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祸水之烽火戏诸侯+番外——金钱添使
金钱添使  发于:201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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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这是一场虐恋,过程是残酷的,结局是双宿双飞的。 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 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后不信,诸侯益亦不至。 ——《史记》 他褒姒注定是蓝颜祸水。 红帐内,声声娇喘,无力的呻吟,缠绵的身躯,香汗淋漓,帝王在驰骋着,一阵阵高朝。 宫廷外,大雨磅礴,羸弱的身影倔强的跪在瓷片上,始终不肯低头。泪水混和雨水带着苦涩的味道,血腥味清清淡淡。 为他步步为营,弑君,杀重臣,陷害忠良,成为千古罪人,成为天下最狠毒的人,到头来却换来背叛一场。 只因为一颗蓝色泪痣被认作妖孽,被当作受诅咒的祸国殃民的粉色骷髅。只为他的一句怜惜便苦等十六载。 是他掩藏的太好,还是花言巧语太甜蜜,只不过是自己愚蠢。躲不过他用谎言精心编制蛛网。 七年付出只换来一张圣旨,青梅竹马也抵不过美人迟暮,曾今的欢爱也不过虚梦一场。 自己只配用来交易么?曾今的海誓山盟只是自作多情吗?曾今的风轻云淡也成奢望吗? 陈磬邵,你真狠心!贬为男妓吗?赏给周国侯那个昏君!那个昏庸无道只爱美人的人。 临走前,也不肯放过我,还送我这样最后一件礼物!算你狠,苦涩地咽下面前一杯毒酒,执起玉杯朝地上狠狠砸去。将玉杯摔得粉碎。 我诸姒对天发誓,不灭陈国,誓不为人!一抹鲜红从嘴角滑落。 第一卷:浮华一梦 第一章:宠妃 传闻,韩子高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处于乱军之中,敌人挥舞长枪白刃疯狂砍杀,可一旦遇到韩子高,竟然会抛掉手中的兵刃,竟然没有一个人舍得伤害他的一根毛发,史说:“乱卒挥白刃,纵挥间,噤不忍下,更引而出之数矣”。可见此君貌美到了什么程度?他绝非仅有漂亮的脸蛋,他身材修长,善于骑射,形体俊美,肌肤诱人,实在是英武异常,令人痴迷而不能自拔。 但韩子高却甘愿委身于南朝陈文帝陈茜,他们同食共寝,日夜不离。更因为子高的一段绯闻,而导致陈茜一怒之下感情用事灭了王司马一族,最终造成了梁朝的灭亡和陈朝的建立。这种因为同性恋而导致王朝颠覆的史实,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韩子高,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出了男皇后的概念,虽然最终誓言未能兑现,但是韩子高貌美倾国的事实是不容辩驳的。陈茜病故以前,子高端水送药,片刻不离,给弥留之际的陈茜以极大的安慰。偌大的皇宫,一切人等均被拒之门外,只有陈茜子高两人病榻厮。 或许,诸姒的一生与他极为相似。“陈国第一美男”,爱上一个君王,拥有一个纠纷的爱恋。 只不过,韩子高与陈文帝陈茜的爱恋是千古绝唱,而他与陈磬邵注定是一场孽缘。 ——诸姒 红帐内,声声娇喘,无力的呻吟,缠绵的身躯,香汗淋漓,帝王在驰骋着,一阵阵高朝。 宫廷外,大雨磅礴,羸弱的身影倔强的跪在瓷片上,始终不肯低头。泪水混和雨水带着苦涩的味道。 他与陈磬邵相识十六载,却抵不过美人的一句话,他不相信他不是么!华妃注定是光鲜亮丽的宠妃,而他注定是只能躲在背后不被世人所认同的男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比翼双飞?只不过是经过精心编织的谎言。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混进雨水,模糊的视线还在倔强的等待,期望那摸黄色的身影能出现,紧捏着手中的玉佩,指尖泛白,感受着清晰的纹路,努力的忘掉一切,告诫自己,这是一场梦。 被打了二十大板后背,血迹顺着月牙长袍潺潺的流出,将长袍染出一朵朵牡丹。刚开始的撕扯已经将后背撕扯的血肉模糊疼,像野猫的爪子撕扯着血肉,痛的早已麻木,心等待的要窒息,泪水也要留干了。 已经一天了,他从未出来过,终究是自己太愚蠢了吗?当初的承诺只是用来欺骗弱者!雨中诸姒的背挺得直直的,雨水顺着脖子全部流进胸口,衣襟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嵌进伤口中,使要昏厥的意识清醒几分。 腿上的鞭痕,道道深狠,隐约可见白骨,还结疤如今又开裂了,在伤口外一层凝固的血痂每被扯裂一分,疼痛就增加一分。跪在瓷片上的膝盖上的疼痛感分外醒目,热络的血滴在冰冷的瓷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已经麻木的没知觉的双腿依稀的传来让人清醒的感觉。 自己是打碎了她所心爱的名贵青花瓷,可也被被尖锐的瓷片划破手臂,还被她抽了几鞭,却因为她说受到了惊吓,以冲撞了她的罪名被罚在瓷片上跪一天。 冰冷的雨水与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视线模糊了,一片白雾,意识也模糊了……羸弱的身躯不甘心的重重的倒下。 雨中,空旷的地上一个瘦下的身影孤寂的躺在地上,雪白的衣服上沾满泥土。 韶华阁中 一个娇弱的身躯趴在赤裸的上身上,空气中还残留欢爱过后的味道。 “启禀皇上,诸嫔倒下了。”海公公一抖浮尘,作揖禀报。 “皇上,你的娇弱美人晕倒了呢!不去看看吗?”华妃把玩着陈国国君胸前的碎发,调笑道。 陈磬邵拥着美人的手臂紧了紧,亲了口娇艳的红唇“都被爱妃榨干了,哪有力气去管别人呢?要不惩罚就到此结束吧?”双手覆上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眼神却暗晦不明。 “臣妾不依,臣妾的手都破了呢!陛下看呐!”华妃坐起身,裸露着的娇躯暴露在君王眼前,伸出纤纤玉手不满的说道。 “是吗,小宝贝的手都破了,让朕好好疼爱疼爱!”一把拉过那双白嫩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娇弱的身体压在身下,又做起最原始的动作,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红帐外,海公公无奈的抖着浮尘,摇头道,帝王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第二章: 离恨 诸姒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邵哥哥还会深情拥着他,抚摸着他的头,拿出血玉玉佩告诫自己不要在在弄丢。笑的如三月春雨,低头附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轻吟“只愿君心似我心”。 或许,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他的野心,那颗虚伪的伪君子之心。诸姒嘲笑着自己的愚昧无知。 诸姒是靠血液滋养的,这才是他给自己的用意么?自己注定是他皇位的垫脚石吗? 诸姒突然觉得心空了,浑浑噩噩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拔出头上的六环簪子便向手腕划去,看着血液流出,滴在血玉上,被血玉贪婪的吸食着,变得亢奋又平静,想哭却流不出眼泪,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空洞无神。 这时,门口传来“砰——”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将诸姒惊醒,双眼充满恐惧,害怕噩梦的重来。“少爷!你怎么啦!你一身是血的被抬回来,如今又是现在一番表情,不要吓七宝啊!”一个满身补丁的清秀少年趴在诸姒床边,眼里闪烁泪花。 看着默默流泪却面无表情的诸姒,七宝恐慌了,看到诸似手腕上殷红的血液,七宝忙拿出布胡乱的擦着。 “七宝,我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呢?”沙哑的声音,空洞的眼神。干涩的眼角流出一颗滚烫的泪“可是没有遇到他,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少爷啊,别想了!你现在就和着魔一样,你活着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救七宝,当初如果不是少爷你,七宝就要被卖进伶人居了!”七宝泪如雨下,拼命地喊道。 “为自己吗?我是个受到诅咒的人!何来的自己?”眼泪下断了线的珠子,打落在大理石上似玉珠落地的声音。 院子传来一声悠长的声音: “圣旨到——” “是邵哥哥吗?”眼神晃动,闪过一抹希翼,急匆匆的整理衣衫,走出来,却失望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嫔蓄意伤害华贵妃,事后态度不清,忤逆朕意,被贬为男妓,终身不得出现在朕眼前。钦此。” 听完后,诸似无力的倒下,眼泪止不住的流,像是要将自己淹没。海公公抖了抖圣旨,叹了口气道:“诸嫔还不快接旨?” “妾……不,奴诸姒接旨。”颤抖的声音,无力的伏在地面上接过圣旨。他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当初只是我自作多情吗?一滴眼泪打在大理石上,发出一声叹息。 贬了自己,又封她为贵妃?只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姐姐?为什么是那个从小就欺负他的诸芳华?为什么?! “少爷,你就忘了皇上吧!没几个男人能接受龙阳癖的,更何况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天子。”七宝抱住几乎要瘫倒的诸姒哭着喊到。 “忘掉……谈何容易……”泪水打满衣衫。泪眼婆娑,“他说过,这一生都会相信我的!他说过的!为什么?为什么!他食言了!为什么!”歇斯底里的呐喊。 用力将圣旨撕掉,望着成为碎片的黄布,失声痛哭后,心脏一阵抽搐,捂住疼得死去活来的胸口,眼前一黑,无力的倒在地上,任凭衣服怒放成一朵莲花。 陈磬邵!我恨你!我诸姒发誓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杀你誓不为人。 陈磬邵!不杀你,我枉为男儿身! 第三章:被贬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过零丁洋》 诸似如今才发觉,自己和这首诗多么相似。为了他的一句话,愁云惨淡了七年。七年前,自己十三岁,乔装后参加科举,夺得桂冠,被朝廷选拔入仕做官,为他出谋划策,平定纷扰,一心一意只为他。 两年后,老皇帝灌醉他,险些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他,恐被天下嘲笑,将他金屋藏娇,他几番寻死都被他拦下,成了他母妃,从此为他铺路。 不到三年,杀死老皇帝所有的子嗣,让他的太子做的安稳,有不满他的大臣也被设计死的死,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 半年后,老皇帝驾鹤西去,跳出一个三皇子欲和他一决高低,也被他弄瞎双眼,弄残双腿,囚禁起来,只能在冷宫了却残生。 如今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做了天子,却三番四次要杀他。 自己真如这雨中浮萍般漂泊无根,时起时沉。为他倾尽所有,他越走越远,而自己离他也越来越远。再凄美的眼神,也换不来他回眸与怜惜,就连只字片语也不肯施舍。 ——诸姒 再次醒来,已经不再柳絮宛中了。 已经是晨晓了,处于太阳没出来,又不是天黑的状态。诸姒披上外衣,赤着脚站在被冷风吹开的窗前,眼睛再也流不出泪来。 如果自己这般被七宝看到,他肯定又要责怪自己不爱惜身体。 想唤七宝,从猛然惊觉七宝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被贬为男妓,男妓是没权利留着他的。 也不知道他在哪个殿侍候着,受人欺凌了那么多年,如今也应该轻松一点了吧。 “喂,你是新来的吧。”身后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将诸姒惊了一跳。换来那人一声嗤笑。 “是。”诸姒垂下眼,站在窗口,看着窗框外旧了的枯枝。 “叫什么?”那人起身,脸隐约被帘帐的阴影挡着,看得十分不真实。 “诸姒。”诸姒看向远处,一看名字就知道谁高贵,谁低贱,芳华,芬芳四溢,风华绝代,姒,仅仅是母亲的姓罢了。 “诸姒?很好听诶,”躺回床上,看着诸姒道。 “好听么?”他也这么说过,那时候备受欺凌的自己听到风华绝代的他说出这句话被感动了。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觉得讽刺的是他当时的情真意切,否则自己又怎么会被骗,只怪自己太傻。 “对啊。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诸是你的姓吗?那你应该是诸太师之子!”那人羡慕的疑惑道。 “我只是个小妾所生,在家中并没什么地位。”诸姒淡笑一下,自嘲的说道。 “对不起啊,戳到你的伤痛了,其实我也是啦!彼此彼此而已,别人都知道诸侯苏护,却不知道他有我这个败家的儿子。”那人自损道。 诸姒听到那人站起的声音,听到他说的话,也不可察觉的笑了笑。 “也是因为长得太美被皇后嫉妒贬来的吗?” “不是,难不成你是?”诸姒眉毛挑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为何,平时话少的自己,今天就想和面前的人说说话。 “唉,很不幸,我就是。”那人掀开帘帐,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只见他,雾鬓低垂,细眉如画,双瞳剪水,顾盼生姿,香腮如雪,如晓花含露,似雨后秋菊。 第四章:舞姬 “诶?你也很好看诶,你果然也是被皇后嫉妒了吧。”那人走过来颇为惊讶的说。 “不是,我是被……一言难尽,你叫什么呢?”诸姒叹了口气,看向天边的云。 “我?你叫我阿苏吧。先说好哦,我可是被誉为不祥之物哦。” “呵呵,不祥之物?刚巧,我也是,他们都叫我妖怪。看,眼角的泪痣。”诸姒撩起长发露出遮挡的泪痣,昏暗中的的泪痣妖娆绝美。回想曾经在太师府里的日子,狼狈不堪。 “诶?很美啊,我身上也有类似的,只不过是一只九尾狐,你看。”阿苏献宝似的敞开衣服,肩骨上一只妖媚的狐狸栩栩如生。 或许真有惺惺相惜这个词吧,想不到我也有一天会毫无防备的于一个陌生人促膝长谈。 …… “咚咚咚……”一阵喧嚣,锣鼓声震耳欲聋。 “阿苏,发生什么事了?”诸姒紧张的抬头。 “没事儿,是要开始练习了,你刚来,不知道,这是我们艺伎开始练习的标志,快点吧,我先去了。”阿苏匆匆的套上鞋子,将乌发用一条红带随意的绑了绑,与容貌不符的抓着衣服就狂奔而去。 阿苏走后,诸姒的眼光便黯淡下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将梳着头发的梳子狠狠捏断,眼神闪了闪。 还未到流风殿,老远便看见阿苏向自己使劲挥了挥手。 垂首走过去便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看过来,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以及很多不知名的。 诸姒淡淡的忽略掉,但有几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有一道极为沉重的目光,还有一抹极为冷情的,还有的只是淡淡一睹便不再留意,但当诸姒探究的望过去时又仿佛刚刚是错觉,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想来,自己曾经是最痛恨男妓的,认为这是轻贱自己,不料自己也有那么一天,直到自己做了才明白,男妓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至少这里不会伤心痛苦,贵贱之分,想至此不觉莞尔一笑 “你想什么呢?笑的那么银荡?”阿苏翻了个白眼,抓起一个坐垫向诸姒砸去。 与此同时,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藏在坐垫后急速而来,直冲诸姒的面门,阿苏吓得惊呼!诸姒杏眼狠狠一眯,自己不想再惹是生非,为何总要挑战他的底线! 一个转身抽过身边的水滴长纱裹住那锋利的刀刃,只能凭借自身的灵活性跳跃的坎坎躲过那试探性的一道,所谓试探,却是要夺人性命。 自己只是借力扭转匕首的方向,见那刀刃带着长纱深深的插进铜柱之中,诸姒心中一寒,正常人是没有办法将一把匕首当飞镖一样…… 他果然还是要自己的命!陈邵磬,你当真绝情!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要不要请……”阿苏睁大一双水眸,满是担忧的埋怨道,将诸姒翻来覆去的检查到。 “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没祸国殃民呢?祸害遗千年呢!”诸姒坦然的调笑道,瞥了一眼铜柱旁的身影,眼光却越发的冰冷。 “要开始了,去换衣服吧!”阿苏又恢复活泼,拉着诸姒就要向前冲。 “借过,借过……” 诸姒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转过身时与一个素衣男子擦身而过。 耳旁只留下淡淡的一句“下次不会那么好运了。”诸姒瞬间瞳孔放大,猛然回头,那身影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换过衣服,诸姒当真难为情,只穿一件亵衣亵裤类的吗? 男妓们被要求排成两列被分到不同的艺伎馆里。几个个严厉的老嬷嬷管着他们,带领他们在坊中走动。长长的水榭亭楼中只有他们这些人静悄悄的走着。 路过舞坊,里面很暗。四周静悄悄的,可见管教之严。舞台上都空荡荡的,据说,只有上上等舞姬才有资格在上面练习。 而上上等舞姬不是传说中的天才,就是苦练了十年之久。即使是天才,没有几年也未必能登上舞坊,有的舞妓一辈子就只能停留在下下等舞姬便止步不前。 更何况只是个妓。 舞坊中很空,只有一个舞台上有一个绝美的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凌空起舞,诸姒只觉得可望不可即。 “你在看什么?你不会是在看舞神吧!”阿苏小步跑到诸姒身边顺着诸姒的眼神看去,一条手臂搭在诸姒肩上所有所思的说。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阿苏跳的好。”例外一个同行的男妓凑来开玩笑道。 “去去去,一边去,我那敢和舞神比啊!人家就是神!”阿苏一脸崇拜的说。 “你就是个舞痴,舞妓多累啊,要练多少年才能成为舞姬!而且还是上上等!”那男妓说,顿了顿又道“要是我就选歌妓,说不定有机会成为上上等的歌姬。” “什么歌妓啊!人家那叫乐妓!土老冒了吧!”阿苏一脸嫌弃。那男妓瞬间就和阿苏打闹在一起,两人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玩的不亦乐乎。 诸似轻笑出声。眼角处却见那素衣男子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见到自己注意到他也不闪躲,任凭自己看着他。 走过乐坊,只觉得余音缭绕,身处仙境,一曲曲琴声可绕梁三日。众人都是一脸向往的想留在这,诸姒却没多大兴趣,毕竟仙境早已不属于自己。 只是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熟人。 诸姒静静的站在那里。 第五章:相识 诸姒看着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多的愧疚吧。 “还好吗?”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一双温和似水的眸子看着自己。 诸姒没有回答,只是久久的看着他身下的轮椅,“……还行,你呢?”还是酷爱一袭白衣,还是倾城绝色。陈轻绝,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断然不会如此对你,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 “如果不嫌弃,来乐坊吧!”温婉一笑,连身边的白莲都黯然失色。 “你都知道了?”诸姒攥紧袖中的拳头“不会记恨我么?”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问。 “你说得是后悔放过了我的眼睛?还是皇兄把你送到我这来”那如白莲的人的温眸也闪出微微狡黠。 “嗯?”诸姒微微一怔,随后扯出一丝微笑。 “诶?慢着,你这是要明目张胆的挖墙脚吗?阿姒可是要和我一起去舞坊的……”阿苏顺时的插了进来。 …… 夜晚,冷清的月光照在窗台上,月光下分外有什么被月光反射出一阵阵银光。 极为细小的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过之后,从屋顶落下一个身影,一把锋利的匕首透着凛冽的寒光,没有分毫犹豫的向入睡的诸姒。 “来得很准时啊。”诸姒不带温度的声音从床后走出,一把散发寒光的长剑在地上划出声音,剑上倒映着素衣男子轮廓分明的脸,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宿昔同衾裳。 诸姒虽然对同样的人很有好感,但是对一个三番四次要杀自己的人必定要斩草除根,不能成为朋友的人就只能成为敌人!况且他还是陈邵磬派来的人,既然陈邵磬不念旧情的痛下杀手,必定要他血债血还! 看到那人眼里写的和自己差不多,有惺惺相惜,也有惋惜……他捏住匕首的手微微收紧,瞬间变成了七八把。像赌上自己的性命与荣耀一般,拼尽所学的向诸姒攻来。 诸姒收紧了五指上缠绕的蛛丝线,线上的铃铛快速的抖动着,散发出阵阵魔音。可笑,他果然是陈邵磬派来的,只有陈邵磬才知道自己一点武功都不会,只会些基本防身的,即使拿着长剑也不会用的。因为。 他一身的武功在陈高帝想要强自己时,就被废去了,还弄伤了自己的手,导致自己永生都不能再使剑。诸姒不断收紧手中的蛛丝,像是要借此来化简心中的愤恨!不至于将心中的滔天恨意暴露分毫!漫天的蛛网就将那男子裹住。 诸姒将素衣男子的手腕狠狠的勒住,鲜血像是一颗颗圆润的玉珠般顺着蛛丝滑落,素衣男子紧闭双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的喊出声,如里的克制眼中垂涎欲滴的泪珠,眼中写满了绝望,以及。 ——对这个世界的痛恨。一滴泪水顺着惹人怜惜的脸无力的落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诸姒心中一痛,和当时的自己好像,心碎的夜晚,无力的反抗,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滔天恨意!可是诸姒并没有就此收手,因为瞬间的情绪波动,蛛丝收缩加速,顿时素衣男子的手腕血肉模糊,再入一分,就可以将这双手废掉!甚至死亡。 不断的收紧,心里不断的挣扎。最终,诸姒还是松开了。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狠心么? “你走吧!仅此一次而已。”诸姒嘶哑着声音,无力的倒下。 “为什么?”那人捂住血肉模糊的双手,快速的走了,临到门口,停下脚步没有起伏的问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下一次没那么好运了。”诸姒颓废的靠着墙压着声音道。 那人回过头望了一眼诸姒精致却疲惫的玉颜,垂下眼,留下一句便跳上屋顶走了。 诸姒张开藏在衣袖中控制蛛丝的手,因为刚才的不小心变得鲜血淋漓。自己是好人么?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呢。看着这双充满杀戮的手,诸姒闭上暗淡的双眼,将满是伤痕的手捏紧,顿时一只素手变得触目惊心。 诸姒因为将手伤了,便和阿苏被分到了舞坊。阿苏像个老妈子一般叉腰大声责怪诸姒的不小心,但是还是用心的上了药,一层一层裹纱布时也十分仔细,不至于弄疼诸姒。 之后阿苏就拉着诸姒一蹦一跳的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轻舞阁。 到了门口就看到沉默寡言的素衣男子,还是和平常一样备受欺凌。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不总是会条软柿子捏么?看素衣男子身上的伤又增加了,想必是没有完成任务,被“英明神武”的天子打的吧。 天子真是没有辜负自己曾经的一番教导!好的很!诸姒感到深深的讽刺! 看着阿苏一脸正义的像母鸡护小鸡的拉过素衣男子藏在身后,诸姒便不动神色的进去了。他自己应该会解决的,就算是单纯的想保护他人…… “阿姒,你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呜呜……你看看,我被他们揍成什么样了?还有小骊……呜呜……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临阵脱逃了。” 真在案头跪坐看书的诸姒淡淡的抬头,却看见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明明已经被打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一脸愤恨的喋喋不休的抱怨。 身后拉着一个同样鼻青脸肿还外加两个黑眼圈的唯唯诺诺的人。 看到诸姒淡淡的眼神看向自己,连忙解释“我真的尽力了!只不过他们……他们……太暴力了”哭丧着一张脸躲在阿苏身后。 “你叫什么?”诸姒又低头看书,翻了一页道。 “骊珠。”底气不足道。软软的声音带了一丝软弱和哭腔,不仔细听也是极为好听的。 “探骊得珠,骊珠。好名字。”和往常一样的漫不经心,一样的淡漠。 “哥哥也是这么说的。”这时的骊珠是极美的,流光溢彩的眸子,弱不禁风的身躯,即使破相了,也让人升起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这时被撂在一旁气的跳脚的阿苏和淡漠如水的诸姒也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美。 所以直到他们天各一方后,仍会记得今天的相识。 他们的世界仿佛是凡夫俗子无法插足的世界。 骊珠的武功自己是知道的,连骊珠都打不过,虽说骊珠不会对那些人将底子全暴露出来,但是这些人不得不防。诸姒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中的手札。 究竟自己做了什么让陈邵磬如此痛恨!诸姒不禁捏紧双手,裹着纱布的手不断的渗血,分外恐怖。 自己多么愚蠢,恐怕他一直都想抹去曾经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过的耻辱吧!自己活得真够失败的,真是可笑!诸姒眼神闪了闪,又恢复了淡漠。 陈邵磬,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第六章:请帖 周国奢华的宫殿中 龙榻上,两具身躯纠缠不清,纤细的腿紧紧勒住精装的腰。 一个黑衣人忽然走过来,递上有着滚烫金边的请帖,陈国二字鲜红醒目。 床上的男人慵懒的坐起身斜倚在床榻上,一双邪魅的凤眼细细的吊着。示意刚刚翻云覆雨的女子,为他更衣。 一袭黑蟒底色上绣金色滚边,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色长龙有的盘旋其上。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过了许久,才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金贴,斜睨了两眼,打着哈欠,便丢在一旁。 嘴角扬起一个邪笑,双手挑逗似的摸进跪着的黑衣人的衣襟,污浊的眼神一个闪烁便将其压在身下。 见到如此,刚刚与君王共赴巫山的女子穿上衣服,一个飞身便离开了。 邪魅的男子在身下的男子耳畔厮磨着,再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个残忍的微笑。 那男子便身首异处。 “无风。”捡起金贴,大手一挥,背着从屋顶落下的男子,君王气质顿时压抑着。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一个血腥的眼神一闪而过。 陈国轻舞阁 诸姒面无表情的脸上挂满汗珠。全身湿透,绝美的脸因为痛苦紧紧地皱着眉,贝齿几乎要将樱唇咬破,腰好痛。 “阿姒,坚持住!”骊珠在一旁小声加油鼓气。 “时间到。”格式化的语气似天籁之音。场面顿时松懈下来。 诸姒微微的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珠。 “呼——这事真不是人干的!腰好痛。”阿苏俏皮的在一旁哀声怨道。 只有骊珠像个没事人一般乖巧的站在一旁。 “小骊,为什么就你还像个人!”看着周围无不揉腰捶腿,阿苏忿忿不平道。 “因为从小就练啊,习惯了。”天真无邪道,随即一个劈叉,一个下腰,连着转了十几圈,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 “很厉害啊。”诸姒揉了揉骊珠的包子头,无意的说,走出了轻舞阁。 “这多亏哥哥的从小培养啊。”骊珠脸微微一红,仰起水汪汪的乌黑眸子对诸姒的背影大声说道。 …… 诸姒漫不经心的闲逛着,无意间又走过万籁俱寂的舞坊,慢慢停下了脚步,还是和上次一样黑暗的空无一人。 正想走时,看见一个似漫天樱花的身影在中央的舞台上甩袖,凌空,明明只是频繁的碎步却似满天星火一般的孤傲闪烁,周围的零星灯火仿佛只是点缀。 诸姒看着那孤傲的身影,熟练的功底,再看看自己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自己尚且才开始便如此,不知道,耀眼如月亮的舞神,又吃了多少苦呢? 不免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抬头时,舞神早已不见,似落入水中的残阳。眼前只有怒气冲冲的阿苏。 “阿姒,你知不知道现在迁妈妈正在要求集合,知道你不见了,你不知道她的脸有多臭!一个老女人竟嚣张成这样。” “小心祸从口出。”诸姒顿住脚步,跟在后面的阿苏顿时撞了上去,蹲在地上捂着红彤彤的鼻子。 诸姒跟上瞬间从墙角消失的身影,只捕捉到残破的衣袖,眼神顿时深沉了下去,一种不知名的冷意流转在眉目之间,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冷得快要结冰。 “怎么了,阿姒?”阿苏气喘吁吁的追来。 “有人跟踪。偷听我们的谈话。”飘渺的声音无端的让人升起一抹惧意。 “是么?”阿苏捏紧双手,仿佛很早就知道,二人心中皆一片冰凉。在走回轻舞阁的路上,皆沉默不语。 墙角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畏畏缩缩的伸头神脑。一袭灰色,只有一双贼眉鼠眼的污浊双眼溜溜的盯着离去的两个身影。 却不知死亡已经降临。一阵刀光剑闪,猥琐的身影像是个垃圾一样被丢在高墙外。 空气中只留下淡漠的话“破坏舞阁规矩,咬杀!”一个淡漠的身影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回到轻舞阁的二人都是一脸凝重,骊珠看的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出去回来之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着骊珠疑惑的脸,与阿苏死党的那个男妓搭上骊珠的肩膀,好哥们似的排疑解难。 “他们呀~”轻佻的语气,随即递了个暧昧的眼神在诸姒阿苏二人之间,后拍了拍骊珠的肩膀,意思是你懂的。 骊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恍然大悟。 “你懂的好多啊。”骊珠一脸崇拜道。 “那是,我可是人称‘百事通’!” “圆圆同志,如果你在胡扯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你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阿苏阴森森露出惨白的牙齿,说着便扑了过去。 “都安静下来。”场面安静下来,阿苏也不得不坐回原位,看到规规矩矩的场面,迁妈妈不苟言笑的继续道“明天进行升级测试,通过测试的可以成为从舞妓升为舞奴。” 场面顿时沸腾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脸上的兴奋跃然纸上。诸姒的眼神暗了下来,心中升起一抹异样,才开始一个月便有升级考试?不应该是三个月后吗。恐怕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第七章:路窄 晚上,月光唯美,诸姒睡不着,披衣到庭院。 原本,男妓到这个点必须熄灯入睡。但是由于明天的测试必定会有许多人熬夜练习,所以要求便放宽许多。 笛声悠扬,亦远亦近。 诸姒诧异,乐坊明天也测试吗? 这段日子不太平啊。 夜深,露水重了许多,诸姒打算回房,却目睹了似仙境一般的舞蹈,两位嫦娥仙子在瑶池中翩翩起舞。 泉水叮咚,仿佛乐曲一般为他们伴奏。 美丽的舞蹈让人心境更上一层楼,庄子梦蝶也不过如此,当初牛郎在月光下看见沐浴的织女会有震撼的感觉也是理所当然。 突然,两位仙子展露笑颜,一甩袖将诸姒拉进仙境。 原来是阿苏和骊珠。 翩翩起舞,三人在这偏僻破落的小院跳出流传千古的绝世舞蹈,如果有人能侥幸看见这美丽的舞蹈必定会将一颗心留在这。 …… 京城中的夜晚不是那么寂静,几个的国家的国君已经到了,层层侍卫将驿馆围的密不透风。 商国驿馆 闲敲棋子落灯花。 “周国侯,棋艺真是真是精湛。”一粒白子落下,似仙人一般的脸庞露出一丝赞叹。 “商纣王谬赞,承让。”黑子落下,棋局已定。半面夜叉的银色面具只留有一双邪魅的双眼,虚伪的拱手。 “你家君主如何?”商纣王脸上无一丝尴尬,淡定从容,仙人一般的白衣与跳跃的灯火构成半壁山河。 “身体尚好,无一丝病况,只不过沉迷于女色罢了。才命我来参加这次七国盛宴。”从容不迫的回答。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眼中带着不知名的神色。 “如此便好。”收拾的棋盘,温和的声音。 “时间不早了。告辞!”拱手告别,转身离开。脚踏出商国驿馆,一个黑影便飞身而来。 “君主。”单膝下跪作揖。 “事情做完了?”韬晦不明的神色。 “是!” “很好,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嘴角一个不明的弧度。 …… 次日,轻舞阁 参加晋级考试的男妓颔首低眉的排成两列,向舞场走去,突然左右人都弯腰作揖,诸姒也淡然的弯腰作揖。 勉强听到“嗯。”方才起身。 听到阿苏压抑着激动万分的声音“是舞神,舞坊第一舞姬!天哪,我竟然向舞神行礼啦!” 诸姒想起舞坊中规矩第一条:低级舞者要向高级舞者行礼,否则则视为不敬…… 再怎么有名也与自己无关。 舞场大的出奇,是轻舞阁的三倍,各种舞具舞器应有尽有,奢华无比。所有人皆是一副震惊的大口吸气,诸姒不为所动,这些算不了什么,与诸芳华的舞阁是能算是九牛一毛。 诸芳华作为太师府谪女真是很争气呢!“京都第一才女”并非浪得虚名,从小便很有舞蹈天分,她的要求诸太师都一一的满足她,温柔贤淑,才气逼人。 自己小时候也是很崇拜这个光彩照人的长姐,可是她好像总是和自己不对盘,总是随便找个理由将自己打一顿,如果自己告诉父亲,父亲总会听着她娇滴滴的哭诉再将自己打一顿,接下来又是被她在暗地里百般刁难。 后来知道她只不过和画皮一般将自己的狠毒隐藏的很好,人前,她是美艳无双的画皮,人后,她是恶毒狠心的蛇蝎,对自己,只不过是连掩藏都懒的掩藏。 或许,是身份注定的吧!她是太师府主母所生高高在上的谪女,自己只是歌妓所生卑贱如蝼蚁的庶子。 还记得第一次相见她对自己虚伪的笑说她来保护自己,想想当时,她走后没多久,陈邵磬便走了出来。而自己竟没察觉到,那也只不过在陈邵磬心中留个好形象,可笑的是自己当时偏偏信了。 还开心的对陈邵磬说着长姐的温柔贤淑。真是愚蠢! 耳旁传来一声声急呼“阿姒,阿姒……”看着阿苏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垂下双眼,回应着。 “吓死我了,迁妈妈说当今的华贵妃曾今因为一曲明艳天下的霓裳羽衣舞得到了陛下的青睐。华贵妃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应该是兄妹吧!” 兄妹?她不杀自己就够客气的。“是吗。”面无表情的说,自己从未对他们说过自己与她的恩怨,不知也无怪。 为陈邵磬跳霓裳羽衣舞?自己从来不知。当初学习霓裳羽衣舞,也是诸太师为了使她博得风头最盛几位皇子的青睐在皇后娘娘的寿诞上跳的。他陈邵磬根本排不上号。 至于她什么时候为陈邵磬跳的,自己还真不知。真是可悲。 第八章:棋子 几天过去了,诸姒等人都已成为初级舞奴。 诸姒几人被要求去补足阁拿些东西。 穿着与舞妓不同的制服,接受着男妓的拜见,诸姒心中更加寒冷。 和往年不同,男妓明显多了起来,又来了一批。虽然知道是七国宴会将近,但是也不需要这么多男妓,不应该是女妓才对吗?恐怕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虽然知道陈邵磬有狼子野心,但也不应该是将其他六国纳入囊中这么宏伟蓝图,难不成他想统一天下?这根本是痴人说梦,如今除了七国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强大部落。难道他要置百姓不顾吗?盲目扩大版图,增加战争,这真的愚昧。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华贵妃。” 走过御花园,里面几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在暗中刀光剑闪,犀利的话语让人不战而栗。 也难怪,这两人相当于两种势力,皇后出身武将之家是诸侯苏护唯一的女儿,所谓的掌上明珠,武功了得,也就是阿苏的姐姐或妹妹。华贵妃是诸太师的长女,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况且诸太师如今风头正盛。 “免礼!”庄严的话语,统一后宫的一国之母身着牡丹色红袍上绣百鸟朝凤图,一条金光闪闪的腰带上一颗南海珍珠。 “皇后姐姐好气派。”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怎么也掩不住语气中的讽刺和高傲,傲人的身材有些突兀,恐怕是怀有龙种了吧。梅花色苏锦上红梅点缀,头上一只八尾凤钗。 “咦?华贵妃,这不是你的弟弟,妄图勾引陛下的嫔妃诸姒吗?如今好像不过是个男妓。也不想想陛下怎么可能是好龙阳之癖呢?”皇后身边站着一个身着杜鹃色的身影,手中拿着山茶色丝帕的嫔妃讽刺道。 “与我们无关哦,父亲早就把他逐出族谱了。”千娇百媚的话语,站在华贵妃身边庶妹诸贾思狠毒轻蔑的说着。 早该接受饱受歧视的目光,本就不该渴望本平等对待吗? 你不该来的,来了就叫你有去无回。诸姒眼中闪过一冷冽的光芒。 阿苏和骊珠听后颇为震惊,神色复杂的看了诸姒一眼。 诸姒冷漠的低下头,低眉顺眼的使那群女人很满意,不断的讽刺着嘲弄着。 不知道明天你们是否还活着。 走远了些,听见御花园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 四面八方布下无色透明且有剧毒的蛛丝,如今应该与蛛为舞了吧,不屑的甩袖离开。 却不知这一幕全部落尽一双邪魅的眼中。 “真是,美人如蛇蝎啊!有意思。”一个带着半面夜叉面具的身影从高墙上跳了下来。一双邪魅的眼睛中写满戏弄“孤偏偏不让你如意!” 看着离去的背影戏谑道。转身跳进御花园,看着空中练用内力都劈不断的蛛丝上一只只硕大的黑蜘蛛满意的笑了笑。 “不愧是孤看上的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少许欢乐,眼中的残忍分外清明。一挥剑毫不犹豫的斩断了密不通风的蛛丝。 ……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许久,骊珠郑重的开了口。 “是啊,阿姒,是不是那个色昏君对你做了什么?如果告诉我,我找人帮你揍他!”阿苏豪气万千,揽住诸姒的肩膀霸气的说。 “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小心你的脑袋。不过……挺贴切的!”诸姒有些感动的低下了头。 “果然!他对你做了些什么!我说嘛,凭你的姿色,他勾引你还差不多!”阿苏了然的看着诸姒,臭臭的说。 骊珠疑惑的看着诸姒,眼中闪过不解之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事呢?真相是什么呢?真如哥哥和爹爹以及那些嫔妃所说吗?可二哥不是那样的人。没错!肯定是那个色胚皇帝对二哥做了什么! “倒是你啊,阿苏,我可看见皇后看你时臭臭的脸了,倒不是嫉妒你的美貌,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诸姒斜睨着阿苏,邪邪的看着他。 “啊哈,那啥……我们还要去拿东西,不要耽搁了哈~”阿苏打着哈哈,溜之大吉。 “二哥……” “原因,晚上再告诉你们。”诸姒看出了骊珠眼中的犹豫和疑惑,淡淡的一笑绽放在冷清的面容上,跟上队伍。 “嗯!”也对,二哥那么冷,怎么可能勾引皇帝。一定是哥哥他们搞错了。骊珠释然一笑,欢乐的跟上去。 “那几人是谁?”一个淡然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白色的长袍上的长龙像游龙停留在白莲之上。身后跟着一大批侍卫。 “请容许卑职去查一下。”一个侍卫统领样的人单膝下跪。 “嗯。”如轻云般带着大批侍卫离开。 …… “哦?你说帝辛开始留意起那些男妓了?看来朕的计谋要提早开始了!”思考许久后,落下一粒黑子,吃掉一片白子。棋盘上竟只剩下了仅仅数粒白子。 “未必,陛下这可谓是一步险棋。”对面一个全身一片黑色的人淡定的落下一颗白子,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一片淡漠。 一声轻笑,落下一颗黑棋。“你输了!” “陛下棋艺精湛,在下告辞。”将手中的白棋放回,眼光扫过棋盘。作揖后,淡然的飞身离开。 哪怕只有一子也可以把你杀的片甲不留。更何况你竟还放置了一颗随时都会要你命的危险棋子,真是愚昧。但如果除掉这颗棋子,虽然打破全盘计划,但也不是不可稳赢。怎么做只能看你自己了。 是杀,还是不杀。 第九章:梦魇 庭院中,清风徐徐。 诸姒只见托着一只蜘蛛,蜘蛛细长的附肢包裹住诸姒的指尖。 诸姒看着蜘蛛托着长长的蛛丝,不禁皱住了眉头,一双美目有些忧郁。 是谁?这么狠心的伤害这些蜘蛛? 还是有人在暗中保护诸芳华? 安慰似的摸了摸蜘蛛,便将它放回草丛。 看来,自己的仇目前报不了了,也罢,机会还有很多。 一阵风刮来,吹动诸姒海蓝色的水装,悠扬的笛声混在风中让人的心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见过三王爷。”诸姒请安。 低声戛然而止“打扰到你了么?”温和的转过脸来,一双月光一般的眸子煞是清明。 “没有。”淡淡的说道。 “陪我走一会吧。”笑了几声,温和道。 胡思走过来推着他的轮椅。 “你不想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吗?”,拍了拍身下的轮椅,如白莲一般的笑道。 “嗯。”看了看如水一般阳光投洒在他的身上,又在指缝中慢慢泻下,有些伤感的看向远处。如果不是自己,他有何需这个? “是阿苏送的,说是他家乡的东西,第一次与他见面时,我颓废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因为彻夜彻夜的酗酒,腿彻底的废了,神志也模糊不清了,他见到我,便对我说,‘天下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和你一样,那日子还过不过了?’呵呵。”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又说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肯定需要小爷我的帮助……’之后,他送了这个叫轮椅的东西给我,之后又常常说,要面对现实,不要总活在过去,人是要不断向前的。他是个不错的人。” 陈清绝扬起脸,笑着闭上双眼“所以,诸姒你也不妨忘记过去,好好的过接下来的生活。毕竟你的生活不是只围着皇兄转的。”睁开双眼,认真的看着诸姒。 诸姒周围瞬间冷了下去,一层冰冷笼罩四周,场面很静,十分沉默。 许久,“……我做不到,即使花园的事你都看到了,即使你要去告诉那个人,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说我残忍也好,说我狠毒也罢,我就是这样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既然你也是这么看我的。我们就此别过吧!”决然的离开。 “不是……”匆忙地想要起身拉住那身影,却忘记自己已经失去双腿的事实跌落在地上,垂下眸子。无奈的喃喃道:“我的心意,你当真一点都不明白吗?” 我又何尝不想忘记?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可是滔天的恨意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走的匆匆,今夜不知为何,格外的人多,宫女们端着果盘走的匆匆。不知不觉竟到了舞坊。 空荡荡的。 “你是谁?”清冷的声音。诸姒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寒意从匕身缓缓传来。 “轻舞阁,初级舞奴,诸姒。”不急不慢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吐出。这人比不想杀自己。 “不知道轻舞阁规矩吗?”悦耳却不低沉。 “不曾知道。”一个侧身避开锋芒,站到一旁。 看清来人的脸庞,连一向从容的诸姒都不免惊讶一下。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 眼波哪怕是微微流转一下也会令人为之倾倒。但这绝色男子却孤傲清冷如高空的浮云给人一种淡淡的王者之气,一双凌厉却犹如轻云的凤眼诏告着强者之气。 “破坏轻舞阁的规矩,咬杀!”轻声的语气宣布着死亡让人不寒而栗。一双外袍披在肩上,悠然得将匕首从右手扔向左手,只在一瞬间,以雷霆之速便消失连外袍都没落下,再出现,一把匕首已抵在诸姒腰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么?”感受到气压瞬间的变化,诸姒淡笑一声从容对答。 “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撤下匕首,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外袍稳稳的随着清风漂浮。 不愧是舞神。小小轻舞阁卧虎藏龙,凭他的身手,七国之内也鲜有对手! 一声声惨叫随着舞神的身影响彻天际。那些在墙头鬼鬼祟祟的人统统被舞神丢了出去。 今夜七国之宴怕是不太平。 “你给轻舞阁惹了不小的麻烦。”用脚边人的脸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液,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话语。 “或许吧。” 看着天边血红的残阳,诸姒不禁冷笑一声,暴风雨怕是要来了。 ——第一卷·浮华一梦·完—— 第二卷:邯郸献基 第十章:玉碎 丝竹声,久久的盘旋在金色的大厅。 各国献艺献礼,虚伪的客套声不绝于耳。 不少小国也借口七国盛宴的缘由来此,显赫自己,不过是夜郎自大,只不过成为大国的陪衬,想借此耀武扬威的,孰不知也不过如跳梁小丑一般。 小国国君们互相吹捧,口中谦虚着,脸上却写满了洋洋得意。 主席上的陈国国君的威慑力根本不足以威慑他们,脸上虽是淡雅从容的微笑,故作大方的与君共勉。 与步步生莲的商国国君的谪仙气质比起却是输了一截,那淡雅从容不过是浮光掠影,漏洞百出。 “商国君主到!——”挽起布撵,谪仙般的面庞与气质犹如空谷幽莲。 君主威仪瞬间压社全场。小国国君不自觉的便俯首称臣。被身边的臣子拉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想恼怒那嚣张的气势却迷失在淡雅如曼陀罗的浮生微笑中。 淡淡的,让人心静。陈邵磬想挑起小国对大国的嫉妒却溃不成军。不甘心的捏紧双拳,心中妒火中烧,脸上却又不得不做出君主之气,包容天下的胸怀。 显得十分可笑。 拱手寒嘘几句便是见过礼了。 如果说,帝辛的亲和力和君王气质让人无法怨恨,那毫无亲和力且不是君王的周国侯无疑是最能让人挤兑的。一丝狠戾的算计从眸中划过。 可事实却总是出乎意料。 “他陈国才跻身七国之末便迫不及待的召开属于强盛的七个国家才可参加的齐国盛宴,真是野心昭着啊!”周国侯丝毫没有在意陈国国君的脸面似是无意又似有意般不咸不淡的说。 一甩衣袖便做上上席,一种俯瞰天下的霸者之气弥漫在宫殿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邵磬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就如内心被赤裸裸的暴露在外一般。脸上含笑似是周国侯的玩笑一般,内心阴毒怨恨的种子不断发芽。 或许他们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战斗才结下仇恨,或许他们的仇恨就是因为这场明枪暗箭的宴会结下的。 帝辛但笑不语,白色的长袍一尘不染的铺在四周,永远儒雅如莲。 轻舞阁 阿苏骊珠一脸错愕。 什么?他们这些半吊子竟要上场?而且还是和舞神? 阿苏幸福的冒泡。 诸姒隐下少许惊讶,那人竟如此神力?不禁感叹自己没有与他结仇。 暗自想着,心中却有些不畅通,似乎有什么被遗忘了。 他们是男妓,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参加宴会? 陈邵磬的阴谋不会真如自己想的那般龌龊吧? 推推嚷嚷之间,诸姒等人被装扮好了,由于是男子,穿着不如女子般保守,水丝纱袍,紧紧勒住腰身,一把山水扇,一双软底鞋。 “尼玛,天朝的思想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阿苏暴走。“这他妈还是男人的衣服吗?小爷要男人的衣柜,海澜之家!” 阿苏说出一些让诸姒匪夷所思的话。 看着虽然穿了衣服却更似裸奔的自己,阿苏欲哭无泪,一张妖孽的脸挤到一块,含着秋水的眸子闪烁少许幽怨。小爷是个汉子,汉子,汉子…… 风吹过,诸姒脸上的泪痣越发妖娆,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暗暗捂住胸口,好看的眉头轻皱。又不禁轻笑,几天来,自己怎么越来越像个女子了? 屋外一声凄惨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引得无数人观看。 诸姒定睛,生生将手中的玉佩捏碎,是七宝!便想从栏杆跳出去,但是诸姒克制住自己几欲飞奔而去的想法,站在石柱的阴影里,看见七宝最后对自己的口型,一颗泪珠顺着脸庞,连忙擦去。 就算是陷阱,自己也要去,自己可是答应过他,一辈子都会保护他的! 踩着栏杆要跳下去,被阿苏等人拉了下来,拉拉扯扯的被拉走。 “就算你想看也不必踩窗户啊,掉下去怎么办?”阿苏教育道。 诸姒再回头,七宝竟不见了?那里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海公公甩着尘拂离开,是陈邵磬! 诸姒绝望的将玉佩狠狠向远方扔出,决然的离开。 阿苏莫名奇妙,骊珠暗生疑惑,暗自留了个心。 众人向宫殿驶去时,只见几个身影跳出,朝玉佩飞去,想要夺取玉佩!武功皆是上乘,运用轻功时竟不带半点风声! 却被一个强势的身影不费吹灰之力的扔出轻舞阁,那人斜睨了一眼玉佩,高傲的走开。 空气中只留下披着的衣服划过的优美弧线和淡淡的话语“破坏轻舞阁的规矩,咬杀!” 骊珠捡起玉佩时,暗自纳闷,刚刚不是有几个黑衣人吗?怎么转眼见不见了,说着跟上队伍。 屋顶上,看着诸姒离开的身影,一个慵懒的身影打着哈欠,弱者,你的要求,我已经办到了,我的要求,你也做到才好。想着翻了个身说“果然,群聚最讨厌了。” 远方诸姒,感受到那道视线,淡笑,轻声道“谢谢。”明明很远了,连周围的人都听不到这般小声的话,却见屋顶上那孤傲的身影,眉毛轻挑一下,随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第十一章:悠悠我心 冷战已不复存在,丝竹之声在娇笑声,饮酒中款款而来。 虽然第一大国君王始终没到。但几大大国的气势也压迫着各小国喘不过气来。各国之间的明枪暗箭,客套,敬酒越发的虚伪起来。 诸姒等人听到传唤后方才入场。 诸姒看着阿苏四处寻找的模样忍俊不禁,舞神是不会来的,毕竟,那家伙孤傲的很。一想到那人,不禁莞尔。 施施然的入场,便感受到周围的异样,众人不禁看呆了,听到周围如戛然而止一般的声音,诸姒面无表情,嘴角只有细小的弧度,表达对众人的冷笑。 一入场便感受到几道强烈的目光,还有更多想把他们拆骨吞入腹中的热切的目光。 诸芳华便是那强烈的目光之一。那眼中的嫉妒?可笑,一个女人对一个男子的嫉妒?嘴角的嘲讽更大了,仿佛是在笑,美丽绝美,落入热切的目光中,更激发了对他的欲望和窥恺。 乐声想起,轻轻提起水袖,踮起脚尖,旋入舞池。 真是不知道,何时龙阳之人如此之多,陈邵磬,好心机。 款款伸出藕臂,一个收回顺势转身,墨发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荡起欲望的涟漪,在座不少人心痒难忍。 诸姒可以感受到头顶座上那人热忱的目光,却故意不看向那里。 哼,只差一步,便要你粉身碎骨! 随着旋律的不断加快,舞步越发繁琐,动作越发妖娆,似一朵墨菊,怒放却不失典雅,妖娆却不失清纯,似佳酿,让人沉迷无可自拔。 一滴水落入清泉的声音让诸姒敛下眼中的讽刺与冷漠,嘴角的笑容昙花一现后垂下眸子,最后一个甩袖,似鸢尾铺在满是污秽尘埃的尘世。 寂静好久后,梁国国君几声妙字让周围还痴迷于刚才的美色与舞蹈的人们醒悟过来,不断称赞着,但视线却没有离开舞妓裸露的脖子和锁骨,赤裸裸的目光更像是要把他们的衣服剥光。 “阿姒,他们的眼光让我好不顺服。”阿苏不露痕迹的靠近诸姒。台上的舞妓们都感到不对劲,为什么这么久都让他们下去。都面露怯意的向同伴靠去。 却不知这模样更激起众人的兽欲。有些人整整衣服,还有些收敛了些贪婪的目光,却也不忍离去,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 帝辛与周国侯却充耳不闻,一个听着乐声,一个自顾自的喝酒,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舞跳得不错!” “是啊!” …… 听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夸赞,梁国国君觉的时候差不多了,看到陈邵磬的眼神,开口道: “咳咳……这舞是极好的,大家怕是对这样舞妓的舞艺或多或少都是想探讨一下的。” “不错!” “可是陈国国君培养这些人也实为不易……”梁国国君若有所思。“不如我们恳求陈国国君忍痛割爱如何?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他做亏本的买卖。” “好!”未等梁国国君说完便有人附和。陈邵磬不说话,脸上像是有浓浓的不舍,却又像是在等梁国国君的下文。 “那么,就让我梁某人开个头。”梁瑜似是无意的与陈邵磬对视后,后缓缓的从诸姒面上划过,接着说:“取纸笔来!” 众人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梁瑜。 纸笔拿来,梁瑜思考片刻后,提笔边说边写。 “我梁国愿与陈国修百年之好,百年之内互不侵犯,如有他国侵犯,我必帮之,条件,那个舞妓。” 陈邵磬这个戏演的真像!果然与他推测的相差无几,想要他?那也得看他有没有本事!眼中一寒。即使自己只是任人宰割的舞妓,也要将宴会搅得天翻地覆。 看陈邵磬的表情怕是早知道这结果了吧?他眼中的一抹复杂情感飞快飞过,自己看不懂,也不想懂,看来自己早就成为交易品了。周围越发的冰冷。 此时却有一道强烈的无法忽视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划过诸姒,让诸姒回过神来,敛下声色,看去时,却化为虚无。 看着只向自己的梁国国君和看向自己众人,诸姒淡漠一笑,直直的看向陈邵磬说,“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么?”看到他变了脸色,又瞬间恢复正常,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诸姒淡漠一笑,也不看眼中写满对自己势在必得梁瑜,口中无言的对陈邵磬说: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第十二章:美丽之罪 哪怕只有一颗棋子也要将你全盘颠覆。手中一粒棋子反复把玩。 “奴诸姒对周国侯仰慕已久。借此机一表心意,望主上成全。”微微福身,淡漠中带有刻意的仰慕的看向哪一直饮酒的遮面男子。 传闻,周国的周幽王是第十一代天子,他性格令人难以捉摸有凶狠残暴,好色昏庸,经常和一些奸臣混在一起,吃喝玩乐,胡作非为。 而周国侯深受君王的宠爱独揽大权,控制周国上下命脉野心昭着。自己这步棋不知是对是错,这个赌局自己也没把握,现在能救他的也就只有他了。 哄闹声瞬间停止,周围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有长久的寂静和倒酒声。 “哈哈……”寂静过后,邪魅而狂妄的笑声响彻在金色大厅中。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孤没听清。”冷静下来的声音带着森森寒意,压迫之意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动也不动的看着诸姒,等着看他身首异处,不断的惋惜着。 梁瑜似毒蛇般的眸子阴沉的盯着诸姒。 “奴,诸姒仰慕周国侯已久,渴望与君共度春宵。”诸姒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说着,跪在地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子不要命了!周国侯最讨厌龙阳之癖了! “嗯?过来——”没有半点温度的话语。 阿苏担忧的看着诸姒,紧张的捏着衣角,深怕那个男人会扭断诸姒的脖子。 诸姒没有动“奴诸姒渴望与君共度春宵。”骊珠险些晕倒,二哥是不要命了吗!这可是在拿命在赌啊! “过来!——”语气露出强大的气压和接近崩溃边缘的怒火。 “奴,诸姒,渴望与君共度春宵。”不懂分毫,固执的说着,严重写满认真和执着。 “呼——”众人有些不忍看下去的,已经捂眼退到一旁,有的幸灾乐祸,诸芳华的眼中闪烁着阴毒和快意,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陈邵磬紧握的双手和异样。 “过来。”怒极反笑。“既然你说仰慕孤,那就让孤看清你的脸。”抬头看着诸姒,似幽潭一般的眸子仿佛可以把天地纳入其中。 诸姒起身,慢慢走向那人。 周国侯似等不及一般,长臂一伸,诸姒有些惊恐的被拉到那人身旁,与那双眼睛对视,眼中的杀意让诸姒有些绝望的想着自己赌输了。 看到那人只看了自己一会便松手转过头不再看自己,身上的气势却依然不能忽视。那人浅尝辄止的一杯一杯喝酒,诸姒稍稍放松下来,却也不敢分神。 看来自己是赢了。 舞妓们也想凭借诸姒的毛遂自荐,自荐枕席,可是环视整场后失望了,只有一个合适人选——商纣王帝辛。 舞妓们骚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仙人般的帝辛,突然有一种伤怀,有一种自卑之感。或许是为了这阴郁的人生,或许是未来的黑暗,或许是高高的宫墙,也或许是无可奈何的自身。 明明是男儿身,却落个如此下场,明明有一肝赤胆,也想精忠报国,曾经被家人抛弃被卖进皇宫,如今又被国家抛弃了。美丽也是一种错吗?一种伤感索绕在美丽的夜晚。 “哈哈哈……国家竟抛弃了我们……”伤感中,一个极美的男子仰天大笑,眼中却满是泪水,不甘与绝望交织着,流下的泪水刮过脸庞,举起酒杯向一旁砸去,任碎片飞溅。 “快拉下去!”魏公公举起尘拂尖叫。看着御林军汹涌而至那男子举起碎片用尽全力在脸上划下去,仿佛一生都不会愈合,一个极深的口子,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被抛弃的心怕才是最痛的。 一棍子打下,被毫不留情的拖走,吐出一口鲜血,嘴角流下殷红,却露出凄美的微笑,似解脱一般闭上双眼,眼角留下一滴泪,不知是苦是咸。 骚动安静下来,舞妓们看了这一幕,默默低下头。美丽的容颜上溢满一种叫失望,一种叫绝望的感情,各个缄默不语,默默的不甘的却又无奈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心中有一种苦涩无法言语。 一种对不公命运的怨恨,对国家的抛弃的怨恨生根发芽。 这便是命运吗?他们的感受自己全都感受过。心中的恨意不减反增。诸姒捏紧双手, 棋子落下,皇宫的屋顶上硕大的棋盘竟接着上回的棋局,只有数粒白子,却也只剩下数粒黑子。全身黑衣的男子看不出神色,冷漠的说:你输了。 第十三章:我心依旧 诸姒一人规规矩矩坐在身旁,像个木偶,周国侯喝完一杯后,反复把玩着手中的空杯,也不看他人。只看着手中见底的九龙杯,颇为戏虐的看了眼呆坐一旁心事重重的诸姒。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诸姒看到迁妈妈努了努嘴,不明所以的也动了动唇,旁人没有看到,坐在他身边的那人看的一清二楚,嘴边扬起一抹微小弧度,嗜血的眼中戏谑加重不少。 在迁妈妈手舞足蹈老半天后,诸姒依然一脸茫然,看的迁妈妈暴跳如雷。 这时,身边一个侍从走来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周国侯眼中一暗,收敛了眼中的戏谑,若有所思的看着诸姒。 看到用头撞墙的迁妈妈,诸姒终于懂了——要蓄酒。 诸姒跪坐在那人身边,没有察觉到周国侯的变化。伸出手拿过银月酒樽要为空了的九龙杯蓄酒,谁知,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一拉一带,在一声惊呼中,便打翻九龙杯,跌落进一个怀抱里。醒悟过来的诸姒顿时捏紧手掌,故作面红耳赤。挣扎中看到周国侯颈后有一条泛着银光的丝线。果然是他! 慌忙的正要起身,腰间却覆上了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按住了他,将他困在怀里。因为跳舞身上只穿了一件类似于女人穿的肚兜,肚兜外只套了件薄纱,所以那只手上的薄茧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诸姒心里一惊。但还是面露温和的推攘着要退出这突如其来的怀抱,效果却很薄弱,那只手如铁箍的牢笼修长有力,且越收越紧,诸姒现在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顿时面露尴尬,脸上又是一红,像带了两朵绯红的青云,心中的怒火却被轻易的撩拨起来,是他坏了自己的计划,伤了他那么多蜘蛛! 看到诸姒用双手抵着自己的胸膛不让自己靠近周国侯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看着近在眼前的圆润小巧的耳朵,恶作剧般的含住了它,满意的看着诸姒打了寒战,戏弄般的吐着热气,一只手在瀑布般的黑发中穿梭,抚摸。 诸姒顿时脸红到耳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大人……诸姒……是男儿身……”袖中的蛛丝却辗转反侧、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想,弄,死,他。 “是吗?刚刚你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和孤共度春宵,现在倒是害羞起来了。”用磁性的声音低沉生动的说道。 诸姒感觉到腰间的大手慢慢下移,不动声色的钻进裤子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诸姒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忍住冲动,不要破坏全盘计划。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正用指腹摩挲着自己。 诸姒死死的攥住他的衣服,向他靠近,想要躲避那不断侵犯自己的手,却不料那人的手紧紧裹住自己的手让诸姒升起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大人……不要……”诸姒满脸通红的把头抵在那人的肩窝里,伸出一只手,想要把那只折磨人的手拉出来,可是那只手却拉住自己的手伸的越来越深。 “小妖精,你今夜的大胆真让孤吃惊。”富有磁性的声音有点喑哑,附在诸姒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吐在诸姒的脸上。 “哦……谢大人夸奖……”诸姒把头埋得更低了。 “小妖精,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你和孤?尤其是……主位上的那个?嗯?”那人暧昧的搂紧诸姒,纤细的手指划过诸姒如玉的脸庞,勾起诸姒的下巴,强行与他对视,靠的极近的吐出恶魔般的话语恶魔般,让诸姒脸上一白。 看冷色的夜叉面具下邪魅的双眼带了点残忍的笑容,更是看到自己正张着双腿半骑在面前这人身上,半褪的衣衫,又看到众人的表情,和陈磬邵阴沉的脸,梁瑜毒蛇般的眼睛,心中一凛,他是故意的。 看到面前的人将自己扯下来,丢在一旁,拍了拍衣服,还冷淡地说:“请自重。” 诸姒自嘲道,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自己又输了,又被人骗,这招离间计,残忍之极!只不过他也落进了自己的陷阱不是吗? 看到诸芳华见不得自己好的阴毒的美眸,连雍容华贵都扭曲了。想必心里在愤恨自己没被掐死吧? 看着陈邵磬强忍怒火一杯一杯灌酒,诸姒恨不得仰天大笑,可惜,只是连丝丝薄凉的笑都扯不出来,只有淡淡的苦涩。苦笑着。 看着眼前人眼中的自己,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轻贱? 今天就是要周陈两国结仇,不战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让陈国与所有国家结仇。陈邵磬,哪怕死,我也要拉你下地狱! 五个时辰后定叫你生不如死。 “你说,那位会将你怎样呢?”把诸姒拉进怀里,死死扣住诸姒的手腕,像是要生生折断。 诸姒垂下眼眸不再言语,却引来那人的嗤笑。 第十四章:毒酒一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姒未朕意,私自出现在朕面前,冲撞龙颜,忤逆朕意,废去诸姓,改为褒姓。与岭南四大美人共赠予崇国侯为妾,钦此。” 跪在轻舞阁前,诸姒没有丝毫意外地接过圣旨。 时间定的很匆忙,明天就要启程。众人都十分阴郁的收拾东西,仿佛一夜之间全都长大,也似乎一夜之间全成了莫逆之交。 也许这正是单纯与成长中的插曲,轻舞阁上下充满着伤感之情。 时间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半个月时间足矣!足矣知心相交。阿苏有些不符常规的沉闷的拉着诸姒,不对,应该叫褒姒了。 随着骊珠的嚎啕大哭,阿苏也有些泪眼朦胧,一时间,褒姒也有些好笑,却也笑不出来,喉咙紧紧的。 “我们……。永远是好兄弟!你永远是诸姒。”阿苏有些哽咽。 “……嗯!”褒姒敛下眼眸,不让滚烫的泪落下。 “二哥!我我……。呜呜”三句话不到,又是一阵哭泣。褒姒将二人揽入怀中,听着两人的埋怨,抱怨昨晚的事不提前告诉他们,喊他们担忧和提心吊胆。 昨夜,骊珠和阿苏因为皇后娘娘和陈邵磬的保护幸免于难。 一想起昨夜梁国国君对自己势在必得的眼神,就有些担忧。也是因为他和陈邵磬的阴谋才是他们落得如此结局,好恨! 搂紧阿苏和骊珠,一颗泪水始终还是断了线。 “阿姒你要记住小爷的名字,那一天小爷名扬……四海,我们一定还会相聚,呜呜……。小爷叫。妲己……”阿苏哽咽道。 “嗯,诸姒,苏妲己,骊珠永远是好兄弟。” ……半个时辰后,一袭白衣的褒姒坐在房内,桌上留着魏公公带着皇上旨意的四样东西——一把匕首,一杯毒酒,一条白绫,和一袭红装。 褒姒执起匕首,出鞘后,深深的戾气破坏了宝石镶嵌的外表。将匕首放进怀里,纤细的手指捏起酒杯。被赏给周国侯那个昏君!临走前,也不肯放过我,还送我这样最后一件礼物!算你狠,苦涩地咽下面前一杯毒酒,执起玉杯朝地上狠狠砸去。将玉杯摔得粉碎。 我诸姒对天发誓,不灭陈国,誓不为人!一抹鲜红从嘴角滑落。 乘着毒性还没完全上来,湮灭理智。诸姒解开了衣带,厚重的衣服顺着肩膀滑下,露出白皙的背部,乌黑的墨发遮到腰间。 修长的腿将衣服踢到一边,穿上一袭红装。隆隆长发。 撑着墙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有些累了的靠在墙上。 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呵呵,看来自己命不久矣了。视线越来越暗,模糊不清,似乎有人靠近了…… “你这个弱者,屡次破我轻舞阁的规矩。咬杀!” “舞……神……”沙哑的声音,轻轻一声呢喃,晕了过去。 …… 在颠簸中醒来,褒姒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如拆骨般疼痛。 嗓子痛的说不出话。刚动一下,便被扣住下巴。 “你似乎每次都在挑战孤的底线。”阴冷的话响彻在褒姒耳边。 没有一丝力气,身体任由周国侯拉扯着,也不想看他,只是努力回忆着。 “你很有骨气?”看着褒姒心不在焉,捏住褒姒的手越发用力,语气更加阴冷“那最好!” “唔……”覆上渴望已久的樱唇,忘情的吻着。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马车停了,周国侯没有放开褒姒,飞身掠进寝宫…… 第十五章:求生不得 落地后,不做丝毫停留将褒姒粗暴的丢进水里。 一袭红装被粗鲁的撕开,露出削瘦的肩膀,白皙的腰身。粗重的呼吸声,只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褒姒,你只配暖床,你就适合做这么放荡的男妓。你不是想寻死么?孤是不是让你欲仙欲死?”双手一捞,毫不不留情的扔在在床上,压了上去, 大殿上,只有长短不一的沉重的呼吸声…… …… 黎明刚到,周国侯扯住褒姒的长发,褒姒吃痛的醒来,力气只恢复了一点点。 无力的趴在周国侯精壮的身上,长发从他指尖倾泻下来,他没带面具的半面脸十分邪魅,半裸着的他露出完美的身材,即使与褒姒做着如此不雅的动作,依旧尊贵的像翩翩公子。 只有浑身的疼痛,提醒着褒姒,这个男人昨夜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缓缓滑过褒姒精致的五官。 这个男人十分危险,哪怕是此刻托着褒姒满是青丝的后脑,拥吻着,却从他的眼里感觉不到分毫感情。 手在褒姒的背上摸着,看着如小猫般的褒姒,便狠狠的将褒姒压在身下,捧起褒姒的脸,用力的吻着。 “你竟然想死?……。唔。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离孤了吗?唔唔……呼……”沉重的呼吸声吐在褒姒耳边,紧贴的两具身躯无一不在提醒他们此刻在做什么! “你别想逃离孤的身边……”吸吮着褒姒红润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在二人的口腔内。 …… 两天一夜,滴水未进,却被困在床上,与他拼死相博。 本就余毒未清的褒姒渐渐的体力不支有些昏厥,“求求……。你……放过……过我……。”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埋在他颈间的周国侯恍若未闻。“求……你……。”吃力的附在他耳边恳求道。 “哈哈……褒姒,这不就是你渴望与孤共度的春宵么?”残忍的说,执起枕边的匕首,一道道的在褒姒的手臂上画着。 看到褒姒似求饶般无力的闭上双眼,才缓缓起身,嘴角上扬,有条不紊的命人更衣。 看着浑身淤青的褒姒,周国侯嗤笑一声。也不管褒姒被人看去与否,命人递上铁链,将褒姒的脚腕与床第锁在一起,让褒姒的活动区域只限床与浴池。 “这样,看你怎么逃离孤。”在双眼紧闭的褒姒耳边说着,感到褒姒的呼吸乱了一下,才笑着离开。 等他走后,褒姒无力的眯起双眼,看着手臂流出的血液,一丝莫名奇妙的感觉飞逝而过。快的连褒姒自身都无法察觉,脑中一片混乱,昏昏睡去。 …… 乌鸦在黄昏中咕咕的叫着,褒姒睁开双眼,看着手臂上凝固的血液,伸出舌头舔了舔。 如果这是陈邵磬的血液该多好?嗜血的光芒飞逝而过。听到开门声,快速地闭上双眼。 “这就是陛下的男宠?”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上分外响,丝毫不忌讳有人听到。 “小声点。” “你去,把他弄醒!” 一道道锥心的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啊——”狠心的女人!险险躲过太监手中锐利的簪子,却被两个女人手中的匕首狠狠划过,二人眼中的狠戾与诸芳华如此之像! 两人相识一眼,拉着铁链,将褒姒拉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得意的一笑。让太监架着他,扣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折,扯起褒姒的长发。 “啊——” 吃力的撑起本就无力的身躯,头上一层薄汗,汗打湿长发,湿漉漉的长发遮住双眼。 猛然的睁开双眼,眼中的狠戾不输分毫,嗜血的光芒越来越盛,是你欠我的,诸芳华! “哈哈……”沙哑的声音十分难听。豆大的汗珠颗颗落下,模糊了褒姒的视线“我要你死!”挣开捆住自己的手,痴狂的喊着。 二人看到临近崩溃边缘,有些疯癫的褒姒,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有些惊慌的想要离开。 二人转身却恐惧的瞪大双眼,不断的后退,太监们惊恐的摔倒在地,一个个凄厉的喊叫着,想要甩掉爬到身上的东西,却没有任何效果,任由密密麻麻的蜘蛛将她们吞噬……。 皇宫上,褒姒沙哑地疯声久久的盘旋着…… 第十六章:深夜交易 又是夜,从那以后的半个月内。每每此刻,褒姒都会从梦中惊醒。 从那夜开始,周国侯就没再来了,可本应好眠的褒姒却忧心忡忡。 从陈国到周国将近二十天,陈邵磬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似乎太过平静了。或许是尔虞我诈的日子过多了,如今才会提心吊胆。 褒姒褪去长袍,坐入水中,用净水打湿身体,沐浴着,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 幽暗的灯火为褒姒的背影增添一份迷离。 周国长乐宫灯火通明 和以往一样,日日丝竹,夜夜笙歌,周幽王与众大臣同乐。一仰脖子,一杯酒顺着性感的喉结下肚,嘴角流下甘露,搂着身边的美人,手不安分的乱摸。 几杯酒下肚,有些头晕,邪魅的脸上写满残忍。把怀中的美人扯出怀抱“来人,把她给孤斩了。” 醉酒的大臣此刻也醒了,张惶失措的跪下,陛下性情阴晴不定,搞不好那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所以大臣都被练出来了。 八面玲珑的周国侯跪下说“陛下息怒,可是这美人伺候的不如人意?” “呵呵,还是你小子懂孤,又有何见解啊?”大袖一挥,慵懒的靠在靠垫上。 “臣在陈国有幸得到一名舞妓,国色天香,如今正住在陛下的寝宫有半月之余,未得圣宠。还望陛下笑纳。”周国侯作揖。 “哦——哈哈哈,周国侯深的孤意,赏布匹五十,黄金五百。”周幽王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国侯泛着幽光的面具。 起身朝寝宫走去,宫外绵绵细雨似是哀伤。等笔下走后,众人忙向周国侯道喜。 即使是如帘般的细雨,也未能让周幽王清醒分毫,酒不醉人人自醉。 缓缓推开木门,似是无声般踏了进去。透过层层幔纱,半个背影露在水面,灯光下似误落凡间的仙子,与记忆中那曼妙的身姿重合。 “绝色佳人,风姿卓越。”轻声低语后,有些滞愣的大步向前,却惊醒了仙境中伊人。 褒姒快速的抓起衣服包在身上,却还是遮不住乍现的春光,修长的腿,窄细的腰,湿漉的墨发还滴着水。 褒姒暗惊此人武功高强之余,还暗恼自己的警惕性如此之差,一颗泪痣衬得一双水眸如秋水般。 被挡住了春光,周幽王也不恼,只是如看囊中之物般盯着褒姒裸露的肌肤。 又换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不怀好意的走向褒姒。看着褒姒小心翼翼的后退,有些恼怒。 两人竟在水池边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褒姒脚腕上的铁链与地面的摩擦声格外的响。 周幽王妄想飞过浴池,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一般,跌落水池,褒姒收起蛛丝乘机离开水池,还未走几步,脚腕一紧,顿时摔倒在地。 铁链不断收紧,像是要把褒姒拉进水池。 “噗通——” 呛了一口水,刚落入水,周幽王便迫不及待的吻上褒姒的唇,将他按在水底。 褒姒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周幽王看他的眼神。 推开周幽王,拼命的往上游,憋得好难受渴望新鲜的空气。铁链却被人抓住,呼吸不到空气,肺部被挤压的好痛。 一丝空气缓缓的从口腔流入肺部,一睁眼看到一双邪魅戏谑的桃花眼。自己在和他接吻。 随着一声撕布声,周国侯吻上了褒姒的胸膛,褒姒一阵轻颤。 吻得越来越深情,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褒姒融入血肉。 “砰——”就在褒姒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他们破水而出,将褒姒放在池边,铁骨一般的手按住褒姒的双肩,压了上去。 第十七章:为你刺字 黎明,周幽王前脚离去。周国侯后脚就到。 瑟缩杂角落里,娇躯无力的承受着肆虐猛烈的强攻。 舔了舔褒姒甘甜的嘴唇“褒姒,记住孤,只有孤是你唯一的男人。”拿起烧的滚烫的烙铁,在诱人的背上无情的烙下“残”字。 一股烧焦的气味和感觉,让褒姒生生将下唇咬破,渗出血迹。被单被捏成一块碎布。 血迹未干的背部,似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 周国侯好心的拿出一瓶止痛散,却将一瓶完全倒在伤口上,褒姒瞪大双眼咬牙,满口腔皆是血腥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留下一个个血痕。 下巴被狠狠的捏住,被强迫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对视。 “你狠毒,孤残忍,我们是绝配不是么!”对着红唇用力的亲吻着,毒蛇般的眸子半眯着,阴狠的说。 褒姒挣开他的手,狠狠的别过脸去,不说只字片语。 周国侯眯着双眼看向褒姒,忽然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未着寸缕地吊在寝宫顶上,穿上衣服,吻了吻褒姒的嘴角后离开。 可笑眼中待欲望退去后没有分毫情意。褒姒闭上双眼不去看他。 ……。 看着红了的手腕,褒姒无力的爬进水池,狠命的搓洗着他们留下的痕迹。 他可以用蜘蛛毒死他们,可他不敢赌,他禁不起损失了,周国侯武功盖世,周幽王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陈邵磬如今也应该容貌尽毁了吧。 没入水池,闭目养神。 想不到臭名昭着的周幽王竟如此之帅,但听说周国侯才是周国第一美男,可他无论做什么都戴着面具,自己又怎知道他长得如何? 一想到这两人,就有种窒息之感,压迫得想要逃离。 睁开双眼,却感觉有人靠近自己,一侧目,一张俊脸将褒姒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周幽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不学无术?这得天独厚的轻功,说他不会武功,那世上的高手都死光了。 “想和孤一起去逛御花园吗?”明明在问,那主宰人生死的语气和昏庸的帝王威严却也压盖不住。 未等褒姒回答,将褒姒轻而易举的提出水面,拥在怀里,似亲昵的夫妻般,暖暖的。 心中些异样的感觉,若是以前,自己会感动得想哭吧。 等等,有什么不对!自己身上的伤痕,他竟没有怀疑?难道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还是说,自己又被买了?这世上果然无真心之人。 猛然警觉的褒姒心头的异样荡然无存。 淡漠的看着抱着自己笑的幸福的男人。背上的伤与心中的痛越发强烈。 御花园,褒姒一袭天蓝长袍,像是要乘风而去,看着周幽王满意的笑容,褒姒的眼中不可察觉的暗了暗。 周幽王果然有秘密,他身边的宠妃皆是最上乘的高手。 不想与他靠得太近,远远的负手立在百花中,闭上双眼闻着淡淡的味道,大片大片虞美人将褒姒围在其中,数不清的蝴蝶在褒姒身边飞舞,看到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周幽王狠戾的心中竟有一丝刺痛。 觉得明媚的阳光打在褒姒如玉的脸庞都分外刺眼。他似乎在褒姒眼中看到另一个世界,他不曾知道的世界!这种事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感到幽王气息有一丝紊乱的众妃也顺着幽王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一枝梨花压海棠与百花争奇斗艳的褒姒也不禁痴迷。 好生俊俏的男子! 看着翩飞的蝴蝶,褒姒有些恍惚,眼泪烁烁的顺着脸庞流下。 自己从来不喜欢这些美丽的生物,她们美丽脆弱,只能在光下飞舞,她们的美丽远不及神秘诱惑的蜘蛛。 这些生物不知何时就会被神秘的大网给网住然后被拆骨入腹。又有几何,自己却又像这些蝴蝶,被身边无数的网网住。 明明是温暖的阳光,却只感到四周的阴冷,无尽的黑暗。 窒息之感涌上心头,想要喘过气来,却被无尽的网笼罩,如泥沼般,越挣扎陷得越深,往事的回忆,在陈国的背叛,在周国的凌辱……。 心像是被丝线紧紧裹着,不停地收紧,想要挣开,却流着血液,眼泪绝望的流着,无力的跌进深渊中。 这时却感到一丝温暖,将自己拉出深渊。 接住几欲跌倒的褒姒,看着有些空洞的目光,周幽王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到怀中人的冰冷。 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发自内心,没有人能这样带动他的心,这个褒姒却能,他有这样的资本。 “来人,将满园罂粟烧毁!” 第十八章:后宫之主 片刻的失神导致赏花的兴致尽无。 挣脱开周幽王的怀抱,便向离去。却又被霸道的拽进怀里,果然与帝王是讲不了理智的。 “臣拜见陛下。”周国侯行礼。 周幽王,正了正朝服,道:“褒姒,孤封你为妃,你以后就和孤王享福。今晚就进内宫好好持服侍孤王。” 褒姒却有些惊慌,在那个那个变态的男人面前!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两个男子,周国侯银色的面具看不出神色。 褒姒却敏感的察觉到今天的周国侯与往常有些区别,但自己却不敢往下断言,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周幽王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褒姒,有些沉默的帮他把一缕头发别在耳朵后面,褒姒一惊,抬头看到那令人心惊的眼神,正有些贪婪嗜血夹杂着寡情的看着自己, 而且,竟与夜夜折磨自己的危险眼神有些相像。 此刻不含丝毫感情的盯着自己,有种从骨子里深处的冷漠,冻得刺骨。 褒姒低下头,温顺的靠在周幽王的肩上,褒姒不比周幽王,虽然同为男子,即使被酒肉掏空了身子,周幽王依然遗传了皇族的强壮,更何况他的实力的底牌自己并不知晓。 而褒姒从小营养不良,能长大都是个奇迹了,虽然不是空有美貌,但身材瘦小是不争的事实。 难怪阿苏说,自己一看就是被后母养大的。 顿时一股诡异又和谐的气氛将二人围绕。 长街庭 一位女子绣着花样,看着身边羞赧的宫女也没太在意,却听到沈么么的训斥声。 “沈么么,什么事?”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针线。抖抖凤袍,站起。 “回皇后,宫中有女子说陛下的男宠……。” “沈么么,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陛下岂是你我二人可议论的。”顿时威严四射。 “是!”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沈么么低头。 “谁在那?”犀利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女子也不躲闪,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 嫣然一笑“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似乎不太高兴呢。” “申媚!”怒斥道。 “申溪!”不甘示弱的喊回来。瞬间语气又变“呵呵,想你丞相嫡女也混得如此冷清,妹妹我真是心疼!” “梅妃娘娘若是闲的慌,可以去找皇上和……”话并不挑明,看到稍稍变色的梅妃,沈么么退到一旁。 看到梅妃还没讽刺完便离开,沈么么松了口气。 却听到“跪下!”沈么么忙跪下。 “沈娟,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再引起不必要的命案了,申媚的狠辣你不是不知道!这次,陛下恐怕真上心了,你是想覆灭申氏一族吗?” “可娘娘,你也总不能忍受着本不属于你的对待。” “够了!”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风光的丞相嫡女,威武的当朝皇后,可背后的龌龊又有谁知道。从进宫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是振兴申氏,而是让申氏苟延残喘着活下来! “罢了。你走吧,告诉父亲,让李茹来见本宫!”揉揉眉心,语气中已尽是冷漠。 “皇后,你别忘了我是谁的人!” 听着这接近威胁的语气,皇后毫不在意,一掌拍去。 “本宫忍受的够久了,让他给本宫悠着点!如果再犯什么大错,本宫也保不了他!”父亲的那些勾当真当陛下一点都不清楚么,即使陛下再昏庸,他身边还有个周国侯! 送开掐住的脖子,皇后收回眼中的冷漠,随着布撵离去。 身后的沈么么眼里尽是狠毒:“哼,真把自己当皇后了!”站起身,追上走远的梅妃…… 皇后身边的宫女说:“娘娘,要奴婢去把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了。随她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与疲倦。 ——第二卷·邯郸献基·完—— 第三卷:千古虐恋 第十九章:朝堂惊变 时间不知不觉已悄然流逝至三月有余,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诡异。 皇后与自己一见如故,三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后会想起竟是当年在陈国相府的发小。可她为何是周国皇后,申丞相的嫡女?当初她与自己都不是主母所生。 如今却是棋子,也是可怜人。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眼中的冷漠淡了些。这时咳嗽一声,嘴角竟留下一抹嫣红,捂住胸口。 宫里响彻着一些不符合的响声。 长街庭 “玲花,他就是我从小喜欢的姒哥哥!”皇后拉着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说着。 “是是是。可娘娘你们……”玲花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后。 “我……”眼神黯淡下来。看着远方的天际喃喃道“逝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玲花,以前都是姒哥哥保护我,这次,即使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保护姒哥哥!还有宜臼,我也要保护好。” 姒哥哥,即使无缘,也要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自从母亲被抬为平妻,自己的身价倍涨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自己了,都奉承起来,这让自己更加知道权利的重要性。而且自己却永远不会忘记,那些黑暗的日子都是姒哥哥陪着度过的。 一向软弱的眼中升起一抹坚定!玲花似是担忧又似欣慰。“不管怎样都好,谁让娘娘是我的主子呢?太子想必也是懂得娘娘的一片心意的。”一抹淡笑。 梅宁宫 “哦?你的意思是父亲准备着力培养本宫了?”吃着丫鬟递来的葡萄,梅妃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沈么么,自顾自的说着。 “回娘娘!是老爷的意思。”沈么么满头大汗,却依然面不改色。 “哈哈哈……父亲何时关注了我这个被废了的嫡女?” “一直都在,废了娘娘也是为了保全娘娘,希望娘娘养精蓄锐,振兴申氏!” “是吗?”吹吹涂上丹寇的指甲“来人,把这满口胡言的老奴拖下去,论棍打死。” “姐姐不要的东西,本宫也不会要,更何况只是个奴才。”讽刺一笑,闭目养神。“畸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奴婢为他诊脉时就发现他深中剧毒,此刻又加上雪雁之子,恐怕已经危在旦夕。” 此时的朝堂却上演着乾坤大挪移。周幽王坐在最上面,慵懒的看着下面,手中一朵虞美人,听说,褒姒很喜欢这种花,好像还有个故事吧当年,西楚霸王困于垓下,兵孤粮尽,四面楚歌。虞姬拔剑自刎,鲜血落地,化为鲜艳的花朵,此花便是虞美人。 嗤笑一声,要是自己有如此美人,一定会呵护在手心,不让她受伤分毫,哪像那个西楚霸王。 闪神片刻后,又听着周国侯的话。 与申屠狼狈为奸的周国侯突然拿出申丞相通敌卖国的罪证,申氏一族主干,满门抄斩,申氏一族旁支逆流而上成为主流。被提拔为将军的是申贵妃的哥哥。六部尚书为原礼部尚书申皇后的兄长。 周国侯与幽王血洗朝纲让人摸不着头脑。申氏独揽大权,众臣感到一丝危机。都去奉承,可大家都知道皇后和贵妃虽同为申氏之女却从不对盘,而六部尚书为人清廉,所以大家都投靠申将军去了。 皇后隐隐担忧,陛下这次怕是想把申氏连根拔起了。但愿兄长能明白皇上的意思。 “宜臼,母后怕是保护不了你多久了。” 襁褓中的宜臼却感觉不到母亲的悲伤,快乐的眨眨眼。 “你不懂。” 姒哥哥,溪儿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除去申媚了。敛下神色,朝内室走去。 未央宫 褒姒宫里来了不速之客,褒姒深中剧毒,大吐鲜血。新毒旧毒同发。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众人并不回答,百剑齐发。将褒姒逼在池水旁,长长的铁链摩挲着地面,如一首首哀伤的凄唱。 看着熟悉的剑法,褒姒满目萧然“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明明是你欠我的。”看着为首人熟悉的眼眸,满身冷漠终将崩溃,凄惨一叹“竟然是你!” “你要我死,我死便是。”咽下满口血液,却被长剑刺穿胸口,无奈一笑,最后奋身跳进浴池“天亡我也。”空中只有绝望的淡淡呢喃。 第二十章:血染瑶池 看着满是鲜血的褒姒奋身跳进浴池的那一幕,为首之人终是不忍的敛下神色,他知道褒姒认出了他,否则也不会一心求死,最后褒姒的呢喃他听到了,听着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什么感受,只感觉到心很痛。 想去杀死补上最后那一剑的人,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喊着离开,但众人却并不听他的不放心的在浴池四周观察。 一定要完成君主交代的命令。 他双目通红的想要杀人,最后的尊严也不给吗?终究是忍了下来,愤恨的飞身离开。 少爷,七宝对不起你,你的恩情,来生再报吧!举起长剑便想引颈自刎。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撞开剑锋。 嗤笑一声“三公子也已经游历天下到周国了吗?” “你家主子想救你最后一次,你察觉不到吗?否则凭他的实力,即使受伤也可以将你们统统杀光求他自己一名不是吗?又何须抱着死的危险跳进浴池?” 轮椅上,那淡定如斯,温和如兰的男子淡淡的说。 主子?自己已经不配喊他主子了。悔恨的泪蜇的心十分痛。 三公子不知几何离去了,看着眼前的这张满是嘲讽的脸,七宝擦干眼泪满是仇恨。是他,如果不是他补上那最后一剑,少爷肯定还有活下的希望。 “哟——长志气了。”看着这愤恨的脸,心中一阵快感,飞身过去,强行按住那后脑,对着嘴唇就亲下去,也不顾挣扎中是否将自己的唇咬破。撤下七宝的发带,又准备去解衣带。 七宝奋力挣扎,使出剑气将二人震开。拉出一段银丝,厌恶的擦着嘴上的不适。想起那晚的折磨,他破了自己的童子之身,将自己的武功吸食殆尽。想杀了这个男人。 他是皇上身边的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转身便要离开。可手腕却被抓住,使出一招被克制住,又使一招,又被克制住。就变成了,他被那人抵在大树上。全身无法动弹,任由那人为所欲为“小家伙,别忘了,你的武功可都是杂家教的。”吻上那脖颈,眼里的嗜血而过。 …… 满地尸体生生将浴池染成红色,有褒姒的血液,还有那些不愿离去的人的。每具尸体皆不完整,像是被人想吹气球一样,吹爆了的,全部扎成碎末,引得无数乌鸦来食,血腥味只冲天。 周幽王抱紧奄奄一息的褒姒,看着那美丽的容颜,紧闭的双眼,喂了三颗还魂丹,一次又一次的输着内力,连着三天三夜都无法放手离开。 都怪自己没有察觉,凄厉的喊声,只希望怀中的人能醒来,御医杀了一批又一批。 把陈国城池灭了一半,每到一处必要屠城!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感情的事谁说得明白,只知道怀中的人是自己长那么大,唯一牵挂的人,唯一想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小妖精,如果你醒过来,孤就将孤的秘密全告诉你。”沙哑的声音,颓废的容颜,手掌想呵护一生挚爱般的摸着怀中人绝美的容颜。 “小妖精,如果你不醒来,真就让整个陈国陪葬,还有念念不忘的陈邵磬,孤一定把他做成人皮长明灯,挂在你的墓前。” “如果你醒来,孤愿意放手,还你自由,让你飞出这高墙深院。如此可好,只要你睁开眼睛。”从怀中取出红色的虞美人,别在乌黑的长发长。 “花儿美丽却有毒,如果你是花儿,孤愿意被你荼毒一生。”眼中有些意外的温和。 “孤的母亲和你一样很喜欢虞美人,不过她喜欢白色,而孤更喜欢红色。白色虞美人象征安慰,红色虞美人却是代表着极大的奢侈顺从。如果可以孤宁愿不要你此刻的顺从!” “孤为了她种下满园虞美人,她却没等到花开便离去了,难不成你也要这样么?”温和中,一滴滴泪滴在褒姒的脸上。 如果褒姒此刻能听见,那将会是莫大的幸福啊,可惜,他听不到。 “噗——”周幽王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哀莫大于心死。“听说,帝王的血,可以救任何人,也不知到底怎样。”趴在褒姒的身上对着褒姒的唇吻了上去。 母后说过,爱一个人会盲目,如果爱一个人,他的要求你都会尽力办到,哪怕是天上的太阳也会摘下来。 “君主!保重身体!”暗影跪下恳求。 “你们不会懂的。”说完,身影重重的倒下。 “君主!” 周幽王侧身看着双目紧闭的褒姒,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他应该脱离危险了吧。 第二十一章:有了儿子 暗室中,一滴蜡滴在一名男子白皙的大腿上,男子衣衫尽褪,露出白皙的胸膛。四肢被绳索绑住,全身都是皮鞭留下的伤痕,紧咬双唇,硬是咬紧牙关不开口求饶。 身上黏黏的感受,密密麻麻的吻痕。 “你求我啊,我就可以放过你。”轻声的附在七宝的耳边,说着,却用发带蒙住七宝的嘴巴,让七宝说不出话。 七宝愤恨的盯着他,身躯拼命的扭动着,想要挣开绳索。却引来那人的狂笑。 几天几夜的折磨,自己所剩无几的功力早就被吸食殆尽了,为何还不肯放过自己。 看着那双愤恨却无阴毒的眼神。那人眼中被刺痛,转而像滋生了毒蛇般,狠命的抽着那满是伤痕的身躯。 …… 或许是还魂丹奇效了,褒姒醒了过来。摸摸脸上,看看四周,总感觉心里空空的,还记得自己一心求死时,心里想的还是那个虐自己身影就觉得好笑。 揉揉胸口便想下地。 或许是躺久了,身形一晃,便要栽倒。却跌落在一个怀抱里。 痞笑着,帝王威严却不减。 “爱妃,是想去哪啊?”明明还是讨厌的人,讨厌的话,看着这暴戾的容颜,却升起一抹安心。 “你好脏啊,去洗洗吧。”胡茬都出来了,眼中也满是血丝。 “啊?”说完跑去照镜子。又连忙准备跑去唤人熟悉。褒姒却叫住他。 褒姒为他解开发辫,为他绾发,顿时唧唧喳喳的周幽王安静下来,享受着难得的一幕。 褒姒手突然一顿,想起几时,自己也曾为他人绾发过,却不记得那人是谁了,只感到心中一痛。 周幽王感受到褒姒的伤感,不会像三王爷般劝说,也不及七宝那样倾听,只是将褒姒搂进怀中,一扫平常痞气和杀戮,说“别怕,以后有我。” 明明知道不可靠,还是去相信,去感受安心,安心的靠在周幽王的肩上。 或许是在梦中听到他隐约的呢喃的缘故吧。 御花园 “启禀陛下,申贵妃自缢了。” “哦?”周幽王淡淡的应着,褒姒却疑惑的看着周幽王。 “别看孤,孤也不知道。” “见过褒妃娘娘,皇后请娘娘一聚。”玲花福神。 “溪儿?我马上就去。” 周幽王眼中却划过不悦。拉着褒姒不让他走。 “别闹!”甩开周幽王便匆匆过去,溪儿急着找自己过去,恐怕有急事,否则不会让玲花来。 待褒姒走远,周幽王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倒在花丛中。 待褒姒到了凤溪宫,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妄图抱下三尺白绫上自缢的申溪,玲花却拦住他。交给他一封书信,颤抖的打开书信,熟悉的字迹让褒姒受到刺激。 看着桌上尚有余热的酒菜,褒姒缓缓收起书信,看着内室午睡的太子。 申溪她竟然想连同宜臼与申媚同归于尽,申媚与陈国太监总管魏公公勾结妄取自己性命。为了保护自己,她竟到如此地步,褒姒无言以对,无以回报。 抱起宜臼想唤来玲花,刚开口,却看见玲花切腹自尽在皇后身边。 “褒少爷,……你一定要照顾……好,太子……。” “嗯,我会把宜臼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毕竟他是溪儿的亲弟弟。”溪儿到死都是处子之身,她是冰清玉洁的,不像自己。 叹息一声,将睡得香甜的宜臼抱走了。 未央宫 褒姒放下宜臼,按申溪所嘱咐。吩咐众人,称这是自己的儿子,伯服。吩咐后,走出未央宫去找周幽王,刚到门口。 “见过娘娘。”听到这个称呼,褒姒差点栽倒,玲花喊时还没觉得什么,如今……一阵恶寒。 “什么事?” “陛下昏迷了。” “什么?”褒姒感到头晕目眩。 第二十二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虞美人》 宫室奢华,绫罗绸缎。美人却失神。 手抚过怀中孩子的额头,失神的望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曾今来过的地方。 窗边负手站立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华衣男子,眼中的阴霾狠戾为这张丑陋的脸增添一分狰狞。 褒姒面色冷静,无人知道他抓着伯服的襁褓有些颤抖。 想不到蛛毒这么强,竟将陈邵磬全身腐蚀了一半。 “血玉呢?”像八九十的老人一般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 “血玉?不是早就还给你了吗?”褒姒不甘示弱,冷静从容。心思却转的飞快。 血玉?他要血玉干什么?难道…… 看着褒姒如玉的脸庞,再看自己如今的容貌,陈邵磬眼中有着失去冷静的嗜血与贪婪。 缓缓朝褒姒走去。 周国密室 守在昏迷不醒的周幽王身边,焦急的等待,看着那黑色的身影,连忙站起。 “无风,褒妃呢?”起身的周国侯的面具泛着银光。 看着默不作声的无风,周国侯大惊,“你不会把他送回陈国了吧?” “嗯。”绕过周幽王朝周幽王走去。周国侯拉住他的胳膊“你是疯了吗?你明知道王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你……” 无风甩开胳膊上的手,冷冰冰的说:“王喜欢那个男人?不可能,王喜欢的是从他身上看到的别人。倒是你,和他相处几夜,有感情了吧?” “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无理取闹!”一向冷漠无情的周国侯此刻眼中似是要冒火。 “你说什么,无风?”床上的人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沙哑的说,一双似猎豹的眼神看向无风,满眼的冷漠。 “卑职有错请主上惩罚。”不看边上人单膝下跪。 “是微臣的错,与禁卫军统领无关。”王上的眼神让周国侯一惊。 “啪——”一巴掌落在无风脸上,“你确实有错!去接受红城的极刑。”看着无风嘴角嫣红的血,不带分毫感情的掐着无风的脖子。 “王上……”周国侯急忙求情,看到无风眼中的讽刺,心中一痛。但还是艰难的开口“王上,你知道经过红城的极刑就只剩下一口气了!求王上看在无风为王上尽心尽力的份上饶过无风这一次吧。” 看着无风不肯屈服的眼神,周国侯还想求情,周幽王却将无风丢进暗宫。 周幽王捂着胸口,手中紧紧攥着手中的虞美人。忽然猛咳了几下,吐了一大口血,捏紧胸口的衣服,眼前一阵黒。 “海瑜,去……救褒姒……。”晕倒在地。 为了救褒姒,被血蛊反噬了,值得吗?周国侯接住倒下的王上,问着。 鲜红的血滴在虞美人上,心碎的妖异。 周国侯摘下面具,带上人皮,转眼就成了陈国国君身边的红人,海志,海公公。 陈国 陈邵磬撕开褒姒的亵衣,转眼又用干枯的双手去撕褒姒的亵裤,眼中的贪婪似是要将褒姒吞噬殆尽,褒姒执起枕下匕首用尽全力刺进陈邵磬的手臂,露出森森白骨,快速的抱起伯服跑出宫殿。转头时,看见陈邵磬在大口大口吞噬着自己手臂的血肉,差点没吐出来。 转眼,陈邵磬便像蝙蝠一般从窗户飞了出来,抱着褒姒飞回宫中,宫殿的窗户随着他的飞进全部闭合,看着眼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陈邵磬,褒姒有一抹未知的担忧。 第二十三章:不知转入此中来 “陈兄,不可!”梁国国君担忧的拦住陈邵磬,将三枚银针扎进陈邵磬的体内,瞬间发狂的陈邵磬便安分下来。 “褒公子受惊了。”笑得温暖如春,有礼的看向褒姒。 褒姒看着这时常伪善的脸,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身上乍现的春光。心中却思量该怎么躲过这比豺狼更可怕的虎豹。 旁人不知,定要感谢梁国国君的救命之恩,但褒姒却知道这三枚银针的危害,仅凭三枚银针抑制住五成魔功,不容小觑。 难怪陈邵磬的蛛毒扩散的那么快,竟到了全身,梁国国君功不可没。 从刚刚陈邵磬飞行的速度看来,陈邵磬应该是魔功大成,这三针必是助他一臂之力的关键,难怪陈邵磬肯于梁瑜狼狈为奸。 “多谢梁国国君相助。”褒姒还是小心翼翼的行礼。 “梁国国君?很快就不是了。”很快的呢喃,一丝阴霾。 “可否请梁国国君离我远些?”梁瑜一步一步的靠近让褒姒很不舒服。 “本王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撑在褒姒身上。面对绝色尤物,连伪善都懒得伪装。 “恕我不知。”把脸转到一旁,不知道为何,明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却除了他不想被任何人碰。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褒姒,看着本王。”抚摸着褒姒的长发,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欲望。 压抑这心中慢慢厌恶,褒姒感觉意识有些涣散,手脚使不出力。看着手腕上细长的银针,眼前的人影越发模糊。 “褒姒,本王是谁?不知道没关系,本王会把你改造成本王的人。”轻轻的问。漫不经心的扯开遮住春光的锦被,向褒姒嘴里喂进一颗药。 没过多久,便有嘶嘶声。转眼四周的毒蛇顺着被子爬进,冰凉的粗糙感,三角形的头颅让人觉得十分恶心。 …… 商国 仙人般的身影在池中沐浴,池边一个邋遢的小人奋力的搓着背。恨恨的盯着白皙的被搓的泛红,口中念念有词:“阳痿,人面兽心,混蛋……” 不就是看他长的人模人样的就调戏了一下,谁让他长的比自己还美!呸呸呸……。 自己是男人有需求去青楼,谁知道这衣冠禽兽也在里面,只不过顺手顺走了一个钱袋而已,小爷又不是还不起…… 还有自己在自家旗下的酒楼吃霸王餐怎么了?干嘛要把他带到商国说是要教育教育。自己到这个世界,就没顺利过! 看着四周宫女看着水池里的羞涩却又恐惧的样子,阿苏就心里不平衡,这是后己薄彼的行为,欺负自己是新来的吗? 让自己一个人干就算了,害羞的眼神也不给自己一个,自己好歹也是很帅的。 其实阿苏忘记了自那夜令人惊悚的舞会结束后,他就把自己的绝世容颜给遮起来了。 “小爷不干了!”将搓澡巾向水里一丢,水将商纣王手中的书打湿了。 可某人却不知,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那好,将这本书抄十遍,抄不完不追吃晚饭。”飘渺的语气却带着威严。从水中站起来,将书丢给傻眼了的阿苏。 “能不能减……” “二十遍……” “喂!” “三十遍……” “我抄!我抄还不行吗?”阿苏哭丧着脸,拿着换下的龙袍,向外跑去。不就是抄书吗,小爷又不是没抄过。 却听见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你知不知道陈国发生的变故……” “怎么了?” “陈国皇后被一箭穿心,从周国带回的那个男妓……” …… 阿苏手中的盆落地了摔成碎片,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姐姐不能有事!阿姒也不能有事! 也不知跑了多久,才到商国宫殿的边缘,被守城的士兵拦下,任凭阿苏怎么说都不肯放人,眼看就要过子时了。 阴气最重时,糟了! 皮肤上的滚烫,将衣服焚烧殆尽。 “快回去!要是随便给你们这些老百姓开城门,那哥几个吃什么!”几声嗤笑。 阿苏的眼睛变成了红色,隐藏着的九尾狐似是活了般,召唤着同类。 “快快……。看,是国师说的被诅咒的九尾狐,啊!妖怪要吃人了!” “吾的臣民,听吾之呼唤,助吾之一臂之力。”转瞬间,四周有数不清的绿光向城门靠近。 第二十四章:上穷碧落下黄泉 “梁瑜……你……这个小人……” 看着陈邵磬被梁瑜吸食转眼间变成干尸,褒姒依旧如一个空洞的瓷娃娃,静静的靠在梁国国君的怀里。 海瑜到时,看到这样的褒姒大惊。这是命不久矣的前兆,剧毒的噬魂蛊。 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海瑜眼中一丝戾气划过。 “呵呵,看来有好玩的东西出现了,姒儿,要不要陪他们去玩玩?”挑起褒姒胸前的长发。 看着褒姒就要起身,梁瑜又是一阵轻笑“不急,真正的玩家还没来呢,就让小宠物们先透透气吧。” 看着褒姒空洞的眼神中的不解,梁瑜的袖中一条金环蛇窸窣爬出,看到褒姒后,竟环上褒姒的手腕,不愿下来。梁瑜一阵欢笑。 褒姒不明所以。伸出修长的手,摸摸手腕上的蛇头。这时又有几条蛇爬出,顺着褒姒的衣领爬进胸口,褒姒不知所措的任它们在怀中爬行,一阵痒痒的感受。 随着蛇数量的增多,褒姒的衣服也有些松垮,肩膀也露出一半,衣服直接掉到了胸口,褒姒却依旧痴痴的笑。 腰上却传来一种禁锢…… 城外,梁国将士封锁城池,以最快的时间吞噬着陈国。 百姓痛骂国君被小人蒙蔽双眼,痛惜遗撼的呐喊:“亡我陈国……” 一辆不是很华丽却透着一股大气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在林间奔驰着,已经在驿站换了五次马了,夜以继日的往陈国赶。 周幽王脸色惨如白纸,背上一道血痕深深嵌入肉中,伤口不计其数,一路上竟有人乘机行刺。 “陛下……” 周幽王疲惫的摆摆手,看不到他,自己怕是不会安心的。 有些昏沉的睡了过去。 半月之后 “想不到,你竟要杀我?”沙哑的语气透着一抹悲哀。周幽王不可置信的倒在护城河畔,血将十里河水全部染红。 远处海瑜与无风的尸体提醒着周幽王,眼前的人是那个他所钟爱的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 “嗯?” 褒姒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满是陌生,面对这疑似质问却更像陈述的话,心中波澜不惊的湖水中竟有一丝惊慌,心中有一抹不知名的感觉。 “到底是什时候开始?你在我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喃喃道“原来对你的利用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对你的爱恋,是装扮成周国侯戏弄你时,还是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就开始沉沦。” 如今全化为匕首刺进孤胸膛,原来爱也是这么痛。“当看清自己的心时,却感觉到你离孤越来越远。”当爱全部转化为恨时,才会发现到底爱你有多深。擦去嘴角的血迹,站起身质问“褒姒,你有没有爱过孤!” 你有没有爱过孤……。一声声质问,褒姒不知为何心很痛“你……是谁?”如枯竹般的声音。 周幽王抬起头望进那双曾今对自己含水带笑如今却只剩下陌生的眸子,还未说话。 地面径直裂开,房屋全部一排排的倒下又站起,眼前的身影就要摔倒,条件反射般张开双手,却感受到长剑直直的刺进胸膛。周幽王了然一笑“罢了罢了,你的心是孤给的,这颗,也送给你吧。” 无奈的闭上双眼,嘴角一丝绝望。 红色血液却刺激了褒姒的眼睛,逼迫他回忆起一些事。 一个月前,曾有人不吃不喝的守在他身边。 一个月前,曾有人用自己的血救活他。 一个月前,曾有人向他许诺一生一世。 不对,有人背叛了他,曾将他的尊严践踏。 有人逼迫自己就范,强要了他。 脑海中几个身影不断重合。褒姒发出痛苦的尖叫。 ……。 眼泪顺着美丽的泪痣流下,冰冷的容颜上露出惶恐,自己为何要哭“我……是……谁?” 谁控制了我的心智,谁篡改了我的记忆,不,这就是我的记忆,不是……。 “啊——” 脑海中一张越发清晰的脸,“我所爱的人并非陈邵磬,是周幽王!” 宫中梁瑜手中丝线啪的一声断了,梁瑜喃喃说道“姒儿,你终于说真话了呢?哈哈哈……是该让宝贝们好好玩玩的时候了……” 护城河畔,褒姒接住坠落的周幽王,放声大哭:“你这个混蛋,昏君,算话不算话的混蛋,醒过来啊……” 看着哭得像个孩子般的褒姒,湖畔的三公子收回银针,悄然离去,“褒姒,你终究不属于我。” 第二十五章:等闲识得东风面 等阿苏到陈国国都时,已经没有哀鸿遍野了,看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地方,一切就像刚发生一样,有的还保持着死时最后的动作。 都是面色乌紫,中毒而死。 看着城池上吊着的人大吃一惊,这不是阿姒的姐姐,诸芳华吗?像是一箭穿心。 暴尸吗? “呵呵,啪啪”一阵鼓掌声“到期了,姒儿,喜娘可是有着落了。”梁瑜毒蛇般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苏公子,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看着一袭红装郁郁寡欢的褒姒,阿苏心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梁某人的婚礼,为何要我苏妲己来主持?” “你会主持的,魏贺,把苏皇后带上来。”梁瑜的手指在城楼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看上去,心情颇为愉快。 阿苏瞳孔一阵收缩。 “想不到,梁国君主准备的倒是听齐全的。” “不敢当。” “阿姒……” 褒姒抬起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美目中一片黯淡。 还是把阿苏也牵扯进来了吗? 昨夜,七宝为了救自己,冒充新娘,被魏贺发现,一掌拍死,临死前问自己是否能原谅他,难道人真是到死了,才会后悔,才会珍惜吗? 自己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在十年前在陈国宫殿与梁瑜相遇时,就答应他对自己的无理要求,如今的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也不会有那么多认为自己死。 自己当初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啊,如今却活的男不男,女不女,真的累了,也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听说,几个国家已经乱了,周国陈国群龙无首,梁国国君在周,陈两国的边界处准备与男子成婚,天下要乱了。 陈邵磬,恭喜你,你的阴谋成真了,你与虎谋皮,被虎吃掉,也算是一件善事。 午时三刻,要成亲了。平时砍头祭奠亡魂的时刻却成了婚礼时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慢着。”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 “……陛下”梁瑜没有错过褒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姒儿……”细声的呢喃,仿佛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可手却毫不留情的狠狠扣着褒姒的腰身“不要忘了,和你成婚的到底是谁?”感受到褒姒在看什么,却看不透他的眼神,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 “褒姒……”不得不说缘分十分很奇怪的东西,有的人你见了一面,就知道他应该属于你,一句话都不用说,仅需一个眼神,他便会死心塌地。 有的人等了一辈子,处心积虑,不折手段了一辈子,却什么也得不到。 礼帕下的褒姒也说不出什么感受,或许自己一直都不懂爱吧,曾经错把怜惜当成爱,怨恨了十几年,差点与挚爱擦肩而过。 “你这混蛋。”嘴里骂着,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毒蛇将周国侯团团围住,却不敢靠近。 地震山摇随即而来,三十米长的森蚺巨蟒从裂缝中直冲云霄。 “你快走吧,我命不久矣。”随即喷出一口鲜血。看着眼前的人妄想去拥抱一下,却听一剑穿心的声音,仿佛看不见胸前露出的剑锋,只能听到阿苏歇斯底里的呐喊。 看着眼前的人,便对自己有一抹怨恨,自己也曾这样让他受尽痛苦,一剑刺穿他的心脏,还未触摸到眼前的美丽,就直直的倒下了,看着朝思暮想的身影化为空气,褒姒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也对,周幽王早就死了,被自己亲手杀死的! 从怀中摸出他的牌位,绝望的笑。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跌跌撞撞之间,撞到了一排排的蜡烛,迷离的追着远去的身影。蜡烛迅速的燃着一切。 将阿苏推了出去,自己却一步步走入大火中,终于看到那摸朝自己微笑张出双手的身影。如果这是梦,我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第二十六章:提携玉龙为君死 陈国背信弃义,五国联军共灭周国,重创崇翎。 看着被灭的城池火光四起,兵临城下,烽火台早已烟火袅袅。城头周幽王举起酒杯,嘲弄的把酒言欢,唤来琴奴,苦笑一声,仰头饮下杯中酒。 羸弱的身躯,抱着一把古琴,缓身而坐,十指纤纤,谈着千古绝唱《阳关三叠》。美目中泪水涟涟。 “天要亡孤,你又何必如此痴情。”也不回头,低头把玩着酒杯,一滴眼泪落进酒杯,化为无声。 “送你一程罢了。”揩去脸庞的泪,一颗泪痣凄美妖娆。 “是吗?现在还不走吗?想被火葬吗?”看不清表情的脸,带了少许的沧桑。 “弹完这曲就走。”一曲《凤求凰》辗转反侧,充斥在满是尸骨的战场,逆风飞扬,成为生命的绝响。 大火慢慢的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怕死吗?” “很怕。” “那到孤怀里来,孤会保护你。怕死,干吗还来?” “怕死,但更怕看不到你。你这个混蛋。” “孤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这骗子。” 周幽王拥着褒姒一步步得向大火走去,仿佛人生的路还有很长,仿佛看到自己的心得到了回应是世界上最值得庆幸的事。 每一步都那么小心翼翼,二人皆是一袭红装,仿佛要浴火重生。 “褒姒,你很美。” “还用你说。” “今天尤其美。”看着面前的人白了自己一眼,又苦涩的笑道:“请问才貌双全的褒少爷,能否嫁于英明神武的姬宫涅为妻,无论贫贱与富贵,生生世世永相随?” “我们是要做鬼夫妻了吗?我是丈夫,你是妻子。” “好,听你的” “宫涅。” “嗯?”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也是第一次用‘我’称呼自己,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多叫几声,宫涅,宫涅,宫涅……” “再叫。” “宫涅。” “还没听够。” “宫涅。” “再叫。”一滴泪水滴在手背上,渐渐的一滴,两滴…… “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大火中褒姒落下泪水,“宫涅,我这就来找你了,等我。”如果梦中才能看到你的身影,那我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 只见两道火红的身影飞身跃入火中,依稀间,看到的是紧紧相扣的双手,像是一生都掰不开的羁绊,深情的对望,要把对方的容貌刻进脑海。 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这辈子认错了你,下辈子凭着这刻骨铭心的爱,也要一眼认出你。 下辈子,一定不会让你在我前面死,下辈子,你不再是君王,我不在是求你庇护的男妓,而是普通人家的人,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快快乐乐一辈子。 就算是炼狱也要一起走,来生再见。——褒姒 输了天下,赢了你,这也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没有你的江山,孤宁愿不要。——姬宫涅 阿苏放声大哭,阿姒,你真傻! 在天边又仿佛看到两人相拥而笑的表情,褒姒的笑,很美。 ……。 为了博你一笑,覆了天下又何妨,只为了你那句:一生一世。 孤宁愿相信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也正如你说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孤霸道的认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你要孤死,孤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三卷·千古虐恋·完—— 番外:骊姬倾晋 第一章:千古妖妃 十年之后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奏起一曲琵琶,骊姬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墓,当年的三人,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人了。 十年之约,大哥,二哥都食言了。大哥,二哥,世人皆知你们是灭国妖妃,但我却知道,你们是为了所爱之人油尽灯枯。说到底你们也本是政治的牺牲品,却因爱绽放光华。明知是飞蛾扑火,还是义无反顾。 听着身边要杀了自己的喊声,骊姬不过淡淡一笑,三分慵懒,一分媚气。姬诡诸,不,现在是晋诡诸。我骊姬才不会像十年前那个天真的男生。 祝福你?不可能! 我骊姬就算化为厉鬼,也要让你后宫朝堂永不安宁!我要你国破家亡!将盛满金樽的酒扔在晋诡诸的面前,骊姬指天发誓! 霎时,天空乌云密布,雨水打湿骊姬的发带,骊姬一袭青色华服,在雨中犹未落魄,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那种造物主徘徊在性别间的美。 晋诡诸四周美人云集。皆是撑着伞,一脸鄙夷的看着骊姬,一个男人而已,却妄想的到陛下的宠爱。 骊姬就像一颗深海的宝珠,被海里的蛟龙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有幸被人探骊得珠,但此刻那条丢失宝珠的巨龙又要索回他。 天降异象! 大哥,二哥,如果你们有在天之灵,就让我重生来过,我要颠覆一切! 骊姬傲居这世间,挺拔的身躯似乎是屹立这世间!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晋诡诸却是真真看到那条巨龙!此刻的骊姬似影似幻! 骊姬抽出一把匕首,“哪怕玉石俱焚,我也要看到你先死!” 晋诡诸心里一丝悲哀,但很快就被理智压制住。 还记得那个巧笑盈盈天真的男子乖巧的喊着自己为姬哥哥,又在何时,那乖巧温和的笑容不再属于他! “自从第一个美人到你身边开始,我的姬哥哥就走了,当你不在姓姬时,我的姬哥哥走远了,当你想要杀我时,我的姬哥哥就彻底死掉了!”又是那般不悲不喜“晋诡诸,下辈子,你一定要看到你先死!然后,我笑着活在这世间。” “杀!” 看着如雨般的箭,骊姬无悲无欢,他本是淡漠之人,又何来欢喜。却在坟墓裂开时,转过身来看着晋诡诸,一声声诅咒,要将他的模样刻进脑海,生生陷害,世世为敌。 没有丝毫犹豫的纵身跳进坟墓之中。空中似是有巨龙在低低吼。两位风华绝代的男子牵着另一位男子缓缓离开,淡淡的笑容却足以让人感到温馨。 十年之前 睁开双眼,大哥,二哥又化为了浮云。自己这是在哪? 一袭荷绿色的浅装,骊珠背着包袱在云游的路上,住了“黑店”。 被当作解药,被人吃干抹尽。得知二哥在烽火台自焚而死,双重打击,晕倒在地,被人带走。 莫非,这是十年前的永淮殿?太子寝宫。 当时自己是处于情绪的低潮,才会误把豺狼当良人。 过不了三个月,姬诡诸就要迎娶太子妃了。自己该送他们的大礼不是吗? 如果,这是大哥,二哥的旨意,那一定奉陪! 对了!这时,大哥还没死,说不定能遇到! 晋诡诸,这一次,我一定要你没有子嗣,国破家亡,后宫不宁,朝堂不安!即使被当作妖妃又如何?骊珠笑的风华绝代。 “骊贤弟,你好些了没?”十年前的姬诡诸还是那么光彩逼人,一脸关心将如玉的脸庞硬生生的折射出一种光彩。 “姬哥哥,好多了。”脸色苍白,骊珠掐了自己腿,让自己“感动”的泪水溢满眼眶。 “骊贤弟,我可以叫你骊儿吗?”姬诡诸握紧骊珠的手,却又发现有些不合适“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与我过世的弟弟十分相似。” “姬哥哥,别伤心。既然我与他十分相似,你叫我珠儿吧。哥哥就是这么一直叫我的。”只不过他已经死了,你也可以去死了。皇后只生有一子,你又何来的弟弟? 骊珠面上不动声色,故作有些惋惜的安慰姬诡诸,乖巧的说着。 第二章:姻缘树下 待姬诡诸离开,骊珠才捡起他故意撞掉姬诡诸的东西。 我倒要看你,没有玉佩,如何向未来的侧妃提亲。 你毁我身,我便要毁你名,毁你声。 骊珠穿的十分薄,站在院前的樟树下,闻着樟树味,看着城中最高的榕树。如果他没记错,就是那颗碍眼的树成就了他这个“妖妃”和太子的不伦之恋吧,今晚,姬诡诸必将邀他去那颗树下许愿。 还设计了一场戏,他宁愿将那当作戏! “珠儿怎么站在外面,来人!”姬诡诸作势要喊人。 “不,姬哥哥,我有些伤心,不想她们打扰我!”将头靠在樟树上,眼中隐隐有泪要落下。 “珠儿是怎么了?”姬诡诸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骊珠瘦弱却挺拔的身上。手在骊珠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其实他骊珠的作用也只有一个,听说朝中骁勇善战的战神妖王爷十分好男色。 说到底,他也只是讨好,或者说是安排在他皇叔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些骊珠早就知道了,包括今晚几人的偶遇。上辈子与这位名声浩大的王爷错过了,后来那王爷战死沙场,这辈子倒要见识见识,既然是皇叔辈的,年龄应该不小了。 “那珠儿今晚我带你去散心可好?” “呵呵,姬哥哥的主意真多,就会逗珠儿开心。”嗯,馊主意。“那珠儿先去换衣服。”恶心不死你。 “跟着他。”看着骊珠离开的背影,姬诡诸对暗处的人说。 真是幼稚,手上下翻飞,几把匕首手出现在骊珠周围,想当初自己居然用这些还去刺杀过二哥,想起来就是一阵好笑加哀伤。 你们的命就先留着,收起匕首换好衣服走出。 看着骊珠一袭白色,姬诡诸差点吐血,“珠儿,你是想要为兄得雪盲吗?” 妖王爷最讨厌白色,太后曾今为了设计妖王爷,曾经给了他几个女子,可这几个女子,无一不是三千青丝成雪,一袭红装成素白死在红帐之中,好好的一场婚事就变成了丧事,以至于京城所有的女子也不敢肖想他。 也对,不仅幸福没着落,搞不好命都丢了。 “姬哥哥不喜欢吗?”要的就是你不喜欢! “没。有,走吧。” 在集市故意和姬诡诸走散,甩开尾随的人,到了一个无人发现的角落,前世自己与太子“走散”被太子妃教训后又遇到一系列的事,这次,肯定要你们好看。 马上,姬诡诸就要与未来的侧妃偶遇结缘了,自己怎么能错过。如果有人怀疑他不怀好意的想拆散他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不仅不会拆散他们,还要帮忙成全他们,自己肯定是要推波助澜的。前世这个女人联合太子妃把自己整得好惨,自己怎么能不回报她?今天太子妃也会出来,要的就是她们反目,毕竟女人之间的嫉妒不容小觑! 那个女人在那,躲在角落里的骊珠正要走出,突然感觉腰上有股力量把他往后拉。骊珠下意识的就出手了。 手却被另一只手包住,耳朵上就传来一股热气,带着一阵幽兰香。一个男人? 骊珠倒是放下心来,反正自己是男人,这时候男男还没到蔚然成风。 骊珠转过身去,顿时眼睛瞪大,小嘴微张,吃惊不小,一个可以与大哥,二哥相比拟的容貌!只是脸色苍白,腹部不断的流血。 “搜的认真点!”一对对锦衣卫飞檐走壁的搜索。 “他们在找你?”骊珠明知故问。 只看到那人直直的倒了过来,骊珠条件反射的接住了他,却看见了他耳角的红痣,这不是…… 这时天上绽放一朵朵烟花,庙会开始了。 骊珠拎着这个男人避开了太子党的人,到了人山人海的姻缘树旁,正好看到姬诡诸“巧遇”侧妃,结缘姻缘树。 骊珠却没注意到身边这人早已醒了,看着包扎好的腹部,水光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第三章:结同心结 骊珠也求了一签,但签上什么也没写。骊珠有些疑惑,却也没太在意。 坐在墙头上,一袭白衣被风吹的洋洋洒洒,引得无数女子侧目。 “你想做什么?”一把长剑指了过来。一个黑衣男子周围散发着杀气。 骊珠倒是颇为镇定,一脸的从容不迫,这人是太子的暗卫统领暗箭,过不了多久,就因为得罪国舅,被放逐边境了。 原因,骊珠还真知道,因为这人长的太过硬朗帅气,被国舅看上,国舅当着太子的面调戏他,他一怒之下砍去了国舅的右臂,被国舅一状告到天子那。 当时姬诡诸正讨好国舅一派,就把他放逐了。由此可见,姬诡诸本就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 太子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身边的人只是眼皮一抬,暗箭就离开了。 暗箭是他的人?骊珠有些震惊。 前世,他只注意姬诡诸却没在意他身边的人,竟不知道他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你是姬九!”除了权势滔天的妖王爷,他想不出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将眼线安排在生性多疑的姬诡诸身边。 “嗯,你就是本王的侄子送给本王的礼物吧,倒是绝色。告诉你家主子,他的心意,本王收下了,本王会在十天后来取(娶)。”一脸随心所欲,把手搭在骊珠腰间。 骊姬注意到墙角有人暗暗的移动“就按照娶王妃的礼仪吧。”听到这话,那人步伐明显加快。 “本王能帮你的都帮了,能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就靠你自己了。” “骊珠谢过王爷。”自己的心思竟然都被看穿了。 “免了免了,就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骊珠不要让本王失望。既然唤醒你的魂魄我们本就是一体。 姬九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线,又递给骊珠一条。 骊珠怔了怔,低下头“你不怕被说闲话吗?”姬诡诸当年和他在一起,被弹劾了好久,以至于他登基一拖再拖。 “反正本王喜欢的是男人又不是秘密。”一条红线在他手中穿来穿去,有了同心结的雏形。 “你倒是大度。”骊珠将先丢出去,可红线又飞了回来。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为何不被世人接受?”骊珠有些迷茫。大哥和二哥都选择了这条路,可是…… “因为天地乾坤分阴阳两极,世人皆知阴阳为男女,都以为只有男女结合才会有感情,可他们忽略了,天地本无情,所以阴阳结合并非一定有情。” “天地本无情,阴阳结合又何来的情……”骊珠呢喃“可是,武功的博大精深不都要求阴阳结合吗?” “也有纯阳,纯阴的武功。”姬九轻咳一声,闭上双眼又睁开,缓缓说道。 骊珠看着姬九把自己手中的红线也编好,两个编在了一起,手很巧。 骊珠知道姬九的身体不好,但不知道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虽然容貌迤俪,可近看也会发现其实他眼窝已有熬下去之势,脸色苍白,皮肤下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清晰可见。是不是咳嗽,还带着血丝。 自己比较,这个在战场战无不胜的男子,竟比他还要消瘦,前世的姬九好像死于战场,但当时姬诡诸想算计这位九皇叔,得到不少资料,其中有一个就是胎毒。 姬九削下自己和他的头发塞入同心结,说了一句话“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骊珠不知为何,心中竟不忍拒绝这被苍天嫉妒的人。 第四章:琴瑟和鸣 骊珠低下头,不愿再和姬九对视。 “骊戎,古戎人的一支。国君姬姓,你又是如何到陈国去了?咳咳……”姬九也看向远处的姻缘树眉头轻皱,流光的眸中似有淡淡询问。 “是父兄的想法,族人与秦先世通婚,但是,这一辈君主却为女子,父兄希望我去陈国学习归来后,好生服侍女王。”骊珠慢慢忆起在陈国的种种,不免有些淡淡的哀伤。 “听闻你素以七弦琴闻名陈国,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公子你琴瑟和鸣?”半是严肃半是玩笑的话让骊珠忍俊不禁。 姬九从怀中掏出长笛,又命人取来七弦琴,两人相视一笑。 好久,没有碰过琴了,骊珠拨了几个音节,久违的声音,让他心中一动。 差不多快十年了,他已经十年没有谈过琴了,十年没有再遇到像大哥,二哥一样的知音了。 当音节逐渐连成曲子时,悠扬的笛声完美的与这首曲子结合着,明明没有说好,却有默契的配合,骊珠偷瞄了一眼姬九,只觉得他十分投入,半面丰神俊朗的侧脸一股陶醉之感。 来参加集会的人们都陶醉在这不知名的琴瑟和鸣中,这首荡气回肠的曲子似一对情窦初开的情侣,一方娇羞的递给对方写满爱意的手帕,快速的跑开,悄悄躲在一旁偷瞄,等着情人的回复,一方接过手帕后闻着上面的芳香,回赠爱意浓浓的诗词,并牵起对方的双手,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体会找到伴侣的人们也都前期彼此的手,读着对方眼中的海誓山盟。 骊珠恼羞地看着满是调侃的姬九,快速的转换曲调,曲速加快。姬九也不紧不慢的跟上。 转眼情窦初开变为了婚嫁之期,没有娇羞后爱恋更深,海誓山盟过后,只有相拥对视,彼此都懂对方眼中的不减反增的爱意,即使没有曾经的浓烈,却细流长存,附在体表。相恋男女们写下彼此的姓名,剪下一缕爱人的发丝,紧紧裹在红带中抛向姻缘树,让它见证他们的爱情,更有甚者,直接牵起女方的手,向家中跑去,告诉家人甚至所有人她是自己的挚爱。姬诡诸也抱住身边的人,温柔的笑着。 这种露骨的告白,骊珠也有些把持不住,脸上微微露出绯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悸动,手下更快,旋律如奔腾的野马,姬九却停顿一下,慢了下来。 婚后,美丽的女子面对各种不如意,没有原来的自由,各种威胁也如期到来,与婆婆的不好相处,因为不想夫君左右为难,忍气吞声。最大的问题是,她没有孩子,夫君可能没有当初对自己那么好了,婆婆也逼着他纳妾,各种压迫,为了夫君争风吃醋烦恼不堪,为了自己忧心忡忡,曾经稚嫩的脸也有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可是托付一身夫君却没有甜言蜜语,甚至受人调戏,但是只要夫君挺身而出,即使被打得狼狈不堪,却还是始终如一的爱。流着泪水帮他上药,回想曾经的种种,回想着当初在所有的好友前,那个傻乎乎的楞小子发自内心的呐喊,“你是我的妻!”那种渴望秘密被全天下人知道的冲动仿佛又回来了,被抱在满是伤口的胸膛,感受那颗像曾经一样为她而热烈的心。 骊珠弹的有些累,逐渐慢了下来,姬九却逐渐高昂。 到了而立之年,男子保卫国家去沙场了,知道家长还有在门口天天眺望远方等待他,要被他守护的一生的人,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他有母亲有妻子,他有两个爱他的人,他有一个家!他所向披靡,这个男人叫儿子,叫丈夫!女子发髻也绑上布条,坐在院中纺纱织布,帮婆婆勤俭持家。她在等待,因为有一个男人曾说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一年,两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噩耗不时地传来,每天都会有烈士的铠甲被带回乡里。曾经的好友,也都嫁为人妇,有人说,他肯定战死沙场了,劝她再找个嫁了吧,她说,他还欠着她的东西没还,她不能走,走了他就赖账了。年龄大了,眼角逐渐有了细纹,发髻也开始泛白,那个容光焕发女子不见了,村里的孩子也都成家立业了,她自己也成了老婆婆,她还是习惯性的朝门口张望,她告诉小孩子,曾经有个傻小子天天在她家门口张望。 男子在沙场浴血杀敌,他不能死,有人在等他!可惜他也已经不再年轻了!他握着从怀中套住她曾经送给他的手帕,十几只长矛刺穿他的胸口,他遗憾的笑了,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东西送到她手上时,她本身不太好的身体忽然就倒下了,她呢喃着:你这个大骗子! 她知道她的大限将至,想起结婚,挑起红盖头时,他说,她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一生一世都要守护的人。可是他却走在了她的前头。或许是回光返照吧,她看见了他,她问了他,她一直想问的话,她也听到了答案。 第二天,村里的小孩子说,村头的婆婆死了。还笑着呢! 琴声慢慢的消失,只剩下凄凄的笛声,惨淡的月色下一对对紧紧相拥的情人无声的哭泣着平凡却深入骨髓的感情。 骊珠却扔下琴,气愤的看了姬九一眼“你还是在调戏我!”甩开袖子,在姬九满含笑意的眸中愤然起身。他听见了,那来自梦中的对话,她问的是什么。她说,你怪不怪我,隐瞒你的家人,还让你断子绝孙。一身戎装的他叹了口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接着伸出手拥她入怀“可是你也为我穿了一辈子女装不是吗?”看着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两人对视许久,缓缓的说“这辈子,认识你真好!” 想至此,骊珠走得更快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身后传来笑的肆无忌惮的声音。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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