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你,爱上你(第一、二卷)——心随缘动
心随缘动  发于:201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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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小别墅,戏中的邱霖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可以在外过夜了。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两个精赤着上身的男人正在床上纠缠着。

缠绵的亲吻、温柔的舔舐、深情的抚摸,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却又那么的虚幻。王惜的脸上时而挣扎、时而痛苦、时而幸福,想要这一切尽快结束,又希望能持续到永久。

听到身后的男人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着“今生今世,都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明知道只是台词而已的王惜,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瞬间就在脸上纵横交错。

身后的人明显的一滞。其实不止是邱霖,所有人,包括导演在内,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泪水面前有了一霎那的停顿。

只有不停转动的机器,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轻轻吻去王惜还在不停流淌着的泪水,一阵心痛袭来,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

一天的拍摄结束了,所有人都默默的收拾着。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大家都看得出王惜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且,应该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故事吧!

因为他越来越隐藏不住,总是不时的在镜头面前发泄出真实的感情,而镜头外的笑容也渐渐的夹杂起了些许的苦涩。

静静的,从收工开始,王惜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大家忙碌,没有焦距的双眼好像在望着未来的方向。只是里面除了空洞,就只有一丝淡淡的绝望,打着转,向更深处漂去。

没有人向王惜问起当时到底想起了什么。回到住处,邱霖也破例的没有让王惜帮他换鞋,只是淡淡的说“早点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浴室的水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两道身影在房间中默默的移动着,最后在床上汇聚。

没等邱霖找什么借口,王惜就将头枕进他已经放好的手臂里。只是,这次是背对着邱霖的。而邱霖也没说什么,一如拍戏时一样,将自己的右手环过王惜的胸前,跟他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为什么美好的永远是虚幻的?为什么一切都无法留住?”静谧的房间,为思想提供了放肆的温床。回忆着自己的初恋,王惜反复的咀嚼那似曾相识的诺言。

“自己满心的伤痕,就是轻信承诺的代价吧!”自嘲的嘴角翘起“也许,那只是甜言蜜语而已。”一行清泪落下。

感觉,已经没有了拍戏时那么的强烈。慢慢闭上双眼,将纷杂的思绪斩断,任回忆渐渐休眠。感受到手臂上的湿润,邱霖将双臂紧了紧,像是要将怀里的人融化,融化进自己的身体。

寂静的夜离去,清亮的晨到来!时间划过生命的轨迹,奋力的向前奔跑着,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奋力的人,在追逐时间的赛跑中,错过了一场又一场精彩,只为寻找那个心里的世外桃源。

日子继续着。戏里的他们,拥抱着、亲吻着、交融着。终于被感情战胜了理智,男一号决定向父母坦诚,并奢望着他们的宽容与祝福。然而,你的世外桃源并不是他们想给的,而他们想要的世外桃源,对你来说却可能充满痛苦。

场景切换到一间陌生的三居室。王惜独自站在门口,跟两台摄像机对峙着。不远处飘来母子的争吵声,而父亲则坐在沙发里不停的吸着烟。在这场戏里,王惜只是个看客,他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尽管他们争夺的幸福里有属于他的一半。

表演在继续,对白在迸发,争吵更趋激烈。在母亲不时望来的目光里,王惜只能读到深深的憎恶;而在母亲看向邱霖的眼神里,却饱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以及誓把爱子拉回正途的不顾一切。对白中尽是亲戚、朋友、社会、同事等等的字眼,像一道又一道闸门,将相爱的两人分开两边,越距越远。

如果是从前的王惜,面对这样的情景,肯定会天真的说着什么只要有爱,其他的都不重要之类的话。而这时的王惜,毕竟是不同了的。虽然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在演戏,他只要深情不移的望着对方,就会有一双手来将他带走,带回到他们爱的别墅。可当他再次看到邱母望向邱霖的眼神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记忆的画面定格在他向母亲出柜后,本来就诸病缠身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撒手西去的脸。那双始终没有闭上的眼睛,就曾经停驻着这样的眼神,最终慢慢变得空洞,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生命如此脆弱,又能经历几次同样的打击呢?胸中拥堵着一群难以言明的情绪,压抑的王惜快要窒息了。只有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加欢快,完全不顾主人憋的通红的脸,和渐渐失去焦点的瞳孔。

“原来,爱情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在晕倒的瞬间,这句话在王惜的脑中浮现,是他饱经磨难之后的感悟吧。

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而王惜已经被邱霖抱在怀里等候多时了。他的双眼还是闭着的,脸色有些苍白,上面还残留着泪水肆虐之后的痕迹。看着躺在面前的王惜,邱霖的眼里满是焦急,还频繁的搓着被攥在手里的王惜的右手。

“初步检查的结果,只是晕倒而已!不用那么紧张。”跟车的医生轻声安慰着。“那为什么他的手这么冷?”邱霖还是不无焦急的问。

“怕是血液循环不好吧!也可能有些贫血!这要到医院做过详细检查之后才清楚!”医生想了想说。

“下面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这将有助于我们的诊断。”虽然在医生看来,只是些小病,但还是例行公事的做着记录。

“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邱霖不假思索的回答。

“病人叫什么名字?”

“王惜!”

“病人的年龄?”

“嗯……我不知道!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邱霖开始不确定了。

看了一眼邱霖,虽然有些奇怪,但医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你知道病人有什么病史吗?或者是家族病史?”

“我……不知道!”邱霖颓然的回答。

是啊,除了名字之外,他对这个一起生活快两个月的男人几乎一无所知。脑中浮现出第一次遇见王惜的情景。

“那时他就在路边晕倒了!怎么这么容易晕倒?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越想越着急,越想越觉得有理,“这次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最后,邱霖对自己说。

终于到达了医院,在邱霖的要求下,医生十分乐意的给王惜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抽血、化验、CT等等等等。如果王惜清醒着,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肯定第一时间逃走。而现在,只能任由这一切发生,不知不觉,也无能为力。

时间已经从当天晚上运行到了第二天的傍晚。经过一番折腾之后,王惜已经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满目的白色。透着凄凉、更有着绝望,不禁让他再次想起病床上的母亲。王惜下意识的撇过头,对着窗外发呆。

“我也越来越接近死亡了吧?他们都知道了吗?不会再有人理我了!邱霖呢?估计再也不能抱着他入睡了!梦醒了,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各自的轨道上,只要他不怨我就好!”一连串的问号在王惜的脑子里旋转着,他不想也不敢寻找答案。

一边想着,还一边想要摘掉手上的输液器,离开这个房间,甚至离开这个城市。也不管看不到心中的念想,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现在的他只想远远的离开。

因为他无法面对知道真相的邱霖看向他的眼神,恐怕那眼神中除了厌恶跟远离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吧。

“你在干嘛?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传来的是邱霖的声音,听在王惜的耳朵里,却有些虚幻。

见王惜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才一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不会睡傻了吧?”邱霖有些好笑的说着。

“我……”王惜终于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这个字。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只是思虑过重,额,就是想的太多了!再加上贫血,抵抗力有些下降而已。”

见王惜还是不说话,他却来劲了“你说你这个小脑袋里,一天到晚的都在琢磨些什么?都能把自己给琢磨晕倒了!”

喘了口气,又以命令的语气接着道“这两天给我乖乖的在医院躺着,把身体好好养一养。”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爷还指望你伺候呢!”邱霖隐约的觉得,他的需要,甚至比王惜自己的身体状况,更能令那个人放在心上。

“小的遵命!”得知了自己的秘密并没有被发现,王惜痛快的回答。“那戏怎么办?”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王惜抬头看着邱霖。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可以先拍其他部分嘛!”邱霖含糊其词的回答着。

“其他部分……几乎都有我们两个啊!”王惜想着“她来了吧?”突然想到了什么,王惜问道。

“啊?哦!嗯!我跟她的戏先拍,一周之后再补一场我们三个一起的戏,她就走了。”谈话中,两个人都避免提到那个名字,王惜如此,而邱霖也是如此,这意味着什么呢?

“一周之后的戏是晚上,所以你有一周的时间休息,一定要养足精神哦!不然少爷我会生气的!”可能感到场面有些尴尬,邱霖赶紧调节气氛。

“嗯!”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王惜没精打采的应着。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液体一下一下的滴着,王惜闷闷的声音响起“要花不少钱吧?”他指的是医药费。

“没多少!只是些营养液,和增强抵抗力的东西!倒是昨天的检查花了不少钱。”邱霖有些讪讪的笑着,不过对于昨天的检查,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等拿到工资就还你,算我跟你借的。”王惜是没有钱的,否则他也不会晕倒在路边了,有一半是累的,有一半其实是饿的。

这些天,吃的是剧组的,住的是邱霖的,额,也算是剧组的吧,在没拿到片酬之前,他还是没有钱的。

“我是少爷,那点钱你还跟我算?少爷给你出钱看病,那是天经地义的!”说的虽然是玩笑话,可邱霖的语气里却透着坚定和坚持。

王惜认真的看着邱霖的脸,嘴角渐渐多了些神采。“谢谢少爷!”他是发自真心的。

邱霖献宝似的提起手上的袋子,里面打包着热腾腾的粥,足有五六样。这时的王惜才注意到他是拎着东西的。

“虽然一起去过几次。可是,你好像每样都吃,而每样又都吃的不多。”原来是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粥店。

“一天一夜没吃了,医生说先喝些粥比较好。”听的王惜心里甜甜的。

“我就让老板把补血、补气和增强抵抗力的都给装了些!”随后,邱霖又有些闷闷的说“弄的他还以为我老婆坐月子呢!”

“那就当我是在坐月子好了!”王惜有些好笑的说着,最后嘴里竟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不介意的话,我是没差啊!”邱霖的话里透着些许兴奋,最后也哈哈的笑着。

粥,是被邱霖喂到嘴里的。王惜要自己吃,他不让;说打完点滴再吃,他说怕放冷了。最后只能由他喂着,一勺一勺的,先吹冷些再喂,很是用心。总共六样养生粥,竟被吃掉了一半。就王惜平时的食量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其实,王惜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让这种感觉结束。舍不得从这似真似幻的情景中抽离,就像他曾经无数次的想就此陷入梦境中永不醒来一样。

只是,这次的感觉更加真实。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皱眉都让他那么陶醉。尤其当对上他那充满询问和关切的眼睛,幸福的感觉像是在王惜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呻吟。

等王惜再也吃不下时,他只能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了。邱霖却在一旁埋怨着“吃饱了也不说,现在好了,撑着了吧!”而王惜,却只是傻傻的笑。

看着僵在床上,好像变傻了的男人,无奈的邱霖只能坐下来,右手轻轻的在王惜吃的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画着圈。

“不像坐月子,倒像是怀孕了!老实交代,是谁的孩子,竟然敢背着少爷偷人!”一边给他按摩,还一边开玩笑的说着。

而王惜也马上哀怨的接话“少爷,你不能做了不认啊!”然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感情就是在很多小事中慢慢建立起来的,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可能已经变成了习惯。

第7章

之后的一周里,每天收工后,邱霖都会来看王惜,手里总是拎着各种养生粥,并执着的要亲自喂给他吃,最后也总是一边帮王惜按摩肚子,一边调笑着,不论有多晚。

而王惜,也每天都等候着邱霖的到来,等候着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光,他要将这些深深的烙印进心里,当分别的那天到来之后,在藏在某个角落,仔细回忆。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戏中的邱霖也经历了很多。由于跟家里的谈判破裂,男一号的女友也终于登场了。看上男一号家产的女人,是不允许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情之路被破坏的。她先是到男二号的公司去告发其为同志的事实。没想到,这件事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并以“男未婚,女未嫁”为由,支持男二号争取自己的爱情!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女人最终将阴谋之手伸向了自己的男友!她向男一号的公司说,男二号在勾引自己的男友,希望公司可以换个人接手相应的业务!公司多方考虑下,决定换人!而男一号有同志倾向的事,也在公司传开了!在大家的议论、嗤笑以及家庭的压力下,男一号终于决定跟男二号分手。

因为王惜还在医院修养,这场分手戏将放到一周之后拍摄。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女人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男一号就出事了。接手业务的人亏空公款,并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男一号,准备让他背黑锅!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男一号的公司可能要向男二号的公司赔偿一大笔钱!男一号的家产被查封,并且还有入狱的可能!本来已经在准备婚礼的新娘子看到这种情形,决然的离开男一号,并当着他父母的面坦言,自己嫁给他只是为了钱,不然谁会嫁给一个同性恋!

剧情发展到这里,归梦梦的客串就算结束了!不多不少的戏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按照归梦梦的淑女路线和温婉性格,本不应该接这种戏的。据传,是因为邱霖的原因,才答应的。

“不管邱霖的想法如何!归梦梦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一边化妆,王惜一边想着。今天是出院的日子,下午的时候,化妆组和服装组就来到了医院。

“过了一周猪的日子,竟然都没胖!”给王惜化妆的女人不无感慨的说着。

“不要想太多了。年纪轻轻的,要学着高兴点。”这次说话的是负责服装和道具的阿姨。

“就是就是。”一圈的男男女女也都在附和着,语气里透着关心和真诚。

估计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思虑过重”住院的了。肯定是邱霖那个大嘴巴。王惜真的是有些尴尬了,这帮人一进门就开始说着类似“想开点”“高兴点”的话,甚至还合计着要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或者带他去哪里玩玩。

“这是拿我当林黛玉了。”王惜感到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

“他应该不会来接我的吧!嗯!应该是在现场等着呢!”这里的他,指的当然是邱霖。

傍晚十分,终于都忙乎好了!剧组的车也像未卜先知一样,适时的到来。

一群人,簇拥着王惜下楼,而后就呼啦一下的都消失在后面的两辆车里。

第一辆车的门打开,露出的是邱霖挂着大大笑容的脸,“让我看看精神怎么样?嗯!还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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