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不是,他看激情爱情片。”
“很奇怪吗?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需要解决生理问题。”
吊死鬼解释道,“是没问题,可问题就在他盯着片里的男人看。”
谢柯这次没答话,而是沉默。吊死鬼见他不说话,正要说别的,他就说:“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话多了,还特别喜欢打小报告。”
“无聊嘛,”吊死鬼蹲在地上瞅着他,“你每天都半夜回来,白天不是补眠就是外出,我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好每天在各家看热闹。他们看不到我,每天也就看那几个人,怪没意思的。那苏羽不同,挺好玩的。嘿嘿,所以我没事了就去他家溜溜。”
“少去。”谢柯斜了吊死鬼一眼开始洗漱。吊死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呆呆点头答应。
苏羽买饭回来时,谢柯已经洗漱完并换好衣服。吃饭的时候,谢柯偷瞄苏羽,见苏羽低头吃饭不说话,他也没开口若有所思的想事情。
沉闷地吃完吃饭,两人去周富昌家,他家距离他们所在的小区走路也就一刻钟。去的路上苏羽依旧没开口,只是偶尔偷瞄谢柯一眼,怕被发现快速将视线移到别处,然后红了脸。
谢柯当然发现他的小动作了,快到周富昌家时问:“今天怎么不爱说话了,想哪个美人呢?”
“没、没有。”苏羽心虚,怕他真看出什么,急忙解释,“想着怎么应付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哪有时间想美女。”
“是吗,你还真给我面子,”谢柯凑近谢柯暧昧地问,“时时刻刻都想着我?”
苏羽瞪圆眼睛要发飙,谢柯指指楼道,“你嚷吧,我保证一句嘴都不回。”
苏羽怎么喊的起来,楼道就像个天然扩音器,什么声音到楼道里都会放大,就算这里的人不认识他,可他也丢不起这人。
两人上楼敲了202室的门,周富昌很快打开门,看到门外的苏羽,他马上知道旁边的谢柯就是自己要见的天师。
“两位请进。”周富昌把他们让进来,并让他的老伴给客人倒水,“先休息一会吧。”周富昌是急,可他们来了就是客人,不能连他们喘口气休息的时间都不给。
周富昌的老伴叫刘娟,今年也有四五十了,看上去就是个温厚的人。她把水放到他们面前后,坐在周富昌身边,“十分感谢你们能来帮老周,你们不知道,老周这病可要了我们的命了,大白天的家里还要挂窗帘,看了市内所有医院都查不到病因,找过一个大仙也没治好,家底都快败光了。”
刘娟说得声泪俱下,苏羽见不得人哭安慰她,“阿姨你别激动,这谢柯看着年轻一点不可靠,其实很厉害的。”苏羽轻轻推谢柯,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谢柯微微坐直了身体,“两位如果相信我,先让我看看周先生的病情。”
“行。”
周富昌起身到窗前,窗前挂的是那种很厚的遮阳布。他掀开窗帘一角把手伸过去,被光照到的手和上次一样出现黑斑,没几秒被晒到的地方整片变黑。
他立马收回手,变黑的皮肤缓慢褪回原有颜色。谢柯过去拉住周富昌的手前后翻看,又拉到阳光下,他的手再次变黑。
“痒不痒?”谢柯问道,“你似乎很冷?”周富昌的手很凉,也微微发抖。
周富昌点头,“不痒,就是觉得冷。”
谢柯问刘娟,“有没有针,在取一碗水来。”
刘娟马上照办,很快拿了碗水和一根针来。谢柯接过针在周富昌手指上刺了一下,将流出的血滴进碗里。他接过碗轻轻晃动,血散的更快,不过血散开的同时里面晃出黑色的东西。
“邪气入体,”谢柯把这碗水放在窗台上,“还好时间没有拖太久,要是在过两月,恐怕我师傅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怎么办,我还有救吗?”
“老周他还有救的吧?”
周富昌夫妇显然被谢柯的话吓住了,同时急迫询问。
谢柯一笑,“没事,我给他驱驱邪气,做个加持就没事了。”他这一笑让周富昌夫妇安心不少。
谢柯掏出三张道符,“这三天傍晚前烧一张,浮灰扔进放好水的碗里,然后把符水给他喝下。另外,周先生这三天必须晒太阳,如果阴天就不用了。”
“只有这样?”周富昌已经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谢柯身上,可谢柯的做法和之前那个骗子大师一样。
谢柯将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周富昌本能用手遮挡,并跑去背光的地方,谢柯冲他招手,“不用怕,你体内有邪气,邪气惧怕阳光,所以才会从你体内返出来。如果刚开始你能多晒太阳,其实早没事了。”
周富昌半信半疑地过来,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开始变黑,他惧怕地浑身发抖。谢柯让苏羽搬把椅子来,苏羽照办,谢柯让周富昌坐到椅子上。周富昌相当不安地坐下,只见谢柯手成剑形闭着眼站在周富昌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在念什么。
苏羽在一旁看着,心想谢柯真不愧是神棍,不管做法还是说法都和神棍无二。正这样想,周富昌头顶似乎有几缕黑烟冒出,他顿时怔住。
“开窗。”
谢柯突然说,苏羽和刘娟马上去开,因为不知道要开几扇,所以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窗户一开,室内有了对流风,黑烟慢慢被风吹走,这期间谢柯一直在念咒,头上也出了不少汗。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周富昌头顶才不再出黑烟,谢柯这才停手坐下休息,看起来很疲惫。
第28章
“老周,你的皮肤……”刘娟看到露出健康肤色的周富昌激动地哭了。
周富昌看看自己的手,又跑到阳光下,见自己的皮肤真的不会再发黑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我好了,我好了……老伴,我真的好了,哈哈……我和正常人一样了!”
“对啊,还不快谢谢大师。”刘娟抹眼泪的同时提醒周富昌,并回屋取谢礼。
“对对对,”周富昌这才想起要谢恩,“多谢大师。”
谢柯摆摆手,“小意思。我帮你驱赶了邪气也做过加持,现在确实是没事了,但是不确定有没有清理干净,所以符水一定要按时喝。”
“我明白。”周富昌现在就是开心,出门再也不用遮掩了。他接过刘娟的谢礼恭敬地双手奉上,“一点意思,请笑纳。”
谢柯接过报纸包好的钱揣进口袋,“有什么事可以在联系我。”
“一定一定,多亏了谢大师,不然我这条命铁定要丢了。”屋里挂着窗帘很暗,周富昌让刘娟把窗帘都拉开。刘娟开心地将所有窗帘都拉开,屋里顿时亮了。
苏羽环顾了一下周家,发现电视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福,“周海?你们不会是……”周海是他大学同学,不同班,但是同系,所以上大课时会碰面。
刘娟看看照片,“你认识我儿子啊,你是他同学?这还真是巧了。”
“对啊,”苏羽突然觉得这世界很小,“他现在做什么呢?”
“给人打工,一个月也能开个两千。”周富昌说着有点小自豪,要知道很多没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连一千都开不了。
“哦,那不错啊。”苏羽有些羡慕,虽然他苏家的膏药卖出去也赚不少,可说出去总觉得低人一等。
谢柯休息够了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趁着现在天气不错,你先去晒晒太阳。”
“我这就去。”周富昌想到从今天起,他的身体正常了,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周富昌夫妇亲自送他们下楼,然后周富昌去阳台晒太阳。
谢柯从周家一出来伸了一个很大的懒腰,“除邪气的活还真很累人,我得回去好好休息。”
苏羽问,“他的病真的彻底治好了吗?不会过几天再那样吧?”老实讲,刚才周富昌满身黑皮肤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活像周富昌被大火烧过一样触目惊心。
“这个我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暂时不会有事。”谢柯解释道,“像邪气这种东西,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只是有些地方很淡。人心坏了也会产生邪气,邪气生久了就会变成戾气,到那时候会给周围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
“哦,”苏羽听的半懂,“他身上的邪气是怎么来的?”
谢柯沉思下来,他没问过周富昌这个问题,不知道这是周富昌外出沾到的,还是他自身产生的,如果是自身的那就麻烦了。
“静观其变吧。”谢柯回了一句不再说什么,他很希望那邪气是周富昌外出时沾染的。
两人回去的路上聊了别的,十五分钟的路显得更短。到家后,苏羽掏钥匙开门,正要进屋突然被谢柯叫住。
“怎么了?”苏羽转身问。
谢柯突然表情严肃探过身,在苏羽还没反应过来时碰了他的唇,并在他耳边说,“刚才除邪气用了很多灵气,从你这里补点不介意吧?”
苏羽整个人都傻了,谢柯看他呆了又说,“不会是初吻吧?”
“去你妹的初吻,老子没初吻!”苏羽炸毛了,暴躁地要给谢柯一拳,却被他一把握住。
“哟,朋友挺多?”谢柯带着酸气说。
“也、也不是……”总不能和谢柯说,小时候见到妈妈老玩亲亲游戏吧。
谢柯深深看了苏羽一眼,伸手想摸苏羽的头,又硬生生收了回来,“自己想想。”说完帮苏羽关了门。
苏羽看着关紧的门,脑袋嗡的一下短路了。
谢柯刚才那一吻,难道不是在捉弄他,而是有别的意思?
他来不及细想,马上去找谢柯理论,跑到楼上开谢柯家的门,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他狠狠砸谢柯家的门,“谢柯,你什么意思,又想到新方法整我了是吧?!”
“姓谢的,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跟个女人似的出事就躲起来!”苏羽继续砸门,可谢柯铁了心不出来,任凭他骂尽了难听的话,门就是不见开。
就在苏羽要放弃的时候,隔壁那大妈又出来了,“我说你孩子都几次了,还好我心脏没问题,不然被你吓死了,你偿不偿命?”
“对、对不起。”被大妈这么一说,苏羽冷静不少默默下了楼。
门外清静了,谢柯把吊死鬼招了过来,吊死鬼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谢柯的眼睛往下瞅一眼。
吊死鬼不明白的问,“你眼睛没问题吧?”
谢柯今天才知道这吊死鬼是蠢死的,“去楼下。”
“你不是不让我去?”
“我允许的不同。”
吊死鬼虽然有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还是乖乖去了楼下。一进苏羽家,苏羽正指着天花板咒骂谢柯,一会骂谢柯无耻,一会骂谢柯变态,虽然花样不多,但是听上去很有气势。苏羽骂了很长时间口都干了才停,吊死鬼看他停了回去向谢柯报告。
“我一下去,他正指着你家大骂呢,难听的损人的都来了一遍。”吊死鬼还是好奇问,“你是不是把他怎么了?”
谢柯很淡定像是意料之中,“我这几天要帮一个老板抓鬼,他要是来了就说我郁闷了,找地方借酒消愁呢。”
“嗯?我看你一点也不郁闷,好像很开心。”不是他的错觉,他是真觉得谢柯心情不错。
“我真心觉得你舌头很长。”
吊死鬼一听马上捂上自己的嘴,说什么也要保住自己这条舌头不被人割了。
午后,苏羽临出门前又到楼上找谢柯,开门进去发现里面没人,于是叫吊死鬼出来,“吊死鬼,你在吗?”
等不到人出来,苏羽接着又喊了句,“鬼鬼,你舌头回去了吗?”
“呜呜呜呜……我讨厌鬼鬼这名字,你这样叫我的舌头也不会回去了。”吊死鬼再也受不了他那恶心的称呼了,哭着从阳台里出来。
“谢柯呢?”苏羽无视吊死鬼的哭声。
“他回来后很郁闷很伤心,这几天恐怕都不回来,不是找地方借酒消愁去了,就是找地方上吊自杀去了。”吊死鬼添油加醋,还偷瞄苏羽。
如果是平时,苏羽绝对不会这鬼话,但今天不同,谢柯有些反常。所以苏羽真的信了吊死鬼的话,紧张地掏出手机打给谢柯。电话响了几声接通挂断,苏羽糊涂了,谢柯这是无意中接了,还是忙着自杀没时间接?
他怕谢柯真的自杀又拨了过去,同刚才一样电话接通挂断。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几十次后,苏羽差点哭了,心想这个月的话费要爆槽了。
“你知不知道他经常去哪里,认识什么人?”一想到谢柯不知道在哪里自杀,苏羽急得在屋子里转圈。
吊死鬼装作思考的模样,最后摇头。苏羽也不把希望寄托在吊死鬼身上了,给丁队长打了电话。
“年轻人,你找我有事吗?”丁队长在电话里问。
苏羽有些慌张地说,“有,谢柯去自杀了,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丁队长顿了下,“那神棍自杀?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他有什么想不开。”以他的阅历来讲,谢柯这人深不可测,看起来普通对人无害,可你不知道他脑子究竟在想什么,这种人要自杀的可能性很低。
“真的,中午他就不见了,打他手机也挂断了!”见丁队长不信,苏羽急了。
“那也只能暂定为失踪,先说说他为什么失踪。”丁队长沉着的很,反正打死他也不信谢柯会自杀。
“因为……”后面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苏羽真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说谢柯吻了自己,然后耍自闭玩消失闹自杀?就算谢柯丢的起这人,他还丢不起这脸。
苏羽不说话,丁队长那边也沉默了一阵,几秒后丁队长突然说,“我这有个案子要破,二十四小时后谢柯还没现身你可以报警,就这样。”
丁队长这边没戏,苏羽没了主意盯着手机发呆,后悔平时没多问问谢柯爱去哪里,交过什么朋友。
不过说起朋友,谢柯突然想起了江凌皓,江凌皓同谢柯一样是个天师,既然是同行,现在又在一个城市,说不定他们认识。抱着这种想法,苏羽按了江凌皓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江凌皓欢快的话语从里面传出,“哈喽,哪位找我?”
“是我,苏羽。”
“苏羽,下午好啊~你是想请我吃饭吗?”
真不愧是吃货!
苏羽腹诽,但是找谢柯重要,就说:“你认不认识谢柯?他也是天师,他不见了,似乎心情不好去自杀了。”
那边静了几秒,江凌皓突然爆笑起来,“哇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行不行,我快急死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是认识谢柯,不过他不可能自杀,谁和你说的?”
“一个鬼。”
“鬼的话你也信啊,你放心吧,谢柯绝对不会出事。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去帮你找,有消息我告诉你。”
“真的吗?”苏羽安心不少,并瞪着吊死鬼,吊死鬼见事情不对在屋内消失。
“真的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