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情之与狼共吻(二)——夏式小调
夏式小调  发于:2014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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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林歌的老爸?

 “好了林歌,你也别沮丧了,不就是错过了一次好机会么?以后还会有的。” “就是啊林歌,你可比我们有希望多了,你是我们乐团的首席,以后这样的机会肯定还会有很多,大不了下次好好把握嘛……” “就是就是,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走啦林歌,化悲愤为食欲听说过没?今天我一定要吃到最爱的菠萝饭,昨天没吃到害得我一晚上没睡着觉。”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嗜睡嗜地跟个孕妇似的?还好意思说睡不着觉?” “我这是夸张说法,夸张你懂吗?!” …… …… 听他们吵吵闹闹的,林歌没被选上乔纳斯小提琴指导的失落感也稍稍减弱了点,于是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去外面吃午饭,时不时地回头跟他们嬉笑几句。 “哎,我找我儿子林歌,你认不认得?他可是你们公司的首席……”HK娱乐公司大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穿着从地摊上用几十块钱淘来的老旧棉袄,逢从大门里走出来的人就拉着问,浑身的酒气让所有人都绕着他走,唯恐被他赖上讹诈。 “不认识不认识,不要来问我!”被缠上的青年被男人一开口满嘴的酒气熏得直摆手,赶紧逃开。 “娘的狗东西,老子的儿子可是首席,林首席!”男人骂骂咧咧的朝着逃跑的青年碎了一口痰,然后边翻着白眼边用小手指剔牙,一副天王老子的混样。 “喂你们看,这种人怎么都到我们公司门口来了?保安怎么还不出来把他赶走?”就在这时,跟林歌一起出去吃饭的一伙人中不知道是谁骂了这么一句,所有人就好奇的把目光转向那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而正在跟旁边人开玩笑的林歌见他们停下,也不禁转头看了过去…… “小歌?”不停地朝着四周张望的男人也正好朝这一伙人看了过来,在发现人群中的林歌时,摇晃着手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喂,小歌,我是你爸!” 林歌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林歌,他好像在叫你诶?” “他说他是你爸?他真的是你爸爸么?” “林歌,那个人是你爸?” …… …… “小歌!小歌!”男人龇着牙齿朝林歌挥着手。 林歌浑身一颤,赶紧把头撇向一边躲避男人的目光,眼神闪烁地咬着唇,拳头死死地攥紧。 “喂林歌,他好像真的是在叫你诶……”旁边的人拍了拍林歌的肩膀:“你要不要过去一下?” “我不认识他!我饿了,我们去吃饭!”林歌咬牙,不顾龇牙咧嘴地朝他招手的男人,立即朝饭馆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少年装作不认识自己快速走开,男人也急了,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林歌将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脸色立即变得凶悍起来:“臭小子,你跑什么跑?翅膀硬了连你老子都不认得了么!”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你放手,我不认识你!”林歌被男人猛地一拽差点摔了个趔趄,脚步还没站稳就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看着男人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不认识我?呦呵,你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男人一把揪过林歌的头发就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巨大的声音把旁边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来帮忙:“喂,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林歌你没事吧?!” “林歌?” 林歌被男人的一耳光彻底懵了,呆呆的被众人挤在中间左右拉扯着,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听不见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只知道胃里翻涌地厉害,难受地想吐…… “你们这群小王八蛋干什么!他是老子的儿子,老子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你们管不着!” “林歌说不认识你了,你凭什么打他!” “对!我要报警告你袭击我的朋友!” “你们敢,信不信我打死他!” “喂,请问是警察局么?我要报警,这里是……” ‘哇——’地一声,在众人推搡之下的林歌猛地弯腰吐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就像是把体内的器官全部吐出来一样,吓得众人立即停了手,个个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而刚刚还在撒泼骂人的男人也有点心虚地住了手,眼神乱瞟着林歌憋得青紫的脸,低声咒骂:“老子不就打了你一个巴掌,你至于这样装腔作势地吓唬老子么?老子告诉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给老子,老子就打死你!” “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林歌都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你……” “发生什么事了?”温和磁性的声音突然在一片吵闹声中响起,人群中主动让出一条道。 说话的人就是刚刚从公司过来准备找沈墨一起吃午饭的陆锦扬,即便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扮,修长的身形跟英俊的长相也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更何况那种不怒自威的气息,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嘴巴不干不净地咒骂着林歌的男人。 “林歌?”陆锦扬微微弯腰,在看清他们拉扯的人竟是林歌时,也忍不住有点惊讶。 林歌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了,但仍旧在用力干呕着,瘦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小王八蛋你别再装了!想死也先把钱拿来!”男人不耐烦地推开抓着他的人冲了过去,挥起拳头就要朝林歌的身上招呼,可却在拳头落下的时候被突然伸出来的手抓住,任凭他怎么用力挣甩,都无法脱离那只手的钳制! 陆锦扬不悦地眯了眯眼眼睛,抓住男人手腕的力道瞬间加重,痛得男人嚎啕大叫。 “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看?”依旧温和优雅的语气,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老子……这是我们父子两个的事情,你凭什么干涉别人的家务事!!”男人嘴硬地倔着,但脸上却有了几许惧意。 “父子?”陆锦扬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被人扶住的林歌:“他是你爸?” 林歌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没听见他说什么么?”陆锦扬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眼底的光倏地一暗:“他说不认识你。” “我……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滚!”陆锦扬甩开男人的手腕,男人抱着手臂仓皇而逃,临走时还恶狠狠地恐吓着林歌:“臭小子你有本事就别回家,老子一定打死你!”林歌猛地一颤,眼底满是恐惧。 陆锦扬脱下外套给林歌披上:“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林歌浑身打着哆嗦,渗满恐惧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极度的憎恨,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对了,我来找小墨一起吃午饭,但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么?” “小墨?是沈墨么?”没等林歌回答,旁边的人就插了嘴:“如果是沈墨的话那他现在应该没空哦~~” 陆锦扬温和地笑了笑:“为什么?” “沈墨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不光成为乔纳斯的小提琴指导,还被邀请与乔纳斯一起共进午餐呢。” “好想知道沈墨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乔纳斯连后面的选拔都直接给pass掉了诶?害的后面好多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乔纳斯是同性恋的传闻是真的?” “你们别乱说,小墨是凭真本事拿到那个名额的。”林歌有些慌乱的打断他们的评论,立即跟陆锦扬解释:“可能是小墨把手机落下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他……” “你刚才脸色很差,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啊?” “走吧。” 陆锦扬转身的瞬间,脸色就沉了…… 第86章:乔纳斯勾引司徒皇有没有果? 吃完餐后甜点的沈墨刚要上楼,却看见张妈在楼道拐口跟女佣说着什么,本来没有在意,但在听到他们谈到‘司徒先生’的时候不禁放慢了脚步…… “你把这些甜点给司徒先生送过去,就说谢谢上次帮我们家少爷顺道送衣服的事情,知道么?” “可是司徒先生会喜欢吃这么甜的华夫饼么?” “厨房是做了少爷的口味,之前太忙了忘记嘱咐一声,总之你把这个给司徒先生送过去就是了,不要多问。” “是给司徒皇的么?”见女佣端着华夫饼要出门,沈墨故意装作不小心听到的样子问了一句,侧过身子望了望女佣盘子里面的华夫饼,眉头微皱……自己吃的东西真的很甜么?他怎么没觉得? “少爷。” “嗯。”沈墨从楼梯上下来,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走到女佣跟张妈面前,视线在华夫饼上慢慢的打量着:“他回来了么?没回来的话就算了,以后再说。”他应该不太喜欢吃这些吧? “司徒先生应该回来了吧,我刚刚还在外面看见他的车呢。”女佣嘴快回了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墨眼底一闪而过的尴尬。 “是么?”沈墨伸手摸了摸后颈,吸着鼻子从女佣手里端过装华夫饼的盘子:“既然他是帮我拿的衣服,那还是我去送好了。” “少爷,这样可以么?”张妈有点惊讶,沈墨可是他一手带大的,性子内敛沉稳,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过多的关心,现在却突然自告奋勇要去给人家送东西表示感谢,这还是从他出生以来的头一遭。 沈墨‘嗯’了一声,端着盘子就走出大门,从不善说谎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司徒皇家的大门敞开着,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有,沈墨摁了三次门铃都没有见人出来,就端着盘子自己走了进去,心想着只要把盘子放下他就走,可就在刚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却听到楼上房间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可断断续续地令人听不太真切。 他在打电话? 沈墨有点不是滋味地望了一眼二楼传出声音的那间房……有什么电话不能在外面打,偏要在房间里偷偷摸摸的? 撇了撇嘴,沈墨把视线从楼上收回来,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转身走人。本来他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来跟他说一声关于白天三十几个未接来电的事情的,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没空理会这种小事了。 “别告诉我你真的不打算回意大利了,这不符合你的个性。”楼上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而伴随着那道带有讥讽意味的笑声同时响起的,是沈墨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起码暂时没那个打算。” 沈墨的身形一顿,跨出去的脚一下子就顿住了,微微收缩的瞳孔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为什么?美第奇财团跟HK合作的项目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到时候你还能不回去?” 话说那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沈墨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猜他的身份,他在意的是——司徒皇不久之后就要回去意大利了? 心头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沉重地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不为什么,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理由?”冷魅又高傲的男人讥笑地挑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司徒皇,淡蓝色的眸子微眯:“那你的未婚妻Knls呢?你不打算回去跟她结婚了?” 黑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司徒皇平静地看着在门口欣赏着油画的男人,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你想来做说客?” “当然不是,我可没有那么无聊。”男人斜睨了一眼司徒皇,转头继续研究墙上的那幅油画,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沿着那向日葵花瓣的纹路细细往下:“那个女人跟我八个字不合,还给自己取了个什么‘海棠’的中文名字,真是鸡头不对鸭嘴。” “是八字不合,不是八个字不合。”司徒皇看着男人‘抚摸’他的油画,一点表情都没有:“你连牛头不对马嘴都可以说成是鸡头不对鸭嘴,还好意思说别人?” “是么?你确定是牛头不对马嘴?而不是鸡头不对鸭嘴?”男人惊讶的转过头,漂亮的桃花眼疑惑地眨巴了两下:“难道说我的中文老师也是小路出家?” “……” “等等,我先记一下。”男人说着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小本子跟笔,埋头记下来:“不错不错,又学到了一句新的汉语。” 司徒皇微微皱眉:“你大晚上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学几句汉语?” “我是作为朋友特地来关心你,别人想要这种机会都没有呢!”男人收起本子跟笔,不屑地朝司徒皇哼了哼:“再说,‘乔纳斯深夜造访美第奇财团继承人,密谈数小时未曾离开别墅’,这样的头版头条应该会轰动世界吧?看看,我可是为你们的合作免费做了最有效的宣传,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我看你是想知道非凡跟东方的事情才来找我的吧?”司徒皇起身拢了拢西装外套,语气微冷:“他们两个的事情你该知道的都知道,别为了Esthen的事情得罪整个雷奥斯家族,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乔纳斯转头定定地盯着司徒皇看了一会儿,淡蓝色的眸子里隐隐有什么在流动……“卡洛斯你真是没有情趣~~”蓦地,乔纳斯朝司徒皇抛了个媚眼,邪魅的笑了起来:“人家这么晚来你这里,当然是为了你嘛~~” “为了我?”司徒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纳斯,可这笑意却未曾抵达眼底……这个妖精从来就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脸上的表情永远像是世界上最甜美的糖果,只要一沾染上就会让人欲罢不能,但一转身却能立刻让你堕入地狱……就像现在,他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嗯,人家很想知道跟你做是什么感觉~~”大胆露骨的话不带有一丝避讳,乔纳斯笑着走进司徒皇,伸手轻轻拉住他的领结放在指端调皮地旋转着,而另一只手则来到他胸口处,隔着棉质的黑色衬衫隔靴搔痒般的画圈圈:“你那里能不能把我弄坏?嗯?” 司徒皇的目光在乔纳斯脸上扫过,无动于衷地笑道:“你想试试?” “嗯~~”乔纳斯巧笑着张开双手抱住司徒皇的脖子,虽然在接触的时候微微有些迟疑,但很快就变得热情似火,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上司徒皇的耳际:“好像卡洛斯给我~~狠狠地~~” “可我现在没有兴趣怎么办?”司徒皇任由乔纳斯挂在自己身上又摸又亲的也不阻拦,黑眸里的光芒微微聚起,邪肆地笑道:“先用你的嘴试试?” 舌尖在司徒皇耳际轻舔的动作瞬间一停,淡蓝色的眸子里立即浮现出一抹厌恶的微光,乔纳斯皱起眉头:“用嘴?” “怎么了?你不是想知道我能不能把你弄坏么?”司徒皇俯身贴近乔纳斯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在他侧脸上萦绕:“火是你点的,难道不应该由你亲自来灭么?” ‘嘭——’ 一声巨响猛地从外面传来,打断了房间里进行着的‘好事’,趁此机会乔纳斯赶紧从司徒皇身上跳开,动作迅速无比。 司徒皇也没在意乔纳斯的动作,注意力全在刚才的那声响动上,阿诺跟底下的人应该不会在他会客的时候出来打扰,那么刚才的声音…… “真是扫兴,看来今天是做不成了呐~~”乔纳斯故作遗憾地耸了耸肩,可那双漂亮的眸子却是怎么看都是在笑。 司徒皇没理他,拉开房门就下了楼,在客厅里扫了一圈之后发现桌上装着华夫饼的盘子以及被踢到一边的椅子,剑眉微扬……是沈家佣人送过来的么? 沈墨是从司徒皇的别墅里逃也似的跑回家的,一路上连家里佣人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跑上楼进了房间就立即把门给锁上了,等周围的一切重归于安静时,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一片冰凉。 第87章:说谎 把靶心当成司徒皇的脸,沈墨手臂端平一连开了七枪,‘嘭嘭嘭——’地声音实在是很壮观,吸引了射击场上众多目光,但当那些目光接触到沈墨的靶子时,又都很心领神会地撇开,就像是瞥了一眼空气那么自然。 沈墨瞪了一眼正前方完好无损的靶子,发泄似的把手里的枪摔在了案板上,摘下眼镜用望远镜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意外的,还是七枪0环,那些打出去的子弹甚至连靶子的边线都没有擦到,完全就偏离了弹道飞的无影无踪…… 拨了七发子弹磕磕碰碰地装进弹匣,可塞进去了四颗之后就再也塞不进去,子弹一直擦在匣口就像是存心跟他作对一样不进膛,在经过反复的硬塞未果之后,沈墨气得直接推上了没装满的弹匣,连眼镜都没带就直接抬手扣动扳机,直到连续地四下之后枪膛里再也没有子弹出来,他才不耐烦地拎起望远镜查看靶子,无疑……又是一枪未中。 沈墨负气地把枪搁下,低着头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从昨晚开始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跟他作对,准备好要穿的衣服怎么也找不到,明明是涂了番茄酱的土司吃起来却是辣的,一向不加糖的咖啡无缘无故多了十几颗糖甜的他几乎胃痛,就连出发之前检查完好的车子也在半路上抛了锚,害他在大桥上吹了近一个小时的冷风差点被冻死…… 这一切都要怪司徒皇那个混蛋,要不是他……沈墨咬牙,将脑子里有关于司徒皇的一切全部抛除,继续手脚笨拙地装子弹,等他好不容易装好子弹上了膛准备射击时,枪身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给握住,温暖的胸膛随即贴上了他的后背,密密地不留一丝缝隙……陆锦扬将沈墨圈在怀里,手指沿着枪身移到他扣着扳机的食指上,下巴微低正好贴住他的侧脸,与他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开枪的时候肩膀要与手臂水平,这样才能瞄准。”陆锦扬的话一说完,子弹就如离了弦的箭一样瞬间脱离枪膛射中靶心,不偏不倚,正好在红心上。 沈墨微微惊了惊,但很快就试图从陆锦扬怀里挣脱出来,可陆锦扬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紧握着他的手抬高,温热的气息贴着耳际升腾,让沈墨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谁惹你生气了?”陆锦扬温和地笑了笑,可这笑却始终未曾抵达眼底,目光盯着枪身微微泛着冷意。 “生气的人应该不是我吧?”沈墨不喜欢被人从后面抱住的感觉,因为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而使自己处于一种很被动的局面,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尤其这个人还是陆锦扬。 陆锦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唇角微挑:“真想知道在小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人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以前的小墨可是很温柔听话的。” “那这么说现在的我很惹人讨厌了?”沈墨心下冷哼……温柔?在被最信任的两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之后,这种东西还可能会有么? “当然不是,只是偶尔会怀念小墨的温柔。” 沈墨笑着哼了哼,转身看向陆锦扬,那张俊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优雅地没有一丝破绽,可越是这样沈墨就越觉得他虚伪,虚伪的让人很想把这张脸皮扒下来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只是自己比他又好得了多少? “温柔?应该是蠢吧。”沈墨把自己手里得枪交给陆锦扬,笑着牵住他的手:“以前的沈墨可是什么都不会,唯一还说得过去的就只有拉小提琴了,这么呆板无趣的人,怎么会温柔?” 陆锦扬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静静地盯着沈墨希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沈墨甚至连一点想要回避他眼神的意思都没有,坦然的有些出奇。 “陆总,我叫你来可是想让你指导一下枪法的,你不会打算把一天的时间都用来看我吧?”沈墨笑着拉过陆锦扬的手臂,主动地贴近他的胸膛维持着亲密的姿势:“怎么样?是不是肩膀跟手臂持平?我的动作标准么?” 陆锦扬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墨的侧脸,看着他兴奋地摆弄着姿势而微红的脸,心中不禁一动,便笑着握住他的手伸直:“让我这么好的教练来教你枪法,事后有没有什么奖励?” 沈墨笑着挑眉:“请你吃饭算不算奖励?” “算,不过我要先收取一小部分报酬,那样才比较公平。”陆锦扬说着,便低下头在沈墨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看着沈墨如惊弓之鸟般缩起脖子躲避,陆锦扬就更想捉弄他,一手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逃离,一手绕到前面固定住他的下巴让他逃无可逃,照着那光滑诱人的脖子就咬下去……可就在牙齿贴上肌肤的那一瞬间,陆锦扬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目光接触到沈墨领口处那微微露出来的一抹红痕时,一下子就冷了。 “怎么了?”觉得陆锦扬有些不对劲,沈墨小心地问道。 陆锦扬定定地盯住那处吻痕,眼神危险地眯起:“小墨,昨天我去你们公司找你吃饭,你不在。” 陆锦扬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沈墨只能小心回答:“嗯,昨天跟一位朋友出去吃饭了,手机落在了公司里。” 陆锦扬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目光随着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慢慢往下游移,而沈墨的领子虽然捂得严实,但他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棉质衬衫,从扣子与扣子之间的缝隙里还能看见里面隐约的斑斑点点……陆锦扬握着沈墨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沉,痛得沈墨身形一顿,差点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朋友?我认识么?”陆锦扬的声音依旧温柔地无懈可击,就好像跟情人絮语一样,听不出半点不快。 沈墨咬紧牙关,隐忍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扬,你是在吃醋么?” 陆锦扬一怔,捏住沈墨手腕的力道不禁松了松。 “是乔纳斯,昨天我跟乔纳斯一起吃的午饭。”沈墨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漂亮的脸、干净的笑,在太阳光下晃了陆锦扬的眼,低头看向沈墨手腕处被自己捏出来的红印,不由的有些心疼:“小墨,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当初我没有选择德国爱乐而直接签了HK乐团,知道的人会认为我是凭着实力进去的,但不知道的人呢?”沈墨自嘲似的笑了笑,看在陆锦扬眼中又是一阵心疼:“你比任何人都出色。” “你知道,凌风知道,叶程他们也知道,可乐团里面的人会知道么?”沈墨冷笑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的冰冷让人无法靠近:“其实你跟他们一样,都以为我是靠出卖身体才会有今天的,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吻痕是从哪里来的么?” “小墨,别说了,我不介意。”陆锦扬微微皱眉,想伸手拉沈墨,却被他挣开。 “那是上次聚餐喝多酒的同事们玩的游戏,谁不喝酒就要被亲,而你应该知道,我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所以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沈墨在心中冷笑,如果他真的不介意是不是跟别人上床了,他还会问么?! “好了小墨,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怀疑你的。”陆锦扬心疼地将沈墨拉进怀里安慰着。 沈墨将脸埋进陆锦扬的胸膛……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一遍一遍的撒着谎却还要求别人原谅,相比之下,司徒皇比他要坦荡的多,起码他从来没撒谎说他没有未婚妻……不对,他就从来没对自己说过。 所以,他跟陆锦扬才是同一路人,注定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而原本不在同一世界的人,就算是勉强拴在了一起,最终都逃不了被遗弃的命运……只不过他最先被遗弃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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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陪我们喝酒?你的小美人呢?”东方白将手里的一杯红酒递给慕非凡,自己则拿着一杯苏打水喝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包厢隔绝了‘黑冥’外面吵闹的音乐声,但也让今天的男人出奇的安静了起来,这倒是有点不太正常……起码对于处在热恋期的恐龙来说,很不正常。 慕非凡伸手搂过东方白的腰肢,将他轻轻地带进怀里,骨节突出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东方白已经开始很明显的凸起的肚子,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恐怕他不是不想来陪我们喝酒,是因为他的小美人今天没空理他,他才会没地方去找到这里来了。 司徒皇轻轻晃了晃红酒杯,浓郁艳丽的红在灯光下显得更迷离,引诱着喝它的人。黑眸微微眯起,红酒摇晃着射出来的光在漆黑的瞳孔中熠熠发亮,司徒皇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看着沙发上秀恩爱的两个男人,语气低沉的听不出半点情绪:“乔纳斯来找过我了……”在接收到东方白眼底微怔的目光时,司徒皇变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嘴角的笑意也不禁渐渐浓郁:“当然也是为你们而来的。” 慕非凡的手依旧在东方白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俊美无涛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薄唇微挑:“他也就那点小脾气,等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好。” “但这次恐怕没那没简单,Esthen到底是他的表哥。”司徒皇抿了口红酒,慢悠悠的说道:“如果这口气不让他撒出来,没准就会闹得天翻地覆,就算你是雷奥斯,那妖精也照得罪不误。” “可克劳塞维茨不是都跟冯氏家族的人说清楚了么?为什么他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东方白有点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司徒皇的眼神有点暗。 “因为他一半的时间都是在Esthen家里度过,两个人的性格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Esthen有仇必报,那乔纳斯必定也是,而且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所有……”司徒皇抬头看向慕非凡,见他依旧不慌不忙地抚摸着自己爱妻的肚子,笑着调侃道:“为了避免任何不利的情况发生,你最好还是带着东方回美国安胎,那妖精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慕非凡笑着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我正有这个打算,就等你开这个口。” 东方白一惊,疑惑地看了看慕非凡,又看看司徒皇:“你们什么意思?” 司徒皇哂笑:“他是想让我管理公司,好安心带你走。” “等手头上的工作结束以后,我会带小白回美国。”慕非凡朝自己的兄弟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笑着说道:“希望到时候我们回来能听见你们的好消息。” “我么?”司徒皇抿直了唇线,黑眸之中的光芒蓦地复杂了起来:“我倒也希望,不过小野猫好像不太喜欢我介入他的生活。” “不喜欢你就不追了?”东方白笑嗤,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放心,就算我不在中国,也会帮着你搞定小美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不想这么可爱的小美人被别人拐走了~~” 司徒皇低头笑了笑,追么? 当然要追。 第88章:不堪回首的往事 面向北边的狭长楼道漆黑又阴森,就算正值中午,外面的太阳也依旧射不进来,四周围繁复堆砌的拥挤筒子楼完全就像个贫民窟一样把这里居住的人围成一个圈,环境糟糕的连楼层的物业都彻底放弃,索性不闻不问,只要按时间上来收个水电费就算交了差。 本来就不足1.5米宽的楼道内堆满了箱柜杂物,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夹杂在油烟味中充斥于整个楼道内,令黑洞洞的走廊显得狭隘又脏乱,瘦削的身影就在左避右闪中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偶尔踩到了地上居民乱扔的塑料纸发出一点点动静都会让他惊惧地停下脚步,直到确定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他才又小心谨慎地往前走,最终在最后一间锈迹斑斑的防盗锁铁门前站定,屏着呼吸轻手轻脚地从身后背着的包包里拿出钥匙塞进锁孔,双手微微颤抖地旋开门锁…… 烤着绿漆的铁门刚一推开,一股刺鼻的烧酒味就迎面扑来,呛得林歌胃里一阵翻搅,差不多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待到屋子里的气味不那么难闻了,他才捂着鼻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主卧室,一路上凌乱不堪的衣物仍的满地都是,看的让林歌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妈……妈?”陡然响起的鼾声把林歌吓了一大跳,待到里面的男人满足的哼唧了一声又睡死过去的时候,林歌才敢走进去,轻轻摇了摇衣衫不整的躺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妈,我是小歌,我回来了……” 女人奄奄一息地躺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被虐打的紫块跟红斑,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虽遮住了一部分,但仍旧可以从露出来的半边脸上看出她的漂亮,只是那清丽的面容上也不能幸免地布上了狰狞的红肿,眼角处微微裂开,还在汩汩的淌着血,沿着柔和的颧骨线条直接淌到了脸上……直到听到床边有人叫她,眼皮底下才微微有了些许动静,勉强地撑开眼皮侧过头:“小歌?” “妈……”林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才勉强没有哭出来,声音哽咽到了极点:“妈,他又打你了?” 女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艰难地伸出遍布青痕的手摸向林歌的脸,来回心疼地摸着:“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上班么?” 有气无力的声音几乎是在耗费着女人最后的力气,林歌红着眼眶握住女人在自己脸上抚摸的手,看着女人手臂上那些狰狞恐怖的伤痕,林歌低低地哭了起来:“今天公司放假……妈,我想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小歌?”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样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抚摸着林歌脸颊的手立即捂住他的嘴巴,侧过身小心地看了看身边鼾声震天的男人,赶紧抓住林歌的手摇头:“不行的小歌,你爸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林歌哭着咬牙,握着女人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通红:“妈,如果你还在这里呆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打死你的,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畜生!” “臭三八,你要是敢背着我偷男人,我一定打断你的腿!”喝醉酒沉睡的男人突然间说起话来,转了个身面对林歌和女人,吓得女人一脸惨白地搂住林歌,可男人却又嘀嘀咕咕地睡了过去,嘴上依旧不干不净的说着梦话:“打断你的腿……打断你的腿……” “小歌,你快走,等你爸醒过来了他不会放过你的,快走……”女人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从床底翻出个行李箱,赤着脚跑到林歌房间把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全部塞了进去:“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吃饭,不要担心妈,妈顶多挨几下打不会有事的,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回来……不行,小歌你还是不要回来,以免被你爸发现又找你要钱,以后有机会妈一定会去看你,知道么?” “妈……”林歌拉着拼命往箱子里塞衣服的女人直哭:“你跟我走吧,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打死的……” “不行,你爸已经知道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里了,要是我再不见的话,他一定会去你们公司闹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行李箱拖住林歌就往外走:“这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千万不能丢了。以后你就不要回来,不要再进这个家的家门,就当不认识我们,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妈,我求求你跟起走吧,我求求你……”林歌死死拉住门把不松开,可女人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力气大得惊人,使劲的把他往外推:“记住妈的话,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走,千万不要让你爸找到你……” 林歌哭的快要断气,几乎整个人就是跪在地上被女人推出去的:“妈,我不要那份工作了,我带你走,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妈……” “只要你爸活着一天,他就永远不会放过我的。”女人哭着跪倒在林歌面前,掩面痛哭:“小歌,算妈求你了,你要是再不走,等他醒过来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妈求你走吧,走吧……” 林歌抱住女人的身形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妈,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妈真的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么?他是个畜生,他就是个畜生啊……”女人突然推开林歌,拽着他就往外拖,哭声里满是绝望:“我这一生已经被他给毁了,但你不能,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地活着……” ‘嘭——’地一声,铁门被重重地关上,林歌在外面发了疯似的拍打着铁门:“妈,妈,我求你开开门,你跟我一起走吧,妈……” 听着林歌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叫喊,女人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林歌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等到双手拍得通红火辣辣的疼痛,才哽咽地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出拥挤的楼道,而心口好不容易才凝固起来的伤疤,又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撕裂,深深的耻辱就像是如影随形的影子,逼着他记住那一幕幕的不堪…… 他记得那是个又黑又冷的夜晚,自己在那天晚上刚满十五岁,因为冷得睡不着而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想要倒杯热水喝,却被身后突然伸出的肥手捂住了嘴巴,紧接着就是一阵旧衣撕裂的声音在狭小的客厅里响起,失去遮掩的下半身顿时一凉,鸡皮疙瘩泛起的声音都几乎能在空气中听见。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人狠狠地将他推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后背猛地增加的重量将他肺里的空气一下子都挤了出来,难受地连呼吸都无法进行,随后发生的一切成为了他一生的噩梦,当那人可怕的欲望插进他用来排泄的地方用力的抽插时,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生生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后面能容得下那么大的东西,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啊…… 等男人的腥臭尽数射进自己的身体里时,他才从噩梦中醒来,模模糊糊地看着黑暗中男人穿上裤子,拉好拉链,然后走进主卧室,留给他的就只有房门被无情甩上的巨响……从没有想过,心会那么痛。 之后的一切仿佛都变得顺其自然,那个他从小喊到大的父亲总会在半夜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在他体内射一次,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他跟个女人一样被压在身下,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女人怀孕? 怀上他父亲的孩子? 不堪回首的记忆历历在目,林歌拖着箱子沿着破败的楼道一步步走出去,出口处的阳光那么耀眼,只要他多走几步就能抓住那份光明,那纠缠了他四年的噩梦就会从此消失……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这里,将那个毁了他一生的男人与这里的黑暗永远埋葬,哪怕要付出他承担不起的代价…… 第89章:对着盘子还能发花痴的老大! “少爷。”西装笔挺的年轻管家恭敬地朝半伏在台球桌上正要出杆的司徒皇弯了弯腰:“人到了。” “司徒先生,我……”沈家的小女佣红着一张脸,瞳孔里倒映的都是司徒皇穿着衬衫领口微开的性感。 一记漂亮的中杆推球,将贴着黑色球的一颗蓝色球顺利打进底袋,司徒皇笑着用中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耳朵上塞着的耳机,示意他在听电话。小女佣立即明白过来,垂手乖巧地站在一边等着。 (少爷,你要我查的停车场那件事已经有了眉目,的确是林氏总裁的儿子教唆钱海下的手,至于为什么沈少爷的朋友会正好出现在停车场,恐怕这其中有点蹊跷,因为当时宴会并没有结束,他中途离席拿着沈少爷的琴盒去停车场的。) “那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司徒皇刻意避开话题中的人名,边擦着球杆边朝等待自己的小女佣温和地笑笑,无疑又让小女生心里的小鹿乱撞起来。 (这件事发生以后,钱海的账户上无缘无故多出了二十万。我已经派人调查过,那二十万的确是一个叫做‘林子恒’的账户上直接打过去的,也就是林氏总裁的儿子。) 司徒皇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目光在桌面上的彩色球之间打量:“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沈少爷,因为事隔不久林子恒就抓了林歌来要挟沈少爷,只不过那次沈少爷没有出现,而是让其他人救走了林歌。) 黑眸微眯,在彩球上停留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危险起来:“背叛么?” (少爷,需不需要我抓林子恒回来问一问?) 连续的几个出杆动作将台面上的球一一漂亮的击落球袋,早在一旁等候的管家立即上前接过司徒皇递过来的球杆,递上毛巾。 司徒皇一边擦手一边走下台阶,笑着走近脸色绯红的小女佣,声线平静优雅到了极点:“不用,直接让林氏从房地产业消失。” “司徒先生。”小女佣有礼貌的朝司徒皇弯了弯腰,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摘了耳机,司徒皇笑着吩咐管家:“把昨天的盘子交给可乐带回去。” “是,少爷。”管家立刻恭敬地退下。 “司徒先生家的管家好专业~~”听到司徒皇叫自己名字,小女佣的脸又红了几分,偷偷抬眼瞄了瞄司徒皇近在咫尺的脸,然后迅速低下去。 司徒皇笑着抱肩,饶有兴致地看着脸红的小女佣,可脑海里看到的却是沈墨在自己身下害羞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又诱人,让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做上几次! “司……司徒先生……”小女佣心跳频率过快,几乎快要因为司徒皇的‘凝视’而呼吸急促的晕厥过去。 “昨天的甜点是你送来的么?味道很不错。”司徒皇笑着撇开视线,走进客厅。 “不是啊?”小女佣疑惑地鼓了鼓腮帮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司徒先生昨晚没有看见我们家少爷么?那些甜点是少爷端来的,不是可乐喔。” “小墨?”司徒皇站着的身形一怔,转头看向小女佣的黑眸微微眯起:“昨晚的东西是小墨送过来的?” “对啊。”小女佣点了点头:“本来张妈是让可乐送的,但少爷说他想亲自端过来感谢您上次帮他送衣服的那件事……司徒先生没有看见我们家少爷么?”小女佣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奇怪了,少爷明明说要亲自来谢谢您的啊?” 司徒皇眼神一变,脑子里立刻想起昨晚上客厅里猛然响起的动静……司徒皇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房间的位置,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小野猫,是不是听到了他跟乔纳斯的谈话?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小女佣伸手在司徒皇面前挥了挥,小声地提醒道。 “你家少爷今天出去了?司徒皇一门心思全部都在沈墨身上,如果他昨晚听到了什么…… 小女佣点头:“嗯,少爷让老周载他去射击场玩了,晚上就回来。” 司徒皇微微皱眉,随即笑着俯下身靠近小女佣的脸,温柔优雅的勾唇:“昨晚上你家少爷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发脾气?或者……有没有不理人?” 小女佣心脏‘砰砰’乱跳,眼镜瞪得老大:“有……有啊,少爷回来的时候气冲冲的,连张妈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 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司徒皇继续笑着问道:“那今天早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小女佣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抬头朝司徒皇眨了眨眼睛:“早上少爷吃早饭的时候在土司上涂了一罐子辣椒算不算?嗯,还有少爷一向喝咖啡不加糖的,但这次却放了一杯子,还问我们是谁放的,真是奇怪,少爷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司徒皇紧紧皱眉,知道昨晚上沈墨肯定是在楼下听到了什么,不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深意的笑,突如其来的表情让小女佣有点无所是从,总觉得她的‘司徒先生’好像变了一个人,怪怪的…… “对了,你之前要来跟我说什么?”司徒皇直起身,眼底的笑意比之前不知道浓郁了多少倍。 “啊?哦!”小女佣一经司徒皇提醒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咧嘴可爱的笑道:“张妈说害怕少爷一个人吃晚饭会觉得闷,想说如果司徒先生有空的话,能不能陪一下少爷?”说完小女佣又感觉自己措辞有点问题,立即摇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司徒先生跟少爷一起吃晚饭……不对,是共进晚餐。” “当然可以。”司徒皇笑着一口答应,心情莫名地好。 “真的么?”小女佣眼神一亮,在得到司徒皇确认的眼神之后,立即高兴的冲出去,但到了门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害羞地跑回来跟司徒皇礼貌地弯了弯腰,然后红着脸跑走。 拿着盘子出来的管家看着大门外兴冲冲跑远的身影,不禁小声提醒:“少爷,您今晚要为慕总裁和东方少爷践行的,所以……” “打电话跟他们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吃饭这种小事以后再说。”司徒皇从管家手里拿过盘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总觉得比他在任何场合看过的盘子都要漂亮,仿佛上面还留有沈墨手心的余温:“昨晚上的那些甜点有没有扔掉?没有的话晚上做宵夜。” 一向谨言慎行、举止得体的管家也被司徒皇突如其来的话惊到,虽然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但眼底的目光已经复杂到了极点…… ****** “怎么?不想请我进去坐一坐么?”陆锦扬拉住欲要推门下车的手,侧过身在沈墨额头印下一吻,车厢里的气氛立即旖旎了起来。 沈墨平静地笑了笑,推开陆锦扬:“你不会想让张妈拿着扫把赶你走吧?” 陆锦扬笑哼:“张妈可是很喜欢我的,算起来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会拿扫把赶我走?” “如果你爸看见你跟一个男人接吻而不是女人,他会不会气昏过去?”沈墨笑笑,坦然地耸了耸肩。 陆锦扬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就不再坚持送他出门,笑着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带进怀里抱了抱,语气温柔宠溺:“我会是张妈眼里的好媳妇,别担心。” 沈墨眼神一冷,但仍张开双手抱住陆锦扬的后背,低低地笑道:“那还是等丑媳妇变美了以后再来见公婆吧。” 陆锦扬好笑地吻了吻沈墨的唇角,放开他让他下了车。 “怎么,陆总经理还舍不得走?”沈墨站在车窗边笑,笑容干净单纯地能把黑夜里的星星都给比下去,让陆锦扬为之深陷。 “我看着你进去才放心。”陆锦扬优雅的笑着,表情永远都是那么无懈可击。 沈墨调皮地挑眉,抱着包包就朝大门口走去。 等沈墨的身影消失在敞开的大门之中,陆锦扬才关上车窗,调转车头离开……而由始至终,在沈家正对着前面马路的厨房里,一双黑眸都是静静地看着,眼底的寒光隐隐闪现。 第90章:绝壁的坏男人啊!!! “少爷。” “可乐,晚饭就不用叫我了,十点的时候给我煮点夜宵。”沈墨将外套脱下递给在楼梯口站着的小女佣,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少、少爷……”小女佣小心翼翼地用手拉了拉沈墨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墨脚步一顿,转头望向小女佣:“还有什么事么?” “司徒先生会跟您一起吃晚餐的。” “说我没空!”沈墨一听到小女佣提到司徒皇,心情就立刻烦躁起来,但看见小女佣被自己吓得缩手缩脚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刚想安慰几句,手机拨出去的号码立刻有人接了: “是我。”沈墨抱歉地望了一眼小女佣,拿起电话先接听。 (你猜的果然没错沈少,沈氏集团内部是有人在搞小动作,集团账目也有很大的漏洞,跟你给我们的资料出入很大。) 沈墨脸色一冷,目光微微凌厉起来:“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了么?” (是张发跟李耀庭,粗略估计他们私底下抽走的款项在一个亿左右。) “那么大一笔数目怎么会没人发现?”沈墨深吸了口气,这么大的亏空难道自己的父亲就毫不知情? (这笔钱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内突然转走的,之前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些小数目,数额不大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而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你父亲沈总裁根本不在国内,就算有人知道了什么也不敢得罪张发跟李耀庭。) 沈墨咬牙皱起眉头:“是他在背后指使的么?” (这个目前还不太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调查张发跟李耀庭了,只要发现他们最近跟谁来往密切,基本上就能知道了。 “那就有劳你继续帮我盯着,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没问题沈少。) 沈墨握紧手机,直至五指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了白,理智才慢慢恢复过来,抬腿刚想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小女佣还在,正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偷瞄着他。 沈墨有点后悔刚才对她发脾气,于是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就软了下来:“可乐,你怎么还没走?还有事么?” 小女佣偷偷抬眼瞄了瞄,在确定沈墨不是生气之后才敢低低地回答:“司徒先生……” “可乐,不要再提他。”不知怎的,一听到司徒皇的名字沈墨就来气,索性就一次性说清楚:“以后只要他来找我都说我不在,而且司徒家又不是没开厨房,好的糕点师傅他们家多得是,告诉张妈以后就别送东西过去,免得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扔进垃圾桶,浪费张妈的一番心血!” “少爷……”小女佣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和有礼的少爷会发这么大火,有点被吓到的咬了咬嘴唇。 “明天一早让周叔去请个锁匠,把我房间外面的阳台门给锁上,至于法西斯那只笨狗就让它住客厅,永远不准再进我的房间!”沈墨说完停了一会儿,面色如霜地扫了一眼别墅周围,继续说下去:“顺便让周叔去问问,有没有什么高压电网、电门、电窗的,如果有把家里的门窗都换成那样的,外面再围上一圈电网,过了十点钟就给我把开关给开了,不许任何人进出主屋!” “可法西斯晚上要是想方便的话……”会不会被烧成黑炭啊? “憋着!”沈墨抛下最后一句话就准备上楼。 “这么做的话要是被动物爱护者协会知道了,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熟悉到都能成为恶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使得站在楼梯上的瘦削身形狠狠地一颤,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只见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穿着围裙手端着盘子笑意盈盈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喉结艰难地上下动了动,沈墨震惊得睁大双眼看着走过来的司徒皇……以及他胸前的那块鲜艳无比的卡通围裙。 “少爷,可乐刚刚想说司徒先生已经来了,而且……”小女佣偷偷地瞄了一眼连下厨房都能那么帅气性感的‘司徒先生’,脸上攸地一红:“司徒先生说要亲自为少爷您下厨~~” 沈墨盯着司徒皇……以及他身上围裙的目光瞬间怪异到了极点,印象中霸道野蛮的司徒皇什么时候变成了下得了厨房的好男人了?他……不会是司徒皇的克隆机器人吧? 司徒皇笑着走上楼梯,将手里托着的盘子递到沈墨面前优雅的弯了弯腰:“小墨要不要赏个脸,帮我试一试小羊排的味道?” 沈墨就跟见了鬼一样盯着司徒皇,眉头紧皱:“你搞什么鬼?” 黑眸里微微跃动着奇异的光芒,司徒皇优雅地勾唇一笑:“你在生气?” “无聊!”眼看着司徒皇的身体越靠越近,而可乐还在下面看着,沈墨不禁气恼地伸出手去推开他,但结实有力的胸膛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不能将司徒皇推动一步。 司徒皇垂眼看了看沈墨撑在自己胸口上的一双纤净小手,眸光细细碎碎地渐渐深沉,声线压低却更加迷离性感,在沈墨面前轻笑:“我说过,你嘴硬的时候特别吸引人,真想让人立刻尝一尝啊~~” “你……无耻!”沈墨气急,立刻使劲浑身的力气去推司徒皇,岂料刚才还岿然不动的身体此刻却触手可退,只见盘子瞬间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啪——’地摔在楼下砸的粉碎!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旁边的厨房,正在做饭的佣人们闻讯出来,惊愕地看向楼梯上正双脚叉开、双手用力抵住司徒皇胸口处推搡的沈墨,楼梯下是一地的汁液跟盘子碎片…… “少爷?!”张妈也震惊了,看着满地的狼藉不敢置信地看向上面的沈墨,目光在沈墨推搡司徒皇胸口的那双手上停留……一脸茫然的沈墨顿时回过神来,立刻缩回手站直身体,紧抿着嘴唇看向司徒皇,眼神里一片复杂……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推到他,这家伙居然陷害自己?!! 但沈墨又拉不下脸来狡辩,因为下面一帮人盯着自己的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明摆着就是不相信一向优雅温和的‘司徒先生’会做出陷害他的事情,而且此刻的司徒皇还一脸疑惑不解的无辜表情,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他沈墨就对了。 “司徒先生……”张妈颤颤巍巍地上楼帮忙擦溅落在司徒皇白色衬衫上面的汤汁,脸上满是歉意:“您没事吧?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张妈……”沈墨真心不想看见张妈低声下气的样子,伸手就要去扶她,可张妈却一个劲地帮司徒皇擦衣服,边擦边道歉,看地沈墨心疼不已。 “张妈,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司徒皇笑容得体,从容地扶起张妈温和地笑了笑:“小墨刚才也是无心之失,可能他刚回来心情不是太好……”说着,司徒皇的黑眸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狠狠瞪着他的沈墨,眸底精光闪过:“是我没端好而已。” “……”沈墨瞪着司徒皇的目光几乎想把他脸上瞪出几个大洞来! “真是不好意思司徒先生,请您来陪我们家少爷吃晚饭却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张妈不住地弯腰表达歉意。 “没事的张妈,小墨也不是故意的。”司徒皇极尽好好先生的样子安慰着张妈,使得下面一群人盯着沈墨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 “要不我亲自做几个菜给司徒先生您吃吧,等一等很快的。”张妈说着就要下楼去厨房准备饭菜。 “张妈,他可以自己回家去吃,你就不要忙了……”沈墨拉住张妈,忿忿地剜了一眼司徒皇。 “小墨说得对,您就不要再忙了,我可以自己去吃,虽然因为今天来这里吃晚饭把厨子都放回家了……” “那可不行,回去还不得饿肚子!”张妈义正言辞地打断司徒皇‘可怜兮兮’的话,二话不说就要下楼。 “其实……”司徒皇优雅地拉过沈墨的手腕,十分友好地朝他笑了笑:“如果小墨肯帮我忙的话,晚餐应该会很快就做好。” “要做你回家自己做,我没空!”沈墨甩开司徒皇的手,一转头却看见楼下众人包括旁边的张妈也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迈出去的脚步就又像灌了千斤重的铁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少爷,司徒先生是我让可乐请过来陪你一起吃晚餐的,司徒先生是一片好心啊……”张妈语重心长地看着沈墨,眼底满是歉疚。 “小墨没空就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司徒皇说完,转身温和有礼地朝众人笑了笑,迈出双腿准备下楼。 张妈跟众人眼神里对沈墨的责怪又复杂了几分。 “好了我有空,我去厨房帮忙!”沈墨心下 一横,瞪了一眼司徒皇之后就立即下楼走进了厨房,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拿把刀捅进那该死的男人身体里看看他的血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见沈墨气冲冲地进了厨房,众人也就想散了,司徒皇却一把扶住了张妈,笑着抬高了声音:“小墨好像在生我的气,我觉得这顿晚饭还是我和他单独做比较好,起码能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张妈迟疑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也好,我们少爷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次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那就麻烦司徒先生帮我们开导开导少爷,让他心情好些。” 司徒皇笑着点头。 “那大家都散了吧,厨房就交给司徒先生跟少爷,东西可以明天再来收拾,不要打搅司徒先生跟少爷吃饭了。”张妈句句正中司徒皇下怀,看着众人一一散去,司徒皇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第91章:难得一刻的平静相拥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沈墨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进了厨房,硬是不转身拿背冷对着来人。 司徒皇一身黑色长裤外加一条白衬衫,衬衫袖口微微卷到手肘处,而领口则是敞开了两粒扣子,至于长裤包裹下的两条比例完美的长腿则是国际超模都比不上的……此刻,穿着简约却照样优雅性感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依靠在厨房门框上,双手随意地环着臂膀,右腿微曲,轻轻斜搁在左腿一侧,饶有兴趣地盯着那道扭扭捏捏不肯回头的身影。 “你不是想做么?不做的话那我就走了!”沈墨皱眉,明明进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少年嘴里口口声声的‘做’,让背后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就深沉了起来,细细碎碎的眸光几乎能把人直接吸进去……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到底做不做?!”沈墨不耐烦地转身,目光正好与司徒皇慵懒至极的黑眸对上,一丝惊艳的光芒在沈墨的眼底掠过,视线不知不觉游弋到了司徒皇敞开的衬衫领口处,微怔了几秒钟之后就立刻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撇开视线,脸上莫名有些发烫……大冬天的他有必要穿得这么清凉么! 如同盘踞探幽林地的豹子般优雅慵懒的男人轻佻地勾起唇角,黑眸中那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在沈墨害羞地别过脸之后变得更加深邃浓郁,司徒皇优雅地启唇:“做,当然做……” “要做还不快点!”沈墨脸上烫的快要烧起来,立即又拿后背对准司徒皇的脸,不情不愿的哼哼:“做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你先把小羊排用水冲一冲,洗干净上面的血迹。”司徒皇侧头眯起黑眸上下细细地欣赏起沈墨高高瘦瘦的身形,虽然有点过于单薄,但宽度适中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细腰、挺立结实的翘臀,以及笔直匀称的长腿……任何一处地方都美得恰到好处,当这具嫩滑诱人的身体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兴奋战栗的时候,真是美地让人永远不想放开…… 戚,明明是说两个人一起做的,现在要怎样?他是想站在门口动动嘴,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来做么?!! 不情不愿地从包装好的保鲜袋里面拣出两块沾着血的小羊排,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住顶端嫌弃地放在水龙头下猛冲,冰凉的自来水激地沈墨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想扔了扭头就走,但又想到张妈之前在司徒皇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沈墨又硬着头皮忍受那寒冷刺骨的冷水。 “沈少爷,你不知道水龙头往一边转开就是热水么?”慵懒迷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诮从背后传来,瘦削欣长的身形明显的一怔,然后就只听少年哼了哼,连另外一直闲着的手都抬了起来,双手捏住小羊排赌气般地放在冷水下面冲刷,就是不领男人的情。 能生气那就证明这小野猫还有精力在心里偷偷骂他……司徒皇邪肆地挑了挑眉,声线故意压低,沉沉地犹如红酒般醇香,蛊惑人心:“你这样两块合着一起洗,又不用手搓,怎么能把残留在肉缝中的血水给冲干净?” 沈墨回头斜睨了一眼司徒皇,忿忿地掰开两块小羊排用力揉搓,就好像手里的不是小羊排,而是司徒皇那张笑的无耻的脸……搓,搓死他,搓死他,搓死他个混蛋!!! 看着沈墨发泄似的晃动着的双臂,司徒皇愈发高兴:“别把肉洗烂了。” 把你的脸搓烂,搓烂,搓烂!!!沈墨咬牙拼命一阵狠搓,搓到后来两块小羊排就像是破布一样软趴趴地耷拉着,完全是惨不忍睹。 “行了没!”沈墨一手一块小羊排提了起来,被冻地红彤彤的小手比手里的羊排颜色还鲜艳,司徒皇心里虽然心疼,但脑子里还想着沈墨刚才在外面车上的情形,理智压倒感性,依旧杵在门边上笑得不动声色:“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如果酒店里的厨师都像沈少爷一样做事懒散的话,那酒店都要关门大吉了。” 沈墨气得咬牙切齿,但一想到张妈还有家里佣人那些责怪眼神,就硬生生地把司徒皇的侮辱给咽进了肚子里,语气生硬不客气地问道:“你要我洗我已经洗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快说!” 司徒皇放下手臂站直身体,慢悠悠地晃到沈墨旁边,指了指果蔬篮里色泽诱人的番茄:“食物一定要美观,所以四颗。” 沈墨气极:“你是吃东西还是看东西?要什么美观!” “沈少爷是不合作了?”司徒皇也不生气,一脸大度地对他笑着:“那行,这顿晚餐就不用做了,我现在就回去。”说着,白晃晃的身影就要飘出厨房。 “等一下!”沈墨一把抓住司徒皇的手臂,冰凉的手指带着残留的水珠一下子沁入司徒皇的衬衫里头,男人清晰滚烫的体温让沈墨几乎就想立马把手给缩回来,但抽手的瞬间心里那股叫嚣着破体而出的报复感就磨灭了沈墨那一点点‘授受不清’的理智,非但没有立刻松开抓住司徒皇手臂的手,还恶作剧般地用力捏紧,好让他加注给自己的折磨尽数奉还到他自己身上……孰不知,这种把自己搭进去的报复手法最是要不得,沈墨的手一用力,司徒皇漆黑幽深的瞳孔就骤然紧缩,几乎就在沈墨还沉浸在报复的快感里面无法自拔的时候,人就已经被司徒皇猛地拽进了怀里,细腰上的力道一紧,温热霸道的唇立刻贴上了沈墨还弯着弧度的嘴上! 刚刚还幸灾乐祸的水眸里立刻被极度的惊讶给填满,感觉到那温热的舌尖迅速撬开自己的牙关,还野蛮地刷过自己的舌根逼迫与之纠缠共舞,欲擒故纵的抽离再霸道地冲进来纠缠翻搅,那种原本苏苏麻麻的感觉瞬间就像是通了电流一样沿着脊椎快速地冲刷上大脑,一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沈墨的脑子里“啪——”地断掉了…… 强有力的臂膀将柔软纤细的腰肢狠狠的禁锢住,司徒皇总觉得怎么也要不够那张倔强不诚实的小嘴,从嘴唇、牙床、口腔、舌尖……甚至是舌根深处的静谧之地,他都想疯狂地探索,一想到自己的小野猫会被别人搂着亲吻、抚摸甚至是做爱……司徒皇都快被这样的场景给逼疯了! 小野猫是他的,是他司徒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司徒皇,没有谁有资格拥有小野猫! “嗯……哈……”羞人的呻吟不断地从嘴巴的空隙之中逸出,银靡地连沈墨自己听了都脸红心跳,他想屏住气息努力不让这种声音从自己的嘴里传出来,但司徒皇过于霸道热情的缠吻已经让他浑身酥软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拒绝那自然而然从喉咙口逸出的音节…… 嗜血残暴的火花在接触到怀中人儿无力娇羞的迷离眼神时,蓦然清醒起来,与之火热纠缠的亲吻也不禁放慢了速度……司徒皇懊悔地皱起了眉头,自己原本是来跟小野猫解释清楚自己跟乔纳斯以及那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的事情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对小野猫做出这种暴烈野蛮的事情? 原本白皙嫩滑的小脸因为喘气困难而变得粉红娇艳,色泽粉润地就跟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糖果一样,迷媚动人……司徒皇的手慢慢抚上那抹粉红,轻轻地捧住沈墨的脸与那永远都吻不够的小嘴分离,继续的呼吸在两人气息的交换中慢慢平静…… 司徒皇用前额抵住沈墨微微被汗水浸湿的发际,手指流连般地在那滚烫红润的小脸上游弋,每动一下都能引起少年轻轻蠕动喉结的动作,那样的温柔与宁静,在他们两个面前还是第一次,所以不管是还忿忿不平的沈墨还是被气愤冲昏了头的司徒皇,谁都没有冲动地去打破这样平和的气氛,一时之间,厨房里只听到两个人急促粗重的呼吸声…… 第92章:沈墨的失常 低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墨脸上,男人挺直的鼻梁轻轻压上他的鼻尖,如此紧密贴合的姿势让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由得一滞,连带着男人原本磁性的声音也变得低哑起来:“小墨……” 沈墨两只手里拎着的小羊排早就掉在了地上,被冻得通红冰冷的双手哆哆嗦嗦地抵住司徒皇的胸膛之上,男人过于滚烫的温度就算是隔着衬衫都能清晰无比的传入沈墨的指尖,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都变得不堪一击……不知怎么的,自己的手就是不想推开那份烫得他心悸的温度,甚至……还被他深深的牵引着,想要探索的更多。 “小墨,我的小墨……”司徒皇的鼻梁在沈墨圆润的鼻尖处上下来回地轻擦,就像是睡梦中呢喃的孩子一样低低地叫着沈墨的名字,叫的情动了就压低嘴唇轻触沈墨的唇瓣,小心地吸允、噬咬却始终不深入,只在唇瓣上来回流连摩擦,热热的触感熨的空气都渐渐发烫了,引得沈墨在他怀里阵阵战栗。 睁开的水眸中蒙上了一层迷离又娇艳的色彩,沈墨口干舌燥地舔了舔早已红润丰盈的双唇,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娇嗔:“你……你是来做饭的,还是来……来……” “来干什么?”司徒皇笑着收紧在沈墨细腰上的手臂,让沈墨撑住他胸膛的双臂不由自主地弯曲,直至两具身体紧贴地密无缝隙才肯罢休:“嗯?” “我跟你……跟你没话好讲!”沈墨嘴硬,可目光一对上司徒皇那双深沉精明的眼睛时,却感觉喉咙口一阵干涩,张了几次嘴才勉勉强强地又骂了一句:“你是混蛋!” 司徒皇在沈墨面前低低地笑着,性感的薄唇微挑,邪肆地盯着沈墨丰润的红唇:“我是混蛋,而且只想对你一个人做混蛋该做的事。” “你无耻!”司徒皇有深意的话让沈墨一下子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不要动小墨,让我抱抱你。”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疲累,让伸手欲推开他的沈墨一下子愣住了,抵在他胸口的双手又不禁垂了下来。 仿佛是得到了默许一般,司徒皇轻轻搂住沈墨瘦弱的腰,高大修长的身形微微屈着,就着搂抱的姿势将下巴搁在了沈墨肩膀上,七八公分的身高差虽然让沈墨显得更加娇小纤瘦,但却没有一丝违和感,甚至还莫名地和谐。 沈墨浑身紧绷的站立着,身体与身体的契合让沈墨几乎能感觉到从司徒皇胸口处传来的那阵阵强有力的心跳声,令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还奇怪,即便是上辈子自己那么爱陆锦扬,可他的拥抱却都没有令他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心跳的加速,血脉的膨胀,都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心慌…… 司徒皇将头埋进沈墨的脖子里深深地闻着他身上的体香,那是一种淡淡的味道,就像婴儿身上的奶香一样让人欲罢不能……这样暧昧的动作让沈墨的身体绷得更直了,彷如司徒皇只要用力就能把他弄碎。 沈墨的喉结动了动,许久才气息不稳地吐出一句话:“你到底还做不做晚餐,不做的话那我就要回房练……练琴了。 “小墨。”司徒皇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特别低沉迷魅,就像是附在人身上的吸血鬼,优雅而高贵地抱紧挚爱的猎物:“关于我的未婚妻,我想要跟你说清楚。” 纤瘦的身形在司徒皇怀里猛地一颤,瞳孔也骤然紧缩……沈墨有些慌乱地咬了咬干燥的嘴唇,立即伸手想要推开司徒皇:“放手,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我要回房休息……” 司徒皇的手臂就像是铁链一样紧紧箍住沈墨的腰让他无法抽身,怀中人儿的反应越激烈他就越想紧紧地抱住他,否则的话以小野猫那种倔强又嘴硬的性格,保不定就要怨恨他一辈子,这种恨他司徒皇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Knls是意大利名门望族之后,他是我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娶的女人……” “你要不要娶谁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司徒皇!”沈墨心里莫名的慌张,就好像原本他最爱的玩具突然一下子从这个世上消失,任凭他找遍所有曾经带他去过的地方都再也找不回来,那种突如其来的空虚跟恐惧压抑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好像,所有人都要遗弃他。“放开我,我要去练琴,你的事情跟我无关,跟我无关,放……放开我……” “家族里的意思是让我跟Knls在明年结婚,也就是Knls大学毕业之后。”司徒皇将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的人儿用力抱紧在怀里,任他一通拳脚的乱捶乱踢,都死死抱着他不松开。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胸口的恐惧感越来越深,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空气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密密麻麻的插进捅进心脏,将流血的伤口一遍遍地撕裂。陆锦扬、林歌,他们赤裸裸的身体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纠缠,他们的嘲笑声、咒骂声、指责声……无孔不入的传进沈墨的耳朵,涨得他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撕碎,撕碎…… “而这些就是你昨天在我家楼下听到的,你以为我会跟Knls结婚,所以你才逃跑,你不愿意见我,甚至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是不是?”司徒皇没发现沈墨精神的异常,只认为他激烈的动作是在跟自己反抗,却不知道沈墨搁在他肩上的脸已经变得惨白……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沈墨突然挣扎着尖叫了起来,去推开司徒皇身体的双手也瞬间剧烈的颤抖起来,原本水润晶亮的眼睛也变得空洞无比,硬生生的被极度的恐惧所塞满,记忆又回到了陆锦扬踩着他的手想让他死的凶狠表情,好痛,真的好痛…… “小墨?”被沈墨突然的惊叫吓到的司徒皇立即回过神来,握住沈墨的肩膀将他放开,这一见,便是他终生都忘不了的一幕……那样的恐惧跟绝望,即便是手握黑手党大权的司徒皇都从来没有的见到过。 沈墨双手捂住耳朵不断地颤抖着,空洞无神的眼睛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害怕的躲避着司徒皇的声音:“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小墨,小墨!”司徒皇第一次觉得自己做过的行为愚蠢至极,看着沈墨那张恐惧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心痛得无以复加,可眼看着他拼命抓扯着自己的脸跟头发不肯停下来,司徒皇只能再次将他拉进怀里禁锢着他的动作,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他自己:“乖小墨,不要激动,我不说了不说了,小墨乖……” “我已经退出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我退出了,我退出了……”沈墨哭的声嘶力竭,瘦弱的身子在司徒皇怀里无力的挣扎着:“我不是替代品,我不是,不是……不要这么对我,我很痛,很痛……真的很痛……” 司徒皇没料到自己刚才那几句话会引起沈墨这么大的反应,而从沈墨嘴里口口声声喊着的也完全就好像是责怪司徒皇欺瞒他有未婚妻的那件事,所以司徒皇就以为沈墨的失常全都是因为自己,悔恨跟心痛交织成的情绪让他只能用力地抱紧沈墨,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硬生生地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好痛……好痛……”沈墨发泄过后在闻着司徒皇身上的味道渐渐平静下来,身体软趴趴地依靠在司徒皇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只是嘴里仍不自觉地喃喃着,两只手紧紧抓住司徒皇的衬衫不松手,手腕上还遗留着上次手铐留下来的一圈圈细小孔痕:“我不逃了,不逃了,不要把我放在箱子里,雪好冷,好冷……”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小墨,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司徒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安慰一个人,除了道歉跟承诺,他不知道还能对脆弱的沈墨做点什么。 沈墨像是听懂了司徒皇的话,紧紧地缩进他的怀里趴在他胸膛上,小手还是死死抓住他的衬衫不松开:“你会不会像他们一样不要我,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学的,学很多很多东西,我真的不是废物,我不是……” 司徒皇低头以吻封缄,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将自己的回答连同幡然醒悟的感情全部糅杂进了这个吻里,动作轻柔地就仿佛怀里的少年是最易碎的玻璃,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碎这个脆弱的人儿…… 第93章:司徒皇的承诺 将两粒药丸混着小量怀里的液体给床上的沈墨服下之后,季云扬才收起听诊器放进医药箱,看了一言不发的沈墨就走出房间。 为了不引起沈家人的恐慌跟担心,司徒皇将沈墨带回了自己家里,看着此刻呆愣愣地坐在床头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儿,心里一阵阵的揪痛。 “小墨,先睡一会儿吧。”司徒皇还有事情要问季云扬,所以只能暂时先离开房间一会儿。 “不要走……”沈墨忽然抓住司徒皇扶着他手臂的手,刚才还空洞无神的大眼睛里立刻亮了亮,眼神里闪过一丝急切。 司徒皇握紧沈墨的手,俯身轻轻地在他鼻尖上吻了吻,低沉地哄到:“乖,我不是要走,只是出去送送云扬。” 亮亮的光芒在乌黑的瞳孔中骤然消逝,沈墨的神色突然变得怀疑、戒备起来,可即便如此,他抓住司徒皇手臂的双手也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你也会跟他们一样不要我么?” 司徒皇看着沈墨那张渴望又谨慎小心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痛,连鞋子都未脱就直接上了床,将脆弱却又倔强的小人儿紧紧拥进怀里,就着沈墨抓住他手臂的姿势腾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痉挛的小手,力度适中的给他按摩:“我可以不要任何人,但绝不会不要你,听清楚了么我的小野猫?” 沈墨的紧紧拽住的手掌微微放松,但眼神里却依旧残留着一丝戒备:“你说的是真的?” 司徒皇低头吻了吻沈墨发顶的发际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低低地笑道:“想让我发誓么,小野猫?” 牙齿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沈墨没说话,可头却低了下来,那种从他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失落跟孤独让司徒皇拥着他的力道又加紧了几分,赶紧附唇在他耳际轻轻说道:“如果哪天我不要你了,那我将一无所有,连同我的命都一起消失。” 沈墨咬唇,眼睛霎时湿润了起来,抓住司徒皇的手臂渐渐地放下。 “不相信么?”没有听见沈墨的任何回应,司徒皇还以为怀里的人儿又在胡思乱想了,赶紧握住他的手紧紧圈在掌心里:“我可以用我家族的名义起誓,我的家族可是意大利第一大名门望族,如果我司徒皇有一天舍弃小野猫了,我连同我的家族还有所有的一切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到时候你可以把我的命拿……”最后的那个字还未说出口,被司徒皇抓紧在掌心里的小手就立即用力地掐了他一下,然后就只听见垂着头的小人儿低低地哽咽:“我信你……” “小野猫?”司徒皇顿时有点受宠若惊,在经过今天那么多惊吓之后能狠狠地被惊喜一把,竟然让这个从小到大都喜怒不形于色的黑道老大脸上一阵狂喜,就算窗户外面的月亮变成方的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沈墨抽噎着吸了吸鼻子,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还红的有些不自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付出一切代价去……去……” “去什么?”司徒皇看着沈墨说到后来越来越红的小脸,不禁想要逗逗他,细细碎碎的吻就从他的发丝、耳际、眉眼、鼻尖,一直到被他自己咬的鲜艳欲滴的唇瓣,温柔的不含一丝情欲,使得整个卧室的空气都开始慢慢地甜蜜、温馨了起来。 沈墨被司徒皇吻得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了起来,一串串甜腻的呻吟自喉咙口低低地飘逸出来,微微往上扬的脸跟脖子就更是红得滴血:“去……嗯唔……去……” “到底去什么?”司徒皇笑着诱哄着怀里的少年,看着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情动的模样,心里一阵激动。 半眯半睁的媚眼轻轻一瞪,顿时诱惑天成,娇媚无限……沈墨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烫烫地好奇怪:“唔……去杀……杀了你!” “是么?”司徒皇头一次听到有人想杀自己还这么高兴的,黑眸里的光熠熠发亮,就像是对沈墨发出的一种邀请……欢迎你来杀我。 “你……你不是说要出去么!”沈墨羞得快要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把头埋进被子里捂死算了! 司徒皇‘嗯’了一声,在沈墨唇角轻轻咬了咬,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扶着他躺下然后下床笑着在他鼻尖烙下一吻,声线性感迷人到了极点:“杀我这种机会我是不会给你的,我要留着自己的命好好‘多爱你’几次呢……”说着,司徒皇黝黑深邃的目光便来到了沈墨笔直修长的双腿间,倏地一沉:“再多加几次都不太够……” “你……”一张原来就通红的脸此刻更红得发烫烧灼了,沈墨瞪着床边的流氓‘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什么名堂,到最后索性就掀起被子一把将脸给盖上,万变不离其宗地骂上一句:“无耻!” 司徒皇笑着扯下闹着别扭的少年脸上的被子,看他红彤彤诱人万分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迷恋,但正事要紧,回来再继续跟小野猫温存也来得及:“乖乖等我回来,不要再用被子捂住脸了,捂坏了我可心疼……” 沈墨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快要烧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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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你的小野猫睡下了?”季云扬站在小吧台里笑着朝司徒皇举了举手里的红酒杯,完全是不问自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无拘。 司徒皇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季云扬,拉下上卷的袖口慢腾腾地整理起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小墨一直都在说‘跟他们一样’,他口中的他们到底会是谁?” “你也听出来了?”季云扬抿了口红酒,脸上邪魅打趣的表情猛然间一收,抬头看向司徒皇的时候眼神已经锋利的眯起:“可他精神上没有问题,身体也好得很。” 司徒皇系着纽扣的手一顿,转向季云扬的黑眸霎时变得凌厉冷肆起来,语气也沉了:“什么意思?” 季云扬又低头抿了口红酒,微怔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小墨之前可能遇到过什么非人的折磨,导致他平时即使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一受到什么刺激就会立刻激发出他当日遭受到的痛苦,让他出现像之前那种崩溃的负面情绪。” 黑眸危险地眯起,隐隐沁出冷光,司徒皇面如沉水地看着季云扬,低沉开口:“非人的折磨?” 季云扬耸了耸肩,将酒杯搁在吧台上看向司徒皇:“他一向都很冷静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受到过什么太过残忍的对待,他不会失去理智,这你应该很清楚。而且……”季云扬的目光转向台面上的酒杯,眸光在鲜艳浓郁的红色之中变得细碎、冰冷:“这种对待应该不是你我可以想象得到的,就像……背叛。” 司徒皇眼神一凛:“你是说小墨口中的‘他们’,就是将痛苦加注在他身上的人?” 季云扬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玩世不恭的笑意又挑上嘴角,仿佛刚才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你的小野猫一直都像个谜一样让人猜不透,一开始是堪比大师的琴技,然后又是无师自通的德语,紧接着又是跟乔纳斯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不好意思,这个脱衣服的表演我是从东方那里借览了一眼,嗯,最后是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季云扬撑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司徒皇,嘴巴劣根性地朝司徒皇撅了撅:“看来要虏获小野猫的芳心,前路一片坎坷不好走哇……” 司徒皇冷着脸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好兄弟,薄唇微抿:“怎么,我不急,你这个有老婆儿子的人反倒是急了?路砚生不会喜欢孩子有个三观不正的爸吧?” 说到自己最最亲爱的老婆跟儿子,季云扬脸上的笑意立马收敛了几分,干咳了一声就拎起医药箱自动消失:“五十万的诊金待会直接打到我账户上就行了,后续工作请跟我的下属联系,那么……我走了。” 看着季云扬逃窜一般消失的身影,司徒皇眸低的光芒渐渐地变暗,直至消失不见…… 第94章:狼与猫的较量! 司徒皇回房的时候就发现床上一片凌乱,被子被单全被拖下了地,而原本应该躺在上面休息的人儿却不见了踪影! “小墨!”司徒皇心下一急,赶紧下楼找人,正当他准备回沈家看看这小东西有没有偷跑回去的时候,却听见自家厨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冲出门的脚步立即一停,转向厨房走去。 “唔……好热……”娇艳欲滴的红唇半开半合,因为想要散去身体里燃烧一般的滚烫而微微撅起呼着气……沈墨摇摇晃晃地倚靠在厨具旁用手抓了抓自己越来越烫的脸,而大理石堆砌的台面以及不锈钢厨具上传来的阵阵凉意,又让他情不自禁的把身体贴上去磨蹭,以此来汲取些冰凉好缓解一下体内不断烧腾的温度,可无疑这不是最好的纾解方法,滚烫的身体一贴上冷冰冰的器具里立刻就把他们给捂热了,所以沈墨只能用身体贴着器具往前,不停地摇晃跟摩擦来寻找那一丝丝令他舒服的冰凉,只是身体里面就像是装了一个发热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热气,让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被蒸沸腾了,好难受好难受…… 司徒皇承认厨房里发生的一幕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香艳的……勾引。而那种勾引不像是媚俗的男妓使尽浑身解数高超的挑逗,也不像是那些高傲冷艳的美人欲拒还休无声的邀请,它只不过是在那具穿着宽松肥大衬衣里的身体之中轻轻扭动,释放,直到升腾。 迷离氤氲的雾气缓缓蒙上了那双狭长的眼眸,低低地呻吟从无力张合的小嘴中不自觉地逸出,沈墨的整个脸都红红的,像是打上了一层淡淡地红光,使得原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变得更加水润亮泽,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沁出水来……修长骨感的指尖在冷冰冰的橱柜上饥渴般的抚过,瘦削纤弱的身体在宽大空荡的衬衫里轻轻摇晃,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隔靴搔痒般的交错摩擦,当摩擦的幅度渐渐大了起来的时候就带起那宽松的衬衫微微往上提……司徒皇呼吸一滞,黑眸瞬间眯了起来,这个小猫下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就在这时,在厨房里到处乱蹭着降温的沈墨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司徒皇,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羞涩反而更加大胆妩媚了起来,微微泛红的单薄胸膛在半敞的白衬衫下急促的起伏着,蓦地,沈墨竟然对着司徒皇咧开一笑,似娇似憨地可爱表情让司徒皇脑子里仅有的一丝理智都断掉了,走过去大手一捞,将那空荡宽大之下的细腰用力搂进怀里! “嗯哼~~ ~~ ~~ ~~ ~~ ~~ ”沈墨半眯着媚眼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垂在腰侧的两只小手立刻环住了司徒皇略微有些凉的脖子,滚烫又细腻的肌肤在司徒皇脖子口来回细细摩擦,让司徒皇差点就一时冲动将这该死的小野猫掀翻在地狠狠地进入他了! 等等,小野猫嘴里怎么会有酒味? 司徒皇凛了凛黑眸,低头贴上沈墨急急喘气的小嘴,一股算不上浓烈的红酒味蹿进了司徒皇的鼻尖,眼底的神色瞬间就沉了……该死的季云扬,竟然用红酒配药给他的小野猫服用! “唔唔,我好热……”沈墨的身体在司徒皇身上不断的摩擦着,媚眼之中的水雾越来越迷蒙,楚楚可怜地望着司徒皇轻轻忽闪:“好热~~ ~~ ~~ ~~ ~~ ~~ ” 沈墨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发泄,体力跟精力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司徒皇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要他,怕这缠人的小妖精会让他失控最后反而伤了他。司徒皇隐忍地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抚摸着沈墨发红发烫的小脸,低低地哄他:“我带你去洗个澡,乖,很快就会好了……” 沈墨负气似的嘟了嘟红艳艳的小嘴,那种撒娇又可爱的表情让司徒皇小腹一紧,抱着沈墨纤细腰肢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力。 “可是我饿~~ ~~ ~~ ~~ ~~ ”喝醉酒的沈墨是最乖顺的,但如果有人无法无天地宠着他,乖顺的小白兔也会立马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比如说现在司徒皇要带他去洗澡,他立即撅着嘴表示反抗:“饿~~ ~~ ~~ ~~ ~~ ~~ ” 司徒皇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定力像现在这样好过,看着不断在自己怀里扭动的可口小妖精还能如此淡定,将欲望收放自如。 “乖,等洗完澡舒服一点了再下来吃好不好?”司徒皇抱住乱动的小东西,光滑滚烫的肌肤擦隔着他的衬衫在身体上撩拨摩擦,令他黑眸中的神色是黑了又黑,脸部的咬合肌也用力到了极点。 “不好不好~~ ~~ ~~ ~~ ~~ ~~ ”沈墨娇憨地咧嘴一笑,没等司徒皇反应过来就把自己的脸贴上了他的唇,然后来回用力的磨蹭着,诱人的红唇里还不断发出类似于小猫一般的绵软颤音:“皇,皇~~ ~~ ~~ ~~ ~~ ~~ 我饿~~ ~~ ~~ ~~ ~~ ~~ ” 一声声‘皇’叫的司徒皇连心都碎了,妈的,到了现在还管什么体不体力的,他又不是圣人!这回是小野猫自找的,不是他强迫的!!! 司徒皇立即扯过沈墨的后脑,对准他那张媚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就狠狠地亲了上去! “唔唔~~ ~~ ~~ ~~ ~~ ~~ ”无力地娇吟自嘴角轻泄出来,沈墨几乎快要被司徒皇的力道压得折成两半,深深地往后仰着,但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勾起欲望的男人岂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逃一分,男人的力道就更用力一分,那灼热交缠的舌就像是活生生地各自吞入腹中,强烈的战栗感自沈墨的舌根一直绵延到了牙床,最后那霸道又火热的舌尖直接缠上沈墨微颤着往后缩的舌头,辗转翻搅、吸允、挤压……酥酥麻麻的快感刺激的沈墨不断地低低呻吟,未来得及咽下的银靡丝线顺着唇角无力淌下…… 柔软地犹如丝绸般顺滑的腰肢在大手的掌控下扭动的更为火热,激烈,平坦光滑的小腹紧紧压住男人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用力摩擦,沈墨完全无意识的动作让两人之间的那把火烧得更为热烈,那紧贴着身体烧腾起来的温度几乎快要把两个人给硬生生地融化了……一开始的被动渐渐演变成沈墨的主动,散发着红酒芬芳的小舌,柔软火热的就跟灵活游弋的小蛇一样在司徒皇的牵引下热情似火,主动勾缠住对方的舌与之笨拙又热烈地交缠,直到两人都因为这个持续了十几分钟的吻而变得脱力,才缠绵着慢慢放开…… 司徒皇满意地捧住少年因为情动而更加鲜红的小脸,柔软的唇瓣在他光滑圆润的鼻尖来回轻轻舔舐,灼热的气息尽数在鼻尖周围喷洒、漫开:“小墨,还饿吗?” 沈墨虽然沾了酒精脑子不清醒,但还是羞涩听话地点了点头,乖乖地张开红唇回答:“嗯~~ ~~ ~~ ~~ ~~ ~~ 饿~~ ~~ ~~ ~~ ~~ ~~ ” 司徒皇邪肆勾唇,轻轻吻了吻沈墨红得滴血的双唇,坏笑道:“那是先帮你喂饱肚子,还是你先来喂我?” 沈墨撅起嘴巴回吻一下司徒皇,那样羞涩又单纯的反应让司徒皇心里一阵狂喜,只见面红耳赤的少年害羞又可爱地把头一低,低低地咕哝:“先……先喂饱肚子。” 司徒皇邪性地勾起沈墨的下巴轻柔咬那诱人无比的红唇,嗓音迷魅性感到了极点:“可厨子都走了,冰箱里又没有食材,只有一些水果而已……” “唔……”沈墨好似十分认真地歪过头想着,那天真地有些过分的表情让司徒皇心里陡然升起一阵罪恶感,其实他家冰箱里应有尽有,但要是拿出来解冻再去蒸煮,那岂不是很浪费时间,而且这么主动有人的小野猫万一热情一过不跟他深入‘了解’了,他找谁索赔? “那就吃水……水果。” 深邃的眸子里瞬间一片漆黑。 第95章:坦白?告白? 宽松单薄的衬衫被卷至了丝绸般柔软细滑的腰际,露出挺翘圆润的两瓣臀丘,冷空气拂过的时候犹如爽口的果冻般轻轻地战栗着,细细碎碎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地冒起,更增添了几分情欲的色彩。 司徒皇口中所谓的喂饱沈墨,实际上就是将新鲜色泽的小番茄一粒一粒喂进沈墨身下的那张‘小嘴’之中,随着细软腰肢的不断扭动,那种涨实感让意识不清的沈墨几乎崩溃,惊声尖叫着想要摆脱那双罪恶的手……当沈墨的体内塞进最后一截香蕉时,肿胀撑裂的感觉让他无助地在空气中晃动着手臂,水眸中也立即蓄满了泪水,低低地哭了起来:“不要,好难受,出去,出去……” “怎么哭了?”司徒皇心疼地将沈墨翻转过来,让他哭得凄惨的小脸对着自己,轻轻地低下头去那自眼角而下像是永远淌不完的泪水,心里一阵揪痛:“乖小野猫,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强迫你的,不哭了,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呜呜呜……好难受……里面、里面涨的好难受……”沈墨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双手抱住司徒皇的脖子微微轻颤:“皇……我难受……” “不哭了宝贝,我现在就帮你把它们拿出来好不好?”司徒皇心疼地吻了吻沈墨哭红的鼻尖,一手抱住他的腰将他抬高,一手轻柔地为他取出体内的东西,整个过程沈墨都在小声的哽咽跟轻微的颤抖,看的司徒皇心都快碎了…… 等到最后一颗葡萄从沈墨体内取出,司徒皇便拦腰抱起他送他上楼,而被酒精麻醉的沈墨始终很乖很听话,安静地将头倚靠在司徒皇的肩膀上低低地抽噎着,直到司徒皇将他安放在床上帮他盖上小羊毛棉毯时,他才嗅着通红的鼻尖委屈无比地瞅着司徒皇,小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子不松开:“不要走,不要走……皇……” 司徒皇看着楚楚可怜的沈墨一阵心疼,掀开毛毯躺了上去,身体还热热的沈墨立即像是八爪鱼一般缠了上去,仿佛这个说要留下来陪他的男人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扒拉在他身上的手脚越来越紧……司徒皇侧过身将沈墨搂紧了怀里,平常看起来比他只矮了一个头的小东西此刻被抱在怀里却格外娇小瘦弱,轻轻一捏就会碎了一样,让司徒皇抱着他的力道都不敢太重。没过一会儿,怀里就传来一阵均匀绵长的呼吸,司徒皇低头看了看脸蛋红红的沈墨,十几岁就出来继任黑道老大的人竟然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让他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 一大早,沈家内内外外就惹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原因是厨房里就像是遭了贼一样狼藉凌乱,而且上楼去叫沈墨起床的佣人也没在房间里发现他的踪迹,所以一屋子的人都以为昨晚上主屋里是糟了什么小偷或者是绑架犯的,把他们家少爷给绑走了! 而就在张妈哆嗦着那双手拿起电话想要报警的时候,司徒家就来了人,西装革履,毕恭毕敬地往一屋子急得快哭出来的佣人们面前一站,谦逊有礼地弯了弯腰:“如果是因为找不到沈少爷而要报警的话,那就不用了,因为沈少爷正在我家少爷那里休息。” 所有人惊慌的表情顿时一滞,面面相觑地愣了愣之后便又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徒家最彬彬有礼的管家,而管家的反应也只不过是垂了垂眼脸,之后便淡定地补充道:“昨晚沈少爷 跟我家少爷共进晚餐时不小心喝了些酒,所以身体过敏不适,我们家少爷因为担心沈少爷晚上没有人照顾,而且又不想打扰各位的休息,所以就暂时把沈少爷带回了家照顾。” 管家礼貌得体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而比起沈墨是不是住在司徒皇家里这件事,他们更关心的是沈墨的身体,所以管家的话一说完,众人就立即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问了起来。 “那我们家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要不要我们过去几个人照顾少爷?少爷最怕头疼脑热的了,一发热就会很难受……” “我们快去厨房煮点小米粥给少爷吃吧,少爷生病之后胃口肯定不会很好,我煲着粥送过去给少爷好了。” “对了,昨晚上我们家少爷没有给司徒先生添麻烦吧?其实我们家少爷喝醉酒后很听话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会对着人傻傻的笑哦~~ ~~ ~~ ~~ ~~ ~~ ” …… …… 管家微微屈手放在鼻子下方干咳了一声,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缓,从容:“各位请不要担心,这些我们都已经为沈少爷做好了,而且沈少爷用完早餐已经去了公司,临走时让我特地过来告诉各位一声,希望不用太担心。” “这孩子,怎么生病了都不请个假休息休息?”张妈叹了口气,抬头感激地朝着管家点了点头:“真是麻烦司徒先生了,司徒先生真是个好人啊……” 管家有礼地鞠了鞠躬:“不用这么客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回去做事了。” “走好。”张妈跟一众佣人将管家送到门口才停下脚步,看着对面豪华气派的司徒家,所有人都点头称赞新邻居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不过,坐在车上闷头不说话的沈墨却不这么认为,一想到昨天自己竟然在司徒皇面前失态,还声嘶力竭地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他的脸皮就不知道往哪搁……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盯着Ipad看新闻的男人,沈墨后悔地连死的心都有了……笨蛋!白痴!自己昨天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啊!!! 注意力集中在宽屏新闻上的司徒皇突然邪魅地勾了勾嘴角,目光掠过屏幕扫到对面羞愧地直揪头发的沈墨,心情莫名地大好。 “小墨,今天是直接去公司还是去乔纳斯住的酒店?”司徒皇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Ipad,黑漆漆的目光光明正大的落在沈墨身上,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啊?”沈墨被突然点名提问,不由得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瞬间与司徒皇黑亮深邃的眸子对上,令他心里慌乱地要命,赶紧想要把视线瞥向窗外躲避对方的目光……可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刻,带着温热的指尖却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沈墨与他的目光交合。 “你……”沈墨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此刻混乱地跟团浆糊似的乱糟糟一片,让他连要说的话都突然间忘记了,对着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黑眸‘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什么名堂,最后倒是把自己的脸又再一次的羞红了。 “你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小墨?”司徒皇心里好笑,但脸上却装作一副平静淡定的表情,捏着沈墨的下巴缓缓凑近:“嗯?” 尖尖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沈墨咽口水的当会儿登时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立即推开司徒皇的手侧过脸一通猛咳,咳地小脸血一般的红。 司徒皇笑着挑了一眼早已经咳不动却还别着脸装咳嗽的人儿,坐直身体轻轻往后一躺,薄唇微挑:“昨天的事情你该不会忘记了吧?你可是紧紧拉住我求我不要走的哦……” “咳咳咳……”沈墨一边咳着一边偷瞄了司徒皇一眼,对上他促狭又轻佻的眼神,脸上又是一阵热辣滚烫,赶紧又别过头去捏着嗓子哑哑地说道:“昨天……昨天的事情是个偶然,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温柔磁性的嗓音瞬间一压,变得冷寒低沉起来:“偶然么?” 沈墨垂下头,好久才点了点头:“反正你也有未婚妻,大家一起玩过就算了,何必放在心上?” 司徒皇冷笑着一把抓住沈墨的手臂将他拉近,黑沉的目光对上沈墨惊讶的瞳孔时,渐渐凌厉:“沈墨,我从没有说只想跟你玩玩,至于未婚妻你如果介意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回去取消婚约……”说着,司徒皇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干什么!”沈墨赶紧夺过司徒皇手里的手机,望着他的眼神复杂不已:“取消婚约不是件小事吧?而且对你们那些贵族家庭来说,承诺跟面子应该都很重要……” “那是他们之间的承诺,我只要你,我也只对你承诺。”司徒皇伸手摊在沈墨面前,高傲冷然如天生的王者,气势迫人:“如果这是你不跟我在一起的理由,那我会立即让这种可能消失。” 沈墨咬唇,眉头深深地皱起:“我没有说我介意这个,我只是……只是……” “那天晚上跟我在房间里说话的人是之前就认识的,而且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正常关系。”司徒皇定定地看着沈墨犯难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找他出来跟你说清楚。” 沈墨的身形猛地一颤,看着司徒皇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他是在跟自己解释么? “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司徒皇眯了眯黑眸,伸手就要去拿沈墨手里的手机。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墨赶紧将手机护在身后,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好几次之后才艰难地开口:“我……我需要点时间,所以……所以请你不要逼我那么快回答你。” “好。”平平静静的一个字,坚定有力,坚定地甚至让沈墨诧异。 司徒皇伸手轻轻抚了抚沈墨还有些红肿的嘴唇,宠溺地笑道:“你想考虑多久就考虑多久,我等你。” 沈墨看着司徒皇温柔挑起的嘴角,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第96章:迷人的故事 沈墨进入乔纳斯入住的酒店时倒没有受到什么阻挠,跟着黑衣保镖走进戒备森严的酒店走廊,还能从窗户外面听到楼底下粉丝们高涨、热情的呼喊,偶尔忍不住看向窗外,也总能看见酒店斜对面停着迟迟未走的黑色轿车……以及车窗边上坐着与他对视的男人。 “沈少爷,这边请。”黑衣保镖的声音将沈墨的注意力从司徒皇的身上拉了回来,立即加紧脚步跟上,拐过走廊尽头的弯道,就到了乔纳斯入住的房间。 “不好意思沈少爷,为保证我们少爷的安全,请允许我们例行检查。”门口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拦下了沈墨,因为之前见过也交谈过,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用德语跟沈墨交流。 “当然。”沈墨把琴盒交给保镖,一个人负责搜身,一个人检查琴盒,等检查完觉得没有问题了,才在墙上的密码屏上快速地输入密码,然后就是指纹的录入,井然有序:“少爷,客人已经来了。” 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屏幕里传出来,行云流水般自然而娴熟的指法技巧在明亮舒缓的曲调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当保镖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时,那钢琴攸然一停,短暂休歇了一会儿才听到清峻优雅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进来。” “沈少爷,请。” “谢谢。”沈墨接过琴盒走了进去,刚刚歇下的钢琴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而且音符的跳跃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若让人置身在波澜诡潏的寂静里,森森雾气从四面八方蜂拥踏来,压抑的心脏迫切想要找到释放的源头,于是就开始了狂奔,疯狂地在一片迷宫中寻找光明,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急切,双腿怎么都停不下来…… 沈墨进入宽敞明亮的客厅时,就看见乔纳斯独自坐在钢琴旁,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墙面,白色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而一身白色薄毛衣的乔纳斯就在那片随风扬起的白色窗帘之中,冷艳高贵地仿若跌入凡间的精灵,只要轻轻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手指急促地在琴键上跳跃,快得几乎脱离了控制,令乔纳斯额头上都渗出了层层细汗,嘴唇亦是渐渐苍白……“不要再弹了,乔纳斯!”沈墨眼看着乔纳斯的双手因为不受控制而开始痉挛,急忙扔了琴盒跑上去一把抓住他在琴键上的双手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乔纳斯失去焦距的眸子瞬间清亮了起来,淡蓝色的瞳孔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疑惑的看着沈墨:“我怎么了?” 乔纳斯的双手还在不住地颤抖着,很意外的是乔纳斯竟也没有洁癖发作推开沈墨,只是安静的在钢琴前坐着看着他,没有丝毫抗拒的任由沈墨把他的双手放在掌心里细细揉搓。沈墨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乔纳斯没有血色的手上顿了顿:“你失态了乔纳斯,以前……你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失态过。”即便是后来因为酗酒而导致手指再也无法触稳琴键…… 淡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丝惊讶转瞬即逝,乔纳斯平静的开口:“你真的很了解我,就像口袋里的小妖精,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 沈墨被乔纳斯的话逗笑,一边搓着他的手回温一边低声笑道:“如果你口袋里的小妖精穿着粉红色的外衣,那肯定就不是我。”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乔纳斯出奇的认真,眸光在沈墨低着头的半边脸上细细打量。 沈墨脸色微变,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亲昵,在乔纳斯手指上按摩的手慢慢移到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摁着:“可能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呢?这并不算奇怪对不对?有很多人能成为朋友,大多是因为性格合得来,就像我们两个一样,之前从没有见过面,却对对方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这或许就是我能了解你在想什么的原因。” 乔纳斯认同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顿时明亮起来:“那你想不想猜一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沈墨笑着放开乔纳斯的手,起身去捡扔在前面地上的琴盒:“小妖精今天的法力已经用完了,需要好好的休……”最后那个字还未说完,沈墨就被乔纳斯伸手抓住了手腕,只见乔纳斯促狭邪魅地一笑,突然用力将沈墨拉了回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小墨身上的味道很香啊,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身上的气味好像。” 沈墨心里一怔,脑子里立即想起司徒皇的脸,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想要脱离乔纳斯的拥抱。 “自从他告诉我他找到了心爱的男人,我就很久都没像现在这样抱过一个人了……”乔纳斯的声音很轻,跟以往骄傲冷艳的形象不同,此刻的他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兽,脆弱地在沈墨身上寻求慰藉,让沈墨一时之间狠不下心来推开他,反而往前两步让他能更舒服地抱住自己。 他?是他喜欢的人么?沈墨微微皱眉,可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听他说过他有喜欢的人? “原本我以为他死了心之后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可他宁愿自杀都不给我留一点希望,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就比不上一个雷奥斯么?”乔纳斯说得很轻,不知不觉中就带上了一种极度的自嘲:“你知道他第一次见雷奥斯归来那种开心的样子么?我从来都没在他脸上看过那么好看的笑容,真的很美……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我的房间里又蹦又跳,说他的雷奥斯有多么优秀,有多么帅气,我就看着他,看着他在我面前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另外一个男人,他说地高兴起来就会上来抱着我亲亲我的额头,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过从那以后他的热情就只会给那个叫雷奥斯。慕的男人了,那几年,他过得很快乐,几乎每天都在笑……” 雷奥斯?沈墨猛然睁大双眼……雷奥斯。慕,那个在美国叱咤风云的年轻少校?那乔纳斯所说的他就是……德国前总理,不是,现在应该是正在任上的德国总理海因茨最小的儿子——Esthen?!原来导致乔纳斯酗酒无度被送进医院还口口声声喊着的‘Esthen’竟然就是他的表哥Esthen?他之前怎么没想到Esthen不是个女人而是男人?! “他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可是有一天他的美丽却突然间枯萎了,那个原本说要娶他的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从那以后他就疯了,变得让我都觉得陌生……”乔纳斯喃喃着,环在沈墨腰际的力道渐渐加重,令沈墨不由得吃痛起来:“后、后来呢?” 乔纳斯抬起淡蓝色的眸子看了一眼沈墨,细碎的眸光中带着令人无法言喻地哀伤:“他找到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了,可是那个男人却另结新欢还有了孩子,我本以为他从此能够忘记他,就算不接受我也不要紧,我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就满足了,可是……”乔纳斯苦笑着低下头,慢慢闭上眼睛:“他在那个男人面前自杀了,他死了……” “乔纳斯……”沈墨没想到上辈子无缘知道的真相会在此刻经由乔纳斯自己的嘴说出来,能令那么高傲自负的乔纳斯爱上的人,到底有多完美? “我想报仇,我想把逼死他的人都杀了……可当我从窗户外看见取代Esthen位置的那个男人时,我竟然不想报仇了……”乔纳斯苦涩地叹了口气:“他跟Esthen真的很像,笑起来都那么好看……” “乔纳斯,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自责?”沈墨抬头扫了一眼满目的白色,微微叹气:“今天应该是他的生日吧?” 乔纳斯怔了怔,继而笑着松开沈墨的腰,桃花眼诱惑地挑了一眼地上沈墨的琴盒:“口袋里的小妖精,你真的很神秘,不过……能陪我一起弹奏一曲么?相信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沈墨心疼的看了一眼被摔在地上的琴盒,勉强答应:“那好吧,谁让我今天免费听了一个这么美丽而悲伤的故事呢?” 第97章:乔纳斯被人当成沈墨抓走毒打了?! “等一下,你说那个24岁的男人拿到了格拉苏蒂音乐奖终身成就奖?”乔纳斯打断了沈墨在餐桌上说的故事,半靠在椅子上用手轻轻撑住下巴望着对面切着牛排的人,淡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一般什么终身成就奖不都应该是……嗯……” “有一定年纪的人?”沈墨用餐巾擦了擦嘴,抬头笑着看向一脸疑惑的乔纳斯:“这种奖项只会针对你在音乐上的造诣高低评定,一般性都不会有年龄限制,只是很少有那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能达到那么高的水平,但并不代表就没有那种人出现。” 桃花眼诱惑般的眨了眨,眼底浮现出浓厚的兴趣,乔纳斯笑着追问:“那这个故事有结尾么?最后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很成功?” 拿着刀叉的手一僵,沈墨的眼底立即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也只不过是维持了短短的几秒钟,目光停留在乔纳斯身上时又是再平静不过的温和:“就在他领完奖项的第二天,他在加拿大举办了自己的最后一场世界巡回演奏会,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完了?”乔纳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丝毫不在意周围朝他投过来的热烈目光,戴着白色真丝手套的手指轻轻在水杯口子上敲击着:“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那这个男人的一生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应该会感到无聊吧……” 沈墨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眼神讥诮的看着餐厅外那几尊杵着的‘雕塑’:“就算是不让他们跟进来,也好歹不能站在人家餐厅的门口啊,人家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乔纳斯无奈的耸了耸肩,优雅邪魅的目光迅速在餐厅里面扫过,惹得不少女人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就连一些男人都用惊艳的目光看着他,更不用说餐厅外面那一大群趴在窗户上偷看的粉丝……乔纳斯的一个眼神就差点让他们的叫喊声把整个餐厅的房顶都给掀了。 “没关系,以后它就是这条街上最受欢迎的餐厅。”乔纳斯大方的朝窗外扒拉着的粉丝抛了个媚眼,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刺得沈墨的耳膜一阵生疼。 “我在想以后出门是不是得要加倍小心了,或者就干脆不出门。”沈墨笑着揶揄乔纳斯的魅力:“到时候就要麻烦乔纳斯先生去领我们公司的盒饭了。” 乔纳斯媚眼一挑,笑着抿唇:“那岂不是能天天跟小墨吃午饭了?” 沈墨哭笑不得:“到时候就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指导陪你了,你只要一句话,我们公司所有高层都会非常荣幸的陪你一起吃盒饭。” “那些人没小墨那么秀色可餐的话,我一定会让我的保镖把他们一个个扔出去的。”乔纳斯笑着起身:“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沈墨笑着点头。 盘子里的牛排都吃光了,乔纳斯都还没有从洗手间回来,沈墨不禁有点担心,立即找来侍应生拜托他去洗手间看一看乔纳斯,可没过一会儿侍应生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说是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人,沈墨心下一震,赶紧扯开椅子跑进洗手间。 “乔纳斯!”沈墨将洗手间内每一格木门都打开来检查了一遍,可正如侍应生所说的,根本没有乔纳斯的人影,沈墨的心顿时一沉,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乔纳斯的电话,可对方却迟迟未接,沈墨的一颗心瞬间荡到了谷底……乔纳斯不是喜欢不告而别的人,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先生?先生?”跟着沈墨跑进来的侍应生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脑袋,长得并不出色的脸上有着一丝探究:“您刚才所说的乔纳斯,是不是就是那个大明星?长得很漂亮的那个?” 沈墨眼神一变,立即抓住侍应生的肩膀沉声问道:“就是他!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侍应生被沈墨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语速还是保持一定的正常:“他、他刚才好像被两、两个人扶着从后门走了。” “被两个人扶着?那你有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沈墨一惊,乔纳斯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就算是他带到中国来的贴身保镖都未必敢碰他一下,更何况还是被扶着?! 侍应生吞了吞口水,仰着脖子细想了一会儿之后立即回答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穿着西装没打领结……” 侍应生的话还没说完,沈墨就立刻从他身边冲了出去……“其中一个人好像在打电话说什么人已经找……找到了!”侍应生尖着嗓子朝门口消失的身影喊道。 “沈少爷,我们少爷人呢?”在外面守着的两个保镖回头发现乔纳斯跟沈墨都不在餐桌上了,赶紧进来找人,却只找到了从洗手间里急急忙忙冲出来的沈墨,立即拉着他紧张的问道。 “乔纳斯被人抓了,快去后门找人,应该还没有走远!”沈墨冷声大喝,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缠着他的两个保镖,赶紧追去餐厅后门! “老大,你要的人我们已经抓来了!”将昏迷的男人从垃圾桶里面拽了出来扔在地上,一高一矮两个地痞‘嘿嘿’地银笑着,高个子还伸脚用脚尖踢了踢男人的屁股。 “这么快就抓到那小荡货了?”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银贱地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走过来塞了一叠钱给一高一矮两个地痞,两个人一看到钱就眼冒绿光,赶紧从中年男人的手里扯过钞票走到一边分了起来。 “沈墨,你这个小婊子,竟敢逼得我走投无路,哼哼……”中年男人用力地朝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男人腹部踢了一脚,只听得一声由喉咙口溢出来的闷哼响起,痛苦到了极点。 中年男人一听到地上那人的痛苦呻吟,就像是获得了什么鼓舞一样,毫不留情的照着男人同一个部位狠狠地踢去,边踢还边说着不堪的银言秽语:“小婊子我让你装,让你装,让你装!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还真就不信你没被林子恒那兔崽子上过!妈的!臭婊子!我踢死你!让你害我倾家荡产!让你害我跟我老婆离婚!让你害我!让你害我!” 一记一记踢中腹部同一个地方,那声音大得连在一旁数钱的两个地痞都吓住了,赶紧过来拉扯住发了狂的中年男人,回头就只见那鲜红的血就从男人嘴上绑着的布条汩汩渗出,流了脸下一地。 “老大,你疯了么!你这样会打死人的!” “你只说要报复那小子一下,可没说要人命啊,你这样把他打死了,我们也要跟着一起遭殃啊!” “对啊老大,你不是说只要让这小贱货生不如死就行了么?你别打死他啊,人命我们可赔不起啊!” …… …… 躺在地上被踢得奄奄一息的男人艰难的咳嗽了一声,鲜血就从鼻子跟嘴里不断涌出来,腹部就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自己的器官全部都被打碎了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气……乔纳斯颤抖着蜷起身体以抵消一些疼痛感,他记得刚刚是在跟沈墨一起吃饭,然后他去了趟洗手间,紧接着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乔纳斯胃里一阵恶心翻搅,该死的!该死的!他们竟然敢把这么肮脏的东西用在他身上!!! “放开!放开!”中年男人,不,应该是钱海,正抖着一身肥肉推开缠住自己的两个地痞。 “有话好好说嘛,他欠了你什么让他还给你就是了,你何必把他给打死,打死他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老大啊我们就收了你那么点钱,我们可不想坐牢,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两个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要你们放开!”钱海抬手一人给了一巴掌,‘啪啪——’的声音把那两个地痞都打懵了,睁着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弄死他了!”钱海喘着粗气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走到乔纳斯面前粗鲁地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往上提:“臭婊子你不是很行的么,让你有钱的老子来救你啊!怎么现在就像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了!臭婊子!臭婊子!”说完对准乔纳斯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地两个巴掌,直打得乔纳斯一阵头晕眼花,差点再次昏过去。 啊啊啊!那该死的手,肮脏的就跟垃圾堆里搅过的手,居然碰到他的脸了!!! “臭婊子你怎么不说话!你给老子说话!”钱海提着乔纳斯的头发就用另一只手去掐他的脖子:“说啊!说啊!你不是挺会说的么!现在你怎么不说了!臭婊子!” “老大,你把他的嘴封住了他怎么说?”旁边的矮个子好心的提醒。 钱海凶狠的瞪了一眼插嘴的矮个子,立即伸手粗鲁地扯开乔纳斯口鼻上绑住的黑布,一个巴掌就又拎了起来凶狠的朝他脸上扇去:“臭婊……”后面那个‘子’还没有说出口,钱海的手就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表情就跟吃到了蟑螂一样惊吓万分,赶紧朝着身后的一高一矮两个人吼道:“他妈的这小子又是谁!” 第98章: 被逼下跪 刺耳的刹车声猛然在空旷的场地上响起,两辆面包车在空地上停下,车门一开,十几个拎着棍子的年轻人就立马从车里钻了出来,气势汹汹地靠近钱海跟他身后的两个地痞。 一高一矮两个地痞见状不对,掉头就想跑,却被身后传来的怒喝声下停了脚步。 “他妈的谁要是再敢跑一步试试,老子就剁碎你们!”林子恒从面包车上下来,用力地吸干指缝间夹着的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弹在了地上,抬起锃亮的皮鞋狠劲地来回碾踩着。 揪着乔纳斯的头发将他提拎起来的钱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松开他站了起来:“林……林少?你……你怎么来了?”钱海表面上对林子恒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的,但骨子里却恨死了林子恒,恨不得立即扑上前去扇他两个耳刮子报了他让人打断自己右腿的仇,但一看见林子恒带来的那帮凶神恶煞的手下,钱海又犯了怵,只好唯唯诺诺的舔着一张老脸向他赔笑。 林子恒抬头睨了一眼舔着脸的钱海,目光随着他发福的老脸一直往下到了他那条残废的右腿上,阴森狰狞地冷笑了起来:“怎么,就许你这老废物能来,老子就不能来了?” 钱海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狗杂种’,真是哪里有肉他就往哪里钻,自己一抓到人他就闻着肉香跑过来了……钱海‘嘿嘿’地笑了两声,搓着肥厚的双手巴结地笑道:“林少哪里的话,您想去哪里我哪有资格管啊,是不是?” “行了行了!别跟我在这里净说些狗屁不通的废话!”林子恒不耐烦地打断钱海的奉承,斜着一双吊眼朝旁边的红毛使了个眼色,红毛就立刻拎着棍子走了过来:“这人我们林少要了,识相的就快滚!” “可是林少……” “老小子别给脸不要脸!”红毛拎起棍子就朝钱海劈头盖脸地打来,吓得钱海赶紧抬手挡住棍子往后退,痛的是龇牙咧嘴:“不、不是林少,你听……听我说……” “别跟他废话,立刻把人给我带过来!”林子恒抬了抬手,立即又上去两个人围着钱海一通乱打,打得钱海是鼻青脸肿,求爷爷告奶奶的满地乱滚,到最后停手的时候钱海已经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只剩出气而没有进气的份儿了。 乔纳斯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粗鲁的拽了起来,火烧火燎疼着的细嫩皮肤一被那些粗手糙掌拖拽住就更是痛得他差点连呼吸都停滞了,只不过比起身体上面的伤口,乔纳斯更在意也更觉得恶心的却是那些肮脏的手碰到了他,这比剧痛都更令人难以忍受! “别碰我!”清冷至极的声音蓦地在人群中响起,还真有人被吓到一下子撒开了手,乔纳斯一声闷哼,右膝被重重地磕到了地上,钻心的剧痛让他一下子就咬紧了牙关! “别碰我,你们没有听见么!”乔纳斯厌恶的磨了磨牙,感觉到自己左臂被人抓在手心,那恶心的温度居然隔着衣服渗透进他的皮肤……乔纳斯要疯了:“放开放开,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否则我会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刚要转身坐进车里的林子恒被后面传来的惊叫声吓得眼睛一闭,扭头就对着自己的手下怒吼:“艹!你们这群废物就不会轻点么!弄伤了他老子还怎么玩!” 那个还拖着乔纳斯手臂的手下呆愣愣地看着林子恒,又低头看着面前跟疯子一样乱叫的男人,喉结立刻艰难地蠕了蠕,抬头惊恐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林子恒,结结巴巴的说道:“林、林少,这、这人好像不是沈墨?” 林子恒怒骂的声音骤然一歇,赶紧踩着皮鞋走过来伸手挑起了乔纳斯的下巴,还没来得急看仔细他被灰尘血污蒙住的脸,就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给吓得连退两步,口水猛地咽了咽。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小偷、妈的、臭人……我要杀了你们!” “林少,他真的不是沈墨?” “不会是个傻瓜吧?他刚都在说什么?什么小偷,臭人?” “他妈的都给我闭嘴!”林子恒一脚踹在左手边的那人腿上,狰狞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就朝钱海走过来,抓住他的胸脯就立马给了他两巴掌,恶狠狠的咒骂道:“死老狗!你他妈的害老子,沈墨呢!沈墨那个小贱人在哪里!” “林、林少,我真……” ‘啪啪啪——’ “艹!老子要的人没抓到还惹了一身腥!”林子恒对着钱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他妈的要是不说出沈墨在哪里,老子就弄死你!” “救、救命啊,我、我真的不知道沈、沈墨在哪里啊……救命!救命啊!” “狗杂碎,死贱狗,妈的,耍我!耍我!”林子恒打得红了眼,拳脚密密麻麻的往钱海身上招呼,而就在这时,在不远处听到惨叫声的沈墨也赶了过来,在看见乔纳斯浑身脏兮兮还满脸都是血的坐在地上嘶吼大叫时,拳头一握,立即冲了上去!冷辣凌厉的目光瞬间一凛,沈墨快步朝着冲他拎着棍子跑过来的那人跑去,在离他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沈墨立即借着奔跑的速度跳了起来,凌空一脚,照着对方的脖子狠狠地踢了下去,对方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直接翻了个白眼就昏了过去! “沈、沈墨!” “林少!是沈墨!” “沈墨来了!” …… …… 现场一片混乱,打斗的打斗,咒骂的咒骂,随着蜂拥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沈墨的动作也渐渐地迟缓了下来,迫不得已就只好往后退…… “死老狗!今天算你走运!”林子恒照着钱海的门牙狠狠的踹了一脚,怒气冲冲的转身走进自己的那帮围着沈墨的兄弟之中,低头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吊儿郎当地狞笑道:“沈墨,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伤到哪了就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趣了是不是?” 沈墨冷哼,盯着林子恒的目光冷冽到了极点:“林子恒,你也太不中用了,连人都会抓错你还好意思在道上混么?!” “放屁!”林子恒就跟被逼急了的狗一样狂吠着,盯着沈墨的小眼睛血红血红的:“沈墨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把老子惹火了你也别想好过!” “好过?”沈墨冷笑着勾起唇角,看着林子恒的眼睛里满是讥讽:“我说林大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份,你老子都垮台了,你要是再犯点事,到时候不知道是我不好过,还是你林家所有人不好过!” “你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要不是因为你,老子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么!”林子恒转过身一把扯过乔纳斯的头发往上拉,被反绑住手脚的乔纳斯无力还击只能厌恶无比的吼叫着,看得沈墨心里一下子就揪紧,抓住手里棍子的力道不断加紧……乔纳斯,他怎么受得了被这种人触碰?! 林子恒完全不顾干呕着表达厌恶的乔纳斯,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地往上一拽,硬是将他沾着血污跟灰尘的下巴抬起,狞笑着捏住他的脸颊逼迫他张嘴,然后在自己手下的一片哄笑声中低下头伸出舌尖探向乔纳斯的嘴唇…… “不要碰他!”沈墨急红了眼,对于乔纳斯来说洁癖比他的命都重要,他不敢想象林子恒那肮脏的嘴碰了他,他会有什么反应……他的身体,从来都只会留给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林子恒的动作一顿,抬头哂笑着朝沈墨摇了摇头,然后抓住乔纳斯的头发更用力的往下扯:“沈墨,你现在没有资格跟老子大呼小叫,要么你乖乖放下武器跪在我面前朝我磕几个响头,要么就看着我这帮兄弟怎么玩弄这漂亮的小子。” “林子恒,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林子恒嗤笑,跟他的手下一阵银言秽语的嘲笑,然后再次用力拽住乔纳斯的头发逼着他血污满面的脸朝向沈墨:“老子管他是谁?沈墨,你把老子逼疯了就别想好过,要死大家一起死,到头来还能让我这帮兄弟痛快痛快是不是?就算是到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交代,不是么!” “跪!” “跪!” “跪!” …… …… 铺天盖地的嬉笑着传进沈墨的耳朵,沈墨只看了一眼厌恶的脸色发白的乔纳斯,扔了棍子就‘嘭——’一下跪在了林子恒面前! 第99章: 皇,我后悔了…… “够了没,现在能放开他了吧!”沈墨咬紧牙关,抬头忿恨的盯着嬉皮笑脸的林子恒。 林子恒晒笑了两声,一双小眼睛不怀好意地在沈墨身上打量着:“你少跟老子大呼小叫沈墨,刚才老子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嗯?” “磕头啊!哈哈哈哈哈……” “这么有种就快磕头,别让兄弟们等着……” “真不知道玩弄富家子弟的感觉那么好,看着他那张假清高的脸就让人兴奋!” “哈哈哈哈哈,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们林少磕头?!” “快磕头!快磕头!快磕头!” …… …… 沈墨屈辱的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林子恒,是不是我磕完了头,你你就会放了他?” “要磕就磕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要是不磕头,行!”林子恒歪着嘴狞笑着指了指旁边两个手下:“你们两个,把这小子身上的衣服给我一件一件的扒下来,我倒要看看是沈墨沈少爷骨头有多硬,还是这小子的身子骨硬!” “遵命!林少!”被点名的两个人立即兴奋地走上前,伸手就去扒乔纳斯的衣服。 “你们住手!”沈墨睚呲欲裂,痛苦的闭了闭双眼之后就狠狠咬牙:“我磕,我磕……”紧接着就是一阵额头撞击在地面发出的‘咚咚……’声,声音大得惊人,仿佛磕着头的人丝毫不会感觉到疼痛,直到磕得地面上出现了血迹,头发才被人从前面一把抓住,粗鲁的往后拽起,林子恒粗重腥臭的呼吸就在沈墨鼻尖喷出:“沈墨,你不是骨头挺硬的么?老子派人三番两次去请你你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怎么样?!嗯?还不是落在了老子手里?!你硬啊!硬啊!怎么不硬了?你不是很行么,连你们公司总裁的床都上得去?!” 浓稠的血迹遮盖住了狰狞恐怖的伤口,却遮不住顺着额骨慢慢往下淌的鲜血,血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轻颤着滴落在雪白的领口上,而顺着眼角往下的血就一直沿着脸颊流到脖子……沈墨呼吸不匀的喘着,冷冷的盯住揪住他头发的林子恒:“头我已经磕了,你是不是应该实现你的承诺,放了乔纳斯?” 林子恒狰狞的靠近沈墨的脸,小眼睛里一片狠辣:“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干什么?知不知道老子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承诺?你什么时候听见老子说要放了他了?!”林子恒笑着朝自己的手下们看了一眼,又是一阵刺耳厌恶的哄笑声,令沈墨胃里一阵翻滚。 “林子恒,我知道你无耻,但没有想到你还做到了最下贱的言而无信!”沈墨白着一张脸瞪着林子恒,眼底的恨意想把他狠狠嚼碎了! ‘啪——’毫不留情的在沈墨脸上甩了一巴掌,当即把沈墨打得偏过脸去,嘴角擦在牙根上顿时磨出了血迹,林子恒却还是没肯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就往后面的柱子方向拖去,早上司徒皇才亲自帮沈墨穿上的修身小西装立刻被拖出了褶皱,泥灰沾了一身。沈墨趁乱伸手搭上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轻轻将手腕上凹凸不平的孔痕摸了摸,心里突然有些憋闷……如果自己今天就这么死了,他会不会是第一个找到自己尸体的人? 被往前拖的沈墨慢慢的缩起身子,突然很想重新回答一遍早上的那个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说‘不等了,我们现在就试试’,而不是‘不要逼我’……那个时候听见自己的回答,他是不是很失望? ‘嘭——’的一声,沈墨整个人都被林子恒拽起来甩在了柱子上,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漆黑,然后又被林子恒一脚踢在了胸口,刹那间一口血气上涌,抓住林子恒的脚踝就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可林子恒脚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因为沈墨的吐血而变小,反而变本加厉的用皮鞋的鞋尖狠狠顶住沈墨的喉咙……嘴巴因为喘不过气而张大,沈墨抓着林子恒的手慢慢脱力…… “林少,接下来是不是好戏上演了?” “就是啊,等了那么久这小子终于上钩了,你看他平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求着我们放过他?” …… …… 沈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夹杂着血沫的白气从嘴里呼出来,只觉得喉咙口的骨头都碎开了,好痛…… “小墨?小墨?”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摁倒在地上的乔纳斯听出了什么异常,立即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沈墨从头至尾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是不想让乔纳斯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为他担心,所以乔纳斯在叫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无力的看着他,血气不顺的连眼睛都是一片通红……自己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能救乔纳斯一次也算没白活了。 “说话啊?沈墨,怎么不回答他?你朋友在叫你呢!”林子恒照着沈墨的胸口就又是一记狠脚,踢得沈墨一下子就趴了下来,一声痛苦的闷哼,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被人摁住的乔纳斯……是我连累你了乔纳斯,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我。 “小墨!”乔纳斯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却被抓住他的两个人拽了回来,一人一脚踢中他的小腿让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林子恒你不是人!”沈墨被踩在地上睚呲欲裂的瞪了一眼林子恒,沾着血的手指不断地在地上扒着:“乔纳斯!乔纳斯!” “我……我没事小墨!”熟练的德语稍稍顿了顿,乔纳斯强压住心头窜起来的那股恶心,用德语快速的跟沈墨说道:“放心小墨,我的保镖很快就会来了,你千万不能有事,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有事。” “乔纳斯……”沈墨的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指尖上渗出的鲜血混合着灰尘令人触目惊心:“我没事,没事……” “妈的,两个人唧唧歪歪的说什么鬼话!”林子恒一把揪起沈墨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扔在了后面站着的几个人身上:“把他的衣服脱了,老子要好好尝尝沈氏集团少东沈墨沈少爷的味道!” “小墨!小墨!”乔纳斯疯了一样的想要冲出去,可被捆绑住的身体又很快被人抓了回来,气得他狠狠咬住下唇:“小墨,你还好么小墨!” 身上的小西装很快被粗鲁的扯下,沈墨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们把它扔在地上,垫在脚下踩得面目全非,不知道那个霸道的男人要是知道他送自己的衣服被人踩坏了,会不会生气? “老子今天就要把新帐旧账全部一起算清了,沈墨,这都是你欠老子的!”林子恒推开旁边碍手碍脚的手下,自己用力扯开了沈墨毛衣里面的白衬衫,然后粗鲁的将他的毛衣自下而上撸了起来,双手摁住沈墨的腰将他翻了个身让他面朝着柱子,手脚快速的剥开他的皮带…… 沈墨的脸擦在冷冰冰的柱子上又痛又麻,可他却丝毫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感觉,脑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司徒皇今天早上在车里听见他回答时那种复杂的表情,失望、愤怒、痛苦……沈墨扯着裂开的嘴角笑了笑,如果是他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粗鲁的让自己疼痛吧? ‘嘭——’ 一声巨大的枪响在场地里响起,紧接着就是红的白的鲜血跟脑浆喷溅在柱子上的恐怖景象,比沈墨高了一个头的林子恒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沈墨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见了疾驰而来的那辆车上——还是跟早晨见到的一样,男人正坐在车窗边看着他……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着急? 身后的人纷纷害怕的开始逃窜,一下子失去依靠的沈墨瞬间就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一样朝后倒去……“小墨!”司徒皇睚呲欲裂的大喊,没等车子停下来就立即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皇,我后悔了…… 第100章:休克 高高拉起的毛衣跟衬衫下是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跟淤血,司徒皇接住沈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碰碎他,掌心在触碰到他腰下那片狰狞的红肿时颤抖的连心都被扯痛了……早上还抱在怀里逼着吃了一大堆早餐的小野猫,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轻? 场地里面已经一片混乱,林子恒被一枪爆了头,剩下的一大帮手下四处逃窜,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瞧瞧他到底有没有死透,而司徒皇带来的人也已经下了车,跟急匆匆赶过来寻找乔纳斯的一众保镖联合起来逮着林子恒的手下就一顿毒打,相比较受过专业训练的拳头,林子恒带来的那帮人被打得遍地求饶,惨不忍睹。 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沈墨披上,司徒皇尽量小心不去碰他的伤口,但衣料的摩擦却也痛得沈墨直吸气,整张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唔……” “小墨……”司徒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瘦弱的身体上遍布可怕的伤口,连想抱他都无从下手,只敢将他轻轻地圈在怀里:“乖,把眼睛睁开,不要睡着了知道么?” “司……司徒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就又无力的闭上眼睛,手却紧紧的抓住了司徒皇的衬衫,磨破的指尖在雪白的衬衫上留下一圈圈血印,声音微不可闻:“我……疼……” 磕破的额头上还在往外汩汩的淌着血,伤口深可见骨,见沈墨皱着眉头喊疼,司徒皇赶紧用手帕捂住了他的额头:“小墨乖,云扬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忍住!”说完便立即回头冲自己的手下大吼:“季云扬怎么还不到!去给我找!去找!” 丝质的手帕不一会儿便浸饱了鲜血,沈墨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渐渐凝滞了起来。司徒皇颤抖着手想去摸他的脸却又怕弄疼了他,只能像个疯子一样低头亲吻着他越来越冰的嘴唇:“小墨,小墨……不要睡,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不要睡……” 林子恒的手下跟钱海他们一帮人全被擒住,被保镖扶着的乔纳斯呆呆的望着司徒皇不停地亲吻那个睡着了的少年,可少年却始终没有反应,脸色渐渐变得死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淡蓝色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乔纳斯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哭出声来。 阿诺站在司徒皇身后,看着以往强势无情的男人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惊慌的乞求着怀里少年的清醒,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少爷,沈少爷他……” “不是让你们去找季云扬么!他怎么还没到!给我滚去找!”司徒皇转头就冲阿诺一阵狂吼,紧接着就又像是懊悔万分似的抱紧怀里一动不动的沈墨,又是笑又是哭的跟他讲话,亲他的脸蛋:“小野猫乖,只要你乖乖听话睁开眼睛,我就带你回去……你不是喜欢吃张妈做的甜点么?我们现在就回去让张妈做好不好?” “少爷……” 司徒皇将沈墨紧紧抱在怀里,低下头贴住他冰冷的侧脸,笑着轻哄:“小野猫,我们做个交换,你醒过来跟我说句话,我以后就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早餐不喜欢喝牛奶我们就不喝,你不喜欢我给你穿衣服那就让你自己穿,你不想陪我吃饭那也没关系……总之只要你醒过来,什么事都好商量,什么事……” “卡洛斯少爷,沈少爷他已经醒不过来了!”阿诺咬牙弯腰,身后一大批人立即低头请求:“卡洛斯少爷!”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司徒皇手里的抢就对上了弯着腰的阿诺的头顶,黑眸里满是暴虐冷绝的杀气:“谁要再说话吵到小野猫睡觉,我就要谁的命。”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颤抖的声音从满脸是血的钱海嘴里惊叫出来,连带着他身后的两个地痞也跟着一起又跪又拜的颤抖求饶,乔纳斯脸色一阴,立即从保镖手里抢过枪就走到钱海面前顶上了他的太阳穴,吓得钱海尿了一裤裆,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差点抖下来。 “我要你们给小墨偿命!”乔纳斯拎起枪柄对准钱海的头就狠狠的砸了一记,等浓稠的血液从血洞里喷涌而出的时候,乔纳斯手里的枪已经上膛,扣动扳机…… 枪身被沾着鲜血的手给握住,乔纳斯瞪大眼睛看向抓住他枪的司徒皇,愤怒的喊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是他害死小墨的,他该死!” 沉得只剩下死寂的黑眸不带一丝感情的扫过乔纳斯,司徒皇突然笑了笑,如同嗜血的恶魔一样诡异骇人,紧接着就是一阵快到极致的枪响,连续射穿了钱海的双臂肩胛骨,双腿的膝关节,随着惨烈的哀嚎声在整个场地上响起,在场那些就算是看惯了杀戮的人都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被打碎的四肢就像是一堆死肉一样垂耷在一起,扯着嗓子哀嚎的钱海浑身是血的跪倒在司徒皇面前,把他身后的两个地痞吓得脸色发青,抖得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银质的枪管轻轻挑起钱海沾着血污灰尘的肥脸,司徒皇面无表情的眯了眯眼睛:“动了小墨的人都该死,你哪里碰了他?”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钱海的话音还未落,又是一声骇人的枪响几近震碎他的耳膜,一阵湿热的液体迅速从裤裆里蹿了出来,当钱海意识到是自己下身器官被打爆时,立即鬼哭狼嚎的嚎了起来:“啊!啊……” 可是那淬着银光的枪管还是没打算饶了他,司徒皇又再一次移动位置抵住了他因为乱叫乱吼而振动着的脸部肌肉,令人胆边生寒的声音又再次低沉响起:“小野猫再怎么不听话我都不舍得动他一下,你却敢打他?” “求……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去警察局自首,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嘭——’一颗子弹同时打穿了钱海两边脸颊,湿热猩红的血液就猛地从血洞里面蜂拥而出,钱海立即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凡是碰了小野猫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司徒皇笑着起身,黑眸在转向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儿时,霎时被痛苦所聚满:“我的小野猫那么怕痛,怎么受得了……” “到底什么情况!谁受伤了?!是司徒么!”穿着医生白袍的季云扬匆匆挤进了人群,在看见司徒皇面前那具血淋淋的人体时也不禁愣了愣,随即便大吼起来:“司徒皇你有没有这么无聊?杀了人还要让我来救?我可是很忙的,喂儿子吃奶喂到一半接到你的电话就要死要活的赶过来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你吼什么吼季云扬!”乔纳斯猛地抬腿从后面给了季云扬小腿一脚,纵使被血迹跟灰尘沾染的脸也还是漂亮得惊人。 “乔……乔纳斯?”季云扬这才注意到乔纳斯也在场,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是你受伤了?” “你……”乔纳斯气得美目圆睁,刚想指着他破口大骂,却看见司徒皇扔了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挪到了躺在地上的沈墨面前,伸手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那是乔纳斯认识司徒皇十几年以来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的表情,绝望、悲痛、不舍……司徒皇抱着沈墨的样子就仿佛是在哄着安睡在怀里的孩子,细碎的吻在他布满血污的额头一直往下,然后在那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上停住,辗转吸允:“我们回家洗澡,洗完了澡就好好睡一觉,晚上我亲自给你做小羊排……这次绝对让你品尝到我的手艺,而且都由我来洗……小野猫,睡醒了记得要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知道么?除了我你不准梦到别人。” 季云扬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看着司徒皇抱着怀里的少年:“小野猫?沈……沈墨?!” “你还说什么废话,还不去救他!”乔纳斯对准刚才的位置又是一脚,踢得季云扬一个踉跄冲到了司徒皇面前,伸手想去检查沈墨的状况,却被司徒皇扫过来的一记凌厉眼神给吓到,那是季云扬从未见过的司徒皇,见惯大风大浪的黑手党握权人竟满眼都是狰狞的血丝。 司徒皇警惕的盯着季云扬伸出的手,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凶残血腥:“谁敢碰小野猫,我就要谁死。” 季云扬吞了吞口水,缩回手看向司徒皇怀里面如死灰的少年,不准碰他还不能看了?他‘鬼手’神医的名气又不是靠摸得来的。 “等等——”季云扬一把拦住欲抱着沈墨离开的司徒皇,也不管司徒皇是不是恶狠狠地瞪着他,扑上去就把手指放在了沈墨颈部动脉上,然后又是翻眼皮又是捏脸的,在司徒皇濒临爆发的那一刻给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喂,谁说他死了?他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暂时性休克了而已,你们是想拉火葬场直接烧死活人了是么?!” 第101章:小野猫,谢谢你回来。 “给我止血带!”季云扬一手摁住沈墨额头上不断往外渗出血的手帕,一手扯过氧气罩给他戴上,迅速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止血带替他止血,目光紧紧盯住车厢里配备的屏幕显示器:“立刻建立两根静脉输液通道,输入1—2L等渗平衡盐溶液,打电话问清楚家属……”季云扬话音一顿,立即转头看向对面死死握着沈墨左手的司徒皇:“司徒,小野猫是什么血型?” 司徒皇一抬起头就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季云扬,看的季云扬心惊胆战地有种再问一句就被生吞活剥的感觉,赶紧闭嘴继续抢救:“注意病人的血压指数,打电话去血库紧急调血,就说……”季云扬抬起染了血的手套看了看,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让他紧紧锁眉:“病人的血型可能是……还有多久送到?” “季医生,还有五分钟左右。” 季云扬紧急拨打电话调出沈墨之前在医院治疗过的电子病例,果然不出所料,偏偏在这种最危急的时候这小野猫的血型还出奇的罕见,RH阴性血!“给我立即联系慕总裁,请他连接美国雷奥斯军营里的军医盖因斯,我要与他通话!” 司徒皇抓住沈墨的手,生怕他会突然间消失一样死死地盯住他的脸:“救活他,不管什么代价。” 季云扬拍了拍司徒皇的后背,眼神复杂地看着在氧气罩下艰难呼吸着的沈墨:“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季医生,病人的情况有内出血的迹象!”就在季云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救护车里的两个护士就慌了神,手脚顿时慌乱起来。 “还有几分钟到?!”季云扬立即脱下外套给沈墨裹上,转头嘱咐司徒皇:“司徒,扶着他别让他躺着!” 司徒皇赶紧用手臂托住沈墨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前面就传来护士惊喜的叫喊声:“季医生到了!到了!” “司徒,帮我把他抱下去!”季云扬舍弃担架不用,让司徒皇抱着沈墨立即下了车,这时候路砚生也从别墅里跑出来了,一见到被送来急救的人竟是沈墨时,当即就红了眼眶,反应过来之后便赶紧让人准备手术室,追在司徒皇跟季云扬后面就跑了进去。 “小路这里没事了,不要担心。”季云扬终究是心疼自己红着眼眶的‘老婆’,边进手术室边嘱咐路砚生回房休息。 “扬,我想帮忙!”路砚生虽与沈墨只见过一次,还是司徒皇领来的那次,但却莫名觉得与他有缘,可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再次见他会是这样一副光景,心里顿时憋闷的难受。 季云扬从来不会拒绝路砚生的请求,看着自己‘老婆’着急的模样就只能赶紧吩咐:“打电话调集所有能调集到的RH阴性血血包,应该没有……诶,如果有的话让他们十五分钟之内送到!” “我立刻就去!” 手术室里一阵忙碌,季云扬脱了染血的医生袍就要去做术前准备,转头却看见司徒皇还在,赶紧说道:“司徒,你不能在手术室里待着,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在外面等着,我答应你一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野猫,怎么样?” 司徒皇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沈墨,犹疑了几秒钟之后就立即走出手术室:“找个人过来给我抽血。” 季云扬呆怔了片刻之后便恍然大悟,赶紧让护士跟了出去。 ****** 司徒皇可以透过手术观察室的玻璃,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动静,脸色苍白的少年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般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任由冷冰冰的医疗器械在他身上到处游走……司徒皇还是头一次看见沈墨这么安静听话,要换做是平时让他乖乖躺着,他肯定要跟自己发脾气。 “少爷,您刚才输了大量的血,应该去休息。”阿诺站在司徒皇身后,看着窗玻璃上倒映出来的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低声担心道。 “阿诺。”司徒皇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术台上的少年脸上,未曾移下半分。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阿诺恭敬地弯了弯腰。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阿诺有些惊愕,但还是很快回答:“回少爷的话,已经有十五年了。” 司徒皇笑着勾唇,目光贪婪地在少年脸上游弋,像是永远都看不够似的:“你从十五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应该很了解整个家族以及帮派里面的情况。” “少爷?”阿诺心下一惊,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少爷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最了解美第奇家族的人不是少爷么?!” 黑眸微眯,却始终漾着笑意,司徒皇说得很平静,仿佛这件事就跟他无关一样:“如果小墨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来接手帮派。” 阿诺浑身一震,俊朗硬气的脸上满是苦涩,最终还是握住拳头‘嘭——’地一下在司徒皇身后跪下,沉声请求道:“少爷难道想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放弃整个家族么?” “我曾经用家族的荣誉向他发过誓,不会离开他。”司徒皇看着沈墨不再鲜艳的唇瓣,眼底尽是心疼:“还是你想让我失言?” “阿诺不敢,只是……” “他怕一个人……”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却让阿诺觉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话回答,只能低下头不再出声。 ****** “季医生,慕总裁已经接线了,美国的盖因斯医生现在可以进行对话。” “嗯。”季云扬一边专注于眼下的手术,一边侧过半个身子让护士为他戴上耳机:“盖因斯医生?” (WELL,亲爱的DR。KEVIN,您知道现在是美国时间几点么?我最亲爱的雷奥斯少校竟然带着他的夫人来破坏我和谐的床上生活,您知不知道我损失很大?我家亲爱的亚伯都已经萎了。)优雅地嗓音中带着对方独有的恶俗幽默,显然在大晚上的被打扰到性生活会很让人抓狂,即使对方是一个绅士。 季云扬一头冷汗,但从盖因斯话里面也能知道,慕非凡跟东方白现在就在军医医院,也就毫无顾忌地问道:“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只是我这里有台手术非常棘手,想邀请您帮忙。”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的电话里传来东方白阴森森的威胁声,然后就只听盖因斯勉强地开口回答:(RH阴性血患者?) “是的,病人之前一度失血性休克,而且出现内出血的症状,平均出血量为1500CC——2000CC,而维持手术的输血量只有大概800CC,恐怕不够。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急需要您的帮助。” (WELL,请开现场视频。)终于,电话那头的人勉强地答应了下来,季云扬心里一喜,抬头朝上方观察室里坐着的司徒皇竖起了大拇指。 手术在现场直接与美国视频连线,有了盖因斯的从旁指导,季云扬完成手术的困难就大大减小了,不到五个小时就成功完成了这一台令所有人都心惊肉跳的手术……看着手术室里的季云扬笑着朝自己点头,司徒皇才知道他的宝贝已经活过来了,身后一直跪着的阿诺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手术室外面的灯已经熄了,沈墨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刚刚输了太多血导致身体有些虚弱的司徒皇,立即跑过去抓住了沈墨的手,手指在那渐渐起了血色的脸上轻轻摸了摸,竟微微有些颤抖……司徒皇俯下身在沈墨耳畔亲了亲,低声轻笑:“小野猫,谢谢你回来。” “扬,扬,小墨没事了么?!”在厨房忙着给他们煮点心的路砚生闻讯赶来,本来想凑上去看看沈墨的情况的,但看见司徒皇那么紧张的霸占着,他顿时有点害怕,只好紧张兮兮的揪住季云扬的手臂追问:“是不是没事了?” “我说老婆,我一连站了五个多小时诶,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季云扬吃醋哀嚎,从刚才进门到现在自己老婆都在想着别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啊?是哦!”路砚生呆怔了一会儿瞬间明白过来,嫩白的娃娃脸上满是心疼,揪着季云扬的动作也变成温柔地挽住:“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按摩?我煮了很好喝的汤要不要喝一碗?或者要不要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呐?”被季云扬完全套牢的小绵羊一下子就失去了立场,满眼都是自己的老公。 “好啊好啊,先洗个澡吧,老婆你陪我一起洗,我想让你帮我顺便按摩一下……”季云扬边拉着路砚生往楼上走,边回头朝司徒皇眨眼睛,示意沈墨已经脱离了危险,平安活过来了。 “啊?可是还有客人在诶……” “没关系的,司徒现在也没心思喝你的汤,他要照顾他的小野猫呢~~” “也对,那我们走吧。” 第102章:惩罚 幽闭的地下室里,轰然亮起的强光灯猛地照亮着正中央的一张金属床,一滩烂泥似的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板上,暗红色的浓稠血液从脸部咬合肌,以及四肢关节处的孔洞里汩汩地渗出来,淌得整张床板上都是……鲜血沿着床沿四周快速地落地的声音,完全盖过了中年男人的恐怖又绝望地呜咽声,口水混着鲜血就从嘴里塞住的口球小孔里流出…… 地下室里的铁闸突然打开,一群染着各色头发的小混混就被赶了进来,个个赤身裸体地捂着下身不敢抬头,身后响起的阵阵铁棍敲击铁门的骇人声音,吓得他们只能赤着脚往里面走,走在前头的就是被钱海花钱雇佣的两个地痞,一高一矮瘸着腿,走路的姿势尤其滑稽可笑……在看清楚强光中央躺着的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时,进来的每个人无不惊恐地瞪大眼睛,脚步越来越慢。 身后的铁闸迅速降下,不容置喙的命令霎时在整个空荡诡异的地下室里响起:“轮流上去,等你们所有人干完了他,他还没死的话,你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一时间所有人都用惊恐而厌恶的眼神盯着金属床上的那具人体……剧烈的呕吐声,仓皇惊骇的尖叫声,绝望的求饶声……充斥着整个阴暗森然的地下室。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强硬的声音里不留半点余地,话音一落整个地下室里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在经过短暂地几秒钟之后,一场血腥残暴的轮奸戏码在强光下上演…… 季云扬把目光从屏幕上转向对面的司徒皇,眼神有些复杂:“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了?” 司徒皇没作声,黑眸看着屏幕没有丝毫动静。 “少爷,接下来要怎么处置这些人?”阿诺对司徒皇的决定从来只是遵从而不会有任何的质疑,虽然这次的惩罚手段的确过于残忍了一点,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同情他们:“结束之后真要放人么?” 施暴还在继续,只不过这次亲身尝试的人是钱海,无论那副血肉模糊的身体被多少人上了,上了多少次,他都能在药物的控制下兴奋起来,也就是说在这场惩罚没结束之前,他怎么都死不了……他要活着‘享受’这一轮又一轮的强暴。 司徒皇无动于衷地看着画面,说话的声音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告诉巴布鲁,我免费送一批军妓去他们非洲的营地。” 季云扬皱眉:“既然小野猫的命都救回来了,那些人的命交给警察去管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军妓?送进如狼似虎的军队里面去还能有命回来么?亏他想得出来。 一丝寒光从黑眸中闪过,司徒皇面色如霜地转向季云扬,黑眸微凛:“麻烦?如果今天死里逃生的人换做是路砚生,你还会不会觉得麻烦?” 季云扬坐在沙发里的身形一颤,立即抬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拉上的姿势,表示不再发表意见。 “是,少爷,”阿诺接了命令出去,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司徒皇跟季云扬两个人,屏幕里的画面还在播放着。 季云扬深吸了口气,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指了指司徒皇脏污的衬衫,苦笑道:“你该不会就想这样穿着去见你的小野猫吧?看起来受伤的不是他,倒像是你。” 司徒皇扫了一眼季云扬,冷冽寒峭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皱眉思考了几秒钟之后,立即起身走进房间的浴室:“小野猫醒了立即通知我。” “放心吧,你只要开着门洗澡就行了,他一醒我立刻进去通知你。”季云扬终于松了口气,从沙发里探出半个身子朝浴室里偷看,而司徒皇也竟真的没有关上玻璃门,在季云扬光明正大地‘偷窥’下脱衣服,完美的体形让季云扬心里大呼过瘾……真是太不公平了,这小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身材这么好…… “你要是再敢看一眼,我把你送给巴布鲁当胯下之臣。”低沉醇厚的嗓音自浴室中传出,带着说一不二的强势,吓得偷窥的季云扬赶紧坐直身体,故作优雅地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衣服:“我的一台手术费是60万,不过我亲爱的小路刚刚为你们煮了宵夜,便宜点算你们10万好了,那总共就是60万,打个九点九折的兄弟价,到时候直接把钱打进我的户头。” “给我拿套衣服。” “一套10万。” 浴室里面的水声还在继续,只是男人的声音却阴沉危险了起来:“季云扬,你要是再敢跟我讨价还价,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你的儿子。” 季云扬笑着起身,优雅地朝着浴室方向耸了耸肩:“接下来的一些后续工作,我还是交给别人做好了,好好洗,我先出去了。” “100万,马上过去!” “OK!” ****** ‘啪——’地一声巨响,砸在人身上的椅子应声而裂,可跪在地上的男人却只是闷哼一声,硬是咬牙挺直了腰板没倒下去。 “陆总……”闻声跑进来的助理在瞥到地上被硬生生打碎的椅子时,不禁激起了一身冷汗,但还是赶紧替跪着的阿KEN说好话:“KEN哥也不是故意失手的,这次牵连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陆锦扬扔了手里的木条,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完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残暴的杀伐之气,盯着阿KEN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小墨人呢?” 阿KEN低了低头,硬气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老大,是阿KEN办事不力,沈少爷已经被人从现场带走了。” 一丝阴冷的笑意在嘴角泛起,陆锦扬抬起脚就朝阿KEN的胸口踹了过去,而被踹倒的阿KEN则是又迅速的跪直,垂下发白的脸低声说道:“对不起,老大。” “老大?”陆锦扬俯身看向阿KEN,眼底沁出一层薄薄的寒气:“我看你是活得太舒服了,忘了自己的身体,阿KEN。” “阿KEN不敢。”阿KEN双手撑着腿恭敬地跪着:“阿KEN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这次的事情阿KEN愿意一力承担。” “就凭你?”陆锦扬冷笑着眯了眯眼睛,英俊温雅的脸上满是令人心颤的笑意。 阿KEN的喉结艰难地蠕了蠕,没敢说话。 陆锦扬冷哼一声直起了身,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地望着阿KEN:“知不知道带走小墨的人是谁?” 阿KEN摇头:“没有看清,当时场面太混乱,而且对方都有枪,林子恒当场被爆了头。” “哦?”陆锦扬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事发之后也没有警察过来调查?” “没有,林子恒带去的人还有钱海一帮人全部被抓走了,一个不剩,警察局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派人进行调查,所以对方来头一定不小。” 陆锦扬疑惑地皱着眉头……小墨什么时候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了? “那陆……不对,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要不要派人去找沈少爷?”助理见陆锦扬跟阿KEN都不说话了,赶紧小声问道。 陆锦扬转身,眼神越来越暗:“多派人手出去找,一定要把小墨给找回来,找不回来的话你们也别活了。” “那调查沈少爷的事情……” “老大,我觉得调查我们的人未必会是沈少爷,他刚从学校里出来,还跟老大关系这么好,怎么会派人调查我们公司?” 陆锦扬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头不经意间扫到了办公桌上的相框,少年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下的草坪上,干净美好的令人心疼……“暂时放着吧,派人去沈家或者是任何他会出现的地方找找,一定要把他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是,老大。” 第103章:鸡飞狗跳 用拧干了的湿毛巾轻轻地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擦拭着,从温热的掌心到指缝,再到指尖,每一寸都不放过,像对待一件最宝贵的易碎品一样,尽心仔细地呵护着。 躺在床上的沈墨面容带着几分未脱去的稚气,柔和而美好。即使此刻瘦瘦的小脸还是如同白纸一般苍白,但却还是难掩其清俊漂亮的五官……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连生病都生地这么好看的人儿。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心电图嘀嘀嘀的声音在突兀的响着,司徒皇一遍一遍细致地擦着沈墨的手,感受着他指尖传递过来的温热,司徒皇的心就会难以遏制地兴奋起来,他能感受到他的小野猫在努力地活着,在拼命的求生…… 轻轻将沈墨的指尖贴上自己的唇,司徒皇笑着亲了亲,望着他的黑眸里一片宠溺:“真是贪睡,都四天了还没睡够?” 床上的少年没有动,长长的睫毛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等你醒过来一定要告诉我做了什么梦。”黑眸中浮起一丝疲态,司徒皇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又托着沈墨的手臂细致地擦拭起来,好像永远不会厌倦一样:“如果没有梦到我,那就不准再睡了,我会生气的,知道了么小野猫?” ‘咚咚咚——’ 阿诺在门外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少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云扬也同意了?”司徒皇没有转头,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离开沈墨脸上半分,依旧慢腾腾地帮沈墨擦着身体。 “季医生说,适当地晒晒太阳对沈少爷病情的恢复有好处。” “嗯,你先出去。” “是,少爷。” 司徒皇坐到床上,扶起沈墨让他能靠在自己的身上,再小心翼翼地帮他套上毛衣穿好裤子,抱着他下楼晒太阳。 在二楼窗户边上看着这一切的路砚生,皱了皱发酸的鼻子,伸手扯住旁边端着咖啡杯的季云扬,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落寞与担心:“扬,小墨不会有事吧?如果小墨有什么三长两短,皇肯定会很伤心的。” 季云扬笑着朝路砚生眨了眨眼睛,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高优势,能让他轻而易举地绕过他的肩膀将他拥入怀里,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我的老婆在关心别的男人,我也很伤心。” “什么啊!”路砚生脸上一红,但却没有推开季云扬,撅着嘴不满的嘟哝:“人家是担心小墨的病情,又不是……又不是……” 季云扬好笑地亲亲路砚生嘟起的嘴角,赶紧轻声低哄着:“好了,好了,不气了,难道你对自己老公的医术还没有信心么?小野猫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保证过不了多久,他就又会活蹦乱跳的了。” 秀气的眉头深深地拧起,路砚生还是有些不安:“那为什么都四天了小墨还是没有醒过来?” 季云扬有点哭笑不得:“这种事也不是我这个做医生的能决定的啊,如果是病人自己不想醒过来,那我也没有办法嘛。” 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季云扬,路砚生十分怀疑自己老公话里面的可信度,保不准他就是医不好小墨来糊弄自己,皇对小墨那么好,小墨怎么可能会不想醒过来啊?! 季云扬望着路砚生那张半信半疑地小脸,心里的气叹的是无奈又深沉,完了,完了,这小东西摆明了就开始质疑他这个丈夫的权威了啊…… 清晨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泛着一层暖洋洋的光晕,沈墨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司徒皇的怀里睡着,呼吸平缓而均匀,而司徒皇则是拥着他,永远维持着低头的姿势闻着他发上的味道,唇角满意地上扬。 “司……司徒副总裁。”怯怯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急切,却又不敢大声的打扰到司徒皇,压抑着的声音几乎快要哽咽。 难得的宁静被打扰,司徒皇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一张急得快哭出来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安念有些无措地攥紧自己的衣摆,望着司徒皇的眼睛红红的,就像刚哭过一样:“我、我来看看小墨。” 司徒皇微微皱眉,抬头扫了一眼走过来的漂亮男人,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悦:“他跟你说的?” 安念看了看走过来的乔纳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我求乔纳斯带我来的,副总裁您要怪就怪我吧,不关乔纳斯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小墨出事的?”司徒皇没理会走过来的乔纳斯,黑眸定定地盯着垂着头的安念,眼底微微沁着寒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被他给抓了,除了乔纳斯跟那些保镖,安念又是怎么知道小野猫出事的? “有、有人告诉我的。”安念被司徒皇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声音低低的有些可怜。 “谁?”司徒皇并不打算放弃追问安念,语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阴沉。 “你吓到他了,卡洛斯。”乔纳斯一把拉过安念挡在他面前,漂亮的脸上是针锋相对的不悦:“他昨天求了我一天,我才答应带他过来看小墨的,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司徒皇冷冷地扫了一眼乔纳斯,没有理他,目光直接穿过乔纳斯落在他身后的安念身上,语气骤冷:“说,你从哪里知道小墨出事的!” “卡洛斯,你……” “我弟弟……”安念低着头从乔纳斯身后走出来,像是竭力在忍耐着什么似的,情绪有点糟:“我弟弟叶程告诉我的,前几天我才知道他跟小墨是同学,而且钱海跟踪小墨的事情也是他提醒小墨的……我打电话给小墨一直打不通怕他有事,所以我就求……拜托他告诉我的。后来我就去找乔纳斯问小墨的下落……” “卡洛斯你过分了,这个小家伙求了我一天一夜我才带他过来的,你知不知道大冬天的晚上有多冷,他……” “抱歉,是我多心了。”司徒皇打断乔纳斯的话,言语中虽然有不容置喙的霸道,但却让乔纳斯立即住了口,原因无他,刚才自己居然听见美第奇家的卡洛期少爷跟人道歉了? 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冷冷地扫过乔纳斯瞪大的桃花眼,司徒皇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还有什么事么?” 乔纳斯还呆怔在刚才的震惊中没有回神,以至于面对司徒皇的逐客令竟破天荒的没有生气,还点了点头:“小墨……” “他没事,你可以走了。”好端端的早晨被不速之客给打扰,司徒皇抱起沈墨就往回走,经过安念身边的时候声音稍稍温和了一点:“有空的话就跟我进来。” “哦,好的!”安念连想都不想司徒皇为什么突然态度好转,扭头就跟着跑了进去,只剩下乔纳斯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草坪上,许久才反应过来,桃花眼立即怒睁:“卡洛斯,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怒气腾腾的美人随即冲了进去! ****** 乔纳斯在房间门口上蹿下跳的快听了半个小时的墙根,但偏偏季云扬家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乔纳斯非但没有听得到一星半点,还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得他火冒三丈!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司徒存心不让你听,你就算拆了我的房子也没用啊?”季云扬背靠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桃花眼怒目圆睁,乔纳斯像只被激怒了的母老虎一样恶狠狠地瞪着季云扬:“我一早就看你不走眼了,你给我闭嘴!” 季云扬直接送了乔纳斯一记白眼:“果然德国贵族家庭出来的人,脑子都不太灵光。”走眼?对,是挺走眼的。 “灵光?”乔纳斯脸上出现了半分钟的松怔,然后才犹疑不决地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本子跟笔靠近季云扬,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差点没把季云扬给吓死:“干什么?!” 乔纳斯眨了眨眼睛,淡蓝色的双瞳紧紧盯着季云扬的眼睛,那种感觉就跟被鬼盯上了似的,让季云扬身在白天都觉得阴森森、鬼戚戚的,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体:“我结婚了。” “关我什么事?”乔纳斯盯了季云扬一会儿就站直了身体,迅速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本子跟笔记了起来:“中文里可以说脑子会发光么?” “什、什么?”季云扬一时没听清楚,嘴快地问了一句。 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季云扬,紧接着季云扬就感觉自己唇上一热,猛然间就跟近在咫尺的蓝眸对上,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开始急速倒流、转冷…… 戴着白色真丝手套的手摁住季云扬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吻,等到季云扬整个人僵硬的差点碎掉时,乔纳斯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发亮的唇瓣:“果然还是不讨厌你的唇呐~~” 季云扬浑身汗毛倒竖,盯着乔纳斯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惊悚:“我结婚了,我还有儿……” “我不介意。”乔纳斯笑着贴上季云扬的身体,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朝他抛了个媚眼:“用你当初追求我一半的热情就可以了~~” “那是当初跟雷奥斯打的赌……” “你敢说你不想跟我上床?”桃花眼微微一眨,顿时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季云扬语塞。 “你……你们在干什么?”抱着儿子的路砚生一脸震惊地看着前面贴在一起的男人,大大的眼睛里霎时被泪水给溢满……扬,扬居然抱着别人? “小路?!”季云扬下意识地放开搭在乔纳斯腰上的手,赶紧解释:“我、我是在推开他,你不要误会,我绝不是抱他,真的……” 路砚生嘴巴一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得季云扬连心都碎成渣渣了:“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 “那你们还抱着!”路砚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霎时就滚下来了。季云扬浑身一颤,赶紧推开乔纳斯跑去安慰路砚生:“小路,老婆,砚砚,生生……我错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这么哭我会心疼的……” 乔纳斯站在门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谁让他老是跟自己作对?! “哎,老婆你去哪?”路砚生哭着跑上了楼,季云扬扯着嗓子就在后面追,家里的佣人也不管他们,各自干各自的活。 路砚生边擦眼泪边跑:“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走……” “那我们去外面住酒店,儿子就不要带了,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好不好?” “不要!” “不去酒店你能去哪儿啊?!” “阿恒以前的房子,我要去那里!” “不行!” “你凶我……我要走,我再也不回来了,我要去美国找阿恒……” “啊?!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原谅我吧,老婆……” 第104章:请教做甜点??? 冷峻清冽的目光在安念身上停了很久,半晌才在安念忐忑的快要咬破嘴唇时低沉地开口:“你很怕我?” 安念抬头看了司徒皇一眼,然后又迅速把头低下:“有、有点。” 司徒皇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继而把目光转向床上熟睡的沈墨,眼底浮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温柔:“既然你是小墨的朋友,那就用不着怕我,坐下说话。” 安念点头,听话地拖过椅子坐下,探着脑袋一脸担心地看着沈墨。 “关于小墨以前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安念立刻缩了缩脖子把身子坐直,声音很轻:“叶、叶程很少跟我说话,所以我知道的不多,不过那次叶程喝醉酒之后好像提到了林首席。” 司徒皇皱眉:“林歌?” “是的,好像林首席也是小墨的同学,只不过他们在公司都不太跟对方说话。”安念歪着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听叶程说小墨跟林首席在念大学的时候关系挺好的,但自从毕业告别会之后两个人就好像疏远了很多,而且叶程还说林首席……” “什么?” 安念咬咬唇:“说林首席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小墨得来的……当时叶程喝醉了,可能乱说的也不一定,副总裁您不要当真。” 黑眸微微凛了凛,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凌厉,司徒皇依旧不痛不痒地问着:“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啊?” 司徒皇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安念,脸上温柔地笑着:“我是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弟弟只是酒后失言,胡乱说话的?” 安念脸色微变,澄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我……” 司徒皇欺身拍了拍安念的肩膀,使得安念下意识地缩了缩,但也没逃避,低头咬着唇不说话。 “下了班之后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你也用不着怕我。”目光转向床上的沈墨深深地看了一眼,嗓音低沉温和:“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安念抬头看了看沈墨,轻轻说道:“叶程脾气虽然不好,也不多跟我说话,但他却从来不会骗我,所以……”安念顿了顿,继而微微叹气:“但我想不通为什么小墨人这么好,还会有人想害他。如果他真想要抢回林首席的位子,那凭他的实力一定可以办得到,而且副总裁您对小墨也这么好,只要他要,您也一定会给……林首席明明都知道这些,为什么还会想要去伤害小墨呢?” “你说林歌知道?” 安念点头:“就在上次小墨从香港旅行回来重新回公司训练的那天,有同事说见过小墨跟林首席在天台见面,之后午休的时候小墨就过来找我聊天,问我信不信公司里传出来的流言。” “流言是林歌传出去的?” “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流言从林首席跟小墨见完面之后就在公司里面传开了,之前都没听说过。”安念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不过那天小墨真的很不开心,虽然他跟我说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但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难过……” 黑眸危险地眯起,司徒皇面沉如水地站着没有说话。 “那个……副总裁。”安念见司徒皇好半天没有吭声,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面前,脸上明明写着‘害怕’两个字,却还是敢抬眼望着司徒皇的眼睛:“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情?” 司徒皇敛去眼底的寒气,温和点头:“什么事?” 没见司徒皇生气,安念的胆子才渐渐大了起来:“您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墨?” 司徒皇微怔。 安念没等到司徒皇的回答,心里又十分紧张,所以就没头没脑的自己接了下去:“如果副总裁找上小墨不是因为真的喜欢,那您可以去找其他人,您这么有钱又有地位,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的!” “……” “小墨不一样,他不应该受到伤害的,他人这么好,您真的不应该骗他。” “……” “以前小墨来找我的时候,从来不会提到其他人的,但最近他总是提到您,虽然一开始总是很生气,但说着说着他就停不下来了,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意副总裁您的,所以副总裁要是不喜欢小墨那就去找别人吧,不要再伤害他了……而且那个……”安念说到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窘迫地脸上通红:“总之,没有了小墨还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副总裁的,副总裁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您可以选……不是,您会遇到适合的人的……” “结论呢?” “如果您不是真心喜欢小墨那就不要再缠着他……呃?” 司徒皇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惊愕还没回过神来的安念,眯着黑眸笑道:“让我不要再缠着小墨?” 安念浑身一颤,赶紧往后缩了缩:“我不是这个意……是的。” “这两天你就不用去公司上班了,过来照顾小墨。” “啊?” 司徒皇笑着拍了拍安念瘦弱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我喜不喜欢小墨你以后会知道的……你会做甜点吧?” 安念的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半天没合上:“会一点点。” “华夫饼会不会做?” 安念老实地点点头:“会。” “晚上教我做。”司徒皇刚刚说完,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时薪一万怎么样?” “……” “那就这么说定了!”司徒皇转身朝向门口:“阿诺!” 房间门立刻被打开,阿诺垂首弯腰站在门口,而在阿诺身后站着动作怪异的人便是乔纳斯……乔纳斯一愣,继而迅速站好,优雅从容地朝司徒皇笑了笑。 司徒皇当他不存在,立即吩咐阿诺:“告诉季云扬,晚上九点之后厨房禁止使用。”说着便看了看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安念,嘴角微微噙起一抹笑意:“以后你负责安念的安全,他说的话就是我的命令,知道么?” 阿诺只看了一眼被吓懵了的安念,立刻低头应答:“是!” “有什么需要跟阿诺说,他会做到。” “哦,我……我知道了。” 淡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乔纳斯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皇搭在安念肩膀上的那只手,目光怎么看怎么复杂,待到安念跟着阿诺出来,经过他身边对他微微一笑之际,乔纳斯才猛然回过神来,立即伸手搭住安念的肩膀,在阿诺惊愕的注视下拉着安念走了出去:“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啊,反正我也正好很无聊。” 阿诺望了一眼乔纳斯搭在安念肩头那只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二话不多说也赶紧跟了上去。 ****** “陆少爷,您怎么来了?”张妈从厨房里出来,正好看见陆锦扬从大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精美的盒子。 陆锦扬笑着将糕点盒子递给张妈,俊脸上一派温和:“很久没来看张妈了,怎么,张妈不欢迎我来么?” “这是什么话!”张妈怪了陆锦扬一句,可脸上还是堆满了笑意:“你什么时候来张妈没欢迎你?来,进去客厅坐。” 陆锦扬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客厅坐下。 张妈倒了杯茶给陆锦扬:“好些时候你都没来了,是不是公司里很忙咯?” 陆锦扬笑着喝了口茶:“还好,只是我刚刚接管公司,我爸身体又不太好,所以忙点是应该的。” “那老爷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我爸身体好着呢。”陆锦扬笑着应付了一句,抬头朝客厅周围看了看,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没看见小墨?不在家么?” “对得咯,少爷公司打来电话说什么出国旅游的,要好多天才能回来。”一说到沈墨,张妈脸上就满是宠溺:“这公司里还真是的,旅游也不提前说一声,少爷走得那么急,连吃的东西都来不及给他做,飞机上的东西他又吃不惯……” 陆锦扬微微眯了眯眼,一丝冷光在眼底掠过:“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张妈想了想:“都有四天了呐。” 目光凛了凛,继而又恢复成以往的优雅温和,陆锦扬边喝茶便笑着问道:“小墨打过电话回来吧?” “当然有的咯。” 陆锦扬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笑道:“那他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旅游?” “说是去了英国,要跟人家交流交流。”张妈慈爱的笑了笑:“具体的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太懂,也没多问。” “能出国交流是好事,张妈你就不用担心了。”陆锦扬笑着起身拢了拢西装外套:“本来是想带小墨一起去吃饭的,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不留下来吃饭么?” “不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陆锦扬礼貌地弯了弯腰:“我就先走了。” 一走出沈家大门,陆锦扬就立即开了耳机,里面传来阿KEN的声音: “小墨打过电话回来,你去查一查他是从什么地方打回家的。” (好的,老大。) 开门上了车,陆锦扬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口站着送他的张妈,嘴角微微勾起朝张妈点了点头,声音却低沉了下来:“你确定小墨当时受了伤?” (是的,老大,是钱海跟林子恒亲自动的手,而且伤得十分严重。) 旅游? 陆锦扬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既然伤的这么严重,怎么还能打电话回来说自己出国去旅游了? 电话那头的人等了半天没等到陆锦扬开口,小心地提醒道。 “钱海他们一帮人到现在还没有下落?” (派出去的人仔细查过了,上次那帮出现在现场的人都没有回去,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警察局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是不闻不问,也没有介入调查,按失踪人口处理了。) 陆锦扬皱了皱眉:“给我继续查,我要知道带走小墨的人到底是谁!” (是,老大!) 第105章: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 海水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犹如一条条细长的小蛇疯狂地钻进鼻子、耳朵,顺着那血液流动的脉络不断地蹿动,冰冷彻骨的连血液都快要被冻住了……冷,无休无止的寒冷不断地侵涌着身体,冻得人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蓦地,黑压压的海水之中突然射进了丝丝亮光,那泛着金黄色光芒的利刃迅速劈开刺骨的海平面,细细碎碎的暖意披洒在全身的毛细血孔上,源源不断地往身体里面流淌…… “沈氏集团既然由沈少爷接管,那沈少爷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服从。” “可是沈总裁跟夫人才车祸去世没多久,沈少爷就打算把沈氏集团拱手让出去了么?” “没错,沈氏是沈氏,陆氏是陆氏,沈氏怎么可以交给陆氏来打理?这不是变相的吞并我们沈氏么?!” “沈少爷,沈氏可是沈总裁辛辛苦苦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可以说送就送出去了?” “我赞成沈少爷的意见,陆氏这几年发展的速度在业界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比得上的,我们沈氏交由陆总裁打理当然也会蒸蒸日上,这对我们公司百利而无一害!” “沈少爷刚才也说了,沈氏只是交由陆氏去打理,并没有说要归入陆氏集团,这也算是沈氏跟陆氏的合作,有什么不好的?” …… ……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沈氏归入陆氏? 他的爸妈什么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他们不是去环游世界去了么? 这不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么?怎么会…… 床上的人儿双手死死地抓住被单,额头上浮出的一层细汗打湿了发丝,在窗外设进来的月光下显得尤其狼狈……长睫毛不断地颤动着,睡梦中的人儿努力地想要醒过来,可偏偏那梦境里的一切那么真实,空气中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着他不让他走,那些人在争吵,在怒骂,在拍桌…… “各位说得对,既然陆氏跟沈氏是世交,即便沈氏不同意这项合作,也不会妨碍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温和从容的声音传来,明明是那样好听,却让睡梦中的少年惊起了一身冷汗……不要,陆锦扬,我不会把沈氏给你的,绝不会,绝不会…… “不管各位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将沈氏交由锦扬打理了。”清亮稚嫩的声音响起,少年瘦削高挑的身形在模糊之中慢慢清晰……那是一张沉浸在甜蜜爱情中的脸,他正含情默默的看着旁边英俊非凡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正在回应他……被单死死地攥紧,暴露在暖气之中的上半身已经全部湿透,嘴角也被狠狠地咬住。 “小墨,就算没有这项合作,我也会帮你的……” “不用再说了,我主意已定。”少年意气风发地扬起下巴,眼神在会议室的高层人员身上扫过,带着一种少年轻狂地大方肆意:“各位叔叔伯伯也在沈氏多年来,应该知道我的意向并不在公司经营上。刚才大家都已经说了,沈氏现在由我做主,所以为了沈氏能更好的在这个行业发展下去,交给陆氏去打理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他是骗你的,他想让你一无所有,他不爱你,他不爱你! 满是冷汗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苍白的指尖快要撕碎手心的被单……绝对不能把沈氏给他,他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你的!!! “既然使这样,那我就暂时接下沈氏的管理权,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管理公司了,我就什么时候把它交还到你手上。” “那就签合同吧。” “不要签!”睡梦中的人儿尖叫着惊醒过来,猛地从床上一坐就起,被汗水浸湿的睡衣紧紧贴着身体,那急促起伏的胸膛几乎快要脱离频率……沈墨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猛烈的喘息着,双手还在被单上死死地拽着,眼睛里满是恐惧跟惊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陆锦扬,我死都不会同意把沈氏交给你的,我不签字,我不签字,我不签字……” 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床上那具微微颤抖的身体上,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朦胧美好的不像是真人。 沈墨惊悸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眼睛还是惊恐地睁大着,望着腿上的被单无神而又绝望……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亲手将沈氏送给了陆锦扬,也是他亲手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要不是他自己当初执意要把沈氏送出去,后来这一切也不会发生,那现在? “皇……”苍白的嘴唇喃喃的念出这么一个字,空洞无神的大眼睛里瞬间就聚起了光亮,沈墨立即抬头急急地在房间里寻找司徒皇的身影,可空旷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别人……“不会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沈墨惊慌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双腿一着地就立刻摔倒在了地上,可他却不知道疼痛似的,双手扒着地面就往门口爬去:“我还活着,这个世界是真的,是真的……皇……皇……你在哪里……” “副总裁,蛋白跟蛋黄要分开打。”季家的厨房里,安念一边在松饼机铁盘均匀抹油,一边指导围着围裙的男人分开蛋白跟蛋黄,而外面两个男人——阿诺跟乔纳斯则站着观看,阿诺倒是一点表情都没有,顶多在安念指使司徒皇的时候眼色沉一沉,而乔纳斯却是一脸惊恐的盯着司徒皇胸前的围裙,就跟动物因看猴戏表演一样新鲜。 司徒皇二话不说就把碗里的蛋黄用勺子挑了出来,手势跟动作相当娴熟:“然后呢?” 安念把装着白糖的小碟子递到司徒皇面前:“把蛋黄跟糖和在一起打散开来。” 司徒皇接过小碟子就按照安念说得坐了起来,看得乔纳斯眼神都直了,怎么想都想不通美第奇家族的大少爷会窝在厨房做什么甜点……天哪,还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 “那个蛋黄也要打一下,茶油3茶匙,白糖25g,香精4、5滴,都放在一起打。” “打好了么?打好了就把桌子上那半杯面筋粉放进去。” “蛋白要分两次放进去搅匀。” …… …… “皇……”被冷汗湿透的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沈墨开了门就这么爬了出来,冰凉的瓷砖贴着皮肤冻得他浑身发抖,而此刻有正值大冬天的晚上,冷风刮上湿透了的睡衣,就更是钻心刺骨的冷……沈墨顺着走廊爬向楼梯,嘴唇已经冻得青紫:“司……司徒皇,你说……说过不会离……离开我的,说……说过的……” “喂卡洛斯你当心着安念,千万不要烫着他了!!!”气急败坏的吼叫声在整栋别墅里响起紧接着就是阿诺镇定的警告声响起:“乔纳斯少爷,请您不要对我家少爷大呼小叫。” “什么饼的让安念一个人做好了,他去凑什么热闹!” “乔纳斯少爷,是华夫饼。” “我管他什么饼,总之不能烫到安念!” “少爷不会烫到任何人。” “我说会就会。” “阿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 就在厨房外面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客厅传来季家女佣的惊呼声:“沈少爷!” 厨房里猛然响起铁盘落地的声音,没等乔纳斯责怪的声音响起,一到人影就迅速推开他冲向客厅! “别碰我,别碰我……”在楼梯转弯口趴着的沈墨惊慌失措地挥开想要扶他起来的女佣,脸色惨白到了极点:“皇,皇,救我……不……不要碰我……放、放开……” “沈少爷,您这样会着凉的,我扶您起来。” “皇……皇……”沈墨惊声尖叫起来,双手拼命地在空中乱挥着:“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啊……” “沈少爷……” “小墨!”低沉有力的声音猛然间响起,司徒皇冲上去一把推开女佣,将拼命挣扎着的沈墨抱进怀里:“我来了,我来了,别怕……” “不要碰我!放开我!”沈墨又哭又闹地捶打着司徒皇,浑身冰得吓人。 司徒皇紧紧抱住浑身冰冷的人儿,力道大得几乎快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声音里满是心疼跟自责:“小墨,不要怕,我是司徒皇,我在这里,不怕……” “我见不到他了,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这里……”沈墨嚎啕大哭,看得追过来的几个人都不忍心的别过头,尤其是安念,一看见沈墨惊慌失措地哭,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安念从来没想过,像沈墨那么骄傲的人会被他们逼成这样。 “你就算不属于这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司徒皇心痛地揉紧怀里的人儿,皮肤上的冰冷刺得他心都碎了:“小野猫,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说过的,说过的……”沈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捶着司徒皇胸口的双手却改成攥紧住了他的衬衫,紧紧地攥住生怕他会不见:“你……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不让……” “我不会走。”司徒皇将沈墨从地上抱起搂进怀里,低头一口咬上沈墨袒露着的肩头,慢慢用力……没过多久,在痛觉刺激之下的沈墨竟渐渐平复下来,浑身瘫软地窝在司徒皇怀里,双手还是仅仅攥住他的衬衫。 司徒皇松开牙齿,吻了吻沈墨被自己咬出血印的肩膀,心痛到了极点:“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 第106章:听墙根的人你伤不起 “你要去哪里?”沈墨一把抓住要走的司徒皇,眼神里一片恐惧。 司徒皇心里顿时一紧,抬手握住沈墨抓着他的手,俯下身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吻:“乖,我只是帮你拿套换洗衣服,马上就回来。” “不要!”沈墨一口拒绝,走在浴缸边的屁股立即就要抬起来,却被司徒皇伸手轻轻压住了肩膀,沈墨微微怔住,继而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司徒皇在沈墨面前蹲下,将他冰冷的双手裹在手心里轻轻地握着,黑眸中一片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沈墨垂着眼睑看着司徒皇手上的动作,眼眶微微发红:“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黑眸里的瞳光缩了缩,司徒皇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你再这样坐着,会感冒的” 被司徒皇握在掌心里揉搓着的双手蓦然一僵,沈墨抬头定定地看着司徒皇,目光中的惊讶、愤怒、倔强、悲哀……在一瞬间化作深深地失望。沈墨闭了闭眼睛,将自己的手从司徒皇掌心抽出来,自嘲似地笑了笑:“我要洗澡了,待会儿衣服就麻烦你放在门口,谢谢。” 大手再次包裹住那双急于逃脱的手,司徒皇笑着低头,如神圣的洗礼般沿着沈墨的指尖一路吻上了他的手臂,温热的唇瓣在手腕处的那一圈孔痕上流连,细细碎碎地亲吻着……沈墨硬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负气似的咬住嘴唇瞪着司徒皇:“司徒副总裁,你没听见我说要洗澡了么?” 过度温柔的吻透过密密麻麻的孔痕直接把对方的唇温传进了体内,慢慢变得灼热、滚烫,钻入血液之中蔓延进入四肢百骸,让凉透了的血液渐渐回温,暖暖地令人心悸……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沈墨倔强地忍着,鼻尖微微泛红:“你不是想走么?怎么还不走!我可没有兴趣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洗澡!” 司徒皇不理会,细碎的吻一直随着手腕到了肩膀,然后在优美的锁骨上轻轻吮吸,噬咬……沈墨憋得脸都红了,面前的男人越温柔,那种没来由的失落感就越强烈,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着‘他不要你,他不要你’,清晰地令人心脏都痛了,可沈墨却没有勇气推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对他来说已经无法抗拒,就算他在骗他…… “怎么哭了?”司徒皇捧住沈墨的脸,轻轻吻去他眼角不断溢出来的泪水:“小野猫真是不听话……” 男人身上那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气息涌入鼻腔,沈墨终于遏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双手紧紧环住司徒皇的脖子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膛,身体因为用力而不住的颤抖:“抱我……抱我……狠狠地抱……抱我……” 司徒皇听话地用力抱着沈墨,将他瘦小纤细的身体整个近乎嵌进怀里,覆唇在他耳际轻轻哄着:“小野猫乖,不哭了……” “你不许走,不许走!”司徒皇越是温柔,沈墨就哭得越伤心,连带着上辈子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都一下子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就算你……骗我,你也要继续骗下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放过你!” 司徒皇咬住沈墨的耳垂轻轻噬咬,抱着他腰肢的力道越来也大:“小野猫,你要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一定不要放过我,知道么?” “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沈墨不自觉地重复念叨这句话,坐在浴缸边缘的身体想吸收热源一样不断地往司徒皇怀里缩,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不让他有一丝离开的机会。 司徒皇一把将沈墨拽进自己的怀里,一手箍紧他的腰肢,一手托住他的臀猛地站了起来,抬腿跨进注满水的浴缸,就着两人相拥的姿势坐下来将沈墨摁在怀里纠缠着深吻起来! “喂,阿诺,你不要靠安念那么近!”整个几乎贴在门板上的乔纳斯转头不悦地瞪着身后的阿诺,漂亮的桃花眼中几乎要沁出火来,说着这话的当口儿还赶紧张开一条手臂搭住安念的肩膀,就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将安念护了个结实。 阿诺一脸平静地看了看自己与安念相隔的距离,已经是乔纳斯所要求的三米之外了,反而是他们两个人听墙根听得起劲,恨不得整个人都到门板里去……阿诺喂喂皱眉,他是哪只眼睛看见自己贴近安念的?! “再往后面站一点!”这天底下除了司徒皇,也只有乔纳斯敢这么用手指着阿诺对他指手画脚了,而阿诺也纯粹只是为了不让乔纳斯过于激动的噪音影响到里面的司徒皇,不计较的往后退了几步。 “再退两步!”桃花眼狠狠地瞪了瞪阿诺的脚尖,知道阿诺退得让他满意了,他才安心吃起了安念的豆腐,手指不断地在安念肩膀上蹭来蹭去:“安念,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 安念正趴在门上听着浴室里面的动静,一颗心完全就挂在沈墨身上,哪还顾得上吃他豆腐的乔纳斯?乔纳斯说什么他都点头,看得身后的阿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以后我们要经常一起吃饭。” “嗯。” “你喜不喜欢我这么抱着你?” “嗯。” “那你以后要多让我抱一下,我也挺喜欢的。” “嗯。” “其实我住的酒店浴室也很大很不错,你要不要一起洗澡?” “嗯。” “我们在里面可以做很多事情。” “嗯” “安念,你喜不喜欢我?” “嗯……呃?”趴在门板上的安念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脑子瞬间有点懵……洗澡?一起? 浴缸周围的气温不断上升,缭绕弥漫的蒸汽将浴缸里面相拥缠绕的两具身体变得模糊不真切,缱绻诱人的呻吟声夹杂在蒸汽之中甜腻地逸出,一声声地把四周围的空气都熨得发热、发烫了……沈墨张开双腿承受着男人强有力地挺近,每一次的贯穿都好像要把他浑身上下的器官全部顶出去一样,令他遏制不住的惊颤,灭顶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从尾椎刷过整个脊背,那种刺激让沈墨抑制不住地弓起整个身体…… 银靡的丝线顺着沈墨的嘴角慢慢淌下,司徒皇强有力的律动把沈墨撞击得直线上逃,可偏偏男人坏心得很,两手牢牢扣住他几欲逃离的细腰,一边继续身下的动作一边抱着他游到浴缸靠着墙壁的一面,借着墙壁的禁锢让他无法逃脱,然后挺直身体以便更深入地进入他的口腔,纠缠着他畏缩着想要逃离的舌尖与之火热交缠,深得几乎快要把他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去! “好深……嗯哼……慢……慢一点……”沈墨如脱水的鱼一般紧紧抱住在他体内冲撞的男人,被情欲渲染的一片绯红的小脸更是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就连轻轻咬住嘴唇的动作看起来都是诱惑无限,充满欲拒还迎的妩媚。 司徒皇轻轻咬住少年胸前因为情欲而慢慢坚硬挺立的凸起,舌尖一遍遍刮过带来的灭顶快感让少年的呻吟更为动人,忍不住高高扬起曲线优美的脖子,由于剧烈的动作而溅起的水花顺着少年美妙的脖颈慢慢往下流淌。 “皇……皇……就算……就算骗我……也要继续骗下去……骗下去……” “淘气的小野猫,真是欠教训。”司徒皇的牙齿猛地在那敏感点上一咬,令仰着头沉浸在快感之中的少年立即溢出了眼泪,泪水顺着眼角晶莹的掉落在激起的水花之中,少年无力的求饶:“痛……” “痛也要忍着!”司徒皇又一次用力咬住它,将它狠狠地拉起,痛得沈墨止不住地呜咽:“好痛……皇……” “不痛我的小野猫就不会长记性,不长记性就会胡思乱想!”又是一记痛彻心扉的教训,让身上坐着的少年几欲逃窜,却又被男人用力摁住不得脱身,到最后只能战栗着哭泣……司徒皇心疼地吻了吻少年脸上的泪水,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继续惩罚他,只能附在他耳边温柔轻哄着:“小野猫,我该那你怎么办?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爱你的?” “呜呜呜……慢一点……要坏掉了……”脆弱的小猫伏在男人身上止不住的啜泣。 “小野猫,我的小野猫……”司徒皇忘情地叫着少年,一遍一遍的占有着这具永远令他食髓知味的美妙身体,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他身体里永远的停留,他的小野猫也就再也离不开他。 第107章:喂,我要报警,我杀人了。 “林歌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调酒师看了一眼站在吧台旁发愣的林歌,伸手在他面前盛放酒杯的盘子上敲了敲,伏在吧台上朝他笑了笑:“该不会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吧?” 林歌猛地回神,尴尬地摇了摇手:“哪有……” “喂林歌,说真的,你都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过你女朋友来看过你?”调酒师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调侃林歌:“捂得那么严实怕她跑了么?” 林歌尴尬地红了脸,赶紧伸手去端盘子:“哪有的事……我还要去给客人送酒,先走了。” “有空带过来玩一玩嘛,我可以免费请她喝酒哦?”调酒师在后面大声笑着,连吵杂的音乐声都盖不住他的声音,林歌只能端着酒越走越快,引得调酒师更是大笑不已。 端着盘子逃进走廊拐弯处的楼道里,林歌赶紧腾出一只手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反复拨打着同一个号码,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机械化的女音,让林歌心里越来越没底,端着盘子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脸色发白地念叨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小墨不会有事的……” 林歌端着盘子的手在不停地发抖,深深的恐惧占据着他的心头让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不是故意要把沈墨的消息透露给钱海的,他也没想过钱海竟然会带着沈墨一起消失了……喉咙口干涩的发痛,自己只不过是想钱海小小警告一下沈墨,最多也只会让他受点伤在家里休养几天,那样自己就可以代替他成为乔纳斯的小提琴指导,却没有想到沈墨会突然间失踪……林歌懊悔地咬紧嘴唇,眼底满是害怕跟后悔:“小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歌!林歌!”就在这时,楼道外面的走廊里突然有人在叫他,吓得林歌浑身一颤,差点把手里的酒杯给打翻了。 “林歌!” 林歌赶紧站起来整了整制服,端好盘子深吸了口气才走了出去,见是一同酒水的同事在叫他,就咬咬牙,故作镇定地回应道:“我在这里。” “林歌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客人等不到酒已经快发火了?” 林歌低头闭了闭眼睛:“我现在就送过去。” “不用了,这酒还是我帮你送过去吧。”同事说完,边端着酒水走了。 家里来电话? 林歌一阵欣喜若狂,赶紧拔腿朝休息室跑去。 “妈!”一拿起电话,林歌就激动地喊了起来。 (是林歌么?)尖锐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刻薄,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林歌微怔:“我是,您是哪位?”不是妈?可是自己工作地点的电话除了妈他一个人都没告诉啊? (林歌啊,我是你隔壁邻居方阿姨啊!) 林歌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保持礼貌地问道:“方阿姨,您打电话找我有事么?” (你这孩子,打电话找你当然是有事啦,我告你啊,你妈快不行了,你快点回家来看看她吧,她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林歌猛地一颤,短暂地呆怔之后立即扔了电话,疯了一般的冲出了酒吧,可刚出酒吧门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折回去在门口泊车小弟桌上拿了把水果刀塞进了制服里,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司机麻烦你顺杨路138号,快……快……” 浓妆艳抹的女人朝‘嘟嘟——’响着话筒龇了龇牙,抬头朝身旁靠在墙壁上的中年男人抛了个媚眼:“你儿子马上来了,我的钱呢?” 林耀军粗鄙地拍了拍女人浑圆的屁股,从脏兮兮的裤子里面摸出一张钞票塞进女人硕大的胸脯里面,还趁机用力地捏了一把,惹得女人一阵‘死鬼死鬼’的娇嗔乱骂,最终拿着钞票白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求……求求你不要伤害……伤害他,他可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啊!”披头散发的女人无力地抱着林耀军的小腿,被打裂开的嘴角淌着血,身上布满了又青又紫的伤痕,有的显然不是刚刚才打出来的。 林耀军照着女人的胸脯就狠狠地踢了一脚,将女人踢翻了之后朝她脸上啐了一口痰,张着一张嘴诡异地‘嘿嘿’着:“老子能对他怎么样?老子还能吃了那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不成?不过你倒是提醒老子了,你给老子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老子也辛辛苦苦把你跟你那野男人生的孽种养这么大了,你是不是该说说那野男人是谁,老子也好拿一笔补偿费啊?” 女人被林耀军一脚踢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 林耀军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往上揪,凌乱的长发立即被他硬生生地扯下了一大把,痛得女人连声哀求:“小歌是你的儿子,你放过他,放过他啊……” “你这骚娘们跟那小王八蛋都没什么良心!”林耀军嫌恶地一巴掌挥开女人,长年累月被烟渍熏成的一口黄牙龇了龇:“老子把他养这么大就是指望他有朝一日能把钱拿回来给老子花,不然的话老子有病才养个孽种磕碜自己的眼?!不过……”林耀军用手指搓了搓门牙,银笑着耸了耸肩:“小王八蛋的屁眼操起来真是爽,自从他去那个什么破公司之后老子好久都没狠狠地操他一回了,真是想得我下面这家伙都胀了……”说完,林耀军就不顾廉耻地女人面前拉开裤子拉链自慰起来,嘴里尽是不三不四的银秽脏话,蜷缩在地上的女人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看,眼泪打湿了整张脸。 “妈?妈?”林歌推开半掩的房门就冲了进去,刚看见地上躺着女人想要过去却被躲在门后的林耀军一把揪住了头发,骂骂咧咧地拖着他就往卧室里走,林歌惊叫着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林耀军揪住林歌就把他扔在了床上,,粗鲁野蛮地将他的长裤剥了下来,林歌捶打着想要逃脱,却被林耀军整个人爬上来压住,脸朝着卧室门的林歌就只能拼命挥着双手朝外面的女人惊声求救:“妈……妈……救我……救我……” “小歌……”女人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往卧室里面爬,林耀军立即从林歌身上爬了起来,走到门边上朝女人狠啐了一口,猛地甩上了门,从里面把门给锁了,尖利的惨叫声就从里面一声接一声地传来,女人就在外面拼命地捶着门哭喊着:“放过小歌吧,他还是个孩子,你放了他吧,不要对他做这种事,求求你放过他吧,放了他……” 屋子里的凌虐还在继续,里面不断传出林歌的惨叫声跟林耀军的咒骂声,好像永远不会休止一样,在连续银靡的‘啪啪——’的肉体冲撞声一下接着一下从里面传出来时,林歌的哭喊声已经很微弱了,只听到林耀军放浪形骸地辱骂声跟巴掌在打在身上清脆的巨响,在门外扒着房门的女人就跟疯了一样死命的用指甲抓着门板,道道鲜红的印子在门上触目惊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满手是血的女人抬头看向出来的人影,顿时嚎啕大哭:“妈对不起你小歌,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身上的制服歪歪扭扭地扣着,裤子也脏乱不堪,混合着血迹跟腥臭的白浊,濡湿了一大片裤管……林歌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也不管自己有多狼狈,俯下身吃力地扶起地上痛苦的女人,嘴角的笑意绝望又狰狞:“妈,我们终于解脱了……” 女人一愣,抬头看向房门大敞的房间,大片大片殷红的鲜血从发了黄的被单上滴滴答答地淌下来,而仰面躺在床上的林耀军死不瞑目地瞪着天花板胸口插着一柄水果刀…… 林歌双手颤抖着扶起地上的女人,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钱包塞进女人手里,眼底满是血丝:“这里面有张卡,我把钱都存在里面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带着这些钱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 “不小歌,你走,等警察来了就说是妈杀的,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女人推搡着林歌,脸上满是歇斯底里的惊恐。 林歌苍白地笑了笑,伸手将女人抱进怀里:“妈,这件事你帮不了我的,警察不久之后就会来了……” “不小歌……”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坐牢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再见面。”林歌拖着女人就把她推出门外,咬牙苍白地笑道:“你如果在这里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到时候警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所以妈你要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说完,林歌就折回躺着林耀军尸体的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出女人的护照跟身份证,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箱子塞进了女人手里,哆嗦着握了握女人的手:“妈,记住我的话,不要回来!” “小歌妈不走,不走……” 林歌猛地缩回手,盯着女人的眼神陌生得刺人:“除非你想看着我死,否则的话赶快走!” 女人吓得缩了缩,只好边哭边拖着箱子往外跑,时不时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的林歌,却见他在对着自己笑…… 解脱了的笑。 等到女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林歌才关上门,走进卧室里往林耀军的尸体旁边一坐,动手拼命地撕碎自己的衣服跟自己的衣服跟裤子,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林歌才颤抖地捡起地上的手机,拨通了警局的号码:“喂,是警察局么?我杀人了,这里是顺杨路138号……” 第108章:那你怎么不去死! “安少爷,你能帮我递一下地上的彩灯么?”才在梯子上装饰着圣诞树的佣人戴了顶滑稽的圣诞帽,红彤彤的跟别墅里面的热闹气氛连成了一片,比过春节都喜气。 “这个么?”安念捡起地上的一长串彩灯递给佣人,看着他熟悉地把彩灯在圣诞树上绕了几圈,等彩灯在屋子里面亮起来的时候,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登时将暖气洋洋的客厅笼罩在一片淡淡的薄光之中,平安夜里的气氛瞬间就被烘托起来了。 带着女佣们把食物摆上餐桌,季家的老佣人维亚笑着将安念拉到一边,从桌上拿了一块薄饼塞进了安念手里,热情地劝着他:“安念您今天都跟着我们忙了一整天了,肚子该饿了,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安念低头看着手里的薄饼眼眶有点湿,心里头霎时通过的温暖让他成功的想哭,他已经记不得那种跟家人在一起过节的感觉了,他是私生子,不配坐在叶家餐桌上吃饭,更不用说是跟他们一起过节……从小他就特别羡慕自己的弟弟,因为每逢节日他都能收到很多礼物,多得能堆满整个房间,那个时候爸爸也会在家人跟朋友面前称赞弟弟聪明,把他带在身边一一跟亲友打招呼,而他就会被管家所在房间里不允许出来,说自己的身份会丢叶家的脸。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偷偷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真的很热闹…… “安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饿坏了?”维亚有些担心地握了握安念的手,在接触到些许冰凉之后立即吩咐门口站着的佣人:“少爷跟夫人今晚不回来过平安夜了,把大门关上,另外客厅里面的暖气再开大一点,别冻着我们的客人了!” “维亚,我没事的……” “没事,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一样。”维亚慈爱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就像波浪一样往上推,说不出的和蔼慈祥:“平常少爷跟夫人也都很照顾我们,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说说笑笑的,安少爷在这里住着就别拘束了,把我们当一家人才好呐!” 安念鼻子发酸,笑着点了点头:“谢谢维亚。” “真是傻孩子。”维亚笑得眼睛都快眯没了,拍拍安念的手就准备去忙活:“饿了就多吃点,反正吃房里准备了很多。安少爷现在这里吃着,我上楼去看着司徒少爷跟沈少爷换好衣服了没。” “我去吧,维亚。” “快吃快吃,安少爷要是吃不完维亚可就生气了!”维亚故意有叉起腰朝安念瞪了瞪眼睛,安念就赶紧拿起手里的薄饼咬了一口,边吃边不住地称赞:“维亚的手艺真好,我要多吃两个。” 老人家顿时高兴地眉开眼笑,‘咚咚咚’地就跑上了楼去请司徒皇跟沈墨。 “安少爷您就多吃点,反正家里多的是!”旁边的女佣笑嘻嘻地拍了拍安念的肩膀,将打开的果酱瓶子塞进了安念的手里:“我儿子跟安少爷差不多大,但那块头可比安少爷您大多了,不行不行,安少爷你得多吃点东西长肉了,这么瘦可不行。” “就是阿,我老姆的儿子才刚满十八岁,这身体啊就跟牛一样装,马上这老姆家的床都载不下他咯!” “作死哦这样说我家乖儿子!”被叫做‘老姆’的胖女人笑着拿起鸡毛掸子追打说话的人,整个客厅里顿时就跟炸开了锅一样热闹不已,看得安念一边咬着薄饼一边傻笑,而那边耍闹的人见安念笑了,也更撇开了满屋子追着跑着,在一旁看着的佣人们就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安念放下薄饼跟果酱,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凝固—— 叶程。 “安少爷您怎么了?” “没事,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你们继续忙吧。”安念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拿着手机走到一楼客房的走廊里,左右看看没人过来才敢小心翼翼地摁下接听键,还没等安念把手机贴在耳边,里面就传来叶程阴沉冷冽的声音: 不是弟弟对哥哥尊敬的问候,叶程一开口的强硬跟霸道就让安念原本有些期待的心一下就从空中被拽向了地面,兀地生疼……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在哪里!)冰冷狂肆的声音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连审问犯人的愤怒都没有,给安念的只是主人于宠物那样的霸道,由不得他反抗…… 安念咬了咬唇,低声回答:“小墨生病了,现在这里照顾他,我……” (立刻给我回来!)不容置喙的命令犹如千斤重的铁锤一下子就砸在了安念的心口上,痛得他喘不上气……安念低头,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了,可为什么每次听他没有语气的话,自己都会感觉到很难过? “我不回去。”安念咬住嘴唇低低地回道,低着头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你说什么?)叶程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又恢复到以往的冷寒霸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而且这两天都不会回去,小墨生了病我要留下来照顾他!”安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这么大声跟叶程说话,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残酷的惩罚一定会等着他……或许这次会被打死也说不定。 (……)对方没有开口,低沉缓慢的呼吸就跟叶程本人一样,同样能让安念心生恐惧。他就是一头狼,一头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会在什么时候猎食的狼,他有教养,懂得上层社会所有的交际手段,浑身散发着优雅的贵公子气息;你让他疼一分,他就会十分地还给你……他就是那种人,睚眦必报,可谁都知道叶程有两个人是区别对待的,一个是远走美国的楚凌风,一个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安念。他留给楚凌风的永远都是关心跟爱护,甚至连自尊都可以大方的送上,但他却把地狱留给了安念。清楚叶家的人都知道叶家有个不得宠的大儿子,他是叶家的狗,是叶家未来继承人专用的一条狗。 “叶程,小墨真的需要人照顾,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大不了等小墨好了之后我就立刻回去,你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不可以?” (小墨的病严不严重?)低沉缓慢的声音听不出叶程的情绪,却始终令人感觉有一种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征兆。 “李医生说只要多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安念吸了吸鼻子,低低地请求道:“等小墨好了我就回去,请让我留下来。” (你是在求我?) 安念竭力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出来,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这是在求我?)男人无理地要求。 瘦弱的背微微弓了起来,在暖洋洋的灯光下显得怯弱又可怜……安念几乎快要把唇给咬破:“叶程,我求你,求你让我留下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哼:(你还真挺喜欢主动送上门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对我这个弟弟这么热情过?嗯?哥哥?) 安念浑身一颤,声音慢慢哽咽起来:“求你不要再说了,我只是……只是照顾小墨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叶程低低地笑着,犹如魔鬼一般令人战栗:(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以为我会相信贱人生出来的孽种会是什么好东西?) 安念的整副身体都在都在颤抖,脸色更是陡然变得惨白:“叶……叶程,你不能这样说我妈,她都已经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过了半晌,电话里的声音才再度传出来,冷地没有一丝温度:(今天不回来的话,惩罚加倍。) “可是今天我已经跟小墨说好了要一起过,而且……”安念一想到刚才那么温暖的一幕,心里就隐隐作痛:“我就算回去了也只能呆在房间里,我在不在都没有关系的不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念哽咽着垂下眼睑,声音低得没有一丝自尊:“反正你不想看见我,为什么又要叫我回去?我回去了不更让你生气么?” (安念,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才会让你有了错觉?你还真当自己是叶家的大少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不回去。” 叶程爽快的答应让安念有些不适应,他从来都不会是对自己宽容的那个人,可今天……是因为小墨么? 想到这里,安念不禁稍稍放宽了心,可就在他提着的那颗心快要放下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就像是判断了他的死刑一样,让他从头到脚都发冷了…… (不过你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 ‘啪——’对方不给一丝余地地挂了电话,令安念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握着手机慢慢地沿着墙壁瘫坐在地,安念苦笑着用手抱住自己的头,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妈,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第109章:丫杈地咸猪手 平安夜的热闹一扫连日来大家心头的愁闷,整个大厅里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大到整栋别墅里面的装饰,小到一张凳子的摆放,司徒皇都派了专人来做,目的就是为了哄沈墨开心,而季家的佣人们也都不负众望,不但把房子布置的井井有条,连说笑话表演这种余兴的节目也做的游刃有余,看得沈墨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将餐巾围在沈墨的胸前细细叠好,司徒皇边看着沈墨饶有兴致的表情边笑道:“有这么好笑?” 沈墨笑着笔直身体以便司徒皇帮自己围餐巾 ,大病初愈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红润光泽煞是好看,就跟舔得发了亮的糖果一样诱人:“我从来不知道平安夜可以这么过,好热闹。” 司徒皇低下头宠溺地在沈墨鼻尖上吻了吻,大庭广众之下的眼睛立刻齐刷刷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惹得沈墨一阵面红耳赤,赶紧伸手推开司徒皇:“干什么,他们都在看着呢!” “有么?”宠溺的话锋一沉,威严的目光就迅速凌厉地扫过客厅里停下来的一拨人,还没等司徒皇开口说话,佣人们就识趣地撇开脸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嘻嘻哈哈的闹腾起来。 “这样不就没有了?”司徒皇一手抚上少年害羞的脸蛋,一手轻轻捧住他的细腰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少年半推半就地双手还停留在他的胸口,脸早就一片酡红:“你想干什么?” 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就贴着少年嫩红的唇角笑着吐气,邪肆又狂妄:“吻你。” 沈墨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害羞地连眼睑都不敢抬:“你……” “无耻么?”司徒皇饶有兴致地都弄着怀里的人儿,嘴角轻轻碰上沈墨的唇,就能引起怀里的身体如受惊的小猫般轻轻战栗……司徒皇近来对这种小小的调戏乐此不疲,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小野猫才会害羞地连眼睛都不敢抬,温温顺顺地像个小媳妇一样偎在他的怀里不乱动:“换个新鲜的骂法,这样才有情趣。” “你无……”沈墨脸上一燥,羞得立即想要大骂男人的无耻,可一抬头就发现那十几双眼睛都朝这边看过来了,往上涌的那股气魄就顿时为了下来,不情不愿的低低咒骂:“混蛋,无耻……” 司徒皇好笑地啄了啄沈墨不断张合的小嘴,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拿起叉子戳了一小块牛排送到他嘴边。轻笑着:“骂累了没有?累了的话张嘴……” 沈墨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张嘴一口咬下叉子上的牛排,当作是嚼着司徒皇一样恶狠狠地嚼了几下咽进去:“多沾点汁,酱料好吃。” 司徒皇停着不动,故意将搂着他的手移到腰侧捏了捏,沈墨浑身一震,立马如临大敌般虎视眈眈的瞪着吃自己豆腐的男人:“我要吃饭!” “没让你不吃。”司徒皇又笑着戳了了块沾着汁的牛排递到沈墨嘴边,环住他的腰侧的手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你大病初愈,当然要多吃点,来张嘴。” 沈墨气得直瞪眼:“你抓着我我还这怎么吃?!” “我怎么抓着你了?”司徒皇又笑。 “你……”沈墨指着司徒皇的鼻子‘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什么名堂 来,最终就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皇环在自己腰侧乱摸的手,压低声音骂道:“那这是鬼手么!” “你就当做鬼手好了。”司徒皇幽幽地睨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将伸在沈墨嘴边的牛排晃了晃:“不吃么?” 沈墨气得快要吐血,可偏偏不能那他怎么样,只能边瞪着他边张嘴咬住牛排,牙齿在金属叉子上狠狠地磨了磨,就跟要活啃了他似的,但人家偏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耐心的握着叉子等他松口。 “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坐在司徒皇跟沈墨对面的安念突然间站了起来,把沈墨吓了一大跳,立即推开司徒皇停止了嬉闹,担心地看着安念:“小念,你没事吧?” 安念摇了摇手:“没事没事,只是今天平安夜,我想打个电话回去问候一下。” 沈墨将安念的惊慌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朝他笑了笑:“嗯应该的,这几天你忙着照顾我都没时间回家,快去打个电话吧。” 安念抱歉地笑笑,朝司徒皇弯了弯腰就立马离了席,匆匆朝卫生间跑去。 看着安念匆忙离开,沈墨伸手扯了扯司徒皇胸前的衣服,低声问道:“你觉不觉得小念怪怪的?” 司徒皇舀了一勺沙拉递到沈墨嘴边,宠溺地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点都不奇怪。” 沈墨张嘴含进沙拉,边嚼边看着安念离开的方向,水眸里一片复杂:“可刚才他很慌张,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沈墨舔了舔茶匙上沾着的沙拉,继续说道:“以前没见小念这样过。” 司徒皇用餐巾擦了擦沈墨嘴角残留的汁液,低沉笑道:“他为什么会慌张,小野猫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沈墨舔着嘴唇的动嘴一滞,盯着司徒皇的眼神微微眯起:“你是指叶程?”沈墨心下一惊,安念是叶程的哥哥他也是不久前才听司徒皇说起的,说不惊讶是假的,想不到安念身为叶家的长子,竟然连大学都没毕业,而且还在别人家的公司遭受各种苛责跟白眼,叶家竟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之前的确有听楚凌风提过叶程有个哥哥,而且是不受宠的私生子,但没想到竟然会是安念…… 司徒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眼扫了扫客厅里嬉笑怒骂的佣人们,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是不是那要问他自己,不过他身上的伤倒是真的。” “伤?”沈墨立即坐直了身体,神经紧绷地盯着司徒皇:“你说安念身上有伤?” “他来找你的那天就有了,新伤旧伤,看起来也不少。”司徒皇说得平静,眸光却在想起当日摁住安念的肩膀从他脖子口看见的鞭伤之时微微暗了暗……那些鞭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还隐隐渗着血丝,而他自己又说是叶程喝醉了酒告诉他的,言辞闪烁之中对那个所谓的弟弟存有恐惧之意,所以那些鞭伤到底从哪里来的,他不用猜就知道……这也是他能放心把安念留下来照顾沈墨的原因之一,起码他是真心对沈墨的。 沈墨‘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用力过大牵扯到伤口而痛得弯下了腰,刚刚还有些血色的小脸立即变得苍白起来。 司徒皇心里一紧,急忙将沈墨拉进怀里不让他乱动,担心地查看沈墨双手捂住的地方:“怎么样小野猫,很疼么?” 沈墨摇了摇头,唇线紧紧抿直:“我要去找小念问清楚。” 司徒皇皱眉,手上帮着按摩伤口周围的动作却没停:“他要是想说早就应该告诉你了,况且问清楚了又怎么样?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查不了手。” “可是我不相信叶程会是这样的人!”沈墨咬牙:“他怎么可以伤害小念……” 司徒皇拉开椅子让沈墨坐下,微微笑道:“只要安念一天想回去叶家,那就谁都帮不了他。” “我可以找叶程谈谈。” “谈了又怎么样?”司徒皇笑着摸了摸沈墨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心疼,好不容易才能养出那么点血色……真是不安分的小东西。 沈墨抿唇:“那让安念不要回去。” “他要是不想回去,这个电话就不会打了。” “可是……” “放心吧,要不是在意,谁会去花心思折磨不相干的人?”司徒皇亲亲沈墨的嘴角,继续给他喂餐,而沈墨也是心不在焉地吃着,心里面越来越担心安念。 安念在卫生间里走了几个来回,可拨出去的电话依旧都没有人接,一直都是‘嘟嘟——’的忙音,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打通了家里的电话,虽然这个电话他一向都没有资格打,而且要是被爸爸接到了,那他一定会尝到最严厉的家法……可是如果不打,叶程就会生气。 (这里是叶宅,请问您是哪位?)管家洪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莫名地,安念握着手机的掌心里冒出来冷汗。 (请问是哪位?)没有听到回应的管家再次没有情绪地提醒着。 “蔡……蔡叔,我是安念。” 对方沉寂了几秒,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但却让人感觉到寒心:(哦,是大少爷,请问您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么?) 安念有点慌乱地抓了抓头,低声说道:“蔡叔,家里的宴会开始了么?” (大少爷问这个做什么?您不是说了不回来了么?如果大少爷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挂了,大厅里还有很多客人等着我去招待。) “等等……”安念急忙叫住欲挂电话的管家,声音近乎乞求:“蔡叔,叶程是不是生气了?” (大少爷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安念紧紧握了握手机,竭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低声笑了笑:“蔡叔,您能不能让叶程接电话?或者……或者让他开手机也可以。” (对不起大少爷,请恕我无能为力,少爷正在厅里招呼客人,现在您才是最闲的一个。) “这样么……”安念死死咬住嘴唇,努力憋了好久才把眼泪给憋回去,笑着回道:“那就不打扰您了,您去忙……”安念的话还没说完,对方救已然挂了电话,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又在深深地割裂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快要窒息…… “小念?电话打好了么?快出来吃饭,维亚做了很大一份披萨哦!”外面突然传来沈墨的声音,安念猛地一惊,赶紧收起电话胡乱地擦了擦眼睛,急急朝门口跑出去:“哦,我这就来……” 第110章:你撒个娇,我就把案子交给沈氏做 自从沈墨受伤以来,司徒皇就命人将季家别墅内他能走过的地方全部铺上了羊绒地毯,大到客厅,小到楼梯拐角,凡是能磕着碰着他的地方全部用羊绒给裹上了,生怕再让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时候抽干了自己的血都救不了他,那就追悔莫及了。不过按照司徒皇的说法是保暖加便于他随时随地都能出来散散步,但沈墨总也想不通,季家别墅虽然大,但有谁散步会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的? 冬日里的阳光照耀在阳台最南面的一角,光线暖意融融地披散在赤着脚窝在秋千椅中小憩的少年身上,在少年幼滑白净的脸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朦胧地仿若梦境中走出的美少年一般,美好又温暖。 艳丽的红唇如熟透了的樱桃,饱满而又水润,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梦的缘故,唇角微微上扬,娇艳地引人采撷……司徒皇一走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幅诱人的场景,忍不住俯身在那两瓣娇嫩的唇瓣上轻轻吻了吻,好梦被打扰,少年低低地咕哝了几句,又满意地睡了过去。 少年的唇柔软又甜美,令司徒皇欲罢不能地将这个吻慢慢加深,舌尖抵开柔唇轻扫过牙床,将每一颗牙齿都细细的舔舐过,引得睡梦中的少年一阵轻喘,双手竟不由自主的环上了司徒皇的脖子,主动张开紧闭的牙关邀请对方进入。 黝深的黑眸中沁出丝丝精光,司徒皇立即将秋千椅中的少年整个抱了起来,忽然间的腾空让少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大一双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盯着贴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喉间微微动了动:“司徒皇?” 司徒皇邪肆勾唇,趁着少年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之际立即抱着他窝进了秋千椅中,将他完完全全的揉紧在怀里霸道地略多着他口中的甜津,勾缠着他静默不动的小舌辗转翻搅、吸吮,看着少年的小脸慢慢地因为喘不过气而浮出醉人的酡红,司徒皇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狂热,托高少年的臀扳将他的身体举起,以少年为主动的姿势居高临下的与他深吻,那种强烈的刺激感让人浑身的毛孔都立时舒张开了,比他任何时候做的任何一件大事都要来得及奋人心。 “嗯……哈……”沈墨半睁着一双媚眼看着今天格外热情的男人,胸口随着呼吸的急促而不断的起伏着:“你……唔……怎么了?” 唇瓣被司徒皇蓦然咬住往后一扯,疼得沈墨立即红了眼眶,含着泪的水眸不断地瞪向粗鲁的男人,看得男人心下一紧,随即又轻柔地覆上那两瓣微肿的红唇,细细轻噬着。 两人深吻了许久,直到最后沈墨呼吸不畅快要窒息的时候,司徒皇才意犹未尽的从他唇上离开,高挺的鼻梁轻轻抵住他的鼻尖,笑着喘息道:“美第奇财团跟H.K的合作案要启动了,现在有两家公司竞标度假村方案,双方实力相当。” 沈墨边喘息边闭上眼睛缓一缓猛跳不止的心率,嗓音微微有些低哑:“嗯?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 司徒皇笑着搂紧少年盈盈一握的细腰,把玩似的轻轻摩挲:“就是因为你不懂,才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沈墨微微皱眉,半眯着眼睛看了看男人高挺的鼻梁,疑惑不已:“什么意思?” 手指轻车熟路地探进沈墨宽大的外衣之中,由于之前他受伤未愈,所以连衣服都是司徒皇亲自为他选的,布料柔顺不会磨伤了他,而且司徒皇把季云扬医嘱的这一套发挥到了极致,索性就用他的话来压沈墨,说什么里面不穿衣服更好,以免又擦到内出血的,所以这么多天以来沈墨都只在外面套着外衣,里面空无一物,这就更加方便司徒皇随时随地的摸两把揩油……丝绸般柔滑的肌肤摸在手心里微微发烫,轻轻一碰就能惹得这具愈发敏感的身体羞涩的战栗,令司徒皇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这小野猫简直就是天生的妖精,每分每秒都能让人血脉喷张,就算吃再多次都永远觉得不够…… 指腹在沈墨的后背上游走,司徒皇抬头望进沈墨迷糊的眼中,宠溺地笑道:“一架公司的少东绯闻缠身,动辄都能让公司损失几千万,而另一家呢……”司徒皇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墨绯红的小脸,薄唇微挑:“没有个能管事的人,底下的人蠢蠢欲动,各自忙各自的,前景堪忧。” 沈墨神情一怔,狐疑地叮着司徒皇:“你是说沈氏跟陆氏?” 被沈墨猜中,司徒皇非但不吃惊,反而丝毫不在意地继续摸着掌心里的肌肤,邪魅地笑道:“你如果对我撒撒娇,我就把项目给沈氏做,怎么样?” 沈墨翻了个白眼,拍开司徒皇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端正地坐在他怀里看着他,小脸上一本正经:“你想做败家子么?十几个亿的工程随随便便就能交到别人手上了?” “小野猫是在担心以后要跟着一个穷光蛋了?”司徒皇似笑非笑地撑着头望着他,黑眸里满满的都是宠溺跟温柔。 “成!”沈墨没好气地咂了咂嘴,秀眉微皱:“你少自以为是,我又不需要你来施舍。沈氏的情况我心知肚明,这么大的工程谁都不敢拍胸脯保证一定能做好,何况还是美第奇财团跟H.K手里的案子,做不好的话你们会放过沈氏么?” “没什么放过不放过的……”司徒皇笑着扬唇,黑眸邪魅地眯起:“只要能让你开心,十几亿不算什么。” 沈墨顿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睨着司徒皇的眼睛里满是不屑:“炫富很可耻。” 司徒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在你心里早就属于无耻这一类了,可不可耻,不重要。” 沈墨无语。 “听说陆家跟你们沈家是世交,陆锦阳你认识吧?”司徒皇不动声色地在沈墨臀上摸了一把,黑眸微凛,“他好像挺关心你的,竟然调查到我头上来了。” 沈墨浑身一颤,瞳孔骤然紧缩。 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僵硬,司徒皇的眼色就更暗了,可声音却依旧温柔:“上次你从季家偷跑,跟你在车上的就是他,对不对?” 喉结微微动了动,沈墨皱起眉头,看向司徒皇,低声问倒:“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皇笑着抬头,幽深的目光直直刺进沈墨的瞳孔之中,仿佛能穿透视觉神经直接抵达灵魂深处,心事无所遁形……沈墨垂下眼睑低声说道:“当初我是因为知道你有未婚妻,才会……”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司徒皇捧住沈墨的脸在他唇边细细轻啄,目光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那件事的确是我瞒了你,一报还一报,你做的很公平。” 沈墨心里蓦地一紧,前所未有的愧疚深深涌进心头,令他忍不住咬牙:“你可以骂我,但我不会说对不起。” 盯着沈墨眼睛的目光隐隐发亮,许久才移开,黑眸之中又恢复成以往的凌厉跟强势:“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来告诉我,我会是你最好的听众。” 一丝惊讶在水眸中转瞬即逝,沈墨双手抱住司徒皇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闷闷地应道:“好。”有时候不是他不想说,是压根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他要说自己是在五年后死了,又重新活回到五年前?这太可笑了不是么?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诡异离奇的事情? 而且……沈墨紧紧闭上眼睛,每次自己想说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他一说出口,就会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他,那种恐惧与日俱增,不容他反抗。 两人静静的坐了下来,等沈墨快要睡着了之时才慢吞吞的开口:“既然两家公司都不能独自接下这个项目,那就交给他们一起做,相互监视着也挺好。” “好。”司徒皇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轻拍着沈墨的后背哄他入睡。 第111章:守财奴 最近为了度假村的项目司徒皇经常性不回来吃午饭,留在公司加班,而沈墨也大多数把早上的时间给睡过去了,所以一个人也不会觉得无聊。况且安念这些天请了假都在他身边照顾他,乔纳斯也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说话,虽然缠着安念的时间居多,但沈墨却想不起来乔纳斯是什么时候对安念上心的,按照他那个挑剔又眼高于顶的脾气,能对人好还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自从那次平安夜之后,安念就始终闷闷不乐,跟他讲话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更是经常性的打破盘子,这对于一向小心谨慎的安念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犯的错误,可却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频频发生,看着他低头不停的道歉的样子,沈墨心里就像有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却又不知道怎么搬开。 “啪——”刚从厨房里出来没几步的安念就跟佣人撞上了,手里端着的盘子应声落地,浓稠的汤汁溅了他一身,可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脏了,而是不住地向佣人道歉,佣人连扶带擦地几乎把“没关系”说的嘴皮子都破了,可安念却仍旧像是失了魂似的不停道歉,就连站在沈墨身后的阿诺都看不过去了,弯了弯腰低声在沈墨耳边说道:“这已经是一个礼拜以来的第十三次了,他好像有心事。” 沈墨握紧手里的杯子,眼底满是心疼:“让他回去我更不放心。” 阿诺复杂地看了一眼还在弯腰道歉的安念,直起身也不再说话。 “阿诺,准备车子,我们去外面吃。”沈墨最终还是看不下去,吩咐阿诺备车,想带着安念出去散散心。 “是。”阿诺立刻出门准备。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洗干净吧?” “不用了安少爷,我真的没事,您不用这么紧张……” “可是你的衣服脏了,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你让我洗吧?” “真的不用安少爷……” “没事,我可以手洗,会洗得很干净……” “安念。”沈墨一把抓住安念在佣人围裙上扯着的手,眼神示意佣人离开。 安念眼神空洞地望了沈墨一眼,抓着佣人围裙的手却没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紧:“是我的错,我可以帮你洗干净,真的……” “安念!”沈墨抓住安念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沉声说道:“你给我清醒点!” 安念被沈墨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空洞无神的眼睛里迅速有了丝光芒,仿若初醒般迷茫地看着沈墨,呆呆地喃喃:“小墨?” “你下去让人把这里拖干净吧。”沈墨转头朝佣人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嘱咐:“午饭你们吃吧,我要带安念出去吃。” “好的。”佣人如蒙大赦般点点头,赶紧下去。 “我……”安念怯怯的看着沈墨,脸上满是歉意:“小墨我……” 沈墨无奈的笑了笑,将安念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今天就我们两个,出去好好逛一逛怎么样?” “可是你的身体?” 沈墨笑着朝安念眨了眨眼睛:“有你照顾我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念被沈墨的一句话逗笑,双手搅弄着脏了的衣服好半天才支吾出一句话:“那……那我去房间里换衣服。” 沈墨好笑的点了点头:“小念要穿的好看点,没准我们在街上还能碰到个艳遇呢~~” 安念的脸“腾”地就红了,赶紧低下头朝房间里跑去。 ****** “小墨。”安念一拿到菜单脸色就变了,看着旁边的侍应生又看看沈墨,趴在餐桌上轻轻拉了拉沈墨的衣袖,脸上有点红:“这里的东西都好贵,我们还是买了菜回家煮吧,会划算很多。” 沈墨笑着拍了拍安念的手,抬头将手里的菜单递给侍应生,礼貌地笑道:“就上面两人份的家庭餐吧,谢谢。” “好的,两位请稍等。”侍应生接过菜单弯了弯腰转身离开。 “市场上买那种鱼丸的话十块钱能买好多。”安念撇了撇嘴,还是心疼刚才那份“家庭餐”,一小份鱼丸就有五六石块,真的好贵。 沈墨笑着握住安念的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反正这顿饭不是我们肤浅……”说完,沈墨便笑着朝站在身后的阿诺挑挑眉:“就当是副总裁对下属的犒赏,应该的!” “可是……”安念一根筋没转过来,低着头冥思苦想沈墨话中的正确性,后来想想又觉得心疼,毕竟一顿饭就好几百,够他吃很多份火腿鸡蛋三明治了。可这又是小墨要吃的……安念吸了吸鼻子,最终在沈墨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沈墨:“以后我弄给你吃,比这里还干净,而且有好多这里都没有的,不但好吃还很便宜。” 看着安念像个小老太婆一样抓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沈墨只得竭力憋住想笑出来的冲动猛点头,再三跟安老太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这里吃火锅了,安老太这才轻轻松松的吐了口气,好像赚了百八十万那么满足。 载着满满一锅肉和菜的火锅终于翻滚起来的时候,沈墨就跟孩子似的一边催着安念吃这吃那,一边就去抢他筷子上夹着的食物,呆呆的安念木了好一阵才有了反应,赶紧拿着筷子跟沈墨抢食,两人吃的“呼哧呼哧”的,到最后吃了多少先不算,嘴唇却都辣肿了,每人挂着一条香肠嘴“哼哧哼哧”的在那里盯着对方的筷子直呼气,等到那个人筷子下去夹了,另一个人必定伸筷去抢,一顿饭就这么你来我往的玩的乐此不疲,而周遭丢来的嫌弃目光全部被他们丢在了脑后,偶尔安念会不好意似得朝其他客人抱歉地笑笑,却都在转头对上沈墨憋晓得眼睛时,两人又迅速相视着笑开了…… “这里好像没位子了,我们去别家吃吧?”清悦的嗓音中夹杂着阳光的甜味,顿时让吵杂的餐厅清新了不少……高高瘦瘦的男孩朝旁边的男人笑了笑。 褪去一身学生装的少年此刻俨然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就算不说话站在那里,与生俱来的优雅内敛以及那张丝毫不比当红男明星逊色的脸,都可以轻易地吸引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扫了一眼坐满了人的餐厅,目光在接触到窗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倏”的一冷。 “叶程,你怎么了?”男孩疑惑的看了一眼叶程,顺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是两个吃得满头大汗的男人。 “你不是想吃这家么?”叶程敛去眼底的含义,转头看向男孩时,脸上满是宠溺的意味。 “可是这里已经满了。”男孩嘴上这样说着,可眼睛里却显露出一丝遗憾。 叶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温柔地笑了笑:“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那,要等一等么?” 叶程的目光转向坐在窗边笑的一脸灿烂的男人时,骤然泛出一丝精光,然后渐渐转冷:“不用,遇见老朋友了。” “什么东西只有健康的人才有?”沈墨用勺子摁住安念的筷子,兴致勃勃的出题考他,急得安念整张脸都皱起来了都想不到答案,最后只好认命的缩回拿着筷子的手,睁大一双眼睛趴在桌上好奇地问答案:“我输了我输了,剩下的都归你,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沈墨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水眸里满是笑意:“说好了都归我,待会你可不能听了答案就抢我的。” 安念赶紧点头:“我不抢,我保证不抢,现在你能说什么东西只有健康的人有了吧?” “不抢是吧?”沈墨满意地用勺子捞出了锅里的肉丸,统统放进自己的碗里之后才放心地看向安念:“是小月牙,健康的人指甲盖上都有小月牙。” 安念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我好想真的听说过……” “所以输得心服口服了吧?”沈墨笑着品尝起自己的战利品,边吃还边得意地跟安念炫耀,搞的安念就跟没吃饱的小媳妇一样可怜的要命,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筷子上的肉丸不撒开……“我就说你猜不过我的,看看,输了吧,以后你就叫我师傅吧,我可以教你这项绝活儿,保证你……”沈墨的话说到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眼睛里的笑意在一瞬间转冷,目光在扫到叶程旁边的男孩时,就更是冷厉了起来。 “看来这家餐厅真的不错,连守财奴都舍得来这里花钱了。” 沈墨皱眉,目光转向安念的时候,果然见他白了脸。 第112章:下次记得敲门 餐桌上的气氛诡异的出奇,沈墨捧着水杯平静地打量着叶程带来的男孩,阳光活力,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青春明媚的气息,尤其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总会令人有种阳光照进来的感觉,清爽干净……而此刻男孩的目光却都在叶程身上,偶尔撇开视线看一眼叶程目光触及之下的安念,明亮的眼睛里就会浮现出一丝疑惑,但却始终没有开口询问。 沉冽冷峭的目光从开始坐下来就一直停留在安念身上,盯得安念头皮发麻,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一不小心对上叶程的目光他又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奚落自己,到时候自己是不要紧,小墨难得出来吃一次饭,把气氛弄尴尬了就不好了。 “叶程,你不介绍你的朋友给我们认识么?”沈墨放下水杯,眼神平静的扫过一片狼藉的餐桌,笑着看向叶程。 叶程盯着安念的眼神眯了眯,在安念几乎要把头低到膝盖里去的时候才突然笑了起来,一改刚才阴鸷沉冽的样子笑着转向旁边坐着的男孩,精致俊美的脸上霎时变得温柔起来:“景逸,刚刚从凌风大学毕业。” 被叶程叫做“景逸”的男孩立即识趣地朝沈墨笑了笑,年轻的脸阳光而帅气:“你们好,我叫景逸。” “我是沈墨,跟叶程是同学。”沈墨大方地朝景逸伸出手,笑得一脸友好。 “你就是沈墨?”景逸高兴地与沈墨握手,“叶程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大学毕业的。” “是么?”沈墨抬起眼睑似笑非笑地挑了叶程一眼,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上安念攥紧的双手,不动声色地笑道:“那叶程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凌风?” 沈墨的话音一落,叶程的脸色就立刻变了,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凌风?”景逸脸上的表情一怔,转头看了看叶程:“也是你同学么?” “他……” “应该说是学长。”沈墨打断叶程即将出口的话,看着景逸静静地笑着,恬淡又温和:“叶程刚进大学那会儿就是凌风带着的,之后一带就是三年,所以比起我这个同学来,叶程跟凌风的关系当然要好很多,而且我发现……”沈墨转向叶程的目光微微一冷,果然就见叶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安,盯着自己的眼神也凌厉起来,明显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发现什么?”景逸不是傻瓜,当然会察觉到沈墨跟叶程之间的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只知道肯定跟那个叫做“凌风”的人有关。 “前两天凌风跟莫白联系过了,说可能会提早结束在美国的课程,到时候等他回来我们四个人就可以再聚在一起了。”叶程边漫不经心地接下话题,边翻看着手头的菜单,时不时的抬头朝景逸笑笑,问他要吃什么,而景逸也温顺的回应他,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完全就把旁边的人当成了空气。 “不、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安念猛地站了起来,大腿撞上桌脚,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把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即吸引了过来。 “小念,你没事吧?”沈墨一惊,赶紧站起来查看安念到底伤着哪里了,安念边摇手说没关系边红着眼眶去看叶程,却发现他正目光生冷地盯着他,那种冷到骨子里的鄙夷跟唾弃,让安念四肢发冷……安念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马戏团杂耍的小丑,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没用,嘲笑他这个守财奴竟然敢跟自己优秀的弟弟还有他的爱人坐在同一桌,他怎么配……他想要逃离,他快要受不了了! “我没事!”安念白着一张脸推开沈墨,拖着刚才被撞到的右腿仓皇地朝洗手间跑去,一瘸一拐的样子惹来不少人的笑讽。 “他怎么了?”景逸也被突如其来的巨响给吓到,抬头不解地看着叶程,而叶程只是眼神凛冽地盯着安念跑开的地方,面沉如水。 “阿诺,你去看一下小念,别让他出事。”沈墨没理景逸,转头对站在身后的阿诺低声吩咐,阿诺点头,立即朝洗手间走去。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看着自己的哥哥变成所有人眼中的笑料,不管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来取笑他,讽刺他,挖苦他……”沈墨笑着坐下,可这笑意却未曾抵达眼底,平静的水眸中一片冷然:“你开心了?” “哥哥?”景逸听得云里雾里,更是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看着叶程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凌厉的眼神迅速扫过周遭好奇讽刺的目光,叶程抓着菜单的手在不断的用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是我让他丢脸的么?” 沈墨冷笑,看着昔日的好兄弟,眼神莫名的陌生起来:“以前我不认识安念也就算了,但他现在是我的朋友,我有义务保护他。” “义务?”叶程冷哼,抬头迎上沈墨冰冷的眼神,嘴角噙起一抹讥诮:“想不到他的本事还真大,竟然能让沈少爷都替他说话。” 面对叶程的嘲讽,沈墨喂喂皱眉:“你别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我说话,我们认识四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可以认为凌风的一句话去帮林歌,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待你自己的亲哥哥?” 叶程低头笑了笑,眼神越来越阴鸷:“因为你是沈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是我叶家的家务事,暂时还轮不到你做这个朋友来管。” 沈墨气急,恨不得把手里捏着的筷子直接插进叶程的脑子里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家务事用得着人身伤害么!家务事用得着把人当畜生看么!” 叶程“倏”地眯起了眼睛,抬头疑惑地看着沈墨:“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好,那我来问你,小念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叶程皱眉:“什么伤?” “事到如今你还装?难道那些鞭伤都是天生长出来的?”沈墨不禁疑惑,叶程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装的还真挺是那么回事的。 褐色的瞳孔骤然紧缩,叶程猛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抛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还没从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中回过神来的景逸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失神。 叶程进洗手间的时候阿诺没有阻拦,只是将洗手间里的其他人赶了出来,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一把将头埋在冷水里哭着的安念拽起来顶上墙壁,叶程用手捏住安念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安念想要躲,却被他用力捏紧下巴,疼得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 “你躲什么!”看着安念通红通红的眼睛怯生生的瞅着自己,叶程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皱紧眉头顶着他,厉声喝道:“给我抬头!” 安念害怕地抬起头,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地从眼眶里不住地掉下来,怯弱的声音里满是可怜巴巴的委屈:“我……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它……它……自己掉下来了。” “闭嘴!”叶程一直都觉得安念的眼泪不值钱,一哭几乎就能盛出一盆子来,一个男人窝囊到他这样也挺不容易的,可偏偏每次他用红的就跟兔子一样的眼睛惨兮兮的盯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挠心挠肺的烦躁,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让他永远哭不出来…… 凶猛的抽噎一下子就卡住了,安念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用大眼睛望着叶程,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涌出来,越是想眨眼睛憋住就越是滚得厉害,一张被咬红的嘴紧紧地抿着,莹润的鼻尖就跟他的眼睛一样通红通红的。 叶程烦躁的闭了闭眼,然后猛地抬起膝盖顶向安念双腿之中,将他压在墙壁上就开始扯他的衣服,安念想要反抗,却在接触到叶程杀人一样的眼神之后立即乖乖的低下头,任由他粗鲁地扯开自己的外套,衬衫…… 触目惊心的鞭痕登时暴露在空气之中,令叶程也忍不住在心里深吸了口气……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遍布大大小小的鞭痕,有十几公分长的,也有细小如指节的,林林总总都称不上什么好看,也都结了痂,不过有些鞭痕还是狰狞的往外翻着皮肉,还有点发炎的迹象,最长也最狰狞的那条由着锁骨一直到了脖子口,几乎再深一公分就能打断那根细小的血管…… 安念咬住嘴唇慢慢地往上拉着自己的衣服,眼睛一眨泪水就簌簌地掉下来,叶程不耐烦的抓住他乱动的手吼道:“你在敢动一下试试看!” 在自己弟弟面前袒胸露背的羞耻让安念几欲哭出声,低低的声音里满是哀求:“不要再看了,叶程。” 安念赶紧哭着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说,我真的没有说叶程……” “你哭个什么劲!”叶程一看见安念的眼泪就心烦,就这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刚才不是跟别人有说有笑的么!怎么一见到我就哭丧着个脸,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我没有……”安念哭得更凶了。 “你再敢哭!”叶程大吼,盯着安念的眼睛几乎快要瞪出来。 安念不哭改为哽咽,整个身体几乎都在颤抖。 叶程心里的邪火越烧越旺,揪住安念的衣领沉声质问道:“谁打的?!” “不知道……” “不知道?”叶程被他气得半死:“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安念咬唇低头:“还会很多,做饭,洗衣服,修剪花园……” “闭嘴!”叶程恨不得敲碎眼前这颗脑袋看看它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简直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安念浑身一抖,赶紧住嘴。 叶程皱眉咬牙:“我在问一遍,你这伤是谁打的……” “不……” “你要是不说,我就回家亲自去问。” “你……” “大声点!” “是你打的是你打的!你喝醉酒打的!”安念怕死的闭着眼睛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说完就后悔了……叶程喝醉酒不记得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提醒他…… 叶程身形一颤,揪住安念领子的手也不由的放了下来,看着安念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我打的?” “不知道。” “说清楚!” “是你打的!” 叶程紧紧拧着眉头,目光在安念身上停了几分钟后才挪开,转身背对着他沉声说道:“把衣服穿起来。” 安念吸吸鼻子,慢吞吞的拉上了自己的衣服。 “刚才撞到哪里了?是不是很痛?”叶程别扭地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安念裸露在空气中的胸口,虽然有了几条鞭痕,但还是白白嫩嫩的,就是有点瘦,连肋骨都能看得见。 “不知道……”安念呜咽,丝毫没注意到叶程眼中的异样。 叶程一刹那间有种想要弄死他的冲动,但……念在他还受着伤的份上,暂时算了。 “既然你想照顾小墨,那就多住几天。”叶程张了好几次嘴,才从嘴中说出那么一句话,然后就打开洗手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人。 安念泪眼朦胧地看着叶程走出洗手间,表情有点木……叶程从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过话,他是不是生病了? “安少爷,你没事吧?”阿诺从外面进来,见安念木然地杵在墙边上,衣衫还不整,眼神顿时有点复杂。 安念一怔,猛然惊醒过来,赶紧哆嗦着手指系衬衫纽扣,边系还边转身躲着阿诺的目光,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阿……阿诺,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我……” 阿诺转过身面朝着洗手间的门,波澜不惊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安少爷。”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扣子扣不上了……”可怜巴巴的声音几乎像是要哭出来了,安念越是想要着急系扣子,手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打着架,平常最简单的事情一到这会儿就怎么都做不好,急得他连汗都出来了。 “这洗手间时坏掉了么?” “门口那人是修厕所的么?怎么看得不太像?” “不行了我很急,我要进去……” 安念一听更急了,赶紧推开隔间门,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响起,只不过夹杂了几声不好意思的惨叫。 “那个,叶程跟刚才那个人是兄弟关系?”景逸见叶程去洗手间那么久都不回来,眉宇间显出些许不安。 沈墨喝了口水,笑着朝景逸点了点头:“同父异母,叶程没跟你说过么?” 景逸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可能他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吧。” “我看未必。”沈墨悠哉游哉地哼道:“你应该知道叶程是个急性子,他要是有什么话想说早就说了,只有他不想说,他才会隐瞒。” 景逸脸色果然变了,讪讪地低下头:“他跟那个凌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应该问他自己,而不是问我。”沈墨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语气稍稍缓了下来,毕竟自己气的是叶程对待安念的那件事,景逸是个局外人,自己没必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他们是恋人关系么?”景逸的眼神很亮,也很干净,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讨厌。沈墨暗想,这也许就是叶程喜欢他的原因,明朗的跟阳光一样,就像楚凌风,干净美好的让人无法不喜欢,只是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叶程真心爱上的,这也只有叶程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他只把他当成楚凌风的替身……沈墨不敢想,这样美好的少年,不应该让人折了他的羽翼。 “不是。”沈墨认真地回答着景逸的问题,在看见景逸得知他的答案时松了口气的样子,沈墨暗暗替他惋惜,不过从刚才叶程那么紧张他会说出景逸像楚凌风的事情来看,叶程心里应该也是在意他的,但愿叶程不会伤害到他。 “小逸,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们了。”叶程过来,俯身挽住景逸的腰将他带了起来,拿起他身后的衣服朝沈墨看了一眼就挽着他离开,眼神着实是意味深长,但却没有了之前的冷厉,令沈墨也不禁有些惊异。 “那……小墨,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景逸被叶程当众挽着腰,帅气的脸上竟有点害羞,回头朝沈墨低笑着说道。 沈墨笑着点头,“嗯,当然可以。” 景逸红着脸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拜托你跟叶程的哥哥说一声,下次见。” “下次见。” “他……他们走了么?”安念通红着一张脸走过来,身后跟着阿诺,但安念却赶紧入座连看都不敢看阿诺的脸。 沈墨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看了看阿诺,然后把目光投向安念通红的脸上,低声笑道:“你跟阿诺?” “没什么没什么……”安念赶紧摇手,脸色更红。 “安少爷穿衣服的时候正巧被我看见了,所以才会不好意思。”阿诺一脸平静地为安念解释。 安念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连眼睑都红通通的。 沈墨极力憋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瞪了阿诺一眼,“下次一定要注意,小念的脸皮薄,经不住吓。” 阿诺点头,竟也附和道:“下次我会记得敲门,即使是洗手间的门。” “你……你们……”安念都快窘死了,瞪着阿诺就是一副“信不信我立即哭给你看”的表情。 “不好意思安少爷,下次我会注意到您的情绪。”阿诺仍旧一本正经,不卑不亢。 “你你你……” “哈哈哈哈哈……” 第113章:司徒皇与陆锦扬 随着男人一个强有力的扫腿,汗水随着黑发的张扬而在空中甩开,犹如一头酣战正烈的黑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可违逆的霸气,仿佛只要对面虎视眈眈的人一靠近,体内开合的戾气就能一举将他们撕碎! 玻璃门自动打开,西装笔挺的黑衣保镖朝狂傲邪肆的男人鞠了鞠躬,恭敬地低着头:“少爷,陆氏集团总经理陆锦扬来了,想见少爷。” 肆意敞开的衬衫领口下,线条刚毅的胸膛随着呼吸的急促而剧烈的起伏着,在男人慵懒半眯的神情下显出一种异样的性感和邪魅,令在场的几个人都险些滞了呼吸,喉结上下蠕动。 黑眸里的慵懒在一瞬间被凌厉的冷光所取代,司徒皇斜睨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手下,面无表情的收了动作,接过助理递上来的毛巾擦拭脖子上的汗水,声音低沉得显露不出半点情绪:“预约了么?” 黑衣保镖的脸色一变,喉咙口压出的声音微颤:“没有。” 司徒皇面无表情的扫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黑眸中陡然沁出一层薄薄的寒气,可擦汗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悦,但旁边站着的人却硬生生地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戾气,纷纷低着头站到一边。 “没有预约那你来做什么?”司徒皇边擦着手心里的湿汗,边走近弯着腰的手下面前,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还是说你想让我见他?” 周遭的手下们个个噤若寒蝉地低着头,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们的少爷生气了,这从他越来越平静的声音里就能听得出来……只不过他为什么生气,没有人能猜得透。 “少爷……”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虽然不清楚少爷为什么会生气,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少爷从来就不喜欢底下的人擅自做主,而自己却偏偏犯了这种最愚蠢的错误! “抓起来。”黑眸微抬,丝丝寒气在细碎的眸光里跃动……得到命令的手下立刻上前将脸色煞白的男人抓了起来,而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敢吭一声,头依旧恭敬地垂着。 司徒皇转身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助理,修长挺拔的身形在阳光笼罩下,显得更加英挺冷傲:“请陆总经理去办公室坐。” “是,少爷!”门口站着的手下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少爷,他怎么处置?”望着面前令人生畏的高大背影,底下的人这才幡然醒悟,站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少爷,更是操控整个意大利黑道命运的黑暗帝王,他一句话足够定人生死! 张开双臂任由助理为他替换衬衫,看着助理的手在自己胸前有条不紊地系着扣子,司徒皇勾唇低笑:“美第奇家族的人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为之卖命的兄弟,里奥,你说呢?” 众人脸色微变,各个惊讶地看向被他们抓住的里奥,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里奥惊惶地看了一眼司徒皇的背影,张了几次口都没敢说,垂下头咬紧牙关:“是。” 司徒皇转身,助理立刻会意地退到一边,高大挺拔的身体缓缓走近里奥,无形之中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司徒皇俯身接近里奥,边扣着袖口的口子,边邪肆地勾唇:“雷奥斯少校的电话是你接的?” 里奥浑身一颤,冷汗滚落:“是……是的,少爷。” 司徒皇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盯着里奥吓得惨白的脸,黑眸中的笑意愈来愈浓:“雷奥斯少校说了什么?” “说……说了……”里奥遏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低着头的眼神不断的闪烁。 “说了什么!”司徒皇沉声一喝,黑眸中的光芒骤然消失,幽深的骇人。 “说……”里奥吓得浑身血液逆流,猛地跪地抱住司徒皇的双腿,惊惶地颤抖着:“这里原……原先的堂口老大已经……已经换了,是……是……” 一声闷响,里奥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就双目瞪大僵直着身体往后倒去,额头上赫然是狰狞的子弹孔,浓稠腥暗的血液汩汩地从血洞中冒出来,在他的脸上淌成了一方血泉。 司徒皇将装着消音器的手枪递给手下,黑眸中一片阴鸷:“处理干净,我不喜欢这里留下任何味道。” “是,少爷!” 黑眸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司徒皇抬腿就从上面跨了过去,走向自动门:“谁再敢碰毒品,下场就跟他一样。” “是!” ****** 午后阳光,经典黑色西装,优雅温和的气质……毫无疑问,在落地窗前驻足的陆锦扬是个十分出众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比起欧洲上层的那些贵族子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衣着包裹之下的野心? 一丝轻蔑在黑眸中转瞬即逝,快得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陆总经理。”助理首先开了腔,示意他回神。 除杂志电视以外,这是陆锦扬第一次见到卡洛斯财团的继承人,而且是本人,在自己转身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陆锦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有一刹那他甚至有点嫉妒这个男人的狂傲强势,不用隐藏,随意的便可以锋芒毕露。 “司徒副总裁。”陆锦扬笑着上前,朝司徒皇伸出右手。 黑眸邪肆地扫过陆锦扬伸着的手,司徒皇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经过,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助理立刻上前倒茶,黑衣保镖分列两边站着,霸道如帝王,俨然不把他陆锦扬放在眼底。 陆锦扬低头笑了笑,讪讪地收回右手插进裤袋里,走向司徒皇:“司徒副总裁果然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有点不近人情。” 司徒皇身后站着的黑衣保镖立即冷了脸色,目光如炬的盯着陆锦扬,仿佛只要那个强大的男人稍稍给个手势,陆锦扬今天就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可司徒皇本人却没什么动静,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在手里的茶杯上,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陆锦扬,也未能从他的侧脸上瞧出半点情绪。 气氛就在一瞬间僵持着,司徒皇跟陆锦扬都未说话,会客室里静得有些诡异。 薄唇微挑,司徒皇笑着看向陆锦扬,黑眸里一片沉静:“我要是不近人情的话,陆总经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陆锦扬眼底一丝寒意转瞬即逝,很快就温和的笑了起来,也不等司徒皇开口让他做下,就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旁坐了下来,司徒皇身后的黑衣保镖蠢蠢欲动。 “我从不认为我来见司徒副总裁是个错误,相信司徒副总裁也是。”陆锦扬不动声色的挑了一眼那些手伸进西装的保镖,脸上仍是一派温和谦逊的笑意。 司徒皇笑了笑,黑眸骤然一暗:“我从来不惜英雄,即使是错误,也该一错到底。” 陆锦扬嘴角的笑意一僵,看着司徒皇的眼神立刻复杂了起来:“司徒副总裁想说什么?” “说什么?”司徒皇笑着眯了眯黑眸,双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朝陆锦扬倾斜:“陆总经理知不知道,就你来之前,我刚纠正了一个手下的错误,他犯下的错很严重,受到的惩罚当然更严重。” 强大的压力笼罩在头顶,陆锦扬皱眉:“是么?” 司徒皇躺回沙发,笑得一脸轻松:“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因为敢把主意动到我头上来的,下场一般都不太好。” 陆锦扬闭了闭眼,许久才深吸了口气睁开,温润的眼底又是一如既往的谦虚亲和:“我也不喜欢犯错,因为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司徒皇挑眉,笑意盈盈的看着陆锦扬:“陆总经理是个聪明人,凡事都要量力而行,要懂得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痛这个道理。” “司徒副总裁的话,我会记住的。”陆锦扬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那就好。” 旁边一直站着的助理见状,立即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陆锦扬,恭敬道:“陆总经理。” 陆锦扬接过翻了翻,脸上微微有些惊讶:“这是……” “陆总经理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司徒皇接过另一份文件迅速地签了名,交给陆锦扬:“陆氏跟沈氏合作,这份合同就是你的。” 陆锦扬看着司徒皇,丝毫不能从他眼睛里看出半点破绽,这样的男人一旦成为自己的对手……司徒皇口中那个犯了错的手下他当然清楚是谁,那小子半个月前拿着毒品在自己的场子里倒卖,被毒打了一顿之后说是美第奇财团继承人的手下,而当时H.K跟美第奇财团合作的度假村项目又正好在招标,他就想让这小子套取点内幕将功赎罪,谁知道中间出了点岔子使得自己被人盯上,所以就只能让这小子拦下消息以免事情闹大……但司徒皇又怎么会知道那小子就是叛徒的? “只要能合作成功,我不关心对方的身家是不是清白。”司徒皇撂了笔,低头笑道:“不过最好手脚干净点,太蠢的人命不长。” 第114章:情敌之间的较量? “前面是副总裁上班的地方唉,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按您边指着前方的H.K公司大楼边兴奋地拉着沈墨的衣服让他看,沈墨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安念,端然正坐:“公司有什么好看的,哪家公司都一个样。” “当然不是!”安念兴奋的眼神发亮,拉着沈墨硬是要让他看,沈墨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瞥了一眼前方的大楼,小声咕哝:“还是一样。” 安念吸了吸鼻子,红通通的鼻头被冻的莹润发亮,却仍比不上他眼底那抹期待的亮光来得明媚:“H.K公司一直都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想要进去的地方,那里有最好的精英,最气派的办公室,最大的会议室,最……” 沈墨好笑的眨了眨眼睛:“那洗手间是不是最好的?” 安念的脸立马一红,随即竟真的老实回答:“嗯,听说洗手间也好大好气派。” “阿诺,前面停车。”沈墨笑着拍了拍阿诺的肩膀,故意拖长乐声音:“小念要去里面看看好——大,好——气派的洗手间。” 阿诺二话不说地在H.K大楼面前停了车,宏伟气派的高大建筑赫然呈现在安念面前。 “怎么不下来了?不是要去看看里面好大好气派的洗手间么?”沈墨下了车,似笑非笑地依靠在车门旁看着在里面扭扭捏捏不肯下来的安念,心里一阵好笑。 安念磨蹭了老半天才从车里下来,鼻尖更是红得发亮,好像冬日里的这场感冒永远都不会过去了一样。 沈墨拉着安念走到半路,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返回车上拿下了那盒买回去准备当宵夜的寿司,惹得安念一阵好奇地追问他是不是特意买给司徒皇吃的,沈墨就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安念,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大厅好大~~”一走进H.K公司的大门,安念就被满眼的奢华吊灯跟银光闪闪的天花板给震撼住了,仰着头嘴巴张得老大。 “少爷,沈少爷跟安少爷来公司了。”阿诺边称职的跟司徒皇汇报情况,边注意着前面走着的两个人,见到有上来询问的员工,立即皱眉示意他们不要去打扰这两个人,所以兴奋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安念才没有被保安请出去,完全是一路畅通无阻。 (带他们从专用电梯上来,注意小墨的安全。) “是,少爷。”阿诺挂了电话,立即带着前来观光的两个人进入专用电梯,就跟安念所说的一样,这里的电梯都比别人家公司里的大上好几倍。 司徒皇的办公室在大楼的第98层,由于是专用电梯上来的,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沈墨捧住怀里的寿司盒子,心情莫名的有些紧张……第一次来他的公司看他却带着一盒寿司,会不会很奇怪? “到了。”阿诺的声音打断了沈墨的胡思乱想,沈墨在心里深吸了口气,捧着盒子跟安念出了电梯朝司徒皇的办公室走去。 “小墨,这里比我们娱乐公司大好多~~” “嗯。”越走近司徒皇的办公室,沈墨心里就越紧张,就好像是丑媳妇要见公婆似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们公司好,在这里上班的话会迷路。”安念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就跟小时候被妈妈牵着去爸爸的公司找爸爸一样,里面好大,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嗯。”沈墨不停的深呼吸……自己紧张个什么劲,不就是来看看他工作的地方么!唉,早知道就不带这盒寿司上来了,太寒碜了。 就在阿诺领着沈墨跟安念要走进司徒皇的办公室时,走廊上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得沈墨浑身一颤,差点没把手里的寿司盒给掉地上! 陆锦扬为了一支笔去而复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一直在找的沈墨,脸上是止不住的讶异:“小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墨站在门口没动,手里的寿司盒越抱越紧。 “小墨,他在叫你唉。”安念看看对面走过来的陆锦扬,又看看沈墨,小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小墨。”陆锦扬走近沈墨,英俊温雅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惊喜:“真的是你,小墨?” 沈墨微微闭了闭眼睛,待水眸睁开时又是一派清明与平静,转身笑着看向陆锦扬:“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锦扬稍稍一愣,继而笑着回答:“为了度假村的项目来见司徒副总裁的,不过小墨……”陆锦扬伸手摸了摸沈墨有些消瘦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瘦了这么多?” 沈墨心下一沉,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慢慢在心头聚集,他突然害怕此刻司徒皇会出现,那样一来……“哦,最近训练挺紧张的,所以这几天都在公司没回去。”沈墨笑着挽住陆锦扬的手臂,朝旁边一脸沉寂的阿诺点了点头:“改天我再来见司徒副总裁吧,请帮我代为转告,说声对不起。” 阿诺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扬,我们回去吧?” “阿诺,人到了么?” 两道声音同时在门口响起,一高一低,却清晰的传进了对方的耳朵里。 沈墨身形猛地一颤,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凝固,心瞬间凉透……他听见了。 黑眸危险地眯起,司徒皇一声不吭地盯着沈墨挽在陆锦扬手臂上的那只手,眸底泛出的寒光冰冷骇人。 “少爷。”阿诺完了弯腰,立刻站到司徒皇身后。 安念早在沈墨挽住那个陌生男人还亲密的称呼他为“扬”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司徒皇一出来,那种冷得连周遭空气都能结冰的气势让安念暗觉不妙,赶紧一把拉过沈墨尴尬的笑了笑:“小墨,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去逛街的么?你怎么可以先走了?” 看着按年暗暗的给自己使眼色,沈墨顿觉心中苦涩……连安念都察觉出了不对劲,那司徒皇…… 安念能看得出,陆锦扬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这气氛的尴尬?只是他却闭口不问,抬头盯着沈墨看他如何回答……这几天都在公司没回去?陆锦扬心中冷笑,到底是张妈说错了,还是沈墨在说谎? “沈氏集团的沈少爷也是为了合同来的?”司徒皇敛去眼底的冷冽,面沉如水的转身走进办公室,声音低沉的不含半点情绪。 沈墨一怔,看着转身走进去的司徒皇,莫名的抱紧了手里的寿司盒,强颜欢笑道:“司徒副总裁的意思是之前有人为了合同的事情来过了?是……”沈墨转向旁边的陆锦扬,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坦然的笑了笑:“陆氏抢先了?” 陆锦扬眯了眯眼睛,有点猜不透他们两个这一唱一和的巴西,如果他真像瓦面所说的跟司徒皇有什么关系,那强势如那个男人,又怎么会任由沈墨这么挽着自己?难道说自己想错了,他们真的没什么关系? 沈墨,真的只是为了合同来的? 可他为什么刚才又要骗自己…… “项目交由你们两家公司一起做,如果不能令我满意的话,随时换人。”低缓、沉冽,不容置喙的强势,不给面子的霸道,司徒皇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沈墨,沉声对阿诺命令道:“送他们出去。” “是,少爷。”阿诺平静地看了一眼沈墨,然后对他们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很明显的逐客令。 看着往里走的司徒皇,沈墨心中隐隐作痛……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安念看了一眼没得商量的阿诺,只好拉了拉沈墨的手臂:“小墨……” “走吧,反正司徒副总裁已经给了答复,挺……挺好的。”沈墨知道这一刻自己笑的肯定很难看,只是除了笑,他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从陆锦扬浇筑自己的那一刻起,报仇跟爱情,自己就已经选择了前者。 这才是他活着的目的,不是么?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那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陆锦扬伸手环上沈墨的腰,挤压到伤口的剧痛让沈墨一下子就泛了冷汗,却还是倔强的咬住牙关笑道:“好。” 等外面的人离开,阿诺才朝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的男人完了弯腰,低声问道:“少爷,您为什么要帮他?”按照少爷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忍了这种屈辱,可是…… 司徒皇皱眉,黑眸定定地盯着脚上的皮鞋,半晌才缓缓开口:“这是小野猫早上为我选的,你去再订十双同样的款式。” “少爷……” “出去。” 阿诺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办公室。 “小野猫,我该拿你怎么办?”司徒皇紧紧闭眼,握紧的双拳快要捏碎。 第115章:翻墙而入? 坐落于本市最豪华地段的‘黑冥’一直都是富人们趋之若鹜的地方,多少人双手捧着一千万入会费想要跨进这个门槛都被拒之门外,足以见得这片连警察都不管管的地带有多么吸引人。在这里,不要说买卖人口、运毒走私这样的大罪是小事一桩,就连杀人,只要你敢,它都将会是合法的。一朝被‘黑冥’接纳为会员,享受的将会是与帝王同等的权力。 而此刻,人们不惜一掷千金以换取一阶门槛的‘黑冥’,正被一阵冷风暴所席卷着,狂傲冷霸如司徒皇,只要往最热闹的拍卖会上一坐,就连台上经验老道的司仪都变得磕磕巴巴起来,更不用说是周遭坐着的名流巨富了……美第奇财团是商界的传说,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连各国政界上层都对之忌惮三分,更遑论说他们这些平凡的生意人?况且美第奇财团现任继承人卡洛斯。德。美第奇,更是传说手握黑手党霸权,谁敢拂他逆鳞,那就是嫌命活得太长了。 “对于货物的叫……叫价现在已经到六百万了,还……还有更高的么?”司仪每说一句话都要去偷瞄一眼司徒皇的脸色,看着他岿然不动依旧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快颠出喉咙口了,这是他人生中最期待能突发点什么心脏病直接昏过去的一次报幕。 沉寂幽深的黑眸冷冷地扫过台上所谓的‘货物’——被囚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幼小纤细的身体赤裸着蜷缩成一团,上身遍布引人遐想的吻痕,从锁骨细细碎碎地一直蔓延到浑圆挺翘的屁股,就像小蛇一样蜿蜒盘进了股沟……而最令底下男人心驰神往的,不是小男孩十一二岁的年纪,也不是那错落斑驳的吻痕,而是他曲着的双腿间红白相间的银靡浊液,配合着他稚嫩惊恐的小脸,完全地让底下参与竞拍的男人们为之疯狂。 只是,有中间那个煞风景的男人在场,没人敢抬手叫价。 “卡……卡洛斯少爷?”司仪硬着头皮开口,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职业太过冒险了,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眼眉微挑,司徒皇面无表情地把目光转向哆哆嗦嗦的司仪,定定地盯住他……肆意浑身一颤,差点就没给司徒皇直接跪下了,嘴角的笑意僵了又僵,一脸的欲哭无泪:“六……六百万了,卡洛斯少爷需……需要叫价么?不……不叫的话货物就归……归那位先生所有了。” 小男孩猛地一哆嗦,在笼中怯生生地抬起小脸朝司仪请教的男人看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什么在微微浮动,但绝不是害怕,而是…… 倔强。 不服气的倔强。 那种在绝境之中骄傲不屈的模样竟渐渐的与沈墨的脸重合…… 司徒皇心里一震,黑眸不动声色地眯起,看向那双不服气的眼睛,声音低沉有力,贯穿在场每个人的耳膜:“想我买你么?” 小男孩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但随之又被深深地倔强所替代,稚嫩的嗓音倔地容易幻灭:“是谁都一样,反正咬咬牙就能挺过去。” 沈墨当日差点被林子恒强暴的场面又再一次浮现在司徒皇面前,当时他回头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也想说‘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了? 想到这里,司徒皇心里一阵抽痛……他当真是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不管是林子恒,还是他司徒皇。 “但如果你能买我,我会跟你一辈子。”倔强的童音几乎是从咬住的嘴唇里硬吐出来的,清秀漂亮的小脸上尽是不甘屈辱的隐忍。 不管是台上台下,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这小孩子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敢跟卡洛斯谈条件。 黑眸中的疼痛不着痕迹地掩去,司徒皇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双倔强的眼睛,仿佛能从他眼底看见沈墨,而此刻,是他与他的对话。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白皙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司徒皇笑了笑,毕竟还是个孩子。 “那……”小男孩咬了咬红红的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握紧小拳头,然后猛然抬头迎上司徒皇的目光:“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凌厉的黑眸迅速扫过周遭,瞬间又是一片寂静。 司徒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那双倔强的眸子低沉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你?” 小男孩咬牙:“就凭我是沈……沈萧。” 沈萧,沈萧,为什么连名字都跟他的小野猫这么相像?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扒开,就像是一场不打麻药的手术,鲜血淋漓,剧痛难当……可压抑的毒瘤却在清晰地疼痛中被生生剜去,那样酣畅淋漓……因为,他是沈墨,所以什么都值得原谅。 薄唇微挑,司徒皇豁然起身,身后的黑衣保镖迅速跟上,狂傲的嚣张无人能挡。 “一千万,阿诺,带他走。” “是,少爷!” …… “沈少爷,我没有接到通知说少爷今晚会回来。”司徒家的管家依旧那么翩然有礼,连拒绝人的话都透着几分醉人的感性,丝毫不会让人感到难堪。 沈墨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定格在苍白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脸回来找司徒皇,但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司徒皇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的样子,心就一阵阵的发疼……他想见他,想得要命…… “他……”沈墨没走,在年轻的管家面前停止了身体,清傲地犹如一株松柏,倔强而立:“是不想见我,还是真的不回来?”他住在季家是因为自己,自己走了,依照他的脾气,他也不会再住下去。 管家眼神微微复杂,但也只不过是情绪之中一闪而逝的同情,最终还是谦逊有礼地应付:“不好意思沈少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而且我今晚真的没有接到少爷回来的消息。” 牙齿死死地在发白的嘴唇上要出了血红,沈墨苍白地朝管家笑了笑,转身就走。 清瘦的身影,竭力控制的行走不便,让管家皱起了眉头:“阿诺今晚回来。” 在夜色中愈显消瘦的身形微微一颤,呆怔了几秒之后才又慢慢地走出院子,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感激:“谢谢。” …… 清晰的脸毛孔都可以看见的屏幕上,一道不怎么灵活的身影翻墙而入,熟门熟路地朝二楼司徒皇的房间偷偷溜过去,这栋别墅里任何一个人都只需几秒钟的路程,那道艰难小跑的身影却足足花了十分钟有余,而且还在楼下围墙边东张西望地寻找上去的工具。 “这样真的可以么?万一少爷生气……” 年轻的管家抿唇一笑,干净秀气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着那道在院子里乱转的影子,管家低声笑道:“上次少爷也是这样进了沈家,这样一来一回的,也算是扯平了。” “可他这样什么时候能上去?” 管家笑着微眨双眼:“刚才你不是去围墙上扫落叶了么?” “……”还好意思说,大晚上乌漆墨黑的爬上围墙扫树叶。 手指轻轻点住屏幕一角的那把长梯:“这个就够了。” 果然,屏幕上的人影在瞄见墙角堆放的那把长梯时立即物尽其用,慢吞吞地踩着梯子爬上二楼司徒皇的房间。 “少爷的房间都设了密码,他这样也进不去吧?”这大晚上的天这么冷。 眼神轻佻,管家转身进入司徒皇的书房,在墙壁上泛着银光的屏幕上迅速点击了几位数字,然后随着一声机械化的女音在里面响起,管家立即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透明的薄膜,上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将薄膜上的手指印贴上屏幕,‘您已成功进入区域’的女音立即响起,惊得身后的手下睚眦欲裂:“你……” 管家轻松耸肩,将薄膜纸塞入口袋走出书房:“一切对少爷有利的因素,都将是我服务的对象。” 第116章:化解误会 从踏进卧室门口的第一步,幽深如水的黑眸刹时就眯了起来,危险地犹如蓄势待发的黑豹,隐匿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熠熠发光。自动玻璃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司徒皇没有伸手开灯,而是边脱外套边往里走,沙、沙、沙的声音从里面的小客厅传来,伴随着不断闪烁明灭的荧光,令男人体内潜伏的黑道之血蠢蠢欲动,随着光线明灭的瞳光细碎又嗜血…… 用牙齿咬着手电筒的沈墨站在窗边的橱壁前翻看着手里的一叠画册,随着翻阅的速度越来越慢,轻抚在纸页之上的手指也开始慢慢颤抖起来,荧光映衬之下的小脸渐渐染上苍白,细长双眸里隐约噙着泪光……厚厚的一叠,真的非常厚,16K的精美硬质纸装帧,捧在手里厚重又奢华。细致简朴的素描,一页又一页画满了黑白色的小提琴,各式各样,全都缩小成了核桃大小的图样,每一幅小提琴素描的面板上都有s&s的英文缩写…… 高大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占到了小客厅里,司徒皇双手抱肩背靠在柱子上,眼神晦暗地盯着不远处的黑影,虽然是极其优雅绅士的动作,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放下。”低沉、缓慢,不容置喙的命令,兀地在漆黑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惊得背对着他的那道身影狠狠一颤,嘴巴里咬着的手电筒立即‘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边正好照出了手捧画册那人的半边身形……瘦削纤细,头微微朝下低着。 沈墨没有放,捧着画册的手在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张,竟没有说出半句话。 黑眸骤冷,司徒皇再次命令:“放下,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纤瘦的身形微动,沈墨将手里的画册如宝贝似的轻轻合上,放进壁橱它存放的缘由位置,锁缩着身体站在边上不动。 “本来我可以只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这里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低沉冷厉的声音突然一顿,让整个客厅里陷入一片冰冷地死寂,司徒皇邪肆嗜血地挑唇,黑瞳刹时泛出冷光:“但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沈墨浑身一颤,不自觉地竟往落地窗边挪了挪脚步,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明晃晃的水果刀已经抵上了沈墨的喉管,沈墨呼吸一滞,双手缓缓环上身边熟悉气息的主人,鼻子微微有些发酸:“是我……” 沈墨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了僵,旋即抵在自己喉管上的尖刃豁然被收起,一闪而逝的冷光在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沈墨收紧了抱住男人腰间的手,想要靠近。 ‘啪——’ 司徒皇抬手摁下了旁边的开关,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沈墨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也就在这一瞬间,司徒皇掰开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心口里塞满的一切情绪随着怀抱的腾空而跟漾开的水波一样,消失一空,无迹可寻……空荡地令人心慌。沈墨咬唇止住想哭的冲动,低低地哽咽:“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男人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沈墨抬头大声重复,视野因为眼泪积蓄过多而模糊一片但男人的身形还是牢牢缩在瞳孔之中。 男人的脚步一顿,搭上门把手的右手也随之垂下。 沈墨吸了吸鼻子,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徒皇的背影:“我饿了。” 沉重的呼吸从男人胸腔里无力地吐出,低沉的声音中是从来未曾改变的宠溺:“我知道,所以我给你去拿夜宵。” 眼泪在男人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啪嗒啪嗒’地从睁大的眼睛里掉落,沈墨低头撇嘴:“我以为……” “吃完了才有力气说话。”司徒皇旋开门把,准备出去。 “我脚崴了!” 委屈地话音还没落下,男人就跟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抱起,急急地放他在沙发上脱掉他的鞋袜开始检查,声音里是无需掩饰的心疼跟担忧:“崴到哪里了?脚踝?” “他们说你今天不会回家。”倔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想他沈墨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过,都是因为他…… 司徒皇低着头帮他揉着脚踝,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绝对:“待会教训他们。” 站在厨房里监督夜宵质量的年轻管家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脊背生寒。 “我爬围墙过来的……”沈墨坐在沙发上低头望着那双大手在自己脚踝上轻轻推拿,指尖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温度让他莫名心酸,忍不住又嘟哝着加了一句:“爬了很久。” 司徒皇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接着推拿:“明天就让人拆了。” 小脸一皱,纤长玉指指了指自己的脚:“右边一点,那里很痛。” 黑眸里聚满宠溺,司徒皇抬头瞥了一眼端坐无畏的少年,薄唇微挑:“真的痛?” 沈墨低头吸了吸鼻子,不甘不愿地哼哼:“上次的伤还没有好,我光爬那架破梯子就爬了好长时间,有点酸。” 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司徒皇欺身抱起低着头的少年往沙发上一座,少年识趣,立即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以防止自己滚下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朝他手上推拿的动作努嘴:“腿也酸。” 司徒皇二话不说地帮那大方挂在他膝上的修长双腿轻轻揉捏按摩着,力道适中绝对不会刺激到伤口,舒服地怀里坐着的少年轻轻地哼唧着,搂着他的脖子就把自己的脸往他胸膛里送:“腰也酸。” 黑眸微眯,邪性又宠溺,司徒皇边给怀里的人儿按摩着,边眼神灼灼地盯着掌心下柔软丝滑的嫩白肌肤,目光里分明透出了一丝狼性。 沈墨在司徒皇胸口蹭了蹭,声音轻地容易幻灭:“我跟他是清白的,没发生过什么关系。” “嗯?”司徒皇心里猛地一揪,情绪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没让沈墨看出半点破绽。 “陆锦扬。”沈墨轻轻叹气,双手在司徒皇脖子上环紧,将脸贴上他的脖子:“我们,没什么。” “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墨说他跟陆锦扬没什么的时候,司徒皇心内闪过一阵狂喜。 沈墨撇嘴,水眸定定地盯了司徒皇几秒钟,才又贴在他脖子上哼哼:“他欠我一样东西,我也必须亲自从他身上讨回来,不过……”沈墨的声音微微一轻,有点苦涩:“应该用不了多久,到那个时候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还有哪里酸?”语言上没有一丝过多的纠缠,司徒皇还是不轻不重的给他拿捏着。 沈墨舒服的哼了哼,像只满足的小猫一样安心地窝在司徒皇怀里轻轻蹭着:“心里酸,白天你都不想看见我……” 黑眸骤然一缩,司徒皇立即抱起怀里的小野猫走进浴室:“白天被碰过哪里了?” “手,腰,还有……不记得了。” “那都要洗干净!” “嘴巴呢?” “该死的小东西!” 霸道地覆上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粗重的低吼声自两人紧紧交缠的唇齿间逸出:“当然要洗干净!” …… 纯白色的房间,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白色,就连床上坐着的男人也穿了一身白色的病人服,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快要跟这房间的白融为一体……除了那双仍旧清澈干净的细长双眸,乌黑沉静的黑眸熠熠生辉,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而此刻,那抹亮色也在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变得黯淡起来。 “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这个?”陆锦扬一袭黑色西装,站立在白色密布的房间里尤为优雅英俊,只是脸色却算不上温和,隐隐有些不耐。 小宇抬头看了看输液瓶里慢慢滴落的液体,就好像他越来越掌控不住的生命一样,慢慢地消逝……嘴角微微噙起一抹笑,苍白无力。小宇笑着叹了口气,目光盯着输液瓶失神:“我知道这样很麻烦你,但他毕竟是一条命,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我不想他死。” 陆锦扬皱眉,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声音沉得令人听不出半点情绪:“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操心别人?” 细长的双眸看向陆锦扬,毫无生机地眨了眨:“不用你做什么,只要花点钱帮他请个律师就可以了,反正你有的是钱,就当做是可怜一个乞丐,不行么?” 陆锦扬冷笑,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厌恶:“我看你是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竟敢来跟我谈条件。” 小宇自嘲地撇了撇嘴:“你就我不就是为了利用我么?我是个什么人都可以操的男妓,只要有钱我就能生存,我就一定会去赚,你救我不正是因为这一点么?虽然你跟他们不同,只是不屑于操我……”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你就该好好活着,保住了命才能赚钱,才能生存……”陆锦扬冷笑着眯了眯眼睛:“而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利用你只是我收取的报酬。” “我知道。”小宇笑了笑,有些苍白,却又有些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但前提是你要让我活着……” “你这是想威胁我了?” 小宇摇头:“从我知道你为什么救我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在自己手里了,你帮我洗白了身份,让我做回一个正常人,无非也就是想把我当做威胁什么李总张总的筹码……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我求你,林歌是唯一会跟我说话的人,在‘夜色’里也只有他对我最好,在那个肮脏污秽的地方,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比我干净比我更配活着……” 陆锦扬冷冷地扫了一眼床上陷入回忆的男人:“轻易相信别人,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小宇抬头看向陆锦扬,那与沈墨相似的眉眼在陆锦扬眼里轻轻晃悠着,能扰乱了他的心。 “他救过我。”短短的一句话,说的笃定平缓。 陆锦扬看着那双眼睛沉默了很久,最后转身走出房间:“律师我会帮他找,你又欠了我一次,所以好好活着,等我利用完了你才能死。” 从枕头底下拿出被捂热的手机,滑开屏幕,监狱的电话号码…… 第117章:爱的纹身?! 望着那细细的长针刺进皮肤、拔出,血珠在自己手腕上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圈,即使是打了麻醉药,沈墨都感觉到头皮发麻的疼,转头望一眼坐在他床边握着他右手的男人,喉咙口想要冒出来的那句话就又自然而然的随着口水咽了进去……沈墨开始后悔,为什么昨晚自己会偷爬进他的房间,还好死不死的偷看到了壁橱里那本画册,而最最可恶的是,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脑子发热的去问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是想送给我的么? 一语成谶,那本该死的画册的确是司徒皇画给他的,而且上面的图案已经活灵活现地刺在他手腕上! 沈墨始终没想通自己怎么会在那种时候多这种嘴,S&S,他可以说不要么? 皱皱鼻子,沈墨尽量撇过头不去看自己那‘血肉模糊’的手腕,任由那冰凉的针在自己手腕上刺入、拔出,心里突突的跳着:“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人看着?”抬眼瞄了瞄房间里站着的一大票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幸灾乐祸,要不,今天管家脸上的笑怎么阴恻恻的? 黑眸冷厉地扫过床边站着的管家跟阿诺他们,司徒皇悠悠地一哼:“没事可做?” 阿诺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镇定自若,看着纹身师傅手里那细针一下一下的刺进沈墨的皮肤,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波澜不惊地回答:“少爷,听说他是这里最好的纹身师傅。”言下之意,就是想看看这位师傅的手工。 沈墨立即给了阿诺一记白眼……是不是最好的你不清楚?这人都是自己叫来的!!! 年轻管家从容一笑,脸上恭敬如昨:“我没见过在血管上纹图的想瞻仰一下大师的风采。” 被捏住的手腕猛地一颤,一股寒气陡然自脊椎蹿遍全身,经得沈墨立即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之时就听见纹身师傅那尖细的嗓音在他耳边聒噪:“沈少爷您不要乱动,这样会刺到血管的。” 沈墨欲哭无泪,皱着一张小脸转向司徒皇:“要不,算了吧?” “好,算了。”司徒皇竟真的一口答应,抬眼扫过纹身师傅,沉声说道:“就到这里,你可以走了。” 纹身师傅一脸错愕,可主顾都已经开口说话了,他也不能违逆主顾的意思,只好放下细针准备帮沈墨清理一下手腕纹好的半个纹身。 “没听见我们少爷说就到这里么?”年轻管家悠悠地瞥了一眼纹身师傅,笑着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狠戾,把纹身师傅吓得立即‘腾’地站了起来,十二月的天竟满头大汗起来:“烂……烂了我可不负责。” “不用你负责,你走吧。”年轻管家笑着朝阿诺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你们送师傅除却吧。” “是!” “等……等一下!”沈墨惊得一下子就抓住了纹身师傅的手臂,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笑得温柔的男人,眼神复杂万分:“他说会烂掉?” 司徒皇一脸坦然的笑着,黑眸悠悠扫过那早已被吓得脸色发青的纹身师傅:“那也没办法,是客人自己说算了,他也不能强求。” 纹身师傅又不是傻子,赶紧点头:“是……是的,我们都按客人的要求办事。” 沈墨总算是明白了,敢情他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就是来欺负他一个人的?! 不过,手腕会烂掉…… 长长地吁了口气,床上的少年认命地咬了咬牙:“继续吧……” 纹身师傅拿不定主意地看看司徒皇,司徒皇笑而不语。 “扎到我血管我让你浑身烂掉!”不服气地低头嘟囔,差点没把纹身师傅给吓断气。 当跟司徒皇手上一模一样的小提琴图案出现在自己又红又肿的手腕上时,沈墨皱了皱鼻子,心里瞬间刷过一阵奇怪的电流……S&S,司徒皇和沈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会陪着自己了。 “这几天之中要小心伤口,尽量不要碰水。”纹身师傅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真是要人命的活计啊…… “送师傅出去。”司徒皇低头轻轻吹了吹沈墨左手腕的红肿,目光始终未曾从沈墨身上离开,低声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沈墨看着男人刀刻一般俊美的侧脸出了神……这就是自己的爱人,他会陪着自己。 其他人已经走光,没听见任何回应的司徒皇抬头,黑眸里的担忧完全印进了沈墨的瞳孔,那样鲜活真实。 “小野猫,怎么不说话?”司徒皇将他轻轻抱进怀里,而为了不碰到他左手手腕上的红肿,刻意侧过身子避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鬓,时光就此安静温馨了下来。 沈墨拉过司徒皇的左手与自己并排一起,一个早就结痂与皮肤渗合,一个红肿有些难看,但却是一模一样的图案,一模一样的标记。沈墨眼眶一热,指尖轻轻在司徒皇左手手腕上摩挲:“不是打了麻药么,怎么会疼?” 司徒皇笑着吻了吻沈墨的发丝,语气里一派宠溺:“那刚才是谁害怕的说‘算了’?” “谁看见那么细长的针在自己手上扎来扎去的不害怕?”沈墨大方承认,小脸却蓦然有点红:“再说了,你跟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联合起来吓我!” “我可没吓你,烂了的话又不是我说的。”司徒皇笑着撇得一干二净,黑眸盯着沈墨手腕上刚落成的纹身,瞳孔里熠熠闪光:“这次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有了这个,你就跑不掉了。” “戚……”沈墨心里感动个半死,嘴巴上却还犟着:“又没拴着!” “行啊,你想一辈子被拴在床上的话……”司徒皇低头笑着吻上那张总也不饶人的嘴,辗转蹂躏,直至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缠绵时才彼此分开,额头靠在一起低低的喘息……司徒皇轻笑:“我可以效劳。” “你无耻。”憨憨地鼻音徒增了两人之间的情愫,连互相吸入的气息都开始滚烫、烧灼。 “嗯。”司徒皇边细细地吻着他的侧脸,边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掖好。 沈墨气得斜睨了他一眼,嗓音温软,舒舒服服的窝在他怀里不动:“乔纳斯那边怎么办?公司里有没有另外派人过去?” 司徒皇笑笑:“这部戏已经无限期押后了。” “嗯?”沈墨一惊,立即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他,水眸里尽是疑惑:“为什么押后?”那个傻子不会因为自己才这么做的吧?! “等你康复。”司徒皇笑着抚了抚沈墨的脸,眼底满是宠溺:“这位天王巨星已经跟导演拍板了,那场小提琴独奏的戏由你来演。” “我?”沈墨瞬间瞪大双眼,盯着司徒皇的目光复杂无比……好歹他上辈子也是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大师,现在居然、居然让他去演电影?! 脑子里立刻显现出自己身穿礼服站在国际舞台上向观众致敬的样子,突然,场景一切换,自己站在了镜头前十九世纪的欧洲街头,穿着破落的贵族衣服拉着小提琴,接受行人的施舍…… 沈墨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就在这时,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司徒皇接过看了看,递给沈墨。 “谁啊?”沈墨还在为乔纳斯的决定扼腕痛心,连看都没看手机屏幕一眼就没好气的哼哼。 司徒皇挑眉,思索了几秒钟之后就低头附在沈墨耳边轻笑:“岳母。” 沈墨差点气结,赶紧一把夺过司徒皇手里的手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之后就心里偷笑地转过头,还没摁下接听键就警惕地转头瞪住司徒皇:“不许偷听!” 司徒皇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沈墨得意地扬了扬眉,接通了手里的电话:“妈?” “小墨……”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沈太太才又接了下去,声音有点喑哑:“这些日子在家里过得好么?” 嘴上说不给司徒皇听,但沈墨还是拎着手机窝在了司徒皇怀里,所以沈太太说什么两个人都听得见……沈墨抬头与司徒皇对视了一眼,双方心里都有了数。 沈墨担心地皱了皱眉:“妈,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感冒了么?”压抑的声音像极了刚刚哭过的样子。 “嗯,新加坡的这几天有点冷,感冒了。”沈太太温柔地跟自己的儿子解释着,十几年的贵妇生活早就养成了他雍容优雅的气质,说话轻声细语的,好像从来都不会跟人吵起架来:“小墨,过几天你爸就回去了,你……” 沈太太的声音突然一顿,沉寂的气氛就像是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让沈墨握着手机的力道微微一沉:“妈,什么叫做我爸回来了,你呢?” “……小墨,妈在新加坡遇到了几个老朋友,所以就要留下来多住几天,你爸先回家,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沈墨疑惑地看看司徒皇,接着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真是傻孩子!”沈太太温柔地怪嗔了一句,随即就跟寻常母亲一样不厌其烦地嘱咐沈墨多穿衣服不要着凉,早上不要空腹喝咖啡,午饭要记得吃这类的话,母子两个絮絮叨叨地谈下来也快一个多小时,最后沈太太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沈墨都觉得捂着手机的耳根都微微发烫了。 “我妈……好像不对劲。”沈墨望着司徒皇的黑眸,瞳孔中闪烁着不安。 司徒皇笑着吻了吻他的眉,低声问道:“别乱想,她只是想念你。” “只是这样么?”沈墨狐疑地盯着司徒皇,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惴惴不安。 “快两个月没见你了,当然担心你。”司徒皇笑着哄道。 沈墨点点头:“或许是我多想了。” “饿了么?饿了我们下去吃早餐。” “嗯。” 第118章:陆锦扬请了最顶尖的律师替林歌辩护? 度假村的项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陆氏跟沈氏这两个连襟企业也像外面所议论的那样和平共处,共谋发展。可究竟到底像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风平浪静,沈墨心里比谁都清楚,陆氏虽然跟沈氏合作,但派过去督促项目的人却始终在跟他打马虎眼,双方协谈时总是诸多借口不到,或者干脆就推给沈氏做主,事后要出了什么纰漏追究起责任来,那沈氏就是罪魁祸首。 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翻过一纸书页,目光便又重新专注起来,低敛的眉眼微微蹙着,仿佛在沉思着什么……一身白色家居服的少年安静地坐在院子里,一手捧着书,一手端着香气撩人的清茶,干净美好地宛若温煦阳光下的一线幻影,仿佛一眨眼就会隐入空气不见。 “少爷。”将小羊毛毯铺平在沈墨的腿上,小女佣好奇地探着头观望着他手里捧着的书:“什么书这么好看?” “名人传记。”沈墨放下茶,抬头正好看见老赵送人出去,那个人…… “少爷?少爷?”小女佣见沈墨望着别处出神,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爷您看什么呢?” “那个是不是陆家的家庭医生?”沈墨盯着走出去的中年人,缓缓放下茶杯。 小女佣扭头看了一眼,立即点了点头:“是啊,赵伯以前在医院工作的同事,经常会有联系。” 沈墨微微皱眉,将手里的书合上,吩咐小女佣:“你去让老赵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问他。” “好的少爷。”小女佣听话地跑向门口,又拉又拽地硬是将老赵拖了过来,差点就让这年过半百的老医生栽了跟头。 “可乐,去给老赵倒杯茶。”沈墨无奈地笑了笑,支开小女佣,然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老赵,做吧。” “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赵头一个反应就是沈墨哪里又是不舒服了,赶紧想要帮他检查身体。 沈墨有点哭笑不得:“坐吧老赵,我身体没事。” “哎。”老赵坐下,望着面前清瘦漂亮的少年,恍然间才发现他的小少爷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被他抱在怀里哄着睡觉的婴儿,心里不由得有些骄傲。 “听可乐说刚才走的那位是您以前在医院共事过的同事?”沈墨将书放在玻璃桌上,朝和蔼的老人笑了笑。 “是啊,我们可是在医院一起共事了十五年,后来才各自在沈、陆两家做家庭医生的。当时我能进沈家,还是他给介绍的。”老赵说起话来有一种老学究的儒雅之气,温和卑谦,在沈家做家庭医生十几年,从没有见他跟谁红过脸,这也是沈傲东为什么十几年来一直坚持聘用他的最大原因。 沈墨笑笑:“沈陆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以后来往就请进家里招待,不用避讳。” “少爷?”老赵惊讶地看向沈墨,依旧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您在我沈家那么多年早就成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干什么?”沈墨笑着将小女佣端过来的茶递给老赵,老赵受宠若惊地接下,像捧着珍宝似的轻轻抿着。 沈墨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老人家的神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把到嘴的话问出口。 “前阵子照顾的一个病人最近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才有空来找我叙叙旧。”老赵放下茶杯,和蔼的笑着。 “陆伯父身体好了?” 老赵笑着摆了摆手:“不是陆老爷子,是陆少爷的一位朋友,听他说那位病人跟您长得挺像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跟自己挺像? 沈墨微微皱眉,他怎么从来没听陆锦扬提起过? “那个年轻人送去抢救的时候听说除了脸,身上没一处地方是好的,而且毒瘾还挺深。”老赵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这么糟蹋自己。” “锦扬的那位朋友现在住在陆家么?”沈墨从来不认为陆锦扬会突发善心地去救一个瘾君子,就跟做生意一样,赔本的买卖陆家少东从来就不做。 “当然不会住在陆家咯,在陆少爷自己的别墅里。”老赵呷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金屋藏娇? 沈墨冷笑,难道这辈子林歌没能抓住陆锦扬的心,陆锦扬被别人迷去了? “沈少爷。”西装笔挺的黑衣保镖在沈墨面前站定,恭敬地弯了弯腰。 “那我去忙了,你们谈吧。”老赵朝沈墨笑了笑,起身离开。 司徒家的手下沈家人都已经见过,尤其在这次沈墨‘旅游’回来之后出现的更是频繁,大家也都只当两家人正常的来往,也不会去在意。而实际上这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是司徒皇派来保护沈墨的,以防止之前那种事情再次发生,沈墨知道他担心自己,所以也没有拒绝。 不过,司徒皇的手下的确很能干,而且很听话,比他自己在香港找的间谍侦探公司可不知道好使了多少倍。 “查到是谁花钱请律师帮他辩护了么?”沈墨拉了拉膝盖上的毯子,低头问道。 “是陆氏集团的总经理陆锦扬。” “陆锦扬请的律师?”沈墨拉着毯子的手一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黑衣保镖点头:“是陆氏集团里最好的律师,已经开始着手这件案子了。” 沈墨冷哼:“他倒是念念不忘旧情人。” “这种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搞定,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林歌有利,只要律师一口咬定他是出于自卫而杀人,他很快就能出来。” 水眸微眯,沁出一丝寒光……沈墨笑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敛眉:“那如果让他坐牢呢?有没有可能?” “有,只要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证明他不是自卫杀人。沈少爷,需要这样做么?” “不用。”沈墨笑着看向玻璃茶杯里浮沉的茶叶,嘴角微挑:“他到底有没有预谋杀人他心里最清楚,他逃不掉。” “可是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林歌肯定能无罪释放。” 沈墨笑着抬头看向黑衣保镖,清瘦的脸在阳光下美得不像话:“当时肯定还有人在场,你去查清楚命案发生之后,女主人去了哪里。” 黑衣保镖的表情微微一愣,继而很快就明白过来,朝沈墨弯了弯腰之后就立即转身离开。 秀眉微舒,沈墨抬眼望着远处阳光照下之下的绿坪,目光渐渐幽深…… 林歌,你敬我一尺,我就还你一丈。 ****** 青涩秀气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此刻戴着手铐穿着囚服坐在律师对面的只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行尸,本来就大的眼睛因为瘦的太厉害的缘故显得更大了,空洞地深陷在眼眶之中,无神晦暗。 “林先生,再过两天你的案子就要开庭审理了,虽然之前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但我还想问一句,林先生对此事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么?”陆氏律师团里最好的律师,也是全市最顶尖的律师,刁钻精明的目光盯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冷冰冰地问道。 听见有人问自己问题,坐着一直没动的林歌才稍稍回了神,有气无力地看着律师咧了咧嘴:“没有,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没有任何隐瞒。” 饶是纵横法律界数十载的律师也被这个少年脸上的表情惊吓到,刚才林歌那一笑,竟让他有一种被看不见的东西盯上的感觉,背脊陡然蹿起一阵凉意。 “林先生,你要知道,如果你对我说了谎,到时候出现对你不利的证据,我可就很难做了。” “我知道。”林歌笑着朝身边的狱警看了看,身体竟奇怪的摇晃着,那种诡异地感觉就像是小孩子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眼巴巴地想要得到…… 律师朝自己的助手看了一眼,双方的眼睛里都显露出一丝复杂。 林歌咧着嘴朝狱警笑着,可话却是对律师说的:“你们知不知道被人QJ是什么样的感觉?” 此话一说出口,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被林歌盯上的狱警,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痛……”林歌依旧盯着他笑,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阴森:“除了痛还是痛,呵呵……不过到后来就麻木了,没有感觉,好像死了一样……” “林先生,你没事吧?”律师一度怀疑林歌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小心地询问。 林歌笑着冷哼,目光在离开狱警身上的时候竟突然冷厉了一下,然后便又恢复正常,转头笑着看向律师:“我没事,替我谢谢陆总经理,这份恩情我林歌一定会报答的。” 律师跟助手面面相觑,最后也不敢跟林歌说什么,几乎是逃也似的快速走出门,背后仍旧是林歌阴恻不明的笑声,渗的人浑身鸡皮疙瘩。 出了门,助手才心惊未定地对律师问道:“他不会是疯了吧?” 律师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最好是没说谎,否则一旦被查出来还有遗漏的证据证明他是预谋杀人,连我都跟着倒霉!” 第119章:谈条件的结果就是…… 黑暗中的人影身手敏捷地翻进二楼阳台,瞬间就在监控器的屏幕上消失了身影,等二楼的灯亮起来时,那道修长的身影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灯光下,在阳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在监控显示屏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笑意盈盈,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年轻的管家瞥了一眼盯着屏幕一言不发的阿诺,双手抱臂悠悠地笑道:“你输了。” 刀锋一般硬气的眉宇拧成了一道线,阿诺的目光紧紧锁住屏幕中的背影,深邃又复杂:“路,你犯规。”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缓缓游移上阿诺的脖子,管家勾唇一笑:“我犯规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拧着的眉峰微扬,阿诺把视线转向面前那张在光线中愈发妖异美艳的脸,表情有些复杂:“为了一个赌约而做出让少爷生气的事,路,这不像你。” “哦?”尾音微挑,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男人竟慢慢附上了阿诺的身体,温和的眼神变得勾人、邪魅……管家在阿诺颈部的手猛然一收,痛的阿诺当即皱紧了眉头,可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难道我看起来就像是个听话的人么?……阿诺,我只不过帮了少爷的那只小野猫一个小忙,太弱的人是配不上少爷的,他喜欢飞檐走壁的,我就顺便提醒了几句,也不算犯规。” 阿诺浑身绷得死紧,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越是像蛇一样缠着他,他就越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危险,而且,他的手还扣在自己的脖子上……路西法,黑色水晶石的唯一拥有者,组织里最顶尖的杀手,与恶魔同名。 而此刻,这个暗杀过政客、高官、名流甚至于毒枭的恶魔正一脸欣赏的捏住他的脖子跟他谈笑风生。 阿诺总感觉路西法的手是冷的,就跟他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一样,冰冷无情:“你没有经过少爷的允许。” “啧啧。”路西法笑着加重力道,美貌在阿诺漆黑的瞳孔中宛若烟花一样绽放,令被掐住脖子的阿诺呼吸一滞,瞬间失了神。 “我只是服务我需要服务的对象,谁让他是少爷的人呢?”捏住阿诺喉管的手微微一松,路西法笑着退开两步,妖异的美貌瞬间被戴上的金边眼镜所覆盖,富于修养的管家又出现在阿诺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油然而生的失落感迅速占据了阿诺的心头。 路西法笑着扶了扶眼眶,在阿诺怅然若失地目光下转身走进厨房:“我暂时还没想到要你做什么,等想到了再通知你,现在我需要为少爷跟他的小野猫做宵夜,如果……”路西法突然转身朝阿诺勾唇一笑,镜片之下的瞳孔中迅速闪过一丝邪魅,一如刚才扼住阿诺脖颈的妖异……阿诺的心漏跳了半拍。 “你也需要的话,我可以多做一份。” 在书房里处理完公事的司徒皇刚推开卧室的门,就被突然出现的枪口顶住了太阳穴,狡黠的声音立时在耳边响起:“再动一下的话我会手抖。” 黑眸微眯,司徒皇笑着转头—— “不是说让你别动么?我可是首次拿枪,你这样会让我拿不稳。”沈墨笑着用枪口顶了顶司徒皇的太阳穴,严重警告对方别动。 司徒皇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低头笑了笑,十分给面子地站直了身体:“那你的第一次是想劫财呢?还是劫色?” 沈墨佯装思考地皱紧了眉头,可眼底那止不住的笑意却让他冷面杀手的形象破了功,也就在他皱眉的那一刹那,刚才还配合无间的男人瞬间出手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枪,没等沈墨反应过来,枪口就正正好地对准了他的心口,轻轻一顶:“嗯?” “不玩了不玩了!”沈墨对司徒皇的身手暗暗心惊,眼看着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立刻拍开胸前的枪口扭头就走。 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将赖皮欲走的少年拽了回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对方牢牢地圈禁在了怀里,懒洋洋的挣扎了一下,直接慵懒地依靠在了他的怀里。 “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沈墨的鼻尖蹭着司徒皇的胸口来回磨了磨,闻着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有点昏昏欲睡。 司徒皇任由怀里的少年像得了软骨病似的贴在他身上,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的袖口,低声轻笑着:“想杀我的人多了,就自然而然练出来了。” 沈墨睁开眼睛,从司徒皇怀里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你不是有保镖么?” 司徒皇低头在沈墨扬起的小脸上亲了亲,伸手将瘦削的身体抱紧,黑眸笑着眯起:“靠别人永远保不住自己的命,因为想杀你的人绝不会给你准备的机会。” 想杀你的人绝不会给你准备的机会……沈墨低头重新窝回司徒皇的胸口,闷闷地问道:“那活着不是会很累?”自己光想着报复陆锦扬跟林歌就已经够累了,那拥有更多仇人的他呢? “想要比别人活得久,那就要永远地站着……”司徒皇俯下身,将下巴搁在沈墨的肩头,闭上眼睛笑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一不留神,敌人就会夺走你的一切。” “那你累么?”沈墨心里隐隐作痛,他从没有想过司徒皇这样强大的男人也会感觉到累。 司徒皇笑着直起身体,黑眸宠溺地望进沈墨的眼底:“累是弱者才会说的话,我从来都把命操纵在自己手里,不会留给别人任何机会……”手指轻轻掠过沈墨额际的发丝,深邃无底的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留恋与贪婪:“你是例外。” “那……” “嗯?” “把路西法借我两天。”沈墨红着脸迈进司徒皇的胸膛,心里‘砰砰——’乱跳着……貌似这种时候谈条件好像不太厚道…… 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司徒皇这才明白过来小野猫今天有点出奇的热情,不但主动翻墙过来找他,还难得服帖地聊着心里话,只不过……司徒皇眯了眯黑眸,小野猫什么时候跟路西法混到一起去了? “借他干什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沈墨吸吸鼻子:“他不是专业的管家么?我想让他去我家教导一下。” “就这样?”司徒皇望着地上那把枪的眼神微微一凛,一股冷厉的杀伐之气蓦然沁出眼底。 “是他教我爬墙的。”沈墨老实地回答……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司徒皇在生气,他可不想借不到路西法还被惩罚。 寒气微微一降,司徒皇笑着挑起沈墨的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那是想让他帮你精进一下了?” 沈墨大方点头:“反正这段时间不用去公司,歇着多无聊?” “你知道他是谁么?” “不知道。”不用白不用,想不到司徒家藏龙卧虎,随便一个管家伸手都不错啊。 沈墨兴致勃勃的表情收尽眼底,司徒皇沉默了几秒之后点了点头:“借人可以,但不许玩枪。”黑眸扫到地上早已拉开保险的手枪,目光瞬间复杂了起来,这小东西学了一招半式竟敢拿枪对着他的头? 万一玩出火?想想都心惊胆战…… “行!”沈墨见目的达成,立即从司徒皇的怀里钻出来,笑着朝阳台走去。 “这是不是叫做过河拆桥?”司徒皇双手环臂饶有兴趣地笑着,敢情这小野猫还没学就有了路西法一半的真传——翻脸不认人。 沈墨边朝前走边背对着司徒皇抬手晃了晃:“张妈在家里做好了夜宵等我呢,我要是在这个时候不见了,那多不好?” 司徒皇挑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走出去……突然,在沈墨刚要伸手撑住栏杆翻身下去之时,由上而下的自动玻璃门快速降落,‘镗——’地一声就把沈墨隔在了阳台上。 “怎么不走了?张妈不是做了宵夜在家等你么?”司徒皇挑唇而笑,接下少年直直射过来的刀子眼神:“怎么还不走?” “司徒皇!你是故意的!”沈墨恶狠狠地瞪着朝自己皮笑肉不笑的男人,抬腿对着玻璃门猛地踢了一脚……一阵闷哼,点在地上的脚尖微微颤抖。 “我是个生意人,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司徒皇挑了一眼透明的玻璃门,漆黑的瞳孔中泛出一丝精光。 沈墨踮着脚尖都退两步,怎么看都觉得司徒皇的眼神有点,怎么说…… 渗人。 “今晚的景色真不错。”司徒皇开始伸手解开胸前的领带,缓缓走进阳台上不断往玻璃上贴的瘦弱身躯。 “喂,大不了我不借路西法了,你放我回去吃宵夜。”开玩笑,那头狼的脑门上分明写着‘精虫上脑’四个大字! “不行,借出去的人我怎么好意思要回来?”随着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原本关闭阳台的玻璃门竟然又在缓缓下降,直到降至与栏杆齐平才停下,沈墨心下一动,赶紧伸手抓住栏杆翻身欲跳出去…… “少爷?夜宵已经做好了,能吃咯!”突然,张妈干瘦的身形出现在阳台对面的路灯下,抬着头一脸和蔼的朝他挥着手。 沈墨跨出去的大腿赶紧放下,抬手朝张妈挥了挥:“我……” “路西法应该准备好了夜宵。”男人在他背后笑着提醒,沈墨身形一颤,任命地朝路灯下的张妈苦笑了笑:“我跟司徒先生还有点事要商量,暂时还不能结束。” “那我让人温着,待会回来再吃。”颤巍巍的身影晃进了沈家大门,待沈墨刚想舒口气时,身后的男人却蓄势待发…… 沈墨猛然瞪大双眼,看看对面灯火通明的沈家,又看看身后扶着他的腰准备进入的男人,身体豁然紧绷:“你你你……” “放心,小野猫的身体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司徒皇话音一落,两边的窗帘就自动拉上,随着夜景被遮盖,沈墨体内瞬间被火热的巨大所塞满,一声自喉间传来的呜咽在强而有力的律动下破碎地逸出…… 第120章:少爷,我只负责擦亮他的胆子。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我的当事人林歌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换句话说,还是个孩子,那么就是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却遭受长达四年时间的家庭暴力,直到——”穿着律师袍的大律师看向犯人栏里坐着的林歌,义愤填膺:“半个月前受到生父,也就是死者林耀军令人发指的性侵犯时,才在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了反抗,足以说明我的当事人不存在有预谋杀人这项动机。” “这是当时的一段电话录音,死者林耀军花钱指使一个妓女打电话给我当事人将他骗了回去,这说明我当事人之所以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都是因为死者林耀军的预谋,我当事人事先根本不知情!” “我手上的这份是死者林耀军近几年的财政状况,他从05年开始就一直失业至今,期间有过短暂的打工经历,但因为在工作期间屡次酗酒闹事规劝不听而被开除,之后就一直歇业在家,家庭的生活来源完全就只靠我当事人林歌在校期间打工所得,试问,一个辛辛苦苦想要维持住这个家庭的人,又怎么会去破坏它?” …… …… “以上就是我的观点,所以我恳请法官大人判我当事人无罪释放。” 庭上的律师慷慨激昂的陈述着观点,对着法官跟陪审团大打亲情牌,底下旁听的观众更是有人潸然落泪,局势完全朝林歌一边倒。 在一片群情激奋的观众当中,坐在最后一排的沈墨始终沉默不语,双手抱臂平静地看着场上的激辩,在律师跟林歌使眼色的时候也仅仅顺着他们的目光扫了一眼,冷静地旁观。 “沈少爷,人没有找到。”黑衣保镖在林歌旁边坐下,附耳轻声道。 沈墨平静地挑唇,目光始终停留在林歌过分镇定的脸上:“出入境记录也查过了么?” “查过了,没有那个女人的下落。” 狭长的水眸微眯,沈墨起身就走,一直坐在犯人栏里沉默不语的林歌看见那道走向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神色不禁怔了怔。 案子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而延期再审,被簇拥着走出法庭的律师风光无限地接受着众人的提前祝贺,而在他之后出来的女律师则是一脸的丧气。 “沈少爷,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女律师朝门口站着的沈墨弯了弯腰,低声道歉。 沈墨平静地笑了笑:“打官司有赢就有输,再说这不是还没到最后么?”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林歌有利,要是再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有蓄意杀人的动机,那……” “陈律师只管准备下一场,剩下的不用担心。” “那沈少爷,我就先走了。” “嗯。” 正在众人簇拥之下的律师一抬头就看见了沈墨,立即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沈少爷怎么有空来旁听了?” 一双冷眸轻轻扫过律师那张奉承的脸,沈墨笑着将双手插进裤袋:“秦律师不愧是陆氏集团的御用律师,一张嘴就说的对方律师哑口无言。” 被沈墨称作‘秦律师’的男人嘴上说着‘没什么’,但却笑得一脸得意,看得沈墨眼神暗了暗。 “对了沈少爷,听说您跟我当事人是朋友么?那么这次是为他来的么?”作为陆氏集团的人,秦律师当然知道沈墨跟自家总经理的关系匪浅,这种贵人能巴结自然要巴结,他在总经理面前说一句好话比自己给陆氏打赢十场官司都管用。 沈墨边摩挲着手腕上的小提琴纹身,边低头笑着:“我早就听锦扬说过秦律师是个非常出色的大律师,至今为止还没有打败过官司。” 秦律师笑得更为得意,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沈墨眼底闪过的寒意。 沈墨上前一步,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为他推开秦律师周围簇拥着的众人,在秦律师惊讶的目光中倾身贴到他耳边低声笑道:“秦律师,我有点事情不明白,小歌宁可一个人搬出去都不肯跟他爸一块住,为什么那个女人在电话一说什么他快不行了就立刻回家了?该不会是懂了什么手脚吧……” 秦律师一愣,旋即得意地笑了起来,含义不言而喻。 沈墨心下冷笑,但脸上却仍旧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直起身笑着朝门口走去。 “为这种事情生气,还不如尽情发泄。”温和的嗓音中带着别样的迷魅,谦逊优雅的男人微笑着站在拐弯口,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负在身后。 沈墨没想到路西法会来,水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路西法像是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朵玫瑰,笑着递到沈墨面前:“这是少爷命路西法送给您的,祝您有个好心情。” 沈墨接过闻了闻,笑道:“那要怎么发泄?” 金边镜框下的眼睛笑着眯起,路西法绅士地侧过身子朝沈墨做了个‘请’的姿势:“好戏时间开始。” 沈墨扫了一眼后面走过来的秦律师等人,边闻着玫瑰边笑着朝前面走,路西法立即跟上。 没有见过路西法的手段,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厉害,离秦律师上车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引擎起火,连环车祸,爆炸……在浓浓的黑烟腾起在法院上空,被吓到失禁的秦律师在迅速赶过来的警察面前一脸痴呆时,沈墨才知道路西法所说的好戏是什么,顿时哑然失笑……会不会玩得太大了??? “对待敌人,永远不能抱有仁慈之心。”路西法优雅地朝沈墨弯了弯腰,彬彬有礼的样子完全令人想象不到刚才那一系列的‘惨状’是他一手造成的。 沈墨深吸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路西法的肩膀:“老实说吧,你应该不只是一个管家吧?” 路西法谦逊地笑了笑:“沈少爷什么时候学会了对付敌人,路西法就什么时候告诉您。” 沈墨脸色微变,目光转向浓烟中表情呆滞的秦律师,渐渐复杂:“这是皇让你做的么?” “与少爷无关。”路西法看着前面乱成一团的现场,面无表情地勾唇:“犹疑不决会让您的敌人轻易地乘虚而入。” 沈墨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情严峻的路西法:“皇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路西法温和地笑了笑:“作为美第奇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十三岁握权黑帮,他所经历的远非我们可以想象。” “十三岁么?”沈墨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疼痛……十三岁的自己应该还在为挑选哪一把琴而烦恼吧? 路西法笑着望进沈墨的眼里,声音依旧优雅温和:“他能牢牢将整个黑帮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能帮您做到您想做的任何事情,所以只要您想,就可以放手去做……”笑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妖异地光芒,路西法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一切黑锅都可以让少爷替你背……” 沈墨身形一顿,看着路西法的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这话是皇说的?” “与少爷无关。”路西法悠悠地朝沈墨挑了挑眉:“学以致用才是好学生。” 沈墨哑然,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路西法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什么间谍特工之类的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么??? ****** ‘——’ 轻微的响动随着冷风吹过便消失在夜色之中,躲在树后面穿着一身黑的沈墨轻轻拉了拉手中的绳索,心情有那么点激动,又有那么点担心……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真有点让人不适应。 东张西望地瞅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了别墅周围没有任何人出现,沈墨才快速地跑向别墅侧边的墙角收紧了绳索,四处张望一下没有人,立即拉上脖子里套着的黑色口罩顺着绳索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越往上心里就越有一种莫名地兴奋感,特殊惊险的体验比他开一场演奏会都要来的激奋人心。 不远处,隐在夜色之中的车子上,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正双目冷冽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随着那坨黑色的人影一挪一挪地往上面攀爬,那黑眸里的光就不断地变冷,吓得车里面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当然,永远保持着专业操守的管家路西法除外,此刻的他正一脸满意地看着那坨影子往上爬。 “这就是你交给他强身健体的招数?”黑眸骤凛,如黑夜里伺机而动随时咬断猎物喉管的豹子,紧紧盯住那张镜框下掩盖下的美艳脸蛋,语气冷成了千年寒冰。 路西法事不关己地笑笑,瞬间正襟危坐,一脸正经地盯着屏幕:“少爷,我只是负责擦亮他的胆子,他想干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黑眸冷厉狠绝地盯了路西法一会儿,司徒皇拉开车门下了车,夺了手下两把枪别入后腰,抛下一句冷冰冰的命令就朝陆锦扬的别墅走去! “都留在这里别动!” 第121章:我叫贺宇,你要记得我的名字 陆锦扬在新苑的别墅是当初他刚当总经理时买下的,对他来说这里是他人生另一个新的开始,意义非同一般。沈墨上辈子没死的时候是这里的常客,因为陆锦扬说他将会是这栋别墅未来的男主人,他信了,所以从沈氏集团归入陆氏集团名下之后,他就从沈家搬了出来住进了这里,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自己正式成为这栋别墅的另一位男主人……只是这场梦终究在一场背叛中被践踏粉碎 ,自己还为此赔上了性命。 顺着绳索一路爬上了别墅三楼的阳台,电筒亮光所及之处的狭小视野让沈墨迅速呆愣了一下……不一样的装潢,一样的格局,落地窗前摆放的那张大床 ,是他上辈子最喜欢窝着的地方,那时候陆锦扬还假装着爱他,还会抱着他在大床上一起看书,时不时地会亲亲他的侧脸,说一些令他脸红的情话……沈墨用力摁了摁抽痛不已的心脏,脑子里满是陆锦扬跟林歌在这张原本属于他的大床上交缠的景象,他恨自己小看了林歌,过分相信了陆锦扬,如果当初他能聪明一点,狠一点,那活该被千刀万剐的就是他们两个! ‘咚——’ 拿在的手里的手电筒突然脱手掉在了地板上,滚了几下就躺在了大床下,沈墨一惊,立即蹲在床边伸手去床底掏着手电筒,可是也就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房间外面立即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门把旋开声猛然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时,转头盯着房门的沈墨惊惧地瞪大了双眼! ‘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被人打开,几双皮鞋‘嗒嗒嗒’地在房间里走动,突然就停在了大床边上,惊得趴在床底的沈墨赶紧屏住呼吸,将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塞进背后的包包里。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哪来什么声音?是不是你听错了?” “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被老大知道了有你受的!” “走吧走吧!” 床前的几双脚掉头离开,沈墨惊甫未定地松了口气,摸摸自己跳得快脱了频率的心……还好,没被吓死。 “难道真是我听错了?刚才明明好像有什么声音传出来的……”走在最后一个的男人小声的嘀咕着,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打量了许久才在外面那些人的催促中关了灯,拉上门走了出去。 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沈墨像刚打完一场仗似的浑身湿透,如果刚才被他们发现逮住了,自己岂不是明天要在警察局里吃早饭? 等等! 沈墨摘下口罩皱了皱眉……只不过是一栋别墅,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守着?还有刚才他们口中说的‘老大’,难道会是陆锦扬? 陆锦扬什么时候成了老大? ****** “洛少爷,您该吃药了……洛少爷,您……”拿着药丸跟水杯走近床边的护士刚一开口,手里的杯子立刻被拍开,玻璃砸在墙角立即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把护士惊得瞪大了双眼。 坐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男人抬起面无血色地脸看了看惊讶的护士,目光又冷落落地转回到白戚戚的被子上,定定地出神。 “洛少爷,您这样我们很难向陆总交代。”听见声响立即赶过来的医生看了一眼墙角的玻璃碎片,又抬头看看护士惊慌失措的脸,最终才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床上坐着的男人,无奈地说道。 “我姓贺,不姓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合着,仿佛就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机械得没有半点情绪……小宇试着攥紧手里抓着的床单,可是没用,自己的手永远使不上力气,就连刚刚那只水杯,自己现在恐怕都端不起来吧。如果说他以前最羡慕的就是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吃香喝辣的大少爷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尝到了,不用自己动手,要什么有什么,只是为什么他的心一天天开始害怕起来,万一有一天他再也站不起来,脑子里再也记不住事情……那个男人 ,自己已经答应他会乖乖听话任他摆布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连他走动的权力都给剥夺? 小宇撇过头看了一眼护士手里拿着的药丸,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应该用不了多久,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会不记得了吧? 医生皱眉:“总经理已经吩咐下来,从今往后你不是贺宇,而是洛之凡,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我是孤儿,高中都没毕业。”小宇没看医生,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就像是怕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贺宇,孤儿,贺宇……” “医生,现在该怎么办?”护士见床上的男人跟失了魂似的念着同一句话,脸上也有些不忍:“要不,今天的药就停了吧?” “不行,这是总经理吩咐下来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担当不起。” “可这药副作用太大了,虽然能控制他的行动,但会损坏脑子的,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这也没办法,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事不用管。” “知道了。” 隐匿在阳台窗帘后的沈墨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苍白无助的男人被一帮人摁在床上,嘴巴被人用手硬生生地掰开,护士就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另外就有一个人拿着水杯猛地往他嘴里灌着水,喝不进去的水顺着嘴角不断淌落在枕头上,男人绝望地闭上眼镜,连挣扎都渐渐平息…… “贺宇……贺宇……”被人死死摁在床上的男人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谁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才偏过头住了嘴,半睁着的眼镜正好望向了阳台,沈墨心里一惊,还以为他看见了自己,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嘴角被打出血的男人,竟笑了,弯弯的眉眼,真的像极了每天镜中见到的自己,只是那笑意中的绝望,令人胆战心惊…… 等药丸被硬灌进了小宇的喉咙,确定他再也不会吐出来后,那帮人才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间,有人还趁机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摸了一把,舔着脸银笑着走了出去,可这一切没有人去管,连躺在浸湿的枕头上的小宇都没有丝毫反应, 只是看着阳台平静的笑着。 医生望了一眼小宇视线所及的地方,吩咐护士用手铐将他铐住,等他们出了房间,一切才又重归于平静。 沈墨从窗帘后面走出来,走近床边,目光定格在小宇湿透了的发丝上,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你是沈墨,沈墨,对不对?”看着床上苍白如纸的男人一下子叫出自己的名字,沈墨震惊,目光里满是惊讶。 小宇指了指自己的眼镜,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沈墨:“他说我这里像你,说我这种人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这双像你的眼镜。” 他? 哪个他? 陆锦扬? 小宇笑了笑,脸上竟有一种回光返照似的的光泽,看着沈墨弯起了眉梢:“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一般都不准别人看见我的。” “你说的是陆锦扬?”沈墨在小宇床边坐下,从背后的包包里拿出手帕替他慢慢擦着脸上的水渍,动作尽量轻柔不去弄疼他。 小宇笑着闭了闭眼睛,明明就是比沈墨大不了几岁的年纪,但总让人有一种垂垂老矣的错觉,仿佛他这一闭眼睛,就会永远的睡过去。 沈墨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怕他真的醒不过来。 无力的睁开眼睛,小宇笑得苍白:“他们给我吃的药会让我想睡觉……你是来找我的?” 沈墨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想知道陆锦扬把你藏在他的别墅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宇定定地看着沈墨。半晌才笑着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他想利用我控制……控制……”小宇突然颤了颤,伸手在皱着的眉头上来回的擦着,像是竭力想要记起什么,但却有心无力。 “那你的身份?”沈墨从刚才在外面偷听医生跟护士的谈话中也能猜出点什么,所以赶紧追问。 “钱……夜色……”小宇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着:“我记不起来了,我记不起来了,夜色……夜色酒吧……” “贺宇,贺宇!”沈墨突然记起刚才他在被人强行灌药时还不住地念叨的名字,赶紧抱住他颤抖的肩膀试着叫道,果然,男人在听见他叫‘贺宇’时情绪就慢慢地稳定下来,跟他相似的眉宇间有了如同孩子般开心的笑意:“贺宇,我叫贺宇,我不叫洛之凡,我叫贺宇……” 沈墨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复杂的心情,陆锦扬,真的不是人…… “那个贱货又在乱叫了,进去看看!” 突然,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喑,沈墨一惊,起身便要走,可手臂却被人突然拉住,沈墨转头看向小宇……“去夜色酒吧,我叫贺宇,你要记得我的名字。”苍白的男人凄凄地笑着,像孩子一样单纯。 沈墨表情凝重的点点头,等见到沈墨点头,小宇也放心地松了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沈墨欲走,却看见床头柜上林林总总排着的药瓶,立即回头拿了两瓶揣进背包里,俯身在小宇耳边轻言了几句,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迅速伸手放出手腕装置里的细长绳索,一头牵着阳台栏杆,沈墨赶紧跳下阳台隐入夜色之中! 第122章:教父亲自动手,陆渣能对付得了么? 面朝上迅速低下腰躲开迎面而来的一记扫腿,沈墨以手撑地才勉强没让自己腰力不支倒下去,在对方第二次又快又狠地出击时,沈墨赶紧借地使力一个回旋踢挡下了对方地拳头,站立的身体微微晃荡了几下,勉强才能站稳脚跟。 “老大!”别墅里面的人一窝蜂地涌了出来,迅速聚拢到刚才出手的男人身后,男人负手而立,修长挺拔的身形在众人之中尤为出色,俊逸,就连夜色都掩盖不住他的锋芒。 一身黑色经典西装的陆锦扬站在离沈墨不足五米远的地方,与生俱来的温和优雅令他犹如月夜下英俊的贵族,即便是刚才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优雅的男人仍可以保持着不骄不躁的翩翩风度,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盯着对面黑头发黑口罩黑衣黑裤的不速之客。 “老大!您没事吧?” “老大!” “老大!” 陆锦扬抬了抬手,盯着沈墨的目光仍旧优雅从容。沈墨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上带着的……还好,他应该没见到自己的脸。 虽然知道陆锦扬在武术、柔道、格斗上面拿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面奖牌,但从来没跟他交过手的沈墨现在才知道他的奖牌还真不是花钱买来的,就刚才那短短几下子沈墨就尝到了他的手段……出手凌厉狠辣,不留一丝余地。 陆锦扬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微微笑了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绅士十足:“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坐坐喝杯茶?” 沈墨握了握刚才因太过用力而被草坪上的石块磨破的手心,双眼盯住陆锦扬没有说话。 刀刻一般锋利的眉眼悠悠的扫过沈墨身后背着的背包,陆锦扬上前一步……如蒙大敌的沈墨立即后退一步,警惕戒备地瞪着他。 陆锦扬停下脚步,笑着哼了哼:“我的东西可以送,却不可以被人顺手牵羊。” 沈墨心下冷哼,冷冷地盯着陆锦扬的脸。 陆锦扬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朝沈墨温和的笑着:“把东西留下,我可以放你走。” 沈墨的眼神变了变,很快就又坚定冷厉起来,故意压低了声音哼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朝沈墨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领,又重新放进了裤子口袋里,盯着沈墨的目光前一秒还温和优雅,下一秒便立时凌厉阴鸷了起来,陆锦扬冷笑:“那就休想走出我的地盘半步!” 本来心里还擂着鼓的沈墨一听陆锦扬的威胁,倔脾气也就‘腾’地一下子上来了,陆锦扬硬,他要比他更硬! 冷峭地目光如刀子般扎向陆锦扬,沈墨低声哼了哼:“那就看看你能不能留下我!” 沈墨话音一落,立即抢占先机挥拳朝陆锦扬攻了过去,陆锦扬朝手下丢下一句‘让开’,便快速地迎了上去,两个人互不相让的对垒了几拳,沈墨立即清楚再打下去自己铁定吃亏,于是便趁着陆锦扬朝自己挥拳的时候迅速抬肘攻向他的下巴,众人只见交缠打斗着的两人急速分开,各自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住脚跟。 一股子腥甜的血腥味在喉咙口叫嚣着往上冒,沈墨弯腰捂住自己的胸口,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掉下来,腿肚子微微颤抖。 陆锦扬抬手檫了擦被蹭破皮肉的嘴角,笑着望向自己的对手:“就这么两下子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你胆子倒是不小。” 沈墨捂住胸口咳了咳,眼角的青筋因为隐忍剧痛而乍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沈墨这才咬着牙冷哼:“你要是不做亏心事也不怕有人来偷来抢,陆氏集团那么有钱,我拿几样回去卖钱生活有什么大不了的! ” “那你是承认在我这里偷了东西了?”陆锦扬低声笑了笑,慢慢朝沈墨走近。 “你干什么!”沈墨拖着发颤的双腿往后退,目光戒备地盯着朝他走过来的陆锦扬。 陆锦扬边笑边一步一步走近:“干什么?当然是抓住你这个小偷送进警察局了,难道你还想让我请你进去喝口茶?” 眼看着陆锦扬步步紧逼,自己不要说是想跑,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沈墨急得直瞪他:“喂,大不了我把东西全部还给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陆氏集团有的是钱,那些就送给你了。”陆锦扬像是一头捉到了猎物慢慢戏耍的豺狼,并不着急将他拆吃入腹。 正当沈墨急得满头大汗时,忽然想到早上路西法塞进自己背包里的东西,于是灵机一动,立刻抓过背包从里面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质手枪,直接对准了陆锦扬的脑袋! “老大!” “老大!” …… 身后传来一阵惊叫声,在见到对方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那一刻,陆锦扬的确冷了脸,可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之后,便又笑了起来,在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枪都拿不稳,你怎么杀人?” 沈墨握着手枪的手在微微颤抖,可并不像陆锦扬嘲笑的那样拿不稳,是他刚才被陆锦扬一拳正好打中了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连抬手都吃力……“哼,就算我拿不稳,只要能射中你,我就不亏!”沈墨冷哼,颤抖着开保险。 就在这一刻,陆锦扬突然动了手,没等沈墨反应过来,额头上就被一柄黑洞洞的枪口给顶住,枪的另一头是陆锦扬嘲讽地的笑脸。 沈墨浑身一颤,眼看着自己手里的枪被陆锦扬夺去,却没有一丝办法。 陆锦扬笑着将沈墨的枪扔在地上,抬手就要拉下他脸上的黑色口罩……沈墨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陆锦扬的手触碰到沈墨脸上的口罩时,一阵连续的枪响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陆锦扬回头,只见自己的手下倒了好几个! 黑色的身影快如闪电,在陆锦扬呆怔之时就立刻闪身到了他面前,迅速出手一把臂开他手里对准沈墨脑袋的手枪,揽住沈墨的腰肢将他带到了边上! “你……”沈墨看着口罩之上的那双黑眸,胸中的疼痛跟惊讶在认出那双眼睛的主人之后迅速变为惊喜,兴奋,低低地唤道:“皇……” 司徒皇伸手抚上少年冷汗淋漓的发际,黑眸里满是疼痛:“疼不疼?”路西法,这笔账回去跟你算! “我……”沈墨喉咙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陆锦扬的手下们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当即神色一变,伸手推开司徒皇:“你快走!” “一个都不准放过!”陆锦扬活动了一下被司徒皇打上的手腕,脸上一片阴郁。 “是!” 眼看着十几个人就要冲上来,沈墨急得连忙去推司徒皇:“走,走啊……” 手腕被一把抓住,司徒皇欺身贴上沈墨的脸,黑眸微眯,隔着面具在他冷汗涔涔的眉眼上落下一吻,低声轻哄:“五分钟,就等五分钟。” 沈墨惊骇! 身后的人叫嚣着扑了上来,抡向司徒皇头顶的棍子在沈墨惊惧的瞳孔中赫然放大,令沈墨的呼吸都在刹那间停滞了…… 盯着沈墨瞳孔的黑眸里瞬间沁出一层寒光,在棍子的影子在沈墨眼里放大到最大时,司徒皇冷笑勾唇,反手又快又狠的袭向那人的腹部! 黑眸刹时变得温和宠溺,由始至终,司徒皇的目光都未曾离开沈墨眼睛半分,此刻在身后那人惊恐低头看向自己腹部时,更是宠溺到了极点…… 惊慌、焦急、讶然、狂喜……种种表情在沈墨脸上快速地闪过,都被温柔注视着他的男人望进了眼底。司徒皇瞬间抽手,身后那人的腹部顿时就像是被凿开了的油井一样,鲜血登时喷涌而出! 想要上前的人都被这一景象吓呆了,纷纷拎着棍子往后退,而那个被司徒皇一刀桶破了肚子的男人则后退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还剩四分钟。”司徒皇俯身在沈墨惊愕无比的眼睛上吻了吻,拿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缓缓站了起来,转向面前那群踌躇不敢近前的人。 “小心。”沈墨拉了拉狠戾如修罗的男人,小声嘱咐。 面具之下的薄唇轻挑,司徒皇笑着缓缓走近那群吓得不敢上前的人,月光下的黑色面具亮如星耀,却跟恶魔挂了钩。 三分钟不到,陆锦扬看着那个狠戾煞气的男人轻轻松松地撂倒了他所有的手下,锋利的匕首一起一落,惨叫声,哀求声,哭嚎声在飞溅的鲜血中划破了整个别墅上空……司徒皇拖着最后一个哀嚎着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冷眼旁观的陆锦扬,那人想要挣扎,想要逃跑,染着血的刀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那人的手腕上割了数十下,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惨厉的哀嚎声很快消失在这个杀戮的月夜之中…… 夜,很静……静得只剩下令人颤栗的脚步声。 黑眸里闪过一丝邪肆的笑意,司徒皇踢开一动不动的尸体,边笑着边走近陆锦扬,低沉的声线有如来自地狱的召唤,今人胆边生寒。陆锦扬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草坪上横七竖八的手下,握紧拳头等待那个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的男人走近自己…… 第123章: 两虎相争,一渣必伤 “还剩一分半钟。”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步步逼近,自嘴里吐出的话冰冷狂傲,令陆锦扬一下子就冷了脸,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瞬间涌上心头……陆锦扬冷笑:“你的意思是想用一分半钟解决我?” 狂狷邪肆的气息从这个右手浸满鲜血的男人身上猖狂毕现,男人黑眸微眯,精光恣雎:“不,半分钟。” 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狠戾,陆锦扬戒备以待。 一道寒光自上而下地急速闪过,劈开沉凝不化的夜色瞬间插向陆锦扬的脖子,陆锦扬眼神一变,急急侧身躲过,趁男人刀锋未收之际抬膝袭向他的手臂,岂科男人一记漂亮的转手,匕首的寒光在近身搏斗的两个人腹部如旋转的罗盘急速转了几圈,在陆锦扬脸露惊色之际稳稳掉在了男人早已从他膝下抽回的手臂上,一个迅疾的抽手,匕首滑进男人手里迅速插向陆锦扬的大腿, 陆锦扬一惊,急忙倾身闪过,刹时,一阵剧痛自腿间传来,等陆锦扬倒退了好几步站住脚跟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右腿被隔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正从里面不断涌出…… 陆锦扬咬紧牙关一声闷哼,抬头看向对方的目光狠戾异常! “还剩十五秒。”低低地冷笑刚传进陆锦扬的耳朵,那面在月光下镀上冷光的黑色面具就瞬间在陆锦扬瞳孔中放大,匕首的寒光在男人犹如魔鬼一般低沉的倒数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陆锦扬昂贵的衬衫上来回闪现,很快,殷红的血渍就顺着被割开的布料及刀痕中汨汨流出,红与白的交错,触目惊心。 “三……二……”匕首刀锋一顿,在陆锦扬惊诧瞪大的瞳孔中自上而下又快又狠地插向他的心脏! “不住手的话我就杀了你的人!”急切的吼叫声打断了男人下手的力度,往下滴着血的刀尖瞬间在陆锦扬胸口的皮肤上顿住,没有再进入半分。 用枪抵住沈墨太阳穴的阿Ken—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沈墨一个趔趄,司徒皇眼底立刻闪现出一丝急切和慌张。 “放了我们老大!”阿Ken—手勒住沈墨的脖子,一手拿枪顶着他的太阳穴逼他慢慢走近司徒皇:“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放的话,我就一枪打爆他的头!” 喉咙被阿Ken的手臂勒地快断掉,沈墨只能愧疚地看着司徒皇,眼眶通红。 “阿Ken,拿下他的口罩!”陆锦扬目光清冷狠戾,定定地盯着被阿Ken擒住的沈墨,那双水眸中出现的柔情跟不舍,令陆锦扬觉得嫉妒,嫉妒得快要发疯…… “是,老大!”阿Ken用枪抵住沈墨的脑袋,腾出—只手去拉他脸上的口罩,只听得一声利器插入皮肉所发出的‘噗——’,阿Ken的手瞬间在半空中顿住,望向陆锦扬肩头插住的那把匕首的颜色惊惧不敢置信到了极点……他居然敢下手? 陆锦扬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形猛他一颤,差点没站住脚跟! 目光中的愧疚瞬间被惊喜所取代,沈墨几乎要为司徒皇捅了陆锦扬肩膀的那一刀鼓掌叫好! 腾腾的杀气漫上了那从双幽深无底的黑眸,在愈发冰冷的眸光中越级越深, 越聚越厉,淬着冷光的黑色面具下悠然一声冷笑,足以令人胆边生寒:“从来没人敢跟我谈条件!”话音一落,那插在陆锦扬肩胛骨上的刀子瞬间又被硬生生地杵下去一段,痛的陆锦扬满脸冷汗,脸色瞬间煞白。 “老大!”阿Ken惊慌大喊! “放不放?不放的话……”司徒皇说话之际手又握住了刀柄,准备再次用力。 “你放了我们老大,我就立刻放了他!”阿Ken急忙说道。 陆锦扬一咬牙,冷眼瞪住阿Ken:“你敢!” “老大!”阿Ken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瞬间又恢复正常,对着司徒皇说道:“只要你保证放了我们老大,我不但可以放了你的人,还可以让你们走。” “阿Ken!”陆锦扬冷声怒吼,可回敬给他的就是司徒皇亳不犹像地又把匕首向他皮肉里面推了推,陆锦扬当即痛得不能言语。 “可以。”司徒皇扫了一眼院子里冲进来的那帮人,爽快地答应了阿Ken的要求。 阿Ken眼神复杂地看了陆锦扬一眼,这才缓缓放下抵在沈墨太阳穴上的手枪,将他一把推向了司徒皇……司徒皇一把抱住趔趄不稳的沈墨,将陆锦扬推给了阿Ken。 后面的手下立即想要冲上前打斗,却被扶着陆锦扬的阿Ken冷声喝住:“在道上混就要讲信用!我说放他们走,谁敢动手就是跟我过不去!” 身后之人个个噤若寒蝉,摸着鼻子丧气的往后退。 “你小子不错。”司徒皇拦腰一把将沈墨抱起,堂而皇之地撂下一句话就朝门口走去,直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都没有人敢上前半步挡下他们。 “老大,您没事吧?”等人一走,阿Ken赶紧查看陆锦扬的伤势。 ‘啪——’ 陆锦扬抬手就给了阿Ken—巴掌,失了血色地脸依旧英俊高傲,可刚刚,这个高傲的男人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令他怒地快要发狂,瞪着阿Ken的眼睛里沁满了阴鸷的戾气: “你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 陆锦扬虽然受了伤,但那一巴掌打上去的力道却丝毫不轻,阿Ken被打得别过脸去,额前头发凌乱……“老大,您受伤了,还是让医生先包扎吧。” 阿Ken没有顶撞,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陆锦扬冷哼,目光扫过草坪上的狼藉之后突然一冷,瞳孔中沁出不可遏地怒火! 艰难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白色药瓶,陆锦扬的眼神晦暗到了极点,沉静了几秒钟之后狂怒地转身进入别墅:“给我把他拖进暗房!” ****** 抱着沈墨弯腰上了车,没等司徒皇开口,路西法就手脚快速的检查起沈墨的身体,在掀开他胸前的衣服看见那团触目惊心的淤青时,金边镜框之下的瞳孔骤然紧缩。 阴森冷厉的目光自上车开始就一直盯住路西法,司徒皇盯着自己手下的脸,浸满鲜血的右手猛地扣住了路西法的喉咙,随着手指的逐渐用力,骨头脆弱地‘咔咔’作响。 “少爷!”坐在前头的阿诺惊惶地看着司徒皇在路西法喉管上不断用力的手指,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紧,脸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邪肆无情的黑眸蓦地扫过求情的阿诺,带着一股冷厉的杀气……阿诺一怔,无力的转过身不去看被扼住喉管的路西法。 “皇……不要……”昏昏沉沉的沈墨半睁着双眼看向司徒皇,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腕:“不关路西法的事,不要怪他。” 黑眸中的杀气慢慢敛起,司徒皇一把甩开路西法,伸手将沈墨抱进怀里笑着问道:“是不是很疼?” 沈墨孩子气似的撇了撇嘴:“你不要怪路西法,我就告诉你。” 司徒皇扫了一眼脸色发紫的路西法,饶是心里的怒气再盛,都无法拒绝怀里的少年的请求……司徒皇点头:“我不怪他。” “好疼~~~~~~”沈墨指了指自己淤青的胸口,龇牙咧嘴地装可怜:“差点死了。” 果然,抱着他的男人眉头紧皱,眼神里是毫不吝啬地怜惜:“没事的,我立刻让云扬来。”说完,司徒皇立即抬头命令阿诺:“打电话给季云扬,十分钟之内赶到别墅等着!” “是!少爷!”阿诺望了一眼车厢里的路西法,立即打电话通知季云扬。 “我的包呢?”窝在司徒皇怀里好一会儿的沈墨这才记起自己的那个背包,立即挣扎着要起来找他的背包。 司徒皇牢牢地圈住乱动的人儿,低声无奈地笑道:“放心吧,没丢。” “哦。”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沈墨安安稳稳地躺在司徒皇怀里,小声咕哝:“夜色酒吧,有这个地方么?” “什么?” “哦,没什么。”沈墨一说完,胸口的剧痛就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司徒皇立即沉声命令司机加快速度,黑眸底尽是担忧。 痛的皱紧眉头的沈墨将脸埋进司徒皇的胸口,脑子里满是陆锦扬别墅里出现的那个男人,陆锦扬为什么要把人藏起来,还逼他吃药? 贺宇……夜色酒吧…… 第124章: 被逼疯了 被人硬拖着甩进了空旷湿冷的房间,只穿着一身单薄病人服的小宇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等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时,就赶紧爬到角落蜷缩起来,空洞的眼神里满是惊慌。 很快地,门再次被打开,当身上缠着绷带、肩膀跟胸口还渗着血丝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时,小宇浑身一颤,立即低下头埋进膝盖,战栗着抱成一团。 ‘啪——’ 白色药瓶从男人手上落地,‘咕噜噜’地滚向角落里蜷缩着的小宇脚边,被触碰到的脚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惊惶地缩了回去,眼底一片惊慌:“我……我要回去。” “回去?”陆锦扬忍着右腿的剧痛慢慢走近小宇,俯身伸出左手缓缓挑起他埋在膝间的下巴,温和地笑了笑:“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么?” 小宇不敢挣扎,只能颤抖着抱紧自己的膝盖,望着陆锦扬阴鸷沉郁的眼神不断地往后缩:“我……我没说什么……” 陆锦扬笑着低了低头,一反常态的温柔让看着他的小宇一阵心惊肉跳,瑟缩得更加厉害。 “你知道么?我就算是养条狗在身边,它看到陌生人时也会吠两声,而你呢?”陆锦扬捏在萧语两颊的手指不断用力,吓得小宇连动都不敢动,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恐惧……陆锦扬低低地笑了起来,翩然优雅:“居然敢串通外人一起对付我,难道你就那么讨厌这里,那么想从我身边逃走么?” 小宇惊惧地吞了吞口水:“不……不是,那……那个人正好进了……进了我的房间……” “说,那个人到底是谁?”陆锦扬蹲下,目光与小宇平视,眼底骤然聚起的寒意令小宇遏制不住的打着颤:“我不知道,真……真的不知道,他……他戴着口罩……我没……没看清楚他的脸。” 陆锦扬笑着摇了摇头,捏住小宇双颊的手指缓缓游移上他酷似沈墨的眉眼,冷冽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温柔:“你认识他,是不是?” 小宇浑身一颤,赶紧拼命摇头:“没……没有,我没……没见过他……” “哦?”一丝精光在陆锦扬眼底掠过,陆锦扬笑得越发温柔,手指在小宇紧绷着的眼角处轻轻摩挲:“你刚才不是说没看清楚他的脸么?现在怎么又这么肯定自己没见过他?” 小宇眼底满是震惊,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仿佛在陆锦扬手下再过一秒就会碎了。 陆锦扬仍是皮笑肉不笑地摩挲着小宇的脸:“你果然在骗我,我对你多好,你怎么能骗我?” “我……”陆锦扬眼中那一瞬间的疼痛,令小宇心里一揪,差点就脱口而出,可陆锦扬却没给他机会,在他眉宇间摩挲的手猛地一把扣住他的后脖,朝自己面前用力一拉,等嘴唇上传来的剧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时,小宇才发规陆锦扬像是野兽一般狠狠地啃噬着他的唇,那种恨之入骨的力道几子快要把他的嘴唇嚼碎吞入腹中! “唔……唔唔……”小宇拼命拍打着陆锦扬的肩膀,被扯到肩胛骨伤口的陆锦扬眼神一暗,噬咬的力道就更是大地令小宇痛哭流涕,腥甜的液体顺着两人交缠的舌根进入喉管,小宇吓得脸色发白,人就跟疯了似的拼命地在空中乱晃着双手:“唔……” 小宇越是惊惶,陆锦扬就越是疯狂,手掌狠狠地摁住他的后脑勺贴近自己,牙齿毫不留情地在鲜血涌出的唇瓣上用力噬咬,直到小宇痛哭的声喑越来越小,挣扎的双手渐渐放下,陆锦扬才意犹未尽的放开那双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唇瓣,鲜艳的红衬着小宇惨白的脸,竟格外艳丽动人…… “说,他是谁?”陆锦扬边用手指擦拭着小宇嘴唇上留下的鲜血,边温柔地笑着:“说出来不就没事了?你应该看到他的脸了吧?” 小宇惊恐地望着陆锦扬,好久才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荡的房间,陆锦扬的指甲硬生生地割进那血肉模糊的嘴唇,浓稠的鲜血顺着下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掉落在白色的病人服上,小宇痛得直把头往身后的墙上撞:“求……求求你……求求你……” “说!”陆锦扬眼神一凛,丝毫没有松手放过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宇边撞着头边拼命喊叫着 ,头骨撞上硬墙发出的本‘咚咚——’声就像是要碎裂一样,恐怖惊心。 “是沈墨,是沈墨对不对!”陆锦扬步步紧逼,太声喝道! 小宇撞墙的动作一停,眼神里浮现出深深的绝望,也就是小宇这一刹那的迟疑,陆锦扬立即清楚了那人的身份,眼底迅速窜起遏制不住的怒火! “扬……扬……”陆锦扬怒不可遏之际,原本呆怔绝望的小宇竟突然笑了起来,张开双手去抱陆锦扬的脖子,鲜血淋漓的嘴一张一合,竟不知疼痛的叫着同一个字。 陆锦扬一愣,还掐在小宇嘴唇上的指尖立即收了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长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 “滚!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陆锦扬一回神,立即一把甩开那双手的主人,‘咚——’地一声巨响,小宇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击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那种惊人的声音连李金元都吓了—大跳。 “哇——”蓦地,呆怔了几秒钟之后的小宇立即扯着嗓子大声哭嚎了起来,双手双脚不断地乱踹,竟像是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陆锦扬皱紧眉头,低声斥道:“再在我面前装的话,我让人把你送回夜色。” “扬……扬……抱……”小宇哭着朝陆锦扬伸出双手,泪眼蒙蒙的眼睛里满是期冀:“痛……痛……吹吹……吹吹……” 陆锦扬踢开抓住他大腿不放的小宇,看着趴倒在地上哭得脸色青紫的男人眼神阴郁到了极点:“给我起来!” “不要……不要……”小宇负气地趴在地上哭嚎着,流着血的嘴唇不断地在刚才被陆锦扬踢中的手臂上吹着气,像极了无措的孩童,令看着的陆锦扬心里微怔,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揪了起来,眼泪鲜血淌了一嘴巴的人儿立即哭叫着张手抱住陆锦扬的脖子,伏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快要断气:“痛……好痛……扬吹吹……吹吹……” 陆锦扬脸色一变,立即将小宇从地上抱起冲出了房间,等在外面的人一看见陆锦扬抱着满嘴都是血的小宇冲出来,都吓得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个个呆愣在原地不动。 “陈医生!陈医生!”陆锦扬抱着哭嚎着的小宇冲下楼,厉声叫道:“陈医生!” “老大……” “快去把医生给我找来!”陆锦扬冲身后的手下大吼,陆家别墅里—下子就乱成了一团,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在陆锦扬的吼叫声中昏厥了过去! ******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陆锦扬冷着脸沉声问道:“他怎么样?!” 医生替小宇盖好被子,起身朝陆锦扬弯了弯腰,低声说道:“可能……疯了。” 陆锦扬眼神一凛,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就将他提了起来,盯住他的眼神冷地能冻死人:“你再说一遍? ” 医生张了张嘴,最后好是垂下头吹了口气:“少爷,之前您吩咐的用药量实在是太大了,损伤了他的大脑,而且之前他已经出现间歇性失忆的症状,现在又……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他一时承受不住……” 陆锦扬的眼神恐怖地像是要杀人:“为什么不早说!” “洛少爷已经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少爷您了,可是……可是少爷您说……说等他死了您会回来看他……” 陆锦扬皱紧眉头看向床上面无血色的小宇,白色的病人服胸前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而被他的咬破的嘴唇虽已经处理干净了血迹,却仍是皮肉外翻、狰狞地可怕……跟刚才乱哭乱嚎不同的是,这张嘴已经肿胀着说不出半句话,生命仿佛在一瞬间从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抽走了…… 放开医生的领子,陆锦扬深吸了口气,低沉问道:“还能不能恢复?” “停药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医生小心翼翼的回答。 目光在那双闭着的眼睛上停留,渐渐的浮现出一丝贪恋,陆锦扬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出房间:“尽力治好他,无论如何把他的命给我保住,再事情没完成之前,他还不能死。” “……”医生无言以对,却只能照办。 出了房间,肿着半边脸的阿Ken立即朝陆锦扬弯了弯腰,低声问道:“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陆锦扬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去:“带上几个人跟我去沈家看一看。” 第125章: 杠上新邻居 “陆少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小女佣正端着盘子从楼上下来,就看见陆锦扬走进了大门,立即‘咚咚咚——’地跑到他面前俏皮地打招呼,目光在瞟到陆锦扬身后的两个陌生人时不禁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他们是谁啊?” 陆锦扬笑着看了一眼二楼沈墨的房间,不动声色地问道:“小墨在家么?” “在啊,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在家。” 陆锦扬盯着二楼的房门微微眯了眯眼睛,又笑着看向小女佣:“不是刚才才回来的么?” “没有啊,少爷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去过,连晚饭都是刚才我送上去的呢。” 陆锦扬没说话,皱着眉头盯着小女佣手里端着的盘子。 “对了陆少爷,您这么晚来找少爷有事么?”小女佣偷偷瞟了瞟陆锦扬的神色,又看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陌生男人,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陆锦扬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陆锦扬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女佣一眼,温和地笑了笑:“那有没有谁来看过小墨?比如说……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面具?什么面具?”小女佣惊奇地瞪大了双眼:“是像蝙蝠侠那种么?” 眼底的寒光转瞬即逝,陆锦扬笑着转移话题:“小墨现在睡了没?” 小女佣摇了摇头:“没呢,少爷这两天感冒又严重了,季医生正在给少爷检查身体。” “季医生?不是老赵负责照看小墨的么?” “哦,赵伯今天请假回家了,所以就请了季医生过来给少爷看病。”一说到‘季医生’,小女佣眼睛里的光就立刻亮了,一脸兴奋:“季医生好年轻哦,而且礼貌也好好~~~~~~” 陆锦扬笑了笑,吩咐阿Ken他们在客厅等着,自己就立刻上了楼。 季云扬边收起听诊器边朝床上坐着的使了使眼色,示意门口有人。沈墨立即会意,拉了拉腿上的被子笑道:“季医生,小宝四个月了吧? ” “四个月零八天。”提起自己的儿子季小宝,季云扬就直摇头,前阵子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跟自己的亲亲小路出去补过蜜月,但小路却偏偏要带着那个整天流口水的臭小子……一想起自己正提枪上阵准备跟自己的老婆来场酣畅淋漓的爱爱时,那睡在旁边的臭小子却突然鬼哭狼嚎了起来,吓得他老子差点就阳痿了…… 从那以后到现在,小路都没让他上过床……季云扬有时候真怀疑这小子生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来克他的…… “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没有说一声就先走了。”沈墨从床边抽屉里拿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季云扬:“这是我补给小宝的礼物。” 一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盒子,精美小巧,季云扬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收下了,笑着塞进了白袍口袋里:“那就谢了。” 沈墨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在房门半合下的身影,勾唇笑了笑:“你就不看看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么?” 季云扬优雅挑眉,双手抱臂轻松地笑道:“沈氏集团总裁在珠宝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投得红宝石胸针作为儿子的毕业礼物,报纸跟媒体可是炒的沸沸扬扬呢。” 沈墨哭笑不得:“原来季医生早就对这枚胸针感兴趣了啊?” 季云扬轻松地耸了耸肩,将药丸跟水杯递到沈墨面前:“我对美好的事物一向都很感兴趣,比如说……刚才你表演的那段小提琴。” 沈墨笑着接过,故作可惜地吹了口气:“早知道季医生会这么说的话,还不如多拉一首当礼物呢。”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留下来听一听?”房门被推开,陆锦扬笑着走进来,朝季云扬伸出手:“季医生?” 季云扬优雅耸肩,伸手握住陆锦扬的手笑道:“季云扬。” “陆锦扬。”陆锦扬笑着握紧季云扬的手,不动声色地低头扫了一眼他手腕上露出的的半截衬衫袖口,眼底的锋芒微微一敛,随即笑着放开:“早就听说过季医生是本市最好的医生,有人就算想请都请不到。” 季云扬轻佻地勾了勾唇,伸手故意在陆锦扬受了伤的右肩上拍了拍,陆锦扬脸色立即一白,眉头紧紧皱起。 “小墨是我儿子的干爹,就算只是一点点感冒,我也必须亲自来看一看。”季云扬笑得友好又无辜,完全让人抓不住一丝马脚。 看着陆锦扬隐忍不发的脸,沈墨心里好笑,放在被子里面的手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才勉强没笑出来:“扬,你来了。” “是么?”陆锦扬伸手抓住季云扬的手腕笑着将其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改为握手:“我倒是没听小墨提起过,要早知道他做了季医生儿子的干爹,我也应该准备一份礼物给季医生带回去的。” 季云扬笑着抽回手,趁陆锦扬走向沈墨床边的时候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陆锦扬当即一声闷哼,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转头看向朝自己笑着的季云扬,陆锦扬保持风度地笑了笑,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季医生一向都这么热情么?” 季云扬不置可否地耸肩笑了笑:“跟陆总经理你一见如故才会这样。”陆锦扬干笑了几声,深吸了一口气才转向沈墨:“怎么感冒了都不告诉我?” “季医生,您是不是还有事药做?”沈墨拉着陆锦扬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笑着看了一眼不识趣的‘电灯泡’。 季云扬挑眉,拎起自己的箱子就走:“注意休息,我明天再来……”走到半路,季云扬又突然折了回来,对着陆锦扬的肩膀又是用力一摁,陆锦扬咬牙,眼神立刻沉了! “对了陆总经理,你不是说要给我儿子准备礼物的么?我明天来的时候一起拿走吧。”厚脸皮的医生自话自说,没等陆锦扬答应就满意地走出了房门,饶是陆锦扬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脸色也不由得发沉。 “扬,这么晚你怎么会来?”沈墨心里偷笑,表面上却是一脸平静地望着陆锦扬。 陆锦扬吸了吸气,伸出左手在沈墨的脸上抚了抚,低声笑道:“就是突然想来看看你。” 沈墨笑了笑:“那你可是不走运,刚刚好碰上季医生,还被狠狠的敲了一笔。” 一丝寒气在眼底转瞬即逝,陆锦扬的目光缓缓移上沈墨的胸口:“刚才过来的时候正好听你们在说小提琴的事,说到这里,小墨还没有为我单独表演过呢。” “你介意?”沈墨笑着拿过手边的小提琴:“那现在就为你单独表演好不好?” 陆锦扬笑着将小提琴从沈墨手里拿开,左手缓缓环上他的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今天,我遇上一个人,差点是以为是小墨你。” 沈墨颜色一凛,继而笑着将下巴搁在陆锦扬的左肩上:“我现在可是病人,被季医生严令禁止不能外出……不过那个人真的很像我么?好想自己去看一看。” 陆锦扬笑了笑,目光随着沈墨的脖子一直往下,透过宽松敞露的衬衫直接停留在了他的胸口,颜色陡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可能我看错了吧。”静默了几秒钟之后,陆锦扬才笑着放开沈墨,替他拉好被子: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墨点头:“记得我干儿子的礼物。” 陆锦扬在沈墨额头上吻了吻,笑着起身:“知道了,一定封一个大红包。” “晚安。” “晚安。” 从沈墨房间里出来,陆锦扬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皱紧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匆匆下楼。 “老大,是不是……” 陆锦扬眼神凛了凛:“不是小墨。” “可洛之凡疯了之前不是承认看见的人就是他了么?” 一提到‘洛之凡’,陆锦扬就立即皱紧了眉头……他之前听见自己说起沈墨的确是有反应,可随后他就疯了,到底那个被他看见的人是不是沈墨,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还不能确定,起码沈墨的胸口没有被他打伤的痕迹。 “陆少爷要走了么?正好,带一点甜点回去,反正今天做了很多。”正在把甜点装盒的张妈见陆锦扬站在门口,立即笑着招呼了一声。 陆锦扬用眼神示意阿Ken他们去外面等,自己则转向张妈笑了笑:“嗯 ,小墨要休息了,我明天再来……”目光移到桌上已经装好的一盒甜点,陆锦扬眼神微眯:“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哦,还有一份啊是准备给司徒先生送过去的,喏,就是新来的邻居。” 陆锦扬目光骤然一冷:“司徒先生?他全名叫什么?” 张妈装盒的动作一顿,想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这个倒是没有问清楚,只知道新邻居姓司徒,这姓氏可是很少见呐……” 司徒? 司徒皇? 陆锦扬冷笑地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大宅……戴面具的人? 第126章:陆锦扬试探路西法? 文质彬彬的男主人刚脱下外套递给佣人,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那人也正好望向自己。 “少爷,是替隔壁送甜点过来的客人。” 金边镜框下的眼角微微弯起,路西法笑着拍了拍佣人的肩膀,走向客厅沙发:“泡壶茶过来。” “好的少爷。” “您好,我叫做陆锦扬。”陆锦扬起身拢了拢西装,笑着自我介绍。 温和优雅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请陆锦扬坐,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听说过陆总经理的名字,本市的青年才俊,陆氏在你手里一年净利润就翻了一倍。” “是么?”陆锦扬笑着低了低头,嗓音微低:“司徒先生对市场很了解,也是经商的么?” 路西法笑着推了推镜框,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我刚到中国,对这里的一切还不是很熟悉,只是偶有耳闻罢了。” 陆锦扬抬眼定定地看了路西法一会儿,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又笑着问下去:“司徒这个姓在本市倒是很少听到,不过最近跟H。K公司合作倒是见到了一位,司徒皇司徒副总裁,不知道司徒先生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低着头的路西法笑了笑,温和的眼睛里陡然沁出一丝寒光,但却消逝地很快,令人来不及捕捉:“司徒副总裁?我倒是在意大利见过一面……”路西法笑着放下茶杯,一脸谦和温润地看着对面的陆锦扬:“不过那次我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就取消了跟司徒副总裁的饭约,真是很遗憾。” 陆锦扬抬头扫了一眼别墅里的布置,目光在大厅里面的大幅油画上停留,勾唇笑道:“司徒先生也喜欢油画?” 路西法微抬眼睑瞥了一下陆锦扬,低下头继续笑着喝自己的茶:“这是一年前在英国透纳油画作品展上拍到的其中一幅,也是我众多收藏里面最喜欢的一幅……陆总经理对油画也有研究么?” “研究倒是说不上,不过我倒是听说透纳的这幅画是被意大利的一位神秘人物拍走的,据传是美第奇家族的人。” 路西法端着杯子的手一顿,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杀气,嘴角笑意渐浓:“那陆总经理肯定是听错了,这幅画可是我花了近千万在现场投得的,陆总经理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让对方调出交易记录,看看到底是谁拿走的。” 陆锦扬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路西法身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希望司徒先生不要介意。” “怎么会?”路西法略去眼底的杀气,温和地笑道:“彼此开个玩笑,以后就认识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么?叫做不打不相识?” 陆锦扬笑着起身:“既然东西送到了,那就不打扰了。” “陆总经理慢走。” 看着屏幕上的陆锦扬走出司徒家大门,沈墨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深深地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喂,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路西法那小子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杀了?”季云扬斜靠在落地窗边挑了一眼床上坐着的两个人,本该是陪老婆的时间居然跟他们在这里演戏,真是一朝踏错误交损友啊!!! 黑眸凌厉地扫过季云扬的脸,司徒皇警告季云扬在沈墨面前小心说话,季云扬会意,耸了耸肩表示收到。 “对不起,要你们配合我来演这场戏。”沈墨捂了捂胸口,脸色有些发白。 “季云扬!”司徒皇心里一紧,立即朝窗边上站着的人沉声吼道。 季云扬哭笑不得,只好过来给沈墨检查检查:“现在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我是医生,不是专业入殓师,这样做有违我的职业操守好吧?”季云扬边叨念着边用沾着水的毛巾给沈墨擦掉胸前的一层厚粉,那种用来给死人化妆的东西季云扬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碰第二遍,他都不好意思用这双手去碰他的亲亲小路! 待会一定要消个十几次毒才行! 一道黑影迅速从阳台闪了进来,路西法恭敬地朝司徒皇弯了弯腰:“少爷,人已经走了。” 司徒皇看着沈墨胸口的那一圈淤青,脸色沉得不能再沉:“派人盯着他,查清楚为什么事情发生时他会正好出现。” “是!”路西法低头领命,立刻原路返回。 沈墨惊愕地抓住司徒皇的手臂,水眸睁得老大:“你在怀疑什么?怀疑老赵么?” 司徒皇握住沈墨的手,面沉如水地皱了皱眉:“以防万一。” “老赵他……”沈墨刚要说话,却被帮他清洗伤口的季云扬打断,季与扬笑得一脸不羁:“这就是混黑道的人跟我们这种良好市民的差别,听说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么?他就是那种人~~” 司徒皇冷眼扫了一记季云扬,伸手摸了摸沈墨的脸说道:“我没怀疑老赵,我只是怀疑他在跟踪我。” 沈墨心下一惊:“跟踪你?” “在你受伤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开始调查我了。”司徒皇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的确是个聪明人。” “我……”沈墨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司徒皇,默默地低下头:“你不想问问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去他家么?” “为了去见那个疯子?”司徒皇笑着瞥了一眼还在磨蹭的季云扬,示意他快点滚出去。 季云扬完全装作没听到,慢吞吞地给沈墨清洗伤口。 “疯子?”沈墨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什么疯子?” “要么是今天,要么是明天……”季云扬边给沈墨胸口的瘀伤消毒,边无奈的笑了笑:“总之迟早都会变成疯子。” “不可能,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跟我说话……” “你知道你拿回来的是什么药么?”季云扬伸手拿过床头沈墨从陆锦扬别墅里拿回来的那瓶药晃了晃:“美国产的抗精神病药物,用来治疗重度精神病患者,一颗价值一百美金。” “可是他还跟我说话,头脑很清楚啊!”沈墨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他说他叫贺宇…… 季云扬耸了耸肩:“如果那个人不是精神病,那就是得了绝症或者吸毒之类的,这种药物有很强的镇定作用,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人的大脑……不过结果都一样,迟早得疯。” 吸毒? 沈墨猛地想起当时老赵跟他说的话,的确,老赵说陆锦扬救回来的人是个瘾君子。 “好了,不要多想了,早点睡觉吧。”司徒皇扶着沈墨躺下在他鼻尖上吻了吻,随后立即揪住季云扬的衣领将他拉了出去,整个沈家别墅里就立刻充斥着季云扬‘惨烈’的嚎叫声! ****** “再不闭嘴的话这辈子就别想见路砚生!”司徒皇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恐吓道。 还在张着嘴巴乱叫的季云扬立刻乖乖的闭了嘴,抬手整整衣服优雅地朝司徒皇笑了笑:“别总拿兄弟的老婆开玩笑,很不道德。” “你闭嘴!”司徒皇冷冽地扫了一眼季云扬,脸色微沉:“如果还想每个月要你儿子的红包的话!” 季云扬举双手投降,识趣地往椅子上一坐,吃着盒子里还热乎着的甜点。 “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不去问他。”司徒皇头痛地皱紧眉头往季云扬旁边一坐,抬眼见他吃得正香,眉头不禁又拧住了几分:“说话。” “唔?”季云扬舔了舔手指头上的碎屑,睁大眼睛眨了眨,这才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回答:“是疯了,你不疯谁疯?明明就很想知道嘛!” “……” 季云扬用刚刚嘴里吸过的手指捻起司徒皇右手染血的袖子,嫌恶地皱眉摇头:“你居然没有立刻换掉这身衣服……果然小野猫的魅力是巨大的……” “……” “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季云扬搭上司徒皇的肩,一脸阴险地笑着:“以后小野猫要是说起什么‘你不想知道什么什么’的话,你就赶紧说‘我想知道’,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司徒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立即甩开他朝楼上走去:“这个月的满月红包就是你刚才吃下去的东西……” 季云扬脸色一变,赶紧伸手想把盒子都带走…… “还剩八块,少一块就是一个月的红包。” “……” “对了,你刚才吃东西没洗手吧?” 季云扬石化,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瞬间在整栋别墅里响起! 第127章:沈墨探监 “少爷,那个不是……” “周叔,就在这里停车。” 明兰正要上车,却看见沈墨的车过来,便拢了拢上身的貂皮小坎肩,摘了墨镜走上前:“小墨也是来看里面那个人的?” 沈墨礼貌性地叫了声‘兰姨’,并不想跟这位年纪轻轻的陆家夫人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来监狱是为了看谁,那肯定也是刚刚见了他才出来,至于她为什么会对那个人感兴趣,自己没兴趣知道。 “小墨。”明兰伸手拦住欲进去的沈墨,浓妆之下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红唇轻启:“难道小墨不想知道兰姨为什么会来这里么?” 沈墨笑了笑,抬头看向明兰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怎么也想不通比自己大了不过三岁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年轻美艳的继母,潇洒风流的继子,这个家应该不会太沉闷。 “兰姨想说什么?” 明兰笑着贴近沈墨的耳际,小声说道:“他的律师可是锦扬帮忙请的。” “这个我知道,开庭的时候我也去了。” 明兰一脸惊诧地看着沈墨:“你去了?你不介意锦扬这么做?” 沈墨大方地笑了笑:“小歌是我的朋友,锦扬会帮他,我也很高兴。” 明兰皱眉,用一种像是见到了怪物的眼神紧紧盯住沈墨的眼睛,许久才脸色不善地哼了哼:“你就不怕锦扬变心?” “兰姨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不用顾忌太多。” “你跟锦扬的事情兰姨知道,以后在老爷子面前也可以帮你们多说几句好话,不过……”明兰话锋一转,美目中陡然显出一丝憎恶:“兰姨劝你,自己的男人要看紧了,朋友再好一旦铁了心要抢走你的男人,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沈墨一脸平静地笑了笑:“兰姨的话小墨记住了,谢谢兰姨提醒。” 明兰温柔地摸了摸沈墨的脸,一副标准慈母的样子,故意拔高了声音让旁边的几个人听见:“小墨最近都瘦了,有空就来兰姨这里,兰姨给你熬汤好好补补身子。” 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沈墨强压住心里的反感笑着点了点头:“好,有空一定会去的。” “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兰颇为得意地戴上墨镜,弯腰上了车,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望着明兰的车离开,沈墨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最后消失不见。 “少爷,陆夫人怎么会来看望您的朋友?”司机老周看了看绝尘而去的车子,疑惑地问道。 沈墨做了个深呼吸,朝老周笑了笑,转身进入面前的建筑物:“因为他也是锦扬的朋友,兰姨自然要来关系一下。” 或者说,警告一下? 陆锦扬果然不是个善茬,连美艳的继母都为他辛苦奔波,操心他的终身大事啊。 ****** 穿着囚服戴着手铐的林歌毫无生气地往沈墨面前一坐,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林首席此刻就像是垂暮的老人,弱生生地低着头,脸色枯槁苍白,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如果沈墨还是当年的沈墨,也不禁为他扼腕叹息了,只不过…… 沈墨已并非当初的沈墨,林歌也不是当初的林歌,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在林歌背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寸缕全无了。 “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林歌 低低地垂着头,令坐在他对面的沈墨可以清晰无比的看见他脖子后面露出的一小截脊背,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如藤蔓一样攀爬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触目心惊。 沈墨眯了眯眼睛,笑着环起双臂看着他:“你打了十几通电话要求见我,我当然要来了,谁叫我们是同学又是朋友呢?” 林歌的身体微微一颤,沉默了好几秒才低低地开口:“能让他先出去么?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分钟。” 沈墨朝旁边坐着的律师点了点头,律师会意,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人已经走了,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说吧。”沈墨看着林歌笑了笑,可这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 林歌抬起头看向沈墨,瘦骨嶙峋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窝深陷,本来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大得惊人……林歌张了张嘴,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又把头深深地低下陷入沉默。 沈墨冷眼看着林歌,静默了几秒之后才又笑了起来,用手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目光中的疑惑,轻轻启唇:“演完了么?我可不负责发工资给你……林、首、席。” 林歌脸色一怔,放在桌上的双手不安地搅动着:“小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墨冷哼,笑着皱了皱眉:“锦扬给你请的律师出了意外不能再为你打官司,你现在见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找律师,不是么?” “我……” “你可以再去求锦扬,陆氏集团手下有整整一个律师团,一个不行,可以再找另一个,直到能帮你洗脱罪名为止。” “陆总经理的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所以……” “锦扬不管了,你就来找我了?” “小墨,你不要误会,我跟陆总经理……我跟陆总经理真的没什么……”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蓦地,整个探监室里陡然静了下来,气氛僵硬地有些沉闷。 “上次的事情是你通知林子恒的吧?”沈墨冷冷地盯着林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很抱歉,我还是活着回来了,恐怕是让林首席您失望了。” 林歌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去看沈墨的眼睛:“怎么可能,小墨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沈墨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一个人有了野心,什么事做不出来?” “……” “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把消息透露给林子恒的么?那就要多谢你在公司里尽心尽力地宣传我跟司徒副总裁的绯闻了……”沈墨冷哼,低头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纹身:“林子恒怎么会知道我上了司徒皇的床,又怎么会那么巧的就在钱海找上我的时候出现?他没这么神通广大吧?” 林歌咬了咬唇,始终一言不发。 “毕业告别会那天,你跟凌风他们说去停车场放琴盒,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在我出去透气的时候去……”沈墨顿了顿,笑着继续说道:“因为你知道你离席太久凌风肯定会打电话让我找你,所以就有了停车场钱海强暴你的那一幕。” “……” “发生了这种事情,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独自离开,所以你就在酒店房间里给我喝混有酒精的水,因为你一早就知道我碰不得酒精,沾上一点就会醉……林子恒应该在酒店里等着吧?” 林歌震惊,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墨。 沈墨温和的笑了笑,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可我当时坚持要走,林子恒没有得逞,所以才会有那次你在酒吧里差点被林子恒QJ的事情……” “小墨……” “你明知道林子恒是利用你让我上钩,却还是打了电话让我去救你……”沈墨苦笑着闭了闭眼睛:“可我还是让凌风去救你了,知道为什么么?” 林歌死死咬唇看着沈墨。 “回报你大学四年的照顾,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实意,起码沈墨是把你当了一辈子的朋友。”那个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只配做他好朋友血库的傻子…… “……” 沈墨深吸了口气,笑着抬起头看向林歌:“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想着出卖我的人,你觉得我还会帮他么?” 林歌皱紧眉头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不可闻:“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来?”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威胁我的筹码到底是什么呢?”沈墨笑着眯了眯眼睛,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轻轻敲着:“没有把握你会找上我么?虽然我不知道锦扬为什么会帮你找律师,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但你找上我的理由,我还是想听一听的。” 第128章:最后一次答应帮林歌。 惊愕的表情在林歌眼底凝固了很久,最终才在沈墨一言不发的注视下苦笑着闭了闭眼睛:“你出事之后我有去找过林子恒,可是没找到……”林歌紧紧攥住裤子,十指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了白:“你失踪之后的那些天里,我怕你出事怕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天,每天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小墨,我真的很后悔,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 “林子恒当时找上我,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林耀军是我爸……” “当我十五岁被他强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林耀军他根本不是人……我每天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钱都是要给我妈妈治病用的,可他却拿去喝酒,喝醉了还不停地打我跟我妈……” “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只要我有钱了我就可以带着我妈从那个家里出去,我跟我妈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所以不管是什么工作,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们能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做……洗碗,搬砖头,酒吧侍应生,捡垃圾……能赚钱的我都做,我只想早点带着我妈从那个家里出来,我没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 “后来我进了H。K,当了首席,我原以为我能带着我妈离开他,离开那个家了,可是……可是你突然回来了,每个人都在说你会抢走我的位子,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跟你比,我就去求你,只要等我拿到那笔奖金,我就可以把首席的位子让给你,真的……我真的这么想的,我没想过要跟你抢什么,我只需要那笔钱,他说过只要我给他钱,他就肯放过我跟我妈……” “小墨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后悔,我真没想过要你出事,对不起小墨,真的对不起……” …… …… 一张纸巾递到痛哭流涕的林歌面前,林歌泪眼朦胧的抬头,只见沈墨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欲接下纸巾的手登时一顿,停在了半空中:“小墨……” 沈墨见他不接,便自顾自的拿着纸巾在他眼角擦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墨?” 仔细地擦干净林歌脸上的泪水,沈墨将手里的纸巾塞进林歌手心,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微微扯动嘴角笑了笑,水眸里一片疲累:“给自己留点尊严不好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在我面前演戏,你不累,我也累。” 沈墨拉开林歌的囚服看了看他肩膀上面狰狞的伤疤,眉头微皱:“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都为你林歌一个人而活的,林耀军再不是人,你的身世再怎么凄惨,这些都不是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一个人的心要是黑了,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林子恒威胁你,你可以找我,我也会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帮你,但你却选择出卖我去得到你所想要的东西,林歌,你扪心自问,我该不该帮你?” “你跟锦扬吃过多少次饭,约会过多少次,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去追究,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爱上你好朋友的男人?” 沈墨伸手触摸林歌身上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我把你当了四年的朋友,你却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出卖我、背叛我,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做这些事之前有没有替我想一想?” 林歌死死咬唇,低着头不吭声。 “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次我不会帮你,你好自为之。”沈墨替他扣上囚服的扣子,抬头冷厉地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狱警,笑着冷哼:“麻烦你好好照顾我朋友,他身上要是再多一道伤疤,我就在你身上加十道,我沈墨说到做到。” 狱警身形一颤,竟对这个比自己年轻了不止十岁的少年产生了没来由的恐惧。 “还有……”沈墨冷厉地眯起双眼盯着冷汗涔涔的狱警,一字一句道:“除了你,任何人敢动他一下,这笔账都算在你头上。” “沈墨,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激你么?”蓦地,半晌没有开口说话的林歌突然出了声,抬头苦笑着看向沈墨:“我要是真的坐牢了,我这辈子还有命活着出去么?” 沈墨冷静地看着林歌:“你杀了人,就必须承担后果。” 林歌冷笑,用力扒开自己的衣服将满身的伤疤给沈墨看:“像我这种因为被人强暴而杀了人关进来的……根本就不算是人,他们当我是泄欲的工具,就连他们……”林歌声音一冷,猛地抬手指向站着的狱警,眼神里满是恨意:“也根本不把我当人看,他们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身上多了一层警服就算是个人了么?” “林歌,你要是再敢胡说……”狱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立即想要斥责他住嘴……“你说世界上的人不少为我活着的,没必要我有困难他们就都能来帮我,可是我只是想跟我妈两个人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但他们给我们机会了么!我也不想求人,我也不想出卖你,我更不想杀人,可是他们不放过我,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林歌抓住自己的囚服又哭又笑地看着沈墨:“你不同,你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从小你什么都不缺,还有很多人围在你身边打转,你一出事学长他们个个都会跑过来帮你……而我呢?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活下去,可他们连这种机会都要剥夺……” 沈墨冷笑着咬牙:“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么!你所谓的不公平你真的尝到过么?知不知道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种滋味你宁愿死都不想尝到,他会让你觉得死对于你来说都是奢侈!” 林歌抱头痛哭:“我不想死,我只想好好活着,这难道也有错么……” “你没错,但你却让别人替你承担了痛苦!”沈墨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晌才冷静下来对林歌说最后一句话:“我不会给你请律师的,但你在监狱期间的一切我都会替你打理,保证你在你赎完罪之后能平平安安出狱。”说完,沈墨转身走向门口。 “那一次,你在酒店里过夜的吧。” 沈墨的脚步瞬间一顿,眼神立刻沉了。 林歌握了握手心里沈墨给的那张纸巾,用力攥紧:“我说过我不想坐牢,只要你肯帮我请律师打官司,这件事我就不会跟陆总经理提起。” “你到了最后还是要威胁我?”沈墨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坐牢,请你帮我最后一次。” 沈墨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歌,最终迈开步子走出大门:“最后一次。” ****** 坐在回去的车上,沈墨格外安静,将头靠在车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景物在自己眼前倒退,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少爷,您没事吧?”司机老周见着沈墨从监狱看完人出来就一声不吭,不由得有些担心。 沈墨低头笑了笑,笑容苍白无力:“周叔,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死而复生的事情?” 老周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沈墨,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这都是电视电影里说说的,现实里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咯?” 沈墨朝着车窗户哈了一口气,笑着画了个笑脸上去:“可是我相信。” 老周憨厚的笑了笑,以为沈墨在开玩笑,便笑着把话茬接了过去:“那少爷给老周说说这稀奇事?” 沈墨笑了笑,知道老周不信他,便开玩笑似的说道:“他跟自己的好朋友有一样罕见的血型,而那个好朋友也经常生病,所以他每次都会好心的给他输自己的血。” “那后来呢?” “后来?”沈墨伸手擦去窗玻璃上的笑脸,重新将头靠在上面安静地坐着:“后来就是他有个爱人,他很喜欢他,所以在他生日那天推掉了所有行程为他做了蛋糕,专门飞去他所在的地方为他庆生。等他到了那里,却看到了爱人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他很生气,扔下蛋糕就要走,他的好朋友就过来拉他,可是谁知道一不小心就被玻璃割伤了,流了很多血……” “那他还会给他的好朋友输血救他么?” “他还没来得及想呢,他的爱人就跟他说,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是他的免费血库,你要救他。” “那可不行,那个男人也太不是人了!”老周义愤填膺地表示反对。 沈墨笑了笑:“他不救也不行,他爱人为了救那个好朋友,牺牲了他的命去给他供血。”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周气得直瞪眼。 “本来他死了,可突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周叔,你觉不觉的这个故事太荒唐了?” “是有点,毕竟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啊神啊的嘛!不过这也是好事,那他活过来了也就不要再遇上那个坏蛋了,好好活着多好。” 沈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对,这种故事连老周都不相信,就算给皇说了,他也会认为自己是在生病胡闹吧? “对了少爷,张妈交代我回去的路上买些东西,我待会儿就在前头的超市停一下了?” “好。” 老周打了转弯靠边停车,刚刚下了车跟沈墨说了句话准备去超市,却被迎面冲过来的货车一下子撞飞,‘嘭——’的一声顶上了超市的玻璃门,尖叫声瞬间划破了宁静的午后! “周……周叔?”沈墨几乎是从车上爬下来的,摇摇晃晃地朝老周奔去,看着满身是血的老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沈墨心慌的不敢伸手去碰他:“周叔,周叔……皇,皇……”沈墨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司徒皇的电话,在一听到对面传来的熟悉声音时立即惊慌大哭:“皇,周叔出车祸了,你快来,快来……快来救救他……” 第129章:见鬼了? 当司徒皇带着季云扬跟他的医疗团队赶过来时,沈墨就坐在围观的人群当中,一个人呆呆的抱着满脸都是血的老周就那么坐着,既不哭也不说话,就连司徒皇伸手去抱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木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继续低下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老周……司徒皇伸手挡在沈墨眼前,医生跟护士就立马上来抬走了老周,沈墨抓着老周衣服的手被扯落,呆滞的目光才浑然一颤,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追出去,却被司徒皇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抱进怀里,整个人就又一下子安静下来。 看着自己的人把老周送上救护车,季云扬才折回来拍了拍司徒皇的肩膀,语气沉重地劝道:“带小墨去我家休息吧,这里人太多。” 黑眸凌厉地扫了一眼围观议论、拍照的人群,吓得那些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而这个时候阿诺也带着黑衣保镖赶到,立即拉开圈将路人牢牢地拦在了外围,护住里面的司徒皇跟沈墨。 司徒皇脱下外套给沈墨披上,伸手揉了揉他早已冻得发紫的小脸,心疼的笑了笑:“小墨,跟我回去好不好?” 一直张着手没敢抱司徒皇脖子的沈墨这才有了点反应,失去焦距的目光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才缓缓转向司徒皇,寂然一笑:“别碰,脏。” 司徒皇心里一沉,拉着沈墨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快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脏了由我帮你洗干净,我们回去。” 将沈墨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季云扬不禁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去叮嘱阿诺几句让他疏散人群,目光却被超市门口那辆侧翻了的面包车吸引……季云扬上前看了看面包车的位置,又看看对面马路,目光顿时有些凝重。 ****** “小墨呢?”在房间门口倚着的季云扬见司徒皇从里面出来,立即低声问道。 “刚吃了安眠药睡下了。”司徒皇头痛地皱紧了眉头,径直从季云扬旁边走过,下楼。 季云扬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笑着跟了上去:“我看过案发现场的那辆车了,接近8英寸的台阶高度,而据现场目击者说,事发当时那辆车直接就冲了上去撞上了老周,车翻了,司机却一点事都没有。” 司徒皇的脚步一停,转头看向笑着的季云扬,眼神微微有些暗:“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云扬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我派人问过那个开车的司机,他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撞上人之后脑子才清醒过来……”季云扬顿了顿,看着司徒皇的眼神有些发亮:“三种可能,一是司机知道自己撞了人急于为自己脱罪而说了谎,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挺老实的。二是当时开车途中有什么事或者是人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力,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身的身体出了问题,可我查过他最近在医院里做过的一次体检证明书,上面显示他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至于第三种情况……” 司徒皇眯了眯黑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说下去。” 季云扬深吸了口气,双手抱臂一脸凝重地看着司徒皇,压低了说话的声音:“用医学不能解释的话来说……见鬼了。” 司徒皇凝视了季云扬几秒,立马转身下楼:“这种话你少在小墨面前提起,他要是胡思乱想的话我为你是问!” “谁知道呢!”季云扬吃力不讨好地耸了耸肩,早知道还不如去喝自己老婆熬得爱心鸡汤~~ 待门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依靠在门背上的身影才彻底垮了下来,无力地滑落在地。 沈墨颤抖的伸出双手摆在自己面前,上面的血迹早就已经洗干净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可偏偏那种温热的液体像是在他掌心里生了根,无时无刻都在烧灼着他的手,提醒着他老周的出事都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季云扬说得对,他的确见鬼了,明明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自己不好好守着这个秘密,又要跟无辜的老周提起?害得他躺在病床上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沈墨咬着右手手腕上的纹身低声痛哭……自己要怎么办?难道这一辈子都不能跟皇说实话了么……怎么办,怎么办…… ****** 昏暗的房间里,陆锦扬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撑着头慢慢地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着浓郁猩红的液体在杯子里面浮沉、晃荡,陆锦扬眼中的落寞越来越深,最终在眸光与酒色渐渐融为一体时,才仰头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红酒,扯开领带仰面躺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纤细白净的手指轻轻抓住陆锦扬放在沙发上的手背,有着跟沈墨一样眼睛的男人此刻正弱生生地望着他,乌黑的大眼睛里一片天真……陆锦扬微微侧过头,朝他笑了笑,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跟他说话,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这么晚了,谁送你过来的?” 大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害怕,但很快又被干净天真的笑意所取代,小宇抓住陆锦扬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磨蹭着,口齿不清地笑了起来:“扬……扬……好……好吃的……好多好多……” 陆锦扬脸上的表情一怔,迅速从小宇脸上抽走自己的手,头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护士呢?怎么没好好看住你?” 小宇吸了吸鼻子,睁着乌黑圆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又笑嘻嘻地拉住陆锦扬的手,往他脚边一坐,像对待珍宝似的在陆锦扬手背上吹了吹:“吹……吹吹……不痛……不痛……” 陆锦扬皱了皱眉,但却破天荒的没有抽手,任由小宇在自己手背上笨拙地哈着气,口中不清不楚的念着‘不痛……不痛……’,许久,盯着小宇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陆锦扬反手轻轻地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当小宇抬头用惊喜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陆锦扬不禁温和地对他笑了笑:“他要是像你这样听话该有多好?明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还在一次次的骗我,……为什么我还要去担心他?” 小宇不懂得眨了眨眼睛,很努力地皱起了小脸回望陆锦扬,很快就又咧嘴笑了起来:“吹吹……不痛……扬不痛……” 陆锦扬低声笑了笑,伸手在小宇苍白瘦削的脸上摩挲着,看着他的瞳孔里分明透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如果一定要疯了才能听话……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 ‘咚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宇吓得手一缩,赶紧在陆锦扬脚边蜷缩成一团,眼神惊惧地看着房门:“听……听话……我会……我会乖……” 陆锦扬眼神不悦地扫过房门,低声喝道:“什么事!” “老……总经理,夫人来了。” 是阿Ken。 陆锦扬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附身动作轻柔的扶起蜷缩在他脚步瑟瑟发抖的小宇:“不见,让她回去。” “可是……”阿Ken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用力推开,只听得‘啪——’地一声,整个房间瞬间就通亮起来! 一丝杀气凛然在陆锦扬眼底掠过! 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一身露背晚礼服站在门口,手指还停留在开关上,脸上颇为得意的表情却在惊讶、愤怒、憎恨上变化了好几次,尤其在看见那个男人一脸害怕的往陆锦扬怀里钻的时候,眼神阴狠怨毒到了极点! “扬……怕……”小宇显然是受了惊吓,抓住陆锦扬的衣服拼命把头往他胸口里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陆锦扬冷冰冰的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明兰,低头搂着小宇轻声哄道:“不怕,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陆锦扬!”明兰气得差点发疯,指着他怀里的小宇就尖声质问道:“他又是谁!” 第130章:沈父带笑三回国了??? “你吓到他了。”陆锦扬护着怀里的人,连看都没看明兰一眼,沉声命令道:“出去。” 明兰美目一瞪,立即冲进来撕扯着小宇的后背,吓得小宇又哭又闹,不断地往陆锦扬怀里缩,而明兰见陆锦扬不阻拦,便更是蹬鼻子上脸,直接一把揪住小宇的头发将他从陆锦扬怀里扯了出来,在看清楚小宇的脸时,明兰扬起的手不禁停在了半空中:“你是那个男妓?!” “闹够了没?”陆锦扬一把抓住明兰扬在半空中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将哭闹着的小宇搂进怀里,眼睛看着他,话却是对明兰说的:“闹够了就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明兰冷哼,被陆锦扬抓住的手挣了挣,却没能脱离陆锦扬的钳制,明兰的脸当即就挂不住了,一脸怨毒的瞪着小宇喊道:“不欢迎我,难道就欢迎这个贱人了么!” 明兰尖锐刻薄的喊叫声让小宇又往陆锦扬怀里缩了缩,身子瑟瑟发抖。 陆锦扬抚了抚小宇的后背,轻轻地低哄着:“没事的,不要怕……” “陆锦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问你,你真的要袒护这个贱人么!”明兰见陆锦扬安慰小宇,更是气得怒火中烧,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扇小宇的巴掌…… ‘啪——’ 明兰扬起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收手的陆锦扬。 陆锦扬一把甩开明兰,厌恶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拉着小宇在沙发上坐下,替他擦着脸上的泪水。 “你……你打我?”明兰捂着被陆锦扬打肿的脸气得浑身发抖:“陆锦扬!你竟然为了一个肮脏的男妓打我?!” 一记凌厉的目光迅速扫过明兰剑拔弩张的脸,明兰吓得一怔,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陆锦扬冷血的目光在明兰脸上停留了数秒,才在她眼神闪烁之时收了回来,重新落在小宇身上,伸手轻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眼泪:“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雪白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明兰怨恨无比的瞪着陆锦扬跟小宇,眼神里快要喷出火来:“一会儿是沈氏那个病怏怏的主儿,一会又是监狱里杀了人的穷小子,现在居然……居然轮上了这个不要脸的男妓!陆锦扬,你就不怕这件事被你爸知道么!”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从今以后不要再踏进这里半步。”陆锦扬将瑟瑟发抖的小宇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由始至终都没抬头看明兰一眼,气得明兰盯着小宇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突然,看着陆锦扬跟小宇‘恩爱’的明兰阴恻地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手包拍了拍:“你不怕你爸,也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小恋人么?我想他要是知道了你跟一个肮脏的男妓混在一起,他还会爱你么?” 陆锦扬抬头扫了一眼阴笑着的女人,优雅地勾了勾唇,眼底满是令人看不透的笑意:“你以为你前两天去了监狱的事,我不知道?” 明兰脸上的笑意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陆锦扬笑着抚摸小宇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温和从容,完美地无懈可击……只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阴厉冷冽地骇人心惊:“有没有死人我不介意,老头子知不知道我也不担心,你还真以为我停手是怕了?” “什……什么意思?” 陆锦扬冷笑,唇齿之间的声音冰冷异常:“意思就是告诉你,别以为仗着老头子给你撑腰我就不会动你……”冷眸不带一丝感情的扫过明兰的脸,微微眯起:“你要是敢在我的面前再放肆一次,我会让兰姨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明兰浑身一颤,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 “阿Ken!” “总经理。” 陆锦扬温和地朝明兰笑了笑:“送夫人回去。” “是,总经理。”阿Ken朝明兰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明兰面无血色地看了看陆锦扬,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 待明兰离开,陆锦扬才笑着将窝在他怀里的小宇拉了起来,看着他蓄着泪水的眼睛温柔地笑了笑:“乖乖听话留在我身边,小墨拥有的,我都会给你。” 噙着泪水的小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伸手想要去抱陆锦扬的脖子,却又像是怕他会不高兴,只能张着手眼巴巴的望着他。陆锦扬笑着擦了擦小宇眼角的泪水,点头示意可以,小宇撇了撇嘴,立即啜泣着环上了陆锦扬的脖子,抽抽嗒嗒地呜咽着。 “小墨……小墨……”陆锦扬用力抱紧小宇的腰肢,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呼吸着。 ****** “少爷!”阿诺站在房间门口,恭敬地弯了弯腰。 正在给沈墨喂粥的司徒皇抬头睨了一眼阿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沈墨嘴边:“什么事?” 阿诺看了一眼沈墨,没说话。 沈墨立即会意,端过司徒皇手里的粥碗笑了笑:“阿诺可能是有要事要跟你说,我可以自己吃,你去吧。” 司徒皇皱了皱眉,用餐巾帮沈墨擦了擦嘴角,俯身在他额头吻了吻:“那我马上回来。” “嗯。” 司徒皇起身为沈墨拉好腿上的被子,立刻走出房间:“跟我出来。” “少爷。”房间门一关上,阿诺就把放在身后的报纸递给了司徒皇,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这是今天早上的报纸。” 司徒皇接过报纸看了一眼,黑眸中骤然泛起一阵寒意。 “少爷,这件事要不要跟沈少爷说?”阿诺垂手而立,眼神复杂地盯着报纸上那张硕大的照片,那照片上与沈墨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牵着一名女人的手,而那个女人显然不是沈家的正位夫人——肖琴。 沈氏集团总裁沈傲东在新加坡与前妻分道扬镳,迅速牵手神秘女子归国。 司徒皇定定地看着标题下面的一行红字‘惊传两人育有一18岁私生子,此番回国登记结婚’……许久,司徒皇才压低声音问道:“去调查清楚这件事。” “是,少爷。”阿诺颔首领命,刚要离开却又被司徒皇叫住:“在未证实之前,让季家人不许在小墨面前提起有关这个报道的半个字!” “知道了少爷,我会交代下去的。” 见司徒皇进来,沈墨立即放下粥碗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周叔病情有变化了?” “他目前状况很好,不用担心。”司徒皇看了一眼没动几口的粥,在床上坐下将沈墨揽进怀里宠溺地笑了笑:“怎么不多吃两口?” 沈墨有点讪讪地望了一眼粥碗,随后往司徒皇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闭上眼睛养神:“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司徒皇心里一惊,脸上却装作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笑着吻了吻他的发丝,轻声应道:“问什么?” 顶在司徒皇胸口的头蹭了蹭,沈墨的声音轻得几乎会幻灭:“你……你会不会觉得我不祥?”声音微微一顿:“自从你遇上我开始,就一直麻烦缠身,我……我是个不祥人。” 司徒皇的心猛地一滞,随即痛得无以复加……与沈墨的手十指相握,司徒皇低头在他手指上亲了亲,轻轻笑道:“你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自从沈墨遇上司徒皇开始,就一直麻烦缠身,司徒皇……” “不要说……”沈墨立即抬手捂住司徒皇的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不是。” “那我的小野猫又怎么会是不祥人?”司徒皇笑着抱紧沈墨:“不过即便是,你也是我的,我负责让你平平安安。” 沈墨苦笑着咬了咬嘴唇:“周叔的事情……” “都会好起来的。”司徒皇低头吻上紧咬的唇,将他的痛苦,他的自责全部封在了唇齿之间,与之紧紧纠缠。 第131章:小三登堂入室 “沈少爷!”端着早餐盘的季家老佣人维亚一进门就看见沈墨穿着单薄的毛衣跪趴在地上,掀着床单像是在床底下找着什么东西,便立刻上前想要去扶他:“您身体还没好呢,要找什么东西让我帮您找好了。” “维亚,你有没有见到过我的手机?”沈墨在床底下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 “手机?”维亚摇了摇头:“会不会放在换洗衣物里没有拿出来?我下去看看。” “不用了,维亚,只要告诉我哪里有电话就可以了。”沈墨不想太麻烦这位忙碌的老人,边拿起外套穿上,边笑着问道。 “少爷书房里有一个,就在二楼,我带您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正好想一个人走走……楼梯拐弯第二间是吧?”沈墨笑着握了握老人家的手,从餐盘里端了牛奶杯边喝边就走了出去:“待会儿阿诺要是找我的话,维亚可要帮我保密哦。” 司徒皇去了公司处理事情,阿诺不见踪影,而季云扬呢又千方百计诱拐路砚生出去共度二人世界,所以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几个佣人在忙碌着,就只剩下沈墨一个闲人端着牛奶杯在走廊上闲逛……熟门熟路地进了季云扬的书房,沈墨饶有兴致地参观了一圈,就将手里的牛奶杯搁在了书桌上,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手机的号码…… 熟悉的来电铃声顿时从敞开的书房门外传进来,沈墨一愣,不禁放下电话走出房间,循着铃声一路走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间门口,顿了顿,伸手敲门。 “咦?沈少爷?”门被打开,拎着衣物篮的佣人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沈墨的手机! 沈墨心下一怔,指了指佣人手里的手机:“这个?” “哦刚才一直在响,我刚拿起来的时候就听见您在敲门,所以就没来得及放下。”佣人憨憨地笑了笑,正要转身将手机放回房间原位。 “等一下。”沈墨拉住佣人的手臂,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衣物篮,里面的衣服……是阿诺的? 难道说这个房间是阿诺在住的? 可为什么自己的手机会在阿诺的房间里? “沈少爷,您有什么事么?” “哦没事,我就想问问,阿诺住在哪个房间?我找他有点事。” “这个就是阿诺的房间,沈少爷。” 沈墨眼神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奇怪,阿诺拿自己的手机干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佣人一怔,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来接吧。”沈墨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人名,不动声色地朝佣人笑了笑。 “哦哦,那最好了,给。”佣人立即将手机交给沈墨,搬着衣物篮就出了门:“沈少爷我先去忙了。” “嗯。”沈墨笑着点了点头,等佣人一走,便立即接通了对方的来电。 (小墨?是小墨么?) 沈墨虽然知道打电话给他的人是楚凌风,但一听到他的声音也不免有些惊喜,立即笑着应道:“嗯,我是,学长。” (……)电话那头的楚凌风稍稍顿了顿:(小墨,你还好么?) 沈墨一怔,旋即笑着回答:“我很好……学长,为什么这么问?” (肖阿姨有没有回去?) 妈? 楚凌风问起妈干什么? 心里陡然有些不安,沈墨立即问道:“学长,你怎么会问起我妈?” (小墨,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还有半个月,我还有半个月就能回去找你了,一定会没事的。) 楚凌风奇怪的言语让沈墨心里一沉,脑子里立刻回想起半个月前沈太太打得那通奇怪的电话,而楚凌风现在又突然提起她…… 小墨,过几天你爸就要回去了…… 小墨,妈在新加坡遇到了几个老朋友,所以就要留下来多住几天,你爸先回家…… 沈墨猛然瞪大双眼,握着手机的力道不断加紧。 (小墨?小墨?你说句话,小墨?)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沈墨握着微微发烫的手机,佯装没事地笑了笑:“刚才东西正好掉地上了……对了学长,我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先挂了。” (恩好,没事就好,一切事情等我回去再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沈墨皱紧眉头深吸了口气,刚想把手机放回去离开,却看见阿诺书桌上用书压着的一叠报纸,露出来的一角上赫然印有‘沈氏集团总裁’字样! 沈墨放手机的手一顿,慢慢地从书下抽出那叠报纸—— 沈氏集团总裁沈傲东在新加坡与前妻分道扬镳,迅速牵手神秘女子归国。 惊传两人育有一18岁私生子,此番回国登记结婚。 而报纸上的照片赫然就是沈墨从小到大最尊敬的男人……沈傲东! “阿诺,你回来啦?” “维亚,沈少爷在房间么?” “那我去看看。” 听着阿诺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沈墨紧紧咬牙闭上双眼,心里燃起的怒火让他想好好质问阿诺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瞒着他! 上了楼的阿诺本想要直接去沈墨房间里看看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大开着,当即眼神一暗,右手摸上后腰的手枪,慢慢朝房间靠近。 “阿诺?”穿着薄毛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少年朝走廊上的背影喊了一声,只见对方身形一颤,立即转身:“沈少爷?” 沈墨握了握在裤兜里攥紧的手,笑着看着一脸惊讶的阿诺:“刚听楼下有声音就出来看看……咦,你干什么?” 阿诺放下摸着手枪的手,站直身体恭敬地朝沈墨弯了弯腰:“您找我?” “哦,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刚刚是不是从皇那边过来的。”沈墨淡淡的扫了一眼阿诺的房间,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阿诺低头:“没有,只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沈墨敛眉,眼底蓦然闪过一丝冷光,可抬头看向阿诺时,却又是温和清冷的模样:“可能是佣人打扫过房间吧……对了阿诺,皇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给他做饭。” 阿诺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沈墨,声音依旧平静无比:“少爷会晚点回来。” “哦。”沈墨点头转身,正当阿诺准备跟上来的时候又突然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等皇回来的时候再来叫我。” “好。” 沈墨进房,关门,在门口听着阿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眼神微暗。 手机,报纸都在,而且也是按照自己出去时候摆放的样子陈列,阿诺这才放了心。 看了一眼床上钩破了一角的外套,沈墨立即挑了套轻便紧身的衣服换上,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包束好装备,然后迅速开窗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人便立刻将绳索的一头系在了床头,身手敏捷的翻窗而出,趁没人发现立刻从季家花园围墙掠了出去! ****** 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将手里的行李箱交给佣人,自己则牵着身后女人的手进了沈家大门,而早就接到消息沈家家主今天会回来的张妈跟其他佣人也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只是个个脸上都不怎么好看,而且对那位生涩娇羞的‘新女主人’就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低着头眼不见为净。 “小墨呢?怎么没见着他在家?”与沈墨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不怒自威,一下子就能让人看出他身为生意人的精明与锐利……沈傲东环顾了一下客厅,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 “少爷在上班,没空回来。”张妈虽年老,但一双眼睛还是锐利明白地很,挑剔精明地打量了一下沈傲东身旁娇小羞涩的女人,不给沈傲东一丝面子地挑刺:“再说,没必要让少爷一个大忙人来见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女人的脸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轻轻拉了拉沈傲东的袖子求助。 沈傲东脸色也不怎么好,低声安慰了一下身旁的女人边对张妈说道:“张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张妈一双利眼盯着直往沈傲东怀里钻的女人,重重地哼了哼:“我张妈在你们沈家操劳了大半辈子,连你这个沈家当家人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何况是我的宝贝少爷。你现在带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回来,却把太太……你不给我张妈面子不要紧,难道你连你儿子的脸面也不顾了么!” 张妈一席话说得沈傲东脸红脖子粗,但却压根又拿她没办法,张妈在沈家做了四十多年的佣人,早在沈傲东父亲那时就十分尊重她了,更何况还是由她一手带大的沈傲东,即便是心里不高兴被她拂了面子,但也不敢责备她,只能受气吃瘪站着不动。 “还有你!”张妈用手指指着女人气的浑身发抖:“你到底有什么居心,竟然勾引别人的丈夫还长着脸大摇大摆的进这个家的家门!你要不要脸!” “傲东——”女人吓得泫然欲泣。 “怎么,把太太赶走了还不算,现在是要施什么狐媚子的妖术让老爷把我这个老人家也赶出么!”张妈丝毫不以为惧,剑拔弩张的瞪着女人,一股子浑然正气让旁边那些佣人都不禁暗暗笑着叫好! “够了!”沈傲东脸色铁青的瞪了一眼张妈,牵着女人就往楼上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作主!赶紧打电话给我把小墨叫回来!不回来的话……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 第132章:硝烟四起的家庭 “帮忙把少爷的东西搬进去!”“把小墨旁边的房间空出来,把东西搬进去!” “可是老爷,少爷隔壁的房间是给少爷练琴用的……” “练琴室随便找个房间就可以了,小墨跟他哥哥必须住在一起培养感情!”沈傲东右手揽过那个瘦弱娇小的少年,左手牵着含羞而笑的女人,一道走进别墅,殊不知,这样一幕甜蜜温馨的画面却被不远处计程车上的一双眼睛全部看在了眼底……沈墨看着沈傲东牵着另一对母子走进原本属于他跟他妈的房子,心口像是在刹那间破了个洞,呼啸着的冷风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涌了进去,冷得他在暖气打得很高的车里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客人,要不要下车?” 沈墨付钱下车,站在马路旁边吹着冷风,目光始终在忙碌着搬运东西的佣人身上停留,许久,他才闭上眼睛自嘲似的笑了笑,伸手拢拢早就被冷风灌得冰冷的外套,朝沈家大门走去。 沈傲东很忙,身为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亲自站在客厅里指挥佣人们帮他的新妻子跟儿子布置……那个女人喜欢蓝色,他就把所有的桌布、地毯、窗帘,甚至是佣人们身上围着的围裙,都换成了统一的淡蓝色;那个女人喜欢木质的家具,他就一早定制了一整套家具将别墅内外,各个房间都换了一遍;那个女人的儿子喜欢小提琴,他就把一楼最大的那间书房改制成了练习室,里面搁置了十几把精美昂贵的小提琴……而那个书房,他从来不让自己进去。 沈墨站在客厅里看着为搬运东西而忙碌的佣人们,看着这个他住了整整住了十九年的房子改头换面,看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摆在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沈墨莫名地想笑,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妈的男人,居然在遇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后就将她弃如敝帚,现在还带着所谓的私生子登堂入室霸占了她生活过的地方……而她,还在想方设法地为那个男人找借口规劝着自己的儿子去接受? “少爷?”不知是谁叫了这么一句,在客厅里搬着东西的佣人们一个个都停了下来,面露愧色的看着沈墨,低下头不敢说话。 “小墨?”沈傲东在看见自己儿子时,表情在一刹那间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成沈家当家人的强硬威严,走过来对着沈墨就是一通责问:“听说这两天你都没回家?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跟你妈……”沈傲东顿觉失言,赶紧压着嗓子哼了哼:“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竟敢夜不归宿!” 冷冽的目光猛地扫过沈傲东的脸,饶是像沈傲东这样在商场纵横大半辈子的厉害角色,也不禁被他的眼神所吓到,心中暗暗一惊。 沈墨定定地盯了沈墨东几秒,眼底的冷冽跟凌厉在瞬间被漠然所取代,漫不经心的目光在客厅里缓缓扫了一遍,最终停留在落地窗旁的一大片淡蓝色窗帘上,谁眸攸然一沉。 “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么!”沈傲东大半辈子都只懂呼喝人,压根就没被人吓到过,更何况刚刚还是被自己儿子的一个眼神给吓怕了,顿感丢了面子,沉声对沈墨教训起来! “我妈呢?”沈墨出奇地平静,就连语气都是淡淡地,令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沈傲东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自责,就在这时,一道柔和低软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带着几许惊喜朝向沈墨:“傲东,他就是小墨?” 沈墨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绝对的厌恶。 女人高兴地跑了下来,挽住沈傲东的手臂向沈墨热情地伸出手:“小墨是吧,我姓袁,袁鸣凤,你可以叫我袁阿姨。” 沈墨没接,连看都没看一眼那只伸过来的手。 袁鸣凤脸上的笑容一僵,抬头无措地看向沈傲东。沈傲东一见自己的娇妻受委屈,立即对沈墨喝道:“小墨,袁阿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握住袁鸣凤顿在半空中的手,待她高兴地满脸堆笑时用力一握,袁鸣凤顿时闷哼,看着沈墨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沈墨缓缓加重手上的力道,眼神渐渐锋利:“请问,我妈呢?” 袁鸣凤脸上的表情一滞,竟不由得害怕起来。 “我妈呢!”沈墨手上的力道骤然间加到了极致,袁鸣凤立刻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地朝沈傲东求助。 “你还不放手!”沈傲东厉声喝道,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一向温顺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举动,立即扬手就要给沈墨一巴掌! 沈墨猛地抬头看向沈傲东,眼底的晦暗跟狠戾在袁鸣凤低低的抽泣声中不断加深……沈墨一字一句地问道:“我问你,我妈呢?” “畜生!”沈傲东惊是惊,但还是甩手给了沈墨一巴掌,打得沈墨偏过脸去,一下子放开了袁鸣凤的手,袁鸣凤哭着靠近沈傲东怀里,沈傲东赶紧安慰起自己的娇妻来。 如果说,沈墨在质问的那一刻还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希望的话,那现在他的一巴掌彻底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宁可要这个女人跟那个私生子,都不会再要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跟亲生儿子了…… “老爷,这个水晶灯怎么处理?”就在此时,佣人捧着从主卧室里拿出来的水晶灯站在二楼问道。 沈傲东看了一眼水晶灯,又看看沈墨,不耐烦地挥手:“扔了!都扔了!” “谁敢扔!”沈墨眼神一凛,冷声喝道! “你!”沈傲东被气个半死,从来没跟自己顶过嘴的儿子今天事事跟他作对,无论面子还是里子,都让他这个沈氏集团的总裁下不来台,扬起手对着沈墨的脸又要打下去……“算了,傲东,别打孩子了,小墨也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等以后……” “没以后。”沈墨冷笑着看向为自己求情的袁鸣凤,缓缓走近她面前,在袁鸣凤害怕的往后退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我沈墨,永远不会承认这个家有除我妈以外的女主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我爸跟我妈离婚的,但你最好记住,有我沈墨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坐稳这个沈太太的位置,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还给我妈……” “你放肆!”沈傲东照着沈墨的脸就是一巴掌,沈墨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你疯了么!你怎么能打小墨!”张妈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拉过沈墨将他护在身后,老人家就像是随时准备战斗一样怒瞪着沈傲东:“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打!你还是不是人!沈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家主!” “张妈,你让开!今天我要是不打死这个畜生,我就不姓沈!”沈傲东拎起手作势又要打。 “你敢!你敢!”张妈气得浑身发抖:“你要是再敢碰一下小墨,我老太婆就跟你拼了!” “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畜生!” “谁敢动我的人!”狂傲冷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气势凛然地走了进来,在沈傲东跟袁鸣凤惊讶、佣人们狂喜地注视下走进客厅一把搂过沈墨的肩,将手里的外套给他披上:“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出来了?” 沈墨别过脸,赌气似的不去看他。 男人无奈地皱了皱眉,本想再说什么,黑眸中的余光却扫到他左脸上的红肿,漆黑的瞳光刹时一凛,深沉地骇人!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随随便便闯进别人家里!”见不速之客搂着自己儿子的肩,沈傲东气得双眼圆瞪,立即转身吩咐佣人:“给我把他轰出去!” 佣人们个个往后一缩,没人上前。 “爸,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想先去休息一下。”就在客厅里硝烟四起,沈傲东跟司徒皇剑拔弩张之时,疲惫清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沈墨抬头,看见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 林歌! 如果时间能倒退,他一定不会请律师帮他脱罪。 如果一切能回到他来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再次心软放过他! 见到沈墨,林歌脸上的表情也微微一怔,但也就是一闪而过的惊讶而已,旋即便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朝沈墨笑了笑,伏在楼梯栏杆上勾了勾唇:“我们终于能再见面了,小墨。” 第133章:下定决心 (小墨,之前妈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现在……不管怎么样,小墨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妈最爱的儿子,妈这辈子最后的牵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妈,知道么?) (至于你爸跟袁鸣凤,他们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还是我牵的线呢……)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遏制不住的低泣,一声声地如槌鼓般敲在沈墨心脏,沈墨坐在书房里,就那么坐着,听着那段肖琴连直接跟他诉说都没有勇气的录音,看着那一如既往明亮的水晶灯,好像那双温柔注视他的眼睛一直都在。 (对不起小墨,妈不该哭的……后来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过了几年,我跟你爸就结了婚,还有了你,你不知道当你爸抱着那么小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多感激老天,那么小的你就是我的儿子,是我肖琴的儿子……我们按照原定的旅游路线去了新加坡,在那里遇见了袁鸣凤,那时候的她浑身都是伤,我就让你爸在医院照顾她……) (小墨,不要很你爸,也不要恨袁鸣凤,你要好好地生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妈会一直支持你的……如果有空的话,经常来新加坡看看妈……) (照顾好自己儿子,你是妈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妈还希望看见你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开自己的演奏会,有个疼你爱你的人在身边照顾你、陪着你……妈知道你不想接电话,等你心里好受点了,就给妈打个电话,让妈放心……儿子,妈爱你。) ‘嘀——’ (小墨,我是安念,我听说了沈伯伯的事情,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如果你在的话就给我回个电话,我会一直等着的……) ‘嘀——’ (是我,叶程……不管怎么样,好兄弟会一直挺你到底的,你想怎么做告诉兄弟一声,兄弟一定会帮你把仇给报回来!等你电话。) ‘嘀——’ (小墨,我是莫白,你要是听见我的留言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很担心你。) ‘嘀——’ (小美人,你东方哥哥我亲自给你打电话了哟,这是美国总统都没有的殊荣呐,有没有很高兴?对了,我家的小子弹下个月就要出世了哟,我跟小子弹他爸商量好了,一定要你来给我儿子做干爹……对对,还有那头暴龙,要准备好大大的红包哟~~)东方白调侃的声音微微停顿了几秒钟,然后以一种正儿八经的态度悠悠地说道:(这个世上,东方白只有慕非凡一个亲人,可以后就会有小子弹,会有小子弹的孩子,孙子……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么?活着就是要给自己痛快,管别人干什么?有人抢了你的东西,你就去抢回来,有人送了你一条疤,那你就去砍回来……司徒会是你最好的依靠,这个世上就算所有人都遗弃你了,但他不会,你要相信你的男人,他才是在紧要关头会拉你一把的人。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大不了我让我老公出动军队去挺你……嘿嘿,你要知道,雷奥斯军队可是直接受命于总统的哟,你看看,小美人你的面子跟总统有的一拼~~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做检查了,记得你干儿子的大红包呐~~) ‘嘀——咔——’ 从阳台上进来的男人直接伸手摁掉了电话,深邃沉郁的黑眸紧紧盯着书桌前坐着的少年,难得露出一丝疲态:“小墨。” 沈墨张手抱了抱自己的肩,脸色苍白地抬头朝司徒皇一笑:“皇,我有点冷。” 司徒皇心口一滞,立即伸手将椅子上的少年抱了起来,清冷月光之下的两具身影仿佛重叠了一般安静和谐。 “东方说小子弹下个月就要出生了。”沈墨闭着眼睛将头倚靠在司徒皇的胸口,静静地开口。 “嗯,预产期在下个月25号。” 沈墨吸了吸鼻子:“我是小子弹的干爹。” 黑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司徒皇低低地笑道:“那很好,有个雷奥斯家族的子嗣做干儿子,身价可就非同一般了。” 沈墨往司徒皇怀里钻了钻,静默了几秒之后才缓缓开口:“老周出车祸,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才会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司徒皇心下一怔,黑眸里满是心疼。 “其实你也早就发觉了吧,在上次你跟我解释未婚妻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沈墨睁开眼睛,清透干净的眸子在黑夜之中尤其清亮,定定地看着司徒皇的侧脸:“为什么我跟乔纳斯一见如故……虽然一时半会儿我不能跟你全部讲清楚,但陆锦扬跟林歌,他们背叛过我,是他们让我一无所有……” 黑眸骤然紧缩,司徒皇抱着沈墨的力道猛然加重。 “我想让他们尝尝我所受到的一切折磨,我也尽力在做,可林歌……不,现在应该是沈家的长子,他求我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我答应了,但他却没肯放过我。”沈墨抓紧司徒皇的衣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无声痛哭:“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不放过我……” 司徒皇闭了闭黑眸,低头笑着在沈墨额际轻轻吻了吻:“那就不要放过他们,我帮你。” “这是最……最后一次。”沈墨哽咽着咬牙:“我沈墨发誓,这辈子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掉一滴眼泪,他们给我的痛苦,我要一样一样的还回去!” ****** “你说什么?!”陆家老爷子拍案而起,气得胡子都在打颤,明兰赶紧上前帮他拍背顺气,劝他不要动怒。 “沈傲东他真是老糊涂了!”陆老爷子怒不可遏地瞪着助理,拍着桌子大声斥责:“认一个杀人犯当儿子,还把肖琴……你给我去告诉沈傲东,他这婚宴我陆世昌是不会去的,让他好自为之!” “世昌,你生什么气,沈傲东想娶别的女人就让他娶好了。”明兰边帮陆老爷子顺气,边劝道。 “你懂什么!”陆老爷子一把甩开明兰的手,气得直发抖:“陆氏跟沈氏一路走来不知道挺过多少难关,我跟沈傲东还有肖琴的这份情谊那是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的,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赶走肖琴……他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他就不嫌丢脸!” 被陆老爷子这么一骂,明兰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不吭一声的陆锦扬,阴阳怪气地说道:“锦扬,你劝劝你爸,别让他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沈伯父的婚宴我们不仅要去……”陆锦扬漫不经心地挑了一眼明兰,走到陆老爷子面前说道:“我们还要送份大礼。” “什么!还要让我给他送礼!”陆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瞪着自己的儿子。 陆锦扬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如果沈伯父婚宴那天我们都不去,先别说沈伯父的面子,就连小墨那边也会很难做,毕竟小墨还是沈伯父的儿子,我们要是不去,还有谁给小墨撑腰?” 听完陆锦扬的话,陆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务必不要让小墨那孩子丢了脸……沈傲东啊沈傲东,你做得可太绝了……” “总经理,我们真的要准备一份大礼给沈傲东么?”等出了陆老爷子的书房,助理立刻小声地询问。 “送,为什么不送?”陆锦扬冷着脸眯了眯眼睛:“还要越大越好,陆氏的面子跟小墨的面子,都要做足了!” “是,总经理!” 第134章:小小教训 “少爷,沈家的宴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开始了,您不去见一见沈少爷么?”阿诺垂手而立,对着面前埋首处理公文的男人低声问道。 司徒皇翻看文件的动作没停,薄唇微挑:“小墨可以做得很好。” “少爷……我担心沈少爷这次会挨不过去,毕竟……” “毕竟什么?”司徒皇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阿诺,黑眸微眯:“小野猫爪子有多利,我最清楚。”司徒皇低头笑了笑,说起来,小野猫那天发狠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阿诺接过文件翻了翻,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刹时出现了一丝惊讶,阿诺抬头看向司徒皇:“少爷,您是想……” “小野猫的东西我当然要帮他好好守住。”司徒皇拿起外套起身,立即走向门口:“不是还有个会议么,正常召开!” “是,少爷!”阿诺将文件平放在司徒皇的办公桌上,冷峻严肃的脸上头一次有了笑意,紧接着又迅速一收,转身跟了出去。 ****** “少爷,您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免得看见那对母子心里难受。”张妈轻轻握住沈墨的手,虽是枯瘦褶皱,却异样地暖,让沈墨不由得反握了回去,笑着弯了弯嘴角:“今天是我爸跟袁阿姨的好日子,而我又多了一个哥哥,怎么会难受?” “少爷!您这样说就更让人担心了!”小女佣不满地嘟了嘟嘴,一边为沈墨拉着贴身礼服,一边软声软气地哼哼:“他就是一个背琴的,怎么能跟我们家少爷比!就算他是老爷的儿子又怎么样,我们只认您一个少爷!” “可乐,别乱说话。”张妈戳了戳可乐的额头,眉眼之中却带着笑意。 可乐不服,嘴巴一撅立刻说道:“可乐说错了么?!老爷也太一意孤行了,先不说没跟少爷商量那个女人的事情,就连问都没问一声少爷是怎么想的就把他们给带回来了,现在还举行什么晚宴,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家少爷难堪么!老爷真是太过分了!” “依我看呐,这个女人跟他儿子都不简单,要不怎么会把老爷的魂都给勾走了,还放着这么好的太太不要呢?!”女佣一边拉直沈墨的裤腿,一边附和可乐:“要我说以后我们别理他们母子,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们只服侍少爷!”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服侍他们,把他们气死!”可乐叉着腰说的有板有眼,浑然一副母夜叉的样子。 “你们别净在少爷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当心你们的嘴!”张妈笑着揪起可乐的耳朵,力道虽然不轻,可乐还是龇牙咧嘴地朝沈墨求助:“少爷您看看,张妈揪我耳朵,好痛~~” 沈墨笑了笑,站在镜子面前扣着衬衫扣子,语气微轻:“那你还胡说?张妈揪你耳朵还算轻的了呢。” “少爷!可乐可是全为了你~~” “你这小蹄子,再敢跟少爷这么没大没小的!”张妈又笑着想去揪她的脸。 “少爷,救命啊,张妈要杀人啦!!!” 沈墨笑着拢了拢制作精良的西装,水眸轻轻扫过大喊大叫的可乐,温柔宠溺:“好了,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乱说话,我就让张妈放了你。” “我不乱说了不乱说了!!!”可乐连忙求饶。 “张妈,你就饶了可乐这一次吧。”沈墨求情,笑着伸出手搭住可乐的肩,水眸微眯:“这种话以后不能在他们面前说,否则的话可不是揪耳朵了?” “少爷……” “好了,我知道你们也是关心我,不过这个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说话也要当心点,至于刚才说的什么不去服侍他们,以后也不要再提起,安安分分地做好你们的事情,知道么?” “是,少爷。” “是,少爷。” 张妈摇了摇头,唏嘘道:“我们家少爷今天是长大咯。” 沈墨笑着抱了抱张妈:“小墨宁愿一直都做张妈眼里长不大的孩子。” “少爷少爷!”突然,女佣从外面跑了进来,双手不安地搓着围裙:“大少爷那边……” “他不是什么大少爷!真是拿了鸡毛当令箭!!!”可乐立即扯着嗓子不满地乱叫着。 “可乐!”张妈用眼神示意她闭嘴,可乐撅了撅嘴,不高兴地别过脸站着。 沈墨边系着西装纽扣,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大少爷怎么了?” 佣人欲言又止,直到后面有声音在催才赶紧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布置,大少爷那边没人服侍,所以……” “所以就要让我们去服侍他么!”可乐不满地瞪大双眼! “可乐。”沈墨笑着看了一眼可乐,待可乐噤声之后才温和地问道:“大少爷现在在房间里么?” “是,在洗澡。” “现在洗什么鬼澡,真是作怪!”可乐小声地嘟哝。 沈墨无奈地敲了敲可乐的头,迈步走向房门口:“好了,你们都不愿意去那我去,你们留下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少爷!” ****** “谁?”听到外面有动静,躺在浴缸里的林歌立即睁开眼睛,双手搭在浴缸边缘谨慎地问道。 “……” “是拿衣服进来的么?”林歌拔高声音又问了一次,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蒸汽,准备拿浴袍起来。 “这么快就洗好了?不用再多泡一下?”修长匀称的身体随意地倚靠在浴室门旁,沈墨双手抱臂笑着看向浴缸里欲要起身的林歌,嘴角微微上扬。 “小墨?”林歌脸上表情一怔,显然没想到沈墨会进他的房间,起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坐在浴缸里眼神警惕地看着沈墨:“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沈墨低头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邪肆的光芒:“哥哥?” 林歌脸色一变,立刻问道:“你想干什么?” 沈墨故作受伤地摇了摇头,迈开步子朝浴缸里的林歌走来,顺手拿起洗手台上的沐浴乳,边往自己手里挤边笑道:“你是我哥,又是今天晚宴的主人,我还能对你干什么?” “……” 沈墨往浴缸边缘一坐,没等林歌反应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面前一拖,俯下身将手上的沐浴乳轻轻地往林歌背上涂抹,近在咫尺地温热呼吸吹在林歌耳边,令林歌浑身一颤。 目光随着自己的手来回在林歌背上扫着,沈墨笑着勾唇:“这是我托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沐浴乳,限量版的,还有编号,怎么样?涂抹在身上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林歌浑身紧绷地看着林墨:“我是你哥的事情我也是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有什么关系?”沈墨微微一笑,在林歌后背上的手指猛地用力往下一摁,林歌顿时一声闷哼,抬头愤然地看着沈墨! 沈墨邪魅一笑,放开摁住林歌皮肤的手指,又继续慢慢的帮他涂抹着:“重要的是我亲手将一头狼放到了自己身边,等着他来咬我的肉,喝我的血。” “……” “不过以后我跟你有的是机会跟时间相处,我是什么人你会清楚的。”沈墨的手从林歌的后背慢慢游走到他的肩膀、锁骨,然后在林歌惊惶的眼神中来到他的脖子,用力一捏:“好好表现,哥哥!” “你……” 沈墨邪肆一笑,但在下一秒,眼中的笑意立即被冷厉所取代,捏住林歌脖子的手也瞬间用力,拖着他将他猛地摁倒在满浴缸的清水之中! “救……救命……”林歌拼命挣扎,抓住沈墨手腕的指甲深深嵌入沈墨的皮肉之中,可沈墨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将扑腾起来的林歌又摁紧水里,如此循环往复,到最后溅了他刚穿好的西装上一身的水,林歌也慢慢脱了力,软趴趴地不再动弹。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沈墨松手,看着林歌犹如脱水的鱼一般趴在浴缸边缘换着气,水眸里一片冰冷:“现在才刚刚开始,哥。”沈墨说完,拢了拢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我去换套衣服,哥,你可要快点了,客人马上就要到了呐。” 第135章:给沈墨撑面子 “沈总裁,沈太太,恭喜啊。” “谢谢。” “沈总裁,这就是令公子吧?” “是啊,小歌,来叫伯父。” “伯父好。” “听说沈总裁的小公子进了H。K公司的乐团,那是不是大公子进公司帮忙了?” “这个么要看小歌自己的意思,我尊重我儿子。” “沈总裁一下子有了两个儿子,可真是有福气啊!” “是么,哈哈哈哈哈哈……” …… …… 手指捏住酒杯轻轻的晃了晃,颜色鲜艳的香槟饮料香气扑鼻,令人陶醉……沈墨左臂托住拿着酒杯的右肘,轻松地倚靠在楼道拐弯口望着自己手里的饮料,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家三口’的高声调笑,嘴角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温糯的声音有着一种独特的磁性,陆锦扬笑着走过来朝沈墨举了举杯子,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天成,引得不少女人目光的追逐。 对于陆锦扬的到来,沈墨一点不惊讶,只是笑着举起酒杯回敬:“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在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吧?”说完,沈墨便抬头喝酒。 “小墨。”陆锦扬伸手抓住沈墨的手腕,笑着慢慢从他手里拿过酒杯:“虽然没有酒精,但也不能喝太多。” 沈墨低头笑了笑,也不动,就任由陆锦扬抽出他手里的酒杯递给了佣人:“你不去给我爸敬酒么?” 陆锦扬优雅一笑,走到沈墨旁边与他并排靠在一起,笑着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我来这里是为了你,担心你被欺负。” 沈墨笑着闭了闭眼睛,将头缓缓靠上后面的楼梯栏杆:“现在我是小儿子,而且你刚刚也听说了,我爸可能会将沈氏交给我大哥打理……你不知道我大哥喜欢你么?这样一来的话,沈氏跟陆氏不就可以亲上加亲了?” 陆锦扬侧头看着沈墨的脸,慢慢靠近他的耳畔:“你说这种话,是要让我去追你大哥?原来我在小墨的心里就是这么一种人啊?” “什么人?”沈墨半睁着眼睛笑着看向陆锦扬。 “竟然舍得将自己的恋人这么痛快地就推给别人,真是坏东西。”陆锦扬笑言,语气微带宠溺。 沈墨勾唇低笑:“不是别人,他可是我大哥,未来沈氏集团的话事人。” 沈墨的唇色偏红,而且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像莹润的果肉一样鲜艳亮泽,这也是司徒皇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抱着他亲吻的原因,据他说是有一种淡淡的果香,咬上去就跟吸果汁一样芬芳,沈墨每次听了也只是笑,从来没把那头狼的话当真,只是现在会沉醉在那双娇艳柔唇里的人不仅只有司徒皇一个,还有陆锦扬……如果现在没有旁人的话,陆锦扬绝对会立即吻上那两瓣诱人的唇。 将陆锦扬眼中闪过的异样完全纳入眼底,沈墨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眉眼微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陆锦扬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满是笑意:“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捡的便宜,我跟陆氏只会承认你是沈家唯一的儿子,别人想要染指你的东西,那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不动声色地避开陆锦扬灼热的视线,沈墨笑着伸出右手去拿陆锦扬手里端着的酒杯,惨白的绷带渗着骇人的血珠,沈墨的手背就这么横在了陆锦扬眼前,果然,眼底那抹亮色刹时黯淡了下来! “怎么受伤了?!”陆锦扬立即将酒杯放在楼梯上,握住沈墨的手腕看了看:“让老赵过来看一看。” “不用了。”沈墨拦住欲走的陆锦扬,目光不经意地在对面风光无限的林歌身上扫了扫,而林歌此刻的目光也正好全在陆锦扬身上停留,这么一来两个人的目光就正好对上,在林歌警惕地审视下,沈墨大方地朝他笑了笑,这一幕正正好地被陆锦扬看在了眼底,一丝寒光转瞬即逝。 林歌满心欢喜地以为陆锦扬终于看见了他,却在拿着酒杯欲走向他的时候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对着沈墨,脸色顿时变了变,尴尬地杵在原地。 “小歌,你怎么了?”跟宾客们寒暄过后的沈傲东转头见自己儿子站着不动,立刻问道。 “我没事,爸。”林歌讪讪地笑了笑,刚要走开,却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挪开的脚步又不由得一停,心里雀跃着那人终于过来找自己了。 “沈伯父。”陆锦扬拥着沈墨一起走了过来,优雅从容地给沈傲东敬酒,可他只叫了沈傲东一人,酒也是敬他一人,完全忽略了他身旁的袁鸣凤跟林歌,弄得场面一时尴尬了起来。 沈傲东面色不怎么好的看了一眼沈墨,拉过袁鸣凤跟林歌给陆锦扬作介绍:“锦扬啊,这是……” “不好意思沈伯父,小墨受了点伤,我要陪他去找老赵看一下。”陆锦扬连看都没看袁鸣凤母子一眼,从容地朝沈傲东笑了笑:“不过我爸晚点就到,到时候可以跟沈伯父聊天叙叙旧。” “小墨受伤了?”沈墨毕竟是沈傲东从小疼到大的,之前闹得再怎么不愉快,沈傲东一听沈墨受伤了也立刻变了脸色,拉过沈墨担心地上下打量:“哪里受伤了?老赵呢?鸣凤,去把老赵叫来!” “好……小歌,快跟妈一起去找老赵。”袁鸣凤急忙放下酒杯拉着林歌就走,完全没注意到林歌变化的脸色。 “手怎么受伤了?还这么严重!”沈墨一边听着沈傲东急切的责问声,一边朝回头看他的林歌有礼貌地笑了笑……十九年的父子感情岂是说断就断的? “爸,我没事,别为了我一个人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沈墨笑着缩回手,抬头看向陆锦扬:“让锦扬陪我去就可以了,一点小伤而已。” 沈傲东皱眉:“这怎么能算是小伤,你是拉小提琴的,这手不能有任何损伤!”说完,沈傲东转向围着的宾客:“不好意思各位,小墨受了点伤,我先暂时失陪一下,各位请自便。” “来了来了,傲东,老赵来了。”袁鸣凤拉着老赵匆匆忙忙过来,沈傲东边笑着跟宾客赔罪,边带着沈墨进了一楼的房间,让老赵给他查看伤势。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层染血的绷带,老赵立刻手脚利索地给他擦拭,上药:“少爷,您这是怎么弄伤的?伤口还这么深?” 沈墨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林歌,林歌眼神闪烁地别开脸躲避他的视线,沈墨笑了笑:“被一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猫给抓的。” “这里附近还有野猫么?”袁鸣凤不明就里,疑惑地问道。 林歌脸色一变,轻轻拉了拉袁鸣凤的手臂:“妈。” 沈墨看向林歌:“嗯,最近来了好多只,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别人家里偷跑出来的。” 站在一旁的陆锦扬双手抱臂,一脸平静地笑着。 “老赵,小墨的手没什么事吧?会不会影响到拉琴?”沈傲东担心地问道。 “老爷放心,少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不会有事的。” 沈傲东点头:“那就好。” “伯父,你还是去外面招待客人吧,小墨这里有我照顾着就好了。”陆锦扬笑着说道。 “那好,小墨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不出去就不出去,让张妈送点吃的进来。”沈傲东看了一眼自己身形消瘦的小儿子,不免心疼:“爸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嗯好。”沈墨点头。 正当沈傲东转身出门时,陆锦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叫住林歌:“刚才忙得忘记了,这是给你的礼物。”一只精美的长盒从陆锦扬的上衣内袋里拿了出来递到一脸惊愕的林歌面前,陆锦扬笑得愈发温柔:“恭喜你回到沈家,认回沈伯父这位好父亲。” 林歌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接过长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沈傲东笑着拍了拍林歌的肩膀,对陆锦扬笑道:“锦扬啊,以后小歌还要你多多照顾。” “一定的,伯父。” “你送了什么给我大哥?”等他们几个出了门,沈墨托着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问陆锦扬。 陆锦扬优雅耸肩:“只不过是一块手表,跟上次送你的那支正好一样。” “哦?你知道我不喜欢跟别人有一样的东西。”沈墨笑着摸了摸手背上的绷带……要是被皇看见了…… ……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在我面前都一口一个‘大哥’的喊?”陆锦扬笑着捏了捏沈墨的鼻尖:“款式是一样的,但编号不一样,你是No。1,他是No。2,这样总可以了吧?” 沈墨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坐,避开陆锦扬的接触:“那还差不多。” “少爷少爷!外面来人了,说是找你的,正在大厅里跟老爷说话呢!”小女佣可乐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跑了进来,见到陆锦扬也在,立马规规矩矩地喊了声:“陆少爷。” 陆锦扬双手抱臂笑了笑:“可乐,外面是来了怪物么?你这么紧张?” “陆少爷别取笑我了~~”可乐小脸一红,立即低下头。 “可乐,外面谁来了?”沈墨心下一喜,难道是他来了? “是少爷公司的人,来了好大一帮呢!”可乐一说到这个眼睛就发亮:“说是来给少爷贺喜的,恭喜少爷有了哥哥。” 陆锦扬眼色疑惑地看向沈墨,而沈墨只是笑笑……但愿不会闹得太大。 第136章:成功坐上沈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 “沈总经理不在么?”不卑不亢的声音中有着独具震慑力的气魄,阿诺双手垂于腹部而立,目光冷然地扫过宴会全场,最后停留在沈傲东身上。 沈傲东看了看为数不少的来人,个个都是西装笔挺,看似是来送礼祝贺的,但眉宇间那种杀伐狠绝的戾气,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他们是干什么的,可碍于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在场又有很多生意上的朋友,沈傲东也只好平心静气地朝阿诺笑了笑:“什么沈总经理,诸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阿诺平静地看了沈傲东一眼,定定地说道:“沈墨,沈总经理。” 阿诺这话一说出口,旁边就有不少人开始议论,而身为沈氏集团总裁的沈傲东也不禁变了脸色,眉头深拧:“我想各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儿子沈墨年纪尚轻,还需要再多历练几年。” “那我们H?K公司与沈氏签下的项目合约该如何索赔?”阿诺始终一副淡淡的样子,从身后手下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给沈傲东:“请沈总裁看一下。” 沈傲东狐疑地接过阿诺手里的文件翻看了看,在看清文件最后一页签名栏里并列签下的几个高层人员名字时,浓眉拧成了一团:“这是怎么回事?!” “沈总裁出国旅游之时交代公司高层,重要文件都要集体签署,这份文件就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阿诺扫了一眼宾客人群,侧过身子对着其中一位在沈氏集团有着相当地位跟名望的经理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问道:“秦总,是这个道理吧?这份文件是该公司几位经理一起签署的吧?” 被阿诺称作‘秦总’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转向沈傲东解释道:“沈总,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向你说明过,而且已经得到你的同意了,沈氏与陆氏一起做H?K公司的合作项目。” 沈傲东将文件甩给秦总,脸色不悦:“你看看上面,怎么会有小墨的名字?” 秦总翻了翻,正色道:“这次的项目是沈少爷亲自争取的,而与H?K公司合作的美第奇财团副总裁也是看重了沈少爷的能力与品性,才答应把项目交给我们沈氏做一半,而且……”秦总看了一眼沈傲东旁边的林歌,眼神有些复杂:“沈少爷当时是总裁最疼爱最器重的儿子,由沈少爷出面跟对方大公司合作,对我们沈氏的运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觉得由沈少爷签字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时间,沈傲东陷入了沉思,袁鸣凤则是有些担忧的挽住他的手臂,劝说他接受这种安排。 阿诺见沈傲东给不出答案,立即礼貌性的提醒道:“慕总裁跟司徒副总裁都是器重沈少爷才会答应签下这份文件,相信沈总裁也应该清楚,跟H?K公司和美第奇财团合作是很多企业争相合作的对象,而慕总裁跟司徒副总裁却把机会给了沈氏集团,足以说明两家在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公司对沈氏跟陆氏的信任,这次的项目会给沈氏带来多大的收益沈总裁应该明白,但如果这份合同上的总经理不是沈墨,那沈氏集团就涉嫌作假欺骗H?K公司跟美第奇财团,这样的后果沈氏承担得起么?” 一番掷地有声的厉害关系分析,使得沈傲东浓眉紧锁。 “看来沈总裁是承认你儿子沈墨涉嫌欺诈两家公司了?”阿诺抬手叫过一个手下,立即沉声命令道:“打电话给律师,H?K公司跟美第奇财团要追究沈氏集团以及沈墨的责任。” “是。” “沈总!”秦总一看情况不对,立即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位经理一起来劝。 “沈总,沈少爷年纪虽轻,但做起大事来一点也不输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由沈少爷做总经理,我们没意见。” “对啊,沈总,如果两家公司一追究起我们沈氏集团的责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毕竟一个H?K公司就无人敢惹了,现在还加上一个富可敌国的美第奇财团…… 沈傲东拿着文件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犹疑不决:“小墨年纪小,我本来打算让他再玩几年去公司帮忙的,现在既然大家都认同小墨的能力,那……” “老公,现在最关键是沈氏的安危,而且小墨这么聪明,一定很快能上手的。”袁鸣凤在旁边劝道。 沈傲东看了一眼林歌,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但最终还是咬牙下定决心:“那从今往后小墨就是沈氏集团的总经理了,如果各位没有异议的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沈傲东转头吩咐佣人:“去把少爷叫出来,让他亲自来招待这些贵宾。” “是,老爷。” “不用了,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我就代我们司徒副总裁为沈太太跟沈家大少爷送上一份厚礼,沈墨沈少爷的话,待会我想亲自拜访一下,司徒副总裁有话让我转达。”阿诺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给足沈傲东面子向他欠了欠身,命人将礼物送给林歌之后就叫手下去外面等着,自己则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一楼沈墨所在的房间,宴会上的风波这才平息了下来。 “扬,我想跟司徒副总裁的助手单独谈一谈。”见佣人带着阿诺进来,沈墨便知道事情已经成功,接过陆锦扬递过来的水杯笑道。 陆锦扬知道避嫌,毕竟沈氏跟陆氏都在跟美第奇财团打交道,即便他跟沈墨关系再好,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好越界。陆锦扬俯身摸了摸沈墨的脸,转向朝门口走去。 等房门被关上,沈墨立即问道:“事情办好了么阿诺?” 阿诺恭敬地弯了弯腰:“已经办妥了,沈少爷现在就是沈氏集团的总经理了。” 听到预料中的消息,沈墨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放下水杯走近阿诺,低声问道:“阿诺,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太不近人情了?居然在这种时候威胁我爸?” 阿诺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墨,语气平静无波:“沈少爷想做大事的话就不必在意那些小节,亲情可以弥补,但有些该争取的不去争取,到头来一无所有的将会是自己。” “我爸怎么说?他是不是很生气?” “沈总裁是个明白人,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况且这件事情是由我们少爷出面代为处理的,所以沈总裁不会迁怒沈少爷。沈少爷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余剩下的,就交给阿诺来处理。” 沈墨笑了笑,伸手握住阿诺的手臂:“谢谢。” 向来铁面冷血的阿诺微微一怔,脸上竟出现了一丝笑意:“不用谢,这都是少爷的心意,阿诺只是奉命行事……你受伤了?”见到沈墨手背上的绷带,阿诺立刻皱紧了眉头。 “没事,被野猫抓了一下。”沈墨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出枝节,要是让阿诺知道自己手上的伤是林歌弄的,恐怕下一秒就会让那个霸道的男人知道,到时候这个宴会可就又要鸡飞狗跳了。 “那如果沈少爷没事的话,阿诺就先走了。” “等一下。”沈墨伸手挠了挠脖子,笑着问道:“皇……他还在公司么?” “少爷在开会。”阿诺说着顿了顿,待到沈墨转身时才又低声说道:“在等沈少爷的好消息。” 沈墨的身形一颤,惊讶、欣喜、激动……最后化作满满的感激跟甜蜜积聚在胸口,幸福的快要爆炸…… “阿诺先走了。”阿诺朝沈墨的背影弯了弯腰,立即走出门外。 一下…… 两下…… 三下…… …… …… 房间里静得就只剩下沈墨心脏跳动的频率,然后就在下一秒,绑着绷带的手快速的从柜子里抓起一瓶红酒,直接从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在夜色的掩护下避开众人立即朝对面马路狂奔而去! 第137章:表哥,我只想你一个人帮我庆功 “新一季主打产品的方案已经出来了,公司会依照惯例由国际巨星乔纳斯作为我们产品的代言人,而乔纳斯本人也同意了,现在就说一说产品各方面的特点……” ‘兹兹——’ 会议室里的安静气氛陡然被一阵震动声所打破,正在台上介绍产品性能的经理立马一停,紧接着在场坐着的所有人纷纷正襟危坐,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向主位桌,盯着那台会议室里唯一有资格亮起来的手机,仿佛那就是把他们从深夜会议中拯救出来的救星…… 以手撑着下颚坐在主位皮椅上的男人,睁开疲惫的眼睛扫了一眼震动不停的手机,在屏幕灯光一遍又一遍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之后,才在众人奉若神明的注视下伸手拿起了手机,闭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宴会结束了?” “……”没有回应,只有低低地呼吸声。 英挺的眉宇微拧,黑眸缓缓睁开,如盘幽踞林的猎豹一般眼底神色锋芒毕现,使得在场正襟危坐的高层无一不正了正脸上的神色,装作没看见似的低头打量自己的鞋尖。 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透过手机屏幕清晰无比的传进司徒皇耳中,仿佛连带着那吹拂在耳际的灼热气息也一并传递了过来,令司徒皇感觉到屏幕的发烫……黑眸中的疲累瞬间被温柔所取代,连开三场会议的烦躁也随之消失,司徒皇轻挑薄唇,微笑:“礼物收到了?” “……”对方用粗喘的呼吸声代替了回答,低低的笑声透过屏幕令司徒皇黑眸一眯,唇角立即噙起一抹弧度,看得在座各位高层是暗中缓了口气,不出意外,今天这种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会议要结束了…… “今晚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 “……”依旧是粗喘,但笑声却越来越大,足以见得对话那头的人今天心情有多好。 对话双方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对方在喘气,在笑,司徒皇则在听,如此安静的‘对话’,却让双方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一急一缓,却意外有了别人无法探听的共鸣。 “……你很累?”终于,喘息渐渐平静,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的笑声,这是沈墨第一次戏弄司徒皇,表现却意外的好。 司徒皇中指轻轻揉着太阳穴,抿唇低笑:“好听,以后要常说。” “司徒副总裁不是要开会么?怎么还能说话?”对方笑着调侃。 眼睑微抬,黑眸轻轻扫过在场所有高层,毫无例外的,偷瞄的目光立马低下,连头都不敢抬。 “司徒副总裁也太霸道了,我要是你的员工,非得靠你滥用职权,恐吓加威胁。” 黑眸猛然间一眯,司徒皇立即抬头:“开灯!” 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倚靠在墙壁、右脚脚尖抵住墙根的少年面对着那间突然亮起来的会议室,一手怀抱红酒,一手拿着手机轻笑:“左边,门外。” 循着电话中的笑声看向玻璃门外面,黑眸中亮光深邃,笑意渐浓……沈墨朝着玻璃门里面望着他的男人,举了举手里的红酒瓶,漂亮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我想要司徒副总裁一个人帮我庆功,可以么?” 司徒皇起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进裤子口袋,笑着站在玻璃门里面看着外面嬉笑的少年,薄唇微挑:“回家还是办公室?” 沈墨秀眉微挑,嘴角噙起一抹邪性的笑意:“会议室怎么样?里面应该很暖和,还有……”水眸微眯,带着一丝迷离:“司徒副总裁在里面好像很威风,我也想体验一下。” 司徒皇低头笑了笑,立马正了神色转身:“今天会议到此为止,你们可以回去了。” 几乎是雀跃的,所有人赶紧夹着文件出了会议室,沈墨掐表看过,十秒钟。 “怎么样?”司徒皇步出会议室,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倚靠在墙壁上的少年:“想不想进来体验一下?” 沈墨笑着将手机塞进大衣口袋,伸直手臂将红酒瓶递到司徒皇面前:“今天我想喝酒,司徒副总裁会陪我吧?” 司徒皇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表弟你不是酒精过敏么?” 沈墨笑着撅嘴:“有表哥在还怕什么?” 司徒皇伸手在沈墨跃跃欲试的挑衅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进了会议室里,随着玻璃门被反锁的声音响起,沈墨就被司徒皇摁进了主位皮椅中……少年水眸轻眨,媚意天成:“司徒副总裁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来么?” 司徒皇伸手挑起少年的下巴,在他红润亮泽的唇上轻轻一咬,立即引来少年一声娇媚地闷哼……司徒皇低低笑道:“怎么?怕了?” 沈墨水眸微瞪,却眼带笑意:“是表哥你说不喜欢让人看见的身体~~” 黑眸中的光芒一瞬间尽敛,深得几乎能把人直接吸进去,司徒皇捏住少年的下巴轻笑:“再说一遍?” “听不到就拉倒……”沈墨笑着握住司徒皇的手,水眸微眨:“我才不会说第二遍。” 司徒皇捏住少年的下巴将他拉近眼前,薄唇刚要覆上那张敢捉弄他的小嘴,却被平白无故伸出来的手挡住,沈墨笑的一脸轻松:“都说是来喝酒庆功的,司徒副总裁想太多了吧?” 司徒皇邪肆的看了一眼沈墨手里的红酒瓶,正要开口戏弄这胆大包天敢来勾引他的小野猫,却见到了他手背上缠着的一圈绷带,黑眸瞬间凛起,一丝寒光乍然闪过,“手怎么了?” 沈墨眼色一变,立即笑着推开伏在他身上的司徒皇,摸出口袋里的开瓶器旋开了瓶口:“不小心被猫抓伤了,已经让老赵处理过了。” “是么?”司徒皇的口气虽是带着疑问,但黑眸却定定的看着沈墨笑着的眼,一片清明。 沈墨环顾四周,微微嘟了嘟唇:“我都忘了这里是会议室,没有酒杯……”将红酒瓶送到司徒皇面前,沈墨笑着眨了眨眼睛:“只能委屈司徒副总裁拿着瓶子喝了。” 黑眸微眯,司徒皇看了沈墨几秒之后就立即伸手拿过红酒瓶,仰头灌了好几口,将酒瓶递到沈墨面前:“求表哥一下,或者干脆撒个娇,表哥帮你喝。” 沈墨低头笑了笑,立即伸手去拿—— “啊……咕咚咕咚……”沈墨惊愕的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醇香辣喉的液体直接从司徒皇的口中渡过他的喉咙,一股脑的进入他的身体,那带着男人唇齿间味道的酒让沈墨的脑子有点懵,以至于被捂热的液体窜进他的胃里时,他都感觉不到酒精带来的副作用,盯着男人的水眸不断睁大…… 温热的舌尖迅速刷过沈墨牙床的每一处,像是品尝最好的佳肴,一一舔过,直到那香软芬芳的小嘴里都被他的味道所包围,舌尖才灵活的缠住那方柔软,与之抵死缠绵。 “唔……”沈墨酒量的高低完全在这一刻表现了出来,刚才还算清醒的脑子在酒精的刺激下慢慢变得昏沉,更何况男人的吻是那么火热、激情,令他眼中的惊讶刹那间变为迷离,莹润的眸子仿佛浮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男人的眉眼在瞳孔中渐渐深刻…… 当司徒皇从沈墨的唇齿间抽离时,沈墨低低的呜咽了一声,就当他心头被前所未有的空虚所填满时,那愈发辛辣的液体就又在一刹那间淌进了他的喉咙,在他急于吞咽的那一刻,男人的手立马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用力推进,比刚才还热烈的吻瞬间扩张了沈墨大脑皮层的各路血管,那叫嚣着的快感让沈墨抓住司徒皇衣服的手指紧紧蜷缩。 热烈,窒息却又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愉悦,那一刻,沈墨还以为自己真的飘在了云端上…… 感觉到怀中少年的身体越来越柔软,脸色越来越红润,司徒皇一手掌控住他的后脑勺,一手迅速伸进大衣里面隔着衬衫摩挲着少年柔软的腰肢,引得少年一阵低低的娇喘,半睁着的水眸愈发迷离娇艳……半清醒半昏沉的感觉,让沈墨愈发的兴奋,贝齿狠狠咬住男人的唇瓣吸吮着,就像是饿昏头的婴儿,‘咕叽咕叽——’地吮吸着,越来越用力……一时间,刚刚冷却下来的会议室里又被滚烫缠绵的空气所熨暖,充斥着情欲的喘息不断发热、发烫,把两个人急促跳动的心都给烧疼了…… 第138章:司徒皇的休息室 大衣已经褪至腰间,沈墨张着腿坐在司徒皇身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留下斑驳红痕,或许是酒精的催情作用,又或者是沈墨第一次主动求欢,司徒皇噬咬沈墨脖颈的动作简直粗暴到了极点,而今晚格外热情的沈墨丝毫没有阻止,他咬得重了,他就似痛苦似愉悦地低吟,不自觉扭动的腰肢简直让司徒皇发疯发狂。 骨节突出的修长手指在少年软如丝绸的皮肤上游移,沿着少年的尾椎慢慢往上,就如同是在弹奏一首美妙的钢琴曲,指腹在每一颗泾渭分明的脊椎关节处轻轻摩挲、揉捏,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可以引得怀里少年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那种被抚摸、被爱护的感觉如此清晰深刻,让少年连‘不要’这种话都舍不得说出口,只能咬住肿胀的红唇死死承受这种酷似折磨的爱抚……沈墨整个人都瘫软在司徒皇怀里,环在他脖间的双手随着身体的轻颤恍如摇曳在湖中的扁舟,摇摇晃晃地摇摆着。 天知道他这次喝了酒竟然还存有一丝理智,他想伸手推开司徒皇,但偏偏他的手一触碰到司徒皇灼热紧绷的皮肤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抱紧他,想要他给予自己更多……这种介于半清醒半迷醉的奇怪感觉,让沈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迎腰求欢的荡妇,露骨的乞求男人给予他更多,可偏偏自己却羞耻不起来…… 粗暴又细密的吻自少年雪白粉嫩的脖颈处一直游移到了锁骨,舔舐、噬咬、牙齿的恶意摩擦……都在少年止不住低低地呻吟中狂暴粗鲁地进行着,而在他细腻柔滑的腰背上游走的双手猛地来到了少年的两肩,手下一用力,狠狠地将少年往自己的小腹与双腿间一摁,两人齐齐发出闷哼,彼此交缠的空气都咸湿灼热的烫人……司徒皇重新咬住那红肿的几乎要渗出血丝的柔唇,双手自沈墨的双肩一直游弋到了他的脖子,在遇到扣住的衣领阻拦时,男人一声低哼,猛地直起腰将怀里少年抬高,双手却在那一刹那用力,从少年的衬衣里绷出,拉住他的衣服就要往下褪…… “皇……皇……不……”残存着一丝理智的沈墨伸手握住司徒皇欲拉开他衬衣的双手,从他唇上离开的小嘴红得如同盛放的杜鹃一样鲜艳,一双含水的清眸带着几丝情欲,迷离勾魂地半眯着望向面前如狼似虎的男人:“不要在这里,这里……这里有监控器。” 司徒皇一声低吼,抱住少年柔软的腰肢猛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少年一下子失去依靠,立马惊呼着抱住司徒皇的脖子,在与之疯狂缠吻中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 “唔唔……去……去你办公室。”沈墨的后背狠狠地撞在玻璃门板上,被粗暴咬住的双唇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但很快,那一丝丝疼痛便彻底淹没在唇齿交缠的快感中,在沈墨几乎来不及思考的瞬间,司徒皇就开了玻璃门,两人撕扯交缠着撞出会议室,司徒皇边吻他还边逗他开玩笑:“小野猫学坏了,竟然想去我的办公室,是不是知道有新鲜玩意?” 火热交缠的气息让沈墨粗喘着轻笑,边承受司徒皇的索吻边摸了摸身后的电梯凭感觉摁下键码,迷离的水眸一片邪魅:“谁……谁不知道司徒……司徒副总裁的办公室奢侈豪华……有……有间直通天台的休息室……” 两人便等电梯边交换唇齿间的气息,司徒皇笑着咬住沈墨的鼻尖轻轻往后一拉,沈墨立即痛得眼中带泪,娇嗔地瞪向这个老是折磨他的男人:“疼……” “现在会说疼了?!小妖精!居然大半夜跑来勾引我!”又是一阵近乎窒息的缠吻,等到沈墨脸红得差点喘不过气才缓缓放开他,笑着将他顶在电梯旁边逗道:“既然听说了那是个什么地方,就应该知道它是露天的,小野猫果真这么豪放么?” 沈墨喘息着瞪了一眼司徒皇,只是这含着迷蒙雾气的大眼睛威力不够,怎么看都是一种变相的勾引:“别……别想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么……” 司徒皇邪肆一笑,在电梯打开的瞬间拥着怀里软绵绵的身体猛地冲进了电梯,将他顶撞在电梯里狠狠地啃噬着所有他身上能啃噬的地方! “有……有监控器。”司徒皇的办公室在98层,顶层是总裁慕非凡的专属办公室,而沈墨说的也没错,司徒皇的确拥有一套独立且直达顶楼天台的休息室,平时也就空着,想不到这小野猫今晚上居然是为它而来……电梯上升的很慢,司徒皇的动作却很快很粗暴,让承受的少年愈发担心地推拒他,司徒皇一个不悦,咬了沈墨脖子一口不说,还立马抽出手机拨通了H。K公司监控室里的电话,伴随着粗喘声的命令依旧强势不容置喙:“是我,今天关闭公司所有监控器,不用值班!” (是!司徒副总裁!) “这下总行了吧?”司徒皇刻意将手机放在沈墨的耳边,黑眸中满是邪肆狂傲的笑意,一下子就把两个人的地位等级分清楚了,司徒皇本人是头猎食的恶狼,而沈墨……就是那只柔弱无助的小白兔。 沈墨脸上一红,立即别过脸不去看那头银兽,身体却没有对他的动作产生抗拒。 漫长而又粗暴的前戏导致电梯门一打开,司徒皇就如饿了几百年的狼一样快速地将面前的少年剥了个干干净净,冬日里的寒冷空气拂过,那嫩白如玉脂的完美酮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激得司徒皇黑眸一沉,立马缠住那该死的诱人身体边火热索吻边脱去自己衣服步向少年提议的休息室……用特殊玻璃打造的全透明屋顶将今晚的整幅夜空图尽揽进豪华的休息室,一大一小,一瘦一壮的两具赤裸身躯自门口交缠着滚到大床上,随着男人的低吼与少年的尖叫,两具身体完全契合在了一起,在阵阵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声中男人快速有力地在少年体内进出着,而少年完全如同被狂风暴雨击打的小船,摇摇曳曳地随着男人强有力的律动而止不住的往后仰着脖子…… 是夜,注定漫长。 ****** 因为沈墨的突然消失而乱了套的沈家,佣人们进进出出、里里外外的翻遍沈家别墅每个角落,始终都找不到他的踪影,而沈傲东则负手伫立在喧嚣落尽的客厅中,粗眉紧皱,担心的等着沈墨的消息。 “傲东,你别太担心了,小墨那么大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可能是去见朋友了也说不定。”袁鸣凤劝着沈傲东,脸上也是一片担忧。 “小墨从小就很听话,没跟家里说一声是绝对不会乱跑的,更何况他受了伤,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那怎么办?”沈傲东心疼儿子,想起当日带着袁鸣凤进门在众多佣人面前扇了沈墨的耳光心里就一阵后悔,那孩子从小听话,他就从没忍心动手打过他一下,就是碰都舍不得碰一下,之前虽然亲口说接受了自己这个父亲的决定,但这心高气傲的孩子自小就敏感,今天的晚宴……看来还是有点太过轻率了,就算是为了那孩子,自己也该忍一忍的。 “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小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袁鸣凤安慰着沈傲东,转眼却见自己的儿子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小歌?小歌?” 林歌回神,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袁鸣凤跟沈傲东:“爸,妈,小墨不会有事的,再说锦扬也派人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小墨的消息。” 沈傲东此刻心里极其烦躁,也顾不上对林歌这个大儿子的愧疚,进公司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但自己的小儿子却独一无二,决计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可能今晚上的宴会开的太仓促了,没考虑到小墨的心情……” 袁鸣凤一时语塞,但也知轻重,立即柔声安慰沈傲东,而林歌的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说是给他们母子名分,其实今晚上的主角是沈墨而不是他们母子,先是有陆锦扬为他撑腰,后来又有公司的副总裁派人稀里糊涂地促成了沈墨这个沈氏集团总经理的身份…… “老爷老爷,少……小少爷来电话了!”佣人拿着电话急匆匆地交给沈傲东,沈傲东面上一喜,立马接过电话紧张地问道:“是小墨么?小墨,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 (爸,我没事,我现在正在朋友家里,他为我庆祝多了袁姨跟大哥这件喜事。) “朋友?哪个朋友?要不要爸派人去接你?” (是叶程他们,爸应该也认识,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今晚我就留在叶程家住了。) “叶家的儿子?”沈傲东记起来了,沈墨的大学同学里面的确有几个身份家世都不差的同学,所以听沈墨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虽是还有些担心,但却也不想再勉强他,立即答应:“没事就好,既然有朋友一起,那就明天再回来。” (嗯,谢谢爸。) 沈傲东一打完电话,袁鸣凤立马担心地问道:“傲东,是小墨么?他没事吧?” “没事,这孩子在同学家里玩,说明天再回来。”沈傲东拍了拍袁鸣凤的肩膀,转身上楼:“让人打个电话给锦扬告诉他小墨找到了,我先去洗个澡。” ****** 阿诺紧紧皱眉,看着那个斯文有礼的男人将手中的电话放下:“这么做可以么?” “没什么不可以,只要是为少爷好。”路西法摘下眼镜擦了擦,灯光下的金色发丝垂在额头,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而慢慢摇曳,说不出的迷离惑人,看得阿诺竟有些口干舌燥。 “阿诺指挥官,你习惯性这样看着别人么?”路西法起身,将金边眼镜戴上,径直路过阿诺的旁边,走出书房。 阿诺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他接受过的正统训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但就在路西法走离他的身边时,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金边镜框下的眼睛微凛。 “路西法……” 路西法平静冷淡地推开阿诺的手,语气冷得没有丝毫温度:“我只有效忠少爷的心,其他没有。”说完,路西法便开门,出去。 阿诺低头,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竟会对连自己的命都不爱的人有了怜惜…… 第139章:调查林歌 整个楼层的暖气开的很足,以至于只罩了一件宽松衬衫的少年就赤着脚走出了卧房,纤薄的几乎能看到内里的布料宽宽荡荡地耷拉在少年布满红痕的肌肤上,若隐若现……而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双腿雪白修长,在仅能包裹住臀部的衬衫下显得尤为蛊惑人心。 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往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爬,一捞到抱枕立马倒头就睡的沈墨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射来的两束幽黑到了极点的目光,还抱紧抱枕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布满情欲痕迹的双腿不自觉地交缠、夹紧…… 注视的目光更暗了。 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走到沙发旁边,司徒皇伸手抱起躺着的沈墨,至今还红肿的唇瓣里立刻逸出一声低吟,沈墨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抱住司徒皇的脖子,闭着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 “怎么不在里面睡?”司徒皇抱着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的人儿坐下,依靠在沙发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丝,黑眸中满是宠溺。 沈墨像只猫咪似的在司徒皇怀里蹭了蹭,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低吟,眼睛却是没有睁开:“你不在。” “我还有些文件没有处理。”司徒皇笑着撩起沈墨额角的一缕发丝,绕在食指上轻轻把玩:“不想吵醒你。” 唇角微微噙起一抹笑意,沈墨半眯着还未睡醒的眸子看向司徒皇,迷离含笑:“那我就在这里睡着,不会打扰你。” 俯身含住那两瓣鲜艳至极的唇,极尽轻柔地辗转吮吸,直到沈墨的呼吸渐渐急促,脸色开始发红,司徒皇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银靡的丝线在两人愈发湿热的气息中拉长,沈墨的脸变得异样地红,异样地诱人。 “小野猫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定力么?”司徒皇说着,环在沈墨腰间的力道一紧,猛地将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在沈墨的轻笑声中抱着他在办公椅上坐下,竟真的开始处理公务。 被司徒皇这么一吻,沈墨也睡不着了,索性窝在他怀里看他处理文件,竟也不觉得无聊。 “这不是……”沈墨突然从司徒皇怀里钻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办公桌上的这份沈氏集团财务状况调查文件:“你派人调查沈氏?” 司徒皇把不安分的少年摁进自己的怀中,笑着解释道:“这是我挑选合作人的必要条件之一,知己知彼。” 沈墨沉默了数秒,抬头望向司徒皇的黑眸,眉头微微皱起:“那你应该知道沈氏里面有内鬼,你为什么还会把项目交给我们做?” “财务只是一个方面。”司徒皇轻描淡写地朝沈墨笑了笑,薄唇微挑:“我看中的是沈傲东的能力,当年他白手起家的传闻我听说过。” 沈墨一听,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司徒皇好笑地在他腰侧捏了一把,在少年敏感地绷紧身躯时,低头附上他的耳际笑道:“怎么?以为我把项目交给沈氏,是因为公私不分?” 沈墨脸上一红,没好气地给了司徒皇一记白眼,窝在他怀里哼哼道:“我没那么想!” 司徒皇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他圆润的耳垂上咬了咬:“你放心,项目交给沈氏跟陆氏合作是我和非凡经过仔细考虑之后决定的,没有造假。” “既然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为什么你还来问我的意见?”沈墨突然想起那天司徒皇回来问他怎么处理渡假村项目的事情,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敢情他是早做了决定拿着空头支票来戏弄他啊! 司徒皇笑了笑:“不问你的意见,我怎么知道小野猫也会为我着想了?” 沈墨斜睨了司徒皇一眼:“那我要是说把项目都交给沈氏来做呢?!” 司徒皇亲亲他的眼睑笑的一脸无害:“反正我也没打算放你去打理那些琐事,一半是做,全部也是做,最后还不都得我来帮你处理?” “戚,别说得自己那么伟大!”沈墨脸上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偷笑,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司徒皇怀里又挪了挪。 “那好,是我这个副总裁闲的没事干求着帮你,这总行了吧?”司徒皇笑的一脸宠溺,薄唇贴上在沈墨的眉眼、鼻子、唇角……一一留下印记。 ******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快把张妈担心死了!”沈墨一进家门,张妈跟几个佣人就像是久别重逢似的泪眼汪汪,急忙迎上来拉着他左看右看就怕他伤着哪里了,弄得沈墨哭笑不得,差点以为自己是劫后重生了。 “我早说了少爷不会有事的,看吧,少爷精神多好?!”小女佣可乐笑嘻嘻地朝沈墨咧了咧嘴。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张妈这才放了心,不住地叨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哼!”可乐突然义愤填膺起来,皱着一张小脸看向沈墨:“少爷,你不知道昨晚你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快担心死了,就林……大少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且就在刚刚您还没回来那会儿,他在房间里接了个电话就马上出去了呢,说是去见朋友。” 沈墨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水眸中的神色却缓缓冷厉了起来……朋友?自从他出事进了监狱之后,除了陆锦扬派去的律师跟自己去看过他,其他所谓的同事、朋友连面都没露过,他现在还哪来什么朋友要见? 难道是去见陆锦扬? 也不可能,陆锦扬就算是为了他,也不会去见林歌…… “少爷?少爷?” “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一会儿。”沈墨笑着撇下众人,立即朝楼上走去。 一上楼,沈墨就趁着没人进了林歌的房间,在床头的电话机上翻出了刚才打进来的电话号码,然后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香港那边的电话。 “帮我查一段电话记录,号码是051——” 没过几分钟,电话那边立即有了回音:(查到了沈少爷,现在我把电话录音发到你手机上。) “谢了。” ‘滴——’ 沈墨立即打开传输过来的录音,林歌的声音立即从里面传来。 “找到那个狱警了?” (沈家大少爷交代的事情我们怎么会搞砸?不过按照我们事先说好了,十万块,沈大少爷可别忘了。)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查出他在什么地方,等事成之后,十万块就会立马汇到你的账户上。” (沈大少爷真是爽快,不枉我跟我小弟辛苦跟踪了几天。) “废话少说,他的下落呢?” (沈大少爷知道自己以前打工的地方吧?) “夜色?” (那狱警最近天天去那里找乐子,今天也不例外,刚进去不久。) “知道了。” (那十万块?) “不会少你们的!” 夜色? 沈墨喃喃念了几遍,猛然记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过那个名字—— 夜色 夜色酒吧! ****** 看着前面沈家的车子驶出大门,站在对面房子落地窗前的阿诺立即转身看向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低头禀告道:“少爷,沈少爷出去了。” 司徒皇没什么特别反应,手指还在一本甜点食谱上翻页:“让路西法跟去保护,不要让他出事。” “是,少爷。”阿诺弯腰,立即准备退出去,却在出门的时候又转身折了回来,抬头看着司徒皇的眼神虽然依旧平静,但却有了一丝异样。 司徒皇连头都没抬,边翻着食谱边低沉问道:“还有什么事?” 阿诺欲言又止,最终目光对上司徒皇抬起的黑眸,怔了怔才低声说道:“少爷,我们不可能在中国久留的,您对沈少爷……” 黑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司徒皇放下食谱盯住阿诺谦卑的脸,声音低沉有力:“你想说什么?” 阿诺低头咽了咽口水,皱眉说道:“少爷,继承美第奇财团的第一步就是要跟Kala小姐结婚,阿诺不想少爷在沈少爷身上投入太多精力。”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司徒皇危险的眯了眯黑眸。 阿诺浑身一颤,立即说道:“阿诺不敢。” “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司徒皇起身,缓缓走近阿诺,皮鞋在地面上走动的声音让阿诺浑身紧绷。 司徒皇在阿诺面前站定,黑眸愈发深沉:“就算不跟那个女人结婚,我也照样可以接手美第奇财团,只是你……”司徒皇的声音蓦然一顿,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猛地插进阿诺的身体,血液的热度都来不及浇灌身体突然的失温……司徒皇俯身贴近阿诺耳边,声音微冷:“之前的事我就不再计较,看在路西法无意追究的份上……” 阿诺惊愕抬头:“少爷……” 司徒皇握住阿诺的肩膀缓缓用力,语气沉的听不出半点情绪:“你要谁我都不会过问,唯独路西法不行。” 阿诺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的低下头,恢复成以往的平静:“是,少爷。” 司徒皇转身皱眉:“出去吧。” 阿诺弯了弯腰,走出房门。 第140章:真是个怪人 夜色酒吧外,穿着大衣的男人的手正在另外一个浓妆艳抹的高挑男子身上摸来摸去,而高挑男子也不躲,任由他的手伸进裤子里面又抓又捏,自己则倚靠在酒吧门口目露不屑地笑着,食指跟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香烟,实在被男人摸得不舒服了,才扭着身子吸一口烟,笑着将烟雾喷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银言荡语就随着氤氲的烟雾一齐消散在夜色之中。 酒吧对面的黑色轿车上,一双眼睛由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那手脚不安分的男人身上半分,怨毒阴冷,嫌恶至极,目光盯着男人在高挑男子屁股上摸来摸去的手几乎能沁出火来…… “林少,要不要现在就抓了那小子?!”坐在旁边的黄毛一脸痞样,流里流气地嘬了一口痰吐出了窗外,随即拉开外套给林歌亮了亮藏在里面的砍刀,眼睛里亮着光。 林歌抬手摁住黄毛欲抽刀的手,冷笑着扫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投向了对面的男人,确切的来说,是狱警……在监狱里好好给他上了人生一堂‘课’的狱警,从自己被当庭释放、沈傲东找上自己说自己是他儿子时,林歌就打算回敬这位‘恩师’一份厚礼……一份永生难忘的厚礼。 “你疯了么,夜色是什么地方,你要是在这里一动手……”林歌拉好黄毛的衣服,在他衣领上拍了拍,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我们谁也跑不掉。” “那什么时候动手?” 林歌冷嗤,目光不屑地扫了一眼冲动的黄毛:“你急什么!” 黄毛立即噤声。 林歌微微皱眉:“人全部到了么?” “到了,只要林少一说动手,兄弟们立刻就上来干掉那小子。” “别轻举妄动,等我指示。”林歌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黄毛的夹克衫,伸手就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刚要抽出一支点上,却被黄毛一把摁住了点烟的手:“林少,这烟,有料。” 林歌忽然笑了笑,那种阴冷的笑意让暖气十足的车厢里陡然刮起一阵寒风,使得黄毛不由得缩了手……林歌瞥了他一眼,咬着烟嘴动作生涩地将烟给点上了,重重的吸了一口,憋着气往后门一躺,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那团呛人的烟雾才在车厢里弥漫开来,被呛出眼泪的林歌却夹着烟大笑起来,司机跟黄毛却噤若寒蝉,看着林歌大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客人,您的咖啡。” “谢谢。”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沈墨礼貌性地朝服务生笑了笑,拿起咖啡杯优雅地抿了一口,从容温和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投向窗外,在离咖啡店不足五米远的车子上停了停,随即飘向夜色酒吧门口肆意乱来的男人,一丝寒光在眼底转瞬即逝。 低头笑了笑,沈墨端起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等一杯苦咖啡全部见了底,沈墨才起身付了帐,带上帽子裹好大衣出了门,刻意在林歌车子后面蹲下系鞋带,顺手将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追踪器安在了车底,然后直起身走向对面的夜色酒吧。 正当沈墨经过那对搂搂抱抱的人时,男人一把揪过那个高挑的男子将嘴凑了上去,手也不闲着,在那男子屁股上又摸又拍的,隔着他们一米多,沈墨都能闻到男人身上发出的酒味,不禁侧过身,皱着眉头从他们面前擦过,进了夜色。 听着身后‘小骚货,哥哥明天还来找你……’的声音越飘越远,沈墨将手揣进衣服口袋里低头叹了口气,本想提醒一下那个蠢货小心一点,可他偏偏那么急性……算了,自求多福吧。 沈墨双手揣着口袋就走进了龙蛇混杂的夜色酒吧,迎面扑来的热风差点把沈墨给直接闷晕过去,那混杂着香水味跟酒精还有各色各样人物身上体味的混合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几乎要把沈墨胃里刚喝下去的咖啡都给反出来。 强压住心头的恶心,沈墨坐上吧台的位子要了一杯鸡尾酒,尽量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敲了敲吧台,在酒吧里混过的调酒师是个聪明人,立即笑着凑上来朝沈墨眨了眨眼睛:“帅哥,第一次来么?怎么以前没见到过你?” 沈墨心里一阵尴尬,赶紧撇过头去看舞池里扭腰抬胯的人群,装作老手似的笑了笑:“以前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朋友带着一起来的,今天第一次自己来。” “也对,像你这种帅哥要是在这里落单,还不被人吃干抹净了?”调酒师笑着指了指沈墨一直把玩的酒杯:“怎么,不喜欢喝么?” “当然不是,怕万一自己喝醉了就真的走不出这个门了。”沈墨笑着拉了拉自己的帽檐,伏在吧台上轻轻晃动花花绿绿的液体,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调酒师边擦着杯子边笑道:“看来帅哥你还挺纯情的,那我就提醒你一句,我的酒可以喝,别人请的嘛……” 沈墨笑着挑眉:“你也长得不赖啊,有没有兴趣?”心下为自己的言辞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立即蹭蹭蹭地窜了出来。 调酒师朝沈墨抛了个媚眼,慢慢凑近沈墨笑了笑:“小帅哥,我喜欢在下面,你能满足得了我么?” 沈墨的脸立刻红了,要不是这灯光的遮掩,指不定就露了馅。 “害羞了?”调酒师凑得近,见沈墨眼光有些闪烁,立即调戏了起来。 沈墨捏了捏高脚杯,邪魅勾唇:“我习惯了别人来找我,要不是今晚上没人陪,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哦?”调酒师笑着拿过沈墨手里的鸡尾酒,细长的眉眼微眨,声调柔和:“既然有情人那就不要喝酒了,像你这种眉清目秀又长得漂亮的,这里的人争着抢你呢,我给你调杯饮料,算是请你喝的。” 沈墨笑了笑,以手撑头笑语盈盈地看着对方调饮料,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这里的服务生长得也都挺不错的。” 调酒师边忙着手上的动作,边笑着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只要是出来见客人,脸都不能差到哪里去,否则把客人吓走了,那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那这里有几个红牌?” “红牌么?”调酒师想了想:“前阵子走了一个,现在还有四个……”细眉微挑:“一晚的身价可是十万,能做1也能做0。” “走了一个?”沈墨也顾不得一身的鸡皮疙瘩,立马笑着追问。 调酒师点点头,将调好了的饮料倒进杯子里面推到沈墨面前:“他在的时候是我们就把最红的MB,身价达到十五万一次,每天点他的客人多的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 “哦?那他都接么?”沈墨心下一怔,想起当晚他夜闯陆锦扬的别墅所看见的那个男人,苍白瘦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难道会是他? 调酒师耸肩笑了笑:“接,他来者不拒,只要有力气就接,每天赚个几百万不是问题。” 沈墨微微皱眉:“那他能赚那么多钱,为什么还在这里做?” “小帅哥,你不会是警察吧?” 沈墨一愣,拿过饮料喝了一口:“别说笑了,我要是警察,怎么敢在门口那帮‘师兄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进来?马上这身警服就要脱了吧。” 调酒师双手抱臂笑了笑:“他是我们经理签的人,死契,一辈子就只为酒吧做事。” “那他还这么拼命?” 调酒师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低头擦着酒杯:“经理答应他每做一个客人他能得到一千块……人活着就要花钱,而且像他……”调酒师无奈的笑了笑:“他毒瘾很深,一天不吸就受不了,嘴里总喊着身上疼……哼哼,你说做一个一千块,就算是每天做十个也只有一万块,除了买货就是看他那一身病,他能有什么钱?” “这样犯法的。” 调酒师挑了沈墨一眼,眼底笑意有些落寞:“在这里就算你杀了人都没人管,这种算什么?” 沈墨想着自己离开陆锦扬别墅时,贺宇眼中的期冀,心里就一阵阵的揪痛……他是想离开的吧,比起夜色,他更想离开陆锦扬,这里肮脏,但起码这里的人会叫他的名字……贺宇,贺宇…… “贺宇,他叫贺宇。”蓦地,调酒师突然收了笑意,边擦着酒杯边定定地说道:“这里每个人都有另外一个名字,就他坚持要用本名出来做事,当初为了这事没少挨经理的揍,后来大家叫着叫着就顺口了,经理也不再追究,当时他流了一嘴的血,笑着跟我们说经理不让他改名了……我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像他那种笨蛋,还真是第一次见。” 贺宇……沈墨闭了闭眼睛,心里有些沉:“那他为什么离开夜色?” 调酒师叹了口气:“死了,接客之前还喊着疼,让以前一个服务生,哦对了,现在做上沈家大少爷那个,林歌,就是让他去买烟的……只不过烟是没吸上,被客人折磨死了。” 死了? 贺宇明明在陆锦扬别墅待着,怎么会被以为是死了? 而且当时林歌也在场? “给我一杯啤酒!” “好!”调酒师敲了敲沈墨面前的吧台,笑着弯了弯嘴角:“小帅哥,这里不适合你来玩。” 沈墨笑了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笔递给了调酒师,转身就走:“饮料很好喝。” 拿着钱的调酒师微微一怔,继而低头笑了笑:“真是个怪人。” 第141章:打架 血沫子夹杂着粗重的白气从跪着的男人口鼻中向外喷洒着,头发被人从后面一把扯住使劲地往后拉,逼迫着仰面朝上看向来人……浓稠的鲜血粘连着额头发丝,有的已经凝固了,更多的则是沿着眼鼻往下淌,斑驳地在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上纵横着,左边眼睑硬生生的被撕裂,像块腐烂的皮一样沾着血迹牵拉在眼球上,偶尔被后面扯着头皮的人用力一拽,那块皮就在肿胀青紫的脸上晃荡,在开着引擎的汽车车灯之下,格外渗人狰狞。 白色的尖头皮鞋挑起对方满是血污的下巴,一身白色休闲服的林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狱警,冷冷地笑了笑:“这不是黄警官么?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狱警‘哼哧哼哧’地喘着白气,脸上流淌的血污早已经遮盖住了他大半的视线,更何况还有一只被打瞎的眼睛,所以狱警干脆就闭着另外一只眼,拧过头不说话。 林歌冷哼,抬脚用力在狱警的喉咙上踢了一脚,狱警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子一软立刻就要往地上栽去,可身后揪住他头发的黄毛也着实够狠,见他要倒,立马在他后背上用力踢了一脚,趁狱警剧痛难忍地缩起后背时,揪住他头发没撒手的手顿时恶劣的往后一扯—— 立即,一把染了血的头发连着小块血肉模糊的头皮一起被扯了下来,痛得狱警满地打滚,鲜血掺着灰尘滚得满身都是,已经叫不出来的喉咙里只能呜咽着发出困兽一般惨烈的‘吼吼’声。 后面一帮小混混起哄大笑,有人还边笑边踢着乱滚的狱警让他多叫两声,狱警满手血污地在地上扒着想要逃跑,却被突如其来的棍子一下子打断了两只手的骨头,那扒着的双手一下子成了两摊软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林歌伸手,黄毛立即抽出衣服里面藏着的砍刀递到他手上,林歌面无表情地接过,走到狱警面前蹲下,用砍刀在他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地面,‘铮铮——’地声音在车灯照射下的空旷场地上显得尤其骇人恐怖。 “咕……咕……”鲜血堵住被踢伤的喉管发出惊恐的呜咽声,狱警用双肘撑着地吓得浑身发抖。 林歌用刀面拍了拍狱警的脸,不容他逃脱,立马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珠像喷涌的泉水一样沿着肿胀的侧脸往下掉,落在灰尘里面沾成一粒粒的小球……林歌冷笑:“还没记起我是谁么?黄警官?” “咕……”不知道是想求饶还是想回答,狱警抖若筛糠。 伸出两粒手指捻起狱警血肉模糊的眼皮子,在狱警痛苦地哀嚎声中林歌满意地笑了笑,接过黄毛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这是我回敬给黄警官你的,多谢你在监狱里那么照顾我。” “林少,别跟他废话了,我帮你杀了他!”黄毛上前踹了狱警一脚,嘬了口痰往他脸上一吐,狠戾地说道:“尸体就扔进海里,妈的,等到时候尸体被啃光了就死无对证了。” 狱警浑身一颤,瘫软在地。 林歌笑着挑眉,站起身将沾了血的砍刀递给黄毛:“做得干净点,以后好处不会少你的。” “没问题!”黄毛拎着砍刀朝林歌龇牙笑了笑:“以后林少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先去车上吧,免得脏了您的眼。” “行了,处理干净了通知我。”林歌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转身就走。 黄毛‘嘿嘿’笑了两声,转身拎起砍刀就朝狱警的头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影迅速掠过站着看好戏的人群,抬脚对着黄毛的小腹猛地踹了上去,黄毛连退了好几步,手里的砍刀一下子就‘哐——’一声掉在了地上,听见声音的林歌立即回头,与此同时,正好与拉开架势应对周围混混的黑衣面具人四目相对,林歌疑惑地皱眉。 “妈的,敢踹我?!”黄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差点呕血,回过神来之后立马捡起砍刀朝黑衣人冲了上去:“看什么看,弄死那小子!” 正在看好戏却看见了剧情反转,一大帮子人还愣着无法回神,听见黄毛的吼声之后才跟回了魂似的齐齐冲向黑衣人! 说真的,面对那么多人一起攻上来沈墨不紧张那是假的,可这好事已经做了,人也已经站在这里了,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没事人似的从这里走出去的机会,所以……抬脚踢开迎面挥过来的棍子,沈墨一记借力腾空迅速冲拳击在最近那人的脸上,那人往后一倒,正好被沈墨抽走了手里举着的棍子,沈墨也不客气,照着冲上来的几个人的肩脖子就是一通猛击,一时间倒下去好几个人,其余的几个立马往后退,跃跃欲试的瞅着机会动手。 沈墨握了握发麻的手,侧过头边小心地警惕着混混们,边朝躺在地上的狱警小声喊道:“喂,你没死吧?” “咕……”回答沈墨的完全是人类无法听懂的语言。 沈墨头痛地咬了咬嘴唇……还好,起码人没死。 “你是谁?”清亮的声音一下子把沈墨的思绪拉了回来,林歌推开黄毛目光森冷地盯着沈墨:“我是不是认识你?” 沈墨眯了眯眼睛,冷笑着压低了声音:“杀人犯法的,林少。” 林歌皱眉:“我确定见过你。” “林少想认亲戚么?”沈墨低头笑了笑:“可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喜欢打人,如果林少不介意的话……” 林歌脸色一沉,冷哼道:“那就看看你的嘴到最后还能不能这么硬!” 林歌的话音一落,黄毛立即拎着砍刀朝沈墨劈了过去,沈墨眼神一凛,赶紧抬起手里的棍子接住黄毛砍过来的那一刀,黄毛一刀没砍中,立即就火了,挥着砍刀劈头盖脸的朝沈墨砍了过来,而旁边的混混见此机会个个都加入了混战,一时之间一群人就在车光下混乱开打,林歌就站在一旁看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妈的!”黄毛捂着被沈墨一棍子敲破的脑袋低声咒骂:“把这小子给我剁碎了!” 众人一听,立即就跟疯狗似的拎着棍子冲向沈墨,沈墨眉头一皱,立即拎着棍子往车灯那边跑,黄毛举着砍刀就招呼众人冲过来:“别让这小子跑了!” 狭长的眉眼蓦地一眯,沈墨犹如矫健的豹子迅速单手撑住引擎盖蹿上了车顶,长腿腾空扫过接近的混混,一下子就踹倒了好几个,等沈墨半蹲在车顶上侧头凌厉的扫过众人时,竟无一人再敢单独上前,互相观望地在车子周围僵持着。 呼出的白气在光线下散开直至不见,沈墨右手拿住棍子往车顶上一撑,左手绕到后背的背包上,摸出一把通体黑亮的匕首,水眸邪肆地扫向人群外站着的林歌,缓缓眯起。 ‘咕噜噜——’棍子被沈墨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算停止,众人面面相觑,立即达成共识般的挥起棍子冲向车顶,沈墨眼神一冷,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棍子就抬手将匕首插进了他的手腕之中,那人一声惨叫,立即从车顶上滚了下去! “孺子可教。”清魅的声音蓦地在空旷的场地上响起,带着银色面具、穿着一身银白色西装的男人宛若天神,优雅从容地在众人面前顶了顶抵在林歌太阳穴上的枪,众人一惊,立马停止了进攻的动作。 沈墨眯了眯眼,继而笑着从车顶上走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姿与路西法并肩而立:“我们交换一下。” 路西法低笑了一声,立即将林歌推给了沈墨,快如闪电的银白色身影立即掠了出去,不消一分钟的时间,那些刚刚还在叫嚣着的混混们都哀嚎着倒地,捂着腹部的血洞翻滚不已。路西法伸出舌尖舔了舔黑亮锋利的刀尖,轻笑:“好东西,少爷还真是舍得。” 被沈墨抓住的林歌浑身一颤,脸色不无惊慌地问道:“这个人你们要就拿去。” “我改变主意了。”沈墨压低声音笑了笑,面具下的眼神猛然间一凛,照着林歌的膝关节就是一脚,林歌登时就跪倒在地,抬头眼神忿恨地瞪着沈墨! 第142章:腰腰腰!你压到我了! 车子在沈家别墅前停下,林歌低着头匆匆忙忙地下了车走进大门,一路上连跟他打招呼的佣人都没看一眼,径直就往二楼走…… “回来了?”沈墨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将林歌堵在了楼梯转弯口,刚洗过头发的发梢还残留着些许水珠,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的飘进鼻尖,令低着头的两个不悦地皱紧了眉头:“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要上楼休息了,麻烦你让开。” 沈墨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轻松的耸了耸肩:“十点了。” “十点又怎么了?!” “作为沈家的大少爷,哥你难道不知道沈家的规矩?”沈墨笑着低下头想要去看林歌的脸,却被林歌察觉,又迅速侧过身躲避沈墨的目光,讪讪地说道:“什么规矩!” 沈墨故作无奈的‘诶’了一声,双手插袋弯下腰笑着打量着林歌,林歌躲,他就追,两个人在楼道上完全就像是嬉闹一样,一点也没有引起底下走动的佣人们的怀疑……沈墨是想玩,可林歌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见林歌伸手挡着脸不停地躲闪,沈墨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收,倾身附上林歌的耳际低声笑道:“你以前可不是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林歌咬字很清楚,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怒气:“以前我林歌一无所有,现在我林歌却是你沈墨的大哥,所以小墨,你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你说话的态度?” 沈墨挑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当弟弟的不太尊重你这个大哥了?”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水眸危险地眯了眯,本就不深的笑意蓦然在眼底凝聚,冰冷料峭……沈墨伸出双手握住林歌的肩膀,林歌想要挣扎,却被他用力一拽,整个人都差点撞到沈墨身上……沈墨嘴角的笑意愈盛,眼底的寒光就愈冷:“别以为进了沈家的门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有我沈墨在一天……”沈墨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温和,在水眸熠熠地看向端着盘子朝这边走过来的妇人时,声音刹时冰冷到了极点:“你就别想好过。” 在沈墨掌心下的肩膀不断抖动着,林歌盯着地面的眼神愈发阴沉:“你觉得魏漠两个之间,爸会听谁的?” 朝端着宵夜走过来的袁鸣凤孩子气般的笑了笑,水眸轻眨:“这么说,你早打算对付我了?” 林歌冷哼着甩开沈墨的双手,沈墨身子一抖,腰部撞在了栏杆的尖角上,而且还正好是当初被林子恒踢打重伤的部位,即便林歌出手不重,却足以扯到原本的旧伤,痛得沈墨当即冷汗淋漓,脸色发白……这一幕,正好被走过来的袁鸣凤看在眼里,脸上立即出现了惊吓之意,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一向温顺的儿子竟然会出手打人,而且打得还是自己的弟弟…… 沈墨咬牙忍住腰际的剧痛,转头看向林歌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在袁鸣凤看来,沈墨是忍让,但落在林歌眼里却是截然相反,沈墨笑得越温和,林歌心里那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就越强烈……他在嘲笑自己,讽刺自己! “从踏出监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我林歌所能拥有的一定不比你沈墨少!”林歌猛地揪住沈墨的衣领将他顶在了楼梯栏杆上,受伤的地方再一次被撞击、挤压,痛得沈墨只能咬牙忍住几欲脱口的闷哼,水眸中满是一片忍痛的血丝。 “小歌!你在干什么!”袁鸣凤大惊,急忙将盘子塞进佣人手里冲上了楼,正用力揪住沈墨衣领的林歌一听见袁鸣凤的声音立马浑身一颤,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小墨,小墨你没事吧?!”袁鸣凤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拉过沈墨担心地打量着:“有没有伤到哪里?” “妈……”林歌眼神阴鸷地瞪了沈墨一眼,伸手要去拉袁鸣凤。 “小歌,你这次太过分了!”袁鸣凤甩开林歌的手,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小墨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动手!” “妈,是他先威胁我的!” “住口!妈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污蔑小墨么?!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现在怎么……怎么……” “妈,你宁愿相信他都不相信你自己的儿子么?!” “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了事你还想要推到别人身上么!你……”袁鸣凤挥下的手猛地顿在了林歌脸边上,眼睛迅速瞪大:“小歌,你的脸怎么了!” 林歌一愣,赶紧低头用手捂住自己肿胀的右半边脸,躲闪着袁鸣凤的目光低声说道:“没什么。” 袁鸣凤不听,立即抬起林歌红肿的脸看了看,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你这么晚回来,是去外面跟别人打架了?” “……” “刚才没看见哥的脸受伤了……”沈墨扶着腰苦笑了笑:“是我不好,硬要缠着哥陪我说话,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哥爸爸不喜欢我们过了十点之后才回来的小事。” 袁鸣凤一听,脸色立即变了,纵使再怎么心疼自己的儿子,可见他态度这么不好,心里也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即责骂道:“小歌,你再怎么样都不能把气撒在小墨身上……再说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去跟人家打架,还伤成这样!” 林歌怒视了沈墨一眼,立即转过脸转身朝楼上走去,气得袁鸣凤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捂着心口连气都喘不上来。 “阿姨,您没事吧?”沈墨扶住身子往下软的袁鸣凤,看着林歌上楼的目光蓦然一冷,立即冲着楼下喊道:“老赵!老赵!” ****** 翻进阳台的黑影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捂着腰肢一步一摇地晃进了黑漆漆的卧室,连灯都不用开就熟门熟路地爬上了那张大床,趴着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面,半痛苦半愉悦地吁了口气,沁入鼻端的熟悉气息让他浑身毛孔都舒张开了,舒服地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黑暗中一双大手轻轻地从趴着的少年身下擦过,卷起手臂将他搂入了怀中,少年舒服地哼唧一声,立马快速地挪动四肢将自己整个儿埋进那宽阔温暖的胸膛,像只小猫似的蜷缩着、磨蹭着,嘴里还软软的哼哼着:“我腰痛,你帮我揉揉。” 早就捂暖的大手立刻听话的钻进了少年的家居服里面,在丝绸般滑腻的肌肤上轻轻地揉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少年舒服地仰直脖子,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吟,溢美之词毫不吝啬的脱口而出:“皇的手艺可真好~~” 司徒皇垂首贴上沈墨柔软的耳根,宠溺地低笑着:“我有什么不好么?” “戚!”沈墨不服气地用额头拱了拱司徒皇的胸膛,在黑暗中睁开的一双水眸却是透着亮亮的光芒,在两人的呼吸逐渐有了一样的频率时,沈墨才轻笑:“路西法是你派来跟踪我的吧?” 司徒皇边揉着沈墨发疼的腰,边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大半夜偷翻别人家的阳台,就是为了问这个?” 沈墨张手环住司徒皇的腰蹭了蹭,仰头笑着咬住他的下巴,轻轻使力:“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我可以告你。” 沈墨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平常不笑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而此刻那两粒虎牙正好在司徒皇的下巴上又磨又咬的,像极了撒娇耍赖的猫咪,温顺却又撩人……司徒皇抬手就在沈墨挺翘的屁股上挥了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猫咪的喉咙口立即传出哭泣般的呜咽。 司徒皇好笑地搂紧沈墨,语气里满是宠溺:“我才用了这么一点力,你就哭了?” “……”扭了扭腰,不理他。 “外面那些人可不会像我一样怜香惜玉。” “……”往宽阔的胸膛里挪了挪,不说话。 “我要是不让路西法跟着你,你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纤长的手指在男人腰背上轻轻的挠着,小嘴嘟起恶作剧般地吹着气。 “你这小东西的爪子可越来越利了,什么地方不好打,偏偏要打别人的脸。”司徒皇迅速捉住在自己后背上撩拨的双手,笑得无奈至极。 闯祸的双手被抓住,沈墨耍赖似的在司徒皇怀里滚了滚:“你心疼那个别人了?” “闯了祸还嘴硬!”司徒皇笑着在沈墨屁股上又是一下,声音虽响,但力道却拿捏正好,不会弄疼了他:“居然还敢告我?嗯?你告我什么?” 沈墨哼哼,往他身上一趴:“告你虐待我!” 司徒皇好笑,给了两巴掌又赏了颗甜枣,立马帮他揉屁股,黑眸望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笑意愈发地浓:“这样还告不告?” 沈墨趴在司徒皇身上舒服地直哼哼:“看你表现。” 司徒皇无奈,只好帮在趴在自己身上的‘宠物’顺毛。 又摸又揉地顺了半天,‘宠物’才总算松了口,双手撑在司徒皇肩膀上高傲地抬头对他对视:“路西法的身手好快……”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立马补上一句:“比你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司徒皇黑眸微眯,用手撑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嗯?” 沈墨吸了吸鼻子,俯下身吻了吻司徒皇的嘴:“让他教我嘛。” 黑眸闭起,司徒皇笑得一脸没商量。 沈墨皱眉,立马又在他高挺的鼻尖上亲亲:“就借一天。” 笑得愈发没商量。 眼眉上吻了两下:“半天。” 秀眉微拧,沈墨低头看了看黑暗中男人那完美的身材,瞬间二话不说的张口咬住了他从未碰过的禁地,有样学样地用牙齿磨了磨,拉长:“借不借!” 司徒皇睁开黑眸,瞳光愈发黑亮:“你会后悔的!” “借了我就不后悔!”沈墨学着之前男人对他做过的样子用力的吸了吸衬衫之下的突起,男人一声闷哼,翻身立马将做了坏事的人儿压在身下! “我教你。” 水眸微眨,然后视死如归般地闭上:“一个礼拜!” “终生享受。” 咬牙:“不准出尔反尔!” “当然。” 当男人俯身欺上那两瓣嫩唇时,少年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腰腰腰!你压着我了!不行!我要回去让老赵看看!” 黑眸骤然紧缩。 “不行!腰痛死了!”沈墨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步一摇地走出阳台,动作比来时不止利索敏捷了多少倍,瞬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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