却都尽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盯着手指头看。“好了，大家放心吃吧，不会再有人来了。”柯敏诚看到大家的囧样子，只能出来给自己圆个场了。“嗯”，胆小的女生手都有点哆嗦的拿起筷子。 27. 这顿饭就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柯敏诚先带着他们回宾馆收拾行李。毕竟是圣诞节的前夜，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把香港本来就不宽阔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其实要说柯敏诚他们那帮人在现在来说并不一定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那些往往都是街头流氓小混混。像柯敏诚平常看起来就是一副正经商人的样子，标准的商务装，一米九的个头，整个散发的都是商业精英的气息。所以当他们进到宾馆的时候，前台只是略感惊讶一下，就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柯敏诚先陪小圣进去收拾东西，柯天轩就现在外面把账结了。然后走到阿三的房间，去掉自己的耳钉，这个耳钉就是小圣八岁那年跪地上求柯敏诚带他入行的时候，柯敏诚唯一给他的东西。表面上看就是简简单单的太阳花，其实是一种记忆材料，几乎可以轻轻松松的插到每一个钥匙孔里开锁。除了具有这种灵活性之外，这种材料还相当坚硬，基本可以发挥小撬棍的功能。帮里每个人都带着耳钉，柯敏诚这个礼物不仅是强大的工具更是对小轩的认可。小轩把太阳花拆开来直接撬开房卡电子感应器，然后打开了房门。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小轩出来之后就去了小圣的房间帮他整理行李。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宾馆的房间更是小的可怜，里面摆的两张床都只有一米宽，四个人都快要错不开身体了。小圣的东西小轩都认识，就索性让小圣和柯敏诚坐在床上不要动，他来收拾了。没一会大家就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位老师还跑到前台去结账，一听账单已经被付过了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退了押金先回去了。他们前脚刚走，警察后脚就来了，至于案子被侦破的可能性就不好说了。 本来柯敏诚还想带着他们看看夜景，走到海边的时候，让大家下车走走。但是实在是人挤人，柯敏诚害怕他们走散，就每个人都派一个人在后面跟着。他自己则紧握着小圣的手生怕他走丢了。后来干脆直接一把揽过来，另一只手还紧握着小圣的手。看夜景看海都变成看人了，半个小时也没走几步，加上白天的一幕幕心惊动魄的事情，人也早就乏了。柯敏诚适时就喊大家回去了。 柯家的宅子自从柯威划定了半山腰的一块地建成之后，也在不断的修缮。柯敏诚的那栋房子是最有创意的。房子前后两排，中间通过通道连接着。前排主要是会客和工作用的。柯敏诚不会喜欢把工作带到家里，不喜欢工作上的人到家里来拜访自己，但有些事情又是必须的，他就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从前排的房子通道后排的底层通道完全被打造成了海底世界。下面就是水和各种各样海底生物，抬头看上层通道也是完全透明的，上下几乎是个连通器，上层也是各种海底生物在游来游去。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通道上层的材料软的，脚走过去的时候还晕出一层层的涟漪，感觉就是人走在水上是一样的。几乎每个人都是张着大大的嘴巴走进去的。房子里面的装修一如柯敏诚整个人的风格，最低调的奢华，最舒适的设计。楼上楼下总共有三层，底层的房间主要是健身房和佣人住的地方。二层主要就是柯敏诚和小轩他们住的地方。二层的房间最多，主要也是因为当时柯敏诚的女人很多，这些人又被他安排在了一起。这些女人被赶出去之后，有些房间之间就打通了。除了柯敏诚的大书房之外，四个孩子没人也是一个房间。但是其实，每次四个孩子碰在一起，晚上都喜欢睡在一起。四个人睡在小轩的大床上，小轩和小圣睡在外面，小昂和小饰睡在里面。三层大部分就是客房了。阁楼是留给小昂这个伪天文爱好者的，阁楼上摆满了各种天文望远镜，但是小昂也就是偶尔抽风才会在晚上上去看星星。 九个人几乎可以每人一间住在三层了。但是还是怕不习惯或者一个人住害怕，柯敏诚安排程两人一间了，最后只剩下王老师了，只能让她一个人睡一间。柯敏诚给每个人都送过去了一套新的家居服，一套休闲服，让佣人把他们的衣服给干洗了。柯敏诚跟两个老师交流了一下，觉得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加上圣诞节几乎都要休假，然后就决定明天早上让大家都睡到自然醒，下午就带大家到处看看。晚上的时候，家里有宴会，会请大家准时参加。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柯敏诚这才急匆匆的下楼。 28. 柯敏诚下楼先去看了看小饰，小饰正抱着毛绒玩具睡的正香。这几天一直都很忙，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她，但是小饰很乖，每天按时上课，认认真真的写写作业、学琴，吃饭也从来不挑食，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以前小轩还能每晚回来陪陪小饰，听她弹琴，陪她玩会，有时候会陪她一起睡。但是现在，小轩经常回家比他还晚，只有早上的时候能给小饰一个goodbye kiss。但是小饰也从来没有说想爸爸和哥哥，没有说过想去哪里玩，也没有提过任何要求，像极了安守于牢笼的金丝雀。小饰跟小圣和赵龙宇一样，十分能隐忍。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不会喊疼，甚至不会让一滴血流出来。只是柯敏诚知道的是，对小饰来说，孤独恐怕已经是习惯了。她还不到7岁，却失去了为了更好的照顾她而去拼命的妈妈，遇到了从未谋面想要弥补却不曾拿出时间的爸爸。每天孤独的面对周围的一切，一个人坐在诺大的餐桌旁，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房间里。如果不能好好去爱她，小饰恐怕就不是像小圣那样轻微自闭症那么简单了。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虽然柯宅布置的很有节日气氛，门口放着圣诞老人和他的鹿车，到处挂满了灯笼，连带着路灯都换成了圣诞老人了。但是自己这栋房子却依然是平常模样。虽然甄佩是基督徒，但是柯敏诚却从小就没有过这种节日的习惯。以前这栋房子里，有人愿意折腾，有人愿意开party，自己有时间就会看看，没兴趣也就直接上楼了。而现在，节日被想当然的忽略。即使现在这里住满了人，缺少该有的元素，依然没有节日应有的氛围。即使下半辈都用来赎罪也不一定能弥补自己的亏欠吧。柯敏诚坐在床边，替小饰拉拉被子。小圣的睡相只含有不安和恐惧，而小饰则是无限刷低自己的存在感。床一定要挨着墙，自己睡觉也一定挨着墙，把所占床的地方减到最小。黑暗中，柯敏诚用手背摸摸小饰的脸，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门锁忽然转动，小轩拿着枕头推门进来，“爸”，小轩轻轻喊了一声，“嗯，你过来陪小饰啊。”柯敏诚小声问。“对，你回去陪小圣吧，小饰我来陪就好了。”说着小轩就把枕头放好，然后掀开被子，伸手把小饰抱到怀里。“好，你也好好休息吧。”柯敏诚帮他们把被子拉好才关门出去。 柯敏诚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床上没有小圣的身影，浴室的灯亮着，想着小圣可能还在泡澡。打开门一看，却发现小圣正坐在放满水的浴缸边聚精会神的打游戏。柯敏诚有些生气，还以为小圣在这里反思，没想到自己玩的挺开心的。转念一想，游戏是小圣唯一喜欢的东西了，小圣从来不外露自己对任何东西的痴迷，游戏机也是柯敏诚在北京的时候推测小圣会喜欢的。当时小圣房间里有专门的展示柜，在最高那层，是小圣珍藏的各种游戏机。能这样坐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打游戏，不正说明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么？小圣从他进了浴室到现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或者是他没有意识到，或者小圣卸下了所有的心理防备。柯敏诚退出去，换好衣服重新进来，走到小圣身边，“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你先玩着。”“嗯。”小圣抬头看了一眼，轻轻应了一声，又回到游戏当中了。柯敏诚替小圣脱了衣服，把他抱进浴缸里，给他在浴缸的边缘垫了一块毛巾和一块浴巾，让他枕舒服了，然后打开洗漱台下的柜子拿出一个小木凳坐在浴缸边，给小圣擦身体。小圣的皮肤偏白，身体纤细，而且非常光滑。给小圣擦身体对于柯敏诚来说简直是折磨。柯敏诚一边擦一边恨恨的想，等明天晚上有你受的。擦着擦着，柯敏诚就感到下腹一阵燥热，而始作俑者正无辜的打着游戏。看着他的样子，柯敏诚简直就想直接一把夺过小圣的游戏机，直接在这里要了他算了。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一切让小圣所遭受到的折磨他就心疼，现在小圣能这么平静的坐在这里玩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柯敏诚还是不忍去打扰到他。出去拿浴巾进来，帮小圣擦干的时候，看到小圣眼泪哗哗的，还不肯放下游戏机，柯敏诚知道小圣眼睛早就不舒服了。“存一下你的进度，自己去刷牙，然后先睡觉吧，明天再玩。”柯敏诚伸手要拿小圣的游戏机。“嗯？嗯，诶……”小圣往后撤着，确保进度被保存了才给柯敏诚。柯敏诚把他的游戏机放好，给小圣的睡衣放在床上。然后脱了衣服进来，打开淋浴开始洗澡。小圣勉强撑着刷了牙，睡衣都懒得穿，直接果着躺床上就睡着了。 柯敏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圣红果果的躺在床上这么香艳的场景，差点鼻血一下子就涌出来。强忍着，把睡衣拿下来放到柜子里，给小圣盖好被子，然后躺到小圣身边。听着小圣均匀的呼吸声，柯敏诚就知道自己今晚不用睡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就侧过身来，大手开始游离在小圣身上吃他的豆腐，结果搞得柯敏诚越来越难耐，手劲也越来越大，小圣哼了一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圣的声音传到柯敏诚的耳朵里才真是要了他的命。柯敏诚不得不坐起来，跑到浴室里，连着抽了两根烟，才重新回来。柯敏诚过去几十年每天的睡眠时间最多只有6个小时，每天睡四五个小时是常事，但是基本不怎么失眠。这天晚上几乎是要了他的命了。这次柯敏诚不敢再去碰小圣，但是旁边这么大的诱惑着实让他不能忍。柯敏诚宁愿一晚上不睡守着小圣也不想换个房间去睡。一直到凌晨五点，柯敏诚眼皮打架，但是脑子越来越清醒。只好重新起来，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才回来，迷迷糊糊的想睡着。 29. 多年的睡眠习惯让柯敏诚不到七点钟就不得不再次睁开了眼睛，实在是睡不着，但是眼睛又涩的难受。随手找出床下抽屉里的眼药水滴了几滴。片刻后，柯敏诚就到起床洗漱了，身边小圣还睡的正香，两只小手攥成婴儿拳的样子，分别放在头的两边。柯敏诚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下了床。然后光着脚走进浴室开始洗漱。浴室跟卧室的隔音并不十分好，柯敏诚连电动的剃须刀也不敢用。一切收拾妥当开门之后发现，小圣还是原来的姿势躺在那里。看来是没有受到影响。差不多七点钟了，小饰也差不多要醒来了。柯敏诚走进小饰的房间，看到她正坐在床边，而小轩站在一边给她扎头发，小饰脸上挂满了微笑，这样的一幕简直比和煦的阳光来的更暖一些，看的柯敏诚的心都要化了。“醒来了宝贝们，昨晚睡得好么？”柯敏诚走过去，坐在小饰边上拉着她的小手。“嗯”，小饰冲着他甜甜的一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小饰这么开心的笑了，柯敏诚心里有些内疚，亲了亲小饰的白嫩的像牛奶一样的小手。“啊，差不多了吧，来让哥哥看一看。”小轩捧着小饰的脸看了一下，“嗯，不错，小四最漂亮了。来让大哥亲一个。”说着就在小饰的大脑门上啵了一下。 对于给小饰扎头发这种事情小轩还真是越来越灵活了。最开始在北京的时候，赵龙宇走得早，小饰还小不会自己扎头发，就整天散着。散着头发有的时候毕竟不是很方便，特别是小饰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管是她跑着玩的时候还是安静的看书的时候，头发没一会就被她自己弄得乱糟糟的。然后小圣就开始学着给她扎头发，但是一直不得章法，搞得每次扎勉勉强强扎完头发，小饰都疼得噙着眼泪。小轩实在看不下去，就自己开始学着给小饰扎头发。起初他也只能勉强扎起一个小马尾，而现在，扎成两个小羊角辫子，小轩还能把它盘起来。只是到香港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给她扎。一方面是因为有人可以替代自己给小饰扎更漂亮的辫子，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小轩确实也忙得无暇顾及她了。昨晚陪小饰睡觉时，还是小轩抱着小饰的。而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小饰趴在自己胸前，腿还压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小轩怕吵醒小饰，就一动不动的等着小饰睡醒。小饰睁开眼睛的时候，小轩才敢伸手摸摸她的头，然后下床陪小饰洗漱换衣服。 小轩在接手了很多家族生意之后，也跟柯敏诚一样养成了早上起床先开始处理一些简单事情的习惯。收拾完小饰之后，小轩就回自己房间了。而柯敏诚则是在小圣回来之后，再也无心工作了。难得有时间有精力在早上陪陪自己的乖女儿，他就带着小饰去后山散步了。早上山上的空气真的是很清新，柯敏诚带着小饰差不多逛了大半圈，小饰的额头上密密地布满了汗珠，额前的刘海都粘在了额头上。柯敏诚弯下身子抱起她，“乖宝贝，累了吧，爸爸抱你回去。”“嗯。”小饰应了一声就趴在柯敏诚肩膀上了。从来没有晨练习惯的小饰早就累的脚都酸了。柯敏诚用左手抱着小饰，右手替她揉揉脚踝，捏捏小腿，舒服的小饰都快要睡着了。本来柯敏诚很想逗她玩玩，把小饰往上抛一抛，抱着她转圈圈，回头一看小饰昏昏欲睡的样子，就抱稳她，让她好好休息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两个老师和一些同学已经起床了，“大家起的挺早的，昨晚睡的好么？”“呵呵，睡得很舒服。”老师笑笑。“那大家是先吃点东西呢？还是坐在这里看会电视报纸等他们一起呢？”柯敏诚把小饰交给丁管家带，坐下来陪他们。“等大家一起吧，昨晚吃了那么多，我们都还不饿。”王老师还是一副自我感觉迷死人的表情。“那也行”，柯敏诚喊马管家送过来一些茶点和茶水，陪他们坐了一会就又上楼了。 柯敏诚先去看了小圣，这孩子累了几天，昨晚玩游戏又玩的那么晚。好不容易回家可以安心睡觉了，到现在还微微打鼾呢。看小圣这个样子，柯敏诚实在不忍心喊他起床。管他呢，不是还有人没起么，等大家都起了再说呗。他俯身亲了亲小圣的额头，笑了笑先出去了。小饰已经冲好澡了，丁管家正给她吹头发。“我来吧。”柯敏诚接过丁管家手中的吹风机，然后让小饰侧着坐在自己腿上。看刚刚丁管家给她吹头发的时候都快要站不稳了。哎，谁都没有赵龙宇照顾孩子照顾的认真。小饰的头发还软软的，像婴儿刚生出来的毛发一样，柯敏诚小心翼翼的把头发一下下撩起来。呼呼的吹风机温度正好，柯敏诚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小饰也很享受，吹得差不多快干的时候，柯敏诚就关了吹风机，不敢吹得太干，怕留不住水分。他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替小饰把头发梳理整齐，梳着梳着就对着小饰的脸“biaji”一口，“你亲亲爸爸好不好？”柯敏诚把脸凑过去，小饰冲着他笑了一下，搂着他的脖子左右脸各一下。“乖，爸爸爱你。”柯敏诚又亲了亲小饰，抱起她下楼了。 除了小圣差不多都起床了，柯敏诚让马管家喊小轩下来吃饭，然后先带着小圣的同学去了餐厅。等小轩下来的时候，没看到小圣，一问才知道，柯天圣这是还没有起床呢。然后又重新上楼喊小圣起床了。柯敏诚笑笑，能让他多睡一分钟也是好的。“来，大家先吃吧，不用等小圣了。这孩子估计还得会呢。”整个餐厅都飘着香味，中西式的早点要什么有什么，摆满了长桌，大家也都忍不住纷纷动了筷子。柯敏诚给小饰盛了碗小米粥，正一口一口的喂着，就听见有人喊，“哥，哥。”大早上就这么聒噪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柯敏仁了。“呦，正吃着呢。”柯敏仁直接冲到餐厅了。柯敏诚连头都不回，“嗯，回你那吃去。”“啧啧，你是我亲哥么？”显然柯敏仁相当不满。“四叔早上好。”倒是小饰对着柯敏仁甜甜的喊了一口，因为平时也就老四能抽出空带着小四出去玩玩，小饰有时候倒是更粘柯敏仁。“嗯，还是我侄女最乖了。”这一声问好，真是受用。“这是给小圣买的暴走鞋，上次看他经过时多看了两眼，估计是喜欢。哎，我侄子呢？”看了半天没有见到小圣的柯敏仁问，“还没下来呢？”柯敏诚还是懒得回头。“没起床呢？这么一大桌子人都起来了，剩他自己还睡着。你就惯吧。”柯敏仁很鄙夷的看着柯敏诚。喂完小饰一勺饭，柯敏诚才回头，“我惯他？是谁大早上不去公司开工跑到我这里给他送礼物？”柯敏仁就剩对柯敏诚翻白眼了，“乖小饰，叔叔先走了，晚上陪你玩哦”，说着还一个飞吻过来。“嗯，叔叔再见。”小饰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笑。 30. 等到小圣和小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快吃完了，柯敏诚只是笑笑，“从今天起游戏机先没收了啊圣，以后晚上早点睡，每天早上都让大家等你就不像样子了。”“喔”，柯天圣有些不开心，嘴翘得很高。其实柯敏诚心里是很开心的，儿子能这样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他。高兴就是高兴，讨厌就是讨厌。他的童年缺失了太多作为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情绪，现在就尽可能让小圣释放自己的情绪就好了，这样的时光能有多长久就持续多长久就好，柯敏诚暗暗的想。他怎么可能真的收走儿子的游戏机，有些话就是说给一些听听而已啊。柯天圣现在提什么要求，他怕是都不会拒绝的。每次遇到小圣的事情，柯敏诚这个看起来冷冽，处理问题干脆决断的人，智商都会往负无穷上俯冲。小轩则是匆匆吃了两个三明治，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牛奶就去公司了，他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忙碌的像陀螺一样的生活了。 吃过早饭也才刚过九点钟，柯敏诚就带着他们这一群人出去到处玩玩，到处还是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大家也因为新鲜感和好奇心而兴奋着。因为他们这些人都还是学生柯敏诚再带着他们玩完之后就又带着他们在大学城逛了一下。中午的时候，大家就近体验了一下大学城的伙食。除了觉得有些无趣的小圣和累的快要睡着的小饰，其他人还是保持着各种各样兴奋的状态。“以后大家有机会常来玩，香港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这几天我会尽量多的带着大家去开发。”无论如何，这些同学都替他陪着小圣渡过了大学四年，没有人去排挤或者去欺负小圣，这点对于柯敏诚来说远比谈下大单的功臣来的更为重要。“谢谢叔叔，这几天真是麻烦叔叔了。”同学们也很客气，知道他们的到来给柯家带来了很多麻烦，特别是柯敏诚还亲自陪他们到处玩。“大家都不要太客气了，我还得感谢大家这四年对小圣的照顾。”柯敏诚摸摸小圣的头。“哪里啊，小圣独立性很强的，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照顾，基本上去自习室占座啊，喊我们起床啊，给我们带饭啊，这些都是他来做的。”柯天圣在大学里确实大部分时间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但生的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大家就让他“顺便”做些什么，小圣也就遂了大家的愿了。确实小圣的真实身份和柯家的一切都让他们觉得有点小压力，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想自己曾经有没有的罪过小圣，说起话来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呵呵，大家在一起关键是要好好相处。谁多做点什么少做点什么都没所谓的。”柯敏诚心里想，好在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对对对”，这个时候大家都只能干笑着了。 下午从大学城回来，柯敏诚就带着他们去了柯家一个专门做粤菜的酒店——悦轩楼吃最正宗的粤菜，小轩已经订好了一个16人台在等了。柯敏诚最早是把酒店的生意都交给小轩打理的。但是现在小轩接手了柯家大部分的业务，酒店主要就交给唐朝和唐昭父子了。电梯里柯敏诚接到了一个电话，就让小圣带着同学和小饰先进去了。等小圣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坨肉团晃晃悠悠的就跑过来了，“二哥、小四”，小昂脆生生的一喊，听起来还是奶声奶气的小萌音。“嗯，你回来了小昂。”小圣前两天还在想圣诞节的时候小昂怎么没有放假回家，结果今天就看到了。“三哥”，最开心的恐怕就是小饰了吧。这两个孩子年龄相近，在小昂出国前，陪自己最多的就是小昂了。没有小昂在身边，小饰的生活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在多数的时候，小饰最想念的就是小昂了。小圣扭头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家老三，小昂。来来，大家都先做吧。”“你弟弟真是可爱啊。”大家纷纷这样说。“那是你们还没跟他相处的久了。”小轩“善意”地提醒大家。“爸爸呢？”没看到柯敏诚进来的小昂问。“他在外面打电话一会就进来了，来你先陪妹妹做好。”小圣拉小昂坐下来，“不要，我去躲在门后，等爸爸来了吓吓他。”小昂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就往门边跑。“不要折腾了小昂，一会爸爸开门会碰着你的。”小轩不放心他。“没事，没事，嘘。”小昂比划着让小轩住嘴。“你就折腾吧。”小轩知道管不住他，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柯敏诚挂了电话就往里面走了，来电话的就是蒋家原，告诉他小圣已经被小轩接走了。本来小昂提早走就是想给柯敏诚一个惊喜的。但是蒋家原也知道柯敏诚有时候会比较忙，怕小昂空欢喜就先给柯敏诚把情况都说了。柯敏诚故意让一个服务生先进去，小昂很激动的跳出来，大喊：“啊！”那个服务生吓得猛地一哆嗦，“怎么是你啊，我爸爸呢？”小昂有些不开心。这时候柯敏诚才进来，一把把小昂抱起来扛到肩膀上，“啊，爸爸放我下来。”小昂看到柯敏诚之后瞬间被治愈，“快点放我下来。”小昂一边喊，柯敏诚一边往前走，直到把小昂放到椅子上让他坐好。“爸爸你猜到是我在后面等你对不对？”小昂最古灵精怪，什么事情都很难瞒住他。“聪明，good boy。”柯敏诚虽然有时候也被小昂气的没有办法，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小昂还是很让人喜欢的。“哈哈，我是谁啊。”小昂一副很神奇的样子。柯敏诚笑笑，“累不累，等会吃完饭回去早点休息。”“嗯，我不累。我精力很旺盛。”小昂很调皮的笑着，“我还在倒时差。”惹得大家都跟着笑起来。 吃完饭大家就回去休息了，这一天的行程够累的。柯敏诚请了一群按摩师给每个人按摩。他自己则有事先呆在了大书房里，哎，今晚注定是不可能搂着小圣睡了。这四个小崽子碰到一起是一定会一起睡的。惆怅了一下下，柯敏诚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小圣看到柯敏诚进了书房之后，就塞给柯敏诚专门请来给他按摩的按摩师一把钱让他先走了。然后小圣鬼鬼祟祟的走近书房门。他把门把手下面的钥匙孔掀开，然后把无名指放在下面的扫描仪上，然后拧门把手，书房门就打开了。柯敏诚看到小圣伸着毛茸茸的头发就进来了。“有事么儿子？”柯敏诚还在担心小圣发生了什么事。小圣已经一溜烟的跑过来，从桌子下面钻过去，跪在柯敏诚两个腿中间，两个胳膊抱着柯敏诚的腿，照着柯敏诚下面舔了一下。然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看柯敏诚的反应，柯敏诚当时差点激动的晕过去。一只手摁着小圣的头，一只手去拉开裤子的拉链。小圣认认真真的描绘柯敏诚下身的形状，它也就在小圣的嘴里不断变大，撑得小圣的腮帮子都算了，柯敏诚还在不停的往里捅。终于柯敏诚良心发现，抽出去的时候，小圣的脸蛋都快麻木了。柯敏诚从地上捞起小圣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去吻他，一边吻他一边把小圣的裤子扒下来开始扩张。小圣被吻的晕晕乎乎的，很自然的发出，“嗯，嗯”的声音。这声音简直要刺激死柯敏诚了，再也忍不住的他，随便挤了点桌上放的精油就直接进去了。 31. 柯敏诚其实是带着忐忑的心进去的。他不知道小圣有没有从那次的事情中走出来，他也不知道小圣有没有从失去赵龙宇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们只是默契地对一些事情不再提起。就柯敏诚来说，心里的刺痛不会少于柯天圣，他之后每日的生活都深陷于自责之中。而对柯天圣来说，最后的疼痛反而让他解脱，但他眼中的解脱即使没有让他自此堕落，却给他一种感觉，他脏了。从此之后不可能干净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今晚的一切，他都在赌。他不知道柯敏诚对他到底有没有厌恶，他能理解到柯敏诚对他基于弥补和忏悔的心理而给予他的爱，他不排斥柯敏诚跟他的一切暧昧，而这种爱却让他排斥。在柯天圣看来，他只是做了他自己想做的，与任何人无关，柯敏诚不欠他的，他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这样的柯敏诚反倒让小圣觉得是不是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直都是错的，才会让柯敏诚这么不安。对于小轩，除了抱歉他不能到更多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内心的感觉怎么强制的来？如果今天柯敏诚的反应是一把把小圣推开，或者即使没有推开，柯敏诚勉强与他进行，但在这个过程中却表现出厌恶或者嫌弃，他都只会默默的离开，既然不能在一起，就做普通的父子吧，只是再努力都会不去了。 事实上，小圣赌赢了，这个时候的感觉是最真实的。在最开始的时候，柯敏诚甚至忘记了去拉窗帘，还是小圣眼疾手快的按了书桌边上的电动按钮。柯敏诚的吻虽然狠却足够小心的照顾好小圣的感受，他的眼神传递过来的除了欲望还包含着柯敏诚明显的爱怜，小圣的心能够感受柯敏诚的心传递过来的真实，这时候他能做的只是更紧的搂住柯敏诚的双肩，身体为他打开再打开，感受柯敏诚在自己体内的真实和美好。 而对于柯敏诚来说，这一刻很奇妙，他终于能够完全拥有小圣，竟然还是小圣主动过来找他，他尽量平复着内心的激动慢慢来，进入的那一刻差一点没控制住给泄露真气。慢慢平复之后，他才慢慢动起来，去体会小圣身体里的温暖。 只是两个人即使突破了最后的防线，恐怕也没有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这个问题最重要的部分，不是父子，不是通常的伦理，而是赵龙宇。柯敏诚时常回忆起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对一切逆来顺受，在外给足他面子，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不管柯敏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都不会过问。赵龙宇让柯敏诚记忆最深刻的是，曾经柯敏诚说可以由赵龙宇管账。赵龙宇只是淡定的说，“我不靠男人养活的。我对你的钱没兴趣，我也能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你的钱还是留着我们养老的时候用吧。”柯敏诚当时觉得自己犯傻自讨无趣，现在他才能理解，一个人对他是多么失望，才会选择这样的独立，这样的隔断彼此。而赵龙宇对于柯天圣来说，则是太了解彼此了。因为太了解，所以很多事情他们的想法是相同的，不用说太多，也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样去做。让柯天圣挣扎的问题是，他选择了柯敏诚既是他对赵龙宇的背叛，也是柯敏诚对赵龙宇的背叛，从从到尾，他都是个罪人。但是他对自己是不是罪人，干不干净都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赵龙宇怎么看他？再怎么心灵相通，这一刻这个问题是不敢想的。真的，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也就只有他会有这么肮脏龌龊的想法吧。这段感情不需要伤害太多人，伤害赵龙宇一个就足够柯天圣内疚终生了。原来直面这段感情，问题是不断的。他能确认柯敏诚对自己的爱，却又无法逾越赵龙宇这个坎。 一切结束之后，柯敏诚从后面抱着柯天圣，把他圈在怀里，头枕在小圣的肩膀上，跟他贴着脸。柯敏诚发现小圣的情绪有点低落，就咬咬他的耳垂，问他，“怎么了？不舒服么？还是？”柯敏诚很担心小圣是又回忆起上次的阴影了。他虽然问出来，但是却不敢知道小圣内心的答案。如果真的小圣是因为那次的事情感到害怕，他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个阴影？他要怎么去弥补？小圣只是跟他贴的更紧些，不说什么。柯敏诚只是紧紧抱着他，也不再说话。 已经九点半钟，小饰该睡觉了。小圣从柯敏诚腿上下来，“我得去睡觉了，一会他们都得等我了。”“嗯，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柯敏诚把两个人都整理整理才拉着小圣出去。 小轩的房间里，小饰和小昂正盯着电脑聚精会神的看动漫，而小轩则躺在床上看账目。小圣跟小轩说了一声就先到自己的房间里洗澡了。柯敏诚走到两个孩子中间，把电脑的显示屏关掉了，“嗯，不要啊。”小昂伸手又要打开，“快睡觉了，都几点了小昂。”小昂的嘴巴撅起来，“我还在倒时差啊，我睡不着啊。”“你要是不听话，明天白天你在家里睡觉，我们都出去玩，逛完夜市再回来。”柯敏诚知道小昂最喜欢吃各种夜市，他这么说小昂肯定听话。小昂的小脸气鼓鼓的，叉着腰站在那里，鼻腔里发出来“哼”的一声。“好了，好了，都去哥哥的浴室吧，我来给你们两个小宝贝洗澡。”柯敏诚扭头对小轩说，“轩，你先把他们两个衣服脱一下，我进去放水，然后把衣服换一下。”“好。”小轩坐起来，“三，小四，都到大哥这里来。”小昂和小饰乖乖过去之后，柯敏诚就进去放水然后先出去了。推开小圣浴室的门，柯敏诚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猥琐，“要不要爸爸帮你啊？”“你，你，你出去。”小圣羞得脸都快比西红柿红了。“干嘛要出去？放着这么美丽的东西不欣赏？”柯敏诚继续逗小圣玩，“你，你……”小圣你了半天没你出什么来，索性背过去了。“啧，儿子，你的背真好看。”柯敏诚继续逗他。柯天圣气急，伸手接了一捧水，直接泼过去。这下，柯敏诚得赶紧去换衣服了，“呵呵，好了不要生气了，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洗。”等柯敏诚弄好过去的时候，小轩都已经开始给两个孩子洗了。“我来吧，你可以先去我的房间洗。”柯敏诚想让小轩也休息一下，毕竟这孩子太辛苦了。“嗯，好。”小轩最近因为小圣回来，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夜里完成的，休息的不是很好，也很累，就没跟柯敏诚争。等他们四个都收拾好，都快要十一点了。小饰坐在浴缸里都快要睡着了。柯敏诚刚把她抱到床上，小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看着躺在小轩大床上的四个人，柯敏诚也恨不得挤过去一起睡，但是kingsize的床也难以容得下五个人啊。看来得找人订做一个超级大的床才行，柯敏诚暗暗思索。 32. 这天早上小圣倒是不到6点钟就爬起来了，他披着衣服跑到柯敏诚的房间，柯敏诚已经不在了，套间里的书房没有他，大书房也没有。看来柯敏诚还是一如既往的早早的就起来了。楼下，柯敏诚郑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小圣吧嗒吧嗒的跑过去，被柯敏诚一把揽在怀里，来了个激情的早安吻。“怎么起来的这么早？要不要再去睡一会？昨晚你们四个一起睡，睡得好么？”柯敏诚刚松开小圣就抛出去了一连串的问题。“嗯，不用了。睡够了。”小圣大口喘着气回答。“嗯，那这么早，我们做点什么呢？”柯敏诚一脸猥琐的看着小圣，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往小圣的耳边吹着热气。小圣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连耳朵都是红的，柯敏诚的大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嗯，”小圣嗔了一声，“还有事情要做呢。”“什么事？”柯敏诚放开小圣，“你最好说服我，不然有你受的。”开玩笑，他是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停下来啊。“我想去看看妈妈，你陪我好不好？”小圣喃喃的说出这句话，一瞬间，柯敏诚不知道有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要先应承下来，“走，先上楼换衣服。”柯敏诚趁着小圣换衣服的时候，趴在阳台上抽烟。以前的他虽然抽烟很多，但也并不明白一颗烟能带来的一切。现在就在这里，手上夹着的闪着火苗的星星点点却似乎告诉他，赵龙宇走之前给自己留下了小圣和小饰，两个孩子，似乎都在无穷无尽的自我燃烧中，给他安慰，让他能够知道，至少无论在某一刻的他活的有多糟糕，他至少还能点燃一支烟。烟头的火光和上方的烟丝告诉他，他还能有温暖。小圣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淡蓝色的针织衫，里面是淡黄色的衬衫，卡其色的裤子和深蓝色的牛津鞋。柯天圣记得，赵龙宇喜欢他穿的淡淡的简单的衣服，也很喜欢给他买牛津鞋。这样一个清新的儿子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柯敏诚有一种鼻血都要喷出来的感觉。他从来都不知道小圣居然还可以这样。他所见到的小圣永远都穿着工装牛仔裤，NB的鞋，上身最常见的也是格子衬衫和休闲外套。小轩很喜欢给小圣买一些很好看的衣服，比如他今天穿的这身，但是小圣一般不喜欢穿，用小圣自己的话说，他这么折腾，这些衣服肯定不经穿。小轩也从来不逼他，照买不误，只是专门给他开了衣帽间。小圣总是笑他说，只有女人才需要这些。只是只有小轩知道，小圣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有多好看，他身上待开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嗯，看来以后得多给儿子整点衣服，某人暗暗地想。柯敏诚骨子里还是挺大男人的，他养儿子的信念就是，只有折腾不死就随便他们怎么折腾，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子，不拘小节。他给小圣定做的衣服全部都是一些必要的礼服什么的。其他日常的衣服，都是小轩和柯敏仁买的，根本不用他操心。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完全没有开发出小圣最好看的样子嘛。以后这个工作就不用他们操心了。收回来自己的思绪，柯敏诚带着小圣出门了。 赵龙宇最终选的地方是海边的一个小岛上，这个小岛也是柯敏诚私人所有的。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还有这处地方。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柯敏诚想把这里做成从“黑三角”到香港的一个中转的地方。赵龙宇生前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喜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生活在没有多少人认识和熟悉的地方。柯敏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想到了把这里留给赵龙宇。但现在想来，这里真的只有赵龙宇一个人了，小岛四处都是海，即使岸边，5公里以内都很好有人的，以后必须得经常来看看她。柯天圣就站在墓碑前不说什么，只是眼泪顺着流个不停。柯敏诚很心疼，他很想去安慰小圣，结果发现自己最没资格过去安慰。他该说什么，生老病死是世间的规律？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爸爸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妹妹？根本没有切题的话。抱住他，给他温暖？有些事情根本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问题，哪里来的安慰别人的资格。柯敏诚只能不停地替小圣擦眼泪，“这一世是爸爸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和妹妹。对于你们，我会在未来弥补你们。对于妈妈，我很无力，我希望老天能在来世给我弥补的机会。”小圣在最伤心的时候，一样会哭泣，只是小圣只会任眼泪不停的流，他不会哭出声音。有些悲伤本来就是自己的，没必要打扰世界。渐渐地，小圣止住了眼泪，朝着柯敏诚说了一句，“走吧。”就自顾自的往回走。柯敏诚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回去的路上，小圣一直把头扭向窗外，不去看柯敏诚。柯敏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圣说。他居然也有词穷也有无措的时候，除了好好开车，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八点多钟的时候，这里的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遇到红绿灯路口，柯敏诚还是停下来等红灯。小圣却扭过头来，忽然趴在柯敏诚两腿中间舔了一下，然后还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去看柯敏诚的反应。柯敏诚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圣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勾起的火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柯敏诚只能一只手拉开拉链拉出小诚，一只手按着小圣的头。绿灯很快来了，柯敏诚只能一边开车一边享受。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想活了还是专门考验他爸爸呢这是，自己玩的可high了，不停的用牙齿轻轻地咬咬，或者去亲亲咬咬下面的两个小球，还对着最顶端不停的吹气。惹的柯敏诚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全部都弄在了小圣的嘴里。结果小圣全部都给咽下去了。柯敏诚猛地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抱住小圣猛啃。 最后小圣连连求饶，再不回去就真的晚了，柯敏诚才放开他，慢慢把车开回去。 33. 知道有些东西没有实质的价值，柯敏诚从来不和他们这些人一起进行所谓的调查，只是在饭点带着他们胡吃海喝。今天的一切好像进行的很顺利，大家心情都很好。昨天已经用夜市来吓唬小昂，晚上正好去玩一玩也可以。柯敏诚很少带小饰出来在酒店吃饭。因为柯敏诚不喜欢女儿出入这种社交的场合，他的女儿只要好好的享受应有的童年就好了，商场上那些东西，他三句两句就可以讲的差不多了，性格不适合就真的不适合，等她真的长大了，再让教她认清这一切就好了。即使说，家里的内部聚餐，柯敏诚也尽量避开酒店这些地方，再怎样，酒店终究不是个太平的地方，遇见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免不了的，至少会遇到认识的人吧，柯敏诚当然知道自己的交际圈是什么样子，知道他遇见的都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出于保护自己女儿的考虑，他会尽量的不让她女儿去接触到这些人。前几天，小饰一直跟着柯敏善一家或者柯敏仁，但是今晚要是一起逛夜市还是带着小饰一起出去玩一玩比较好。所以，柯敏诚就带着小饰一起吃饭了。柯敏诚有个原则，只要小饰在，他吃饭的时候就不会喝酒。虽然柯敏诚在圈子里被认为是千杯不醉，但是在女儿面前，他是真的不想失态。有酒的时候必然也会涉及到一些应酬，彼此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没必要这么折腾。 晚饭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开了很多酒。柯敏诚只说，自己中午的时候喝的太多了，胃里不是很舒服，自己以茶代酒，让大家好好喝。小轩只好替代了柯敏诚，不停地向大家敬酒。虽然，在柯家谁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或者说生存方式的自由，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同情或者惋惜的。但是不得不说，连柯敏诚也觉得，有的时候，柯家亏欠小轩的太多了。他才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爱和关怀的人，没有任何人在作出决定的时候考虑过小轩的感受，没有任何人不喜欢就拍屁股走人能给小轩带来多大的麻烦，也没有人去考虑他是不是累了，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也会害怕。没有人任何人从生下来就愿意做枪把子的。柯敏诚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人到中年的疲惫和苍凉感，甚至变得多愁善感了。杯盏之间，因碰撞而发生的脆响声声都给柯敏诚一种破碎感，迸溅出来的酒滴让柯敏诚有种歃血感。这样的场景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自己心上，压抑的他喘不过来，喉咙也像被人用手扼住了一样。柯敏诚的左手紧紧的攥着裤子。柯天圣注意到柯敏诚的不对劲，偷偷用手机给柯敏仁发了短信，让他电话给柯敏诚。柯敏仁直觉有什么问题，直接从下面跑上来把柯敏诚喊了出来。 天台上，柯敏诚狠狠地抽了两支烟才感觉好了一点。他不习惯叹气，因为之前的他几乎没有无奈。而现在，想叹气的他忽然发现，他没资格，真的没有。柯敏仁坐在一旁的栏杆上也只是抽着烟不说话。在他眼里，柯敏诚会把所有的事都不当事。今天的场景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知道每个人都不是全能的，更何况柯敏诚的随性，已经伤害过太多的人。有些事情除了自己走出来，没有人能帮到的。小圣没多久也走上来，在漆黑的天台上搜寻烟上的光亮。 “四叔，爸爸。”一直走到栏杆边才看到他们。 “嗯，你怎么也上来了？”柯敏诚伸手摸摸他，“冷不冷？” “不冷。爸爸你怎么了？”小圣以为柯敏诚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闷得久了出来透透气，我们回去吧。”看到小圣，柯敏诚把所有的情绪都收起来了。 “没事，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在这里再站一会吧。”小圣很担心他。 “你爸没事”，柯敏仁还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你爸今晚不能喝酒，在这里郁闷呢。” “你就拆我的台吧。”对于柯敏仁，柯敏诚已经懒得去招架他了。 “嗯？大哥你有意见？”柯敏仁一脸的正经。 “你给我死一边去。”柯敏诚照着柯敏仁就是一脚。 柯敏仁只好乐不癫的走了。 “爸爸”，小圣拉着柯敏诚的手。 “嗯？”柯敏诚还没从自己的思维中出来。 “我爱你！”说完，小圣就甩开他跑了。 柯敏诚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34. 很多时候，小昂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7岁小男孩了。像小轩一样，他独立，但他更懂得去分担。都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对于小昂而言，除了敏感，他更多的是早熟。无论如何，小圣和小轩都能回忆到真正拥有的小时候，而小饰上面的三个哥哥会给她不亚于父母的关心和照顾。只有小昂，唯独只有他，像多余的一样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他生活的家庭，他虽然不曾拖累，但也没有什么贡献。表面上最没心没肺的他，其实内心是最孤单最脆弱的。只是这颗几乎被黑暗掩埋的心，没有人曾注意。这也正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只对自己有吸引力的东西感兴趣，除此之外，除了责任，再无其他。从小就洞明一切的小昂只能默默的接受，自幼失怙，他又有什么理由在屋檐下叽叽喳喳？更何况，之于小昂，选择低头默默地活下去，并不只是这一个理由，像蒋媛和小轩一样，他也有他不该有的情愫。这种感情除了让他在该站起来的时候帮一把之外，他都只能选择沉默。 就像现在，小圣和柯敏诚都不在，小轩一个人要照顾整桌人吃饭，根本无暇顾及到小饰。小昂就默默地扮演好哥哥的角色。他认真的给小饰铺好餐布，给她夹菜，大块的就夹断之后放好，替她盛汤，汤温温的才给她喝，不时地让侍者给她加水，替她擦掉嘴角的残渣。平时最爱吃东西，一到饭点就激动的小昂，今晚真的没吃多少东西。直到小圣和柯敏诚进来，小昂才能抽空匆匆喝点汤什么的，反正晚上要去夜市，还有机会吃。 一个地方夜市人多少，一方面跟生活在这里的人的生活方式有关，另一方面也跟这里知名度有关，到这里游玩的人流量多少有关。比如香港的晚上，夜市也总是人挤人的。本来就不宽阔的街道，摆着各种各样的摊子。有卖衣服鞋子和帽子的，有卖手机壳的，但是更多的是一些香港的纪念品。对面的一条街，算卦的摊子摆了一条街，而且还涉及到多种算卦的方式，八字、星盘、塔罗牌等等。一行人逛得很开心，不少同学都买了很多东西。柯敏诚找人专门替他们拿着东西。街中间有很多街头艺人，主要是一些街头的歌手，这个时候，大家会静静地停下来，听几句。小轩对于这样的人总是抱有一丝敬佩，他喜欢给唱功比较好的歌手钱，但也绝对不是大手笔，20、50的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歌手的价值值多少就是多少，作为路人付给报酬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但是小轩却有个怪癖，喜欢看歌手的类型给他们不同的酒。小昂则不同，小昂喜欢给他们烟，只是一如既往的万宝路。在他心里，街头艺人总应该有点可以温暖自己的东西。而柯敏诚则一手抱着小饰，一手拉着小圣，在人群的最外围，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这样的场合他却算不上是喜欢，多半只是陪伴罢了。听着歌声的小昂，眼尖的发现了停在拐角的雪糕车，兴奋的往那个方向跑，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在小昂后面往前走。小昂跑到雪糕车前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钱，又跑回去，拉着小轩的手往雪糕车跑。小轩无奈，小昂的牙真是不能再吃更多的甜食了，加上已经是冬天了，晚上还是很冷，但是想到今晚小昂的表现加上今晚他确实没吃多少东西，只好给他买了一支，小昂显然不满意，一定要买两个，一手举着一支才嘚瑟的往前走。 后面不知是哪家店在搞活动，请了一群舞狮舞龙的人在表演。大家都过去看热闹，小轩则蹲下来，回头喊小昂，“三，快上来。”于是，双手还举着两个冰激凌的小昂就爬到了小轩的脖子上，兴致勃勃的唆着雪糕看着舞狮。这算是小昂最开心的时候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街边的小吃开始吸引大家。知道小昂晚上没有吃多少东西，加上又吃了两只雪糕，小轩就给小饰买了一份碗仔翅给他。其实小饰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因为碗仔翅总让他感觉有一股腥味。但是想想自己的肚子还是得先垫吧垫吧。喝完之后，肚子里暖暖的，迷迷糊糊地想睡觉。柯敏诚一看，赶紧跟小轩说，让小轩抱着小昂，生怕他一不小心，小昂栽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小昂硬生生的被小轩拉起来刷牙。小昂很累，整个过程都闭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的知道要刷牙，其实是小轩拿着电动牙刷替他刷了。小昂对于这一切都不太知道。就是快早上了，饿醒的他跑到楼下去塞了几篇面包片，又喝了两杯牛奶上去重新睡觉了。 35. 柯天圣一行人进行的所谓的社会调研剩下最后一天了，第二天一早他的同学和老师就得回去了，但是柯天圣想留下来住几天再说回学校的事情，毕竟大四了，课程安排本来就不是很多了。虽然7天的逗留期早就超过去了，但是对于柯敏诚来说，一切都是小事。柯敏诚让小圣他们的最后一个项目进行的快一点，下午的时候好带着大家四处逛逛街，采购点东西。小圣其实是有点不耐烦的了，之于他而言，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形式化的东西。能得到老爸的召唤，让提早结束，他不知道得有多开心。柯敏诚其实一早就看出来，小圣后面的活动完全在闹脾气，不是大急大吼，只是不爱说话，心不在焉。但是这么多老师和同学都在，总不好失态吧。上午的调研在一个写字楼里面进行，柯敏诚不好陪着进去，但是在办公室里却怎么也坐不住，小饰早上的时候被柯敏仁喊起来，带着她出去玩了，也没有什么好让他担心的。想到这里，让柯敏诚有点郁闷的是，两个孩子跟柯敏仁都比跟自己亲。说到玩这些东西，都会让柯敏仁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柯敏诚还是决定直接去他们调研的写字楼等他们。 柯敏诚刚走到写字楼，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一种“招蜂引蝶”的故意。柯敏诚一米九的身高，整个人面部轮廓很硬朗，显得十分帅气，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精英形象，足以导致很多女人垂涎三尺。但是跟女人与眼睛看问题不同，男人们都是用脑袋看问题的。很多人一看到柯敏诚就知道柯敏诚的身份或者说来历。所以，相对于女人不断抛去的媚眼，男人则多是点头哈腰的巴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柯天圣的影响，感觉心里很烦躁的柯敏诚像小圣一样选择了几不可见的皱一下眉表达自己的不满，做了个“嘘”的手势，让身边跟着的人把周围的人先挤到一边，自己一个人乘着电梯上楼了。 小圣他们还没有出来，柯敏诚被公共休息区等着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正在调研的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不要打扰他们的进程，尽量去满足他们的要求。其实这家公司的调研本身也是可有可无的，只是他们都感觉既然来了，又有足够的空余时间，就过来一趟好了。大约十一点一刻他们就出来，这是最早的一次。昨天一天有点累，加上晚上没有怎么睡好，小圣一直迷迷糊糊的。刚一出门，就看到柯敏诚端着咖啡宠他微笑。一瞬间，小圣感觉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被张开，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尽量淡定的走到柯敏诚身边，拉着他的手，“爸爸，你怎么来这里接我们了？”“嗯，今天上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过来了。”柯敏诚笑笑，“走吧。”柯天圣很开心，第一次在大家面前玩着他的暴走鞋。小圣两只手抓紧柯敏诚一条胳膊借着他的力量往前滑着，一路滑进电梯，又滑进车里。柯敏诚第一次对小圣很小孩子气的举动有点无奈的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午饭后，柯敏诚就带着他们一行人逛了各大商场。对于柯敏诚而言，他生前是最讨厌逛街的，衣服和香水的最新款都是直接送到家里的，之前赵龙宇在的时候，都是她来挑好的，之后就基本上是丁管家在负责了。首饰或者手表都会有电子版的宣传册发到他的邮箱里面。但是，对于从大陆过来的人通常都会因为香港比较便宜的奢侈品或者种类众多的商品而进行一场血拼。柯敏诚也只好硬着头皮把接待工作做到最好。考虑到她的同学并不是都是中产家庭，柯敏诚只能带着他们去一些中档或者高档品牌的二线产品的商场中。但是事实上，大家看中而没买的东西，柯敏诚几乎都给大家买了一些。虽然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大家最后也都收下了柯敏诚买下的东西。看着满满的购物袋，大家特别的心满意足。香港之行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晚饭像呼应柯敏诚刚见到大家时一样，回到了“SAINT”酒店。这一次，柯敏诚差不多点齐了酒店所有的招牌菜，尽量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口味。菜很快就上齐了。柯敏诚站起来举起酒杯敬大家，“来，我敬大家，这几天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以后大家来香港，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柯先生真的是客气了，这几天吃住都在柯家，多有打扰了。还麻烦柯先生带着我们到处玩，还给我们买了这么多礼物回去。真是不好意思了，连吃带拿的。”王老师笑眯眯的说。“大家肯让我接待，就是看得起我柯某人，我感谢大家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我也没有做什么。来，我先喝干了，大家请随意。”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大家这几天真的见识了柯敏诚喝酒的功力，往往大家都脚踩云彩了，柯敏诚整个人还好好的。所以也没有勉强自己真的喝完酒杯里的酒。诳街逛累了的大家，早就饿了，一坐下来，就开始吃饭，更何况这样的饭恐怕以后都不可能吃着了。小圣也正在跟他最爱的水晶虾奋战。但是最让人恶心的事情往往会发生在最让人幸福的时刻。柯威一如既往的不请自来，直接推门进去，“呵呵，大家好啊，我有没有打扰到大家呢？想到明天大家得回去，我就过来敬一下大家。”“不敢不敢，应该是我们敬你才对。”大家不太情愿地放下筷子向柯威敬酒。“嗯，大家都好好吃吧，来香港这么多天了，我也没空好好陪陪大家，今晚这顿饭我就和大家一起吃吧。”柯威很自然的让服务员加凳子和餐具，然后就坐在柯敏诚和小圣中间。“来，小圣多吃点。”柯威笑眯眯的给小圣夹菜。“谢谢爷爷！”小圣只好接过来吃了。柯敏诚显然不耐烦了。明眼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整桌的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大家纷纷埋头吃饭，尽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柯威显然不想放过大家，不停的跟大家扯点这个，聊点那个，大家也只能稀里糊涂的应着，不想再多接话。柯威觉得兴致差不多了，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往柯敏诚身上带。 “最近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不是特别忙吧？”柯威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嗯，还ok。”柯敏诚知道，柯威知道公司的一切，他这样问，肯定又有什么事情想请柯敏诚出面。 “那就好，看着小圣他们几个我觉得我身上都是打拼的劲啊，想想小宇走了，你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平常自己得多注意点身体。你看看你，身边也再没有什么其他女人可以照顾你的生活了。考虑一下续个弦吧。”柯威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关系着自己的儿子。 柯敏诚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低头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从小宇走之后，这个戒指就没有摘掉过，柯敏诚早上醒来的时候也会亲吻一下它，凉凉的触感，给人一丝清醒。 “我暂时没想过这么多，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娶了。”其实柯威很擅长的就是在大家面前上演苦情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让别人都以为柯威有多么不容易，柯威有多么大的难处，好像柯敏诚不答应他是不对的。 “哎，你也不要老是总考虑到你。你想想，小饰才几岁的年龄，你们家里，四个大男人，怎么去照顾小饰呢？再怎么亲她爱她，都不如一个女人照顾她来的更方便一点吧？小饰以后越来越大了，你们照顾起来也就会越来越难做，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柯威继续循循善诱。 这下柯敏诚沉默了，他绝对不会再娶任何女人的，只是对于柯威说的话，他不知如何去反驳。是的，他自己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小饰毕竟是女孩子，养男孩子和养女孩子是不一样的。男孩子就可以放手随便他们折腾，如果有不爱出去闯荡的甚至还要踢出家门逼着他们去面对这个世界。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样，怎么样，女孩子都应该是被保护被疼爱的角色。虽然柯敏诚和柯天圣他们三个对小饰简直是要宠到天上去。但是终究只是爸爸和哥哥们，没有妈妈的照顾，女孩子可能以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照顾自己，要么蜕变成一个假小子，要么默默地把自己生活在自卑的阴影里。而且生活中，有些事情，他们真的是做不来。比如上次小轩给小饰扎头发，而柯敏诚却只能干瞪眼的站在一旁。虽然这些事情都可以由丁管家这些佣人完成，但是他们来做终究不如爸爸妈妈们照顾来的更好些。更何况，小饰确实越长越大，他们清一色的大男人怎么去照顾一个逐渐长成的姑娘呢？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才发现，他和小圣之间要跨过的坎一个个接踵而至，一个比一个更加现实，更加棘手。 柯威以为柯敏诚是答应了，他能肯定自己这一招一定会使柯敏诚乖乖听他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物极必反。 36. 比柯敏诚的脸更臭的就是柯天圣了。从柯威坐在他和柯天圣中间就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他不确定是不是柯威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可以保证如果柯威想搞一个人，柯威一定可以做的到，不管用什么流氓手段。柯威当然不会允许他和柯敏诚真的在一起，如果柯威知道这件事，柯威甚至可以不顾自己是大家长的事实，将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然后他再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收进全天下人的同情心，却把自己的儿子孙子推到风头浪尖上。对于柯天圣来说，柯威是不是看的出来他跟柯敏诚之间的关系不是最让他头疼的，让他更头疼的是，柯威居然又要让柯敏诚结婚。这个简直不能忍，怎么可以。小圣再怎么能忍，涉及到柯敏诚的事情，整个人就会成为一只炸毛的小兔子。虽然柯威说的一切也都合理，如果站在父子之中儿子的立场上，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柯敏诚再娶任何女人，更何况，小饰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柯天圣就是觉得不舒服。如果他跟柯敏诚没有过开始，如果他还生活在柯威的控制下，如果柯敏诚还像以前一样从未曾主动记起过他，如果柯敏诚现在还是周围多的是女人，他都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无论柯天圣以前为了柯敏诚付出过多少，柯敏诚都仅仅是一个吸引力，柯天圣最多是被他吸引，而现在柯天圣早就无法自拔了。 两个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小心思勉勉强强吃完晚饭回家去了。不知是柯威那番话真的触动了柯敏诚还是惹怒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柯天饰穿着一身篮球服在跟柯敏仁玩真人cs，鉴于很多人都在，他实在是不好发作，终于安顿好众人之后，他才尽量平复情绪去解决这个问题，“老四，你搞什么呢？”“嗯？哥，哎呦，我乖侄女儿真棒，等会啊哥，等会再跟你说。”柯敏仁一边躲着小饰的子弹一边跟柯敏诚说。小饰小跑着去追柯敏仁，被柯敏诚一把抱起来，“不玩了乖，让丁管家带你上楼去洗一下。”小饰似乎察觉到了柯敏诚有点不开心，也就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跟丁管家上楼去了。“柯敏仁你把我闺女完全当男生养了。”柯敏诚对着柯敏仁一阵吼。柯敏仁也觉得很十分委屈，“小孩子嘛，不就是带着她玩么，你看小饰这么内向的一个姑娘，跟我在一起玩的多开心啊，你看你有没有见到过她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柯敏诚懒得跟他解释，不是因为柯敏仁说的有道理他不从反驳，他实在不想把今天柯威给自己的一肚子气甩到柯敏仁身上去。“你没事赶紧给我回你那里去。”直接下了逐客令，柯敏诚有些疲惫的坐下来。柯敏仁一开始以为柯敏诚可能有些疲惫，不想他们这样吵闹，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来说柯敏诚不会因为公事在家里发脾气，柯敏诚从来都是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能让他动怒的唯一可能就是柯威了。“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柯敏仁收起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很严肃的问柯敏诚。“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柯敏诚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小圣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陪他。柯敏仁知道大约跟小圣的事情有关，也没有再勉强他，只好先回去了，“那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说，我先回去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这几天一直都挺忙的。”“四叔再见。”小圣要出门送柯敏仁，被柯敏仁拉到一边问，“你爸今天晚上怎么了？”“爷爷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他续弦的事儿了。”小圣用脚踢着墙边的石头。“哦？嗯，怎么这么酸呢？”柯敏仁其实能猜到这件事情柯威肯定会提到，只是早晚的事情。他就是想看看小白兔炸毛时候的样子。“四叔，你你你你……”柯天圣伸手推了他一把，脸都红到了脖子。“好了，不逗你了，早点回去陪陪你爸吧，他压力比你大。不可以任性，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商量。”柯敏仁让柯天圣先回去，自己则直接去找了柯威。 柯敏诚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连小圣回来都没有意识到。小圣悄悄走到打后面，大喊一声，“诶！”柯敏诚被着突如其来的一生吓得一个激灵。“哈哈哈哈，哈哈。”小圣笑得跌倒在沙发上。“好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吓爸爸了。这两天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嗯？”柯敏诚把烟放下，转身去挠小圣的痒痒，小圣的弱点在这里，是他一早就知道了的。小圣被柯敏诚挠的不停的求饶。“呵呵，那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子吓唬爸爸了？”柯敏诚把小圣抱在腿上，“爸爸可是老了，万一哪天被你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可就走了。”小圣赶紧用手捂住柯敏诚的嘴，“呸呸呸！快呸三次！”柯敏诚却打下小圣的手，堵上了他的嘴。 37. “唔，唔！”，小圣有点被柯敏诚搞得透不过气来，使劲的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实在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回应他了。这条路走的太辛苦。刚刚开始，就已经是处处荆棘。每次都把他们逼的无路可走。可现在，他们又能怎么样？对于柯天圣和柯敏诚来说，如果现在让他们两个宣布退出，无异于相互在对方心上狠狠地刺上一刀，而勇敢的往前走，不管怎样都有一丝希望，至少他们可以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去尝试去坚持，去让一切困难见证他们的爱。所以，往前走是无尽的荆棘险滩，却至少能让给他们走出的可能，向后退却是万丈悬崖，只有万劫不复。小圣忽然之间很心疼柯敏诚，这种心疼不同于其他任何时候他对于柯敏诚因为工作疲惫而体会到的疲乏。睁开眼看着柯敏诚，即使是吻着自己，柯敏诚的眉头依然紧皱着。最近越来越多的遇到些阻挡，柯敏诚都会很没有安全感的去吻小圣，似乎紧紧用力相吻相拥就能消除内心的不安，得到无尽的鼓励和力量。小圣尝试着去安慰柯敏诚，在柯敏诚退出来细细的描绘小圣嘴唇的形状时，把小舌探入柯敏诚口中，慢慢的把柯敏诚的舌头引导自己嘴里，慢慢地吮吸着。柯敏诚的嘴巴得到休息了，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伸进小圣的上衣里狠狠的摸了一把，美美的吃着豆腐。小圣的手捧着柯敏诚的脸都快捧酸了，就把手放下环着柯敏诚的腰，柯敏诚把小圣狠狠的往自己怀里捏，搞得小圣几次都碰到柯敏诚下面，明显是硬起来的反应，小圣觉得必须要熄火了，只能在柯敏诚耳边说，“明天早上还得送老师呢！”可是小圣说这句话是吹到柯敏诚耳边的热流让柯敏诚有点难耐，对于小圣说的内容直接选择忽视，横着抱起小圣就往楼上跑。刚刚已经在客厅跟柯敏诚腻歪那么久了，小圣很怕被别人看到，不敢大喊也不敢挣扎。这么淡定的接受柯敏诚的邀请倒是让柯敏诚欣喜若狂了。柯敏诚几乎是小跑着上楼的，一脚踢开套间的门，直接把小圣放在书桌上了。“关门关门！”，看到柯敏诚直接要过来，小圣赶紧提醒他。柯敏诚笑笑，折回去把门关上，又落了锁才回来，一脸荡漾的表情问小圣，“这样可以了吧？”小圣只能红着西红柿一样的脸，小声嘟囔着，“明天还得送老师呢！”柯敏诚却把小圣推到在书桌上，“老师哪有爸爸重要？”说完就开始在小圣身上做运动了。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柯天轩把自己扔在了浴缸里，水渐渐没过胸口，压得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实在受不了了才渐渐的坐起来，顺手拿起架子上的烟。柯敏诚和柯天圣这段感情终究伤害的不会是一个人。就像柯天轩，默默地为小圣做了一切小圣难以想象的事情，从八岁起忍耐着普通孩子无法忍受的痛苦。或者可以说，柯天圣已经成为他活下去的理由。他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小圣，甚至都没曾考虑过小昂的感受，更别提二强或者谁了。点了烟，只抽了一口，就只是用手夹着它的柯天轩，第一次承认自己输了。开玩笑，他不知道比柯敏诚多爱小圣几年，可是反过来，小圣却只爱柯敏诚。有一瞬间，柯天轩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后悔么？后悔怎么写？对于柯天轩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可以后悔的事情，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你曾经想要过的。谁不曾年少无知呢？也只是这一瞬间，让柯天轩觉得自己没白活。柯天轩从来不曾认真的思考自己的人生规划，走走停停，走走看看，总能找到离小圣最近的路。只是真的，离小圣最近的路最远。他走了8年了，他眼看着柯天圣跟着别人走了，而且还要走的义无反顾。而现在他呢？他又能做什么？他自然做不到强颜欢笑，祝他们幸福，但他也做不到默默地祝福。再怎么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远走不曾回头也会心痛的吧。何必在这伤口上撒一把盐呢？只是现在柯天轩依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这辈子已经被打上标签了。说什么他还年轻这类的话都是没有意义的，可能么？在生产流程中染上的黑色漂回去漂成 白色？他才没那么天真。小圣和柯敏诚注定会走的不太平，小圣大概还是需要自己的吧。把烟摁灭在浴缸里，柯天轩起身冲了个澡，当花洒下的水倾泻下来的时候，柯天轩无奈的笑笑自己的傻。 38. 柯天圣被柯敏诚抱着从书房到卧室又到浴室里，不停的被折腾着，中间柯天圣昏睡过去又被柯敏诚两次给弄醒。直到柯天圣实在是一个白眼都懒得赏给柯敏诚，柯敏诚才悻悻的住手，开始给柯天圣认真的清理。 换了一床床单，又拿出一条新被子，柯敏诚才把小圣从浴缸里抱出来，尽量小心的给他擦干身体，把睡衣套上，轻轻地替他盖好被子。看着柯天圣安静的睡着的样子，柯敏诚的心里忽然涨得满满的。俯下身轻轻吻吻小圣的额头，掖好被角去书房了。重新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柯敏诚开始工作了。自从把能交给小轩打理的都交给他管理以后，柯敏诚的生活确实是惬意了很多，除了决定性的事项需要他的批复之外，他基本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特别是小圣过来了之后，他几乎连董事会也懒得去了。本来很大程度上就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活动，再怎么讨论，不都是大股东说了算的，也就干脆不参与了，只等最后报上的文件，即使最后决定，不也一样是柯敏诚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决定的。但是就在小圣回来的短短半个月，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加稳定。柯敏诚暗暗做了打算，以后他会带着柯天圣走下去。不管周遭的人以怎样的眼光去看他们，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了。知道未来的路并不好走，柯敏诚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减少可能带给小圣的伤害。柯敏诚更希望小圣能融入这个世界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所希望的爱情绝对不是单纯的你侬我侬，能有对方就是全部的世界。能来人间一趟真的不容易，柯敏诚希望小圣能接受到这个世界更多的样子，而他，早已迈入而立之年，人生前三十年的经历就足够其他人生活几辈子才能经历完的了。所以，柯敏诚就远远的看着柯天圣走就好。如果有一天，柯天圣有了新的爱人，柯敏诚会选择放手，远远的看着他们。他给的爱是占有却不是独占。 前十年柯天圣为自己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以后的以后，柯敏诚希望自己为两个人的人生做好一切。如果真的想好好走下去，钱真的是最重要的，他们真的需要足够的钱来面对这个世界随时可能留给他们的背影。但是现在，柯敏诚觉得钱并不能真真的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和小圣并不是一般的悖伦，父子相爱，无论放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都是遭人唾弃的吧。他需要建构起属于他和小圣的王国，只有站在最顶端才能不被其他人的口水所溅到，这也是为什么，他希望把“黑三角”的一切交给小圣打理而不是小轩，这并不是不信任，而是希望在彼此伤害最小的范围内，好好保护小圣。如果这里的一切需要柯天轩负责，柯天轩必定有难做的时候，虽然柯敏诚相信柯天轩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他和小圣，但是柯敏诚宁愿选择自己忙碌一点也不想再把无辜的小轩牵扯进来。打开电脑，有关“黑三角”的邮件一共有四封，扩大生产数量，新设计的武器的样枪的适用报告，还有具体的销售协议。让柯敏诚郁闷的是，他只懂的经商，对化学和物理知识了解的实在是太有限了，必要的武器专家是必须要请的。对这一块比较专业的领域他需要恶补。习惯了很多事情亲力亲为，仅存的信任全部都押在了小圣身上。所以有些时候，不得不说，柯敏诚的生活虽然滋润却也殚精竭虑。 天渐渐亮了，柯敏诚已经习惯了夜间处理问题的模式，往往夜熬穿了也不觉得长了，更不会觉得有多累。看看小圣，睡觉的姿势都没变，正浅浅的打着呼噜。柯敏诚蹑手蹑脚的关了门，出门看看其他孩子。小轩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电视。都说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柯天轩第十六年就已经开始睡不着了。“醒的这么早？”柯敏诚看着床边烟灰缸里尚未完全熄灭的烟头问他。“嗯，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小轩掀开被子要下床。“还早着，没什么事，在休息一会吧，我去看看两个小家伙。”柯敏诚拍拍小轩。“哦，行吧。”小轩重新躺回温暖的被窝，顺手拿起游戏机完了起来。柯敏诚不禁感叹，也就这个时候，小轩才像个孩子。小饰的房间里，两个小家伙抱在一块睡得正香，小昂睡在床外边，把小饰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则撅起屁股，大半个身子光溜溜的露在外面。怕拉被子的时候把他们吵醒，柯敏诚只好从小饰的房间里拿出一条新的杯子盖在小昂身上。不知是被凉被子冻得一个激灵还是柯敏诚动静太大，小昂睁眼看了看柯敏诚，柯敏诚轻轻说了一句，“乖，睡吧，还早着。”结果小昂就翻了个身重新睡着了。柯敏诚轻轻地拍着小昂拍了一会，看小昂确实睡熟了，就下楼了。 楼下，柯敏仁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柯敏诚看到柯敏仁，以为他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了？这么早？”“不，我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了。”柯敏仁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柯敏诚第一次见到柯敏仁这么严肃的样子，不觉紧张起来。“昨天晚上小圣大概跟我说了老爸逼你再婚的事情，而且还提出了一个十分合理，让你难以拒绝的理由。”柯敏仁看了一眼柯敏诚，发现柯敏诚还在正常的情绪范围内，没有发火的征兆，就继续往下说，“我昨天去跟柯威argue了一下，但是我没有说动他。或者我觉得老爸已经多多少少看出你和小圣的关系了，所以他大概是使用这个方法阻止你们真的在一起，或者至少阻止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有个女人至少可以遮蔽点风头不是么？”柯敏仁顿了顿，“我虽然把这个问题顺利解决。但是，我想到了关于小饰成长问题的解决方案。”柯敏仁点点头，示意柯敏仁往下说，“其实小饰可以多跟二哥家呆在一起不是么？他们家三个女孩，还有二嫂，一定会把小饰照顾的很好的。也许现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老爸的想法被二哥知道了，二哥也一定会站出来的，对吧？”柯敏仁看着柯敏诚，柯敏诚正用手撑着太阳穴，思考这个问题。“这倒不是不可以。”柯敏仁却打断了柯敏诚，“或者，我可以娶一个女人，让她好好照顾小饰。这也许可以顺便解决老头子不同意我出柜的问题。在这种遮盖下，我再去玩我自己想玩的。”让柯敏善家帮忙带小饰柯敏诚不能说没有想到，但是柯敏仁居然可以做到这样却是他没有想到的，大概柯敏仁也是自我纠结和抉择了一晚上才做出的决定，“这倒不用，我们两个不需要太多人为我们埋单。如果我真的想和小圣走下去，却只会给周围所有的人带来麻烦，我宁愿选择随便再娶一个女人。我们五个中，能站出来我一个就够了，我希望你，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去向任何人妥协。有问题就有出路，成一件事不是必须要毁另一件事。”柯敏诚站起来拍拍柯敏仁的肩膀，“谢谢你老四，回去休息吧，一晚上了。”“比起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都微不足道。”柯敏仁把手搭在柯敏诚手上，“我去做事了，反正也不困。我们得更强不是么？”柯敏诚释然，柯敏仁和寒夜走的也不顺吧，不然他最近怎么这么拼命呢？ 39. 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坐在餐厅里吃东西了。小圣还在上面呼呼大睡。虽然柯敏诚也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但是鉴于昨天是因为他自己没能控制自己才导致小圣这么疲惫，所以他也不想喊小圣起床，只好尴尬的向大家解释说，昨天晚上小圣不舒服，所以抱歉可能没有办法下来送大家了。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小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中途离席，跑到二楼喊小圣起床了。小圣迷迷糊糊的刚想骂人，模模糊糊睁开眼睛一看是小轩，也没有说什么。“快点起床，随便穿点衣服，下去送送老师了，小圣。”小轩大概能猜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管小圣起不起来，已经开始自顾自的给他找衣服了。在柯敏诚房间里找遍了都只有小圣的睡袍，他只好跑到小圣房间里找了条卫裤，一件T恤。回来一看，小圣还是没有起床。小轩有些不耐烦了，“你快点啊，小圣，老师都要走了，赶紧的。”“嗯。”小圣答应着。真的不怪小圣，实在是昨晚某人折腾的太厉害，小圣的腰一点劲都用不上，两条腿更是酸痛酸痛的。小轩一把抱起小圣直接往他身上套衣服，忍着不去想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哥，”小圣也知道小轩不太高兴，“你稍微轻点，我疼。”“嗯。”小轩闷闷的应了一声，手上的劲却早已经放的十分和缓。 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小轩直接把小圣抱起来下了楼，快到楼下的时候，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慢慢下去。大家差不多都已经吃完了，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权当最后的告别。“小圣怎么下来了？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快上去休息吧。”一位老师看到小圣下来之后，赶紧劝小圣休息。“没有那么娇气的，刚刚吃饭的时候不在，已经很失礼了。”柯敏诚站起来，拉着小圣坐在自己旁边。“柯先生太客气了，我们已经十分打扰了，小圣不舒服还要强撑着下来送我们，我们也会过意不去的。”老师赶紧说。“哪里，老师才是真的在跟我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哪有老师要走，学生还在楼上睡觉，不下来送你们的道理？再者说，这孩子不知道在学校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呢，我才应该感谢大家才对。”柯敏诚用右手臂环着小圣的腰，真怕小圣的腰撑不住，直接瘫在沙发上了。“这都是我们老师应该做的，更何况，小圣根本也没有给我们添乱啊。”老师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几日，真是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有缘再相聚。”“好的，有缘再相聚。”柯敏诚跟他们一一握了手，把他们送上车，直接让司机送他们去了机场。他们走了之后，小轩也直接去了公司，虽然小轩这几天也一直很累，而且工作早就完成了，可是家里，是呆的地方么？ 柯敏诚重新把小圣抱回床上去。“是不是特别难受？爸爸以后一定注意，一定会控制好自己。”柯敏诚略微有些歉意。柯天圣只是用十分哀怨的眼神盯着他，算了，自己这辈子一定是欠他的。柯敏诚被小圣盯的很不舒服，他也坐到床上去，让小圣翻身趴到自己身上，“来，爸爸帮你按摩按摩，让你稍微舒服一下。”然后，柯敏诚的大手就开始在小圣身上游走，从头摸到脚，嗯，手感真是好。柯敏诚一阵心痒痒，趴在小圣的脚上吻了好几下。“嗯！”被吻的很难耐的小圣不停的缩着脚，躲闪着。本来腿就很难受，这下被柯敏诚折腾的就更难受了。“好了好了宝贝，不逗你了，快趴好，爸爸再给你按会。”小圣听到之后，就重新趴好了。“好点了么？怎么样才能让你更舒服点？”柯敏诚一边帮小圣按着，一边问着小圣。“嗯，都好。”小圣趴在柯敏诚腿上美美的享受着，也就这个时候某个人才像个人。 “小圣”，看着柯天圣安静的闭着眼睛，柯敏诚以为他睡着了。 “嗯？”小圣眼睛保持着刚刚的样子，闷闷的发出了个单音节。 “要不要再睡一会？”柯敏诚低下头亲亲小圣的脸。 “不，睡多了要头疼的。”小圣撅起嘴，又惹得柯敏诚忍不住啄了一口。小圣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 柯敏诚不以为然，“那我抱你去阳台上坐会？” “嗯。”小圣还是一如既往的单音节。 看上去，小圣和柯敏诚的感情越来越稳定，彼此之间越来越依赖，只是感情来的太脆弱，透过这层薄薄的美丽，能看到正发生的所有抗争，虽然这薄薄的一层也正在努力的变得更加强大。而柯敏仁也是努力者之一。第一次争取失败之后，柯敏仁几乎是马上就开始了第二次抗争。只是这次，谁都没有控制好自己，没多久就变成了争吵。 “你爱的不就是你的面子么？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你不配做我们的父亲。”所有的一切说辞都用完了之后，柯敏仁有的不仅是挫败，甚至有些失望。 “我不配？全天下人都有资格说我不配，唯独你不可以。”柯威忍着不想发作，生气的颤抖着用手杖狠狠的戳着地板。 “我不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你所强加给我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人生从出生就被你安排好了，安排好了一切，什么选择都没给我留下。你对我的好，还是强加在我所爱的人身上，就好像是你不停的拿着刀割着我最爱的大哥身上的肉，然后把这些肉拿来喂我。我宁可从来都没出现在这世界上，也不想受这种侮辱。”柯敏仁很早的时候就想说这句话了。 “反了反了，简直是都反了。”柯威气的一手杖打在柯敏仁身上，柯敏仁却是不躲不闪，直直的盯着柯威，柯威的怒火被全部挑了起来，一下下打在柯敏仁身上，眼看着柯敏仁的一身伤，却没人上前去拉。不是因为没有同情心，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见惯了作大家长当道的豪门，家规是怎样贯彻的。看到柯威打柯敏仁，最多只是震惊，剩下的就是习惯了。柯威直到打累了，才扔下手杖，跌坐在沙发上，“把他抬回去”，柯威无奈的吩咐下人，“通知敏善过去。”到底还是心疼了不是么？ 接到自己安排在柯敏仁家里照顾柯敏仁生活的下人的生活之后，寒夜马上就过来了，柯威怎么会动手打柯敏仁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到地方，寒夜几乎是跳下车去砸门的，进门就看见柯敏仁坐在客厅的地上喝酒，手脚乱蹬，两个人摁都摁不住，柯敏善站在旁边急得一头汗，想给他处理伤口，又被柯敏仁搞得无处下手。寒夜过去也是千哄万哄，柯敏仁都懒得理。柯家人各个都是喝不醉的酒鬼，他直到柯敏仁清醒着，只是不愿搭理他们这些人。没办法，寒夜只好让柯敏善打给柯敏诚。 其实刚到阳台上，就听见一辆车呼啸着过去，很少有人在柯家开这么快的车，柯敏诚看出来是谁的车，也就没怎么在意。接电话的时候，柯敏诚正陪着小圣在阳台上坐着。 “哥，老四让爸打了，现在不肯处理伤口，正闹着呢。你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听得出来柯敏仁还在那边闹腾着，柯敏诚也不敢耽误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柯敏仁有些愧疚，“我得去你四叔那里一趟，好像出了点事，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小圣一听，立马就坐起来了，“不，我跟你一起去。”说完下了床拉着柯敏诚的手就往外走。“诶，儿子，你慢点，你不是不舒服吗，再穿件衣服。”柯敏诚先拉着小圣加了件衣服，才拉着小圣过去。 40. 其实柯敏仁只是心里窝火没处发泄而已，柯敏诚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折腾的差不多了，开始面无表情的任凭柯敏善给他处理伤口，寒夜有些心疼的搂着他。柯敏诚也不说话，站在一边等柯敏善都处理好了，又吩咐寒夜和柯敏仁的管家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跟柯敏诚说了声就先回去了。“寒夜，你和小圣先去小客室里，我有话和敏仁讲。”有些话，柯敏诚还是只想和柯敏仁讲，他和寒夜多说两句话就会杠上。“好！”寒夜平时再怎么不喜欢柯敏诚，吃着柯敏诚的飞醋，大局感还是有的，他知道这个时候柯敏仁只听柯敏诚一个人的，只好捏捏柯敏仁的手站起来，跟小圣推开电视背景墙上的隐形门走了进去。 柯敏诚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柯敏仁说，说什么。他不知道赵龙宇是不是能够察觉到，但是柯敏诚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柯敏仁对自己的感情。如果说柯敏仁有什么地方是柯敏诚也难以招架的来的，那就一定是柯敏仁的固执了。当他决定要跟小圣在一起的时候，他能预见到的是，即使全世界都在离他们而去，柯敏仁和柯天轩也一定会坚持跟他们走到最后。但是跟柯天轩很多时候只能默默地自己去想办法避开柯威不同，柯敏仁习惯于擒贼先擒王，直接找到柯威。柯威是惯着柯敏仁，也绝非溺爱，他也只是清楚的明白柯敏仁的固执。在大多数情况下，柯敏仁说什么柯威都会答应，即使柯敏仁把他所作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即使柯敏仁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他好好管理家业。但是柯敏诚的事情也一直是柯威的死穴。他经营了大半生的柯氏，甚至都不能把它交给自己想交给的老三和老四。柯敏诚确实很能力，但就这点来说，柯威并不否认，也是因此，在柯敏诚一定会是集团的主力的情况下，他才会去在意柯敏诚的生活，他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在自己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这么明目张胆的玩伦乱。是的，柯威知道自己也曾经对小圣做过禽兽才会去做的事，甚至以自己的孙子为诱饵拉拢人心，谈生意。但是在柯威这里，怎么玩都是不过分的，只是所有玩的事情都必须有一定的底线，再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去接受父子昭告天下他们之间有着像其他恋人一样的海誓山盟。他可以同意小圣和柯敏诚在一起，前提是柯敏诚续弦，小圣以后会正常结婚。柯敏仁第一次跟他谈的时候，他就直接把柯敏仁轰出去了。他直到柯敏仁还会过来找他，只是没想到柯敏仁会情绪这么激动。 沉默了半晌之后，柯敏诚点着一根烟递给柯敏仁，“我是不会答应他再婚的。”“我知道”，柯敏仁抽了一口烟，“并不完全是因为小圣是么？即使没有小圣，恐怕你也不会再娶任何女人了吧。”柯敏仁盯着柯敏诚手上的戒指说。柯敏诚低头摸摸戒指，“是，但这也确实成为了我和小圣在一起的最大障碍。我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或者说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柯敏诚叹着气，拍拍柯敏仁的肩膀，“对于小圣，我已经欠他太多了，这一次我绝对不能辜负他。至于爸，他再怎么从中干涉，我都不会放手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做好军火的事，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柯敏仁拿着烟的手还缠着纱布，眼神也逐渐暗淡，“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为柯家付出了这么多，爸却还这么逼你，我不奢求他能对你和小圣表示支持，我只希望他放手不管。就这样就好，他却做不到，我又不能改变他。”低下头，柯敏仁继续说，“哥，我知道你很累，很累。这么多年，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一时间，柯敏诚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柯敏诚直到柯敏仁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少爷的样子，却是最懂人心的。“你不是也一样，生活在这里，一切都身不由己么？我已经给我和小圣之间做好打算了。以后可就辛苦你和寒夜了。”柯敏诚拍拍柯敏仁，站起身喊了小圣，回去了。 柯敏诚走到一半忽然把小圣一把抱起来扛到肩膀上，吓得柯天圣紧紧抓着柯敏诚的脖子，哇哇大叫了几声。柯敏诚拍拍小圣的屁股，“吼什么啊儿子，我是怕你没力气走回去。”“可是哪有不跟人说声就直接来这出啊？”小圣对准柯敏诚的耳朵就咬了下去。柯敏诚却只是捏了捏小圣的脚踝，随他去了。柯敏诚带着小圣进了套间，吩咐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来打扰他们，吓得柯天圣以为柯敏诚又要来了，频频向柯敏诚投去哀怨的目光，还时不时的说，“我还没有缓过来呢。”柯敏诚把小圣放好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小圣羞得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砸向柯敏诚，柯敏诚躲了过去，“你整天想什么呢儿子？”惹得小圣把头扭到一边不搭理他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我跟你谈些事情。”看柯敏诚还算一本正经的样子，小圣也就勉勉强强的扭过头来了。“圣，你愿不愿意以后都跟爸爸在一起？”柯敏诚拉着小圣的手问他。这个问题，小圣还是第一次听柯敏诚问他，他不知道柯敏诚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他想，如果今生身边的人不是柯敏诚，那么对于小圣来说，陪伴他的是谁都无所谓了。也是第一次，小圣想表达出自己对柯敏诚的爱，他伸手抱着柯敏诚的腰，在柯敏诚的怀里闷闷的说着，“想。”柯敏诚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不是那种涨得满满的感觉，而是忽然觉得很安静，很安心。但是他依然决定问问小圣的决心，“爸爸也爱你，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跟爸爸在一起，以后会遇到很多问题，很多困难，爸爸没有办法保证你不回受伤。你还会愿意么？”问完这句话，柯敏诚搂着小圣的手都是颤抖的。“嗯，我知道，可是我愿意。”小圣抬起头，看着柯敏诚的眼睛。柯敏诚俯身在柯天圣额头上印上一吻，“爸爸爱你，儿子。也许我现在跟你讲的这些你并不能完全理解，如果你坚持不下去的话，随时可以寻找自己应有的生活，爸爸会一直祝福你的。”不是不相信，而是柯敏诚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保证小圣的完好，更何况，与自己相比，小圣真的还太小，他经历过太多本不该由他承受的东西了，他也为自己付出的实在太多了。柯敏诚不想因为自己的爱而自私的一辈子把小圣绑在身边。“不会的。”小圣站起身，环着柯敏诚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他。 41. 再怎么不乐意跟柯威进行所谓的沟通，有些事情还是得跟柯威说清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而再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动底线，柯敏诚都可以忍，唯独关于小圣的一切，他都不可以妥协。更何况，这次涉及到的并不只是小圣本身。 柯威的书房里，对着柯敏诚永远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柯威，正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微微品一口又把杯子放下。柯敏诚就站在他面前，第一次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柯威，“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我跟小圣之间的事情，不想你再插手。我不会再娶任何女人，我也不会找其他女人作为挡箭牌。” “想通了？也不管女儿死活了？”柯威唆了一口茶，“以前还真是没有见到你这么疯狂过呢。” “不用再以小饰作为你所有的筹码了，没有用的。”柯敏诚嗤笑一声，“我有父亲有母亲，可这么年来，有与没有，对于我来说有差别么？我还不是一样的活到了现在？” “哦？”柯威挑挑眉，“记起自己还有父母了，那这件事你决定怎么跟你母亲说呢？你这么坚持，万一我有一天看不顺眼，就把你妈轰出去你说怎么办？” “哦，对了哦”，柯敏诚看起来比柯威更为不屑，“我忘记你还有我妈作为要挟我的理由了。你什么时候决定放过我妈了，跟我说一声，好让我直接把我妈接到我那里。” “你！”柯威忽地站起来，把茶杯扔到柯敏诚的头上，碎裂的瓷片划伤了柯敏诚的额头，一股血柱冒出来，从额头划过眼睛往下淌。只是柯敏诚擦都懒得擦。 “怎么？恼羞成怒了？即使我有足够的能力，我依然乖乖顺顺的服从你这么多年，现在我只是就一个问题反抗一下，就给你造成全盘失控这种错觉了么？”柯敏诚脸上的血多少让柯威感到一种恐惧。 “你！”柯威气的全身都在哆嗦，是的，柯敏诚说的那句话都是对的，他最有实力的棋子现在却不想听他的指挥了，“呵呵，我很想直到小圣怎么想的，他这么小，能理解跟你在一起的意义么？”柯威知道，现在柯敏诚的弱点就是小圣，他只要拿小圣下手，柯敏诚就一定会乖乖就范，“你让小圣自己过来跟我说。”小圣的弱点又是柯敏诚，这么多年对小圣的控制不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么？ “怎么？又想用你之前的招数来要挟小圣了是么？”柯敏诚俯下身，盯着柯威的眼睛，“以后我都不会让你跟他单独呆在一起。你想见到他，没那么容易！” 柯威被柯敏诚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好，好”，知道最后结果的柯威，只能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结果。“要么选择小圣要么选择柯氏，你自己决定，不要后悔。”柯威推开柯敏诚，站起来跟他直视。 “哼”，柯敏诚把手插进口袋里，“终于要逼我放弃所有的份额了么？”柯威怎么想的，柯敏诚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尽力把能交给小轩的都交给小轩了，小轩能控制多久，控制成什么样的，都要靠小轩自己了。他能帮助小轩的，最多就是安排老四在小轩身边帮忙。“那我还就告诉你，我手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小轩和老四了，你还满意么？”柯敏诚笑笑，“我不指望你能全力支持小轩，但是你最好不要没事老打小轩的主义。柯氏的我是交出去了。但是说不定我还有其他什么，是吧？这么多年来，我不得不想整天想着怎么样才不会某一天莫名其妙的死在哪里是，是吧？”柯敏诚有些无奈的换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父亲，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对小圣做过什么，我都不可能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与你，你毕竟给过我生命。娱乐城、赌场和酒店是小轩的，我不希望有柯家内部有任何人去跟他争，房产留个老四，进出口这块还是你跟老三的。至于老五，还是交给老四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柯敏诚说完这些，走到盥洗室，洗干净头上的血，就离开了。柯威看着柯敏诚离开，一时间五味杂陈，罢了，从来就没想过能一一辈子让柯敏诚这么单向付出，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柯敏诚最终跟小圣回到了北京，他们当然不会高调的宣布在一起，柯敏诚不想小圣就这样成为世俗的抨击对象，表面上看来，他们只是亲密无间的父子。本来就不曾奢望要获得世人的期许，只是希望以后能跟最爱的人安宁的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海子曾说，“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走在街上。”这样简单的满足，是十五年前的柯敏诚不曾享受过，甚至不曾正视过的。而现在他就搂着小圣在小区的健身器材上晒着太阳。小饰被柯敏诚送到了一所私立学校，柯敏善夫妻每周都会过来看她，其实柯敏善和黄易照顾起小饰来还是很有经验的，他们本来就有三个女儿，各个脾气还都不一样，所以遇到小饰这样乖乖巧巧的宝宝也就疼爱的紧。而柯敏仁和小轩就全权负责起香港的一切，偶尔有拿不准的地方还是会打给柯敏诚。小轩更是习惯了两头跑的日子，经常晚上过来北京，第二天一早就又走了。执子之手，早已忘却尘世浮华，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