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犬训导员 下——寻香踪
寻香踪  发于:2014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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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让过两个正在练习走路的病人,走到306病房门口,里面静悄悄的,似乎都还没醒,点滴已经打完了。季夏轻手轻脚推门进去,让飞电坐在门口,然后走到罗建飞床边。他正睡得香,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子,看起来很落魄的样子,季夏想一会儿应该帮他刮刮胡子。

他又去看了下张航,结果刚一走到张航床边,就对上了张航的眼睛,他做手术时是全身麻醉的,这时候麻醉效果正好已经过去了。“张哥!”

张航动了一下,似乎想撑起来,但是没有成功,反而扯到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的。季夏连忙过去扶他一把:“张哥你要起来?”

张航说:“想上厕所。”

季夏看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张哥,医生给你插着导尿管呢。”

“啊?”张航吃了一惊,感受了一下,下面果然插着东西,想着别人一手拿着管子、一手拿着他小弟弟的场景,不由得满脸黑线。

季夏扭过脸去偷乐了好一阵,然后转过脸来:“张哥你感觉怎么样?”其实张航的精神还算不错,就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还好。伤口也不怎么疼。”张航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床,“老罗还好吧?”

“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还好,不是最坏的那种,大夫说治好了不会有后遗症。”季夏觉得自己说出这话都是在安慰自己,一边说一边看向罗建飞。

罗建飞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不多久便睁开了眼睛。季夏连忙走过去:“飞哥?”

罗建飞看见他,高兴得想笑,但是伤口实在是疼痛难当,那笑容还没洋溢到脸上,就变成了咬着牙根的忍痛,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季夏吓住了:“飞哥,怎么了?”

罗建飞咬着牙根摇头。

“很痛是吧?”季夏焦急地看着他肿得有些发亮的右腿,不能帮他任何忙,只能干着急。

罗建飞鼻孔重重喷出了一口气,然后摆摆手:“不疼。”声音沙哑,如磨砂纸打磨过了一样,不过好歹能发出声音了。

季夏看见他额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赶紧拿来毛巾给他擦汗,罗建飞还在咬紧牙关忍痛,下颌因为用力都突出了。季夏心里难受得要死,他自己知道骨折的感受,他是一骨折就马上做手术的,手术后那两天,痛得是死去活来,罗建飞却还要忍受这五到七天的痛楚,然后才能做手术,这是一种多么难熬的苦刑。

罗建飞深吸了口气,拿过毛巾给自己擦了一下,对着季夏笑了一下:“别担心,不痛。我能忍受。”特种兵生理和心理的承受能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比普通人强不少。

季夏也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飞哥你上厕所吗?”

罗建飞点点头。季夏将罗建飞的床头摇高一些,将他的枕头放在后背垫着,这才弯腰将床下的尿壶拿上来。罗建飞自己拿过去,塞进被窝里去。过一会儿又拿了出来,季夏赶紧接过去。

张航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他还是笑了一下:“谢谢你,老罗,害你也跟着受苦。”

罗建飞摆了下手:“咱们是战友,要是当时是我中了枪,你也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什么是战友,战友就是你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对你不离不弃的那个人。

张航点了下头。

季夏洗完尿壶进来,端了水来给罗建飞洗手,然后伺候他们两个刷牙洗脸。洗漱完毕,季夏拿出剃须刀:“飞哥,我帮你刮胡须吧。”

罗建飞看见他手里的剃须刀,摸了摸自己扎手的下巴:“你买了剃须刀?我自己来吧。”

季夏看着他:“还是我来吧,这没有镜子,你自己怎么刮?我帮你。”

那边的张航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腻歪得!要么就赶紧的,刮个胡子而已,多大个事儿啊。”

罗建飞瞟一眼张航,看着季夏无比期待的眼神,点了下头:“好吧。”

季夏笑眯了眼,他兑了点温水,用毛巾先将将罗建飞的下巴打湿,然后给他抹上香皂,等待的时候,问张航:“张哥你要刮吗?”

张航摸摸下巴:“好啊。你帮我?”

季夏看一眼罗建飞,罗建飞面无表情,季夏笑起来:“张哥还是你自己来吧。”

张航长叹一口气:“同人不同命啊。”

“所以你也赶紧找一个。”罗建飞闲闲地说,找了就不用觊觎他家这个了。

季夏憋住笑,对罗建飞说:“飞哥你下巴抬一下。”然后轻轻地给他刮胡子,罗建飞的胡须不是很密,但是胡茬很粗很硬,不像自己那么细软,“飞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刮胡子的?”

罗建飞仰着头,任由季夏的刀片在自己下巴上刮动,直到季夏将刀片移开,他才说:“入伍之后。”

“嘻嘻,我也是。”季夏用纸巾拭了一下刀片,一条腿跪在床上,俯身过去开始给罗建飞刮左脸的胡子。他的气息喷在罗建飞的脸上,弄得罗建飞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得伸出右手扶住了季夏的腰。

季夏连忙将手上的剃须刀移开,小声地说:“飞哥,别乱动,一会儿刮伤你。”

罗建飞用气声说:“我想亲你。”

季夏的脸上一热,张航还在旁边呢:“乖乖别动,刮胡子呢。”

罗建飞的手放在原处不动,张航那边其实也看不到,房间里很安静,一片暧昧的气氛慢慢弥漫上来,张航也察觉到了,把脸转向另一边不看,这种场合秀恩爱,简直太要不得了。

季夏给罗建飞刮完胡须,整张脸清爽又干净,真帅,季夏差点忍不住就要亲一口了。他一边擦着刀片,一边说:“张哥,你刮吗?”

张航说:“算了,不刮了,等我自己能起来了再刮。”

季夏点点头:“一会儿我去买早餐,想吃什么?”

罗建飞说:“昨晚的面条还不错。”

季夏笑起来:“好,还吃沙县面条。张哥你呢?”

说到吃,张航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他都三四天没吃过热饭了:“随便,不管什么,只要是热的就好。”

季夏想了想:“那我也给你买一份面条吧,沙县小吃的碱面行不?”

张航一想就流口水:“好!谢谢你。”

第六十七章:醋与被醋

季夏提着早饭回来的时候,唐中华已经在病房了,正和罗建飞的医生说着话。唐中华还是穿着昨天那一身,但是脸已经洗干净了,神色依旧憔悴,看得出又是忙活了一整宿没睡。

季夏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就开口了:“不是说不让带狗进来吗?吓到别的病人了怎么办?”

季夏尴尬地站住了:“对不起,我一会儿就将它送到招待所去。”

唐中华问:“飞电怎么没让战友带回去?”

季夏说:“除了我和飞哥,谁也喂不了飞电,所以我把它留下来了。对不起大夫,它不会乱跑的。”

唐中华也连忙说:“张主任,这是我们大队军犬班的军犬,服从性非常好,不会乱咬人。这条犬前阵子还去德国参加过比赛,拿了亚军的呢。”

张主任看了飞电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不要带到病房来,不卫生,狗会掉毛,对有呼吸道疾病的病人不好。”

“我知道了,我尽量让它呆在招待所里。”季夏非常配合。

罗建飞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和安慰。季夏朝他笑了笑:“早饭来了,吃饭吧。”麻利地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罗建飞小声说:“将桌子放上来,我自己吃。”

季夏看了一下,将桌子移上来,将面条端到桌上,一次性筷子拿到后面去洗了,给了一双给罗建飞,然后端起另一碗到张航床边:“张哥,吃饭了。”顿了一下又问,“要我喂你吗?”

张航的腹部受了伤,暂时还不能坐,便笑着说:“那就谢谢了,麻烦将我的床头稍微摇高一点。”

季夏一边忙一边问:“张主任、唐队你们吃过了没?”

张主任显然没有料到季夏还会问候他,面上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吃过了。”

唐中华抹了一把脸:“还没,我一会儿就去吃。刚处理完那边的事,就赶过来看看这两小子的情况,张主任说情况都还算稳定,那我也就放心了,三天没合眼了,要回去睡一觉。年纪大了,熬不起了。小季你就在这边先顶几天,过两天我再叫个人来换你。”

季夏连忙说:“不用换人,唐队,我在这边照顾挺好的。”

张主任说:“也就是头几天需要人照顾一下,等伤口愈合了,他们自己就能自理了。”

“那我就照顾到他们不需要人照顾再说吧,不用换人来了,唐队。”季夏再三强调。

唐中华点点头:“好,那你先在这里照顾他们,等建飞手术的时候我再来。有情况打电话回去。”

“我知道。”就这样,季夏争取到了留下来照顾罗建飞的任务,终于松了口气,这事必须得自己照顾才行,假他人之手,他哪里放心。

罗建飞一边吃着饭,拿筷子的拇指竖了起来,表扬季夏做得好。季夏瞥见他的动作,也弯起嘴角笑了。只有他对面的张航看见这两个的互动,瘪了瘪嘴。

吃完早饭,季夏将罗建飞和张航换下来的衣服收起来,然后带回招待所去。飞电也被带回招待所,季夏拿出平时训练用的皮球给它,让它独自玩耍,然后锁上门去外面买换洗衣裳去了,不仅他自己需要,罗建飞和张航也需要。

从这天起,季夏就成了罗建飞和张航的保姆。给他们买饭、端水,擦澡、洗衣,伺候大小便。

按季夏的意思,当然主要是照顾罗建飞,顺带照顾一下张航。罗建飞也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发现,季夏其实是来照顾张航,因为躺在床上那个家伙非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季夏的照顾,比如他说自己腹部疼,起不来吃饭,于是季夏就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罗建飞火大,他还是自己吃的呢,倒便宜了张航这小子。

比如第一天晚上,季夏打了热水来给他们两个擦澡,张航躺在床上,季夏帮他擦了脸,小心翼翼地擦了上半身,到下半身的时候,季夏停下了:“张哥,你自己来?”

张航嘻嘻笑:“我起不来,还是你帮我代劳了吧。”

病房里除了他们仨,就没别人,罗建飞暴走了,手里的毛巾一扔:“季夏,过来帮我。”

“哦,好。”季夏连忙放下张航的毛巾,转过身来,帮他搓了毛巾,递给他,罗建飞不接,季夏不解,“飞哥?”

罗建飞说:“你帮我擦,我下半身还没擦呢。”然后一侧身,屁股对着张航。

季夏伸手指挠了一下耳后,刚才他还说他自己动手的呢,现在怎么变卦了,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他乐意代劳。张航在后面笑出了声。罗建飞冷哼一声:“笑屁!”

张航说:“季夏,你快点啊,我还没擦完呢。”

季夏说:“你先等会儿。”

罗建飞拿过季夏手里正在擦大腿的毛巾,往那边一扔,啪地一下,湿毛巾正好落在正笑得得意的张航脸上。张航“啊”地大叫一声:“什么玩意儿,啊呸!你的澡帕,恶心死我了,呸呸呸!”

罗建飞面无表情地说:“季夏,把那毛巾拿去用开水烫了,再拿来给我用。”

季夏终于知道罗建飞生什么气了,不由得笑得肩膀抖个不停:“好!”

张航连忙喊:“季夏你别走,先搓毛巾来给我洗脸。”

“别理他,先帮我洗毛巾。”罗建飞凉凉地说。

张航气得哇哇叫:“姓罗的你欺负人,你洗澡毛巾落我脸上,你还嫌我脏是吧,你等着,等我好了,我要跟你单挑。”

季夏忍着笑到后面洗毛巾去了。罗建飞转过脸挑眉看着张航:“单挑就单挑,我怕你?你小子别得寸进尺,记住,这是我的人,当着我的面吃他的豆腐,你当我是死的?”

张航苦着脸:“我不是开个玩笑么,你用得着下毒手么?”

罗建飞继续凉凉地说:“一块毛巾而已,又不是手雷,用得着这么激动么。小心点,别扯着伤口。”

听他这么一说,张航果真觉得伤口疼了,开始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吓得季夏赶紧进来:“张哥,你伤口疼了?我帮你去叫医生来。”

“对,让医生最好再打一次麻醉针,就不疼了。”罗建飞补充说。

张航终于见识到罗建飞的厉害,也不叫唤了:“没事,刚刚就扯了一下伤口,不疼了。”

季夏哦了一声,又到后面去搓毛巾去了,用开水烫毛巾,一时间也拧不出来,所以迟迟都没进来。

张航抱着拳,对罗建飞一抱拳:“罗大侠,你狠!”

“知道就好。”罗建飞白了他一眼,扭头喊,“季夏,好了没有?冲一下就得了,兑点冷水也没关系。”

“好了,来了。”季夏拿着热乎乎的毛巾进来,抖开,晾凉了,继续给罗建飞擦身。

张航有气无力地说:“季夏,赶紧帮我搓个毛巾来,我自己来擦吧。对了,帮我拿条新内裤来。”他上手术台之前,就被扒干净了,不然怎么插导尿管,好在此刻导尿管已经拔掉了,不然他要多尴尬啊,此时要擦澡了才想起来自己还真空着呢。

罗建飞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对了,季夏,他换下来的内裤直接给他扔了,别给他洗。”

张航说:“我的内裤早就被热情的护士小姐扒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真空,也比你一条内裤穿了四天还没换好,都臭了吧。”张航看着他裹得臃肿的右腿,想到他没法再穿内裤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

“这不不劳您费心了,季夏今天早上就帮我换了。谁像你,空荡荡的遛鸟。”

季夏听得又乐又窘,这两个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斗来斗去的啊。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给罗建飞擦完,然后给张航搓了毛巾,然后翻出新买的内裤给他。张航自己摸索着将内裤换上了:“对了,我换下来的衣服呢?”

“怎么了?我都拿到招待所去洗了。袋里的东西我拿出来了,放在那边。”

张航脸上笑容有些促狭:“内裤都帮我洗了?”

“啊?应该吧,我拿到楼下的自助洗衣机里洗的。”季夏说,楼下正好有洗衣机,他们两个的衣服又是泥又是灰的,脏得实在没法洗,用洗衣机都搅了两遍。

罗建飞瞟了张航一眼,那意思是在嘲笑他奸计没能得逞。

四天后,罗建飞的腿消了肿,医院安排下手术。季夏忧心忡忡,罗建飞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又将飞电带过来了,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有飞电陪着,他心里就感觉有依靠,不那么心慌空落。

唐中华接到季夏的电话,也从基地赶了过来。他过来的时候,罗建飞已经进了手术室。季夏看见他:“唐队,你来了。”虽然是笑的,但是表情非常不自然。

唐中华在季夏旁边坐了下来:“不用担心,张主任说没有碎骨,手术会很顺利。他是最好的骨科大夫,以前我们大队长也骨折过,还是大腿,也是他做的手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大队长季夏见过几次,开表彰会的时候见到的,年纪有点大了,双鬓都斑白了,走路铿锵有力,真没看出来他的腿受过伤。想到这里,季夏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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