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虏妾(包子)——月咏蝶雨
月咏蝶雨  发于:2014年08月27日

关灯
护眼

周管家看他戴着帽子遮住一半的脸,身形气度却不似凡人,问:“阁下是……”

“老周,是我。”容君阁摘下遮挡物,露出那张让人不能再熟悉的脸。

周管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大少爷的棺材被拉到后上山埋进坟头里,却不知哪里又冒出了一个和大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你……怎么和我家大少爷长得一样……”

“就是我,老周。”容君阁叹了口气,就知道他出现在府上会有这种效果,到处吓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我没死,当日下葬的棺材是空的,我……早就被一位得道高人所救,在山上养了几年的伤。”

变成容青的那段日子自然是不能随便提起的,否则传出去他又会被当成妖人了,好在老周的接受能力够强,很快就相信了容君阁说的话,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太好了大少爷……可惜老爷没能看见。”

容君阁把周管家扶了起来,“我已经见过父亲了,他老人家走得安详,我想定是没有遗憾的,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你可知道越成来没来过?”

周管家还以为他把越成当成对头,忙解释道:“大少爷你在山里养伤,可能不知道,那越成现在是北定国的太上皇,几年前和咱们府上的四少爷结成了夫妻,倒是感情不错。只是上个月四少爷也生病去世了……”

容君阁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你只需告诉我他是否在这儿。”

周管家摇摇头,“前些天他捧着四少爷的骨灰来过,在府上看了看,后来又走了。”

没想到自己又晚来一步,容君阁又问:“他可曾说过要去哪里?”

周管家说道:“这个老奴不知,大少爷可以去问问其他两位少爷,或许他们会知道。”

容君泽和容君希见到他也是一番惊讶,他们三人是同母所生,自小就十分亲密,摸爬滚打都在一起,他们二人又十分崇敬他这个当大哥的,这时听说大哥没死,都高兴得不知所措了。

自从容丞相死后,整个容家就靠容君泽苦苦支撑着,这时他才知道父亲肩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多累,如今大哥从天而降,他那少有表情的脸也出现了放松的神色,“大哥,你回来就好了,自从父亲不在了,就有不少势力开始排挤我们容家人,容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如今过得都不舒坦,果然还是要靠大哥才能把容家撑起来。”

容君阁也知道,借着父亲的丞相之名,这些年来有不少容家的亲戚都在朝廷里做了官,父亲一走这些人定然不好过,却也是正常的事,“这些我管不了,也不想出面管,你现在是一家之主,只需告诫那些做了官的容氏子弟奉公守法,自然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如果是他们自己的原因招惹了麻烦,容家也不会给他们提供庇佑,容家没有这个责任,也没有这个权利袒护他们。你也只需管好府上的事,孝敬好母亲就够了。”

容君泽也觉得大哥说得对,点了点头,“我记下了。只是,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公布身份,接管容家吗?”

“对不起。”容君阁闭上眼,“我有一些私人原因,我必须要找到一个人,很重要的一个人。”

“是越成吗?”容君希问,“刚刚我听老周说你打听越成的消息,大哥,你该不会跟季棠一样看上他了吧?”

容君阁尴尬地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只是……他是我的师兄,我找他确实有些事,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容君希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大哥,你变了,我从没看到过你提起一个人是这种表情,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胡说什么,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容君阁很好奇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有那么明显么,他只不过是想打听出越成的下落罢了,“咳,母亲还好吗?”

“母亲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偶尔有些精神恍惚,你回来肯定就会好了。”容君泽停了半晌,“倒是孙姨娘前些日子见越成捧着季棠的骨灰回来大病了一场。”

“唉,越成去哪儿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捧着季棠的骨灰在这转了一圈就走了,几乎没说什么。”容君希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大哥你既然来了,可别着急走,下个月就是蕊儿成亲的日子了,她本来就没有娘,你这个当爹的可不能缺席。”

“蕊儿要下个月成亲?”容君阁有些意外,“她要嫁给谁?”

容君泽接过话,说道:“是个叫钟天的穷小子,蕊儿非要嫁,我们两个当叔叔的也不好管,你来了倒好,看看那小子合不合意,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原来是钟天,大概就是那一次在客栈里认识的,容君阁倒是乐见其成,“蕊儿自己的决定我不好干涉,钟天其实算我半个师弟,他的人品和性格倒是不错的。”

只是……钟元到底死没死?钟元会不会占据了钟天、钟雷和钟火其中一人的身体?可是萧瑞说过,凤灏族人每次使用此术必须间隔二十年,如今这才过七年,钟元会再次转生吗?

这个疑虑当他再次见到钟天、钟雷和钟火三人的时候就彻底打消,这三个孩子都如当年一样,钟天稳重,钟雷刻板,钟火活泼,不同的是他们的个子都抽高了一些,看上去更像是大人了,尤其是钟天,模样越来越英俊,和蕊儿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璧人。

蕊儿见到他之后哭得都喘不上来气,眼泪把他胸口整片衣料都染湿了,他知道这些年对蕊儿亏欠太多,如今若是再错过女儿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就实在是说不过去,只好答应留下来,等蕊儿成亲之后再走。

到了那一天红花满地,礼乐齐鸣,钟天在城外置办了一个小庄子,暂时作为他和蕊儿的新家。

容君阁亲手帮蕊儿插上发簪,盖上红盖头,扶上轿子,一路护送,最后牵着她的手迈向喜堂,将蕊儿交到钟天手上。

其实他从未见过蕊儿这般认真的打扮过,那孩子从小跟他习武,脾气很像男孩子,今天却如此美丽,带着几分女孩儿家的羞涩,模样和多年前的雪宁几乎重叠。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一天,他是怎么看着越成坠下悬崖,又是怎么捧着雪蛇胆回来,最终面临雪宁的死亡。

他果然是个失败的人,既连累了越成,又没能守护住蕊儿的母亲。

越成,你在哪里,有没有想到我还活着?

他坐在高堂的位置上,看着蕊儿和钟天对他跪拜,夫妻交拜,最后被送入洞房,才想到他和越成其实还没有过一场婚礼,他们做着夫妻间该做的事,却没有夫妻间的名分。

他一刻也不想多留,当天晚上便纵马离去,决定回明水村去看一看。

从东陵国到北定国,路上又经历了七八天,明水马场还是老样子,看来梁伯一直在帮他们好好打理着。

“客官,我们这儿的马个个都精神,什么样的都有,您要不要进来选选?”梁伯笑着迎上前,“看客官您就是懂马的,我把这里的马王拉出来给您瞧瞧?”

容君阁四处看了看,不像是有越成回来过的痕迹,“嗯,不用了,你们这儿马场的主人在吗?”

梁伯笑呵呵的,“哟,您这就不巧了,我们马场的主人有两三年没回来了,您想选什么样的马,跟我说就行了。”

容君阁摇摇头,“算了,既然主人不在,我还要赶路,辛苦你了。”

他突然有些害怕,他会不会一辈子这样找下去,都找不到越成的踪影?

天下之大,没人知道越成的下落,他到底要往哪里走,哪里去,那里去找他最爱的人,哪里去找他的孩子。

突然他想到萧瑞离开繁梁之后的驻守之地就在这附近,萧瑞是少有的知道他秘密的人,又对凤灏一族有许多了解,就算不知道越成的下落,至少也能解答他的一些疑惑,最终他决定去萧瑞那里看看。

六十章:全文结局

“原来是这样。”萧瑞比前两年多了些岁月风华沉淀下来的稳重,耐心地听完了容君阁的话,“既然你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身体,就不要想太多了,这世上自由因果轮回,天道存在,有果必有因,不需要太过执着。”

容君阁倒也没什么放不开的,只是对于钟元的感情多少有些复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对我下咒夺我身体,我多少是有些恨他的,可我现在又回来了,却不知他生死如何。”

“你且看这个。”萧瑞从袖中掏出一鼎,正是当日他给容君阁看过的镇魂鼎,“这里面已经没有魂魄了,而凤灏族使用转生之术必须间隔二十年,他肯定不会是转生了。依我看钟元是使用了什么法术让自身魂魄陨灭了,而身体没有损害,在你死后真正的身体和魂魄互相吸引,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又回到了本身。”

容君阁略微有些诧异,“好好的,他为什么施术让自身魂魄陨灭?”

萧瑞摇摇头,“人都有活腻的时候,何况他的真实年龄至少有上百岁,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也无从去猜。”

容君阁突然想到自己醒来时棺材里还有自己的父亲,难道真的与父亲有关?

“人各有命,你能回归本身是你的造化大。”萧瑞看着手中的镇魂鼎,“如今凤灏一族最后一人应该已死,既然你来了,不如亲手把这镇魂鼎毁掉,也算是把此事了结了。”

容君阁却望着那鼎发了会儿呆,“那……我四弟的魂魄去哪里了?”

萧瑞笑了笑,“他早已看开,或许是堕入轮回,也或许得道成仙了呢……你不用觉得愧对于他,他的寿数就到七年前为止,是天注定的,你借用他的身体多活了五年,是你的寿数。”

容君阁过去对萧瑞没什么好感,但现在的萧瑞却给人一种很平静的感觉,他现在也宁愿相信了萧瑞说的话,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佩剑,一下便将那镇魂鼎砍为两半,那一瞬间便觉得舒了一口气,这些天胸口的烦闷一扫而光。

“多谢你了。”容君阁告辞,“我还要去找越成,就不多留了。”

萧瑞送他出门,提议道:“你倒不如多打听打听,他一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走到哪里定然会给人留下印象的,他对你情深一片,去的地方也定是与你有关的,不如都找找看。”

******

容君阁就这样又找了两个多月,到哪里都打听是否有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来过,林林总总地去了十几个地方,终于在他们小时候曾经修行过的山谷里找到了些许线索。

钟元曾经带他们师兄弟在这里修行过很长时间,这里的一草一木和陈设摆放对他来说都很熟悉,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钟元回来住过,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里多了不少小孩子用的东西,有几件大人衣服的尺寸,也是和越成很相像的!

他欣喜若狂,知道越成很定是带着孩子来过,又可能是出去办什么事了,不在谷中,他看得出越成留了不少东西在这,一定是会回来的,于是就在这谷中等着。

这山谷名叫碧青谷,只因谷中有温泉,许多树木终年长青,才得名碧青。这里本是个居住的好地方,却因为几座大山与外面相隔而无人在此久居,非常寂静空旷。

容君阁在这里等了几天有些无聊,便开始收拾这谷中的花木,把这里唯一的小房子改造一番,隔出一个小院子布置上桌椅,又在旁边移栽了一些花草和果树。

做完了这些他又无事可做,便翻过几座大山到谷外去采购东西,将这里的床褥草席等都换成了新的,又按照留下那几件衣服的尺寸,给越成和两个孩子都做了新衣裳。

他每出一次谷就需要两天的时间,东西不能一次买完只好一次一次折腾,等他把东西都买齐了,该添置的添置了,又过去了半个月,越成还是没有回来。

他开始有些失望,想着越成会不会只是来这里看一下,不准备回来了,可是又觉得越成只是出去办事拖得久了一些,在这谷里留下的东西至少也该回来去一趟才是。

容君阁实在等得心焦,突然就想到了婚礼,他当年是以男妾的身份被抬进大将军府的,根本没有与越成办过什么婚礼,后来两人逃亡出来也没想过这个事,再到后来虽然被立为男后,却举行的只是立后的仪式。其实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保守,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夫妻之名就跟苟合差不多,西越人若是娶男妻也是要办婚礼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又出去采购了装扮喜堂用的东西和大红喜服,回来之后把那些喜字贴上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傻气了,都不像是个久居沙场的将军了,又取下来连带着喜服塞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或许是在空旷无人的山谷里等待实在是太难熬了,他总会胡思乱想,想他恢复了原来的身体,越成会不会接受他,溯儿和圆圆会不会接受他,又想越成会不会也很寂寞,会不会很想他。

这种深闺怨妇一样的想法让他一度以为那根本不是他自己,觉得他好像又被什么人附身了似的,竟然可以对一个男人想念到这种程度。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转瞬又释然了,那是他自己爱的人,想想又有何关系?

虽然他从小在东陵国接受过男子不能成婚的教育,可他本身就是不拘泥于礼法的人,这些年的时光足以证明一切,他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日子,他突然身体一震,今天正是越成母亲的忌日!

头几年他们从西越国逃出来,一直没有机会去西越皇陵祭拜。越成孝顺母亲,对此一直很愧疚,还说过若有机会,定是要让母亲再看看溯儿的。

他恍然大悟,才知道越成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定是带着两个孩子去西越的皇陵祭拜母亲去了。那西越皇陵距这里正好是半个多月的路程,而且带着两个孩子肯定走不快,半个月前出发,这会儿正好到西越皇陵。

想到这个,他哪里还等得起半个月,即刻出发准备在路上与越成汇合。

他走了七天左右,觉得差不多会遇见越成了,便刻意放慢了速度,随时打听着有没有带两个孩子的男人路过这里。

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有一个大婶倒是有印象,说道:“见过见过,昨晚有个人带着两个小男孩在村子里住了一宿,我还提醒过他嘞,这村后的山上有土匪,让他搭伴走,那男的长得倒是俊,可是不听我劝,今早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容君阁施了一礼,“多谢大姐了,那人是我朋友,会些武功,自是不惧土匪,我还略有担心,现在就去追他。”

容君阁辞别了那位大婶,觉得离爱人越来越近了,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走进了那山中,他却听到了打斗声和孩子的哭声,那与土匪缠斗的身影他简直是熟悉到骨子里了,以至于远远地他就确定了这是他要找的人,心潮一阵澎湃。

按说七八个土匪对于越成来说还不在话下,越成不动刀枪时性格温和沉敛,任何人都可以接近熟络起来,然而他只要手中握有兵器,那久经战场锤炼出的杀伐之气就会透露出来,凌厉得让普通对手难以抗拒。

只是这时马车里的圆圆突然哭了起来,溯儿同样坐在马车里怎么哄都哄不好,那土匪占山为王,本只为些钱财,没想到越成一个人竟敌得过他们七八个人,此时听到马车里有孩子的动静便反应极快,冲着马车而去。

容君阁知道越成一定可以解决,没有这个实力也不敢独自走这段路,可是他见不得孩子有一分的闪失,自己若是没有武功也就罢了,此时他恢复了本来的身体,岂能袖手旁观?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