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纯音(穿越 FZ)下——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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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翰华神情莫测,沉默半晌,忽然朗笑出声,问:“吾儿原来是向为父诉衷情啊!”

察觉到男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净念也是露出一个浅笑。他并没想表达甚至——至少他自己主观上没有这样的意识——只是这样的场景,忽然就触动了曾经的记忆,下意识地想要告诉索翰华。

或许实在是欣喜,索翰华从浴池中起身,也不管一身湿气,把净念从池水中捞起来,抱着他走到了一旁的寝室。

将净念放到床上,索翰华迫不及待地压在他身上,激烈的亲吻似要吞噬掉这人的全部,最后强力挺入了对方的身体,发狠的贯穿抽动着。

这一年来,他们欢爱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这种不分彼此的契合,让净念有些怀念不舍。放任着男人粗暴的举动,他柔顺地展开身体,不时迎合着对方的攻击。

这一场淋漓尽致的情事持续到了深夜。结束后,两人都是饿了,吃了些餐点,便拥躺在床上歇憩。

“今年年底,为父会禅位。”索翰华忽然如此说道。

净念有些意外:他自然了解父亲对于权威的重视,怎么可能甘愿退居人后,即使上位的是自己的儿子!

“临孜以至而立之年,正式大展抱负的时候。”索翰华淡然地解释,“为父这一世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这两年愈发不耐繁琐的政务,不如退隐下来。”何况,只要他活着,这律国权势实际上一直牢牢握在他手心。

“父亲……”

“而且净念刚才都说了,”索翰华半是玩笑道,“为父老了。睡思昏沉,再要贪恋权威,万一神志不清,做出错误的决定,可就真是律国之祸了。”

“不会。”净念果断的否定。

索翰华为他的袒护轻笑:“这几年总所陪你多走动,每每却被俗事绊住。等为父禅位了,当真才能安心耍顽。宿闫国如今内乱已平,也可以去看一看……还有海对面的东鲁。”

漫声说着话,索翰华过了许久也没听到怀中人的应声,低头细看,累了一下午的青年——尽管净念的年龄似乎不改以青年称呼了——已然安然的熟睡了。

男人宠溺地弯了弯嘴唇,笑意继而消失……他从没想过,这几年自己会发生这般的变化,到底有些不甘愿,却只能平静地接受事实。或许这就是此世一意孤行的代价吧。

【全文终】有时尽

“小公主……”

皇宫的一处僻静角落,八九岁的女娃躲躲藏藏,完全不理会追来的侍女嬷嬷们。

“呀!”她惊奇地轻呼了声。前方高大庄伟的宫墙挡住了去路,一丛葱郁的树枝伸出琦头,放着淡雅俏丽的栗梅花。

“真漂亮……”她低声叹着,竟从来不知,这“荒芜清寂”的西北宫,还有这样一处地方,让她非常好奇,墙后是怎样的景致。

她转了沿着墙根转悠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大院的入口:“净苑?”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她有些熟悉……苦思了一会,便猛然想到:这字迹可不是传说中皇爷爷的吗?她在父皇的一本书上看到过。可惜,自她记事起,就从没见到过皇爷爷。

忽然想起,父皇曾殷殷嘱咐,不许去西北宫耍顽,更不准擅闯‘净苑’,说这里是皇宫的禁地。

“到底藏了什么呢?”八九岁,正是好奇的年龄。

然后在她蠢蠢欲动,想要推开朱红色大门时,一个玄衣侍卫似乎凭空冒出,挡在了她跟前:“闲杂人士,无有宣召,不得擅自踏入净苑!”

小公主不满她瞪大了眼,看着侍卫不近人情的模样,有些委屈,却也不敢强行闯入……父皇发怒,真是可怕!

跟随的侍女嬷嬷们,还是找到了这里,一阵忙乱地呼喊,又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侍卫拦下,并勒令肃静。

小公生恋恋不舍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往净苑看去:“哎?”她惊奇地瞪大眼,看着白发红衣的青年不知忽然出现在门口,那两个侍卫恭敬地单膝下跪,就见青年理也没理他径自推门进去。

“他是谁?”小公生问向疑惑不已的侍女们和满脸惊愕的嬷嬷。

“啊,”嬷嬷半天才回过神,连忙小声道,“小公主,快离开这里……”边不顾尊卑地拉着公主的手,疾步离开西北宫,才压低了嗓声,小心翼翼地说,“刚才那位……应该是御武尊王了,即是小公主的大皇伯……”

“哎,我听说过他……传说大皇伯很厉害的。”小公主喃喃自语。

忆起当初好奇地追问父皇时,父皇那若有所失、怅惘叹息的神情,年幼的小公主忽觉心脏瑟缩了下,便又回想到刚才惊鸿一瞥,她心生亲近,想要靠近那从未正面相对过的大皇伯,又觉对方一身冷清彷如要拒绝所有人。

小公主想不通这种矛盾的感觉,急匆匆地奔去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那,欲求得一个释疑解惑的答案。

……然后,她却发觉父皇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只那隐带悲痛的眼神让她心悸。

“今声别舍”内,安静祥和。甫一推开门,热暖温润的气息扑面迎来,雪发“青年”一眼看到斜靠矮榻正小憩着的男人,脚下愈发是放轻了,毫无声响地走到榻边,遂卧坐塌下绒垫上。

将书卷收合起,又为男人掩好薄毯,净念望着眼前衰老的容颜怔然出神。

自索翰华退位已是一十一年,他们趁赴时间,卸掉了身上所有的责任,走完了整片大陆,又曾遍踏沧国领土,更有西渡鸠鹭海,一览东鲁蛟国风情。

两年前,他们回到了帝都,从此隐居深宫。

这半年里,他看着索翰华的精神一日比一日颓靡。尤其这半月来,男人几乎是昏睡着过完每一天。男人悄无声息流失着的生息,还有自己日渐僵冷阴寒的身体,都在沉默地预告着一个即将必然的时刻。

便在今日一早,净念忽然心生一种预感……于是,趁着索翰华昏睡的时机,他踏过了两年未曾迈出的净苑大门,对着曾经的那些人简短地交代了几句话。

“回来了?”男人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

净念回神,对上索翰华隐含深意的双眼,忽地扬起一抹笑:“父亲……”

“傻乐甚么呢?”索翰华宠溺地捏了捏对方的鼻尖,随即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一下又一下,梳理着这人不曾束起的长发。

“刚才忽然想起来了。”净念说道。

“嗯?”

“我以前的名字。”他还记得父亲曾经好奇地问过这个问题。

索翰华顿时来了兴致:“说说。”

“安清劭,”净念喃喃地低语。

“清劭……清高德劭吗?”索翰华轻笑,“这名字,与净念倒有些异曲同工的趣味。”净念低低地应声。

舍内宁谧温暖。一人跪坐软垫,趴在男人的胸前;一人细细把玩着对方的头发,啄吻在这人的额头眉眼间。

“吾儿,”良久,男人说道,“为父忽然想弹琴了。”

净念会意地起身,去了别间拿出久置的瑶琴,安放在案几之上。

与君一曲寄相思。

净念安静地听着渐现激烈昂扬的曲调,蓦然忆起,许多年前,索翰华在逐星阁上恣意舞动的模样,便突然冲动起来。

一个轻跃,翩然旋转。记忆里,有关父亲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净念挥出袖间短剑,学起了记忆中的舞步,和着男人的曲乐舞动起来。

银朱色的长袍,肆意地飘落。

索翰华拨弄着琴弦,凝望着净念的舞姿,只觉神智已经入了迷。

他想起了,曾经那个隽秀冷清的少年。一双漂亮的黑眸里,是排斥世间所有的孤寂;

想起了,淡然清和的青年总如稚子般眷恋自己的怀抱;

想起了,无数个错乱沉迷的深夜,他与他,相拥亲吻,身体契合起舞;

想起了,以为会彻底失去对方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毁天灭地的愤怒……

索翰华的一生,即是净念的一生。行至路末,乍然回首,入目是交替错落、不分彼此的足迹……

此一世,能有人相携陪伴,奉献身心,最后得以共赴黄泉……足已。

或有遗憾,却不曾后悔。

琴声止,剑舞停。

“过来。”索翰华展开双臂,任净念上榻躺进了自己的怀中,再是低头,凝视着这人十数年不见衰老的容颜。

“父亲。”净念扬起头,凑在男人嘴边,连亲了好几下。

“呵,”索翰华收紧手臂,“你呀……陪为父再睡一会儿吧!”

“嗯。”

良久后,索翰华忽然睁开眼,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面容,勉强地勾了下嘴,又颓然地抿紧……紧了紧双臂的力量,他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声:“净念吾儿……”这极细微的一声低唤,终究泄露了一丝不甘与怅惘。

索临孜穿着一身黄袍,抱着怀里安静乖巧的小公主,木然地凝望着御花园的景致,眼神迷茫。

“参见皇上。”

“起吧。”

索临孜回首,看见来人,手臂力道蓦然一紧,直把小公主勒得脸色发白。

“太皇驾崩了!尊王也……”说话的人语气干涩沉痛,“薨逝。”

弘昭十一年二月初七,兴雍皇帝驾崩,谥号“顺天昌运德哲睿高雍熙大觉文奋武钦肇运纯仁神圣明皇帝”,史称圣太祖;太祖长子,悲痛不已,当日泣血而亡,弘昭皇帝会及索净念曾经的功德与太祖对其的宠爱,追封其为“尊极清劭圣太子”。

“小九儿,”索临孜抱着小公主,声音飘渺,“随父皇去见你皇爷爷和大皇伯最后一面吧!”

小公主神色怔忡,望着大门敞开的净苑内,栗梅花安静地飘落,没入满园的邃丝琉璃花丛间。

走至今声别舍,弘昭皇帝站在门外,迷惘地看着榻上相拥的两人,他们神色平静淡然,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

天长地久,两情绵绵,终有尽时。

——正文完——

番外:那些事

【一】注定沉沦的第一眼

索翰华看到那个少年,安静地坐在米铺门口旁,似是在休息,只那挺直端坐的姿态看起来着实有趣。视线遂多停留了片刻,他看进少年的眼。

那双眼眸里,是一片无望的沉黑。空洞,却美丽。

索翰华的喜好一向古怪,这一眼,就发觉这少年的不同。这一二年事情愈来纷杂,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已然变得微妙,他不复以往那般,随意留人在身边。欲望被压制了多时,这次顿起了几分兴致,他想要这个少年。

那双看不见光明的眼,染上了尘垢与欲望,又将会是怎样的动人?

即使只是短暂的相逢,分别之后再次相遇,索翰华发现自己对于少年依然有兴趣。午夜那杀戮的身影,让他嗜血的内心兴奋起来。

一时兴起,一生沉沦。

从那第一眼,他从此无法把净念当成儿子,即便总以父亲的姿态教导他关爱他。

多年后,蓦然回首,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深知少年对“父亲”的濡慕,故而以父之名,下了一个饵,让少年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世界。

【二】关于名字

净念前世自然不叫净念。

彼时他的父亲还是个半吊子的文艺青年,喜好追求风雅。幼子出世后,这位年轻的父亲乐晕了头,整夜不眠,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寓意美好的名字。

他期许着这孩子的生命,能够充满明丽与美好,或许平凡,却不平庸;他期望着这孩子能够不媚不俗、品格高洁。

于是他给幼子取名谓“清劭”:人如清流,心洁德劭。

故名,安清劭。

******

净念这一世的名字是法华所取。

这位高僧对于吴纪拜入佛门一举,始终保持着淡笑的姿态。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跟来的稚子身上,他微有讶异。

高僧眼中的孩童到底是怎般模样,已经无人能够探知。至少清楚的是,法华对于这个孩子比禅院一众僧人都更好些。

这一辈的弟子,都是净字辈。

孩童踏入禅院的当天,法华给他取了法号,曰“净念”。

“言一念者,信心无二心,故曰一念,是名一心。一心则清净报土真因也。”

一念净信。

没人知道这位高僧,是看透了净念“一念执着”的本心,还是期冀着他能够抛却往生的执念。

无责任番外:如果……

如果来世,他还有这一世的记忆;

——这个番外是在今天存文的时候,临时想象的一个场景,与正文无关。自个儿脑补得太欢乐了,不写出来就要憋死,于是与大家分享下,没有任何的推敲,切莫较真

******

故事开始:

魏华雍,男,今年二十七岁,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性情稳重,无论学习工作,都是专注认真,故而年纪轻轻,事业上也算是小有成就。

他从小被祖父教育,待人须温文有礼,遇事要宠辱不惊。这些年,他也是按照这样的原则为人行事。为此,几个一起长大的好友,皆称他为“戴着面具的人”。

这戴着面具的人,在最近,却被同一个人,彻底地搅乱了他波澜不惊的心境。

那是一个清秀高瘦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

短短半个月里,魏华雍遇到了他三次。

第一次相遇,他觉得厌恶;

第二次相遇,他觉得奇特;

第三次相遇,他觉得……心动。

******

第一次相遇,他正被几个损友拉着一起去某家特色饭店吃饭。

几人刚坐下,一个年轻的男服务员急切地走到了他们的桌旁,然后……

这服务员惊喜得直盯着魏华雍,甚至弯下腰倾身凑了过去——尽管,他的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笑容,魏华雍却莫名感觉得出对方确实是“惊喜”。

同桌几人,被这服务员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魏华雍面带微笑,身体往椅背靠了靠,稍稍拉开了些距离。他看着恨不得抵到自己脸上的少年,温和地问:“我们可以点餐了吗?”

少年眨动着幽黑漂亮的眼眸,弯了弯嘴唇,开口喊出声。少年的嗓音不大,微带着沙哑却异样地动听。

只是,他喊的内容……

“父亲。”少年看着魏华雍,欣喜的语气里似有着撒娇的意味。

于是,所有人默然。

魏华雍觉得脸皮上的微笑,正被这少年直白而热切的目光一点点扒下来。他张了张嘴,又无奈地合上,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一个念头……

【这孩子,该不会是傻子吧?】

少年又出人意料地再开了口:“不是傻子。”顿了顿,“我是净念。”

话语里隐约透着一点委屈。

几位损友,终于回了神,都忍不住放声大笑,惹来别桌人的异样而不满的眼光。

其中一人忍着笑,吊儿郎当地开了口:“哟,华雍,我们都不晓得你有这么大的儿子呀!”说着,他砸吧着嘴,把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味不明地说,“相貌清新,秀色可餐,啧,华雍今晚儿就把你这儿子领回家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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