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挑衅
一夜的狂乱,一夜的纵欲,平时清幽淡馨的‘望月轩’内,在此时却笼罩了一层银靡的浓郁气息。华丽柔美的大床上,三具同样累得筋疲力尽的修长身体,酣梦正浓。 “啊——” 一声长长的惊叫,惊醒了床上的三个人,同时睁开眼睛。 “南凤,出去!” 只一瞬间的迷茫,慕月聆大掌一挥,便将愣在原地的婢女拂出门外。而楚怜雪而反应灵敏地扯过薄被兽住三人未着寸缕,还残留着欢爱后痕迹的身体。 “哇,好厉害哦!” 本来还一头昏沉的夜月影,在看见月聆这一手后,彻底清醒了过来,一双迷朦的大眼立刻冒出无数颗崇拜的星星。 “月影,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睡意被那一声惊叫给趋走,劳累了一夜的身子也舒服了很多,两个人都关心地问着被夹在中间的纤瘦人儿。 “月聆,怜雪,我逃出来了,是不是?我安全了,是不是?” 体贴的问话,担忧的眼神,让月影记起神志模糊前的一幕,想起秋颜冰冷残酷的手段,细弱的身子一阵冷颤,眼神中更是流露令人心疼的无助害怕。 “月影,别怕,你已经安全了。再也不会受那样的折磨了。” 如兔般柔美脆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击碎,颤栗不安的眼神狠狠撞进慕月聆平静无波的心,大掌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细弱的肩。 “月影,你放心,那个人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同样想把月影搂进怀里,却被慕月聆抢先的楚怜雪,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安抚。 “你们杀了他?” 柔弱的身子蓦然一僵,夜月影瞪着惊惧而复杂的目光看着两人,声音颤抖而破碎。 “没有,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 随着他身体的僵硬,慕月聆的身子也微不可察地一僵。 “谢谢你,月聆。谢谢你们救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月聆说‘谢谢’,却是被自己在听见‘只是废了他的武功’而松了一口气,而惊怔迷惑。为什么?自己竟然不想听见秋颜被杀的答案。为什么在他对自己用了如此下流而残忍的手段,自己也不想让他死去?难道就因为‘爱屋及鸟’,喜欢云洛也无法对他的人动手;还是自己想更残忍、更毒辣地回击,才恶意地想放一次手;又抑或其它呢。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处府第,从外面看,只不过是普通的百姓家。不懂阵法的人,看见的也只是很普通的民间房屋。可是,若身在‘青楼’的他们都能找到自己,为何焰他们这么久都找不到自己呢? “烟花柳巷从来都藏不住事情。本来我们并不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只是一次无意中我听见两个富家子弟在争执,关于你暗中大肆招‘入幕之宾’的话题,我们只是觉得可疑,哪知,恰巧碰见宫内熟人,才真正知道你被掳已经很多天了。后来,我们得知,每天晚上带进秘密地方的全是俊美男子。所以,我和月聆就这样混了进去。” 淡淡一笑,楚怜雪轻声为他解惑。所有的麻烦,其中的艰难,三言两语便代了过去。 “真的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 不敢想,若不是他们找到了自己,自己还会受多久的残酷对待,猛地一颤,夜月影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讲下去。 “好了,月影,都过去了!现在你是在‘望月轩’,没有花阵能困住你,你很自由。” 不让他再想,不让他再说,月聆轻柔打断了他的话。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触着他颤抖的身体。 “可是,可是因为我,你们,你们两个人……” 一切阴霾,因为他们的体贴呵护,渐渐被抚平。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身中的媚毒,想到昨晚不论是神志不清,还是神志清醒,他们三人的缠绵,夜月影的话语变得结结巴巴,俊逸的脸颊更是窘的绯红。 “你别忘了,你早己通过了我们所设的关卡,我们都欠你一个逍魂夜。” 真没想到啊,看似邪肆浪荡的夜月影,居然也有羞涩窘迫的一面啊。楚怜雪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全是戏笑。 “是啊,昨夜,就当是我们还给你的。” 紧搂住月影的慕月聆也淡淡地点头应承,两人自然轻松的举止立刻消除了他的难堪。 “可,可是,我本来是想压你们,而不是让你们压的!当初我来‘锦凤楼’找你们,也就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 心中的难堪消失,想想又是自己被压的夜月影颇为委屈的小声咕哝。当初,自己来‘锦凤楼’,见四大头牌,就是为了能一逞‘攻’的心愿。可是现在,不但没攻成,反而又是做‘受’了。就算是外力所制,也实在让自己恼火啊。 “就你那纤弱细瘦,一阵风便倒的身子骨,还想压我们?” 一道嘲讽意味极浓的邪恶话语,自门外懒懒响进来,随及出现的是一张楚楚可怜的花容。 “印痕,你怎么过来了?” 对于这个很少出现在‘望月轩’的不速之客,身为主人的慕月聆微微拧了眉。他都被惊动了,岂不是‘锦凤楼’的人都知道了。 “放心,只有我和风染知道。南凤那丫头很尽责,只不过躲不过我的眼。” 楚楚可怜的面目早被抛到了一边,缓缓踱到床边的花印痕,邪肆地在夜月影柔嫩的肌肤上一挑后,手指暧昧地放到嘴边轻吻道。 “哄”,一把火从夜月影的喉咙窜出来,身体微微有些抽搐,那轻吻手指的举动像是一剂催化剂,让他本来疲累无比又酸痛无比的身体竟然有了一丝异样的反应。可耻地觉察到这一点,夜月影的身子一僵,忍不住在心中微嘲,夜月影啊夜月影,现在又不是媚毒发作的时候,更何况距离昨夜狂欢又没有多久时间,居然还会在身体这么疲累酸楚的情况下,被一张好看的皮相、一个暧昧的动作催生出晴欲。 可是,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看着花印痕那邪魅的笑颜,惑人蚀骨的举止,夜月影在心里小小为自己辩解。这样的祸水,给哪个正常一点的人都控制不了啊,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光着身子被同样未着寸缕的两美男前拥后抱着呢。这样情况下,若没有反应,不是性无能也是个活死人。可惜,他既不是性无能,也还好好的呼吸着,所以,身体有反应是正常的。幸好,幸好啊,自己的身上还盖着层薄被,所以,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身体的敏感。想到这点,夜月影还是很安心的。不过,想到另一点后,夜月影的心就很难平静了。 “花印痕,我再瘦,也比你那单薄的身躯强,就算压不了月聆与怜雪,也能压得了你。” “你确定?” 邪肆的面孔忽然靠近,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吹浮在脸上,花印痕戏谑地笑问。 “哼,我当然确定!就凭你那和林黛玉差不了多少的纤弱身子,我还压不倒你。” 赤……裸裸的蔑视,彻底激起夜月影性格中的不认输,猛地站起身子,恼羞成怒地反驳。 “月影,你!” 光洁的身子自被子露出,坐在床上的两人面对着他同样怒放的昂扬,全都愣住了。 “啊——” 自他们惊愕的眼中,夜月影也猛然想起自己下身的火热反应,一声尖叫,立刻缩回被中,将头深深的埋进,不敢再抬。 “哈~~哈~~哈~~” 爽朗的晒笑,不知先从谁的嘴里逸出,紧接着,三个男人全都笑了起来,震耳欲聋,更让躲在被中的人羞恼不己。 “你们到底笑够了没有?”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暴发!’在一片令人尴尬的笑声中,夜月影选择了后者,自薄被中伸出头来,恼羞成怒的大喝。不就是男人身体,在面对挑逗时最诚实的反映么?有这么好笑吗?难道他们都没有这样的经验? “月影,真没想到,一夜过来,你还这么有精神。真是佩服哪!” 甜腻的气息轻轻浮过夜月影柔美的颈子,挑起事端的花印痕潋滟的眸子里笑意十足。 “花印痕,讨厌!” 面对他的笑谑,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的夜月影气得快头晕。如果骂吧,自己也的确是身体有了反应;可不骂吧,他又太惹自己生气了。 “好了好了,再逗下去,月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印痕,你就少说两句吧!” 眼看火山就要再度喷发,性子一向冷清的慕月聆也禁不住做起了和事佬。再这样下去,肯定闹得没完。 “还是月聆最好,长得俊美,性情又安静,我最喜欢月聆了。” 终于有人为自己说了句公道话,夜月影紧紧搂住慕月聆的腰身,送上个香吻,得意地看着有些悻悻的花印痕。自从第一次,见识到月聆出神入化的琴艺,那一刻,自己便被他深深的迷住了,呃,是被他的琴艺给迷住了。 精瘦的腰身,在夜月影滑柔的怀中,微不可察地一僵,笑闹的几人都没有发现,在夜月影说出这样的话时,慕月聆神色中一抹彻骨的寒意。 “时辰不早了,月影,我们去沐浴好么?” 他的亲腻,房间内的银糜,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纵然心中冰冷,慕月聆仍旧笑的很温柔,语气清柔地转移话题。现在,他们虽不是敌对,却也不可能是朋友,更不能成为彼此喜欢的人。 “嗯!好啊!” 想想自己几天都没洗澡了,身上一阵阵银霏的味道,夜月影立刻欣喜的点头。半晌,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黯然道:“可我没有衣服!” 本来自己就是光裸着身子被秋颜掳去的,虽然后来他也给自己衣服穿,可是每次他在自己身上施针,都会把衣服泄愤似的扯破;还有晚上媚毒发作时,根本就不用他动手,自己就会扯破身上所有的衣服。更何况,昨晚月聆和怜雪将自己救回来时,根本就是光着身子的。现在的自己,哪有衣服可穿啊。总不能洗完澡,就一直光着身子吧。他自认,再怎么花心,也没那么豪放。 “我这就派人买!” 个性比较直爽的楚怜雪,见不得他黯然的神色,立刻开口道。 “怜雪,现在派人去买也迟了,还会引起别人注意,既然印痕与月影的体形差不多,就先拿他的衣服穿吧,反正他的衣服多的穿不了!印痕,你说呢?” 立刻否决怜雪的想法,慕月聆摇摇头。银色的眸子来回在花印痕与夜月影两人的身上打量,最后决定道。 “我无所谓,只要他穿!” 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花印痕无所谓的笑道。 “让我穿这个‘花蝴蝶’的衣服,不会感染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毒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刚才的小闹风波,夜月影就偏偏对花印痕那张笑脸感冒,满脸怀疑地问,身子更是怕怕地抖了抖。 “你说什么?” 秋瞳圆睁,花印痕被他的怀疑给惹怒了颜。 “本来就是,我还年轻,可不想得什么‘花街柳巷’的毛病。” 就是看他不顺眼,夜月影无视他一脸危险的怒颜,仍旧斜挑着眉毛挑衅地说道。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自然知道‘花街柳巷’的毛病是怎么来的,可是,自己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夜月影,你——” 轻视的眼神,挑衅的话语,彻底激怒了花印痕本就不太好的脾气,立刻爆跳起来,准备动手。 “月影,你太调皮了。印痕还是纯洁之身,他的手腕处还有代表处男之身的‘守宫砂’。” 身形轻轻一闪,楚怜雪快速拉起愤怒中印痕的手腕,一粒鲜红欲滴的‘守宫砂’呈现在惊愕无比的月影的眼前,十分无奈他的顽皮。 “啊?真的假的?” 抓起花印痕皓雪如玉的手腕猛看,月影不敢置信地惊问。从来都只听说过‘守宫砂’是纯洁女子身上的象征,而男子,又不像女子,有那一层膜,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 “当然是真的。” 眼看花印痕又要发飚,一边的慕月聆也立刻证明,然后一把拉开他,“走洗澡了。再说话,就别想洗澡穿衣了。” 不待他再有什么疑问,立刻抓起他,往沐浴的地方去。而另一方,抓住花印痕,努力让他镇定的楚怜雪明显也松了口气。 “印痕,麻烦你了。月影他也不是故意的。” “哼,我去拿衣服。” 甩开楚怜雪的手,花印痕有气没处出,冷冷地道。 “我才懒得和受过刺激的人争论。” 夜月影,你不是要衣服吗?我这就去给你拿衣服,只怕你到时候不敢穿。 气乎乎的走出‘望月轩’,花印痕一脸算计的阴笑。 汗~~这还叫懒得计较?看着他一脸的阴笑,楚怜雪猛地打了个寒颤。又想到花印痕平日的衣服,更是冷汗直流,摇摇头,随及也回自己的‘惜雪阁’梳洗。 第三十八章:动情调戏 “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针眼?” 略皱着眉头,慕月聆紧紧地盯住夜月影柔嫩的肌肤,上面有太多密密的细点。昨夜到刚才,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现在,或是因为热气的蒸浸,那些隐藏的针眼全都清晰可见,密密麻麻散布在他雪白如玉的娇肤上。 “没什么!” 纤弱的身子蓦地一颤,夜月影急忙将身子往水中掩藏,脸色更是难看的有些欲盖弥彰。 “月影,告诉我,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大略猜到他身上的针眼为何而来,慕月聆语气虽轻却不容拒绝。温柔地自水中抱住他的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 “月聆,那几天,我好怕,好怕。白天,我怕自己会忍受不针刺与试药的苦而失去尊严的向他求饶;到了晚上,我更怕自己会死在那张肮脏的床上。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无法忍受那样屈辱的死去。” 记忆再度回到被掳的那几天,夜月影纤弱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月聆的怀中,晶莹的双瞳里盛满了惊恐,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的哭意。 “月聆,你知道么?从小到大,从没有一次,能像那几天,让我如此害怕,甚至绝望。月聆,幸好有你,幸好有怜雪,否则,我真的会崩溃的。” 晶莹的泪终究滑落出眼眶,趴在月聆温暖的怀中,夜月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别想了,月影,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我不问了,对不起。” 再一次见到他的柔弱,第一次见到他在自己的怀中哭,慕月聆的心里缓缓升出一种令自己都害怕的怜惜感。连带着轻吐在月影耳边的话语都更加的温柔。 “月聆,再一次谢谢你。” 轻柔的话语,竟奇异地稍减了心中的害怕,可饶是如此,月影还是无法立刻平静,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仍是飘荡在浴室内。 “不用谢。月影,别哭了,我们洗了好久了,该上去了。” 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变化,突然很害怕这种异样的情愫,慕月聆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僵硬,放在月影肩上的手也是别扭地拍拍他的背,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准备推开他。 “再抱我一会,月聆,别推开我,求你了,就再抱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两个身躯只是稍稍离了一点,月影光裸的身子便如藤蔓,死死紧紧地缠上。水样的眸子里更是楚楚可怜的乞求。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想待在月聆的怀中,不想离开。只觉得在他的怀中,自己很安心,很温暖。 ‘嗡——’楚楚的莹眸,娇美的脸庞,乞求的话,可怜兮兮的柔弱……狠狠击中了慕月聆刻意防备的心。深邃的银眸一阵紧缩,最终,仍是抗拒不了他的哀求,再度将他压进自己的怀中,唇也跟着落下。 冰冷的唇瓣,若清风,似羽毛,轻轻压在夜月影微颤的双唇上,辗转缱绻。 细细密密,缠缠绵绵,慕月聆的吻,像一张绵柔的网,一寸一寸吻去月影的脆弱、惧怕,吻去他的泪珠,也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优伤,攻进了他的心里。第一次,在男人的吻中,月影体会到一种自己从来不曾感觉到的悸动。他的温柔与小心呵护,就像一张网,紧紧缠住了自己。这种温柔,有一种让自己宁愿腻死,也不会后悔的绝决。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爱上了这个如月般清冷的男子。 “月影,再泡下去,对身体不好;你应该几天没吃饭了,我们出去吧!” 从他的唇瓣上离开,将他脸上、眼睛里的深沉爱恋看在眼中,慕月聆眼中低垂着的眼一闪而过的冷讽讥诮,再对上,又是一副柔情绵绵的体贴。 “嗯!” 俊美的脸颊微红,夜月影有些羞赧的点头答应。恋恋不舍地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一阵失落的喟叹,随及快速地上岸拿起浴巾擦拭身体。 …… 这,这,这能叫做衣服? ‘轻如柳絮,薄如蝉翼’。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手中的衣服,一点也不夸张。 夜月影惊怔地望着手中被称为衣服的几块布,脸上的神情一阵青一阵白。这能叫衣服吗?连里衣都是透明的,而且,这颜色,望着手中那刺目的红,夜月影额上的青筋更是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他敢肯定,这样的衣服,穿了和没穿没什么两样。 “花蝴蝶,这也叫衣服?” 放下手中的衣服,转头对上花印痕一脸的得意,夜月影斜挑着眼疑问。 “你敢穿么?” 邪恶的笑荡在眼中,花印痕没什么正经的邪问。 “我……” 尴尬的笑僵在脸上,夜月影看看床上没什么遮掩性的衣服,又望了望花印痕一脸的恶笑。皓齿轻咬,眼中一抹调皮。 “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怕不敢的,是你自己吧!” “笑话,我自己的衣服,我为什么不敢穿?若你不敢,就别穿。” 话语中的怀疑,小小刺激到了花印痕邪意盎然的脸。立刻扬声反驳。 “呵呵,我光着身子都不怕了,还怕那几件轻薄透明的衣服。衣服虽然是你的,但我又不知道你究竟穿没穿过,是否敢穿我也不知道,不是么?除非……” 嘿嘿,有些生气了呢,他的性子还真有些可爱呢!故意想把花印痕惹怒的夜月影,仍旧是一副深度怀疑的调笑模样,最后还把语气刻意停住。 “除非什么?” 面对他的不相信,花印痕只感觉一股怒火自脑中升起,立刻紧逼着问。 完了,花印痕真的被气坏了,否则怎么会看不出,月影是在有意惹他生气,让他上勾的呢。在一边将夜月影的计谋看得清清楚楚的慕月聆无奈的轻声叹息。可是,自己也的确坏的不想提醒呢! “除非你现在就穿上这身衣服让我看,我才能相信你!” 眼看目的就要达成,夜月影仍是语气缓慢,刻意说的漫不经心。 “你……好,换就换,你等着。” 俊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绿,最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花印痕拿起床上的衣服,走到里室换衣。 “月影,你也太聪明了。这样就轻而易举避免了穿那身衣服的尴尬。” 等到花印痕进去换衣,慕月聆语带促狭笑意,悄声响在他的耳边。声音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嘿嘿!” 趁着花印痕换衣的时候,夜月影毫不留情的取走他放在一边换下的衣服,快速地穿上身。对上月聆带笑的眼眸,笑得狷狂。 “夜月影!” 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花印痕,终于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了当,又气又怒地大吼,哪还有半点头牌的娇媚模样。 “哇,印痕,你真的好美啊!” MY GOD!好猛,好……赤……裸裸的勾引啊。纤长秀美的身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莹白似雪的肌肤包裹在鲜红的青纱下,妖冶而荡人心魄。随着他每一步的轻移,更迷漫着淡淡诱人的馨香。 “夜月影,你使诈!” 毫不掩饰的色眼,更加惹怒了他的怒气,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指着他的额头怒叫。 “今晚献身给我吧!” 压根视他的怒气为无物,顺势摸上他纤美的手指,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浪荡地调笑。 “你做梦!” 一双色手,上下其手。偏偏身子又被缠的紧紧的,不敢硬挣,怕伤了他,身体有了反应的花印痕羞怒交加地低吼,只是原本就软媚的声音,现在听来实在没什么威胁性。 “嘿嘿,印痕宝贝,你不是忘了,还欠我一个逍魂夜的吧!” 几番试探下,知道他不会过份反抗伤了自己,夜月影的色手更是摸的顺理成章。语气更是露骨。 “你?” 不错,自己是没忘,但那时只是虚应而己啊。还有,他干嘛叫的那么恶心,‘印痕宝贝’恶~~“呵呵,我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印痕宝贝当时热情放浪的邀请呢!” 他的脸越红,眼神越愤怒羞恼,夜月影就越想逗他,抱着他的身子直往床边去。那急色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压上似的。 羞愤的眼神,就差没有在月影的身上射穿个洞了。花印痕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狠不下心,用武功制住他。反而还任由他吃遍自己的豆腐。 “要玩限制戏码,请到‘怜花苑’去闹。我对免费的激情不感兴趣。” 眼看花印痕就要被夜月影压倒在床上,一边的慕月聆终于开了口,只是语气冰冷的吓人。他不清楚,自己是假装生气,还是心里真的生气了;反正他就是看不顺眼月影的放荡。 “呃?月聆,没的事,我只是逗逗印痕,你别生气啊!” 晕,自己昏了头吗?看着月聆阴冷怒气的银眸,夜月影恨不得‘拍飞’自己。亏自己还想着让月聆爱上自己,再这样下去,只怕没等到月聆爱上自己,就先被他踢出去了。 “我没生气。” 是的,自己没气,一点也不生气。可是,该死的,心中的愤怒是怎么回事。 “呵呵,没气就好,没气就好,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乱来了。” 眼见银眸中的怒气没减反升,夜月影立刻讨好地笑道,语气谦恭的只差没趴在地上乞求了。 “好了,我真的没气。你不是饿了吗,我去让人送饭来。” 面对他讨好的模样,再多的气也消失了,既然理不清,就不理了。月聆无奈地轻叹。随手摸摸他滑顺的长发走出房间。 “夜月影,我终于知道谁能制住你了!” 傻傻柔柔的笑还在脸上,却瞬间僵硬,夜月影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你爱上月聆了吧!哈哈~~堂堂印月的情妃竟然爱上了青楼头牌。哈哈哈~~我走了~~你慢慢和月聆培养感情吧,希望在你回宫前,他也能爱上你!” 看着他目瞪口呆,知道自己想对了,花印痕笑得异样的邪媚,不理会他一脸的郁闷,轻飘飘的走出房间。 …… 皇宫内‘秋凌园’,精致的小屋里,一个修长身影在静静的打坐。 ‘噗~~’一口鲜血自床上男子的口中吐出,俊美的脸颊泛着病态的苍白。难道真的不能心急吗?微皱着眉头,秋颜无奈地苦笑。看来,还真要按那个男人的说法呢!想起前几天的一张纸,秋颜最终认命地不再强硬冲穴。那张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武功没废,暂时被封,只需两个月,便可自动解除,不可逆冲!’一开始,自己并不相信,可当自己运气,发觉武功真的没有被废掉,只是受阻时,他才真正相信那男人的话。只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搞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武功只是暂时被封,而不是被废。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暗里放了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夜月影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自己连敌友都无法分辨,到底该不该告诉主人,自己知道夜月影的下落?可是,如果说了,该怎么对主人说!自己很清楚,若是实话实说,就算主人不立刻杀了自己,自己以后也是不能再待在主人的身边了。但是,这样隐瞒下去,总有一天,夜月影会被找到的,那个时候,若由他的嘴里说出,自己也还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告诉主人,再编造些谎言,反正,依夜月影那水性杨花的性子,主人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只是片刻的犹豫,秋颜立刻想到了一个既能从那个不分敌友男人身边带回夜月影,又能逃避被主人责罚丢弃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嘴角再度扯出个残忍的笑。夜月影,我绝不会让你如愿得到主人的。 第三十九章:相处 夜凉如水,冰冷的月光在静谥的浓黑中淡成了一片朦胧的氤氲,在寒风中碎了,散了。 洛神宫中灯火通明,离陌静静跪坐在波光粼粼的花池边。四周一片宁静,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在沙沙作响。 由远至近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低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南宫汐语气中微带着一丝疲备与淡淡的关心。 “睡不着。” 淡淡的苦涩迷漫了晶莹的眸子。跪坐的离陌仍是没有回头的回答,随之便是死一般的寂。 身后的人亦是无语,一阵轻微的衣袂触地的轻响,也靠着他席地而坐。怎么能够睡着,月影到现在都没有踪影,谁还有心情睡觉。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久到另一道气息的侵入,两个静坐的人终于微微转了头。 “云洛,有消息了吗?” 回过头,看见的,是云洛。 摇摇头,虽无奈,却无法让他们不失望;缓步走到他们面前,也是静静坐下,阴柔俊美的脸庞黯然失色。 月影,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整整十天了,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现在自己真的很担心,担心再找不到他,南宫焰会失去了理智,印月一片混乱;更担心他的安全,怕他早己遇到了不测。 “汐,你说月影会不会在和我们开玩笑,其实是他想玩失踪呢?我记得他曾说过,最讨厌皇宫里压抑的生活了!” 清风中,月光下,离陌俊美的脸凄凉悲哀。依他们几个的势力,再加上皇上派出的人,早应该能够找到月影的,毕竟他的容貌是那么的出众,那么的引人注目,怎么能没有人发现呢。 “我倒是宁愿如此。可是我们都知道,月影从不会做不知分寸的事,他比我们谁都清楚,他的失踪会带出多大的波澜。” 俊美绝伦的脸,隐隐阴霾,微微摇摇头,南宫汐苦笑的回应道。若以现在这种不知道月影是生是死的情况,自己还真的希望,是那个爱玩的人开的玩笑。可是,这样自我安慰的说词,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陌,别乱想了。月影,一定会找到的,他,也一定会是平安的。而且,他是绝不会抛下我们的,我深信。” 阴柔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额头上的梅花血印在月光下更是妖艳异常。 是啊,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不确定些什么?为什么会怀疑起月影来,现在,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月影的安危么? …… 望月轩前的凉亭里,寒露微凉,秋日清晨的阳光,轻飘飘的洒落,驱散了些许的寒意。风在耳边不停地轻吹,一个比羽毛还要轻柔的吻,一张比月光还要美丽的脸,一双比水晶还要透彻的眼睛……这样一个男人,要我如何不爱他?被慕月聆搂在怀中,淡淡晴欲迷蒙的夜月影出神地望着,心里无尽的叹息。其实,月聆并不是自己认识所有男人中最俊美的一个,若说真正的俊美漂亮,云洛比他还胜三分,但自己却偏偏没有那种一见动心,再见倾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救了自己,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命中注定。 “月聆,我弹一曲给你听,好么?” 专注的目光太深情,如月的笑容太炫目,心脏跳动太快,快的要承受不了的月影,微微欠了身子,坐到了琴边,低语。 “嗯!” 轻轻点点头,慕月聆也不在意他仓皇的脚步,只是静静坐到他的对面,等待。 真的好美。阳光柔柔的洒在他如玉般莹白的面容上,星星点点的金色光华;银色长发随意用一根金丝束起,几缕逃脱,被风一吹,恁地洒脱超然。看着眼前比画还美上百倍的清雅男子,月影的口水都快忍禁不住滴落,眼眸更是呆愣。 “呵呵,傻瓜,口水快流下来了,还不抚琴!” 痴痴的模样,逗笑了安静等待的慕月聆。开心的同时,心里也猛然一惊。这几日,自己似乎开心地笑了很多次呢! “呃?” 淡淡的笑容,似春风,如朝阳,彻底消了寒意,减了清冷,脱俗的不沾半点凡尘。沉浸在若空谷幽兰般清雅的笑容中,月影下意识地举起衣袖凑向唇角。 “哈~~哈~~哈~~” 这下,滑稽的举止,慕月聆终是忍俊不禁地大声爽笑,修长挺拔的身躯一阵阵轻颤。 晕~~自己又出糗了~~悻悻地摸摸鼻子,夜月影知道自己又犯了花痴病了。看着他难得开朗的笑声,虽羞恼却也认了。哎,谁让自己偏爱上了这个一向清冷的男人呢。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口气,纤指抚上了琴弦。 世间种种的诱惑,不惊不扰我清梦山高路远不绝我,追踪你绝美的笑容登高一呼时才懂,始终在为你心痛俯首对花影遥弄,都是东风在捉弄世间种种的迷惑,都是因你而猜错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这朗朗的夜空生死到头的相从,似狂花落叶般从容当一切泯灭如梦,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啊……啊…… 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这朗朗的夜空生死到头的相从,似狂花落叶般从容啊……不扰我清梦啊……泯灭如梦啊……都是东风在捉弄啊……像落叶般从容最后一声琴音悠远地消逝,月影优雅地将手从琴上收回。就算不抬眼,就算不注视,此时,他也知道,慕月聆的目光是多么的惊诧、多么的热切。绝美的唇角微微上扬,一丝顽皮的笑意,抬起头,轻笑道:“怎么样?被怔住了吧,月聆!” “又是你自己创作的?” 每一次,当他抚琴,慕月聆就会发现,他总是能带给自己惊叹。从未听过的曲风,从未识过的音调;却总都能带给自己不同的震撼。而这些,每每总会让自己产生一种错觉,一种他究竟是不是夜月影的错觉。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他,自然也知道他的确琴艺高超,十分聪明;可是自己却也深深清楚,他的琴艺再超绝,人再聪明,也绝不可能达到如此临仙的境界。 “嗯!是啊!” 嘿嘿,主啊,那些作词作曲的人啊,饶恕自己善意的谎言吧,千万别怪自己盗版权啊,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无奈之下才冒用的。如果现在说不是自己作的,那么肯定会被追问是谁做的,那自己该找谁,岂不是很麻烦,而且会露底。 “月聆从前只听别人说,夜月影一张绝色容颜倾天下,今日才知道,同样倾天下的还有出神入化的超绝琴艺。” 言语中,一丝质疑。清幽的神色,飘渺,似是凝望着月影的脸,又似乎不是。若非这容颜没有作假,若非早知夜月影只此一个,自己真会怀疑。 “呵呵,月聆,你也太谬赞了。若说琴艺出神入化,也应是你吧!只听过一次便可完整的弹奏出来,这种超强的记忆力,我可做不到。” 本来就是抄袭、冒用别人作品的夜月影,哪里经受起他如此的称赞;立刻俊容羞赧地回应,一双秋瞳里满满的崇拜。心里却响起另一番不敢说出的话‘只听过一次便可完整地弹奏出来,这种BT的能力,到底从何而来?’“月聆,你的发色与眸色是天生的吗?” 不想再绕着‘谁的琴艺高’讨论下去,毕竟‘言多必失’。况且,他银色的发丝、银色的瞳眸,从第一面,自己就深深的被吸引,早想问他,却一直问不出口;轻轻走到月聆的身边,恋栈地掬起一缕发丝,闻着发丝上清幽的淡香,好奇地问。 “嗯,月影很好奇么?是不是觉得很怪异?” 虽然早知他会有这一问,但问题真正从他的嘴里问出时,慕月聆发现,自己竟然很想、甚至是很在意他的看法。银发、银眸。想起初出族时,自己这副奇异的容貌,在印月,曾经引起的轩然大波。而如今,却没有人敢再当着自己的面质疑,虽然如此,但自己还是清楚的知道,那些看见自己的人,眼中的惊惧、恭敬与深彻骨的鄙夷。 “嗯,我是很好奇啊,因为很少见嘛!不过却没有觉得怪异。其实这也很好解释的。出现这样的情形,不外乎就两种。一是,人体内的基因突变;另外一种就是,天生有不为人知的特异功能。月聆,你属于哪种呢?” 毫不迟疑的点头,表示自己的好奇。不过,月影却否认了他所说的怪异。这有什么的,在他们那个时代,也非没有异变的人类;更何况,在这里,自己也曾遇到过拥有琥珀色碧绿眼眸的人啊,只不过那人的发色很正常。 “月影,你说的基因突变?” 银色的眼眸微微伸缩,意外他竟然会知道并说出特殊功能,不想被探知的他只好推出自己不懂的词语来回避。为什么他总是会冒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语句。就连那些没有人看懂的怪异字符,他也能轻易的读出来,正确的解释意思。 “呃?这,这一时我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人体内的一些异常的变化……唔,越说越乱了,你直接无视好了!”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解释的夜月影,发觉自己是越说越乱,身边的人是越听越迷茫,最后,只好干笑地草草结尾。汗~~自己疯了吗?还嫌自己出的风头不够多,不够炫目,还说些让人觉得云里雾里的话,迟早有一天,不等别人被当成怪胎,自己就先上了祭坛,罪名就是——妖言惑众。 额头微微跳动的青筋,慕月聆敢肯定,自己的额头肯定出现了几道阴沉的黑线。听他拉拉杂杂解释的了一大堆,最后居然叫自己‘直接无视’。他到底是故意还是真的无心。这一刻,慕月聆决定收回之前自己对他‘十分聪明’的评论。 一个干笑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一个有意回避问题装出一副冷清清的态度;关于‘特异功能’的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被搁浅,直至淡忘。 …… 又一个夜,又一个被控制的欲望之夜。 华丽的大床上,一具完美的身体轻轻颤栗。身子早己被炙火焚烧的厉害,神致却始终清明。 “月影,你能忍得住吗?” 看着床上明明抖的如风中落叶,却还紧咬着牙强撑的绝美男子,柔嫩的唇瓣上丝丝缕缕的血迹,一边饶是冷眼旁观、静待看戏的慕月聆也不禁微凛了眉目。 ‘颠鸾倒凤’:顾名思义,便是需要阴阳教合,才能解除;更何况,现在他中的是一种比‘颠鸾倒凤’更毒、更烈经过改良后的媚药,设身处地的想,就算自己有异能,怕也是难以抗拒吧。 “月……月聆,我……想试试……自己究竟能不能挺过这个时刻;而且,几天……下来,我知道,你……你没……爱……上我,我……不想……你再为了解除我……的痛苦,而帮我。” 不说话还好,只要一开口,月影便感觉到一阵阵难耐的颤栗与热流,要把自己吞没。努力睁着清明的大眼,破碎却异常坚定的话语不成调地说出。话完,额上平添了一层薄薄的泪珠。 冰冷的心,刹时像被什么给击中,看着他虽然痛苦却坚定的眸子,慕月聆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似乎破碎了。邪肆放荡的他、娇柔脆弱的他、聪明灵动的他,一幕幕,与此时坚定执着的他仿佛一道密密的网,那么深挚的感情,似乎要将自己缠绕。 “你真傻。” 突然害怕他专注深情的眼眸,轻叹一声,俯下身,不容他再说的封上他欲语还诉的唇,冰与火,一瞬间,相溶……溶化…… 第四十章:龙颜震怒 华丽、威严的‘云辰宫’内,一片灯火的通明。 “皇上,你就休息一会儿吧!老奴求您了,再这样下去,您的龙体会吃不消的。” 望着皇上憔悴不堪的模样,一边的老奴李业不禁老泪纵横地哀求。自小看主子长大,从没见过他为哪个人废寝忘食,可是,现在一个小小的情妃失踪,却让自己自小看到大的皇上彻底乱了分寸、失了从容。 “你下去吧,朕没事。” 憔悴着一张俊美的容颜,失去了月影的霸气脸上清晰可见的疲惫不堪。 “情妃他吉人自有天相,会安全找回来的。可是,皇上您要是再不休息……” 眼看主子仍是一如既往地固执,李业就差没有跪地哀求了。若非眼前的人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他真会放点迷药,让他安分的休息。可是,跟主子这么久,他也知道,若真这样做了,主子不但不会感激,恐怕还会立刻将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挫骨扬灰。自己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之后,主子又要谁来照顾,老皇上和皇后,会责怪自己不够尽心。 “李业,别说了,朕知道分寸,放心,你下去吧。朕一会儿就休息,君无戏言。” 面对一直守着自己、保护自己的老奴,南宫焰也无法发脾气,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了。有些认命地答应他,自己会休息。看着他终于松口气地默默退出,南宫焰也舒了口气,随及又紧皱着眉头。夜月影,你到底在哪里? “出来吧,都躲了半天,看了半天的戏了,凤喙国的国君原来还有这等偷听的嗜好。” 半晌,对着空荡荡的窗口,南宫焰冷冷地开口。 “呵呵,难得看见这么忠诚的奴才,实在好奇嘛!更何况,向来我行我素的南宫焰也会无奈地听话。” 戏谑的笑声,爽朗地自窗口倾泄而入,随之出现的是一抹黑色玄衣的俊朗男子。矫捷的身影飞掠到南宫焰的面前,被发现的凤九夜笑得恁般狡狯,黑亮的眸子闪着调皮的光芒。 “难道你身边的刘成不够忠诚?要不要我在他的面前说说问问?” 狭长的眸子斜视着他一脸的坏笑,南宫焰冷冷地问。语气中却有谄害人的预谋。 “嘿嘿,不用了,我知道我家的刘成很忠心,这就不劳你这一国之君费心了。” 笑话。这要是让他去问,自己还不被那个老奴给念叨疯了。一想到自家那个老奴整天关爱的问候,凤九夜就一身的颤栗,汗,想想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却对身边无比聒噪的忠奴没辙。这要说出去,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深深地叹一口气,看着他向来玩世不恭的笑颜,南宫焰在心里第一万次的问自己,为何,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成为了朋友?明明彼此的脾性南辕北辙,却偏偏成了莫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能不能现在后悔,把眼前这个不知看人脸色的家伙给灭了,顺便吞并了他的国家? “还没有情妃的消息?” 终于是收敛了些顽皮,凤九夜一脸正经的问。看见对面的男人脸色又阴了几分后,脾性不改地调侃:“你这皇上怎么当的,偌大个皇宫,连个妃子都能不见了这么久?” “要不要换你来当当?” 阴恻恻的话语自南宫焰齿缝里挤出,眼神冷冽的恨不得将眼前笑得恣意的人生吞活剥了。 “呃?嘿嘿,那倒不用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给累死。你是知道的,若非脱不开身,若非怕被口水淹死,我宁可把凤喙国送给你玩。” 连连摇摇头,凤九夜一脸惊恐。开什么玩笑?天知道,自己是多么痛苦,才勉为其难地当了凤喙国的国君。没办法,谁让他父皇在位时,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呢。直到现在,自己都还在埋怨,为何父皇不多撒些龙种,害得自己现在都不能轻松的游山玩水。 “那你查的如何?” 再看他那副笑颜,只会让自己火气上升,南宫焰索性不理会,只当没看见他一脸的笑意。 “什么如何?” 微微一惊,凤九夜虽是心里惊疑,但脸上仍是迷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里查,说吧,你查的如何了?” 才不相信他一脸的无辜,南宫焰直接地问。 “还真什么也瞒不过你啊!我是查了。不过事情却也不太理想。” 干笑两声,被识破的凤九夜,痞痞地开口,只是语到最后,却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哦,有消息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思,忽而眼神一亮,南宫焰有几分的欣喜。 “嗯,曾经有人看见过夜月影。不过,事情却很匪夷所思。几乎所有自称看过夜月影的人,全都是男子,而且是长相比较出众甚至俊帅的男人,他们都说,自己是被夜月影招去的入幕之宾。不过,他们却说不出是在什么地方,因为,他们都是被迷昏了后带进去,事完后迷昏了再丢出来的。而且,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们共同的说法就是,自始自终,都有一个男子在旁边看着,并且感觉,那时候的夜月影已经不像个正常人,反而像是被下了至毒的媚药,才会有那样的反映。” 想想自己这几天调查的结果,再想想那些男人的人数,凤九夜心底就一阵阵的寒意。短短六天,竟然有十五个男人之多,根据他们的说法,每天晚上,与夜月影合欢的,至少都是两个男人,有时候甚至是两个以上的男人。自己真的很难想像,究竟是谁,与那样一个绝美的男子有这么深的仇怨,可以疯狂到让他对夜月影做出如此凌虐的行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猛然揪住凤九夜的衣领,不理会毫无防备的他被自己勒得脸色发青,南宫焰冷冽的怒吼。血红的眼眸,燃烧着疯狂的杀意。怎么可能,那么绝美柔弱的人,他怎么能承受的了?脑海里,蓦然出现那张第一次时在自己身底柔弱哭泣的脸,他是那么的脆弱啊,到底是谁,竟然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难道不怕被查到后灭九族吗? “月,快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空气越来越稀薄,快呼吸不过来的凤九夜猛抓南宫焰的手,人也努力地开口。 终于,眼前的人听到了他的恳求,松开了钳制。可是,俊美霸气的脸上,杀机、厉气密布。 “究竟是谁?月影他现在在哪里?” 完全乱了,南宫焰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搅碎了。他真的不敢想像,现在的月影会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 理解他的痛苦,却无能为力,凤九夜黯然的回答。 “不知道?” 黑眸蓦然紧缩,南宫焰不敢置信地怒问。 “是,查不到,就只有那六天,接下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什么也查不到,仿佛平空消失了。” 淡淡的苦笑,凤九夜也很奇怪,难道是那个掳走夜月影的人有了预感,还是事情又有别的变化。为何,只有那六天,就再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子鸳。” 眼神怀疑地在凤九夜苦涩的脸上来回搜寻,最后确定他真的没有说谎,厉气的眸子微沉,沉着喝道。 “臣在!” 一道黑影,立刻现身在房中的阴暗处,黑色的面巾严严覆住他的面容,只有那一双恭敬的眸子微微闪着精锐的光芒。 “不计任何代价,全力出动你手下的人,一定要找到夜月影,朕要他活得好好的!” 原以为,宫里的侍卫足以找到人,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天,都只有失望;在听见他危险的处境,自己还怎么能有所顾忌。 “臣遵命!” 恭敬地领旨,人影立刻消失。 “月,你居然动用‘龙卫死士’,若被有心之人发现,你以后的安危?” 直到人影的消失,凤九夜仍旧不能从怔仲中回神。‘龙卫死士’,专门保护皇帝,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如今冒然出动,他岂不是就将自己的实力放在敌人的眼前,这样,以后他还有安全可言吗? “只要你不是那个有心之人就行了!” 狠狠地瞪一眼,南宫焰半分幽默都没有。 汗~~这个时候还说笑话,还是如此冷的笑话。惊吓地看了看好友,凤九夜觉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他吓死。 …… 夜,凉如水。 微眯着慵懒的眼睛,月影痴痴地望向身边的俊美容颜,黑眸里承载了浓浓的深情。沉睡中他的面容,不若醒时的清冷,甚至还带了点孩子气;银色的发丝,仿佛也褪去了凛冽与难以亲近,柔顺地贴服在耳边。修长的纤指恋栈地抚触上他的眉,他的唇。月聆,昨晚,你可是应承了我的深情,所以才会在我说了那样话语后,还坚定地与我沉沦呢? “月聆,你可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轻轻地伏在沉睡中他的胸前,月影轻浅而甜蜜地低喃。声音一丝怕受伤的颤抖。 身下的人,仍是睡的香沉,呼吸轻浅而规律。 “呵呵,我真傻,你都睡着了,也听不见的,可我居然还会害怕你拒绝呢!” 痴迷地望着如王子般睡的宁静的俊美容颜,月影略有些自嘲地笑叹。最后,将唇印上沉睡中的人的唇,许久,离开,安稳地在他身边入睡。 沉入美梦中的月影,并没有发现在他熟睡后,身边的人己然睁开一双清明的不能再清明的眼睛,银色的眸子里一抹温柔难解的错杂光芒。 爱我吗?夜月影,你究竟是太单纯,还是太愚笨?这样的你,又让我该如何毫无迟疑地利用你?黑夜里,冷冷的月光下,慕月聆深深地凝视着枕边睡的安稳的人,银色的眸中,讥诮、冷残、动容,犹豫,一切一切,情绪错踪复杂。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南宫焰的弱点,终于等到那几个人的放松与弱点,自己怎能这样轻易的放弃?又怎能因为你那所谓的爱情,就放弃了一直以来追逐的名与利?眼看着一切就快完美,自己是绝不会也绝不能够在这最后一步去舍弃的!夜月影,若你知道,成为印月王妃,是我在背后操控,你还会爱我吗?只怕到时候,你会恨不得杀了我吧!你若怨,就怨你为何偏是镜夜的王爷,怨你自己这副倾国倾城的容颜吧! 镜夜清凉,屋内轻纱飘摇,沉浸在美梦的月影仍是一副美丽安宁的甜美睡颜。光裸柔滑的身子更是紧紧地靠着身边的温暖。睡梦中的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正是这具给了他温暖的怀抱,让他尝尽了被欺骗、被利用,真心被无情残踏的残酷。 …… 金碧辉煌、气派威严的大殿上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的紧张。坐在上位的皇帝己然愤怒的不知理智为何物。 “莫灵,你再给朕说一遍?” “臣劝皇上,放弃找寻情妃的下落。古往今来,帝王中有太多‘红颜祸水’的例子。虽然情妃是个男子,容颜却太过倾国倾城,况且,臣还得知,情妃被掳走后,被人下了媚药,身子早己如同残花败柳,如果再找回,也只会给皇家蒙羞。” 仍旧是从容不迫,压根不为上位上那张杀意濒临爆发的俊美男子所惊,莫灵的话语不卑不亢,却也恰巧不大不小,文武百官全都能听见。 一段惊人的话语说出,整个朝堂几乎私议纷纷,大多思想古板的老臣更是十分赞同,是啊,已经是个残花败柳,就算被找到,就算他是镜夜的王爷,也不能再留在宫中了。若再放在后宫,那皇家的威仪何存? “放肆!莫灵,别以为你是国师,服侍过先皇,对朕有功,朕就会事事都受你摆布。如果朕再听见一句污辱情妃的话,不论是谁,朕都会立刻让他脑袋搬家。” 眼看底下的议论有渐渐扩大的嫌疑,坐在龙椅上的南宫焰彻底黑了一张俊颜,大掌一拍,冷残的话语绝情的吐出。 偌大的朝堂上,立刻一片抽气声,随之议论声也消失不见。每个人都低着头,脸上的神情惊惶失措。 “皇上,臣只是实事求是。并没有任何诋毁情妃之意。若皇上不肯放弃,老臣愿以一死相谏。” 仍旧是一脸的沉静,仍旧是从容不迫,却多了份逼人的压力,国师苍老的脸上半点退缩都没有。闻听底下又一片的抽气声,上位的怒哼。谁也没有发现,那双锐利不屈的黑眸中,一道银色异光闪过。 “莫灵,你也太不把朕放眼里了。你若是想死,朕立刻成全你!” 没料到一向就善与自己做对的老臣,居然还倔强的宁死也要逼自己放弃,深觉丢了颜面的南宫焰彻底没了耐心,暴怒地大吼。 “倚老卖老,蔑视圣颜,蛊惑人心!来人啊,赐国师御酒一杯!” “皇上,万万不可!” 一边默不吭声的丞相,此时慌了神,立刻跪下求情。 “皇上开恩啊!” “皇上三思啊!” “国师大人劳苦功高,请皇上看在先皇的面,看在大人也是为了印月的社稷,饶了国师吧!” …… “国师,这么多人为你求情,你怎么说?” 望着底下跪了满满一殿的人头,南宫焰额头青筋不住地跳动。转头对上国师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僵硬脸庞。 “老臣还是那句话,请皇上放弃找寻情妃。就算找到了,也绝不能再接回宫内。” 不理会南宫焰强硬的厉眸,莫灵仍旧固执地回应。 “够了。在朕还没有想杀你的时候,下去吧。你也老了,糊涂了,以后就少进宫里吧。退朝。” 俊美的脸庞再度被气的变了形,南宫焰狠狠地一甩衣袖,冷喝道。随及站起身,下朝。 冷冷地看着上位怒气离开的背影,冷残的银色闪过国师低垂的眼底。南宫焰,我会一直和你反到底,直到你处死我的那一刻,因为,也只有那样,你才会更加保护、更加疼惜夜月影,而且会更加的毫无防备,这样,我的计划就会实践的更顺利。 第四十一章:秋时雨冷 香薰缭绕,柔美华丽的房间内,夜月影一边吃着精致的水果,一边闲散地与花印痕下棋,身边还坐着两个好奇看戏的楚怜雪与风轻染。 “哎,又输了。花蝴蝶,你简直不是人嘛!” 第N盘的输棋,夜月影己是满脑子的黑线。这人简直是怪胎嘛。 一大早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梳洗,就被眼前这个花蝴蝶给硬拉到怜花苑,非说要自己陪他下棋玩;理由很简单,只是听说自己在镜夜是个围棋高手。天知道,自己只是冒牌的夜月影,哪里会什么围棋。自己除了象棋比较精通些,五子棋很厉害之外,根本就对围棋一窍不通。没有办法之下,只好灵机一动,说要玩个新玩法。果然,很轻易的就吸引了他,随手画了张象棋的图纸,取来围棋黑白子各一些,贴上象棋里各个子的名称,讲解玩法给他听;谁知道,前两盘自己还能轻松的胜利,再后来,每赢一盘都万分艰难,等到了第五盘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赢过。 “夜月影,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叫花印痕,不叫花蝴蝶,能不能不要把我这么俊美的男人与那些渺小的昆虫混为一谈?更何况,蝴蝶在变成蝶以前,还是很恶心的毛毛虫。” 再一次由他的口中听见自己深误痛绝的称呼,花印痕终是忍不住反驳出声。自己明明就清纯的很,他也明知道自己还是纯洁之身,搞不懂为何偏要给自己冠个‘花’字开头的贬称。 “嘿嘿,花蝴蝶,你确定你是个男人而不是男孩?” 无视,很恶劣地无视花印痕一脸的羞恼,夜月影不甚纯洁地邪笑。黑眸更是恶意地紧紧盯着他腕处的鲜红砂痣。 “夜月影!” 邪恶而不怀好意的调侃,花印痕只感觉脑子血一阵往上涌,干脆挥开棋盘,与他带笑的眼眸狠狠对视。‘士可忍,孰不可忍’。算来自己是比他小一岁,可也早过了成年礼,他怎么总爱找自己开玩笑。 “哈哈哈~~” 肆无惮忌的笑声,自夜月影的口中渲泄而出,柔软的身子更是笑得前仆后仰。实在太好笑了,这个花印痕,明明就是个小孩子的脾气,还偏说自己是个男人。呵呵,也不过十六岁的年龄,在他们那里,只能算是未成年的小地弟。 一边始终看戏的楚怜雪与风轻染,全都同情地看着被气得恼羞成怒的花印痕,脑子里同时都在想一个念头。哎,这么多天的相处,印痕怎么还没学乖,传言胆小懦弱的夜月影,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甚至是比狼还可怕的恶魔,除了在月聆的面前,他能十分的老实,别人根本别想安稳度过。 不过,现在他们却有个更大的担心。虽说夜月影在这里,天天待的开心,被保护的严严实实。可是他却不知道,印月上下几乎都乱成了一团。当今的皇上,更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他,几乎把整个印月都掀翻了;更为糟糕的是,不知道是谁透的风声,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在传,情妃失踪甚至一夜变成残花败柳的事情。他们都不敢想像,若是有朝一日,事情被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开心。 “哎,好无聊。” 终于笑够了的夜月影,忽又幽幽地叹口气,情绪变化之快比翻书尤过而无不及。 “月聆到底去哪里了?” 难道锦凤楼的头牌是可以到处跑的吗?且不论他们救自己那个晚上,这段时间,自己早上或者夜里醒来,都会惊愕的发现,月聆总会消失一个时辰,甚至是几个时辰。而现在,他更是从清晨,消失到快午时。 “你天天和他睡一起,你能不知道他去哪里?” 心情的落差太大,终于反应过来的花印痕嘴角讽笑淡扯,冷哼道。他们三人谁不知道,如今他——印月情妃夜月影痴恋‘望月轩’的慕月聆,一时不见,就像掉了魂似的。 其他两人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本来他们四人间就很少来往,从来都是各守自己的别苑,若非因为夜月影的突然出现,情形仍是不会改变。 “我醒来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本来我想找他的,不都怪你,硬把我拉来下棋。算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回望月轩了。或许月聆已经回来了。” 对他嘴里的嘲讽暗恼在心,夜月影又是羞涩又是生气地嚷道。最后,在众人调侃的目光下,气恨恨地站起身,欲走。 “月影,我陪你吧,我也正想找月聆!” 看见他起身,楚怜雪也匆匆站起身,想和他一起离开。不为别的,自己只是怕,万一在回望月轩的路上碰到个不识相的人,被调戏还算轻的,若是被他知道了印月外面的风言风语,岂不是会很糟糕。至少,月聆一直还叮嘱自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哦,好吧!” 虽然感觉他的举动有些急切,但想到他与月聆是好友,夜月影也没有多想的点点头。随及与他一起离开怜花苑。 …… 气候真的渐渐凉了。走出‘怜花苑’,月影才发觉,不知何时,天空中竟然飘起了丝丝雨丝,打到肌肤上,微微寒气。 时间过的真快啊,自从掉入这陌名的时空,竟然己快到了中秋了。不知道这里的中秋会是怎样的过法呢! 有些忧郁地望着阴沉的飘雨天空,月影轻轻叹息。 “怜雪,你多大了?为什么会待在这锦凤楼内呢?” 或许是性情中不喜欢寂寞,只是一会儿的沉默,月影便好奇地问向一边随行默不出声的楚怜雪。 “二十了。至于待在锦凤楼,觉得好玩吧。” 很讶异他居然会问自己年龄与来这里的原因,楚怜雪微微一愣,淡笑。 “好玩?” 听到简单的回答,月影反而呆住了。因为好玩么?就这样就在这青楼楚馆留了下来? “是啊。其实我在惜雪阁的时间并不长,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一年而己。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个人都很难见吗?” 为自己能引起他的好奇,使他有一瞬间的呆滞而开心,楚怜雪故意问个问题吊他的胃口。 “为什么?” 果然,月影就如个好奇宝宝般,满脸疑惑地问。 “我们四个人,并不是在锦凤楼的管理范围内。其实,锦凤楼的头牌,原本也只有四位而己。之所以我们会进锦凤楼,并成为了另外四位神秘的头牌,只是因为我们觉得好玩,而且也都与锦凤楼的楼主有赌约、定过约定,我们加入,让锦凤楼成为京城最红的青楼,但,我们只见客,不接客;想离开的时候便可离开;不过你也该知道,能见到我们四人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知道话题一讲,肯定要耗很多时间,楚怜雪干脆走进一个凉亭内,坐到桌边淡笑着回忆。 “楼主?赌约?约定?” 啥?原来古人也有这样疯狂的?连来青楼都可以用赌约来赌的?这一瞬间,月影在想,是自己落后了,还是古人思想太先进了? “嗯!呵呵,是啊!很惊讶吧。还第一次看见你被吓到的神情呢!” 望着他绝美的面容上傻傻的惊愣,楚怜雪终是开心地大笑出声。难得啊,平常都是他们几个被他弄的惊愣、摸不着头脑,今天也终于是小小占了上风。 “呃?呵呵。我又不是神,说的好像我没有发呆惊慌失措的时候似的。” 被他的调笑惹的眼神一挑,语带微嗔地回应。 “呵呵,你太聪明,想让你惊讶,太难。” 对于他的娇嗔,楚怜雪只是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发。 “呵呵,好啦,雨越来越大了,快走吧!”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看雨势,最后决定快些回望月轩。 回到望月轩,迎接月影的,并不是预想的慕月聆那清雅的笑颜。整个望月轩内,一片凄凉清冷。 站在窗边,静静的望着绵绵飘落的雨丝。这是入秋来的第一场雨呢。真的很寒冷呢,从身体一直传到心里。 轻轻叹口气,月影懒懒地走到床边,几乎有些入神地望着这满室的寂寞。还是第一次发现呢,没有慕月聆在的望月轩,仿佛一间死屋,寂的让人害怕。 “怜雪,你和月聆是好友么?” 忽而抬起头,月影迷蒙的双眼望向跟在一边,始终默默无语的楚怜雪。 “嗯。在来锦凤楼之前,我和月聆就认识了。” 轻轻坐到床边,楚怜雪轻声回答。看着一脸忧郁的他,眉字间不自觉的也跟着忧郁了起来。 “那你知道现在的他会在什么地方吗?” 身子更冷了呢,看来,自己是真的很依赖月聆了,他不在的望月轩,自己竟然会觉得越来越冷了呢。 “我不知道。只知道,时常的消失,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摇摇头,楚怜雪也迷惑不解地说道。月聆会离开望月轩,自己是清楚的,时隔三五日,或许也会每天,月聆都会在清晨时离开,午时前回来,今天,他的确是消失的太久了。 “连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做什么了吗?” 轻快的语气,渐渐有些哀愁,坐在床上拥着羽被的月影竟然觉得越来越冷。 “月影,你想知道,可以亲自问月聆啊。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似是感觉到他的寒冷,怜雪情不自禁地将他纤弱的身躯搂进怀中,希望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给他。 “会么?” 或许是因为望月轩里太冷,也或是因为心里太惶恐不安,月影没有拒绝他温暖的怀抱,轻柔的语气有着不确定的飘渺。紧接着,在他没有来得及回答之前,又幽幽凄凄地说道:“月聆是我第一次真正爱上的人。这段时间,我们白天抚琴而歌、谈天说地;晚上,我们极尽缠绵;在他的眼中,我读到了我想要的同等的爱情。我以为,拥有这些,我会很安心、很快乐。可是,每当我夜里醒来,却发现身边的他早己消失不见的时候,每当我清晨想找他,他却不知去向的时候,我都会产生一种难以心安的疑惑,这个男人,我真的了解吗?他真的爱我吗?有好几次,看着他清雅恬淡的笑容,我很想问他,那些时候,他究竟去了哪里,究竟做什么去了,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问不出口。我害怕听见他搪塞我善意的慌言,更害怕,一旦我问出,我们便再也没有现在的平静安稳。” 月影,你爱月聆,已经深到如此地步了吗? 望着怀中几欲哭泣的绝美脸庞,楚怜雪只觉得心里划过一道尖锐的疼痛。这样深的爱情,还有自己进入的缝隙吗? “月影,月聆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虽然很难过,可是,做为好友,做为一个见惯了风月的人,楚怜雪仍是冷静的淡问,眸子里一片真切的关心。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每次告白,都是在月聆熟睡后。月影从不知道,原来平日里嘻笑怒嗔的自己,居然会害怕对月聆表达爱意,哎,自己是怕被拒绝吧! “月影,你该了解,月聆的性子向来冷冷清清,可是他却破例将你留在了望月轩,这说明他对你也是有意的;我想,他只是看你平日多情惯了,摸不清你真实的情感,所以才会让你如此捉摸不透的吧!其实,你应该告诉他,你对他的心意,这样,他才能清楚,并且回应你啊。而且,你有什么疑问,就应该问他,这样逃避,对你们彼此都不好。” 爱怜地抚着他的头发,此时的楚怜雪就如同个知心好友般,轻柔却语重心长地安抚着他燥动不安的心,抚平他心中凌乱的忧郁。 “真的吗?怜雪,你觉得是这样吗?” 仿佛抓到了跟救命稻草,夜月影紧紧捉住楚怜雪的衣襟急问,绝美的脸上惶惑不安的希望。真是如此吗?是自己太花心,所以月聆才以为自己是在玩乐;才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吗?只要自己说了,月聆就不会再这样的若即若离了吗? 一个在温柔地劝慰,一个渐渐舒心的开始微笑,两个人仍旧以很亲密的方式坐在床上,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开心谈笑的时候,一抹清冷的接近陌离的修长身影晃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第四十二章:选择离别 一袭浅紫的长衫,微湿的衣襟,一头银发湿淋淋的披散在肩膀;晶亮的银眸睫毛上沾湿的水珠,整张脸庞不知名的微怒,疏离的仿佛不若凡间的人。 “月聆,你淋湿了,冷吗?” 看着他银丝还在滴水,完美的嘴唇略微的发紫,月影急忙挣脱楚怜雪的怀抱,跳下床来,手忙脚乱地拿起柔软的毛巾,就往他的身上拭去。这一刻,什么莫名的消失,什么感觉疏离,统统被抛到了九宵云外。现在的他只知道月聆这样会生病。 自床上缓缓的下来,楚怜雪黯然的看着他前后忙碌。看着月聆嘴角宠溺的笑意。还要说什么吗?还要再问什么吗?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是自己,甚至是别人都无法再溶入的了。不着任何痕迹的,带着了悟的心伤,楚怜雪轻轻悄悄地退出了望月轩。 “月影,好了,我没事。只要换套衣服就行了。” 他的细心,他的温柔,每一个细微的体贴,都让慕月聆觉得如针刺般的难受。轻轻挡开他欲再擦拭头发的手,尽量温柔地笑道。随及若落荒而逃似的找了身衣服,晃进了浴池。 怎么感觉怪怪的呢?怎么感觉他在逃避自己呢?可是,他对自己还是很温柔、很宠溺的笑语呢!是自己想多了吧,嗯,应该是的,自己怎么可以怀疑月聆的心呢。有些自责的摇摇头,月影摇去心中莫名的臆测。并且趁着月聆去洗浴换衣的空档,让人送来了温好的酒与热热的茶,并且细心地备了几样精致的可口饭菜与点心。月聆应该还没有吃过吧,正好,自己也没吃呢,两个人一起吃,多好。 …… 许久,许久,终于平息心中的烦燥,觉得可以冷静面对月影的慕月聆,悠悠然地自浴池中出来了。可,当他看见桌上一样样细心的准备后,心中的平静,再度被打乱。 “月聆,在外面淋了雨,很冷吧,我准备了温酒与热茶,还有饭菜和点心,快吃些吧!” 深情、心疼的怜惜笑容,在绝美的脸上淡淡的晕开,夜月影纤长的手攀住慕月聆的臂弯笑道。 “你还没有吃饭么?” 他甜美的笑容,温热的体温,仍是让心里有准备的自己微不可察的身子微僵,慕月聆不自然的深吸口气,转过脸时,己是一脸温柔的宠溺。 “嗯,我在等月聆啊,月影想和月聆一起吃饭呢。” 诚实地点点头,月影略有些羞涩地靠在月聆的怀中,温柔地轻语。 “你早饭也没吃?” 听见他的回答,慕月聆有些生气地低问。想到自己清晨就离开,直到现在,他一直又在等自己,岂不是连早饭也没吃。 “呃?呵呵,月聆,别气啦,我早上在怜花苑有吃点心和水果啦。” 俏皮地吐吐舌,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解释给他听。却因为他的关心,笑的冗自开心不己。 “哦,被印痕拉去玩了。” 他们那几个人还真是宝贝他呢。自己这冷冷清清的望月轩,都是因为他的存在,变得热闹不少呢。 “是啊。不过,没有你在,一点也不好玩。” 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月影撅着嘴微嗔。自己等他一上午了呢,到现在才回来。 “月影,皇上在找你,王爷也在找你,整个印月的京城快被掀翻了。” 没有回应他的话,月聆轻轻地将他紧楼在怀中,淡淡地说。 修长的身子,微微一颤。面对突如其来的话语,月影无法开口。 “王爷已经知道你在锦凤楼了。” 不容他逃避似的,月聆清冷的声音又淡淡地传来。 “月聆,你希望我离开吗?” 看不见他的脸庞,看不清他的眼,月影有些心慌地低问。 “月影,你是情妃,印月的情妃。” 微微一颤,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有些疲备地传出。 “如果我不是夜月影,不是夜风的王爷,不是情妃呢,你希望我离开吗?” 不满意他的回答,月影有些急切的问。 “没有如果,你就是夜月影,是夜风的王爷,是情妃了。” 如果你不是夜月影,不是夜风的王爷,我也不会选择你,如果你不是情妃,我也不会去救你,更不会还与你靠近。这一刻,没有如果。 “我不是夜月影,真正的夜月影已经死了。” 夜月影,夜风的王爷,印月的情妃,不,这些都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一个错误进入的冒牌货——可悲可笑同名的夜月影。 “月影,你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却不能不承认你的身份。” 眸中一道莫名的锐光一闪,只是头埋在发丝中,看不清。慕月聆冷静地说,声音中也有一丝苦涩。 “那你爱我吗?月聆,你爱我吗?” 清冷的话语,越来越让月影心慌,紧紧捉往月聆的衣襟,急切地追问。 “月影,我……” 爱么?爱是什么?看着他深情执着的脸,慕月聆想出口的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一瞬间,他被自己心底浓浓的爱给惊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怎么可能,自己是要利用他的,不该有爱。 “月聆,真正的夜月影,早己在皇上大婚的那晚,死在了那张华丽的大床上;现在,在你面前的夜月影,只不过是一个异世的灵魂,一个与这个王爷同名同性的女子,可悲又可笑的、幸运的占据了这具美丽的身体。这样的我,你爱吗?” 来到这异世,第一次,月影将心中一直深藏的秘密给翻了开来,希冀的眼神紧紧地望着慕月聆,心中一阵阵的惊慌失措。他不爱自己么?为什么一双平时深藏宠溺爱恋的银色眼眸,此时是这样的冷清呢。 “月影,你在开玩笑?” 如一道惊雷,当听完他的诉说,月聆只感觉自己像听了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抱着他的手臂也不知不觉地用了力。 “你该知道,我从没有骗过你,月聆,你爱我吗?” 是真的吗?他真的不是夜月影吗?真正的夜月影在那一晚就死去了吗?这段时间的相处,慕月聆明白,深爱着自己、对自己十分信任的夜月影,是绝不会骗自己的。可是,若是如此,那么自己的计划,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搁置吗?不,不行,自己忍辱这么久,不就是等待这一天吗?他不是真正的夜月影又如何?只要他还是印月的情妃,只要他能让那几个男人不计代价的珍惜,他不是夜月影,也一定要做夜月影。谁让他什么人不选,偏选了这具身体,这一切,都怪他自己。 “月影,我爱你。” 坚定了自己要一直利用他下去的心,月聆便更加柔情似水的回应。这一刻,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真正爱上了他,还是只为了让戏演的更逼真。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需要完全控制他,才能更迅速地、没有任何意外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月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怎么会怀疑,你眼中的深情与宠溺呢!” 惶惑不安的心被安定,月影心花怒放地靠在月聆的怀中,脸上的深情,怎么也掩不住。 月影,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眼睛也是会骗人的。如今的你,己被你内心的深情蒙蔽了眼睛,若你真的用心看,聪明如你,怎么能看不出我对你的谎言。 “月影,你真傻。” 轻叹一口气,月聆狠狠吻上他娇柔的薄唇。银眸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浓烈怜惜。 月聆,你在害怕吗?害怕我的身份会让锦凤楼惹来麻烦,害怕我会受到伤害,还是怕你自己被牵连?沉浸在月聆绵柔不断的亲吻中,夜月影细微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不安的颤栗。若是如此,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让他受到伤害。 “月聆,我会回皇宫的。” 半晌,两张紧紧贴合着的唇分开,夜月影幽幽地说道。 反正自己回去,只会是受到更加严密的保护,还有就是被大家宠溺地哄着,可自己若待在这望月轩不离开,却会让慕月聆他们身处险境。 “月影……我。” 为什么,他配合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里却如此的不舒服呢? “月聆,放心,我会时常出来找你的,也会说服皇上放了我。” 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月影只认为他是在感伤,急急体贴地安抚。 月影,你能不要这样深情好么?你再这样的深情,我便会更觉得自己的残忍。不想也害怕他的善解人意,月聆快速将他压到自己的身底,让两人沉沦在无边的欲望中。 或许,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将内心的愧疚,内心的痛苦视作无物吧! …… 洛神宫树影摇曳,风声沙沙。雾气缭绕的池塘边,三抹修长身影。 “汐,你真的决定了?” 半晌,死寂沉沉的空气内,幽幽响起一道阴柔的声音。 “是!” 没有任何犹豫地,南宫汐坚定地点头回应,俊美的脸上一片淡然。 “你疯了,汐,我们连对方说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就答应他如此荒唐的要求,若月影并没有在他的手上呢?若他只是趁乱讹诈,你不是白白失去了一切?” 仿佛看着一个怪物,离陌不敢置信地大叫。是,自己也担心月影,也想立刻看着他平安归来。可如今,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月影的信息,却要南宫汐用自身的武功修为与手上兵权来换,就算这是真的,也要在确定月影安全后才能做出决定啊。 “可万一月影在他手上呢?我真的难以想像,月影天天晚上忍受媚毒的侵害,被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强行占有,会让他遭受多大的屈辱。我真的没办法忍受,若是我的武功修为与兵权可以换回月影,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送出去又有何防?” 一想到那精灵般的纤弱男子,柔弱无助地任由别人欺辱,南宫汐就感觉自己的心怒的都要发狂,破碎伤痛的无法言谕。憔悴着一张俊脸,他无助而惶恐地怒叫。 “云洛,我们三人中,你的心思最为细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汐可能会是无谓的牺牲吧。” 知道自己无法劝阻住心痛的快发狂的南宫汐,离陌转而向另一边没有什么话语的云洛求救。和月影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的个性没十分了解,也了解了七八分了。若月影真的在那人手上,只怕被平安救回他,不但不会感激汐的牺牲,反而还会愤怒地大发脾气吧! “离陌,我知道你的意思,更了解月影的个性。可是,我却不能劝说汐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因为,换做是你我,肯定也会如此做的,不是么?” 阴郁的眸中,有些和离陌一样的担忧与痛楚,云洛的话说的虽轻,却是让离陌无法做出一丝一毫的反驳。 是啊,若今天的要求是针对自己,只怕自己早己是不由分说,立刻放弃一切,换回月影了。可就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更加的不赞同啊,他怕等月影回来的那时,迎接的会是月影不愿谅解的滔天怒火。 “什么时候交换?” 最终,知道无法改变一切的离陌无奈地问。 “明天晚上。” 晚上?那个时候不就是月影媚毒开始发作的时候吗?看来那个人是想趁汐失去武功,又要忙于月影媚毒的发作,而能轻松的离开吧,真是善于算计呢。 “汐,你先吃了这个药。” 略一沉思,又算了算时间,惜云洛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丢给他。 “这是什么?” 下意识地接过药丸,南宫汐不太明白地疑问。 “这个药,能让你在明天见那个人的时候,暂时的失去全身功力,如同一个废人。你放心,他绝不会察觉到不对,这个药的效力长达一天一夜。” 看着他吃下药丸,惜云洛有一瞬的松口气,笑得如狐狸般狡猾。总不能自己一分把握都没有的与敌人谈条件吧! 第四十三章:离别时分 白色纱帐,摇曳颤动,缠绵如丝,两具教缠的身体,紧紧相依,迷漫着抵死缠绵的绝望。或许,这绝望,也只是那狂热占有的银发男子单方面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两具不堪负荷晴欲的人,停止了疯狂的相互索求。白色的纱帐恢复了宁静,停止了摇曳。 紧紧抱着月影疲累至极的身体,慕月聆眼神眷恋地定定凝望着怀中倦怠的绝色容颜,眸底深处自己未曾发觉浅浅的伤痛。汗湿的长发,沾湿带露的睫毛,微闭的莹瞳,急促的喘息。过了今晚,或许这些就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已经决定要利用了,不是吗?箭己在弦上,不得不发。 “月影,睡吧。累了就睡吧。” 银色的眸子深情似水,轻轻地吻上他光洁的额头,月聆温柔怜惜地低语。 “月聆,我睡不着。” 明明身体很累,眼皮低沉,月影却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今天晚上,自己就要离开他,这一别,不知道再见面又会是哪一日,自己怎么能够睡得着。 “月聆,晚上你让别人送我吧,我不想你被他们看见。” 早己找到并救出自己,却隐匿了这么久,应该会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吧。 温热的胸膛蓦然一僵,渐渐寒冷。月影,你凡事都要为我考虑吗?你可曾想过,我的本意也是如此。由别人送你,而我则先一步取到南宫汐的一切。本来,还在犹豫该如何对你开口解释,你的话却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可那时候,是你媚毒发作的时候,我不放心。” 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自己心里预计的想法,慕月聆仍旧是将深情戏做足,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嘴角却扬起抹月影没发觉冷残的笑。自己的手下,怎么会敢侵犯他。 “没问题的,那一点点时间,我自己还能控制的住。更何况,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药,媚毒发作也不那么难忍了。” 有些虚弱地摇摇头,月影轻柔地淡笑。这段时间,深谙解毒的楚怜雪,总是隔三差五地拿来一些不知名的解毒丸,在自己媚毒发作时喂自己服食,时间一久,虽没有真正解毒,却也倒让自己体内的媚毒没有从前的狂肆。 “好吧,那我就不去送你了。如果可以,一定要来望月轩,我等你。” 也不在劝说,月聆柔情款款地咬着他的耳朵低喃。心里则一个劲的冷笑。慕月聆,慕月聆,你可真的十足一个戏子啊。难怪能待在望月轩里,安稳做个青楼的男妓。 “嗯,我会的,只要能出来,我一定会来看你的。月聆,别忘了我!” 离别后,不知何时才能见,浓浓的伤感将月影紧紧纠缠,泪眼迷糊地直点头,话语中有丝惊慌与不确定。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将他的泪眼婆娑揉进怀里,月聆温柔地轻叹。傻瓜,你这样痴傻的爱着我,我怎么会忘记你;你这样愚笨地被我欺骗,我怎么会忘记你;你这么善良地被我利用,我又如何能把你忘记。傻瓜,只怕有一天,一切真相浮现,你会恨不得从没曾认识过我,恨不得从没有爱上我吧! …… 云辰宫南宫焰与南宫汐,相互都冷凝着脸对峙着。空气中迷漫着浓烈的硝烟,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南宫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月影住进你的王爷府,别忘了,他可是朕的妃子。” 终于,脾气火爆的南宫焰忍受不了窒息的空气,怒气冲冲地大吼。他妈的,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月影的下落,还没有来得及去接人回来,却被自己的大哥,先一步拦截在寝宫,强烈要求将人安置在他的王爷府。 “我是为了月影的安全,皇上把月影接回来,放在哪里?是冷宫还是以不贞之名赐白绫三尺?” 比起南宫焰的狂爆,南宫汐却冷静的很。字字见血地冷冷提醒他这个考虑事情不全面的皇弟。也不想想看,他的皇位才稳了几年,那班老臣中还有不少摩拳擦掌等着换皇帝的,他把月影再接进宫,最后不被迫牺牲了月影才怪;就算他为了月影顶着压力,可到时候一干群臣闹了起来,还得麻烦自己和云洛两个人忙个半死。 “朕绝不会让月影受半点委屈。” 不可预计的风波,也想到了汐嘴里说的可能,南宫焰苍白着一张脸,语气不再那么的火爆。想想那些臣子的坚决反对,还有那个最让自己头疼的国师莫灵,南宫焰不得不考虑南宫汐的话。 “皇上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皇上能说服那班大臣?” 皇妃,去他的。是皇上妃子又怎么样,自己若想得到他,照样将他这个皇上给踢下去。保证,等他说服了那班大臣,月影很可能已经是牌位一面了。 “我?” 知道自己无法一时解决这个问题,南宫焰也不再自称朕,而是无助地吐出一个我字,再也没力。 “焰,月影放在王爷府,虽不合礼法,却是最能保护他的地方。若你想见他,我也可以带他进宫去见你。我知道你对月影的感情,自不会刻意将他收藏起来,而且,这样一来,大臣们也不好再闹。你该明白,这皇位,我不想坐。” 毕竟是亲兄弟,同时爱上同一个男子,南宫汐也不好太咄咄逼人,话语真诚地说道。若非自己偏爱轻闲自在的生活,当初,自己早就接下这皇位,哪需要麻烦自己的弟弟。 “汐。好吧,好好照顾月影。” 最终,因为是亲兄弟,这一刻,南宫焰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也是对月影最好的安排,轻轻的叹一口气,不舍地嘱咐。 “我会的。” 焰,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月影紧紧的保护好。你也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那个人,绝不会只要自己兵权这样简单,只怕,他贪图的,是整个印月。我将月影带在身边,让你少了被牵制的筹码,你一定要守好你的皇位。郑重地承诺,也是表达自己的心,南宫汐答应后,立刻离开云辰宫,去做准备。 …… 离别,总是很快。 就算是不想,不愿意,天色却渐渐暗沉。或是感染了离别的感伤,空气中竟然飘起了冷冷雨丝。 修长的手指,莹润如玉,指间一杯翠色薄酒,缓缓入喉。酒刚入喉,一股绵柔的微醺染上双颊,苍白退去,红绯暗现,妩媚妖娆。 “月影,再弹一曲给我听,好吗?” 凝望着他被酒意染绯的容颜,也喝尽杯中酒的月聆有些失落地低语。时辰快到了,自己也该走了,却突然想听他弹奏一曲。 “月聆,快到中秋了,好想与你一起度过。” 还有五天,就是中秋节了,可惜,自己今晚就要离开了。好想留下来,却知道,那几个人早己等的心焦,在自己失踪的时候,慌乱无助。自己还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 中秋,多么讽刺啊,自己动手的日子就在那天呢!几乎有些怜悯地望着他,月聆没有开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真的很可笑呢,却也好悲伤,明明没有明月,也未到了中秋佳节,可是自己竟然还幻想,今天就是那一天,今时就是那一时,自己与月聆在楼阁对酒,吟风弄月。 雨更大了,风也渐渐吹起,打在身上,阵阵彻骨的寒意。而月影,眼眶中的泪,也终于滑落。 …… 阴沉沉的天气,如豆般的雨滴,夹带着丝丝凉意,敲打在密林中两抹修长的身影上。 其实,真正淋湿的,却也只有一抹身影而己。而另一抹身影,雨滴落下时,仿佛敲在一层屏障上,未能将来人的发丝沾湿一缕。 果真是半点功力都没有了。雨打在脸上,湿了长发,湿了衣襟,南宫汐有些微冷地苦笑。不得不承认,云洛的药还真的有效,简直是BT到了彻底。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交出了兵符,也废去了武功,夜月影呢?” 到现在,汐都还想不明白,他要一尊冷冰冰的兵符能有什么用。虽然他拥有了号令所有兵力的兵符,可他毕竟不是官场上的人,兵符在他的手中,不过就是死物一个。 “兵符是真的没错,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会真的废了自己的武功呢?” 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金色符印,男人语带讥诮地冷哼,掩在黑巾下的银色眼眸中尽是怀疑。不错,他就是慕月聆,比月影先到一步的慕月聆。 “你以为我会拿月影的安危来开玩笑?” 质疑的话语,惹怒了急待见到月影安全的南宫汐,语调冷冽地回应。 “我知道你不会,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南宫王爷你真的自废了武功,可否让在下探探你的脉息?” 冷若冰霜的银眸,精光闪闪,银色的身影蓦地射向站立着的南宫汐,纤白的修长手指也凌厉地搭上他静放在身体左边的左手脉膊。 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南宫汐任由他在自己的腕处检查。他究竟是什么人,身手如此凌厉?什么时候,江湖上出现了武功如此高深的人。 “这下你该相信了,月影呢,希望你也能说话算话!” 看着他从一脸的怀疑到完全相信,南宫汐在心底深深松了一口气,却又紧张地追问。不得不佩服,云洛果真是心思缜密,竟然连对方会亲自试探都估算到了。 “南宫王爷放心,半个时辰后,你自会看见完好无损的夜月影。” 确定他已经失去了武功,修长的身影立刻倒退,往来时的方向离去,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也该回去了。否则消失了时间太长,月影总会怀疑的。现在的自己还要他来帮自己完成以后的计划呢。 该死的,还真是小心呢!望着男人瞬间消失的迅捷背影,早隐在林中跟着追去的惜云洛一脸的懊恼。真没有想到,这印月内,还有比自己武功要高出一筹的人。 “跟丢了。” 害怕此时不懂武功的南宫汐会遭敌人的暗算,追不到神秘人,云洛立刻返回,万分颓丧地向汐说道。真的快气死了。这段时间,真的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先是自己门下的势力,三番五次遭受不明原因的攻击;然后便自己暗放在皇宫里的秋颜,莫名其妙的受到攻击,暂时失去了武功;今天居然又碰到个比自己功夫要高的神秘人;怎么回事,难道这印月天下真要乱了吗? …… 一手端着精致的水果盘,一手抱着一张精美华丽的瑶琴,慕月聆轻浅浅地自凉亭走进轩内。 “月影,等急了吧!” 悠然地走进屋内,便看见一张急不可待的脸庞,月聆温柔地笑道。语气平淡的一点也看不出,十分钟之前的他正一脸冷残的站在密林中做着冷酷的事情。 “月聆,这个?” 是有些等急了。抬起头,月影刚要撒娇,却在看见他怀中精美绝伦的瑶琴后,怔住了。 “这是我自己用的‘凤鸣’,一会你就要离开了,我把它送给你,由它天天陪着你。” 将怀中的琴放到他的面前,月聆眼波流转,一片情深意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心翼翼,如视珍宝地抚触着温润柔美的琴身,细心的月影发现,琴的左上角居然有一行新篆刻上去的小字。 “月聆,你刚才就是在刻这个?” 看着上面自己刚唱的词中的最后两句,月影惊讶的疑问,声音颤抖而喜悦。 “嗯,月影,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我来迟了!” 点点头,月聆浅笑承认。眸中有着溺死人的温柔。 “月聆,是我太心急了,毕竟要离别了。我真的好感动,真的好爱你!” 隔着瑶琴,月影热切地搂上月聆的颈子,亲吻着他滑润的肌肤,细声低喃。 “傻瓜。” 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制造激情,月聆只是用手紧紧搂住他纤细的腰身。哎,若不是下一步的计划非你不可,你这般的单纯,我还真不想放你走呢! …… 坐在软轿内,抱着精美的瑶琴,紧紧咬着嘴唇的月影,努力与身上的媚毒作着抗争。 为了锦凤楼的平静,为了不让月聆牵扯到麻烦,月影让月聆随意派个下人,送自己到离皇宫不远的密林,那里,汐会等着自己。 本来月聆执意想来送自己,害怕自己在路上会因为媚毒发作,而身处险境。在自己的再三保证下,他才带着不怎么放心的心情让手下送自己出来。呵呵,没想到平日里冷清淡漠的月聆,也会这样的情不自禁呢! “影少,到了。” 一声淡漠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惊醒了月影的冥想,也让他体内的媚毒倏地窜了上来。 唔~~深吸一口气,努力抵制身上的难受感,抱着瑶琴,夜月影颤悠悠地下轿。 那个下人已经不见了。雨中的密林,也只有自己,若非需要四人抬的轿子还在,月影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清冷刺骨的雨水掺和着冰冷的风,吹在身上,让月影的神志清醒了大半,颤抖着纤弱的身体,举步艰难地向林深处约定地点走去。 第四十四章:暂住王爷府 冰冷的雨水、微微刺骨的秋风,打在身上;很快,月影轻薄的衣衫便被淋湿了大半,粘粘地紧贴着他柔嫩的肌肤。黑发更是仿若从水里才浸出来般,直滴着水。月影紧紧抱着瑶琴,小心且颤栗地往前,每走一步,都觉得,很沉重。心底的火与肌肤的冷,两个极端,更让他一双莹亮的黑眸染上迷媚的薄雾。 该死的,自己当初怎么想到要在密林里约见的?现在人没见到,反而自己快要被媚毒烧的倒下了。狼狈地单手扶着树,媚毒难耐的月影大口大口地直喘气,嘴里压抑不了的低吟,修长的身子更是软软地顺着树木滑坐在地,可怀中的瑶琴仍是被保护的好好的,一丝污泥都没有。 他们会来找自己吧!希望,在他们找到自己前,自己不会被冻死或是被媚毒烧死。坐下去,一片冰冷的水坑,让浑身燥热的夜月影,稍稍清醒了几分。迷朦地望着遥不见边际的密林,淡淡苦笑。触及到手中的瑶琴,忽然有了主意。自己何不用琴声,引他们来呢?这样,还能节省时间,让他们更快找到自己。有些费力地将瑶琴放在腿上,手掌在脸上用力地扇了几下,努力让自己清醒,断断续续的琴声,透过雨雾,悠扬响起。 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月影只知道,当看见那一抹红影与白影交错的身影冲上来的时候,当他们将自己抱入怀中,心疼担忧低呼自己名字的时候,自己便华丽丽的失去了意识。 …… “朕不管,你一定要将他给朕治好。” …… “朕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看见他是健康活泼的。” 昏迷中的月影,完全是被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声给震醒的。有些头疼地睁开眼,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大吵大闹不让自己入睡。 谁知这一睁眼,却硬生生让自己吓了一大跳。 “皇……皇上!” 眼前这个憔悴的胡子啦擦,瘦了一大圈,随意一身皱巴巴服饰的暴厉男人,是自己所认识的丰神俊朗的南宫焰吗?自己不会眼睛出问题了吧? “月影,情妃,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还没有好好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否是自己所熟识的暴厉皇上,夜月影便被拥进一具微微颤栗却小心翼翼的温暖怀抱里,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激动的轻呼。 果然是那个霸道的南宫焰呢,天底下,能这么亲昵叫自己情妃的,也只有这个万分宠溺自己的火爆男人了。将头深深埋入他颤抖的怀中,月影柔柔地轻笑。 “皇上,月影没事。” 长臂反环住他明显瘦了一圈的精壮腰身,月影温柔地轻语,心中一阵感动。 “月影” 如疾风般,三道身影快速地闪进房间,瞬间全自发地移到床上,六道热切、担心、喜悦的目光,齐刷刷包围着被搂在皇上怀中的娇弱人儿。 “汐,云洛,离陌,你们都瘦了!” 自南宫焰怀中探出头来,看着眼前三张明显也瘦了很多、憔悴很多的俊美脸庞,月影眼眶微红地轻叹。自己是不不是太自私了,是不是不该偷偷躲了那么久? “你回来就好了。” …… “以后慢慢补回来就行了!” …… “让秋颜看看,你还发不发烧,再让他看看,能否帮你解了身上的媚毒。” ……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月影,被左一声右一声的关心话语,惹的热泪盈眶。可是,却在看见被众人拉到自己床前的秋颜时,白了脸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身后人的怀里缩。 “情妃,请将手伸给臣,让臣给你把把脉。” 修长的手伸到月影的面前,秋颜俊美的脸上,淡淡的恭敬与从容,神色中,一点也不见害怕与残忍。平和的神情,让夜月影产生了那些曾经他让自己遭受的一切,只是错觉。 “月影,伸出手啊。” 搂住他往后退的身体,惜云洛低柔地在他耳边提醒。怎么了,他的身子怎么在颤抖?是身体还不舒服吗?昨晚,自己与汐将失去神志的他带回王府,与被媚毒控制住的他,纠缠了整整一夜。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媚药竟然厉害到无法估计的地步,就算用自己的血,也未能将他体内的媚毒解除一分。 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放平到床边桌上的软垫上,当秋颜冰凉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腕处,月影只感觉浑身一阵颤栗,仿佛被一条毒蛇缠上。强自压抑住心底的惧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正常,月影命令自己笑着开口:“秋御医,本娘娘的毒可以解么?” 搭上他的脉膊,一阵细细探索,秋颜的脸色一时深思,一时错愕。怎么可能,他的毒竟然被减弱了许多。着着他带笑的镇定眼眸,绿眸微缩,随及谦恭地说道:“回情妃,此毒己深入骨髓,恕微臣无力,这毒只能缓和,却无法除根。” 呵呵,秋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毒是你自己下的,你当然深知药性;不过,看你有些迷茫的神情,怕是你,也不曾想过我身上的毒会有减轻的现象吧!有些讥讽的斜挑起唇角,月影似笑非笑地紧盯着秋颜的绿眸:“无妨,秋御医无需自责。这毒又伤不了本娘娘的命,只当是给生活增加些情调。” 绿色的眸子,因他这番轻描淡写,变得沉暗。却也又有些讶异。他不该是趁这机会,告发自己吗?只要他一说,自己必然会被当场杀了,为什么他会什么也不说,反而要配合着自己演戏呢? 猜不透他的想法,心中有些侥幸,又有些莫名愧疚的秋颜悄悄退出房间。看见主人那忧心憔悴的神色,第一次,秋颜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做错了。 “月影,你真的没事么?” 紧紧搂住他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流连在他莹白如玉的病容上,惜云洛心疼地轻问。他所中的,并非只是一般的媚毒,而是根本无法用药或其它方式克制住的特殊药物,这种药,每夜都会让他沉沦于欲海之中。长此以往的下去,虽不至于给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却也会让他常与药为伴。到底是谁,有比自己与秋颜更精通的毒术? “云洛,别担心。其实现在我身上的媚毒已经减轻了很多,若非昨晚被雨淋,受了风寒,并没有这么严重的。” 昨晚,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可就算是如此,月影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床上十分的疯狂。大概是因为淋雨太多,惹出了寒热,所以才会变得比以往更加的索求无度。也幸好,汐与云洛都在,否则,依他们现在这副担忧多天,憔悴不堪的身子,自己还真怕把他们其中一个给累垮了。 “月影,你怎么会中毒的,是谁把你从宫中掳走的?” 望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南宫焰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愤怒。只要一想起,他是被人在洛神宫中,不知不觉地掳走,就压抑不住满腔的怒气。 “焰,我……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是谁?一直以来,那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我只知道是个男子。” 有些颤抖,有些迟疑,月影目光闪烁地说着谎言。在之前,自己被秋颜极尽虐待时,也曾想过,有一日,被焰他们找到,一定要将他的残虐行为说出来;可是,刚刚在见了秋颜后,自己却不确定,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因为,在秋颜离去的一瞬间,自己清清楚楚看见,他在注视着云洛与自己的时候,眼中的痛楚与懊悔。当然,自己绝不会因为看见他的懊悔就会心软,而是,在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他想,抓住秋颜这个弱点,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有用到的一天。 “那月影,你知道自己是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吗?” 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颤栗,紧搂住月影的云洛,阴柔的声音温暖却也夹带着浅浅的怀疑。没见到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认识却不能说? “我醒来后,就一直被关在暗室里,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云洛,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对你,太残忍。被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伤害,这样的痛,我不想让你承受。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怕他们再有人提出问题,怕自己说出一切,月影快速地转移话题。这里,并不是洛神宫,却也不像是皇宫,是哪里? “这里是汐的王爷府。你暂时住的地方。” 没有看出他在回避,南宫焰脸色有些歉疚地开口为他解疑。自己这个皇上做的可真够狼狈的,被大臣阻挠的,居然连自己的妃子都不能接进宫里面。 “呃?暂住?” 怎么会是暂住呢,依南宫焰的个性,早应该把自己给带进皇宫里面去了啊。 “是不是我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 月影可以想像的到,一个妃子,被掳出了宫,身子被玷污,就算这不是本人愿意的事情,就算皇上对其再宠爱,可也无法阻止群臣的议论与反对,堵住悠悠众口。 其实,自己的问题,也是多此一举,从众人的脸上,月影也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还能说什么,怪南宫焰没有能力吗?不,不会,对于焰的无可奈何,自己完全能够体会;相反的,自己反而为没有能够进宫而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自己既不用面对时时能见到的秋颜,担心受怕;更能方便地见到月聆。 “对不起,月影,本来想把你接进宫里的,可是……” 他肯定的问话,让歉疚的南宫焰更加的难过,吱唔着欲解释。却被月影修长的手掩住唇。 “焰,别解释,我理解。只要能看见你,进不进宫都一样。” 还能怎么样,高高在上的皇上,身后三千佳丽,却偏偏为了自己,弄得憔悴不堪;为了自己,和一干大臣争论,争取让自己入宫。自己不是木头,更不是无心,对于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每一件,自己都铭记在心。 众人,在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沉默中。除了南宫焰,其他三人的心中,却都同时有一个同样的想法,那便是庆幸,经过此次的劫难,月影很可能再也不用回到宫里去。 …… 望月轩内冷冷清清,一轮似圆非圆的月,高悬于空,散发着幽冷的银色光辉。与凉亭内银发白衣的男子相互辉映着。男人如玉的面容上,银色眼眸迷离,遥望不知名的地方。 一阵风吹来,飘起了他飘逸的长发。第一次,慕月聆觉得,这望月轩是如此的冷清寒瑟。少了那个人的笑颜,周围的一切,竟然寂的让自己有些无法呼吸。 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自己计划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虽然,这颗棋子,在自己的计划中稍稍偏离了轨道,但并不扰大局。可,为何,现在的自己,会对这颗可有可无、偏离了轨道的小小棋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甚至还会为这颗棋子感到痛惜? 他已经顺利回到了那些人的身边,更是按照自己的预计,住进了南宫汐的王爷府,而接下来,便是他开始为自己推进计划的时刻了。成大业者,岂能为了镜花水月般的飘渺感情,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机会。 银色眼眸微闪,迷离消失,冷残如月。修长的手,没看清如何一挥,桌上的瑶琴便稳稳升在半空,嘴角荡起一抹清潋艳绝的笑,莹白的手指微扬,一道极其怪异却也极其动听的音乐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直射黑色的夜空。 第四十五章:迷音 微凉的空气中,一股股银糜的香气,炙热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密密教缠。 忽而,被压在身下的绝美男子,似是听见什么,眉头轻轻一跳,欲色迷朦的眼眸中一道寒芒闪过,瞬间隐散眼底。而上方的俊美男子,仍是沉沦在无边的春色里,精瘦的身子有力地律动,丝毫没有发觉,身下本沉醉在欲望中的人,此时的眸子虽仍残留晴欲,却清澈寒冷的噬人。 当两具身体到达高朝,当上方的俊美男子最终疲倒于床上,身下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月影,你干嘛?” 有些疲累地趴在床上,南宫汐有些奇怪地看着骤然下床的绝美人儿,捉摸不透地问。 “我有些口渴,想喝茶,汐,你呢,要不要来一杯?” 一直前行的身子,在听见问话后,慢慢回首,娇媚笑道。 “嗯,好吧!的确是有些口渴了,麻烦你了,月影。” 原来是喝茶啊,也是,一场激战下来,也的确是感觉到口干舌燥了。汐点点头,立刻附合一句。悠然躺在床上休息的他,并没有发现此时的月影有何不同,更没有发觉,月影的眼中根本半点柔情都没有,只是冰冷与木然的寒意。 半晌,端着两杯茶水的月影,快速地走回床边。 接过茶水,汐也不客气,立刻一饮而下。随及又将杯子还给在一边等待的月影。 亲眼看着他将自己手中的茶喝完。月影木然的神情中,终是有了一些的愉悦。淡笑地也喝下自己手中的茶,月影将杯子放回桌上,吹熄烛火,上床,睡觉。 …… 云辰宫“皇上,情妃娘娘都已经找回了,您也该休息了吧!” 注视着皇上手里厚厚的卷宗,李业满脸皱纹的脸上,一片无奈地哀求。情妃娘娘失踪,皇上急的正常的彻夜不睡,如今,情妃娘娘己然安全找回,皇上怎么还是深夜都不睡,抱着厚厚的文章看个不停?再这样下去,印月国总有一天,会易了主!呸呸呸~~自己什么破嘴,不过,照他这种不要命的自我虐待,说不定哪天就身体吃不消而倒下去。到时,那些觊觎印月的人,岂不是连吹灰之力都不用费,便可轻易得到。 “李业,别以为朕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将那些侍候的女人都清理走,朕自然会去休息。” 放下手中的书册,南宫焰一双黑眸冷清淡然,似笑非笑地说道。自己太了解这个老奴的心理了,他可以百分百肯定,此时,床上绝对会有一个,或者不止一个的女人在等候着。 “皇上,如今印月国势稳固,后宫充盈,您也该为印月添子嗣了。” ‘总不能只为了一个男子,弃国本为无物吧!’只不过,这一句话,李业并没有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但脸上的不以为然却将意思明显的表达。 “李业,依你之见,在这后宫之中,有谁有资格拥有朕的子嗣?” 修长矫捷的身子慵懒地往椅背一躺,微眯着狭长的鹰眸,南宫焰突然有了几分闲聊的兴致。大概又是那些以国师为主的老一派人的主意吧,哼哼,现在的自己不过才二十二岁,印月国在自己的手上也不过短短三年,他们就想让自己留下子嗣,等着哪天立太子了,也未免算计的太远。原本,自己也想让某位妃子留下一男半女的,可是,自己左看右看,这后宫里,暖床的女人不少,但,够资格生皇子皇女的,还没有。 “这~~依老奴之见,淑玉宫的淑妃、德容宫的容妃与兰凤宫的兰妃,这三位娘娘都可以。” 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李业知道,此时的皇上心情大好,所以,也就稍稍放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右丞相、兵部尚书与谨王爷家的女儿?” 微微一愣,南宫焰隐隐忆起那三个如今占据后宫,颇为得势的妃子,“李业你的意思是让朕以子嗣来拉笼人心?” 剑眉斜挑,南宫焰唇边的笑意不减。 “老奴不敢。” 虽然对面坐着的男人还是一脸的笑意,可是李业知道,皇上不减反浓的笑意,己是开始发怒的前兆。惶惶失措地连忙跪下,低着头惊呼。 “罢了!起来吧,朕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摆摆手,南宫焰没了闲聊的兴致。再度拿起书卷,他淡问:“李业,要到中秋了吧?” “回皇上,是的,明晚就是了。” 颤巍巍地站起身,李业不敢松口气地细声回答。对于这个自小看到大的皇上,李业觉得,自己是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这么快?今年又是什么花样?” 感觉还是月影还没有进宫多久的日子,怎么就快到中秋了。时间竟然也过了近四个月了。略微一思索,南宫焰眼神只是专注地盯着书卷,淡然地说道:“宣朕的旨意,召国师即刻进宫。” “可是,皇上,兰妃她……” 这么晚还召国师进宫,皇上不会是故意冷落嫔妃吧!为难地皱皱眉头,李业心惊胆颤地开口。 “让她回自己宫里,朕今晚要和国师夜谈。” 不容拒绝,南宫焰打断他要说的话,眼看中秋快到,再怎么样,自己也要在中秋之夜见到月影。 …… 望月轩“主人!” 黑色的劲衣,溶入黑夜,隐约可见淡淡的身影,恭敬地对着黑夜中一袭银发的男子呼道。 “夜,你怎么来了?” 悠扬的音乐倏然静止,黑夜里,男子银色的眼眸在黑色的夜幕里分外妖娆。 “刚刚皇上派人到府上,要主人立刻入宫。” 仍旧低垂着头,被称为夜的黑衣男子依旧古井无波地传达着话语。 南宫焰!这个时候,如此深夜,召自己入宫?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吧!完美的唇角蓦然扯出一抹极其讥讽的笑意:“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自己到要去看看,这么晚,他究竟找自己什么事。 黑影,如来时一般,没有任何痕迹,消失在夜幕中。而原本在抚琴的银发男子也站起身回房内,再出来,己是一副完全与本来面目搭不上边穿着官服的苍老容颜。修长的身形,迅捷飞掠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望月轩内。 …… 皇宫御花园,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往来忙碌的奴才、婢女。俐落的身影,穿梭在各色官员与王亲贵族中,添茶倒酒、打扇递物。 丝丝笙歌,绵绵绕绕,艳衣舞娘,迷人妖娆;平日里朝堂上严谨的各人,此时早己是耳热酒酣,聊的也都是风花雪月,偶尔也有谈论国事,也只都是一笑带过。 坐在最上位的皇上南宫焰,虽然脸上偶尔也有淡笑,却明明显显让众官员看出了其脸上的不耐烦与失神。久了,除非是必要,再也没有一人敢上前。 忽而,一抹紫色身影,缓缓步入,越过人群,竟自走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臣来迟了。” 南宫汐俊美的脸上,淡淡宁静的笑容。 “月影呢?你怎么没带他一起来?” 视线紧紧盯在他的身后,左右巡视,都不见自己想念的身影,南宫焰有些着急地问。微怒的眼神又射向一边静立的国师。国师不是说今晚会让自己见到夜月影的吗?为什么只是汐一人到了? “呵呵,焰,你还真急啊,国师让我把月影带去了你的御书房,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骚动。” 如今,住在自己府第的夜月影,怎么好光明正大的来御花园;昨晚国师就与他们商谈好,今晚让月影悄悄入宫,在御书房与焰相见。凌晨时分再由国师带出宫。 “国师,汐,你们随朕去御书房议事。” 聪明如南宫焰,自然也知道,这赏月宴上若单单少了自己,群臣自然会有非议,不如拉着另外两个人做垫被的,也好冠冕堂皇点。 果然,众官员与王亲显贵们,只是微微一愣,便又恢复了如常的笑语对酒。而南宫焰便堂而皇之的带着两个计谋策划者潇洒地离开。 哼哼~~事情终是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过了今晚,这天下,就不再姓南宫,而他们,都将消失。跟在南宫焰的身后,国师黑色眼眸里,划过一抹肃杀,嘴角也斜起冷厉的笑。 …… 焦急的等待,终于在见到那一抹白色纤瘦背影时,冲破了所有称之为理性的束缚,将他紧搂在怀中。 “月!” 身子被紧紧搂住,背密密地靠在身后男人颤栗的怀中,月影若有似无的低喃。 “月影,月影,终于见到你了。” 下巴抵住他柔弱的颈项,南宫焰难以自持地啃咬着他脖间细嫩的肌肤,急切却深情地喟叹。终于又将他柔香的身子搂在怀中,终于又吻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他。 “焰,我也好想你!” 微微仰侧着头,月影柔顺地任他索取,轻淡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混浊。黑色的眼眸微闭,掩住眸光。 桌上的书册被扫落,纤弱的身子被推倒在宽大的书桌上,绝美的容颜,正对上窗外皎洁的月光。着魔般地紧盯着他比月还迷人的容颜,一只手探进他的底衣,另一只手则爱怜地轻抚着他的脸庞,此时的南宫焰,只想把他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衣衫被褪时细碎的声音,两具身体教缠时肌肤互拍声,激情时的昵喃声,在寂静的书房内,空气中的温度都在不断上升。 “月影,你——” 惊愣地睁大眼睛,南宫焰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一脸寒厉的他。血色自俊美的脸上缓缓消失。 轻轻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臂,月影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漠然,握住手柄的手,猛然一抽,一道血柱自南宫焰的胸前喷出,手也顺势将他推开。 “嘭——” 满脸的不敢相信,神色中的伤痛,直到倒下,南宫焰都不敢相信,月影竟然会刺杀自己。 “啊——” 鲜红的血,染红了月影的眼,也惊回了他迷失的心志,看着倒下去的南宫焰,满地的血红,万分惊恐地大叫出声。 第四十六章:中秋刺杀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一直就在离御书房不远的南宫汐与国师,与隐在暗中偷偷进宫的惜云洛,听见凄厉的叫声,一前一后进入了书房。却在进屋后,被屋内的景象给惊在了原地。 “我杀了焰!” 呆呆地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跌坐在地上的夜月影只是反反复复木然地重复着一句话。 成功了!对于月影,他果然一点防备都没有。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国师,冷冷看着他们的慌乱;视线转到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夜月影时,心头突然一紧,随及硬生生的忽略。 怎么可能?月影怎么会杀焰?被眼前景象惊吓住的云洛,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可能,可是月影手中的利刃,焰倒下的身体,都让他不得不信却也摸不着头脑。 “月影,到底出什么事了?” 蹲在夜月影的面前,南宫汐紧皱着眉头急问。怎么可能,月影是绝不会动手杀焰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汐,我杀了焰!我杀了焰!哈哈哈~~” 望着近在眼前的汐焦急的脸庞,月影仍是木然地重复着一样的话,笑得怆然;忽而哀伤的神情一变,眼中杀意凛然。 “汐,小心!” 忙着抢救月,一个抬头,云洛惊恐地发现月影再度高举的利刃,大叫提警。 “月影,你怎么了?” 紧紧制住他持利刃的手,南宫汐一脸的不敢相信,对上他木然的眼神大吼。 “我要杀了你,南宫汐,我要杀了你!” 被制住了双手,没能得逞的月影,只是疯狂地大叫,眼神赤红。 “汐,月影他被人……啊——” 从他疯狂的神色,云洛立刻知道,月影是被人下了蛊了,可是提醒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一直静立在身后的国师一掌拍伤、制住穴道。 “国师,你——” 脸色苍白、被云洛救醒的南宫焰,嘴角带血、受了内伤的云洛与极力控制住发狂月影的汐,全都没有想到,在皇宫中近三十年、半点武功不懂的老国师,不仅会武功,竟然还十分高明。 从书房的墙角从容拿起瑶琴,国师手指轻弹,汐怀中发狂的月影,立刻悠悠转醒,平静了下来。看着众人惊骇的神情,冷然一笑。 “你不是国师!” 软软地斜靠在桌腿边,焰虚弱地半眯着眼,阴沉地说。 “呵呵,南宫焰,你没有想到吧,你们印月的国师大人,早己在三年前换了人,” 拉出一把椅子,轻轻的坐下,国师轻笑,声音清雅幽淡。 “你是谁?” 黑眸愤怒地盯着坐着的国师,南宫汐声音冰冷地质问,唯一会武又没有受伤的他准备动手。 “呵呵,南宫汐,你最好别妄动,侥幸让你躲过了被废去武功,却没有躲过月影给你下的毒,只要你一动内力,必会内息紊乱,逆血而亡。” 黑色的眸子蓦然变银色,国师语气轻淡地说道。 “我下的毒?” 还没从自己杀了焰的惊怔中回神,国师的话,又让月影脸色白了几分。他是谁?为何这声音,这眼神,都好像那个人?不,怎么可能,不可能是他的。 “是啊,月影,真要谢谢你的帮忙呢,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如此轻松地除去绊脚石。” 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双手在脸上搓了又搓。当一副俊美如月的容颜现在众人面前,当那银色眼眸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坐在地上的夜月影简直不敢相信。 “月聆?怎么会是你?”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月聆,怎么可能! “月影,你认识他?” 三个人,三双眼睛,全都紧盯着一脸苍白、神情凄凉的他,疑问。 “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望月轩的一幕幕又重现在脑海里,那些甜蜜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翻飞,夜月影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快要碎掉。 “怎么会是你?慕月聆,怎么回事?” 望着他清冷的俊容,阴鸷的眼神,月影颤抖的开口问。 “一直都是我!夜月影,你真的太天真了。不防告诉你,当初你会被送来印月,幕后策划的就是我,荐你为妃,也是我在幕后指挥别人所为!本来我是想利用你的不屈服,引起印月与镜夜的战争,除去印月的同时也顺带除掉镜夜这个最碍事的绊脚石。谁知道,这颗原定的棋子,竟然出了意外。” 眼神轻蔑地看着一脸惨白、难以相信的他,慕月聆开始轻轻说道,当说到出了意外时,刻意顿了顿。 当话语顿了下来,夜月影的脸也刷地更白。因为他知道,慕月聆的那个意外,就是指应该死去的夜月影,被自己莫名的占了灵魂。 “既然已经出了意外,为什么不除了我?” 瞪着他冰冷轻蔑的眼神,夜月影痛楚地疑问,心里却大略有了答案。 “呵呵,是啊,这颗棋子,不仅没达到我的预想,反而越来越受宠,惹出了太多的意外。不过,虽然破坏了我的计划,却让我幸运的发现,因为一个出了轨的你,不仅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南宫焰与南宫汐的致命弱点,更引出了一个我从未注意到过的人,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另一印月王爷——惜云洛,所以,后来的我就想,若是继续利用你,在他们对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个的除去,岂不是不用我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一切!果然,这一切,在今天晚上,全部有了结果。” 对于他的疑问,慕月聆大方的为他解释。语气中的讥讽,一点点划伤月影破碎的心。 “不得不承认,慕月聆,你真的心计深沉的让人害怕,那我在宫中被掳,你与楚怜雪救我,也都是你一手所为了?抑或,楚怜雪与你就是一起的?” 白着一张绝美的脸,夜月影发觉,面对他的利用与背叛,自己竟然还能够保持冷静。想到那段被秋颜掳去所遭受的一切,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身体就一阵无法自抑地颤栗,月影冷声问。 “不,不是,月影,那不是我!你被掳,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怜雪,他完全不知情。你被掳的事情,是我放的风,他是被我拉去救你的。” 他眼中恨,身体的剧烈颤抖,让慕月聆冰冷的心微微一恸,连忙开口解释。不,自己不能让他误会,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做。 “是么?” 对于他急切的解释,月影不置可否地轻问,眼神中深深的怀疑。 “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了你,没必要这件事我要隐瞒。我没做过!” 感觉他并没有相信自己,着急的慕月聆再次肯定的回应。 “也是!为何是我,为何你要利用我?随便一个镜夜的美人,就可以,不是么?”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任何表情都没有,夜月影冷静的不像常人。 “想要动摇到镜夜,只能利用你;因为,放眼整个镜夜,没有人能比你这个镜夜的王爷更美的人。而另一个关键是,将你送进宫,镜夜女皇夜紫阳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肯定会威胁你,借着你的手想拿到印月的‘护国密钥’。这样一来,两国自然会交恶。虽然,这一切,最后都没有成功。本来,事情发展到这样,我也曾想过放弃你,再重新步局。可是,你却让南宫焰与南宫汐爱上了你。所以,我重新决定,继续利用你。而且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因为你,南宫汐交出了兵符,不知不觉喝下你放了毒的茶水;南宫焰现出他身后的‘龙卫死士’,对你毫无防备的被你刺伤;而惜云洛,也因为你,失去了平日该有的警觉。” 轻轻地站起身,慕月聆来到月影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每一句,都让夜月影的心冷上三分。 原来,都是这头衔与脸太过招摇;都是自己太过爱招惹美男惹的祸。扭开头,脱离他的钳制,月蛸神色哀凄且愧疚地看着三个受伤的男人,恨不得杀了自己赔罪。 “为什么你会早一步揭露自己的计划,难道,你已经将‘护国密钥’取到了手?” 望进他银色的眼眸,瞥见一抹怜惜的光芒,冷冷一笑,月影淡淡地问,神色一闪而逝的精明。他不该那么早揭露计划的,按照预计,他应该是得到护国密钥后,才会摊开一切。 “月影,你还挺聪明的。没错,我已经得到了‘护国密钥’。” 微微一愣,慕月聆讶异他的精明,随及赞许的笑道。原来,他也不笨,也不像自己所想的天真。 “你究竟是谁?咒夜族与你什么关系?” 一直在一边默默疗伤,听他们谈话的云洛,骤然开口。黑眸杀意凛冽。 “呵呵,不愧为印月第一暗门门主,竟然连咒夜族这个小部落都知道!我叫慕月聆,是咒夜族的圣主!” 没想到还有人知道咒夜族的存在,慕月聆先是一愣,随及轻笑道。 听到他的回答,惜云洛与南宫汐的脸色黑到极点。若是咒夜族人,难怪会找上了印月,看来今天,他们几人是别想活着了。他们几人失踪到现在,皇宫内居然没有一个人经过这御书房,肯定都被他控制住了。 “月聆,你准备怎么对我们?” 身子,不着痕迹地向云洛他们所在的地方退去。月影十分平静的轻问。 “他们,一定要死;而你,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 银色眼眸寒光一闪,慕月聆残酷地说道。 “留我在你身边?” 呆呆地望着他残酷的脸,月影忽然轻笑:“你以为杀了他们,我还会在你身边?你以为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还会傻的留下?我已经伤了这些爱我的人,怎么会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不知羞耻地和你在一起?慕月聆,除非你放下一切;又或者我再死一次,否则,绝不可能。” “月影,你别忘了,你还中了我的蛊毒,只要我一弹奏,你便会乖乖听我的话!” 俊美的脸微微一黯,慕月聆修长如玉的手指放在琴弦上,若有似无的冷残浅笑。 “那你就试试,是你用乐声来控制我快,还是我自杀的速度快!” 纤长的手指,抓起地上还沾着血的匕首,轻轻抵到自己的脖子上,夜月影也是冷冷地说道。 “月影,不要!” 身在月影的身后,三个男人看见他这一危险的举动,全都惊叫出声,苍白的脸上惊恐万状。 “月影,我不怪你,受你这一刀,就当是还当初我伤害你的惩罚!” 胸口虽然不再流血,可伤了元气的南宫焰,依旧努力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被南宫汐与惜云洛紧紧扶住。 “焰,别说话了,我明白!我绝不会让你们死的!” 没有回头,月影仍是紧紧注视着慕月聆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利刃丝毫不敢松懈地紧抵着自己的颈子。不行,自己一定要将他们都救下来,绝不能让这些爱自己的人有任何损伤。 “你真的不愿意跟着我?我可以让你当我的皇后!” 看着他们之间你侬我侬的互动,一瞬间,慕月聆只感觉到很刺眼,心里更加坚定了要除去他们几人的念头。 “呵呵,皇后,好诱人的头衔啊!但是,我宁愿你现在放了我们,或者,放了他们三个。” 不置可否地轻笑两声,对于他的话语,夜月影只感觉到好笑。 “你就这么在乎他们?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不愿意站在我这一边?” 听着他每一句话都是在让自己放了他身后的三个男人,每个动作都在小心翼翼地避着自己,慕月聆银色的眼眸杀意渐深。 “是的,我在乎他们,他们,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月聆,如果你还在乎我,就不要伤了我的家人!” 点点头,月影神色认真地回答。话语中软软的乞求。 “家人?他们是你的家人,那么,你口口声声说爱的我呢?不是你的家人吗?为什么你不愿意站在我这一边?陪我共享曜月的天下呢?” 冷酷的神色渐渐有些哀伤,慕月聆尖锐地低问。难道,自己就不能坐印月的皇帝么?努力站到最高位,也是个错误吗? “如果你没有利用过我,如果你没有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或许,我会陪你!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月聆,你想站在最高位,我不反对,可是,你的手段让我无法接受。对不起,我不能够舍弃他们,陪在你的身边。” 摇摇头,月影神情绝望地苦笑。自己并不是太守原则的一个人,若他没有这么残忍与阴险,自己或许真会抛下这些爱自己的男人跟着他。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除非他能放下唾手可得的一切,但,自己知道,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果然,慕月聆哀伤的神情渐渐冷凝,直到完全褪去。银色的眸中再也没有了丝丝暖意,冷漠而疏离地冷哼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需再视你为珍宝!来人啊!” “在!” 书房外,立刻涌进一批官兵,恭敬地半跪在地上等待慕月聆的命令。 直到此时,月影的心底算是完全绝望。本来,他还想总会有皇上身边的人会发现,或许能出来救他们,可是,现在看来,慕月聆完全掌握了皇宫中的侍卫与宫外的兵马。而离陌,还远在王爷府,等到他得知一切的时候,怕早己经被抓起来了吧! “将南宫焰与两位王爷押进天牢,将情妃带进云辰宫!” 神情绝决,慕月聆再也不想拖延时间,冷冷命令。 “是!” 侍卫听见命令,连丝毫的疑问都没有,就欲上前来带人。 “不要,我要和他们关在一起!否则,我宁愿死在这里!” 手中的利刃,猛地往肌肤里压了压,一道新鲜的血痕立刻染上洁白的脖子,夜月影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三个受伤的男人身边。 “月影,你最好别试探我的耐性!” 脖子出血,慕月聆神色一敛,银眸幽深难测地警告。 “那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反正,拜你所赐,我也死过一次了,多这一次,也没差!” 利刃压颈,不轻反重,任由鲜血直流,夜月影就是不放松,悲伤的神情夹带几许只有慕月聆看得懂的讥诮。 该死的,自己明明可以不在乎的,明明可以做到狠决绝杀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在看见他绝然的神情,看见他脖子上的鲜血后,就是无法再做出狠毒的命令呢?深深地看着他哀伤的眼睛,最终,慕月聆只是微不可察地一叹,脸色阴沉地厉声命令:“将情妃与他们都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为难他们!” “遵命!” 一行人领命,随及上来要拉扯他们。 “我们自己走!” 一只手冷冷挥开侍卫伸过来的手,夜月影仍旧一只手利刃抵颈,另一只手扶住南宫焰虚弱的身体,与惜云洛和南宫汐往书房外走去。 呯~~当一群人离开,书房内传来剧烈的响声。夜月影前行的脚步微微一窒,随及又仿若无事般继续前进。 第四十七章:狱中情深 阴暗潮湿、霉气腐败,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顾不得皱眉空气的浑浊、地方的脏污,夜月影小心翼翼地将南宫焰扶坐到牢里唯一的床上。 幸好惜云洛与南宫汐的身上都常带着金创药一类的疗伤药剂,手忙脚乱地为焰处理好伤口,夜月影也累坐在了床边;望望地牢的恶劣环境,又看了看曾经不可一世、暴厉邪佞的焰,如今的落魄与折辱;昔日无论何时都保持一身白衣、飘然洒脱的云洛,此时身受重伤的颓败,与温文儒雅总是一脸淡笑的汐,一脸的挫败;一阵阵强烈的歉疚与苦涩迷漫在月影心头,眼睛顿时酸酸的,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 忽然,一阵清凉的感觉,划过月影脖子上的肌肤,微微一愣,月影才想到自己的脖子也受伤了。 “你们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恨我?还对我这么好?” 望着汐一脸的苍白,为自己搽药的修长手指却异常的温柔,隐忍的泪终于滑落,夜月影泣不成声地问。这个时候,自己真的好想他们能骂自己一顿,打自己一顿。若不是自己,焰哪可能会失去了国家,汐怎么可能会中毒,而云洛,飘逸潇洒的云洛,怎么会身受重伤,陷在狱中。 “月影,别难过了!一人一命,或许我们就命该如此,换了别人,也未必能逃掉!” 将低泣的他搂进怀中,南宫汐温柔地安慰。怎么能怪他,就算是为他死了,自己也绝不会怨他一分的。 “呜……不要安慰我,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们根本不会有这一天的!都是我的错!” 趴在汐温暖的怀里,月影哭的伤心。若不是自己附上了夜月影的身体,他们怎么可能因为性情大变的夜月影而迷了情,又怎么会这么大意地中了慕月聆的计。不过,现在的月影,却更加的气恼那个随意将自己一脚踹出地府的臭阎王,若非他的一脚,自己哪里会莫名穿到男子身上,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事来! “月影,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被利用的!” 一面顾着运功疗伤,一面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云洛也安抚地开口。 整件事情,若说责怪,也只能怪那个人太心计深沉,也太狠毒,竟然连心思纯善、单纯美好的月影都利用的彻底。 “不,不是,你们不懂的!我好恨自己,恨自己的愚笨,明明曾经也对慕月聆产生了怀疑,却被爱蒙蔽了眼睛;恨自己到现在还再想对你们隐瞒。” 想到自己冒用的身份,想到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自己,造成的错乱,夜月影就一阵阵的后悔与自责。 “月影,你在说什么?” 哭泣的人儿,泪流的越来越凶,声音也越来越悲伤。而三个男人却都是一脸的莫名与不解的心疼。 “对不起,云洛;对不起,汐;更对不起,焰。其实月影早该告诉你们了。可是,月影太贪恋你们对我的宠爱,不敢去赌一丝会被遗弃的可能;如今,月影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私,有多么的无耻。” 面对他们的茫然,与眼神中赤……裸裸的心疼,月影更加的羞愧,恨不得立刻死去。 “月影,你究竟想说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都不怪你的!你根本没错,是我们几人太没有警觉性,连国师被换都没有发觉!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错!” 躺在床上,虚弱的南宫焰,心里可谓是恼火到了极点。但是,他也明白,这一切都与月影无关,毕竟,当朝的国师,被人换了三年,自己这个皇帝却无所知觉,怎么能去怪别人!更何况,月影的到来,还是被国师设计的,这就更没有理由怪他了! “焰,你还记得你封妃的那晚吗?床上被你压在身底的夜月影,应该有一瞬间的气息全无吧?” 没有因他的话而舒心,面对仍旧一脸情深的南宫焰,夜月影轻轻地问。若自己估计没错,应该是真正的夜月影先断气,继而自己才能自如穿越的。 “月影,你自己经历过的,难道自己记不清吗?还是,你仍旧在怪我,怪我那一刻的残暴?” 因他的话,南宫焰想起那一晚,夜月影在自己身下的苦苦求饶,羞愤地昏厥、气息全无;忽而脸色一惨,苦涩地问。他是因为这样,才会给自己一刀吗? “没有!我没有怪你!也没权力怪你!因为,那个时候,真正的夜月影,已经死了!” 摇摇头,月影绝美的脸上,半点怨都没有平静地说。 “已经死了?月影,你说不怪我,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恨,对吗?” 相对于他平静的叙述,南宫焰却又误会了意思。可一边听月影叙述的云洛与汐却有些若有所思。 “焰,我真的没有怪你,更不会恨你!因为,我说的,是指真正的夜月影死了,而后来,醒了过来,在你身下承欢的已经不是原本的夜月影了,而是一个不该存在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也就是在你们眼中性格大变的我!” 一连串,如绕口令般的话语,让三个男人听的晕了头,却也有所领悟。 “那你的失忆?” 望着这张明明很熟悉的脸,云洛突然觉得又很陌生,仿佛从没了解过他。 “那只是我随意编出的谎言。因为我害怕,害怕被人看作是妖怪,被人唾弃!也怕被人指责成妖言祸众,死路一条!其实,前世的我,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子——夜月影,因为阎王手下的鬼差疏忽,不仅将阳寿未尽的我错抓到地府,更糊涂地将我的身体烧成了灰烬!否则,我是该回我的世界的!最后,心有不甘的我,在阎王的有心补偿与恶作剧下,让我保有前世的记忆,灵魂穿越到了阳寿己尽,本该绝命的夜月影身上,延续他的命!” 嘿嘿苦笑,夜月影缓慢且艰涩地说道。随及不等他们有何反应,又接着幽幽然道:“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穿到一个男子的身上;更没有想到的是,本该不发生的一切,却全因我贪恋俊美男颜乱了原有的套数;以至于惹出了今日不该有祸端。所以,面对我这个不是真正夜月影的人,你们还会原谅我吗?你们还会爱我吗?” 忧愁的眼,紧紧盯着三个人的神情,希冀且害怕。夜月影明白,这三个男人,己不知不觉,占据自己的心!对于他们,包括离陌,自己已经无法做到潇洒放手。 “若我没有这绝世的容颜,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我没有这绝世的容颜,若我是个女子,你还会爱我吗?” 当初的月影,在自己的怀中,那么脆弱且心急的追问,蓦然出现在南宫汐的脑海里。原来,他早就向自己隐约表达他非他的意思,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他是不确定自己的爱。现在看来,那时的他,也是怕有一天,一切都真相大白,会被伤害吧!傻瓜,他真是傻瓜。 “傻瓜,月影,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吗?不论你容颜如何,不论是男是女,你都是我最爱的真实的夜月影!” 将他不安颤栗的怀中搂紧,靠近他的耳边再次坚定地承诺。不论他是谁?他就是自己爱的如精灵般的男子! “你们呢?” 在汐的怀中,得到心安,月影没有忘记,还有另外两个让自己无法不在乎的男人!望着他们深沉的神色,月影小心地问。 难怪会觉得,现实的夜月影与传闻大不一样,原来,是另一个人的灵魂进驻!可是,这又如何,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破例动了感情么?还需要怀疑什么呢? “月影,小野猫,若你还是原本的夜月影,我云洛,绝不会爱上你!” 对上他惊慌的眼睛,想通了的惜云洛不改其妖媚,魅笑道。自己或许会注重容颜,却不会因为容颜就爱上那个人!而他,自己明白,完全是被他多变的个性所吸引! “云洛!我……” 完全被怔住,随及眼泪又落下,云洛,妖异神秘的云洛,用心爱自己、毫无保留的云洛,自己当初怎么能那么自私。 “月影,我爱上的,是重生后,敢挑战我耐性的月影;是凡事都敢与我谈条件的月影;对于以前的月影,我很内疚,却半点爱意都无;只有与镜夜的交易!” 床榻上,受伤极重的南宫焰极力起身,从南宫汐的怀中轻轻搂过他,撞上他期待的黑眸,坚定的说道。 够了,真的够了!望着三个对自己情深意重、就算自己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都不悔的三人,夜月影再也无法装做没感觉、没感情;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穿越到异世界,占用别人的身体,做尽伤他们的事情,还能够得到他们不悔的爱。在这一刻,夜月影在心底暗暗发誓,不论要自己付出多少,受多少的苦,一定要竭尽全力,助他们重新取回自己的国家与权力。 第四十八章:变天了——放手离开 今日印月的金銮大殿上,注定是与往日不一样的!众朝臣看着上位那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略显清雅的脸,银发随意用金丝束起,眼色的眼眸冰冷而残忍,竟让他们有一种比南宫焰那暴虐的黑眸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阴残!而让他们更为冷的,昔日的一国之君南宫焰、曾经的情妃夜月影、印月的王爷南宫汐与一个陌生却同样俊美的男子,竟然被绑在殿堂上! “大胆逆贼,你是谁,竟敢坐到皇上的位子上去!” 在众臣的迷惑与心惊胆颤中,一道虎吼蓦然从殿下响起,一个生的虎背熊腰、满脸胡须的壮汉跳身而出。 “李虎,为何老夫不能坐上这个位子?” 上位的银发男子终于懒懒开口,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幽幽问出,眼神里闪过兴味的光芒。护国将军李虎,长年征战在外,居然也在这中秋回来了。不过也正好,一次解决问题更省事。 “国师?” 听到这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殿下立刻议论纷纷。随及又不敢置信地望着上面显然只是个年轻人的男子! “你是谁?” 仍旧怒不可遏地指着上位的男子,碍于那地方不是谁想上就上的忌讳,李虎大叫。 “你已经听出老夫的声音了,还用得着问我是谁吗?” 猜准了他不敢上前来质问,上位上的人只是闲闲地反问。 “大胆逆贼,你居然假冒国师,谋权篡位!你们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个逆贼拖下来,推出去斩了!” 虎眼圆睁,忠心耿耿的李虎已经快气疯了。 “李将军,你觉得还有谁能听你的话吗?” 望着下面粗野的莽汉,银眸闪过一丝欣赏,随及凉凉地开口。不错,是够忠心的,只不过太愚忠,看不清形势。 “你们都是死人吗?” 果然,望着一干不语反后退的人,李虎气极地开口大骂。 “皇上,王爷,别担心,李虎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这个逆贼拿下。” 望向一边被绑的严严实实,因为重伤而萎迷不振的人,再也不顾忌是否能上前,李虎向上位的人骤然出掌。 上边的男子,面对欺身而来的掌风,仍是稳坐如山,只是轻轻的手掌一挥,不仅化解了李虎的功势,反而还将身躯庞大的李虎给挥出去几米。 “找死!区区不入流伎俩,竟然敢对朕无礼。” 看着人飞去,男人只是轻轻拍拍手,随及漠视地轻哼。字里行间里,已经将我改成了朕,完全没把殿堂上的任何人放在眼中。 底下一众臣子,全因这一变故惊白了脸,原本有想跳出来的,也都悻悻然地缩了回去,再也没有一人敢出头。毕竟,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再愚笨的人,此时也明白,上位上这个不知来历的男子,早己将印月的天给变了,他们再出来,也不过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作白白的牺牲。说好听点,叫誓死效忠,说难听点,就是白痴。最后,在没有人敢出头,众臣默认的情形下,新皇登基,改国为咒夜。 “南宫焰,你该死心了吧?如今我己是皇上,你是不是该给朕跪下?” 银眸扫过殿下群臣,非常满意且又极度轻蔑他们不敢再吱声,清冷含讽的话语冷冷射来,手指一弹,也顺势解去了他的哑穴。 “只怪朕识人不清,竟然让你藏了三年而没识破,今日遭此污辱,也是一个教训。不过,朕绝不会跪下!” 南宫焰虽然虚弱,却也早己怒白了脸。早先因为穴道被窒,屡次试图冲穴却因为太心急而难以凑效,一张苍白的脸更是染上些许青紫。而现在,终于能够说话,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大意。 “呵呵,现在的朝堂上,只有一个皇上,你再自称朕,有些不和合礼数了吧?难道你以为朕还会有让你继续坐上皇位的机会?” 面对早己预料他的反抗,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快,只是清淡的神情上平添了几许窒人的笑意。 “慕月聆,我说过,你要是敢杀他们,就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否则,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不待南宫焰回话,没被控制、半响不吭声的夜月影突冗开口,声音冰冷而饱含威胁。昨夜,云洛已经将咒夜族与印月国的一切恩怨,向他们说明。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坐在那张位子上的霸气;也有坐上那个位子的理由;望着那个不再熟悉的银眸,夜月影的心一阵阵的疼痛,直到现在,看着他,自己也无法骗自己,无法让自己不爱他。 曾经情妃开口,让沉寂下来的众臣又是一阵喧嚷,原来他们认识! 银眸暗沉,慕月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当着群臣的面,如此赤……裸裸地威胁自己,不留自己一点余地。 “月影,你当真要如此绝决?” “慕月聆,是我绝决,还是你绝决?你已经得到了印月,坐上了你想要的位置,为何偏要赶尽杀绝?” 他的质问,如一根钢针,在心里刺,却又残忍的搅动,抚住心口,夜月影神情悲伤地问。 “留下他们,死的就会是我!夜月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究竟为我想过没有?” 他的悲伤,让慕月聆的心锐利地一痛,走下台阶,修长如玉、冰冷如水的手掌抚上夜月影绝美的脸,尖锐地问。原本,如果没有那些令人不齿的阴谋,自己便应该顺理成章是印月现在的皇帝。可上天偏偏与自己开了个玩笑,不仅丢了本该有的国家,更是窝居在那个小小的、被人视为异妖怪物的小部落。难道,自己现在来取回本该得到的,也有错吗? 有些嘶哑的声音,如兽受伤的暗红眼神,直直盯向他苍白却冷凝的脸,其中的怨恨,饶是自持冷静的夜月影,也不由得在他这般绝决的注视下微微颤抖。 “月聆,你要我如何为你想?对你,我只知道你是锦凤楼里的头牌、望月轩里的月;其它根本一无所知。其实,我也没有偏要知道一切的执意,毕竟每个人都有他不能说的秘密。可是,你竟然从未真正相信过我,就算你知道我爱你,爱你爱得可以舍去一切,你仍是不相信我,最后,还用背叛与利用来伤害我。这一切,我已经决定忍了,不想计较了,只当学习个教训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 迎上慕月聆遣责质问的眼神,一种无法言喻的悲痛自夜月影的心底泛起,挣开他的碰触,泪流满面,嘶吼着问。每一字,每一句,敲在没人敢出声息的大殿上,凄凉异常。 “月影……” 又见他泪湿面颊、脆弱而绝望,慕月聆嗜血的眼眸里一怔,缕缕歉疚浮上俊容。 “你想要江山,你想要得到你本该得到的一切。大可和我直说,若你与我真诚说了,为了你,虽不会将印月给你,我也自会另送个不输于印月的江山给你!可是,你说了吗?或许看见我痴心不悔的爱,心里还笑得轻蔑且不屑吧!” 自他隐隐有些怜惜的神色中,夜月影看见了自己的失态,轻轻一笑,控制好失控的情绪,继续冷冷地说道。在说到‘会送个不输于印月的江山’时,根本不理会底下一片惊怔胆寒的目光。 “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只请你放了他们,让我们离开。我可以替他们保证,不论今后如何,只要你今日放了我们,这印月的江山他们也不会再要!否则……” 望着他渐渐冷厉下去的银眸,夜月影并没有将话直接说出,只是黑色的眸子里再也见不到任何称之为情绪的东西。 “否则什么?夜月影,你威胁我?你的承诺,你以为你身后的他们会答应吗?你以为一向高高在上的南宫焰会答应你的提议吗?” 银眸因他的不带感情的话语,银色更盛,轻挑嘴角,慕月聆神情危险地冷笑。 “他们?他们有我就够了!如果厌倦了繁华,我便陪他们隐居;若有一日,隐居的日子过腻了,他们想要个皇帝位置玩玩,我便会为他们夺个江山;若他们想要畅游天下,我也会随他们走遍山川,饱览美丽风景;只要我们在一起,这印月,我和他们都不稀罕!” 拉起三个男人的手,不管不顾身后他的眼神有多么阴鸷,夜月影漾出一抹绝尘飘忽的绝美笑容,温柔无限地说道。四个人,紧紧相依,不离不弃。而那番清淡却又豪情满怀的话语,除去慕月聆的一脸阴寒冷残与妒忌,四人间的温馨,却也让殿上的人皆狠狠抽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绝艳倾天下的少年,果真是他们所知的那个人尽可夫、一无事处的镜夜摆设王爷吗?这气魄、这风度,这般豪言壮语,又岂是一般人能轻描淡写的说出,又有哪一人能将这江山变幻看得如此轻松。 刺骨的疼痛,从心底冒出,一片寒凉。慕月聆的神色却越来越狠绝肃杀。他就那么自信吗?他们就那么信任他吗?难道只要是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便什么都可以舍弃吗?这一瞬,看他们之间相互的信任、彼此的温馨甜蜜,慕月聆只觉得,自己得到的,只是他们不想要的,是如此的可笑。 “如果,如果我执意不放呢?杀了他们,从此把你幽禁在我的身边,这印月的江山仍会是我的,不是么?” 将他与另三人紧握的手狠狠抽出,扯进自己的怀中,慕月聆的嘴角一抹邪狞的笑意。 “如果你真如此做了,” 在他怀中,抬起头,夜月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眼,无喜无怒,只是静静地看着,直至眼前的人不适地别过眼,才又缓缓地说道:“我不会恨你,也不再爱你!若我杀不死你,也不会独活;如果我死不了,你得到的,也绝不是我夜月影了!” 别过的眼神又重新投到一脸寂静的夜月影的脸上,脸色惨淡。慕月聆知道,自己是真的下不了手了。 “好,当着群臣的面,我答应你,放了你们!” 望着这张曾是自己深爱,如今依然无法说不爱的俊美容颜,想到日后之间的陌路,夜月影终究是抗不过心底最深的情意,狠狠一痛。 “把那‘凤呜’拿来,我想再抚一曲!”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夜月影终是松了口气,下一刻,却又出乎众人意料的冷静说道。 很快,在慕月聆的示意下,被放置在云辰宫里的‘凤呜’给取到了他的面前。 纤手抚上那几行纂体小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十个字,就如同一根刺,嘲笑的看着自己。前几日的情浓意浓还未散,今日,却是生死对决了。 “开始迷雾,散在深宫,琴瑟落尘埃,线索断断续续晦涩难猜,被假象覆盖;这场戏,我被谁推向未知舞台,主演还略带期待,这场戏,迷住了自己忘了去主宰,瞬间就褪变失败。是不是你笑了,或只是世俗间纷乱尘埃,从镜夜府第,到印月神殿,这一路算不算太荒谬了?最不该是我天真,偏去信你的情深,争不过权势的诱惑,读你的眼神;若早知结局的代价是伤了他们,情愿你我是路人,总好过如今这对诀,这般残忍,为何不是我一人,独自承受着伤痕! 挚爱情深,狱中月下,我不曾被弃放,你给我残情就静锁进心底吧,苍白的回答;这场戏,我为谁投入太多精彩,开始就不能重来,这一生,若只能是死生抉择,不如放了我吧。还记得你笑了,看着你傲视在金鸾大殿,如今的一切,破碎的印月,难道说这就是终极了么?最不该是我天真,偏去信你的情深,透过你银色的眼神,读你的心深;若早知结局是让我负了他们,情愿我们是路人,总好过最后你转身,这般残忍,偏因我一人,却伤了他们啊! 是不是你笑了,当我说记得是你的存在,花阵的救赎,望月轩迷情,这一路算不算共生死了?最不该是我天真,猜什么未知的疑问,透不过命运的齿轮,读你的眼神;难道就结局了像断开的掌纹,情愿彼此是路人,总好过最后你转身,这般残忍,看清你的人,时光若止,还能回头么?也许等不到谁的回答,日升月落啊,山川映你眼中啊,只想再问一句,这样好么? 琴声如水,敲击进人心,歌声如火,灼伤人情;坐在那儿的月影,如莲般纯美,如雪般寒凉,一字一句,将曾度过的快乐心酸唱出。 “望月轩的一切,我会永远记着,我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个叫慕月聆的如月般清雅的男子,将我从绝望中救出,那么温柔体贴地呵护我,爱过我;不论那感情的真假有几分!” 柔唇贴上他冰冷的唇,轻轻一吻被放开,夜月影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一丝感谢!带着三个男人,神情自若、相互扶持地离开大殿。 当四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直到不见。众臣才恍若清醒。再都抬头看向上位的阴鸷男子,却发现,不知何时,人己经消失在大殿。 …… 站在高高城楼上,看着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夹在那三个俊美、卓尔不凡的男人中间,缓缓离去的背影,慕月聆的眼神里一抹深重的伤痛,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捏得死紧。 夜月影,若我只是对付他们,却没有欺骗你,利用你,你是否愿陪我同坐这印月江山? 第四十九章:杀手 自夜月影他们一行人回到王爷府,见到同时也被幽禁起来的离陌,只短短数日,印月换主改国号的告示己贴满各县各郡、成为众人皆知、茶余饭后的闲谈。 此时,已然离开王爷府,准备离开印月的夜月影一行人,正坐在茶楼里,吃着饭也听着别桌的议论纷纷。 “听说,这印月的天下,都是毁在一个人的身上,你们知道是谁吗?” 相临一桌,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神秘兮兮地对着同伴问。 “谁不知道啊!还不就是那个容颜倾国倾城的情妃!哪个不知道,若不是他人尽可夫、下贱地勾三搭四,哪会让印月易主!” 另一个公子哥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晃脑不屑地说道,神色间尽是不齿。 “是啊,听说他还是镜夜的王爷呢!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又有一人上来搭腔,语气较之,更加鄙夷。 “你们知道什么啊,他这样做,完全是帮助他们镜夜除去一个劲敌,想吞并了印月,只不过,如意算盘没打好,反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 先是一张桌子上的人在说,最后,别的桌子上也在议论,整个酒楼里人声鼎沸。 “焰,你想干什么?” 修长的手压上一脸怒容的他,夜月影声音平静地开口。此时,除了离陌与云洛,他们早己是都换了另一副面容,自然,这酒楼里,没有任何人认得他们。 “他们在诋毁你!” 脾气本就暴燥的南宫焰,经历了夺位之辱,如今的性子更是暴烈,听着邻桌那些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以入耳,再也坐不住,欲起身理论。 “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这酒楼还能阻止他人聊天?只要你们不是这样认为的,何必理他们怎么说!” 将他的身子轻柔的压下,夜月影仍旧淡淡说道。眼神里无一丝的不悦。 “可是……” 耳边的辱骂诋毁,仍是断断续续地传来,望着始终一脸平静的夜月影,南宫焰最终恨恨地叹口气,坐下吃饭。 过了一会儿…… “离陌,坐下!” “离陌,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原先的主子了,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眼看着悻悻坐下的人,再度起身欲去寻事,夜月影冷冷地问道。自从那天回去,自己便也向离陌吐出了一切,让他自己选择留下或离开;当时的他虽震惊,虽痛苦,却仍是选择留下来。月影也明白,虽然自己己非真正夜月影,但离陌也是放不下自己了! “月影,你明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起身的姿势僵在那里,离陌望向他的眼神带着受伤。 “那就坐下,吃饭!你别忘了,我们还要赶路!” 仍旧神情严肃,夜月影仿似没有看见他的受伤。 “月影,你一直要我们赶路,究竟想去哪里?” 四个男人中,最为冷静的便是惜云洛了,优雅吃着饭,不解地问。 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小东西了,这几天,以为他会情绪失控,以为他会伤心绝望;他们几人天天都小心地看着他,谁知道,他却比他们这几人都要冷静的多!让汐散去家仆,以免遭受无故的牵连;变卖家产,做好离开王府的打算;就仿佛算到般,在慕月聆派人查封王府的前一夜,携带所有准备好的细软悄然离开。而这几日,他更是一直让他们赶路,可他们,却不知道,他究竟要到什么地方! “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我想,很快,我就会知道要去哪里了!” 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夜月影擦擦唇角回到。说实话,自己到现在还不确定,是否该如此做,他只是在等,等那个人的到来,给自己一个下决心的机会。 “月影在等谁?” 好看的眉皱起,在一边始终淡然的南宫汐奇问。他在昔日殿堂上的话,还在心里盘旋,南宫汐发现,其实最不单纯的人便是他了! “呵呵,等找麻烦的人!” 望着从酒楼外突冗进来的黑衣人,月影终是开心地笑了,丝毫没有担心。他们终是来了,看来,她还真是急的很呐!这几日,虽然焰的伤口还没真正好,但己无大碍,离陌本就没有受伤,云洛的伤早己好,汐的毒也被解了,自己也消除了后顾之忧了! “月影,是慕月聆派来的人吗?” 听他如此说笑,其他四人也发现了来者不善的一群黑衣人,看着早己做鸟兽散去的吃客,惜云洛轻问,俊美的脸上媚笑连连。 “云洛,你猜错了!慕月聆要是派人,绝对会派官兵!这些人是杀手!” 摇摇头,月影否决他的猜测。 “那他们是?” 微皱着眉,南宫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看着夜月影依旧悠然的坐在那儿,就算人到眼前,也不曾惊慌,就仿佛早预料到一般的开心,心惊地疑问。 “呵呵,汐,你急什么,马上他们就会自报家门的!” 手指亲抚上他略皱的眉,抚平,夜月影仍是一派轻松地嘻笑。 “你们之中,谁是夜月影?” 终于,当黑衣男子都离他们不远距离后,其中一个冷冷地开口问了! “我是!” 在众男不赞同的眼神下,夜月影缓缓地开口了!修长的手指拿下覆在脸上的面具,面对着众男子,轻轻地笑了。 “奉女皇命令,绝杀镜夜夜月影与前侍卫长离陌,活捉南宫焰与南宫汐!上!” 得知谁是夜月影,黑衣男子立刻下命令,狠绝而迅速。 听见命令,一群黑衣人,立刻动手,霎时间,碟破桌散,一片纷飞…… “汐,这下你该知道是谁了吧!呵呵,我的亲亲好妹妹可真厚待我啊!小心了,千万不要被活捉了哦!我可会鄙视你的!” 望着将黑衣人杀的轻轻松松的云洛、汐与离陌,夜月影笑得歼滑。悠闲看好戏之下,还不忘调侃一番。 “你早料到了?” 因为要照顾不会武功的夜月影,南宫焰并没有随他们一起上,看着三人轻松的应对,也就放心下来地与他闲聊。 “焰难道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月影可是有目的地四处逛哦!与其在不知名的地方被暗杀,不如将他们引出来,正面解决掉,不是么?” “你这几天都是故意泄露行踪的?” 一边应敌,一边惊问,惜云洛发觉自己竟然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还以为自己为他们的易容术失灵了,原来是他一直在故意露破绽。 “猜对了!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找到我们?之前没让你帮离陌易容,也是我故意为之,就是怕他们找不到我们。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太笨了,居然这么久才发现我们!” 欣赏地点点头,月影称赞他的聪明!不过,对于那些要取自己命的黑衣人,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哎,夜紫阳,既然派人来暗杀,也要找些高手,这样才有挑战性啊! 本来就武功不如人的众黑衣人,被他这么一说,就算是看不见容貌与神情,只从他们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愤怒气息,也可知道他们脸色不好看了。只见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攻势居然在一瞬间有些不要命起来。 “哇,生气啦!这样就生气啦!喂喂,容貌见不得人的大哥们啊,你们要小心哦,再不控制好情绪,很容易被杀掉哦!哦哦哦~~我说吧,怎么样,受伤了吧~~哎,叫你注意,你偏不注意,你看看,完美的身材就这样破了相,多可惜啊,以后谁敢做你们的老婆啊~~啊——” 一边与月影同样观战的南宫焰,此时正一脸黑线,身子一阵颤栗,看着嘴里喋喋不休的夜月影,不止是那些黑衣人,连自己都想把他的嘴给封起来。 乍听夜月影一阵啰嗦至极的话,正在动手的云洛三人差点一个蹩翘被划伤,危险至极地点倒突袭的人,全都恶狠狠地紧盯着还不知停止的人。反观那群黑衣人,一个个更是手忙脚乱,彻底乱了套数,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全部交待在了这酒楼里。 “夜月影,你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 终于解决完了敌人,南宫汐第一个飞身过来,一记弹指敲上他的脑袋,微怒的神情隐隐担心!相处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平时话不多的他居然也很有幽默的天份,只不过,用偏了地方。 “小野猫,你也太顽皮了!” 轻飘飘地落在夜月影的身边,惜云洛带笑的微嗔。 “呵呵,我这招叫做‘攻心术’,我可是为了帮你们保存体力,才绞尽脑汁想的办法呢!你看他们一个个现在睡的多安稳啊!” 嘿笑出声,月影歼滑地说道。对于他们的大惊小怪委屈的撅起了嘴。 “好啦,小野猫,依你的聪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无赖样,让一众男人全都无奈。望着一地的死人,再看看到现在都没敢出现的酒楼老板,云洛笑问。 “离陌,夜月影这个性格柔弱的王爷在镜夜的声望如何?还记得曾经我见到夜紫阳时,她说我是亲民爱民的好王爷!” 诡秘一笑不应,反而对上离陌专注的眼,淡笑问。 “王爷以前虽然性格柔弱,却也的确如夜紫阳所说,亲民爱民;比起脾气暴燥、阴狠的夜紫阳,在镜夜很受老百姓的爱戴!曾经,王爷要被嫁到印月的时候,全城的老百姓也曾联名反抗过,可是,都只是……” 不明他为何会问,离陌倒也是实话道来。想到从前那个始终柔弱、胆怯的王爷,善良而小心地生活;就一阵阵地心痛。或许,真如眼前的他所说,死,未必不是件好事! “只是白白牺牲吧!恐怕夜月影能够乖乖嫁入印月,最大的因素便是害怕百姓受苦!” 冷冷一笑,夜月影自然明白离陌未完的话语,面对视民如子,爱民如命的人,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若是自己,恐怕也会如此做。 “是的!当初若不是因为怕全城百姓受苦,王爷他早己在嫁入印月前就自尽了!” 脸色一阵青白,离陌呐呐地应承。对于这样的夜月影,他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除了在百姓中的声望,官场呢?有没有人是能够信任并善用的?还有你,有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不想再多想那些,夜月影又紧接着问一句。依他所想,就算夜月影再懦弱,但总不会连一点点的可以信任与为之忠心的人都没有吧! “月影,你想干嘛?” 大略猜到了他的心思,却又不敢相信,离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惊怔地反问。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晶莹的黑眸,闪过一道冷芒,夜月影邪笑。 “镜夜从来都是女权至上!” 惊怔变成了不可置信,瞪着他邪气的眼眸,离陌失去冷静地叫道。 “又如何?她惹到了我!” 秀气的眉轻挑,月影对他的惊怔视若无睹。 彻底无语,离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只知道,自己是无法打消他的想法了。 “因为王爷的善良,对下人与官兵的厚待,的确有不少忠心跟随的人,除此之外,很多官场上的人也曾受过王爷的保护与恩惠。直到现在,王爷的府第,一切还如没嫁前的模样!” 既然打消不了他的念头,自己便告诉他一切,极尽所能地帮助他,保护他。 “哦!果然和我所猜相差无几!” 点点头,夜月影也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其实从两次夜紫阳的行为,加上这次的暗杀,自己也能估计到不少了,若非夜月影在镜夜的影响力不小,夜紫阳也不可能在印月改朝换代后还想着要除掉自己。 “焰、汐、云洛还有离陌,我们把镜夜拿来玩玩好么?到时候,焰做皇后,汐、云洛与离陌都做我的妃,如何?” 一番沉思后,夜月影缓缓抬头,看向四个生死相从跟着自己的男人,没有半点玩笑心思,认真的说道。想潇洒地隐居,却不能遂人愿,既然如此,就不如轰轰烈烈的坐到最高位,给他们安定的生活! 四个人,因他的话,都一阵阵心惊!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一直小心保护、呵护的人,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单纯! “你们不高兴么?我也觉得太麻烦了呢!还不如废了夜紫阳,直接推个我们自己的人坐皇上;这样我们既能四处玩乐,又不怕被人四处追杀了!” 不见他们的回答,只看见四双眼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自己,夜月影也觉得无聊,蓦然想起南宫焰天天忙得天昏地暗,连休息都没有,立刻也打消了自己坐皇帝的想法。 “月影,镜夜的国情和印月不一样,虽然镜夜现在是个小国,但也绝不会容忍一个男人坐上皇帝位置的!” 微微皱眉,南宫焰将自己所知的镜夜解释给月影听!镜夜,这个女权至上的国家,虽然国小兵不强,却也有近百年的历史,哪可能轻易说破就破的!虽然当初夜风与自己订下了十年印月不攻打夜风的条约,却也不是镜夜真的就怕了印月。 “呵呵,你们在担心我吗?没事,我只是说笑呢!其实我还没有肯定!我准备再给夜紫阳一次机会,若她不再派人暗杀我们,我就放弃这个念头,若她再伤害我们,我绝不妥协。” 忽然觉得,他们的惊讶很好玩,夜月影轻轻一笑,皮皮地说道。 他的话,让他们松口气,却也打个突!以夜紫阳的个性,暗杀没成功,不继续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只希望,夜紫阳能够感应到危险,自动停手,否则,连他们,现在都无法猜透,他的笑容下埋藏着怎样的狠绝。 第五十章:迫回 “什么,失败了?” 华丽的大殿上,一个美丽的女子,容颜狰狞,眼眸寒芒冷厉地惊道。 “是的,皇上,派出的人,全都死了!” 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一青衣男子,小心地回道。 “朕记得夜月影对你有恩,你是不是不忍心杀了那践人,所以没尽力?” 玉容微微一僵,夜紫阳看着下跪着的人低垂着的头,疑色深重地问。 “皇上明察,小人只忠心皇上,就算王爷对小人有恩,也是过往的事情了!” 身子猛地一颤,男子惊慌地趴在地上解释,就怕上面的人,一个心情变化之间,自己就跌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起来吧!朕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时不如往日,你该明白,朕不想有任何差错!” 地上的人,极度的卑恭,让夜紫阳既是轻蔑又有虚荣的满足,料他也不敢真的背叛自己,随及软言相抚。 “谢皇上不怪之恩,清梨明白,皇上也是为镜夜的天下考虑!” 缓缓起身,男子颤抖的身子仍是微微轻抖,小心地站在夜紫阳的身边,察言观色道。 “你在朕的身边也有一年了吧!朕平日里待你如何?” 望着这个自己宠幸一时的男子,夜紫阳幽幽地问,眼神阴暗难测。 “皇上待清梨很好!” 微微一怔,先是抬头看看这个自己从来不敢猜测的皇上,随及在撞上她一双阴沉的眼神后,立刻惊慌地避开,怯生生地说道。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不满他总是低头,夜紫阳强硬地命令,一只玉手也抬起他的脸。 被迫抬起头,迫于命令,清梨并不敢有任何反抗,望着夜紫阳的眼睛,清俊的脸上,如惊兔般害怕的神色。 有一瞬间,夜紫阳几乎是失神,望着这张与那个自己怎么也得不到的人有六分相似的脸,心中一阵酸楚,而随这酸楚席卷上来的,却是更深更锐利的疼痛与愤怒。 为什么,高高在上的自己,却怎么也得不到那个人;为什么,一直被自己踩在脚底的人,却总是轻易而举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望着这张神似的脸,夜紫阳美丽的脸上,越来越深的嫉恨与怨毒。 身子越来越虚,沐清梨看着她越来越阴沉,越来越狠毒、几乎变了形的脸孔,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寒。可是,脸在她的手中,命也在她的掌控,饶是再害怕,却是一步也不敢移,一动也不敢动。对于她,镜夜的女皇,沐清梨是根本不想与她有半丝关系的,更不要说被宠幸了;他爱的,他想的,本就是那个一直被欺压的、被送到以前的印月的夜月影;可是,这一切,全都因为自己与那个男子的相似容貌,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却阴狠的脸,想到那个还在受苦的自己爱的人,清梨的胆怯的眼中,不知不觉,一丝恨意。 ‘啪——’“你也这样看我,你竟然也敢这样看我!” 一个巴掌,一声尖锐的怒吼,彻底震回了沐清梨冥想的心,被不设防地打倒在地,看着上方她恶毒的神情,蓦然一个激灵,立刻跪下。 “皇上,清梨该死,清梨无意冒犯皇上!求皇上开恩,饶了清梨!” 自己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自己还要等,等到王爷回来的那天。 “这次就饶了你,滚下去!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否则,别怪朕不念旧情!” 冷冷一哼,想杀了他,却又一犹豫,最终挥挥衣袖,让他离开。 “谢皇上!谢皇上!清梨知道!清梨告退!” 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连忙谢恩,清梨迅速消失在大殿上。 ……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客栈内,人声鼎沸,吵杂一遍。 此时,静寂的二楼一间上房内,却惷光四溢,吟声不断。 南宫焰一行人,虽一路向镜夜前进,却也考虑到月影还身中媚毒,夜晚需要好好休息。所以饶是他们再快,也是没走太远,仍在印月境内。不过,为免在夜晚这个时候,有不必要的打扰与麻烦,夜月影也终是听了大家的话,不再随意地露出行踪,而是极其隐蔽小心。 “唔……嗯……” “啊……” 一声声逍魂的呻……吟声,在宽敞的房间里,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只闻得细微的喘息声。 “月影,快睡吧!” 汗湿的脸颊,满身的唇痕,虚弱的呼吸,汐搂着极度疲累的夜月影,柔声轻哄。 “嗯——” 其实也不用他们多说,夜月影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下去,要休息了!一晚上,四个人在自己身上驰骋,再强的身体也受不了!更何况,自己这副身子还属于柔弱的那种,看来,自己是真的该练些武功了,不为别的,至少在床上,不至于这么弱吧! 看着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为他盖好被子,四个男人全都一脸凝重。他身上的媚毒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难除了!前段时间还发现,他的媚毒似乎被别的药物强制压下去些许,可,经过这段时间的心里创伤,四处奔波,被压下去的毒性,竟然又升了起来,而且有更加强烈的迹象;今天晚上,他们四人,虽是算轻松,可是,长此以往下去,若没有药物压制,怕他们四人,也难以招架他一夜的需求;而且他的身子也承受不了这么多次的索取。 “云洛,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深知云洛精通医术的汐,希冀地望着着,急问。 “说实话,对于用毒、医理我是很精通,而且我与月影本身都是百毒不侵;可是,这个媚毒却太过蹊跷,竟然是专门针对他百毒不侵的身体特殊炼制的,不知道是用什么配制,一时之间,我也配不出解毒的方子!” 苦涩地摇摇头,云洛一脸的无奈。自己虽然自诩为‘医毒神仙’,却也真的对这个看似简单的毒无力。 “怎么可能?难道月影真的没办法过正常的生活了吗?” 俊脸一阵惨白,汐不敢置信的低喃,其他三个也都是一脸的痛楚沉重。 “也不是没有希望,前段时间,我发现月影的毒,似乎被某种药物压制下去些许,并不是太重,若非这段时间的变数,也不会反噬的这么快;我想,只要等月影醒来,问清楚他曾又吃过什么药,便能有方法慢慢缓解他身上的毒,直至解除。” 强打起精神,不想他们失望,也不让自己失去信心,云洛为大家鼓气,也为自己打强心针。 因他的话,因他的医术,几个人都稍缓的神色,全都专注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 房间里的气压,有些冷涩。看着面前几张毫不妥协的俊美容颜,水洛伊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他们对自己的体贴在乎,还是生气他们的固执。 “你究竟说不说?” “不说我们就立刻回去,不走了!” 诸如此类的威胁话语,夜月影快听得耳朵出茧。自然,如果自己再心狠点,也可以视若无睹,直接忽略。可是,该死的,自己偏做不到视而不见,不管不顾! “要我说什么,真的没有那种药,要我怎么说?” 无可奈何地皱眉,夜月影实在不想对他们说实话。毕竟只要说了实话,他们肯定会不顾任何危险,为了自己而回去取药。可是,那个地方,自己真的不想让、也不敢让他们再去,现今的情况,再去也异于是自投罗网。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以为我这个精通医理的人会相信你?你若想我们现在就把自己送到慕月聆的面前,你也可以不说!” 邪魅地看着他,云洛对他的狡辩根本不相信。若自己半点医术不通,若自己查不出他曾经脉相中的异常,自己也许会被他蒙骗过去。 “云洛,我不想你们去冒险!” 轻叹口气,月影无奈地说。自己怎么忘了,他可是秋颜的主人,本身就百毒不侵的特异体质,怎么可能是自己轻易瞒的过去的。 “在慕月聆的手上?” 微微蹙眉,云洛疑问。 其他三人也同样的疑惑无语,若是只有慕月聆的手上有压制媚毒的药,那的确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如今的慕月聆绝不会白白给药的。 “不是!” 摇摇头,月影否定。 “是锦凤楼的‘雪公子’!” 虽是不想说,月影还是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再隐瞒,最后也拗不过云洛他们的固执,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人,再因为自己落入慕月聆的手中。 “锦凤楼里四大头牌里的‘雪’?” 微微一惊,云洛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锦凤楼,竟然是如此的卧虎藏龙,一个慕月聆就已经超乎他们的想像了,居然还有个医术比自己与秋颜都要高几分的雪公子。这个锦凤楼,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 “那我立刻去那里,为你取解药!” 十分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离陌站起身就想走。 “离陌,你不能去!” 看他急切的步伐,心中一惊,月影立刻出声阻止。 “我会小心的,放心,月影,我会从雪公子那儿把药拿来!”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回过头,离陌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 “不是,那里有毒,整个惜雪阁都是被毒围住的!更何况,要想见到雪公子,必须先过‘风公子’和‘花公子’设下的关,否则,就算你武功再高,也进不去!” 看他仍是要去,月影急急地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他。单不说风轻染与花印痕的关好不好过,就是围绕在惜雪阁四周直至屋内的毒,离陌根本进不去。 “既然离陌进不去,焰和汐就更不能进去了,这里,只有我和你是百毒不侵,月影,还是我去吧!你把要过的关告诉我,就行了!” 饶是镇定多识的云洛,听见了惜雪阁的情况,也不免一惊。当初他们陪月影去锦凤楼,任由月影一人去闯关,看他轻轻松松的回来,也没过问,现在再想来,还真是后怕。若不是自己刻意在他身上种情花,岂不是早就中毒了。 “其实风轻染与花印痕的关,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要能写出一手让风轻染欣赏的字,作出一首让花印痕满意的诗,就可以了!而雪公子的关,只要能安然到了他的面前,便算过了关!” 反正是阻止不了他们的想法,月影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们。 “那我现在就去,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在傍晚前,我一定回来!如果没回来,焰、汐还有离陌,你们就立刻带月影离开!” “云洛!” “不行,云洛,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我绝不离开!” 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只要一想到他会有危险,月影的心就一阵疼痛。 “月影,若我没能在傍晚前回来,你一定要随着汐他们离开!” 伸出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云洛无限深情地看着他绝美的容颜。 “不要,为什么要去取药,我这样并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吗?云洛,你不要去好不好?我们立刻离开这里,我真的没事的!” 他怎么这么傻,自己都害他什么也不是了,都害得他们时时处在危险中了,为什么他们还要为了自己,不顾自身的安危。自己真的好没用! “云洛,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陪着你!轻染、印痕和子雪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若我亲自去开口要药,子雪肯定是不会为难的!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只要我在,你也绝不会出事的!” 不行,自己绝不能让云洛一个人去,虽然他百毒不侵,可以顺利进去,可万一慕月聆在呢,万一楚子雪他们与慕月聆是一起的呢?云洛岂不是自投罗网了!可是,只要有自己在,若真发生了那样的事,相信只要自己以命相逼,慕月聆他们是绝不敢动手的! “月影……” “你们若是不答应,那谁都不准去!我虽没有武功,也会让来回取药的时间延长,但我却是唯一能够让他们忌惮而不敢动手的人,所以,我一定要跟去!” 既然想好了,月影就再也不容任何质疑的决定。 “那我们也跟去!” 其他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己无法阻止他的决定,希望共进退。 “不行,你们三人就留在这儿,就算去了也跟不进去,还不如留在这里安全!我和云洛,子时前一定会回来!” 摇摇头,月影岂会不知道他们的担心,可是,对于半点用毒都不懂的他们,去了也只是留在外面干着急。这样一来,待在锦凤楼里,还不如在这里来得安全。 “不要说了,多说也没用!我和云洛走了!” 看他们还要说话,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及拉着云洛就往外走。 再听下去,他怕自己真会心软让他们也跟着!到时候,一行五人,岂不是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相反,只他们两个人,易了容,谁还认识谁! 第五十一章:取药 重新改头换面,且又只是两个人相伴,所以,一路上,夜月影与惜云洛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更没有遇到暗里跟踪的人。 有时,到了人少的地方,云洛便会将月影揽在怀中,快速飞掠,是以,只是刚过午时一点的时刻,便已经到了锦凤楼的门前。 深吸了口气,看着依旧是人来人往的锦凤楼,夜月影竟然发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轻颤!蓦然,冰凉的手上一阵温热,转过头,便看见云洛媚柔却坚定鼓励的笑意,顿时,一身的冰冷退去,反握住他的手,与他一起踏进门内。 一番麻烦却不得不维持的表面功夫做足后,夜月影与惜云洛终于来到了风轻染的门前。这一次,他没让那位有些精明而麻烦的嬷嬷跟着,而是与云洛两个人单独去见,反正他们清楚,就算嬷嬷不跟,暗地里也会有人注意着他们的。 直接踏上风轻染的门前,己有一个婢女站在那儿,接过她手中的纸,夜月影抬起笔,微微一笑,只见他在纸上只写着‘月影’两字,便放下笔,拉过云洛,在一边凉亭里等待。果然,茶还没端到嘴边,一道风影已经掠进亭内。 “风轻染,原来你也会武!” 噙着淡淡的笑意,月影镇定自若地缓缓开口。果然如自己所猜,这四公子皆非一般人啊! “你怎么没离开?” 显然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急掠而来的风轻染微皱眉不悦地问。印月一夜变天,锦凤楼里早传得沸沸扬扬,而月影他们被通缉的告示也满城都是,他怎么还不离开,反而又来到这最为危险的是非之地? “你以为我想来?” 斜挑着嘴角,月影讥讽地笑道。 “那你还来干什么?” 风轻染当然知道,他为何说不想来。可是,现在这人不是正站在自己面前吗? “我来找子雪!” 轻轻一笑,月影悠闲地回答。他当然知道风轻染话中的意思,毕竟,现在满城都贴着通缉云洛他们的告示;不过,依云洛高超的易容术,自己还不担心。 “我带你们直接过去!” 看了一眼他们,风轻染虽有些不高兴他的大意,却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若没有事情,月影绝不会再来这里。 …… 走过风雅居,穿过怜花苑,鲜花依然绽放,香飘依旧满园;而当走入惜雪阁,一如既往的清冷、寂静,紧紧将夜月影缠住。还是一样没变的景色呢!望着四周仍旧如一的景像,月影的眼中淡淡讽笑。 “月影,是七里香!” 刚走进苑子,异香扑面而来,一边的云洛便轻声说道,声音里有着惊疑。这种香,并不多见,但也并不是特别难解的毒!只是,这里的人,却是更让他好奇了! “呃?名字很美,香也很迷人!” 呵呵,果然也是用毒高手啊,只闻到,便知道毒名了! “也只有月影你,才会这么形容令人闻风色变的异毒七里香!” 一道清雅纯净的笑语,自长亭近头传来。楚子雪一袭白衣,站在那儿玉树临风。 “呵呵,子雪,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还有一句话没说!” 轻快地走到男子面前,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月影笑语,刻意将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 “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稍稍一挑眉,楚子雪顺着他的话问。 “只不过越是美、越是迷人的东西,就越致命!你说是吗?子雪!” 晶莹的黑眸仍是笑意闪闪,可眼底已经开始慢慢结冰。紧盯着楚子雪的笑脸,月影似笑非笑。 “月影不用这样防备子雪,对子雪来说,月影是朋友,既然到了这惜雪阁,子雪绝不会让你和你身边的人有任何闪失!” 清澈的眸子蓦地一缩,楚子雪仍旧保持着清淡的笑意说道,言语中有不容质疑的真诚。 “请子雪原谅月影的多心了,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如此小心!月影今天来,是想请子雪帮个忙!” 苦涩地淡淡一笑,月影也不想两个人用如此生疏客气的语气说话,却又不得不如此说话! “先坐下喝杯茶吧,只要我能帮到的,就一定帮你!” 拉着他坐下,楚子雪热情地说道。 “那月影就说了,月影想请子雪将前些日子让我吃的压制媚毒的药,再给月影一点,可好?” 希冀地望着子雪俊美的脸,月影轻问。 “月影,你为何还要这么客气?那药,你想要多少,我自会制作给你!” 对他依旧客气的话语惹的俊脸一郁,子雪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他。 “呵呵,只这一瓶就够了,等你制作给我,我哪来的时间啊!” 接过玉瓶,立刻倒出吃一颗,随及将瓶子丢到云洛的手中,任他捉摸去。 “那我就跟你一起走!天天跟着你,随着你,我会尽力地配制出解药,让你彻底摆脱媚毒。好吗,月影?让我和你一起走好吗?” 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药吃进嘴里,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他,楚子雪情不自禁地将他搂进怀里,颤抖的声音深情而期待。 轻轻推开他曾经让自己倍感温暖的怀抱,又望望一边嘴角含着戏谑笑意的云洛,月影只感到一阵窘迫。 “子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月影现在是被通缉的囚犯,你跟着我?” 虽然早感觉到他对自己隐晦的感情,可,那段时间,为了月聆,自己一直都逼着自己看不见,不明白;而今天,说实话,自己也是算准了子雪对自己的感情,才有把握取到药。不可否认,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对于子雪似乎都是在利用。 “是的,我想跟着你!月聆不能给你的,让我代替他好好的爱你,行吗?” 紧紧地捉住他的手,不让他逃避,子雪认真而希冀地问,眼神深情缱绻。 听见他又提起了自己不想再去想的名字,月影微微黯了眼眸,本来还带着七分笑意的脸庞,转瞬间失了所有颜色。 “子雪,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我不能答应你!” 就算被伤的再深,就算被骗的再惨,这也是自己的事情,他夜月影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更何况,自己不要他因怜悯而产生的爱情;太沉重,自己受不起! “月影,你误解了,我绝没有可怜你的意思,我,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我拿月聆当借口,就是怕你拒绝,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你误会了!我绝没有那种意思!请你相信,我是真心的!” 眼看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楚子雪急的面色通红,立刻口齿不清地红着脸解释。望着他一脸的冰寒冷淡,眼神更是可怜兮兮。 他的着急,他的惊慌,他的卑微的请求,不带半点虚假的深情,夜月影看在眼中,感动在心里,面上却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冷静。因为自己,已经让四个男人陷入了危机,若再带上他,势必会造成他与慕月聆的对立,自己岂不又是拉一个人搅入未知的危险中,自己可以这么自私,这么不负责任地收下他吗? 求救的眼光,望向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洛。他的眼神依旧是不正经的戏谑浅笑。恨恨地看着他戏看得悠闲却不帮忙,月影觉得,如果再面对楚子雪的乞求,自己绝对会忍不住点头同意。毕竟,自己对美男实在是没辙。 “月影,人家子雪都这么请求了,你就收下他吧,反正,我们这一大家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想汐他们也不会反对的。毕竟让你为难,我们都舍不得啊!” 看着他一脸的恼怒,云洛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话,那人恐怕就会直接向自己求救了,到时候,面对自己的,可就不会是什么好语气了,想想自己戏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也该帮他一把了。立刻充作媒人懒懒开口,听见他终于开口,月影总算满意地冷哼了一声,可是,当他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月影真恨不得自己能一把掐死他。什么叫‘让你为难,我们都舍不得’,这话不就明摆着说自己花心、处处留情吗? “好吧,子雪,既然你一心想跟着我,我也没意见……” 再次狠狠瞪一眼那个还笑得惬意的欠扁男人,清清喉咙,月影点头同意,只是,话说到一半,便让一道极为酥麻的声音给拦截在半空中。 “夜月影,既然你让子雪跟着,我和风轻染也要跟着!” 一抹红影,突然袭击到眼前,待月影看清楚,差点没把眼珠吓掉出来。 这,这,这,这花蝴蝶不怕冷吗?穿的这么暴露?秋风瑟瑟啊,他竟然只穿着一件透明的遮不住任何东西的薄纱到处招摇。 ‘噗——’果然,太过招摇暴露的衣服,惹起一人不良的反应。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月影发现,本来还一脸惬意的惜云洛,此时如见了鬼似的紧盯着衣不蔽体的红人儿。 这能叫衣服吗?一层轻纱,若有似无,雪白如玉的身体清清楚楚。来这锦凤楼也不下百次了,为何自己从没见过如此豪放之人? “花蝴蝶,你不怕着凉吗?还有,你吓到人了!” 这花蝴蝶,不会是被自己上次换衣服,气出脑袋问题了吧?这样的衣服都能直接穿出来!丢给云洛一个‘要淡定,可无视’的眼神,月影无奈地叹一口气,很是郁闷地说。 “没见过世面的无知丑男,本公子不和他一般见识,只要月影你喜欢就好了!我漂亮吗?” 不屑地望了一眼容颜平平的失态男人,花印痕一脸迷人的笑靠近夜月影,滑腻柔香的身体也偎进了他的怀里磨蹭。 身子猛然一颤,一层鸡皮疙瘩冒起,望着他的确很让人怜爱的面容,夜月影努力让自己的呼吸看起来平静。该死的,这人八成是狐狸精转世,就算隔着一层衣服,夜月影也知道,自己己被他这种看似清纯却极及挑逗的动作给惹的某个地方,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无知丑男?呵呵,花蝴蝶,你说云洛是无知丑男?哈哈哈!” 偷偷瞧瞧云洛那己有些开始蕴酿着黑色风暴的媚眼,月影笑的开怀。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云洛的易容术之高啊,若非自己早拿了人皮面具,怕这花蝴蝶也会嫌弃的跳离三尺地吧! “难道不是?他明明就很丑嘛!” 再度看一眼那平凡无奇的容颜,花印痕撇嘴道。虽然,不得不承认,那人有一双极其美丽的黑眸。可是,面容确实是很平凡啊! “呵呵,花蝴蝶,云洛他是易过容的呢!他是怕你看见他的真实容颜,会羞愧地不敢见人呢!” 眼看着花蝴蝶的话,让他又沉了几分眼神,月影有些调皮地在中间挑拨。轻快的语气,让花印痕不服气的同时,也让子雪与风轻染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放到了云洛的身上,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不置可否的质疑神色。 “是么?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花印痕不信地淡扯嘴角。在这锦凤楼里,自己的容颜也的确算不上极品,可是,洒脱不羁的风轻染,清纯淡雅的楚子雪,淡漠疏离的已经成为当今圣上的慕月聆,哪一个不是极品的俊美男子!何况,就他夜月影自己本身,便就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了,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他这个本就十分俊美的人都称赞? 第五十二章:收不收? “云洛,人家花蝴蝶不信呢,那你就取下面具,让他看看吧,我想,这惜雪阁不会吃人的!” 痞痞一笑,月影走近云洛,刻意挡在他的面前,掩住另外三人的视线,戏谑的眼眸凑近他不悦的眸子,突如其来在他的嘴角轻轻一吻,顽皮地说道。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云洛感觉自己的心都甜甜的,眼神中,也不再有怒气,看着他顽皮的笑脸,突然笑得极其妩媚。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在脸上一抹,没看清,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便被收入怀中。 “花蝴蝶,你可看好了,这就是云洛的真面目!你心服了吗?” 看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轻巧一退,月影站到云洛的身后,让三人的目光清楚地看见。 见过了慕月聆如月华般清雅俊逸的容颜,看到了风轻染与楚子雪不同气质的俊美容颜,再加上夜月影那堪比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绝色,花印痕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一张比夜月影绝色容颜还要妩媚三分的倾城容颜。霎时,也忘了自己该反驳,就这样直直地被怔在原地,盯着云洛的脸紧紧不放。 一边纯有些看戏的子雪与风轻染,也着实地被惊艳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为这世上竟然有不止一位的俊美姿容而惊叹。再看看,仍旧望美而没回神的花印痕,相视淡淡苦笑,今日,这一向自视甚高的花印痕,怕是又要受一次打击了。 果然,回过神的花印痕,如霜打茄子般,精神萎迷,一脸郁郁不乐。 “呵呵,花蝴蝶,你没话说了吧!就是我,第一次看见云洛的容颜,也是惊怔的失了魂呢!” 花印痕的郁闷,夜月影看在眼中,笑在心里,为了不打击美人的自尊,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不过,自己也的确是说实话,本来嘛,当自己看见云洛的容颜后,就差没有直接扑压上去了!不过,这些掉自己面子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呵呵,印痕,你刚刚来时说什么呢?” 眼看花印痕还在闷闷不乐,子雪立刻改变话题,将话题绕回他来的时候。不过,这一个话题,却让云洛微微皱起了眉头,而月影也缩了缩脑袋。 “差点忘了!” 子雪的话,让还沉浸在失落中的花印痕立刻回了神,恼恼地嘀咕一声后,立刻将认真无比的眼神投向缩在云洛背后的夜月影身上。 “月影既然能收了子雪,就将我和风轻染一并收下吧!我和风轻染都决定与月影在一起!” “是的,月影,请将风轻染也带走吧!风轻染愿意陪着月影共进退!” 还没等月影有何话,一边的风轻染也附合着要求,眼神清澈却坚定。 “呃?” 彻底头大,被两个自己早想染指的男子,热切地凝视着,躲在云洛的身后,感觉到他身上的邪意,夜月影只感觉自己是麻烦大了。要命啊,自己今天来,并不是来叙旧的!也不是来收后宫的,况且,现在自己还是在逃命中;可为何,这一个个美男,全都往自己的怀中挤啊? “让我想想!” 头疼地抚着头,面对他们希冀的眼神,月影只说了四个字,随及沉默不语。 …… 时间,在静默中,一分一秒地走过!可月影,却还是没有一句话。毕竟,他们的行为,全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让他一时间也的确不好办!更何况,对于风轻染与花印痕,甚至就连楚子雪,自己都还不能够完全的信任。 眼看时间都近傍晚,先是望望还在沉思的人,又看了看也都在静默中的男子,悄声吩咐下人准备饭菜,一边的楚子雪终是有了动静。 “天色已经不早了,月影,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你再决定也不迟!” 虽然他已经服了压制的解药,但媚毒,也没多久就会开始在他体内肆虐了。 “好吧!我也饿了!” 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出个头绪来的夜月影,索性不想了,罢了,他们若吃完饭后还要跟,就跟着吧!再说,再过一会儿,自己身上的媚毒就要发作了,还不吃饭,自己恐怕都没力气被媚毒折磨了! 站起身,伸了伸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腰,夜月影拉着云洛就往惜雪阁的大厅内走。吃饭嘛,自然第一个就要拉着云洛进去了! 另外两个惜雪阁的客人风轻染和花印痕,也随及跟了进去,就怕落后一步,人就会跑了。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饭也上来了,等下人都散去了,气氛却有些奇怪了!一个个,仿佛都若哑了似的,只吃不语,整个大厅,只听见筷子夹菜与碗碟的碰撞声,还有吃饭的吞咽声。 “月影,一会儿你的媚毒又要发作了吧?听说你这媚毒很厉害呢,你身边一个男人能够吗?” 终于,有人顶不住这沉闷的气息开口了,只是,这开口的话语,却让一桌子的人都喷饭了。 “花印痕,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看着满桌被喷的狼藉,无法再下筷的夜月影气恼地放下碗嗔道。搞没搞错,自己本来就因为一会媚毒发作,在担心云洛一个人会吃不消,他却给说出来了。 眼看夜月影扔下了碗,另外三人也将碗扔到桌上,幸好,幸好他们都吃的够快,也吃的差不多,否则,真会将这个不知道语言修饰的人拉起来揍一顿。 “够不够,也无需你这月影嘴里的花蝴蝶操心!” 眼神邪媚,明显被小看了的云洛凉凉地说道,眼神一抹阴郁的杀人寒光。 “嘿嘿,我也是关心嘛!呵呵,关心!” 一语失,众人怒!一向会察言观色的花印痕立刻一脸谄笑,小心翼翼的狡辩。其实,原本他是想说,‘如果你媚毒发了,身边一个男人不管用,我也愿意舍身’!幸好自己没说,否则按现在他们的表情,十有八九自己一说出来,便会被群扁。 “花蝴蝶,你还真会关心!” 拿起软巾擦擦嘴,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的月影忽然一阵诡笑,身子也刻意倾到他的身边,托起他的脸。 “若你真的关心我,今晚就在我身下,乖乖让我压一次,如何?” 被托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夜月影不知真假的话,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花印痕,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惊跳而起,口吃道:“为,为什么偏是我?怎么你不压他们?”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潇洒地收回手,月影似笑非笑地紧盯着他怎么看都楚楚可怜的娇颜,淡问。话完,便见他一脸青红地欲辩,立刻笑嘻嘻地加上一句:“别逞能,也别想不懂装懂!我要你实话实说!” 小样,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肿脸强充胖子’,可惜,既然早知你是处子身,就算你平日里穿的再怎么露,我还是能发现你刻意张扬下的青涩。 刚想出口狡辩的话,硬生生被堵回去。花印痕一张俊美的脸上,时嗔时怒,青白交错。最终,脸涨的通红道:“不知道!” 他妈的,自己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做,就算平日里再穿得暴露,言语再放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青涩的很,根本是什么也不懂! “所以嘛,我才会选择你啊!况且,你的身体又相较比我身体单薄些,你说我不压你,我还能压谁?” 不错,孺子可教也!眼看离自己反攻之路只差一步就要成功的夜月影,对于他的配合,立刻满意地笑了,一番话,说的更是理所应当也让人无从反驳。 看看眼前笑得很歼却也让自己无法反驳的夜月影,又望望身边三个的确比自己身体要挺拔修长许多的男人,花印痕第一次恼恨自己这副平日里十分喜欢的完美身体来。该死的,自己为何不多长一些,没有那三个男人的修长挺拔,至少也要比眼前这个明显想占自己便宜的坏男人强啊!哎,难道自己真要被他压吗? 另外三个男人,看着花印痕纠结的表情,全都十分痛苦的忍着笑;神情之古怪,却也倒没一个人敢真笑出声来。深怕一个不小心笑了出来,就会成为下一个花印痕,开玩笑,他们可是谁都不想被压在身底的。 “好吧!只要你能带着我,我就让你,就让你压!” 就在月影以为他会坚决反对到底的时候,花印痕开口了。秀眉紧皱,有如壮士断腕般沉声说道。说完了,还一脸赴死般的闭上眼睛。就差没直接上床先等着服侍了。 “啥?” 这回换夜月影呆了。不敢置信地盯着花印痕视死如归的神情,夜月影直觉就是自己听错了。随及而来的是一副似惊似喜的狂喜表情,哈哈哈,自己终于要反攻了,呵呵,自己终于可以反攻了! 相对于他们一个狂喜,一个视死如归;另外三个男人则彻底惊掉了下巴! 他们耳朵没出毛病吧? 楚子雪和风轻染都不敢相信,平时自视甚高的花印痕,居然会因要一个‘一定要跟’的条件,乖乖答应夜月影的要求,难道是因为平日他在与夜月影斗嘴,斗出了真情,所以才会答应他的要求? 他还真的答应了!一边的云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花印痕,虽与他相处了短暂时刻,却也知道,他是个极其心高气傲的人,难道真是为了那一句‘一定要跟着’,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月影的要求吗? 其实,他们三人却也是想的复杂了。花印痕本人,根本也没有那么多的复杂想法,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确是比夜月影的身材要单薄,而且自己也还差夜月影一个逍魂侍寝夜,自然而然了,又因为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懂,所以,才会答应的! 但,若是花印痕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又会是一阵不依不饶的吵闹与争执了!而三个男人也深知,眼前这个夜月影,是想反受为攻,想的快疯了!若再不让他得逞一次,或许,他们自己就得小小的牺牲下了!这一点,他们还是有同样的想法的,那便是聪明的明哲保身!毕竟嘛,人家夜月影,偏喜欢他花印痕,自己干嘛硬要凑一脚的破坏呢!人嘛,要懂得成人之美,不是吗?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各个眼中都是识趣的歼笑。 …… 天,终是晚了下来,吃饱喝足,清洗完毕的几人,移驾到了一张大的有些离谱的床上。说这床大的离谱,一点也不为过,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一个房间里,除了通往里室的充满蒸气的温泉浴室外,就只有一张从东到西,横亘南北的超大软榻在地! “楚子雪,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你还真会玩!” 望着这张超大的溢满整个房间的‘床’,又望了望床里暗间的温泉浴室,夜月影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及了解地嘿嘿歼笑!眼神暧昧地瞧着楚子雪,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没看出来嘛,表面清纯稳重的楚子雪,竟会有这种兴趣爱好!这种设计也十分的周到!运动完了,肯定是需要清洗一翻的,不过,自己就好奇了,这么大的床,是两个人太能滚,还是一次人太多? “月影,我,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淡淡苦笑,楚子雪俊脸微红道。自己弄这张床也是情非得己,若非自己总会在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哪里会需的着弄这么大的床,现在还让他给误解了! “呵呵,没事,没事,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更何子雪你又这么俊美!” 当他的脸红辩解是欲盖弥彰的表现,夜月影表示不介意地摆摆手,爽朗地笑道。 “我——” 知道自己是解释不清了,楚子雪只得再度低垂着俊脸,默认不语。哎,总不能让自己把自己这可笑的睡姿给说出来吧,自己可丢不起那人! “其实,我倒是很喜欢这种设计的!不用担心床上人太多,床会承受不住,在关键时刻蹋下去!” 赤着脚,翻滚到柔软的床上,夜月影十分欣赏他的聪明。忽然想到自己身边那多么的美男,万一哪天真的争着抢着挤到一张床上,怕也只有这样的床,才能保证在激情时刻,不会有翻床的危险吧!否则,在某个激情时刻,床忽然蹋了,谁知道会不会让正在激动时分的人,产生了对床的逆反心理,从此不行了!那可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四个男人,因他的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觉里都觉得他笑的很不纯洁。可是,如今,在这张床上,他赤着的莹白如玉的脚趾;因翻滚而扯开的衣襟,微露的雪白肌肤;沭浴后娇艳欲滴的脸,都让他们看得口干舌燥,小腹有把火,想直接压上去狠狠蹂躏! “印痕,来啊,来我身边!” 在床上,贪玩地转遍各个角落,呼吸微乱的夜月影,眼含媚,笑若娇地抬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招呼站在床边,有些扭捏的花印痕上床。 第五十三章:离别锦凤楼 床上的男子,如缎黑发凌乱,呼吸微促;一双黑眸媚如丝,白里透红的脸上娇笑若芙;香艳的菱唇更是惹人想一亲芳泽。 花印痕呆呆地看着他绝色的容颜,看着他对自己的邀约,感觉心一阵阵剧烈的跳动,俊容微赧,颤悠悠地尚了床,小心地坐在他的身边,一动不敢动。 看着他僵硬地坐在自己的身边,脸上的神情更是羞涩的如惊兔,夜月影差点没笑出声来!晶亮的眸子,邪光轻闪,一个伸手,便将僵坐着他扯倒入怀中。 “啊——月,月影!” 虽然瞥见他眼中的邪意,对于夜月影的动作,仍旧让没有丝毫防备的花印痕惊叫出声。待看见自己与他的脸近的连呼吸都能感觉到时,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上惊心动魄的红艳。 “嘻嘻,印痕,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只是,我会……” 晶莹剔透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红艳如晚霞的脸庞,夜月影邪笑,调侃的话语未完,猛地一个翻身,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压在身下,滑腻的手掌穿过他薄如蝉翼的衣裳,油走在他香软光滑的肌肤。 “唔……” 微凉却柔软的手掌,碰触到自己的肌肤,骤然一震,一声被刻意压抑的低吟自花印痕的柔唇中逸出。似水轻柔,似火炙热,眼神迷离,身躯扭动,从没接触过晴欲的花印痕,完全被这种陌生的感觉给震慑。除了任由夜月影动手动脚,根本无法思考。 娇软惊惧的低吟,让夜月影身体一阵轻颤;随着他身躯的扭动,敏感地发现两个人身体的变化。 #已屏蔽#…… 夜,渐渐深沉;沾带着媚毒的迷乱之夜,正愈演愈烈。从攻到受,从受到攻,夜月影的身体在四个男人间转着;而花印痕,则自始自终,在另外三个男人的心怀鬼胎之下,都只有乖乖承受的份!不过,初尝了晴欲滋味的他,也只是稍稍反抗了一下,便彻底沉醉在夜月影越来越娴熟的手段里,不再提异议。 …… “月影,休息吧!” 终于,在彼此都疲累的情况下,云洛怜惜地开口。今晚,他太累了,一会儿还要赶回汐那里呢,现在不休息,还怎么走? “云洛,我不睡,一会儿还要赶回去和汐他们碰面,我怕睡着了!耽误了时辰,他们会担心的!” 摇摇头,月影虽然累,却还没有忘了还有汐他们在等待,撑着有些虚脱的身子起身准备沭浴。 “我帮你!” 看他一副摇摇晃晃的不稳身体,风轻染立刻起身挽起他,将他带至浴池边,拥着他虚弱的身躯下水,为他清洗身子。 既然夜月影都撑着疲累下水了,云洛也不好再说什么,与子雪相互看了看,又看看完全虚脱沉睡的花印痕,苦苦一笑,准备起身。 “我帮印痕洗,云洛你帮我一下吧!” 抱起沉睡的印痕,子雪知道,月影洗过,只多会稍休息一下,便会离去。而现在,他们是绝不能,月影也绝不会再让印痕一个人留下来! 知道也只有如此了,如果自己走了,却把印痕留了下来,云洛清楚,夜月影肯定会十分生气的。帮着楚子雪,将印痕移到温泉边,清洗完自己后,又轻轻帮他清洗身子,直到三人全洗完,云洛与子雪又帮他穿上件衣服。直至完成,才微有些气喘地坐在床上休息。 疲累至极,沉睡中的花印痕,虽然未能醒,没有意识,却也因为身体被清洗后的清爽,露出个甜美的笑。 “路远吗?要什么时辰内到达地点?” 凝视着夜月影疲累的容颜,楚子雪轻声问,语气中有些对他身体的担忧。 “在醉风阁,子时前到!”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云洛也没有隐瞒地说出地点与时辰。 “醉风阁?那只有坐马车了。这锦凤楼的下人房后有个马棚,那里有马车!” 听到地点,楚子雪微微皱眉,居然还不近。若是云洛、风轻染与自己三人,自然可以施用轻功,可如今,不仅有不会武功的月影,还多了个沉睡不醒了花印痕,恐怕也只有坐马车,才能赶在子时前到了!幸好,锦凤楼内的马车都极其豪华,不仅容量够大,里面什么都有,更是能坐能睡,柔软舒服,正好可以让大家都好好休息。 “好的,我们现在就走!不过,子雪,委屈你们三人了,就这样一无所有的跟着我们!” 点点头,大略知道时间的月影赞同他的方法。但再看到他们就这样只身走时,却又有一丝愧疚涌上心头。 “月影,印月变天之后,你来之前,我们就决定离开锦凤楼了,所以,一切也都准备好了!我们早将所有东西换成了银票,现在只要让风轻染去他和印痕的地方,拿一下就可以了,我也去将东西拿出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 温柔地轻握他的手,子雪善解人意地解释。随及回房收拾。 看着离去拿东西的风轻染与子雪,又看看还在沉睡的印痕,月影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态,可是,自己是该稍稍对他们放松戒心了! 不一会儿,东西都拿齐了他们一行人,悄悄地离开还热闹的锦凤楼。 三天后,锦凤楼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在失去‘月’之后,另外三个名动京城的头牌‘风、花、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京城里议论纷纷…… “主人,夜深了,您还是休息吧,自从那日后,您已经几夜没休息过了!” 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神情中含着幽幽的担心,凝视着一身白衣伫立在夜风中的银丝男子,语气谦卑隐带关心。 “南凤,他的行踪你知道吗?” 男子并没有回头,隐藏在夜风中的容颜看不清神色,只觉得声音清冷异常。 “已经到了夜风的边境!” 美丽的眸子,微微一黯,被称作南凤的女子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恭敬地说道。她岂能不知主人口中说的他是谁!只是她不懂,既然主人这么在乎他,为何当初不把他强留下来? “主人为何当初不把他给强留下来?” 只是心念动,不知不觉中,南凤便把问题给说了出来。 “南凤,你逾距了!” 清冷的话语,如利刃,银丝男子也终是转过头来,露出俊美绝伦的脸庞,眼神中,几许寒意! “南凤知错了,请主人责罚!” 知道自己语多失了分寸,南凤惊慌失措地跪下等待责罚。 “算了,你下去吧!” 看着跟了自己快十年的下属,男子终是敛下了怒气,淡淡地说道,随及再度将如月般清雅的脸庞投入阴隐中。 身后的人,渐渐离去的脚步声,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将他强留下来么?若是能,自己又何曾不想?可是,若留下的,只能是他一具毫无意义的行尸走肉,自己真的能如此狠心吗? 注视着清冷如辉的月光,月光中,仿佛能看见他绝美如仙的脸庞,脑海里,又想起他曾对自己说的话。 ‘还是月聆最好,长得俊美,性情又安静,我最喜欢月聆了。’‘月聆,幸好有你,’…… 月影,现在的你,是不是在后悔,后悔认识了我? ‘再抱我一会,月聆,别推开我,求你了,就再抱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月影,现在的你,还会想让我抱着你吗? ‘月……月聆,我……想试试……自己究竟能不能挺过这个时刻;而且,几天……下来,我知道,你……你没……爱……上我,我……不想……你再为了解除我……的痛苦,而帮我。’…… 月影,你总是替别人想,可曾后悔过? ‘月聆,你可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呵呵,我真傻,你都睡着了,也听不见的,可我居然还会害怕你拒绝呢!’…… 月影,你真的好傻,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会爱上这样傻的你,爱到心都痛了呢? ‘月聆,你希望我离开吗?’‘如果我不是夜月影,不是夜风的王爷,不是洛妃呢,你希望我离开吗?’…… 月影,你为何要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还能一点歉疚都没有,可是,你可知道,面对现在的你,面对一无所知的你,我真的很愧疚。 ‘你该知道,我从没有骗过你,月聆,你爱我吗?’‘月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怎么会怀疑,你眼中的深情与宠溺呢!’…… 月影,现在的你还相信我么,相信我眼中的深情与宠溺么?我终于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你,可是,一切已经晚了,是么? 夜,更沉了;风渐起,吹拂着银色发丝,纷纷扬扬;而他的脸庞,随着渐渐消失的月光,慢慢隐没,直至不见……可,就是如此,身上那股绝望,仿佛渗透了整个黑夜,无助而凄凉。 …… 相较于原印月,现咒夜京城内的喧哗,月影一行人,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进入了镜夜境内。 天气,越来越凉了;进入了深秋的镜夜,时常会飘来一阵寒彻骨的冰冷雨丝。虽然,他们一行人是分别乘马车赶路的,却也都感觉到了越来越冷的天气变化;也幸好,他们身上的银两够多,所以,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虽有赶路的疲惫,却一丝狼狈皆无。 如今,进入了镜夜的夜月影一行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酒楼里吃饭。 “月影,你为何偏要将面具拿下?” 望着眼前一抹快意的绝美容颜,离陌怎么也提不起吃饭的食欲,一双蓝眸警觉地四处盯望,转瞬又不悦地看着那个仍旧吃的欢的男子。 “离陌,你不饿吗?” 一边吃着美味的菜肴,夜月影一边淡笑问。面具拿了就是拿了,为什么偏要问为什么?自己怎么越来越觉得,越靠近镜夜的离陌,越有些不对劲呢? “月影,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被他答非所问的轻视态度,惹的蓝眸微微黯沉,离陌不悦。 “我们已经到了镜夜了,离开了咒夜的范围,没理由还一直带着面具不是吗?更何况,那面具,会让我的脸呼吸不畅!” 终于正视他怒气沉沉的眼,夜月影仍是有些不甚在意地说道。执起酒杯,轻嗫口酒。说什么面具会让脸呼吸不畅,自己都知道,那是骗人的,因为自己比谁都清楚,能成为曾经第一御医秋颜的师父,云洛的技术有多高;只是,自己实在是不想再戴着那面具了,感觉怪怪的!甚至是看到他们都改了模样后,更是奇怪的很! “好,就算你有理由!那你就一定要回王府吗?” 蓝眸微缩,离陌知道,自己要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辩,无疑是自找麻烦,扯也扯不清。可是,他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劝,离开镜夜?反而还一直往里进? “既然王府还是我未离开前的王府,仍旧是我夜月影的地方,为什么我不能回去?难道嫁出去的人,就不能够回娘家?” 因他的质问,夜月影忽然扯起一抹有趣的笑,仍是轻声的反问。神情中一抹调皮,一抹深思。自己怎么总觉得这离陌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感觉自己是越靠近镜夜,他就越紧张。 “不是,只是,这你样很危险!” 对他话中的质疑,离陌拿筷的手轻轻一抖,随及担忧地说道。 “离陌,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将他担忧关切的眼神看在眼中,月影轻轻一叹,低沉地问。是自己太敏感了吗?总感觉离陌并不完全像对自己安危的担心! “我,我没有!” 知道自己的神情与言语,引起了他敏感的心,脸色一白,离洛微微低头。 第五十四章:过去 “自从我说要回镜夜的那一刻起,你脸上的担忧与矛盾就没消失过;在往镜夜来的一路上,你就没停止让我放弃来镜夜的劝说;而现在,当我真正到了镜夜的边境,你却又再次劝阻我,不想让我回王府;离陌,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害怕些什么?还是,你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 当他的慌乱,他的面色苍白,被望进自己的眼中,夜月影的眼中再也没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手中盛满酒的酒杯,灵巧地玩转在晶莹细长的指间,始终一滴不漏。 当冰冷的声音响起,当他脸上的笑容退去,一桌的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将一杯酒玩的潇洒自如,却心思深沉难测的男子。若非知道他真的不会武,他们会认为他是个高手,才会将一杯酒玩转的眼花缭乱,却怎么也不洒一滴;若非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他们会认为遇上了打滚在江湖官场上多年的人,磨练出如此的精明;可是,他毕竟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半点武功不懂的夜月影,是个异世穿越而来的什么都不知的魂魄!那么,他的深沉,他的精明,他的狠厉,又是从何处而来的?这一刻,不仅是印痕,焰、汐他们,就连最淡定的云洛,也不禁好奇、猜测! “月影,我……” 感觉到他在怀疑自己,感觉到他的冰冷与开始的不信任,离陌俊脸完全的惨白,神情痛苦的想开口解释,却又苦于不知道该如何说。蓝眸在大厅望了望,又乞求地望向仍旧一脸冷冰冰的夜月影。 “云洛,去开一间房!这儿太吵,告诉老板,我们在房间里用餐。” 冰冷的眸子,看出他的为难,看出他的绝望,终究,染上些许的心软,轻声吩咐坐在身边的云洛。 …… “月影,我只是不想,不想你被夜紫阳伤害!真的没有任何对你的隐瞒!你也该知道,就算如今的王爷府还如以前一般,但谁能保证,里面的人,就一定都是忠心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敢想像,我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绝望!” 当进了房间,酒楼伙计的离去,再也承受不了月影仍旧冷冷的面容,怀疑的神色的离陌,深情地望着他的脸,痛苦地说道。 此话一说,不仅是月影,其他一群人,全都深深为他话中浓烈的患得患失动容。 一群人,互相对视,最后全都沉默。毕竟,他们谁也不敢去想像‘有一天会失去他!’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一闪而瞬的念头,都让他们感觉到心痛异常。 “陌,每个人活着,或者死亡,都不是自己能够操控的!可是,我却也不会随意让任何人操控我的生死!我很感动,你对我的关心,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夜月影了,所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我很清楚;我一向都奉行一句话‘别人对我好,我便还以别人十倍的好;别人对我坏,我便会还以对方百倍的坏!’” 凝视着他深情的蓝眸,夜月影知道,自己是不该去怀疑他的。更甚者,自己是亏欠他的!可是,从小到大,从到古代至今,太多的阴谋,太多的算计,让他不由自主的变的尖锐,变得疑神疑鬼。略略歉疚一笑,在众人一片沉默中,又幽幽开口。 “你们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那是一段我不想去想,却始终忘不掉的过去;是一段在这里看上去平淡,在我们那个时代却很惊心动魄的过去。从小,我便是被丢在孤儿院的弃婴。所谓的孤儿院,便是收集一些别人不要小孩的地方。那个孤儿院,其实,并不是一般的孤儿院,正确的说,那是一家专门打着收弃婴,却暗地里培养杀手和间谍的地方;因为我的漂亮和异常聪明,到三岁时,便被做为一流的种子,由里面元老级人物精心裁培,不论琴棋书画,各种礼仪演技;不论枪法、还是杀人手段;在那里,从三岁到十岁,我经历了常人难以想像的艰苦且危险的训练。当我十岁时,在与我一般大的孩子中,已经没有人能超过我了!但是,杀手间的明争暗斗却是异常惊心且残酷的,有时候,看着前一刻还是自己朋友的人,突然给自己一刀或一枪,除了痛心之外,却也只得接受,毕竟要想自己活下去,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也还好,那些人,大多都是孤儿,除了个别的同伴,疯狂的妒忌手法,大家还算是平和共存的!” 长长的一段话,没有喘息的说完,夜月影己是满身的虚汗,整个人虚软地倚在云洛的怀中! 身边,一群人,已经没有了闲散,没有了因为离陌绝望表白的动容,脸上,都是沉重,或者伤痛。 “月影,不要说了!” 看着怀中几近虚脱,周身浓浓的哀伤,拥着他颤抖身体的惜云洛一脸的怜惜与不舍。原以为,这么开心的他,应该是生活的一帆风顺,却不曾想,他的过去竟然这样黑暗!就是自己,从生下来便被带出宫的自己,也未受过如此难以想像的折磨。而他,生前他还是个女子,他究竟,是如何度过那些黑暗,如何让自己脸上时常笑容绽放? “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让我说完!” 摇摇头,接过子雪递过来的茶杯,一口喝下后,又继续幽幽道:“其实,除了这些让人心痛的事情,那几个训练我的师父,却是真正对我好的!十三岁那年,我接了第一个任务,从此以后,我的名声也在杀手界中一日日冒了出来。我以为,从今以后,我便会一直生活在这样杀人,做间谍的生活中时;直到两年后,我十五岁,那个孤儿院,和其背后的势力彻底瓦解;迷茫不知要何去何从的我,不想再跟在师父身边,便带着他们给的钱,到别的国家生活。” “放下一切的戒备,快乐而单纯的生活,享受着一直渴望的纯净生活,就算曾经生活在黑暗中,我依旧让自己笑的很开朗,让自己过的很惬意。每天追着各式各样的俊男帅哥,单纯的结交朋友,这样的美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一次意外,为了一个任务,任务中途,却因一个失误,我到了这里!直到现在,我都很感谢我的那些师父们,毕竟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教给我的!在逆境中找寻生机,在逆境中学会冷静,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冷静的思考!” …… 三天后,夜月影一行人,在刻意的张扬行踪下,终于回到了夜王府。而令他们奇怪却也深感情况不妙的是,自从他们刻意泄露行踪,故意行事张张扬扬,可夜紫阳的刺杀,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房前的摇椅上,只身一个人的夜月影,正悠闲地享受着秋日暖暖阳光的沭浴。 也不知他们都去哪儿了?晚上都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可是一到白天,全都各忙各的!虽然,这样也不错,让自己有了松口气的时间。可是,却也让他无聊的快被闷死。这和以前待在那皇宫里有什么两样? 自己都已经住进这王爷快七天了,除了刚住进来的第二天,夜紫阳曾派宫里的公公来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倒也还相安无事。可是,就算再平静,他们那几个人,也不应该总是没事往外跑,消失的彻底吧?难道不怕没有个一万,偏来个万一吗? “来人!来人,都给我出来!” 在晒了近一个时辰的太阳,仍旧没有半个人影出现,夜月影再好的脾气,也坐不住了。猛地一扶椅边,站了起来,大叫。 “王爷!有什么事吩咐?” 一道影子,立刻悄无声息地站在面前,紧随着是,不分男女,近十个人冒在自己面前。 看着面前不过两秒便现出的众多人影,夜月影的眉头一阵黑云飘过。还真他妈的的有效率,自己前一秒叫人,下一秒人就都冒了出来。感情这些人都早安排好的,就等着自己开口呢! “离陌呢?” 这几天,最喜欢往外跑,搞神秘的便是他了,今天,自己一定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 “回王爷,离公子他去,他去……” 半天,在夜月影等着快发脾气的一刹那,有人开口了,只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结结巴巴半天也只说了半句,便没了下文的人,所以,直到一分钟后,夜月影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立刻火大的开口:“去哪了?快说!再不说就扣你这个月的工钱!” 在这古代,过了这么久,再对银子迟钝,夜月影也知道这招很灵验,果然。 “离公子他去醉香楼了!” 听到要扣工钱,下人一个轻抖,立刻说出地方。 “醉香楼?酒楼?吃饭去了?居然不带上我?” 听到醉香楼,夜月影也没多想,只是下意识认为是一般的酒楼,生气地嘀咕。 “回王爷,醉香楼不是酒楼,是,是妓院!” 底下人,都因他的这一番说法,猛地汗颜,还有人有晕倒的迹象。天啊,看来王爷真是失忆的厉害,竟然连醉香楼是妓院都忘了! “妓院?” 眼力甚好地看见下人脸上一道黑线,又紧随接着的战战兢兢的解释,夜月影彻底呆住,机械地重复,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铁青着脸大叫:“该死的,他竟然去妓院!” …… 底下众人彻底无语,呃,是不敢吱声。 “那惜云洛呢?其他的那些人呢?” 深吸口气,夜月影缓了缓铁青的脸色,又问。 “惜公子和楚公子在药室;花公子在花林;风公子在书房;两位南宫公子也,也在醉香楼!” 听见惜云洛与楚子雪在药室,想到肯定是为自己制作解药,夜月影的脸色稍霁;当听见花印痕又在花林里,风轻染也在练字看书,也是暗暗淡笑;可当他再听见南宫焰和南宫汐也去了醉香楼后,眼中风起云涌,一阵阴寒。 很好,不错,两位,一个皇上,一个王爷,加上自己一个贴身侍卫,竟然全去了妓院,虽然想像,他们可能是有事,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是需要在妓院里谈的?更何况,在这镜夜,究竟能有什么事?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看着还立在自己面前,等待自己发话的众人,夜月影终是将怒气压制下来,满脸笑容地说道。 不过,眼中怒气横伸,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怪异,让众人不敢轻易离去。 “王爷,快到午时了,这用膳?” 被众人推到风口浪尖,一个下人抖抖缩缩地问。 “将饭菜分别送到药室和书房,告诉他们,我和花公子在花林用餐了!其他的,除了你们吃的,不许多做!一点都不许留!如果那三人回来了,让他们先到静思轩待着,如果他们没吃饭,也不许给他们做,若我知道了你们谁敢私自给他们吃的,谁就回家吃自己的!” 略微一想,夜月影立刻吩咐,嘴角噙着一抹冷艳的笑。 静思轩,说白了,便是做错事情,面壁思过的禁室;寒,看来王爷是真的生气了,竟然连饭都不允许给三个公子吃了。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办!” 冷冷一颤,众人皆惊,全部告退过后,瞬间一个也不剩的离开。寒~~真寒,这个王爷,失忆后怎么变的这么有气魄了,太吓人了!呜~~好怀念以前那个总是性格软软的王爷啊~~待众人散去,夜月影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及回屋抱起一张琴往花林走去。 …… 第五十五章:纷乱的人心 醉香楼镜夜城内最大规模的妓院。与曾印月的锦凤楼相比,规模上却是差了许多;可是,若是在人的本身上,却又是曾经印月的锦凤楼无法相比的!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国家特殊的女尊男卑因素。醉香楼里面,清一色的全是男妓,就连妓院里的老鸨,也是长相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 此时,南宫焰、南宫汐和离陌三人,正同坐在一间雅室里,悠闲地品着茶,每人的身边,都有一张或清秀或艳丽脸庞的修长男子,侍候着茶水,揉肩捏背,虽煽情,倒也不至于逾距。 “离陌,我们天天往外跑,好像不太好吧?若是月影哪天真发现了,恐怕我们会死的很惨!” 舒服地喝着茶,一脸悠闲的南宫汐,忽然身子一寒,耳朵一热,心中有些怕怕地说道。自己可是很了解夜月影的,他那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对谁都一样,其实骨子里,可是阴险小气的很。 “是啊,我们虽然什么也没做,可是,他要是知道我们天天都待在这里,恐怕会气的剥了我们一层皮!” 不愧为亲生兄弟,南宫焰也颇有同感。自从看到夜月影另外一面,了解他另一面人生后,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就是特别怕他那似笑非笑的淡然样!那个寒啊~~比冬天的冰雪还让人寒上三分~~“你们以为,他还能注意到我们?每天,他的眼里,除了惜云洛,便就只看见他的花印痕,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只差没把印痕天天含在嘴里了!” 蓝色的眼眸,微暗,苦涩的笑爬上嘴角,离陌轻嗫一口茶,语气中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深深妒忌。 因他的话,南宫焰与南宫汐俱是一怔,也难免俊容黯然。的确,自从那天月影硬要跟着云洛去锦凤楼,带回来楚怜雪他们后,对印痕确实是比他们中任何一个都要热情。初时,他们也从未发觉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直到,直到一次,进来王府的第三日,一次偶尔的路过花林间的小屋,他们竟然意外地发现,从来不在白天与他们任何人缠绵的夜月影,怀里竟然搂着浑身未着寸缕的印痕,温言柔语、极尽缠绵呵护;而一向是被他们压在身底的夜月影,在与印痕在一起时,居然是占引领主导位置的。从那之后,他们才发现,不论什么时候,月影对印痕,都比对他们要温柔耐心三分。 可是,若只是因为如此,他们就怀疑月影,对月影有怨,却也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而今,他们却又着实因为这小小的心中不平静,而刻意地到妓院寻找开心,对月影,对自己,又真的好么?毕竟,他们是早知道月影的多情花心,也执意要守着这样的他,可现在呢,他们在做什么?故意偷偷跑来这里,还是能理由气壮的说自己爱月影,自己没有怨气吗? “离陌,我们回去吧!” 看看沙漏里的时辰,再看看对面说完那句妒忌的话就没声的人,南宫焰劝。 “是啊,已经午时了,月影肯定在等我们用餐呢!若他等不到,会急的!我们既然选择了跟着他,就该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多情,离陌,难道你还看不透吗?” 望着他仍是妒怨阴沉的蓝眸,轻叹一口气,南宫汐苦涩地笑问。其实,还有一点自己还没有说。那便是,看似多情的月影,实则却是最无情的人。从他对慕月聆的冷酷就可以看出来了!当初的离陌没有看见,被慕月聆,那个月影至爱的男人伤的最深时,月影他,居然还能是冷静面对,神情虽悲怆,却极度漠离,思绪清晰地应对一切,而在朝堂上,众人都不敢出声的时候,月影却用对自己的残忍,解救了他们几人。恐怕这一点,连慕月聆本身,也是从未想过也是无法力及的。否则,他就不会因为月影,而放了他们了。 是啊?当自己知道,月影己非原来的月影,可是仍旧坚定跟随的时候,不就应该明白清楚了吗?为何还要刻意拘泥于他对谁特别好,对自己又冷淡了几分这个肤浅的问题上,白白浪费与他相处的时光,让他对自己产生更深情感的时光呢? “嗯,我们回去吧!” 被汐白一番话惊醒了、想通了的离陌,自嘲地一笑,随及站起身,付账后便与南宫焰他们离去。 …… 夜王府的花林中一手抱着瑶琴,一边轻轻巧巧地迈进落花满地的林间,看到花林凉亭中,那个倚栏娇懒而卧于榻上的美人后,晶莹的眸子一阵温柔的笑意,点点闪烁。 不愧是张扬的花印痕啊,果然还是一身半透明的雪纱,堪堪掩住修长完美的身子。若非顾忌到王府人多,恐怕连半透明也不屑穿,直接透明雪纱出现吧! “印痕,你真的好美!” 轻轻将手中的瑶琴放到桌面,夜月影轻巧地坐上床,长臂一伸,将半眯着眼卧于床上的人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吹浮在他洁白细致的颈项间,轻舔柔吮的低喃。 此时的印痕,仿佛是与花连为一体,却又偏比花又娇艳了三分,娇懒媚惑。雪纱轻掩的身子,暗香浸鼻,蚀魂浊骨。 “月影,你来了!”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侵入,湿滑的舌头在颈上缠绕,半眯着眼休息的花印痕,身子轻轻颤抖,更加靠近身后的人怀中,惊喜地轻呼。相对于怜雪他们,众人中,唯一一个被夜月影占有的自己,不知何时,却极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这片花林。而月影,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不仅让下人在这片花林的凉亭底置上了暖炉,而且还放上了软榻,说是怕自己坐在石凳上久了,会着凉,皮肤会被伤到。每天,他也都会来这里陪自己,哪怕时间很短,却从未间断过。印痕知道,相对于其他人,月影是真的很疼自己了! “嗯,已经午时了,我来陪你吃饭!” 知道他一旦睡在花林中,便懒得起身去前厅用餐,所以,只要自己能来,就一定会来陪他用餐;如果实在有事抽不开身,也会让下人紧盯着他吃完才算。他太纤瘦了,比起前段时间在锦凤楼,还要纤细了几分。看得自己越来越心疼了。 “呵呵,是硬迫我多吃饭吧!月影,我的身子就这样,已经够好了,不是吃饭就能长的胖的!更何况,我也不想让自己身材走了样!” 听出他语气中浓浓的担忧与关心,与他交结的颈子一阵颤抖,花印痕低低笑道。月影,还真是个让自己无法不动心的男子呢!本来,自己硬要随他走,一部份是因为心里淡淡的喜欢,更多的却是好玩,而现在,自己怕是真正陷入他为自己编的柔情的网了吧! “还说好呢,你看你,是越来越清瘦了!真不知道,每次让你多吃,那些饭菜都吃哪里去了!” 紧抱着他纤细的腰身,月影有些懊恼,为什么他怎么也吃不胖,反而有种越吃越瘦的感觉。 “月影,真的没事的,我现在的身材不胖也不瘦,正好呢!月影,我没有云洛倾国倾城的妖媚,没有焰霸气狂狷的俊逸;没有汐温文儒雅的俊美,比不上怜雪与轻染纯净和洒脱不羁,更没有离陌蓝眸的深遂迷人,甚至,面对你,面对绝色的你,我只有,也只有这副纤弱的还算完美的身子;月影,我不想失去你,不想有一天你发觉,发觉我没有半点可以吸引你的地方,让你抛下我!” 纤细莹白的长臂,紧紧环绕夜月影的颈项,拉下他的头与自己的唇舌教缠,花印痕的声音颤抖而彷徨,轻薄的身子,怕冷似的紧紧贴着夜月影温暖的身体,索取更多的温暖。 送饭来的下人,只是一惊,便又视若无睹、神情自若地将饭菜摆到桌上,随及离去。 只要王爷在这花林,这样的景象便是正常发生,一次两次惊的打碎了碗碟,让王爷和花公子尴尬发怒,便也再也没有人敢惊讶,做错事了! “印痕,你真笨!在我的眼中,你的娇懒,你的张扬,真的很美,比这片花林,都要美上三分,让我深深迷恋!我也承认,比起云洛他们,你也许是稍失了颜色,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是无需自卑的,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独特的美丽!” 将他颤抖的身子紧紧环住,从他纠缠的唇上微微退开,月影终于明白,为何他怎么都不肯多吃,无论自己怎么说,怎么逗,他都是懒得离开这花林了,原来是心底的不安与自卑在作怪。 “你还记得在锦凤楼,我第一次在怜花苑见你的景象吗?与俊美无关,与漂亮无关,真正勾起了我想将你收下念头的,是你那双一看,仿似承载着无数忧愁,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想怜惜的眼睛,还有你那宛若和风,化了忧、解了愁的一颦一笑!从那时,我便想着要将你收下了!所以,印痕,你根本是无须自卑的,这是在其他人身上,所找不到的只属于你的优点!懂吗?” 还记得,怜雪和轻染曾说过,除却慕月聆的清雅,高不可攀的神秘,就数花印痕最为清高骄傲了。而如今,在自己怀中的他,竟是这般的脆弱,害怕着受伤,卑微的乞求着自己的眷顾!曾经,自己也曾想过,花印痕骄傲的外表下,其实极易产生自卑,当时的自己,也只是清淡一笑;可是,今日发现亲耳听见了,亲身感觉到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心疼! “月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懂了!懂了!以后,印痕绝不会再让月影担心!月影,一定要好好的、认真的疼印痕;印痕此生,只跟着月影,生死不弃!” 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就是汹涌而来的惊喜,花印痕不确定的眼里,终于露出自信的光芒,哭着又笑着的反过身紧紧搂住夜月影的身体,望着他的眼,认真无比的发誓。 “嗯!月影相信,印痕一定会做的很好!月影也答应印痕,只要月影在的一天,一定会好好疼爱印痕。那现在,印痕可否陪饿得饥肠漉漉的我吃饭了?吃完饭,我弹曲子给你听!” 修长的手,抬起他泪湿的脸,在他微颤的唇上,投上深情的一吻,夜月影轻笑问。顽皮的,戏谑的话,立刻打破了有些伤感的氛围,也让花印痕羞红了脸,甜蜜地点头应承。 …… 一顿饭,宁静平和地结束。下人如来时般安静收拾走了碗筷,放上了精致的水果点心和热茶,然后再度悄悄隐退。期间,也有下人来说,三位公子回来了,也全都留在了静思轩。夜月影也只是微微扬了扬眉,轻声命令,不等自己发话,他们便绝不可以出静思轩,也不许吃一点食物,便再度挥手让下人下去,不许再打扰。 “印痕,你想听什么歌呢?你们这个时代的歌曲,我什么也不会,我们那个时代的歌,很多你又听不懂!” 将纤瘦的花印痕揽在胸前,夜月影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琴弦,却始终不知道弹什么是好!身为女子时,自己偏爱伤感的歌曲,可是,却也大多是女子的歌,与一些国外歌曲;不过,自己也知道,以现在这副身子,这副亦男亦女的娇软声音,唱倒也是无妨,但是,自己偏又不知道唱什么! “只要月影在印痕身边!月影唱什么,印痕都爱听!” 软软地靠着他温暖的怀,花印痕没有意见,现在的他,只知道能多待在月影怀中,也是难得的!毕竟在他身边,太多的男人了! “印痕,你真的很让我心疼,为了我,给自己多一点的自信和勇气,好吗?” 轻轻在他细致的额头上烙上一吻,面对如此忧心忡忡,患得患失的他,月影心中一恸。蓦然想起一首歌,或许有些不合适宜,却也希望能让他开心! 心中有了计较,双手放在琴上,修长的手指轻拨弄,流畅轻快的乐声流泄而出。 ‘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它实现,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对你说,’轻柔舒缓的音乐,轻轻响起在印痕的头顶上方,含着无限深情,带着无尽的宠溺,如玉粒轻坠,击进印痕不安的心里。 微微低头,月影看见,此时的印痕,白希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而晕红的光芒;迷人的黑眸,莹光闪闪,璀灿如星夜。低低一笑,刻意微顿,在他意外中,唇凑近他的耳边,再度低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当歌词唱出,分明看见,印痕的眼中,有狂喜,有惊怔,有感动,有迷茫的不确定;‘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它实现,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对你说,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歌,仍在唱;曲,仍在奏;印痕却早己带着无限的感动,哭倒在月影的怀中。他知道,这是月影特意为自己而唱的歌,这一刻,他是深切感觉到月影疼自己的心了! 第五十六章:争执 静思轩一抹白衣,修长而立。柔和的风,吹起男子的长发,轻浮他俊美而儒雅的脸庞。黑眸隔着窗,凝视着远方! 已经过了很久,眼看夕阳就快要下沉了,他还在生气吗?还在责怪吗?修长莹白的手指轻抚着窗棱,南宫汐无声地叹息。从外面回到王府后,就被下人告之,月影让他们都待在这静思轩;并且命令,不让吃饭,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他们离开半步。看下人的表情,自己便知,月影知道一切了!怎么办?自己是真的不能出去的,若是不听他的命令,私自出去,怕是更会惹来他的不快吧!可是……眼看这天快暗了,恐怕今夜,自己与焰他们,就要住达里了吧! 从中午,直到现在夕阳余照。南宫焰的脸色,从平静,到现在的阴沉怒气。却也碍于命令,真是不敢出这静思轩一步。不让吃饭,倒也无防,毕竟从前国事忙时,也不是没有饿肚子的时候;可是,这都快天黑了,难道他真气的不想再见自己了吗? 静思轩!月影竟然让自己到了这里!望着这呆板而简陋的房间,离陌的心里一片苦涩,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怒气。和月影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自从月影开始独掌这王爷府,这静思轩,便是月影最厌恶的地方;也是月影早想封掉毁掉的地方,可是,今天,这个地方,他居然用来关着自己!到了现在,他都没出现过一次,就连下人,也都没来过一次,难道自己就不能有不满的时候吗?难道就只许他身边男人无数,自己却不能有一点的抗拒吗? “汐,月影真是我们能够驾驭的人吗?我们这次是否真的做错了?” 望着仍守在窗前,痴痴凝望的大哥,南宫焰暗哑着声音轻问。到现在,月影都还没有出现,没有派任何人来,南宫焰的心,越来越慌,越来越乱,他不知道,月影是否是不准备原谅他了! “月影是否我们能驾驭的人,焰不是早该清楚了吗!这么久了,难道焰不清楚月影的个性!我们这次的确做错了!焰或许会心里不服,暗恼为何他可以身边围绕着众多男子,而我们却连去那种地方、哪怕什么事都没有,却都不行;其实,直到现在,与月影相处这么久,你还认为是月影想招惹我们吗?与其说他招惹我们,还不如说是我们硬缠上了他;他不反抗,只不过是他认为太麻烦,再加上一点点的感动和心软,所以才会一一接受!若哪一天,他没有了感动,没有了心软,你认为,他还会与我们在一起吗?” 听出焰心中的慌乱,转过头,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一边明显怒气、心里不平的离陌,南宫汐静静地开口。话虽是对着南宫焰说,可也是意有所指,刻意开解心中不平的离陌。希望他能听懂吧!若他还不懂,还将这种不该存在的不平之气延伸下去,最终,他会彻底失去夜月影的! “汐,我知道了!是啊,我们招惹了月影,就该给他一切的幸福与安心!我们那样做,只会让他越来越远,谢谢你,汐,谢谢你了,大哥!我终于明白,月影为何喜欢与你在一起了,也服气了!” 大哥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让自己淋的透心凉,却也知道错在哪儿。南宫焰心有余悸地感谢自己的大哥!自己是绝对不论如何,都是不能失去月影的! 感觉到汐意有所指的眼神,离陌并没有任何反应。就算他说的对,又如何?难道自己就不能独享月影一人吗?为什么他不专情,却还要自己专心呢!为什么他不能够像从前的月影一样,只是柔弱地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保护呢? “离陌,你去哪儿?” 坐着的人,蓦然起身,看着离陌打开大门要出去,心中一惊,南宫焰低喊。他想干嘛,难道不知道月影说过,不让他们私自出去吗?难道他不怕月影的怒气吗? “找月影!” 听到了南宫焰的叫声,脚步微顿,离陌说了句话后,又抬起脚准备走。 “离陌,你执意要去吗?你想好了吗?” 望着他坚定的眸子,不像焰的着急惊怔,汐冷静淡问。 “是的,我不想一直在这里等待,我已经等待了太久,让了太久!” 蓝眸微缩,却又更加坚定,离陌也平淡地回应。随及在南宫焰再次出声前,离开! “焰,你阻止不了他的;我们能做的,只能希望,他别让月影真的狠下心!” 望望焰欲言又止的脸,汐叹口气,轻坐到他的对面。如今,能怎么办?就算自己再劝,离陌听不进去,又能如何?虽说不能十分了解月影的个性,却也猜个七、八分,自己只希望,怒气中的离陌,别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否则,这一辈子,他一定会与月影,越行越远!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虽说是情敌,却也是朋友,自己也把他看成了家人一份子,现在,这家人或许会少了一个,自己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 ‘榭水阁’内,暖风阵阵,笑语连珠,柔软的大床上,三、四个俊美男子,嘻戏玩闹! “呵呵,讨厌啦!轻染总是欺负人!不玩了,不玩了!” 笑的蜷曲在大床上滚来滚去,月影气喘吁吁地讨饶。因为楚怜雪与惜云洛两个神医的合作,给自己吃的药,已经快将‘颠鸾倒凤’的毒全部消释了,所以,现在的自己,己基本不受媚毒的控制了,现在晚上再玩闹,便是完全的享受了! 这榭水阁,完全是按照楚怜雪在惜雪阁那间房构造的,奇大的大床,里间温暖的温泉水室。 每天晚上,月影是最喜欢在这张大床上玩乐的!按他的说法,是不用怕,玩到一半,床忽然倒塌了!虽然众人都觉得不可能,却也颇喜欢他的想法,也就同意了!这样是够宽敞的!也很舒服的!会反对的人是白痴! “月影,轻染都被你捉弄的快崩溃了,你呀,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只手,横过来,拦住想逃跑的月影的翻滚的身体,惜云洛无奈地说道,颇为同情地看着被撩拨的快冒火的人,哎,遇到月影这样的小妖精,真是不被玩死算万幸! “哪有?明明是我吃亏嘛!” 身子被拦截,逃跑不成的月影,嘟着嘴狡赖,眼神中却得意的笑连连不绝!呵呵,自己就是故意的,哼,谁让他们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腰酸背痛的,害自己都不能好好安抚疼爱印痕了! “你呀,早知道就不该将药给你吃了!” 楚怜雪闻言也轻叹,真不知道是自己与云洛的药太神奇,还是怎么回事,媚毒被一点点消释的月影,虽然还是如从前般削瘦,身体却竟然比以前更要硬朗很多,精力充沛的让他们快无福消受! “呵呵,怜雪是怕了吗?要不然,你和我的位置倒过来吧!我会像疼印痕一般的疼你!” 秀气的眉眸轻笑,忽闪忽闪,一道精明慧诘的光芒!夜月影做势要将怜雪给扑倒。 汗!~如疼印痕那样疼自己! 一想到自己如那个身体一阵风便能吹倒的印痕般,被月影压在身子,楚怜雪的脑门不禁绕上几道黑线,身子更是一阵轻颤!连忙避开他扑上来的身体,反手将他一搂,楚怜雪头疼地看他不止一次打的歪主意。看来他是吃甜头吃多了,才会想个个都压! “不用了!还是由我来侍候你吧!不过,你先要帮轻染降火才行!” 再一次打断他的妄想,楚怜雪将他往轻染的怀里一送,邪恶轻笑,与云洛一边看戏。嘿嘿,他们三人在,他还想着反,可能吗?不过,真不知道,这个小妖精,到底要将焰他们关多久? 哇,自己怎么这么惨啊!没一个像印痕那般听话的,早知道,自己就该收一些如印痕这般听话的人了!被锁进轻染炙热的怀抱,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便被他吃了自己,被压在身下,月影一边嗯嗯啊啊地享受,一边却还在心底腹诽,感叹遇人不淑! …… 狂热而禁忌的画面,一幕幕上演,忘了时辰,忘了疲惫,教缠的身子,换了又换! 自静思轩出来的离陌,找到榭水阁,看见的,便是这副诱人的画面。多日的怨,今日的恨,眼前的迷乱,让他彻底失了理智。有些粗暴地扯下激情完,还搂着月影亲吻温存的惜云洛,一把将床上晶眸迷蒙的月影拉入怀中,一阵强吻。 “唔,我快喘不过气了,云……离陌?” 闭着眼,享受着云洛的温存,突如其来的炙热的快让他透不过气的吻,让月影痛苦地低吟,拼命推搡开后,却惊怔地发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不是应该在静思轩吗?怎么在这里?” 想到自己的命令,再看看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离陌,月影的心底涌上一阵怒气。很好,先是去妓院,现在,连自己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我可不像南宫焰和南宫汐那两个傻瓜,呆呆地待在静思轩,任由你在这儿风流快活!” 他冰冷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到离陌的脸上,让他的脸也为之铁青冷凝。为什么,他可以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自己一来,却是冷脸相待。 “离陌!” 被拉开的云洛,一边的轻染和怜雪,全因他这一句话,而惊叫!他想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月影更生气吗?虽然他们一向不过问彼此,但不代表他们就不知道;他因为妒忌,不仅自己去了青楼,竟然还将南宫焰和南宫汐都怂恿了去,月影只是让他待在静思轩,而没有其他做法,已经够忍了! “焰和汐,在你的眼中是傻瓜?我在这儿风流快活?离陌,你就这样认为?跟了我这么久,你就这样认为?” 白天压在心底的怒气,加上他刚才的冒犯,月影被他冷讽的话惹毛,语气却愈加轻柔。 “离陌!” “你们都不要开口,让他说!” 知道他们想阻止离陌,月影立刻厉声喝止。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再度面对怒气中的离陌。 “离陌,你还想说什么,就一次说吧!” “难道不是?明知道你处处留情,他们还一心一意地听着你的任何话语,不管对与不对,公平与不公平,他们都只会听着你的要求!在青楼,他们顾忌你会生气,硬是要回来;可回来后,你的一句话,他们就乖乖待在静思轩,哪儿也不去!难道不是傻瓜?夜月影,我受够了,看着你身边这么多的男人,我真的受够了!” 多日的怒气,多日的怨,离陌终是忍不住将心底的控诉说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 早就看出他眼中隐藏的怨,自己也极力地缓和,因为从前的夜月影,自己也极力在弥补,没想到,今日一个静思轩事件,仍是让他爆发了!静静地望着他有些发狂的神情,月影轻笑问。 “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要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两个人的生活!” 蓝眸因激动,有些赤红,紧抓着他裸露光洁的肩,离陌激动而狂乱地要求。 “不可能!” 冰冷而肯定的话,清晰地吐出,望着离陌赤红狂乱的蓝眸,夜月影仍旧轻笑,纤长的身子缓缓自他的怀中滑出,拉起一边的薄被盖住身体。 “你竟然回答的这么坚决?一点点犹豫都没有?” 望着他仍旧笑意温柔的脸,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离陌的心,一片寒冷。几乎不敢相信,那么绝情而不留余地的话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离陌,我不想说什么不可能实践的甜言蜜语!对于你,我是有愧,毕竟是我并非原本的夜月影,却隐瞒了你这么久!可是,要我因为这愧疚,而丢下其他人,我做不到!曾经,我给了你选择,你既然已经认定要跟着我,就不该再今天,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直直迎向他痛楚的眸,夜月影没有一丝的胆怯!神情冷凝而认真。 “给了我选择?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开夜月影;你的话是选择吗?夜月影,如果说南宫焰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人,那么这些人呢?你为什么要一个个的收下来,你看看你现在,同时和这么多人尽欢,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你为什么这么放荡?” 一番话,纵然有为他留余地,可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离陌,不但不领情,反而更加气恼地质问,语到最后,全是羞辱。 “离陌,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看着局面越来越僵,越来越糟糕,见势不对的惜云洛急忙拉住还欲说话的离陌,急急地在他耳边吼。 他想怎样?难道看不出月影越来越生气了吗?他还这样羞辱月影,难道不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吗? 第五十七章:吵翻了——离开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惜云洛,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谁不知道除了花印痕,月影最亲近的就是你了!你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为了让月影更喜欢你,你就这么顺着他的意思,做烂好人,连自尊都可以舍去?” 原本就对倍受月影喜爱的惜云洛没有好感,如今再被他在耳边急语,离陌更是心情不悦地,狠狠将没有防备的他推出很远。 毫不设防,被推倒的惜云洛几乎有些狼狈地翻起身,面色阴沉地怒视着言语依旧不知收敛的他。 “离陌,你太过份了!你误会我,我不想争辩!但我却要告诉你,与月影在一起,我是心甘情愿,绝没有任何的委屈与伤自尊。可是,你却不该误会月影,若你用心看,你便能发现,月影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他对你的情感?”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嫌安静的日子过的腻了?想来找点刺激吗?该死的,难道他没看到,月影越来越令人心惊胆寒的神情了吗? “情感?是啊,当然是有情感的,毕竟谁会拒绝自动送上门来的玩物呢?更何况这个玩物,傻的可以,明知道跟随的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还一心跟着,这样很好玩,不是吗?” 不论云洛怎么说,离陌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冷冷地盯着一言不发的月影,嘻笑讥讽,神情悲怆。 “离陌,你就这样轻看你自己?” 看着月影越来越淡漠的神情,惜云洛真想一巴掌拍上离陌还在不停说着伤人话的嘴,柔媚的脸,覆上一层冰。 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插话的怜雪和轻染,两两相觑,他们都在考虑,要不要一掌拍晕了离陌,以免月影会发疯。到时候,不仅离陌会受伤,连月影也会心疼。 “说完了吗?” 静静地看着他悲伤的脸,望进他深蓝色的眼,夜月影平静的问,薄被下的身子,一丝的冰冷。因为愧疚,所以再三忍耐离陌过份的行为,以为他会看出自己的用心,却没有想到,直到这一刻,他都没有看懂自己的心! “说完了,就请你离开吧!曾经我给你的伤害,你今日的一番话,就此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委屈地跟着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算了吧,误解就误解吧,自己也不在乎!可是,他对云洛和印痕嫉恨深沉,如此这般,自己却是不能再留他!自己怎么还能够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放在身边,时时去担心他会伤害身边的人呢!经历过慕月聆的那一次,自己还可能那么不小心吗? “月影——” “离陌,你快点向月影道歉啊!” 三个男人,全因月影一番古井无波却毫无感情的话给吓到,慌乱的话语响在宽敞的房间内。 “你让我离开?你不想再见到我?夜月影,凭什么,凭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等待了这么久,你居然让我离开?” 无情的话语,击溃了离陌冰冷讥诮的脸,紧抓着他的双肩,离陌不敢相信地怒吼,声音慌乱而无助,不甘而愤怒! “凭什么?没有凭什么,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了!你付出这么多,等待了这么久。我也承认,可是,你付出的,等待的,并不是为了我不是么?直到现在,你心里想的还是以前那个夜月影,而非我!我为什么还要因为心里的愧疚,做那些你从未看懂的刻意补偿,忍让你对我的伤害!” 既然想知道为什么,既然已经说了这个份上,不如一切都挑明了说吧!他都看不懂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去为他考虑?自己从来都不是这么仁慈的人,不是么? “你?” 尖锐的话语,刺入了离陌心,挑开了他内心深处,怔怔地望着月影冷静的面容,明明还是从前的夜月影,为什么却是不一样的灵魂,若是自己杀了现在的他,以前的他,会出现吗? “没用的,你杀了我,以前的月影,也绝不会回来!你该知道,我能重生,是因为阎王欠我的,而这身体原本的他,却是真正的阳寿早尽!” 冰蓝色的眼眸,绝望的杀意。夜月影突然轻笑,再度残酷地打碎他的想法!若是在前段时间,自己或许会因为感动,原谅他的错误,忽略他眼中的恨与杀,但如今,自己己不容许再出任何的错误,不允许自己再有不必要的损伤。想杀自己,若真死了,就算是抢的,自己也会让阎王再给自己一条命。 “离陌,离开吧!若你因为我占着夜月影的身体,强迫自己付出感情,你永远也不会快乐,也得不到解脱!更何况,今日的话说明后,我也不想将你放在我身边,为自己埋下一柄隐形利刃伤己伤人。” “夜月影,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他们受伤害!编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你不觉得虚伪恶心吗?我会离开你,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如慕月聆那般卑鄙;我若要对付你,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对付!” 关心的话语,听在离陌的耳中,无比刺耳;当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直觉的就认为他是在质疑自己,语气立刻尖锐凛冽了三分。 果然,他还是没能领会自己的话语。罢了,就这样吧,或许说绝了,以后面对,也会轻松些。轻叹一口气,月影不再说话,静静地走进浴池,泡在水中,闭目休息。 门开了,又被大力关上,身边,身体入水的声音,感觉自己被搂进一具温热的怀抱,却不想睁眼。 …… 宽敞的书房,死般的沉寂,两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隔着书桌相望。 “镜夜的女皇,你来这里,不会就是只想与朕在这枯燥无味的书房对望吧!” 望着头戴金冠,美艳逼人的夜紫阳,慕月聆轻挑唇角,悠然淡笑。修长的手指,轻击桌面。 “呵呵,咒夜的国君,你已经猜到朕来这里的目的了,还需要我说明白么?”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寂静的书房,如玉珠,撞击人心。 “朕非你,又岂会知女皇的目的?” 清幽一笑,慕月聆不置可否地将话丢给回。 和自己打太极吗?夜紫阳冷笑。自己就偏要将话挑明。 “听说,咒夜国的皇上,曾经是锦凤楼里的头牌,原印月国的国师,和原印月的王妃、朕的哥哥夜月影,曾有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凤眸轻挑,夜紫阳刻意放低声音,低柔地说道。凤眸也紧紧盯住他的脸,注意着他脸色变化。 “女皇陛下的消息还真灵通!” 银眸轻闪,心里微惊,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轻笑,慕月聆仍旧悠闲地说道,语气中有抹淡讽! 自己曾是国师的身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可是,曾经还是锦凤楼头牌,这个身份,自己料想那日大殿上,也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那么,剩下的,却也只有那几个人知道,夜紫阳是怎么得知的! “呵呵,本来朕也是不知道的,不过,或许是偏宠太多,他的身边,也终于出现了裂痕!慕月聆,你难道就不想再度得到夜月影吗?” 对于他的讥讽,夜紫阳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笑得更欢,艳红的菱唇,弯成优美的弧度,故作神秘!自己也没有料到,那个人居然会离开了他,居然会告诉自己,他与咒夜国皇帝的关系,和他的身份;如今,不管他们的裂痕是真是假,单是眼前这个男人从前的身份,还是与夜月影那践人的关系,就已经让自己有了再次利用的机会! “夜紫阳,我想不想得到夜月影,好像与镜夜的女皇陛下无关!” 裂痕?他出事了吗?他的身边又有谁离开他了吗?他又被伤了吗?心脏一阵紧缩,银色眼眸一瞬间的忧心,随即被淡笑代替,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你应该知道,夜月影又回到镜夜,住进他的王爷府了,而且还带着一群男人;不可否认,他身边的男人,个个是高手,可谁又能保证,他就不会发生什么万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呢?慕月聆,你说呢?” 尖细的指甲,轻轻摆弄,夜紫阳话中有话,一张艳若桃李的脸,阴沉残虐。 “女皇陛下,你是在威胁朕吗?是否找错人了?你应该去威胁他身边的那些男人吧?你凭什么认定,朕就一定会还在意他的生死?” 这夜紫阳,想除掉夜月影,却因他身边的那些男人的阻碍,找不到办法,居然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了!是她太笨,还是她己是病急乱投医。难道她没有想过,若是因此惹急了夜月影,很可能她连皇位都保不住吗?又或者,自己真是得到了夜月影,她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和月影联手,除了她吗? “若附带上南宫焰他们的命呢?这样,皇上可还有兴趣?” 贝齿轻咬红唇,夜紫阳再度抛出个诱人的意见。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并不想找他合作。从他还是国师时的交手,自己就清楚了,能将自己隐藏如此之深的,绝非一般人。若非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对付夜月影那个践人,自己也决不会找上他来谈条件! “既然你知道我与他的过往,就该知道,朕答应过他,不伤害他身边任何一人!” 身子慵懒地向后倚去,不想看她算计的嘴脸,慕月聆低沉着声音回答。月影,你现在可好?为何你要回镜夜?为何要把自己投入那样危险的境地,你想做些什么? “如果不经你手呢,夜月影他自然也不会怪你、恨你,不是么?你只要将夜月影从镜夜带走就行,他们,我会帮你除掉!就算哪天东窗事发,他也绝不会知道是你我联手!” 哼~慕月聆,你也不过如此!为了那个践人,竟然连手都不敢动了!望着他看似随意,却刻意回避的神情,夜紫阳凤眸里溢满了不屑与轻蔑。 “夜紫阳,镜夜从古至今都是女尊至上不是么?夜月影一个男人,还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什么就偏要对他赶尽杀绝呢?” 对她的话,慕月聆没有回应,反而转了个话题。既然当初自己答应放了他们,既然当初夜月影给了自己那样的答复,自己便不会再度对他身边的人动手,不论直接还是间接,都不会! “慕月聆,你若不答应,就别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 他的答非所问,让夜紫阳隐隐猜到自己的失算,艳容微微有些扭曲,冷哼。 狠狠一甩袖子,夜紫阳腾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便往书房门口走去。 “夜紫阳,你以为如今的夜月影,还能任由你随意掌控吗?奉劝你一句,若想坐稳你的位子,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好了,言尽于此,不送了!” 懒懒地话,带着三分的诚意,三分的劝告与三分的警告,慕月聆踱到琴边,晶莹的手指轻弹,一串忧美的音乐泄出。一抹看等着看好戏的好玩笑意荡在唇边。 “原以为你夺下了印月,会是个和南宫焰不一样的成大事者,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个被感情摆布的懦夫!既然你不肯帮忙,我也一样会将他除去!至于送,就免了,朕不想和胆小的人走一起!” 脚步微顿,扶着门框的手紧捏,微微泛白。夜紫阳缓缓转过头,眼神中含着讥讽,冷哼。随及,昂着头离开! 呵呵,堂堂一国之君,真禁不住激,不过是简单几句话,便气成这样!这个皇位,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了。 不过,她的话,自己却也是要注意了!搞不好,他就会有危险了!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顾此失彼,惹怒了身边人,那人竟然还与夜紫阳有牵扯了! 其实,在生气心痛他身边人越来越多的同时,自己也是挺佩服他的,人走了,竟然还能将锦凤楼里的另三个头牌都带走了!楚怜雪会跟着他,自己一点也不意外;可是,这风轻染和花印痕,居然也不管不顾的跟着他,倒真是让自己意外了! 有时候,自己真的怀疑,坐上这皇位,真的是对的吗?身边再也没有他的陪伴,琴声都倍加凄凉孤寂,从未觉得夜里会冷的自己,竟然也会觉得空虚寒冷了! 怪不得谁不是么?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也该清楚,这是一条永远与孤独相伴,寂寞相随,没有回头的路!可是,为什么,自己还会希冀呢,希冀他能再回头呢! 第五十八章:救人 热闹的市集上,人来人往,喧闹异常。 月影、汐、焰悠闲地走在大街上,四处好奇地逛着。 自从来到古代,占用这具身体,月影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悠闲逛街。手里摸着这个,眼睛望着那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都觉得好玩!而面对街边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吃,更是一路走下去,一路吃下去! 跟随在月影身后,南宫汐和南宫焰,都不禁被他这种疯狂吃法和新奇的表情给惹笑。真没看见过有这么能吃的人,从走出王府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就没有住嘴。 “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卖奴隶了!” 一阵尖锐不清的声音,从他们耳边喧哗而过,正在吃着东西的月影,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小心!” 堪堪稳住只顾着吃东西,没有站稳的月影,汐眉头微皱地看向前方。卖奴隶?镜夜国还有这样的习俗吗? “汐,他们在喊什么呢?我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吞下嘴里的东西,看着纷涌而前的人群,月影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自己只听一阵大喊,还没听清楚是什么,差点就被推倒了。他们到底在兴奋什么? “月影,他们在喊卖奴隶!汐,什么时候镜夜国还有这个制度?买卖奴隶?不是很早就废除了吗?” 没等汐开口,焰代替回答。剑眉也是紧锁。虽然现在是君王制度,人与人的尊卑等级也分的明显,可这种赤……裸裸的人格侮辱,自己却是第一次听见! “什么?汐,焰,我们快去看看!” 听见焰的回答和疑问,月影猛地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叫,随及拉着两个就往人群中挤去。 来这纷乱的古代,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居然还有把人当牲畜一样,当街叫卖的!这个破镜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她夜紫阳到底是怎么治理国家的? 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进去,还没来得及喘息过来。月影便看见一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衣着单薄,长发披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脖子上被拴着根类似狗链的铁链,身边还有位长相实在不敢让人恭维的丑胖女人,手里拿着根皮鞭,不时地鞭打男子一下,粗声叫卖。 男子的身上,已有不少伤痕,有的地方,甚至连雪白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而那双本应美丽的黑眸,此时却黯淡无光,嘴角一抹血迹。对于粗鄙女人的鞭打,至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 “乡亲们,都来看啊,这个奴隶,可不是普通人,他叫沐清梨,曾经还是女皇陛下身边的宠妃。女皇陛下说了,沐清梨侍宠而骄,抗旨不遵,贬为庶民,终身为奴!只要谁看中了,都可以买回家,任意处置!” 粗糙的手指,半强迫地抬起男子的下巴,让他的脸面对着底下众人,女人再度叫卖。 “他就是沐清梨啊!” “果真是个俊美的男人呢!买回家,正好做个填房!” “你想死啊,你没听女皇陛下的旨意么?终身为奴!” “嘿嘿,是奴隶,还不是任由我怎么用了!”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议论,调笑,恶意的歼笑,传入夜月影的耳中。看着台上面色难堪却倔强挺立的男子,夜月影的心中,一阵阵怒火!夜紫阳,你真行,玩过的男人,腻了就丢了,就这样随意的处置了!抗旨不遵?侍宠而骄?怕是你残暴的病又犯了吧! “白银五百两!八百两!……一千两!” 等月影从怒火中回过神,人群中已经开始了竞价,随着价码的抬高,月影发现,男子平静的眼中,渐渐有了讥讽与绝望! “五千两!” 盯着台上的男子,月影高声喊出!霎时,整个场上,静静无声。每个人都盯着夜月影这边看,连台上的男子,也将目光调了过来。当他的目光与月影的目光相对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欣喜、激动情绪,快的让月影并没有察觉。 王爷,月影,真的是你么?被绑在台上的清梨,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己激动狂喜的无法自控。日思夜想的人,终于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怎么能不激动呢! “月影,我们没带那么多钱?” 乍听见月影喊出的价码,南宫焰和南宫汐都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轻声在他耳边急说。五千两白银,是不算多,可是,他们只是随意出来逛逛,哪个会把这么多的现银带在身上? “等我买下的,回府取不就行了!” 根本不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月影时刻注意着人群,希望不会有人再出价格!毕竟,用这么多的钱买一个男人,他们不觉得贵,自己还觉得心疼呢!天知道,这么多的银子,在现代,将会是多少人民币啊! “五千两,还没有人出价了!还有没有人了?” 女人也是一惊,随及兴奋地高叫,望向月影这边,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往人群中看去,脸上的贪婪显而易见。 “六千两!” 果然,没能遂月影的心,还是有人叫价了! 顺着声音看去,月影他们看见,是一位长相还算秀美的中年女子,只不过那双三角眼,破坏整体的柔和,显得阴险而狠厉!月影估计,若这男子到了她的手里,不被玩死才怪! “七千两!” 迎着女人挑衅和勾引的眼神,月影叫了回去。什么货色,比起现代的自己,都差了不止千倍,还敢勾引自己。 “七千五百两!” 女人声音一顿,媚眼努力施展,狠狠叫出价钱! “八千两!” 死女人,怕眼睛不会抽筋怎么的?眨的快发疯了!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夜月影不买帐地又高出了五百两! “八千五百两!” 眼看媚眼不成,女人脸上有些恼怒,咬牙切齿地又高出了五百两,脸上已经隐隐有些心疼!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算是给银票,也很伤人啊! “一万两!” 死女人,你终于是撑不住了,是么?我让你跟,叫到一万两,我让你跟!冷冷地望着那个在听到自己喊出价后苍白脸的女人,月影冷冷一笑!和自己斗,若非还不想惹麻烦,自己早己直接把人强带走了,还须的着和她在这竞价? “你有那么多钱吗?敢和我在这争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终是忍不住了,几步蹿到月影三人面前怒吼,脸孔扭曲。 “钱又不是付给你,你管得着么?你是谁,又关我什么事?” 死女人,没有容貌,要有礼貌,现在连礼貌都没有,还算什么女人?望着眼前这个面孔扭曲的女人,月影斜着眼轻蔑地回应。 “你?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妃子的姨娘,你算什么东西?” 被夜月影一个冷讽,女人的脸更是青白交加,恐怖至极。 “比起你这个不算什么东西的人来说,你还不配和我说话!不过就是夜紫阳那女人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乱吠!” 夜紫阳,又是夜紫阳,那女人还真会宠人,有这种姨娘,怕是那个宠妃,也不会好在哪儿去!夜月影冷哼一声,语气更是冰冷隐含煞气! “你!” “滚开!” 不等女人发疯,夜月影一脚将人踹开,走到台上,解下男子身上的绳子,脖上的铁链,便将人带至台下,送到南宫焰和南宫汐手中! “告诉夜紫阳,人,我带走了,钱,没有!若她想要人,大可以到夜王府,找我夜月影!” 眼神狠厉,夜月影冷酷地盯着身后想要伸手拿钱的粗鄙女人,话完后,带着人转身便走! “哇,他就是夜王爷!” “我认得,他就是一直善待我们的夜王爷!” “王爷又回来了!” “这下好了!” “快,快,快去告诉女皇陛下!”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月影他们走后,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却是老百姓的高兴和欣慰…… “云洛,怜雪快出来!” 带着人,夜月影直接冲到药室,急声呼叫。 “月影,怎么了?” 听见叫声,正在相互研究制药的怜雪和云洛,急忙走出,拉过夜月影,就是担忧的上下打量。 难道又是哪里受伤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 “不是我,是他,你们快看看他,除了皮肤外伤,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而且他还有些发热!” 将沐清梨从身后拉出,轻轻推到他们面前,夜月影担忧地说道。在回来的路上,自己就看出他的脸色有些异常。手也热的吓人! “他是谁?汐,焰,怎么回事?” 望着冒出来的俊美男子,云洛和怜雪全都一愣。茫然地询问跟在一边的南宫汐和南宫焰。怎么出门不过两个时辰,便带回一个伤痕累累的陌生男子回来?他们遇到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我们是从奴隶市场把他带回来的!你们先救人吧!他再发热下去,恐怕有危险!” 眼看男子就要陷入昏迷,南宫汐简洁地回答。 看了看男子的脸色,又看看他衣着的单薄,云洛不再问什么,立刻和怜雪将人带进药房医治。 “来人!” 眼看人已在医治,夜月影招唤下人。 “王爷,什么事?” 一个下人,不知从何处冒出,轻声问。 “派人将清逸轩整理一下,让沐公子住进去!” 对于这些神出鬼没的下人,月影彻底的无语,也着实佩服。轻叹一口气,淡淡吩咐!本想让人住进离尘轩,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却又觉得不妥。毕竟,那曾经是离陌的居所。就算他现在离开了,自己也不想有人进驻。 “是,王爷,小的这就派人去整理!” 恭敬的应答下来,下人依旧如来时般,消失的无影踪。 望着下人消失的地方,月影又是一愣。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看这些下人,就是有些古怪!一个个都不像是普通人,却又让自己说不出什么!哎,不管了,反正只要对自己无害就行了,烦那么多干嘛! “该死的夜紫阳!” 放下一个疑问,月影自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想到这个问题,也自然想到制造这一切麻烦的始作俑者,忍不住恨恨地骂道。 “月影,夜紫阳又怎么惹着你了?” 从药室出来,惜云洛就听到这一句话,淡笑问。 “云洛,怜雪,你们都出来了?他怎么样了?” 听见淡笑轻语,月影立刻上前,抓住云洛和怜雪的手急问。不是不相信他们的医术,而是,自己真的有些担心那个男子。 “他没事,已经让下人抬到房间休息了!估计晚上便可热退,清醒过来了!月影还没告诉我,夜紫阳又怎么该死了?” 轻抚他担忧的脸孔,云洛轻语,让他安心。 “怜雪,帮轻染和印痕都找来吧,我们在行云厅等你们!” 听到男子没事,月影稍稍松了口气,但想到以后会预见的麻烦,却又皱起了眉头。 …… 明亮宽敞的行云厅,茶香阵阵! 六位俊美无俦的美男,或斜或倚或正襟危坐,都在等待坐在桌子另一头上位的男子的开口! “月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我们都聚在一起?” 轻品一茶,轻染不解地问。自己还在书房内看书练字,便被怜雪急急忙忙地叫来了!一脸凝重的让自己吓了一跳,谁知道来到这里一看,其他几人也都在,只不过,一个个的坐姿,有些太……随意了……不过,倒是除了叫他们来的夜月影,也只有他,是正襟危坐的,一脸犹豫…… “对不起,大家,月影可能为你们添麻烦了!” 终于,在轻染的催促,众人的疑惑眼光下,月影沉声开口了! 依自己对夜紫阳的了解,这一次自己冒冒然抢了她的人,她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月影,你说的是今天救了那个男人的事情?” 听见月影的话,南宫汐和南宫焰有些摸着了头绪,轻问。 “嗯!” 点点头,月影回应。 “什么事?救了什么男人?” 没有看见过清梨的风轻染和花印痕,全都望向月影迷惑地问。 “今天我和汐、焰他们在街上逛时,正好看见街上有喧闹声,所以好奇地挤进去看了看,谁知道竟然看见有人在卖奴隶,而且卖的还是夜紫阳那女人以前的宠妃;我一个心情不舒服之下,便将人抢了回来!” 面对两人的疑惑,夜月影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想到那么俊美的男人,被当成了牲畜在卖,夜月影还是怒火未熄。 “哦!归根结底,就是月影你,看见人家俊美,正巧那个男人又正被非人对待着,并且又是夜紫阳那女人造的孽,所以你也就找到个理由,顺理成章的将人带了回来!” 听到结尾,同样不甚明白事情原由的云洛他们,也理清了头绪。月影的话一结束,云洛便妖媚的笑谑。 如果说今天他碰到的,只是一般的男子,一般的事情,云洛可以想像得到,月影他顶多会看看热闹,绝不会明知是麻烦,还去惹的!他的性子,本就淡漠,想惹起他的注意,他的专注,也只有是人、事、物惊到了他的兴趣神经。 不过,自己对于他这种贪色的性格,还真的有些无奈!瞧瞧身边几个男人了?不提走了的离陌,坐上了皇位的慕月聆,在这里的,连自己就已经六位了,他居然又打着收美男的歪心思! “嘿嘿!大概是这样没错了!” 被说中了心思,偏偏自己面对云洛那张妖媚的容颜,又舍不得生气,只好干笑着承认。没错,自己就是因为那男人长得俊美,才会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不过,更多的,却是自己心里莫名的烦燥,总感觉最近的夜紫阳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夜紫阳会借机找麻烦上门了!毕竟,最近的她,已经安静的太久了,而且静太不正常了!” “也是!这段时间,忽然少了那女人的暗杀,还真有些不习惯了!听说,她去找慕月聆,但好像没有谈好条件!怒火高涨的回来了!大概,此次的沐清梨,只不过是她怒火下的牺牲者!也或许,是她特意安排的棋子!” 虽然从印月离开,但以前的组织并没有消失,拿着最新情报的云洛,悠然地说道。 “或许吧!的确也不排除沐清梨事件,不是夜紫阳安排等着我跳的陷井!要不然,什么时候不卖奴隶,偏等我终于出府了,才来这一出戏呢!” 轻啜一口茶,嗯,不错,真的好香!夜月影微眯着犀利的黑眸,精明地说道。 第五十九章:沐清梨 “既然明知道这有可能是陷井,月影你为何还把人带回来?” 望着月影精明锐利的神色,印痕不甚明白地问。既然他都猜到,有可能这是夜紫阳一个计谋,那他还为什么要把人给带了回来?就算带了回来,大可以治好了就让人离开,为何还要把人安排在清逸轩? “月影,你想引夜紫阳主动出击?” 大概猜到他的心思,汐愕然地问。不是吧,月影他竟然真想迎击夜紫阳! “嗯!与其天天被不知道的危险包围,不如主动将人引出来!你们不觉得,最近的夜紫阳太安静了吗?习惯了她隔三差五的暗杀,突然没了踪影,你们觉得会正常吗?与其静静等待不知名的危险降临,被动的受制;倒不如主动迎上去,说不定,还能让对方乱了分寸,掌握主导权。” 点点头,月影同意了汐的说法。在他惊愣的表情下,浅笑嫣然。这个镜夜,越来越想自己拿来玩玩了!自己这姐姐,做的也太不称职了!不如换自己来坐坐,玩腻了,再丢给别人就是了!大不了,自己这儿这么多人,一人一个星期轮着换坐! “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原来你是真的!” 看到月影的认真,南宫焰也不禁动容了!自己原以为他只是在说笑,让自己舒服,没想到,他还真有如此的心思!这一刻,南宫焰是越来越心惊,自己招惹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一个女子的灵魂,怎么能有如此魄力? “晕倒~~月,我夜月影虽然经常爱开玩笑,可是,我绝不会拿我们几人的性命开玩笑!不过,一旦和夜紫阳正面对上,我们的确有生命危险,你们都要考虑好了,现在退缩还可以!哎哟……你们打我干嘛!” 面对南宫焰的疑惑,月影彻底无力!搞什么嘛?自己开玩笑,若是开玩笑,自己干嘛还费事的跑来镜夜?为什么要做那些暂时的牺牲?可是,嘻笑的话才离口,便遭到六个人的联合袭击。一声叫痛之下,月影狼狈地抱头闷声问。 “你找打!谁让你说那些话的!我们是那种怕死的人吗?夜月影,你是不是太久没被修理,心里难受!” 相对于他的莫名,几个男人都一脸的危险,怒视着他!真气人,跟他身边都那么久了,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能不恼火吗!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都别气啊!我道歉,我收回还不行吗?” 六张俊美的怒颜,让夜月影顿时脸色一变,媚笑着讨好!妈妈咪啊,犯众怒了呢!若一个个都不理自己了,那不把自己给寂寞无聊死! “哼!!我觉得,你真的很欠抽!” 望着他那张媚笑讨好的绝色俊颜,南宫焰冷哼! “焰,对不起嘛!下次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知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伤了他们的月影,再次认真道歉。毕竟,不相信他们,就是自己的不对!这么久了,自己怎么还能这么疑神疑鬼呢! “好了,天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月影,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我们都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倒是你自己,肯定要与夜紫阳面对面的,要注意安全!” 嘻闹一会,云洛阻止大家再闹下去,天色已经不早了!等于折腾了一整天,也都有些饿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议论也不迟! “好吧,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去吃饭吧!” 提到天色,月影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摸摸自己已经有些空的肚皮,非常乐意的点头答应。嗯,吃晚饭,吃完晚饭,还有余兴节目,自己还要去看看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美男! “月影,今晚,你不许去见那个男人!我和怜雪会照顾他!你陪焰他们,你都很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了!” 轻易就看透他脑袋里想的,云洛立刻开口,成功让月影脸上的笑冻结。 “好吧!我知道了!我去吃饭了!” 算计被识破,苦着一张脸,月影颓然地应答。哎,美男啊,想也知道,云洛他们是担心,那个男人万一是个危险人物,自己岂不是上门送死!不过,更多的可能是男人的嫉妒吧!嘿嘿~~不用猜,大家也都能理解夜月影脸上那歼笑是为何,一个个,全都一身的寒意,好色的男人啊!又一个要被摧残的人要遭殃了。 …… 月,高悬在无风的夜空,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夜,静寂无声。 清逸轩内,烛火摇曳,惜云洛和楚怜雪默默地坐在床边不远的桌前,悠闲地浅酌。 床上,沐清梨仍在昏睡中,算算时间和药效,却也快醒了! 烛火仍旧摇曳,酒仍在品,半个时辰后,床上的人,眉字开始耸动,随及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是月影的房间么? 睁开了眼,首先映入沐清梨眼中的,便是淡蓝的纱帐。随着眼神的转移,再看见的便是两抹在桌边饮酒的人,他们是谁?并不是自己白天看见的人! “你醒了?” 床上人的轻动,云洛立刻察觉,阴柔的声音,响在静的房间,份外的妖媚。 “你是谁?” 直到惜云洛转过头,沐清梨才发现,那是一张极至俊美的容颜,额间的血色梅花印,在烛火下,让整张俊美的脸,显得更加的妖异逼人!沐清梨想起,自己今日初见月影的时候,他的额上,也有这么一朵艳如火的梅花印记。所以才会让最初的自己,没敢认他! “惜云洛!” 毫不意外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云洛依旧低柔地回答。人也踱到床边坐下。 “沐清梨,夜紫阳以前的宠妃!?” 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惜云洛紧接着问。 “是!” 微微一怔,随及了然,沐清梨点点头。在镜夜,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 “你们是月影身边的人吧?月影呢?我是月影带回来的,他人呢?” 想到自己是被月影带回的王府,那么,到现在,他人呢?为什么没来看自己? “你果然认识月影!白天的一场戏,专门做给月影看么?” 他的着急,他熟捻的称呼,本就有些怀疑他的云洛和怜雪,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 “不是!我没有!” 知道自己被怀疑了,沐清梨立刻摇头反驳,黑眸里霎时泪水涟涟。 “告诉月影,离陌他,他和夜紫阳在一起,而且离陌还将他和慕月聆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了夜紫阳。夜紫阳与慕月聆谈条件不成,正准备以离陌的安危,来要挟月影,让月影答应嫁给慕月聆,离开镜夜!她很快就会来了!就在两天后,你们一定要告诉月影,这是一个骗局,一定不要答应,因为根本就没有嫁人这回事,只要月影人一上轿,便会在半路上被劫杀!” 想到自己偷听到的夜紫阳的计划,顾不得他们的怀疑,沐清梨急急地说道。一想到夜月影将要遭受到的危险,自己就忍不住心惊、痛苦难受。本来,这些计划若由自己执行,自己便可以偷偷将人放走;可如今,夜紫阳她再也不信任自己,连计划都不让自己听见,换了别人,沐清梨真的难以想像,就算月影身边有这么多的高手,但面对数不清的敌人时,真的能完好无损吗? 夜紫阳,终于是要行动了吗?离陌,居然也参与其中了!难道他们的存在,真的让他无法接受吗?眼前的沐清梨,真的可信吗?他会不会是夜紫阳故意布出的一步棋呢? “我们知道了,一定会转答月影的!今天晚上,你就安心休息吧!月影让我们在这儿陪你!” 云洛和怜雪,相互对望,交换了几个眼神后,共同做了决定!将沐清梨安抚睡下,两人也自床边,拉过了椅子躺着休息。 沐清梨说的事情,虽然很让人心惊,但,不论是真是假,现在他们两人都不能去打扰月影。这段时间,因为前段时间离陌的事情,月影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去汐和焰的房间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汐和焰嘴上不说,心里的难过,自己却是十分清楚的。 本想再说些什么,本想去见月影。可是,惜云洛他们的态度,却让沐清梨碰了个软钉子。轻轻叹口气,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另一边,‘汐焰居’,南宫焰和南宫汐共同的院落。烛光柔和的房间内,夜月影与两个男人相互对望。 风轻染回了他的风雅居,印痕也在怜花苑睡下。说起这怜花苑,完全是夜月影按照以前锦凤楼内怜花苑,专门为印痕布置的!而现在,自己则乖乖的听云洛的要求,来到了汐和焰的‘汐焰居’,问题是,这两个男人想干嘛,为什么就这样和自己面对面,却什么话也不说。 “你们不困吗?你们不困,我可要睡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夜月影打了个哈欠,缓缓说道,随及坐到床边脱衣服!他们既然没有行动,自己可是要睡觉了!他们想呆坐着,自己可不想!脱了衣服,夜月影撩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想想他们和自己房间的床,都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每一张,都比普通的大床还要大。 兄弟俩,看着他毫不委婉地钻进了被中,明显是松了口气。原以为,他被云洛强硬安排到他们这儿,肯定会不高兴,也肯定会不上床,谁知道,他根本就没在意! 两个人,也都轻轻脱了衣物,一里一外,一左一右地睡到了他的身边。不过,还是没有敢动一下,只是安份地睡觉。 这两人,是木头做的吗?自己都脱的精光,待在被窝里等待了,这样明显的邀约,居然还都安份地睡觉?听着两边平稳的呼吸,睡在中间的月影,却是怎么也不平静了!心里恨恨地将两人骂个半死!最终,在等了又等,忍了又忍,实在等不到动静的情形下,出手了。先是摸摸汐的光裸身躯,后又用灵舌轻舔焰的肌肤。谁知道,两个男人只是突然身体一颤,呼吸急促,全身绷紧,依旧没有动静。 “你们是死人啊,还要我怎么样?都勾引到如此份上了,还没有任何举动,是不是怪我怎么没再多忽略你们几日?” 盯着两具有气的木头,夜月影火爆地骂地出声。他们想怎么样,练柳下惠的功夫吗? “你还敢生气?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想打你屁股!” 一个翻身,焰将发脾气的月影压到身底,神情危险地冷哼,呼吸浑浊而急促。该死的妖精,那几日,居然真的狠心,不理睬自己! “是啊,焰说的没错!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才一会儿不理你,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我们这几天有多难过?” 躺在身边,汐侧着身子,面向被压得脸红的月影,轻柔地说道,神情中几许怼怨。 呼~~原来还在生自己冷落几日的气啊。难怪一个个在自己的挑逗之下,明显有了冲动,却不行动,汗,他们不怕憋死吗? “对不起哈,汐、焰,下次我决不会如此了!你们就原谅我吧!再说了,本来就是你们的错嘛,谁让你们去那种地方却不把我带着;你们明知道,我是最喜欢去那种地方了!哼!” 又想到他们和离陌去青楼却不带自己,夜月影的心里就有气。绝美的容颜微微嗔怒,身子也不安份地扭动。 “小妖精,一天到晚,想的就是逛青楼,猎美男!” 身下人儿的扭动,两具身体的摩擦,南宫焰的身体,像被点着了火般的燥动不安,恨恨地低咒一声,随及唇压上他的唇,阻止他再多的气人话语,猛烈索取。 哎,对于他,自己真的是又爱又恨啊!偏偏又离不开他,甘愿被他臣服,跟随在他的左右,陪着他,任由他天马行空的古怪想法,一心一意地支持,连命拼上了,也再所不惜。南宫汐在一边,眉眼含着深情和苦涩,看着他与焰的激烈教缠,心里感叹! 夜,静悄悄,月色清冷而寂寥,房间里,烛火轻摇,床柱轻晃,三个人,不眠不休,谱出一曲缠绵绯侧的绮丽…… …… “不可能!这只是夜紫阳玩的单方面的把戏!” 花园里,以夜月影为首的一大群美男们,坐在一起晒太阳,顺便聊聊国家大事! 轻轻咬下一口水水嫩嫩的桃子,在沐清梨话完后,夜月影立刻反驳他的话语。 “为什么,月影,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吞下口中的蜜饯,印痕不解地问。他都没有疑虑吗?就这样的认定慕月聆不会与夜紫阳合作? 是啊,他就这么相信,相信慕月聆不会插手?印痕的疑问,也正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他就这么肯定,慕月聆不会再度利用他? “我就是肯定,慕月聆既然亲口答应我,不再为难我和你们,他必然就会做到!” 面对大家的疑惑和不信任,月影肯定地回应。莫名的,自己就是相信,这一次的慕月聆,是真的没有参与夜紫阳的计划。 “夜紫阳只是故布疑阵,我敢肯定,整个镜夜,除了行动狙杀我们的人以外,不会有一人知道,我将要再被嫁到咒夜的事情!否则,这王爷府早就不会这么宁静了,不是么?” 哼,夜紫阳,想以此来做到一石几鸟的渔翁,很可惜,自己已经看破了她的诡计,也不再是从前的夜月影,想让自己顺着她的行动走,对不起,做不到!既然,她做了这个安排,那么,自己就顺着她的计划走,自己倒要看看,是她的计谋高,还是自己的计谋高,他们两人,是该有个结果了! “我猜,不过今晚,夜紫阳便会来我的王府。一是为了宣布这个消息;二是向我要人!” 依着夜紫阳有些急燥的性格,夜月影大胆的估计,已经等了一天,根本就等不到明天了,最迟,今晚自己便可见到她了! “月影,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要人,一大群男人自然而然地望向沐清梨,沐清梨却将眼神望向了夜月影! “人,我自然不会交;但那个消息,我答应!” 眼神扫视一大圈,最后,在众人疑问的眼光下,月影轻飘飘地说道。沐清梨,那么俊美的男人,自己自然不会交出去,留着自己用,多么赏心悦目啊;嫁去咒夜,呵呵,自己干脆顺着她的意思玩玩,娱乐娱乐吧!! 第六十章:皇上驾道 “你答应?” “你是说,你想按照夜紫阳的计划走?” “你明知道,那是她自导自演的戏,你明知道根本没有联姻这回事,你还答应?” “你脑袋坏了,还是嫌命太长了?” 月影的话一出,几个男人完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盯着他。他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舒服,想找死啊! “谁说是夜紫阳自导自演的戏?谁说没有联姻的事?” 望着众人惊愕的神色,夜月影笑的神秘。 “你想做什么?” 听到他如此之说,众男全都不信的眼神,紧盯着他问。 “呵呵,我想做什么?当然是配合我的好妹妹,两国联姻嫁娶了!不过,不是我嫁,而是,我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迎娶咒夜的皇帝慕月聆!” 面对众男的质问,夜月影笑得可恶,却又恁地狡猾。自己步的棋,已经成功了,今晚,夜紫阳来的时候,便是自己颠覆一切的时候了!这可是,众男都不知道的事情啊!自己可是冒着被众男群扁的风险,苦心制造出来的计划呵!! “一国之君?迎娶慕月聆?” 被他的笑,搞得全身发寒,众男被他这种说法给吓住了!他从哪里来的自信啊!夜紫阳会这么轻易的交出皇位吗?更何况,他又怎么能得到镜夜国的传国玉玺呢! “嘿嘿,暂时保密!说出来了,就失去了神秘感了!” 对于众男的反应,夜月影很是满意,嘿嘿,吃惊吧,不信吧,等到自己坐上皇帝,你们成为众嫔妃的时候,再佩服我吧! “夜月影!” 面对他如此紧张时刻还装神秘,众男都恨不得将他给掐死!当然,这也是想想的,毕竟,谁舍得对他下手啊!谁不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娇宠,任由他胡作非为啊! “嘿嘿,都别气嘛!诸位在一边看好戏,也不错啊!再说了,我也有事要请诸位美男帮忙啊!” 见风使舵,夜月影向来在行,所以,当他望见一众男人动怒时,立刻一脸媚笑,施展着美男计;一席讨好又温暖的话语,立刻让众男变成绕指柔,一个个都俯首贴耳的等着分配任务! 哈哈,美男计果然好用,难怪古人在计谋穷尽时候,都喜欢用这招。看着众美男的温顺,夜月影在心里都快笑翻了,表面上却还是正经的浅笑盈盈。 “什么事?” 果然,不想只看好戏的几人中,有人迫不急待地开口了。 “皇上驾到!” 就在某人准备将他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某个忠诚的家仆远远开口了!众人一听,立刻很有默契的该闪的闪,该迎接的迎接,那个有素啊,一看就知道,在某人的BT训练下,没有人敢乱来! “臣夜月影叩见女皇陛下,女皇万岁万万岁!” 左手边是惜云洛,右手边是楚怜雪,夜月影带着他们两人,华丽丽的半脆着行礼了! 夜紫阳,本人现在先给你面子,带着两大美男给你请安,享受吧,趁还能享受时候,尽早享受,等到过两天,你就绝不会再有这么好运了! “草民惜云洛(楚怜雪)叩见女皇陛下,愿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两个男人,看到自家宝贝都行礼了,自然也都跟着乖乖行礼,想想自家宝贝的惊世骇俗的想法,低垂的眼眸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夜紫阳,你最好乞求你别活太久,否则不死,也会被气死! “夜月影,你可知罪?” 三个半跪着的男人,夜紫阳只是淡扫一眼,便高傲的开口,一点也没有要他们起身的意思。 “月影不知,月影天天都安安稳稳地待在王府里,还请女皇陛下明示,月影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妈的死女人,自己行礼了,还假装看不见,居然连‘平身’都不说,看到时候我怎么整你!既然人家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意思,自己就暂时满足她的虚荣心吧,反正跪这一会儿,又少不掉一块肉。 “哼,安安稳稳待在王府里,那么朕的罪妃沐清梨,你又怎么解释?当时,可是有很多证人都看见你抢了人离开的,还特别给朕留下了句话,你能说,那不是你所为?” 他的装疯卖傻,让夜紫阳气的脸色微沉,冷声喝问。抢了自己要治罪的人,居然还敢说不知情。 “原来皇上是指沐清梨啊,他确实在臣这里!” 恍然大悟,夜月影连连点头称自己知道了!后知后觉的戏码做的让身边两个男人身体轻颤,让眼前的夜紫阳,脸色铁青。 呵呵,真是顽皮的小妖精,装疯卖傻的功夫,都把夜紫阳这个女人气的脸色都变了!努力维持风度,惜云洛和楚怜雪,忍笑快忍到了内伤,可是怕某人会发狂,虽然很艰难,还是努力克制着。 “你既然都承认了,还不把人给朕交出来?” 抓住他的话,夜紫阳冷着脸要人。 “我是想交啊,可是臣已经付了钱,把人买了下来了,并且沐清梨也写了卖身契给臣了。如果臣就这样把人交给皇上,臣很吃亏耶。况且,皇上已经都不要沐清梨了,既然是弃妃,要贬为终身奴隶,不如卖给臣个人情,让他做臣的终身床伴吧,臣一定会代替皇上,认真努力地奴役他的!” 脸上漾着痞痞的笑,夜月影玩世不恭的轻佻说道。言语越是到后面,就越显得暧昧,最后的话完,更是让夜紫阳都脸红。 这就是自己认识的夜月影吗?这就是自己看的了解了十几年的夜月影吗?他简直一个下流的色坯!一瞬间的红的娇容,夜紫阳根本不敢相信,夜月影竟然会如此下流,可是,更让她生气的是,他太精明了,一席话说的,让自己根本就无法再要人! “卖身契?” 想到他提到的卖身契,气恼至极的夜紫阳质疑。虽然自己不好再要人,却也不能让他这么轻松的带走人!他说有,但自己又没看见,凭什么认定他就没有说谎。 “是啊!一大清早,刚写下的呢,臣还带在怀中呢!” 从怀中抽出一绢白帕,摊开扬起到夜紫阳的面前,却在她想动手拿时,忽然缩回,随及小心翼翼的收回怀中。 “皇上,此物关系到臣能否拥有沐清梨,实在太重要,臣不得不小心,万一不小心毁了,沐清梨他不承认,臣岂不是少了个美男在旁!” 仔细的收好绢帕,在夜紫阳要发怒前,夜月影悠悠开口。再一次让夜紫阳不好再反驳。 该死的,他怎么越来越精明了,自己也只看到卖身契、沐清梨等几个字,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谁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明摆着怕物证毁坏丢失,自己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强硬着要吧!暂时还不是两人翻脸的时候。 深吸几口气,努力压抑狂澜的怒意,脸色变了几变,夜紫阳终是用略显平稳的声音开口:“夜月影,沐清梨的事,朕不再提;现在,朕有一道旨意要宣布,听旨吧!” 纤手微抬,示意身后的女官上前宣旨,夜紫阳潋艳的秋水剪瞳里一抹恶毒的笑意。 “奉天呈运,女皇召曰。为了两国永久和平,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特封镜夜王爷夜月影,为镜夜与咒夜两国的和亲使者,两日后送往咒夜完婚;南宫焰等一干人等,为送亲使臣!钦此!” 待女官将圣旨宣读完毕,夜紫阳的脸上,己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夜月影,你反对啊,只要你反对,朕就扣你个抗旨不遵的罪名!这一次,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至于那个咒夜的皇帝慕月聆,自己也一定会找机会除了他。 “臣夜月影领旨,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偏是要让她失望,夜月影丝毫不犹豫地领旨,干脆的姿态,反而让夜紫阳大吃一惊,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与慕月聆已经闹翻了吗?慕月聆不是利用他的敌人吗?为什么,他还能笑得那么自然,回答的那么轻松? “夜月影,你居然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好歹他慕月聆也是个极品美男,而且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也不吃亏不是吗?再说了,反对有效吗?” 她可是用黎民百姓来威胁自己耶,为了让她既不怀疑自己回答的太快有阴谋,也不让她对自己太放心,最好,是能让自己被她带进宫里住一晚上,这样,自己才好实施自己的换位行动啊! “夜月影,你最好不要玩花样!朕先警告你,不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一定要代表镜夜嫁到咒夜去!我知道,你身边的男人肯定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你也不会离开他们,所以朕也特许,让他们跟随着送亲。至于到了咒夜,慕月聆会不会为难他们,朕就无力过问了!” 对于他的全力配合,夜紫阳怎么都感觉不踏实,立刻冷着一张娇颜,硬生警告。 “臣的王府都被皇上你围住了,你以为,臣还能逃跑么?能够跑的掉吗?” 她以为自己不知道,自己这个王府,早在自己住进来的那一天,便会秘密监控住了。 “哼,算你聪明!你最好别打逃的歪主意,否则,你该记得离陌吧?他现在正在朕的寝宫里做客,如果不想见到他美丽的头颅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最好乖乖听话!” 想到现在住在自己宫里的离陌,夜紫阳冷艳的脸上,微微有了笑容,却也有怒意。离陌虽然是回到自己身边来了,却是到现在都不肯碰自己,每当自己要他侍寝时,他总是说自己还适应不了抱着女人的感觉,真是气死她了。不过,等到夜月影一死,他就再怎么还念念不忘,自己也会让他忘了。 “臣绝不会逃跑,更不会打什么歪主意,如果皇上不放心,可以在送臣去和亲路上的前一夜,让臣住进宫里,这样,皇上便能随时随地都看着臣了,不是更好么?” 晕死了,说来说去,她总是不说重点,再这样绕下去,自己跪的都快累死了!夜月影提了个主意给夜紫阳。眉字间隐隐的郁闷。 “夜月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日午时后你便进宫吧,你身边的人,你可以任意带他们进宫!” 他的提议,让夜紫阳眼睛一亮,如此一来,自己在宫里便可以将他秘密除去! “臣遵旨!” 夜紫阳的话,让本就想带几个人进宫的夜月影,更是暗笑在心里。呵呵,就算她不说,自己也会开口要人陪的!不过这样一来,不用自己开口,反而更让她放心,自己行动的更会方便很多! “摆驾回宫!” 既然什么都说完了,夜紫阳也不想再待下去。每次看见自己这个哥哥,自己就很生气,心里无法言喻的厌恶和嫉妒。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低呼一声,看着人转身而去,夜月影缓缓起身,晶亮的黑眸里,算计得逞的精光。 “月影,你真要入皇宫?” “这样很危险的,万一夜紫阳在皇宫里就下毒手,你岂不是羊入虎口?” 两个男人,一脸的忧心!全都不赞同他这种冒险的行为。万一夜紫阳按捺不住,在皇宫里发难,宫里戒备森严,他们几人再厉害,也怕是难以将他安然救出啊! “没事!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都不用担心!走吧,去找轻染他们,讨论由谁陪我进宫!分配明晚的任务!” 夜紫阳,你死定了!本来还想,你若不把离陌带在身边,如此信任他,还能有条活路;可如今,你不仅将他放在身边,还让他重新拥有了权力。你这个皇位,注定坐不稳了。 …… 花厅里,一片喧哗,每个人,都吵着要跟去皇宫。一时间,夜月影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带哪几个人去!毕竟,这里的男人,谁也不好得罪! “好了,别吵了!我明天午时过后就要去了,你们再吵,我怎么制定计划!” 猛地一拍桌子,夜月影头大的怒吼!搞什么,自己去宫里,有这么危险么?他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三岁的婴孩么?还是白痴弱智? 少见的怒吼,一个个男人,立刻噤声!神情中尽是委屈幽怨。他们是担心他嘛,干嘛这么凶嘛! “轻染、怜雪,焰,你们三人随我入宫!别吵了,谁再吵,就把谁扔出去!” 考虑了半天,夜月影选定了三个人,看到其他人跃跃欲试的想争着跟进,立刻阴恻恻地威胁。 “云洛,你的轻功最高,负责让宫外的守卫全都睡觉;还有印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催眠,你和云洛一起;我希望到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冲进来碍事!听到了没有?” 知人善用,此时的夜月影,己褪下了玩笑的神色,一脸正经的安排。毕竟,谋权篡位、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他们几人,全都得葬身在皇宫内。 “汐,你早一步潜入宫中,等我指示!” 安排好了后,夜月影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单手支撑,静静思考。 “那我呢,月影,我的任务呢?” 眼看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了任务,只有自己,他一直没有提到,沐清梨有些受伤地问。他不相信自己吗?为什么不安排自己任务? “清梨,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不论是皇宫内还是王府外,你都太惹人注目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愿意去任何差错,所以,你只需要待在王府里,等我们的消息即可!” 自己怎么能看不出,沐清梨眼中的受伤,可是,说句实话,自己现在的确还是不敢将任务交给他做,万一,自己一个失算,那么赔进去的,自己承担不起。 “就这样吧!我想休息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夜月影伸个懒腰,站起身,便向花厅外走去,在经过云洛身边时,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示意他有事相商。 月影的离去,花厅内,每个男人也都要继站起身离开。唯有沐清梨,胸色黯淡地坐在原地不动。 虽然月影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沐清梨还是感觉到了,月影根本还不信任自己!沐清梨明白,也很理解,毕竟因为自己曾在夜紫阳的身边待过,而且是极其受宠的宠妃,一时间,不被信任,也是正常的! 第六十一章:和亲前夜 热气沸腾的浴池里,云洛静静望着闭目养神的夜月影,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冰雪般娇嫩的肌肤,缓缓滑下;喉咙微涩,云洛感觉,有一阵燥热的火气,从小腥窜升而至。 “云洛,来了!下来吧!” 空气中微燥的气息,月影很轻易感觉有人来了,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轻声邀约。 一阵悉嗦的衣物落地声,随着一声轻微的水声,月影被拥进一具温热的怀中。 一声舒服的喟叹,夜月影往身后的身子,更是贴近了几分。这时间的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有些疲累。整个人经常晕晕乎乎的没有力气。 “为什么不派清梨任何行动?” 搂紧他依上来的身子,云洛温润的唇,轻浅地油走在他细致的颈项,淡问。既然他都打了留沐清梨的心思,为何还选择了不信任他。 “云洛,我不想冒险;对于清梨,我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不是因为他曾是夜紫阳的人,而是,我和他,不熟悉!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我不放心!我不能拿你们的命去作赌注。” 云洛已经看出自己对清梨的戒心了,其他人也应该能够看懂吧!那么沐清梨本身呢?是否也已经猜到了! “云洛,明天我离开以后,你安排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看住沐清梨!还有,或许你也注意到了,这王府里的家仆!” 靠在他的怀里,月影柔声解释。他们对于自己,都太重要;既然因为自己,将他们都拉了进来,就不能再让他们有任何损伤! “嗯,他们很不一般!表面看来,是普通的家仆,却一个个都暗藏武功!不过,月影,我也调察过了,他们好像与以前的夜月影有什么关系,定过什么约定;他们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威胁!你可以放心!” 待在这王府里这么多天,惜云洛,私底下,早己将这些留下来的下人,调查的清楚!每一个,从前的身份都很特殊!正派邪派,市井风月场里全有!不过,让自己的迷惑的是,为什么他们都会聚在这王府里,而且表面上和王府的一般下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知道的!前几天,我在夜月影原先的房间里,不小心触到了什么机关,发现了一本手册和一面令牌!上面记着他们每个人的来历,还有他们誓死保护夜月影的血书!那个令牌,便是指挥他们的重要信物!云洛,这两天,我都在想,或许,从前的夜月影,并不像表面那般的懦弱好欺!或许,他的表面只是他私下笼络人心的挡箭牌!只不过,突如其来的嫁到印月,乱了他一切的计划,南宫焰的行为又让他深觉受辱,只得不甘心的选择自尽!” 自从自己发现了夜月影床上的暗格里的秘密,自己便在一直考虑,考虑关于夜月影的一切,关于这王府的一切!为什么在夜月影被嫁到了印月,王府里的人都没有离去;为什么明明夜月影懦弱胆小,却为何在民间有这么大的威信;这一切,都让自己在怀疑,而最终的怀疑,有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从前的夜月影,或许他的个性或许真的很胆小,但绝不会懦弱怕事!否则,哪会有这么多一身麻烦的江湖人为他所救,誓死任他所用?而民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百姓受过他的恩惠,得到过他的帮助,继而建立如此广的威信? “月影,你是说?” 听到他的话,云洛难掩惊讶的神色。自己以前也曾调查过夜月影,却从没有想到过会是如此!这一点,恐怕连夜紫阳本人也没有发觉吧!若非突如其的嫁娶之事,很有可能,如今的镜夜可能已经换了人。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洛免不了打了个冷颤! “或许夜紫阳的气数真的尽了,现在连你这个冒牌的夜月影都要取她而代之了!” 想到月影明天要做的事情,云洛为夜紫阳的命运苦笑。看来夜紫阳做人很失败啊! “我本来并没有想要取而代之。当初重生后的我,也只想安稳的生活,可是,夜紫阳打扰了我的安静!如果她不来皇宫告诉我,这身体原主人的娘亲死去,后来又让人来在离陌身上下毒,以此威胁我;之后又没有这么多的刺杀,我也绝不会想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她,逼我不得不动手!” 从自己不做杀手,多少年了,自己没有这种想杀人的嗜血心情了!如今,自己身边人常常的遭遇暗算,她勾起了自己的残忍! “云洛,等一会,你去将那些下人都带到我的房间,你也来!我有事吩咐!记住,先找一个人,看住清梨!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招下人来的事情!” 在他怀中,轻轻地梳理着湿淋淋的长发,夜月影郑重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让秋颜去盯着他!” 他的再一次强调,云洛保证。正好,近段时间,秋颜找到了自己的身边,一直在帮自己打理帮内的事情,多年的亦徒亦友关系,自己很放心! 秋颜?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夜月影仍是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虽然颠鸾倒凤的毒已经去除,可是,自己仍是会想起,那一段被囚禁的不堪回首的日子! 不过,虽是害怕,月影却不得不承认,让秋颜去看着沐清梨,云洛做的的确是正确的。因为自己知道,秋颜绝不会背叛惜云洛。 “好!” 淡淡地应了声,月影不再说话。偌大的浴池里,听到的,只有水声,和由清浅变为浓重的呼两个人的呼吸声。 ……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雪纱缭绕,几乎鸡蛋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映着床上衣着暴露的艳丽女子,让人心旌荡漾。 “离陌,你还是不肯陪朕吗?” 躺在柔软的明黄色大床上,夜紫阳娇美的脸,妩媚的勾引。 宽大床前,挺立一位蓝衣飘逸的俊美男子,男子有一双如大海般深蓝的深邃眼眸。此时,男人正静静地望着床上的艳丽女子,蓝眸里一片月影滏亮纯静,薄唇紧闭,面对女子的轻问,自始自终不曾开口。 “算了,朕就再给你两日时间,两日后,月影出嫁时,便是你做我宠妃之时!” 男子的默不吱声,女子并没有生气,只是微撇着娇艳的唇,精明的眼眸里,浓浓的得意。只要等到后天,夜月影便不再是她与他之间的障碍,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完完全全拥有他。 男子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眼睑却渐渐低垂。在女子没有注意到的角度,他的眼神里,有一抹不忍,也有一抹绝然! 毕竟他们三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和敌人,如今,如此算计她,自己也实难忍心。可是,她若不除,自己与月影,还有那些人,永远也没有安定!为了月影,自己也必须狠下心! …… 站在高高的楼台上,看着马车缓缓驶向皇宫的位置,沐清梨的眼中一抹哀伤。今天早上,自己再次请求接任务,哪怕就是和云洛一起,去对付守门的禁军,也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搪塞了!眼看,南宫汐已经先去皇宫,等待命令,云洛和印痕也去准备了!整个王府,也只有自己还在这里傻傻的呆着! 他不派任务给自己,自己也绝不能就这样,在家里惶惑地守着,自己也一定要混进宫里去,最起码在危急时刻,还能帮他忙。想到这个,沐清梨转身进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可是,人刚到门口,便被一道修长的身影给拦住了。 “请沐公子坐回房中,否则在下就不客气了!” 清清冷冷的音调,来人微蹙着眉说道。夜月影猜的果然没错,他果真要独自行动。 “你是谁?” 停下脚步,沐清梨也皱起眉,望向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他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人,不仅容貌十分出色,就连那双眼眸,都美的让人感到惊心动魄……诡异的绿色!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乖乖待在府里就行了!” 若非主人说过,不到万不得己,千万不可以用毒控制,自己早就省事的用毒让他昏睡了!又一个夜月影想要染指的男人,长的是不错,就是脸太招人欺负了些。真不知道,主人到底是用何种心态,来承受夜月影他收集美男的花心的!若是换成了自己,早就将人带到人迹罕见处,让他还想着勾美男! “是月影派你来的?他让你看着我?” 虽然男子并仍是冷冷的话语,可是沐清梨却猜到了,脸色一白,受伤地问。月影他就这么不信任自己么?居然还找人来看着自己!不过,那又如何,自己也不是不懂武功的人,说起来,自己的武功也不算弱。看男人没有回答,沐清梨愤怒地一个拨剑,便向男子招呼过去。 “不自量力!” 冷哼一声,面对他的攻击,秋颜只是轻松地单手应对。 讨厌的夜月影,该死的夜月影,居然害自己在这里看不听话的小孩;而且还不许自己伤害他。一边轻松应对固执的沐清梨,秋颜的心里,浓浓的不悦! “麻烦!睡倒!” 半个时辰过去了,处处手下留情的秋颜,终于被他的挑衅弄的耐性全无,冷哼一声,随手一挥,一股浓香散发在空气中,不过两秒,只听嘭的一声,沐清梨削瘦挺拔的身子,蓦地倒下,不甘心地沉睡过去! 终于解决了,还真是个麻烦人物!真搞不清楚,既然还不相信他,干嘛他夜月影还要将人留在身边,也不觉得麻烦!还是觉得命大?望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也不管这深秋会不会让他冻着,秋颜坐到一边的桌前慢慢品着壶里的茶。 …… “启禀皇上,王爷夜月影,带着南宫焰、楚怜雪和风轻染,已经来到宫外,正等着圣上您的召见!” 金銮殿上,一位女官急急走进,跪在地上禀报。 “宣!” 眉眼微挑,夜紫阳抬手轻语。还真来了,居然连南宫焰都带进了宫里,不错,自己也正想除去南宫焰这个男人! ‘宣夜王爷等一行人进殿觐见!’一声高喊,从殿外,夜月影一行人轻轻走来! 当四个人,走到殿前站住,大殿上的大小女官男官,都不禁摒住了呼吸。四个男人,俊美飘逸,各有千秋。不论气质和容貌,都是难得一见! “臣夜月影见过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死的,又要跪,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腿,迟早不乐意地罢工而去!双膝着地,夜月影心里一阵暗骂!哎,难怪以前看《还珠》里的小燕子,会做副跪得容易! “草民楚怜雪(风轻染、南宫焰)叩见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围在夜月影两边的男人,随之也跪下行礼!南宫焰虽有一霎那的迟疑,却也立刻释怀。神色间,没有丝毫的难堪。 “都平身吧!看座!” 今时,不同昨日在王府,更何况,今晚除不掉夜月影,明天他也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夜紫阳难得的笑意,和气地说道。 “谢皇上!” 坐上奴才端来的椅子,夜月影一行人,只是意思地谢了声,便也不客气的稳坐如山,笑对着夜紫阳。 死女人,算你识趣,若你还不让我们坐下,今晚偏要你整死你!反正怜雪那儿有一大堆的新制的药丸,那可是他和云洛两人没事研究出来的,正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试验者呢! “今晚,哥哥就住在以前母后的坤宁宫吧!明日吉时一到,妹妹便会亲自送哥哥上轿!” 坤宁宫三字一出,在场的官员,宫女奴才,都微不可察地变了脸色。那里,可是常闹鬼的地方。皇上如此做,不就是成心想除去夜月影一行人么? “好的!臣知道了!皇上还有什么吩咐的?” 没有什么意见的点头答应,夜月影优雅地笑问。母后的坤宁宫,看来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将大殿上众人的惊惧神色看在眼中,夜月影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暗哼。 “过了今晚,哥哥便要嫁去咒夜了,想到以后很少能见面,妹妹想在今晚,在妹妹的寝宫内,宴请哥哥和哥哥身边的人!正好也让哥哥祝福妹妹,明日,哥哥出嫁之后,妹妹也将迎娶离陌!” 还是浅笑,夜紫阳别有深意地望着夜月影的眼,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月影在这里先恭喜皇上了!晚上的宴席,月影一定会带他们前去!” 两边男人的脸色变了,夜月影仍旧淡笑浅语。平静的眼底,却己有风暴凝聚!夜紫阳,得不到离陌,你便以身份压之么? “退朝!” 眼底的风暴,并没有躲过夜紫阳精明的眼眸,恶意一笑,目的达到,夜紫阳慵懒地开口! 随着一声声的高呼,大厅上人群散去!夜月影一行人,也在奴才的带领下,来到了坤宁宫外。 “王爷,有什么事,就吩咐小的,小的去忙了!” 走到门口,一阵阵寒风吹来,奴才再也不敢往里面走,哆嗦着说完一句话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汗~~有鬼追吗? 望着那快捷的行动,夜月影狂汗!随及摇摇头,率先跨了进去。好冷!一阵风吹过,夜月影缩了缩肩头。不能不说的,这个坤宁宫的确好像比外面要冷了许多! 轻轻推开门,一层厚厚的灰散落。 “月影,小心!” 挥手挡去头顶掉落的木屑,楚怜雪低喝,俊秀的眉拧的死紧。这个夜紫阳,到底安的什么心,这地方能住人吗?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月影继续往里面走去!越来越冷了,这个房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角落里,更是让自己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怜雪、焰、轻染,把这里打扫一下吧!不过,不要将这里的东西移位!” 越是往里进,阴森的感觉就越重,月影更是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哀怨气息!若自己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有那个!只是,现在还早,到底有没有,还要等到晚上才可以见分晓! “好的!” 不去问为什么,三个人按着月影的指示,开始行动!等到一切全都收拾完,也已经日落西沉,天色渐暗! “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 坐在桌边,拿过不久前奴才送来的热茶,用银针试了试,没有问题后,一人一杯的倒满。 “出来吧,母后!” 夜渐黑,屋内就更显阴森,虽然有烛火在跳,夜月影却知道,已经有‘东西’在自己的周围了! “月影,你终于来看母后了!” 一个淡如烟的身影,在烛火下,渐渐成形,一张比花还娇美的女子脸庞上,一丝凄楚,一丝喜悦! “月影,这……” 三个男人,全因这一怪异景象,给吓得怔在原地,许久,才颤着声音,语不成调地开口! “别怕,她是我的母后,被夜紫阳害死了,心中有怨,所以阴魂不散!” 眼神一黯,望向三个男子,一道精光闪过,淡然解释。 “月影,母后真的很惊讶,你居然能看见母后!” 在这坤宁宫里,因为死的太过凄惨,太多的不甘愿,自己并没有能够投胎,也不想投胎。时间久了,因为自己时常不甘寂寞的出现,惊吓了人,所以,这坤宁宫,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或许是因为母子情深吧!” 夜月影有些干笑着解释。自己总不能说,自己也是孤魂附身,所以能够感觉到同类吧!这样说出去,肯定会让眼前这个看起来善良娇弱的女鬼发疯!到时候,就难办了!毕竟,凭人的力量,想打过鬼,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过,夜月影还是很惊讶,这个女子,竟然因为心底的怨气和强烈的思念,久久都不能投胎。 “孩子,你真要夺取皇位么?” 悲伤的声音,阴恻恻地开口,却难掩其浓浓的关心。女鬼的脸上,满满的担心! “母后,离陌来过坤宁宫吧!” 女鬼的问话,让夜月影一惊,随及想到离陌曾提及来过坤宁宫,立刻肯定地问。 “嗯,那孩子曾来看过哀家!不过,很可惜,我能听到他说的,他却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话!” 点点头,女鬼回应。就是因为离陌,自己才会知道,他要改朝换代的事情。 “母后,孩儿的确要取得这皇位!为了母后您,为了月影自己和身边的人,月影只有这样做!” 不知道离陌那家伙说了多少,不过,看眼前这女鬼的神色,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了! 第六十二章:不是结局的结局 “傻孩子,母后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妹妹为人太过阴狠残暴,行事乖张,百姓多年都深受其害,若你能取代她,也未免不是件好事!只不过,母后希望你看在亲兄妹的份上,饶她不死!” 轻轻叹一口气,雨妃娇美的脸上,有丝哀求。她知道,自己女儿的做法,的确是太过火了!否则,月影的眼,在刚刚说话的时候,也不会有如此深重的杀意!可是,做为娘,自己却不能让兄妹相残的事发生! “母后放心,月影自有分寸!她再坏,也是月影的妹妹!” 心中一惊,月影敛去眼中的杀意,真诚地保证。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来说,她已经失去了她的亲生儿子;若是自己真的杀了夜紫阳,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谢谢了!母后知道,你会做到的!紫阳派人来请你们过去了,母后先离开了!” 得到保证,雨妃明显是舒心了很多,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楚楚可怜! “王爷,皇上有请!” 远远的叫喊,自门外响起,打扰了夜月影,眼看着鬼影缓缓消失,却没来及开口说话! “焰,怜雪,轻染,我们走吧!” 拍拍三个还愣在一边的男人,夜月影觉得有些好笑! “哦!” “走吧!” 当肩被拍,三个男人才恍若醒过来似的惊跳起来,随及镇定下来,陪着月影出门。 从不信鬼神的他们,遇到夜月影这个灵魂穿越的人,已经够他们震撼的了,没想到,今晚,在早己尘封的坤宁宫里,居然真真实实地看到了鬼——己逝的雨妃!怎么能够不惊心动魄!难怪那些奴才官员们,听夜紫阳提到了坤宁宫,全都变了脸色,大概是被吓过吧!毕竟,任谁看到鬼,都会害怕! …… 当月影一行人来到夜紫阳的寝宫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夜紫阳也己笑吟吟地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离陌。 “哥哥,快坐下,今晚,算是家宴,哥哥不用拘礼!” 刚要行礼。夜紫阳便立刻起身拦住,盯着夜月影的眼,笑得温和无害。 “既然皇上如此说,月影也不便再拘束了!焰,你们也坐下吧!” 刻意缓缓的准备行礼,夜月影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自己早料到,夜紫阳会有此举动,果然没错!随意地在夜紫阳的身边坐下,月影顺口,让三个男人也坐下。 “哥,明天你就要嫁到咒夜了,妹妹先敬你一杯!” 纤手端起金色的酒杯,夜紫阳浅笑先干为敬。举着空着的酒杯,定定地看着夜月影。 “谢谢妹妹了,月影受宠若惊!” 豪迈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夜月影也浅笑应答。丝毫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胆怯。酒入口,一阵微麻,月影自然知道,这是加过料的酒,但是,事前早服用了云洛和怜雪两个合制的解毒灵药,这点毒,自己倒还不放在心上! “哥哥,妹妹再敬你一杯,谢谢你放了离陌,让妹妹我可以心想事成!” 眼见酒入他口,夜紫阳的眼底开始有了些许的得意!纤手一伸,拉过身边的离陌,再度开口! 缓缓端起酒杯,月影脸上仍是浅笑点点,什么话也没有说,再度喝下! …… 酒一杯杯的下肚,夜紫阳一直在说着能够惹怒人的话!夜月影自始自终,与南宫焰他们都是脸色平静,古井无波! 渐渐的,夜紫阳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让他们喝下的毒酒,已经分不清是几杯,可他们,却仍旧稳坐如山,一丝中毒迹象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眼看酒席要落幕,难道自己又要失败一次吗? 一直都是平静的喝酒吃菜,夜月影的眼却不时不着痕迹地瞥向窗外。终于,一束明亮的火花直冲向天,瞬间爆炸。 他们成功了!太好了! 将视线调到阴沉着脸的夜紫阳的脸上,夜月影忽然笑的极其邪肆。 “夜紫阳,不好意思!我不能祝福你和离陌,因为,自始自终,他都是我的人!我绝不放开他!动手!” 打断了她一直刻意的羞辱话语,夜月影优雅地笑道。与此同时,随着他一声的命令,坐在夜紫阳身边的离陌,手中一柄短小的匕首,抵上了她柔美的颈子。 “离陌,你?夜月影,你们给朕设圈套?” 脖子上冰凉的刀刃,微微刺痛的感觉,夜紫阳不敢置信地尖叫,杏眸圆睁。 “是的!夜紫阳,你太迟钝了,偏爱美男的我,怎么可能丢下离陌呢!与他吵翻,不过是我和他演的一场戏,更何况,提议这场戏的人,也是他!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毕竟牺牲太大,万一你来个霸王硬上弓,我岂不是很吃亏!” 点点头,夜月影爽快地承认。并且还很恶意地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呵呵,被自己所爱的人算计,很舒服吧! “离陌,你?我对你这么信任,你居然这样对我?” 因月影的话,夜紫阳的脸有些苍白,转过头,眼眸带着深沉的恨意,紧盯着一脸平静的他。 “因为你伤害了月影!” 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离陌冷声说道。这几日,她对自己的好,自己很清楚,可是,这些都不能抹去她对月影的伤害和绝杀!若非这一次,她要做的如此绝,自己也无需做到如此绝! “月影,又是月影!从小到大,他就一直被宠爱着!不论是母后还是你,眼里看到的,只有他!你们有注意到我吗?虽然我贵为一国之君,可是我永远都不得我想要的!倒是他,一个没用的男人,却得到了一切!好不容易,将他嫁到了印月。本是想狠狠地羞辱折磨他,却没有想到,还是有很多人宠着他!当印月灭,咒夜起,本以为,他身上从此恩宠全无!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明明因为他,而被害得很惨的男人,居然可以为了他,什么都不在乎!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似笑似哭,如疯若狂,夜紫阳的脸上怨恨清清楚楚,恶狠狠地瞪着夜月影,嘴里尖锐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就算他如此花心,离陌还是选择了他;为什么,母后到死的一刻,想的还是他!为什么明明是残花败柳的他,这些人还一直誓死跟着他?为什么,自己永远比不过他? “夜月影,你别得意!以为控制了朕,你就能离开这皇宫了吗?你听着,刚刚你们喝的酒里,都有毒,顶多再半个时辰,到时候,你们就会死!更何况,朕的寝宫外,已经布好了弓箭手,只要朕一声令下,你们谁也别想逃!” 就算被制住,夜紫阳的语调依旧狠厉残暴,眼中更有得意之色。他们都已经喝了宫内的秘毒,最多也只能撑半个时辰,到时候,就算自己死了,谁也都别想活着离开! “呵呵,是吗?你指的毒,是‘神仙散’么?不好意思,这毒,云洛和怜雪早就解了!而且,你真以为,现在你的寝宫外还有人吗?” 端起整个酒壶,夜月影将里面的酒全部倒在地上,看着地上冒出的青烟,嘻笑!看着夜紫阳苍白的脸色,忽然凑近诡异地低问。 “汐,出来吧!” “这,这,他怎么在这里?” 望着本应该待在王府内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夜紫阳瞪大眼,惊疑地问。自己明明派人看好了整个王府,他是怎么出来的? “妹妹,你没有想到吧!在我来赴宴之前,汐已经潜入了皇宫,并且将你安排的弓箭手都换成了他的暗卫,你要他们进来让你看看吗?” 暖暖的呼吸,吐在夜紫阳的脸上,夜月影笑的越加明朗。灿烂的笑容,连夜明珠的光华都尽被遮掩。 “夜月影,你,你想干什么?” 口中被塞了一粒不知是什么的药丸,夜紫阳惊慌地问。 “妹妹,哥哥都是为你好呢!一个女人,整日为了朝政,明明不过二十的年纪,却阴沉的比我还要老!哥哥实在不忍心啊!况且,妹妹你的脾气也太火爆了,为了防止以后有人受不了的造反,不如哥哥现在就代替你坐上这皇位吧!我们都是姓水,也不算把这皇位让给外姓人了,不是么?妹妹,你说好不好呢?” 轻托起夜紫阳惊慌的脸,夜月影笑得邪恶无比,语气轻柔却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寒意! 他的话,让夜紫阳彻底惨白了脸色,想想被换掉的宫内守卫,想到自己被迫吃下的神秘药丸,纤手更是紧握,连指甲刺到手心都不自觉! “夜月影,你想篡位!一个男人,居然想坐女尊的皇帝?你认为可能吗?文武百官会让么?百姓会接受吗?你以为朕宫外的那些禁卫军会让吗?你给朕吃了什么?最好现在快把解药给朕,朕还可以免你一死!” 不甘心承认失败,夜紫阳做最好的抗争!玉容冰冷,语调生硬而傲慢,夹杂了些许的心惊胆颤的害怕。 “呵呵,妹妹,为何不可以!规定既然是人定的,自然也就会有人来打破它!谁规定女尊国就不能有男人称帝!文武百官,你觉得他们是明哲保身重要,还是不要命的抗命重要?还有百姓,你认为你的暴政之下,他们还会忠心于你吗?更何况,对于百姓来说,只要他们不受战争之害,不用颠沛流离,日子过的舒心,你以为他们会在意谁做皇帝吗?还有,宫外的禁卫军,你忘了吗?我的身边有离陌和沐清梨啊,你没忘了曾经的离陌是做什么的吧?更没忘了现在的离陌,在你的身边是做什么的吧!你认为那还是障碍吗?” 对于她最后的挣扎,夜月影毫不留情地笑谑。若自己没有部署好一切,会这样冒冒然的篡位吗?自己又不是活腻了!阎王可以补偿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却不一定再给自己一次玩命的机会!这条命,自己还很珍惜呢! “至于那药,叫忘忧!你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因为我答应过母后,念在亲兄妹的份上,不取你的命!我只是取走你的记忆,药效会在明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发作,今生今世,你永远不会记起你是谁,不会记起你曾是一国之君;你放心,这药,是云洛和怜雪两人共同研制的,效力绝对不会有误差,这对于一向喜爱争权夺利,生活在阴谋中的你来说,是最好的安排了,是吗?” 忘忧,忘却一切烦忧,多么好的名字!这也是自己为了夜月影和他母后,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对于一直陷害自己的夜紫阳,自己已经做了最大的仁慈了! “不,我不要!夜月影,你快点给我解药,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践人,你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这皇位是我的,这镜夜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还给我!” 不要,自己不要忘记一切,不要离开这里,自己是皇上,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知道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夜紫阳怎么也不甘心地怒吼!不要,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为什么他要夺走自己的一切! “陌,把她带下去吧!若她的后宫里,有真心对待她的妃子,让他们一起离开,送的越远越好!要安排好了,不要让她受任何委屈!” 虽然厌恶她的残暴跋扈,可见到如此疯狂的夜紫阳,夜月影仍是不忍心!挥挥手,示意离陌将她带离! …… “母后,你要求的事,月影做到了!你放心,夜紫阳会过得比现在快乐幸福!” 对着清冷阴森的空气,夜月影低喃! “好孩子,母后知道你不会食言的!失去一切的记忆,对于紫阳的确是最好的安排了;月影,母后明白你的用心!谢谢你了,母后也终于能放心地离开了!” 清清淡淡的身影,忽影忽现,丽妃绝美的容颜,满足的淡笑。望着夜月影的眼神,宠溺而不舍。 “你要离开?去投胎转世吗?母后,月影相信,温柔善良的你,一定会投个好人家,一生幸福的!” 有一丝的意外,月影微怔后释然。是啊,了结了心愿,丽妃也是该投胎重为人的时候了!这么好的女人,不该再留在这世上做游魂受尽孤单苦楚的。 “月影,你身边的那些男人,对你都很好,你要珍惜!还有沐清梨,别对他心存戒心,他是最苦的!对于慕月聆,月影,别记着他对你的伤害,否则你会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他的祝福,让丽妃脸上笑容更浓。慈爱地望着他的脸,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太坚强,却也太脆弱,心思虽深沉,有时却也如同小孩般!如果自己不提点,只怕他以后会走很多错路! “母后,我会珍惜的!谢谢你,母后!” 平静的笑颜,平静的语调,微微颤抖,第一次,月影真心地将眼前这个女人,当成了自己的母后!她竟然看透了自己想复被慕月聆伤害的仇!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子,若真是自己的母后多好! “时辰到了,我走了!” 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话,丽妃安慰地点头笑道,本就不太真实的影子,更是清淡近透明。 “母后!愿你永远幸福!” 看着快消逝的影子,月影扬高声音,激动地祝福。 “夜月影,谢谢你代替月影活下来,谢谢你为月影做的一切,我真的很知足,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愿你一生幸福!代替月影好好活下去,我会一直祝福你!” 影子渐渐消失,丽妃的话,如一道惊雷,劈进月影的心里! 屋内的空气己渐渐回复正常,月影知道丽妃已经走了!她竟然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夜月影,却一直笑着面对自己,一直温柔地关心自己!这一刻,月影的泪,如泄洪的堤,急速落下!丽妃,母后,我会幸福的,我会很幸福的,连同月影的份,我们都会幸福! 咒夜国御书房明黄色的龙袍,一个俊美如月的男子,正对着夜明珠的光芒,静静沉思!修长的身躯,随意地斜倚在雪白的貂皮软榻上,优雅而魅惑! 他现在可好?派去镜夜的暗哨,如今还没有消息回来!难道镜夜出了什么大事?拒绝了夜紫阳的联姻,他是否会明白自己的心?是否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慕月聆都在无声地问着自己!却一次次找不到答案,无法心安! 夜渐渐深了,也渐渐凉了,微缩了缩身体,拉过一边的白裘羽被盖住身体,拂过轻纱稍掩住夜明珠的光芒,顿时,整个书房里的光线变得柔和了许多! 此时的他,是睡在谁的身边?被谁温柔地呵护着? 自己还能够再次拥有他的体温么?绝世的容颜,剔透玲珑的心思,这般美好的他,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谁?谁在外面?” 修长的身躯轻震,手中琴弦轻拨,榻上的慕月聆轻喝。 “主人,属下残影!” 黑夜般的身影,闪进房内,一个脸覆面具的男子低沉回应。 “说!” 是消息回来了!终于是带着他的消息回来了! “镜夜变天了!夜月影在一夜之间,不惊不动,取代了他的妹妹夜紫阳!明日正式登基!朝中各臣,暗中都被控制了!” 将一张密函递到慕月聆的手中,残影的眼中一丝的胆怯和余悸!那个男人太可怕了,当初朝堂上,本以为是一句戏言,谁知道,守卫紧密的镜夜皇宫,竟然在一夜时间,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这样被瓦解取代了~!那个人,还是人吗?再想到自己刚送到主人手里的密函,残影更是觉得惊恐。那封密函,据线上的人说,是夜月影亲自写的,嘱咐一定要交到主人的手上。在慕月聆的身边近五年,自然知道他们的情报网多隐密,而那个男人,居然能够轻易找到他们。 “终于是变天了吗?不过,夜紫阳还真的不堪一击!” 清淡浅笑,慕月聆微微有些讶异。早想到夜紫阳有这一天,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月影的手段!算来,自己当初惹到了他,还真是有些该担心呢!看着手中密函的信封,慕月聆自嘲地笑笑。 “下去吧!密切注意着镜夜的一切!” 知道他没事,自己也安心了!也是,那个人,岂用得着自己担心呢!他的身边,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不是么? 含笑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却在看到里面的字迹和署名后怔住了,脸上笑意顿失。 ‘慕月聆,还记得当日在朝堂上,我说过的话吗?现在,镜夜已经是我的了!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不会忘记曾经锦凤楼里,月聆的呵护,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利用和欺骗。原本,对于你曾经的欺骗,我本想把你骗至镜夜,永远囚禁你,让你失去一切,尝试被骗的滋味;可当丽妃魂魄消逝前,说出那些语重心长的话时,让我不禁又想起我们的过往。我明白,我们立场不同,利用我,或许真是你的无可奈何。我更知道,这一次,你并没有答应夜紫阳的联姻计谋,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听好了,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你犹豫了,迟到了,便永远不再有了!我要你放下你的国家,归顺镜夜;在两日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出现在我的皇宫内。在镜夜的皇宫,我会为你为大家为我自己,准备一场隆重的婚礼!我希望,经历那么多风波的我们,可以以婚姻的模式,永远的在一起。 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两日,足够你从咒夜到镜夜了!两日后的太阳升起时,我等你!若你在太阳升起后半个时辰内没到,那我也只好承认,我们真的有缘无份!到时候,婚礼仍是继续,而我们,从此相见不相识!’短短的几段话,龙飞凤舞的潇洒,慕月聆将这封信看了又看!脸上的神情莫测地变了又变! 镜夜一夕之间,风云变色,自己并不怎么意外;可是,如今夜月影这封明显有意重修旧好的话语,却让慕月聆感觉到前的未有的讶异和震动! 放下皇位,放下自己苦心得到的一切!慕月聆明白,自己还是有犹豫的!可是,那句‘从此相见不相识’,却让他心痛异常!想到以后永远的形同陌路,怎么也无法接受! 国家?他?敦轻敦重!可是,若是为了一个国家,为了高高在上却不胜寒的皇位,就失去了温暖的他,拥有这皇位,又如何能快乐!既然他想要这国家,送与他又何妨! 呵呵……呵呵……哈哈…… 想通了,也确定自己想要的,空空的书房里,慕月聆朗笑出声。月影,这一次,不管你是欲擒故纵的计谋也好,不管要怎样羞辱我,报复我的利用,我都认了!只要能再见到你,死也愿意! …… 婚礼的前夜宽大的洗浴间,热气沸腾,修长的身影几抹…… “月影,你真的认为月聆会来?” 舒服地泡着温泉浴,印痕半眯着水眸,轻问。依月聆他在锦凤楼隐忍了这么多年,自己真的难以想象,他会舍得放下得到手里的一切! “我不确定!所以我在赌!” 同样也舒服地躺在水中的月影,懒懒地开口。自己在赌,权力和感情,对于他,敦重敦轻! “你还是在气他利用你,对吧?否则你也不会附带上那句‘放下你的国家,归顺镜夜’了!只怕他会因为你这句话,而放弃原本想来的念头!” 摇摇头,最了解他的惜云洛一针见血!他呀,明明心里有结解不开,还装作仁慈! “如果他只重权力,我又何必再强求呢!你该知道,一个国家,我根本不在乎!惹急了我,毁了也不过吹灰!” 一向就知道惜云洛最了解自己,对于他的话,月影也不反驳,只是语气有些嗜血的笑谑。 “还有,你居然还在信里说,本想骗他来镜夜,你想想看,看到此话的他,还敢轻易来吗?” 猛打个寒战,怜雪也颇有些为也好友可怜。这个月影,明显是玩文字游戏,故意恶整人!就是一个小鸡肚肠的小孩子! “更毒的就是最后那一句,‘从此相见不相识’!冷酷残忍的简直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眼看大多数人都发言了,风轻染也跟着来了一句。 “晕,你们还没成为一家人,现在就开始一起针对、讨伐我!或许,我该考虑考虑,明天的婚礼取消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乐得潇洒,大不了,弄个后宫三千,来替代你们!反正,美男,天下多的是!” 俊脸微微青黑,月影阴邪地威胁!一个个,说的天花乱坠,哪还将自己这个活人放在眼中!真成婚了,这以后,自己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吗? “你觉得,天下还能找到像我们这些有气质的美男吗?” 轻轻靠近他阴邪的脸,云洛危险地邪笑。 “云洛,我晚饭吃的不多,不要让我吐!” 有气质?好吧,自己承认;可是,若认为天下除了他们,就没有美男了,自己可真会替天下那些美男们愤愤不平! “夜月影,你认为,我们会再任由你无度的充盈后宫吗?” 加上马上要娶进来的慕月聆,一共九个男人了,他还想怎么样?后宫三千,亏得他敢想!他若是再找一个,自己就天天让他下不了床!手指捏的咯咯响,南宫焰脸色铁青的怒吼!是不是他们都太纵容他了,才会让他美男一个一个招惹进门。 汗~~自己当初谁不惹,偏惹这些霸道不得了的美男~~看着一堆美男,全都怒视着自己,月影心里的那个凉啊~~真感觉是泡在冰泉里了! …… 婚礼当天,东方日出该死的慕月聆,居然真的没来!该死的他,难不成真怕自己暗算他不成?该死的皇位、权力,真有那么重要吗?奶奶的,若是如此,自己当初不如就不写那些话了,还不如将镜夜也送给他算了!自己哪想麻烦的天天治理这个国家,烦这些永远烦不了的事! 眯着眼,望着出现的初日,一个人孤单待在寝宫里的夜月影懊恼地暗骂。 还真让那些乌鸦嘴说中了,他还真是没有来,如今,这半个时辰也快到了,婚礼也要举行了! “皇上,行礼的时间快到了,请移驾初辰殿,几位娘娘已经在等了!” 一位女官,手里捧着一套明黄色的龙袍,恭敬地等着这个上位两天的皇帝换衣! “好!”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婚礼照样进行!恨恨地站起身,夜月影张开双臂,任由女官为自己穿上衣服!缓缓向初辰殿移去! …… “吉时到!请娘娘们上殿听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俊美的男人,浩浩荡荡地走上大殿。 因为没见到慕月聆,夜月影只是气鼓鼓地低着头。反正圣旨是由云洛拟好的,里面订好了每个人的宫殿称号,现在只要让女官宣读即可,自己听着就行了! “奉天呈运,皇帝召曰!镜夜由今,改国号为月,从此女尊不复存在!” “封惜云洛为皇后,赐挽云殿一座,后宫事宜,一切由之处理;” “封南宫焰为焰妃,赐涤尘殿一座;” “封南宫汐为静妃,特赐落尘殿一座;” “封离陌为陌妃,特赐陌尘殿一座;” “封花印痕为怜妃,特赐怜花殿一座;” “封风轻染为雅妃,特赐风雅殿一座;” “封楚怜雪为雪妃,特赐惜雪殿一座;” “封沐清梨为清妃,特赐清尘殿一座;” 晕,终于说完了,听完几个男人的封号宫殿,夜月影差点睡着了。搞没搞错,一人一殿,自己要跑,都还要跑一段时间,云洛是不是故意整自己! “封慕月聆为月妃,特赐望月殿一座!钦此!” 就在夜月影以为封完了的时候,女官又是一声高呼,吓得夜月影几乎掉下座椅。什么,什么,自己没听错吧!慕月聆?他不是没来吗?瞪大眼睛,夜月影望向跪了一地谢恩的美男。蓦然,一头银丝入眼睑,该死的,他居然来了,却不先见自己,看来又是云洛他们搞的鬼!望向淡笑的慕月聆,再瞧瞧云洛歼笑的脸,夜月影只觉得头上冒烟,心火上升! “今日朕大婚,有事明日再奏,退朝!” 哼,自己生气了!不给那几个男人耍点脾气,他们都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哼地一声,恨恨走入一边的帷幕后面,夜月影快速离开初辰殿。这算什么,看自己烦心很好玩吗? “月影!” 一个身影轻闪,拦在他快步走的面前。 “你来干嘛?是不是在大殿上看我失望,看我惊怔觉得好玩?” 望着一脸清淡笑意的慕月聆,月影的眼中有泪水打转! “对不起,我只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会受伤!对不起!” 看到他的眼泪,清淡的笑容瞬间变成惊慌失措的担忧,慕月聆急急解释!自己真的好想他! “哼,你和他们都算计我,欺负我!看我像个傻瓜,黯然神伤,你们都很得意吧!” 眼角一抹精光,快速的让着急解释的慕月聆没有发现,月影继续含着眼泪怨嗔。 “没有,真的没有!他们也没有!我们只想让你惊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怪就怪我,你打我吧!” 慕月聆彻底慌了,面对他的质疑,更是手忙脚乱的解释。就差没有指天指地的发誓了。 “呵呵,哈哈……” 看他慌乱的样子,夜月影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真好玩,他居然相信自己会生气!哈哈,如果是云洛,就会一眼看穿自己在做戏了! “你?” 望着他忽然大笑的脸,慕月聆茫然。 “我在逗你呢!我没生气,你能来,真好!我想你,月聆!” 轻轻搂住他的腰,夜月影轻叹。眼里情深缱绻。 “我也是,对不起,月影,我好后悔,后悔对你的伤害!原谅我,我真的好爱你!” 回抱住他,慕月聆也深情的回应。自己真的知错了,只有他,才是自己最重要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